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未婚夫喜欢上女秘后,我和初恋好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甜姐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还以为小镇居民有多纯朴呢,哪想问个路都能被人耍,真他妈倒霉到家了。“行了,别说了。”徐毅州缓了口气,阴沉打断他,抬眸望向夜色中的三楼小洋房,一片漆黑。晚上八点多钟,周围住户基本上都家门紧锁,巷子里没人走动。就他们俩还站在小洋房外的路灯下。地址是他找许见溪母亲问的,他倒是想提前告知,但许见溪已经把他拉黑了,陌生电话一概不接,就连他用本地号码打过去同样如此。想到那女人的决绝,他眼底蒙上的阴霾更重。“再等等。”*许见溪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散散酒气,出来时猛然见到门外昏黄小道上站了一道修长黑影。“吓我一跳,你怎么一声不吭站在那,一身漆黑的,也不怕吓到人。”淡淡尼古丁味道飘来,男人又在抽烟。她走近瞪他一眼,夜色朦胧下,男人背光而立,眉眼越发深...
《未婚夫喜欢上女秘后,我和初恋好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他还以为小镇居民有多纯朴呢,哪想问个路都能被人耍,真他妈倒霉到家了。
“行了,别说了。”
徐毅州缓了口气,阴沉打断他,抬眸望向夜色中的三楼小洋房,一片漆黑。
晚上八点多钟,周围住户基本上都家门紧锁,巷子里没人走动。
就他们俩还站在小洋房外的路灯下。
地址是他找许见溪母亲问的,他倒是想提前告知,但许见溪已经把他拉黑了,陌生电话一概不接,就连他用本地号码打过去同样如此。
想到那女人的决绝,他眼底蒙上的阴霾更重。
“再等等。”
*
许见溪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散散酒气,出来时猛然见到门外昏黄小道上站了一道修长黑影。
“吓我一跳,你怎么一声不吭站在那,一身漆黑的,也不怕吓到人。”
淡淡尼古丁味道飘来,男人又在抽烟。
她走近瞪他一眼,夜色朦胧下,男人背光而立,眉眼越发深邃,脸部线条仍然清晰硬朗,嘴里咬着根点燃的香烟,正低头看手机。
听到动静,自然地收起手机放回裤兜里,又不知从哪摸了台手机出来,往她面前一递。
“喏,你手机响了,我怕在饭桌上吵到人,就给你关机了。”
“喔,谢了。”
许见溪愣了一秒才接过来,也没多想。
有一段时间没喝过白酒了,陡然喝了好几杯,身体还是有些醉酒反应的,比如思维迟钝,整个人有些飘飘然,还莫名亢奋,容易冲动上头。
所以,一抬头看到咬着香烟的周妄野,一脸野痞模样时,脑子一上头从他唇边抽走香烟,夹在指尖送到自己嘴里,微眯眼眸吸了一口。
烟雾袅袅之际,她没看到周妄野紧盯着她脸的眸子有了变化。
直到对着夜色吐了一个大大烟圈,男人暗沉嗓音响起:
“你抽烟?”
许见溪勾了下红唇,微抬下巴,眼尾微挑:
“还是你教我的,你忘了?”
这小王八蛋十二岁就跟那些臭男生学抽烟,被她抓到骂了一顿,说不抽了,结果背地里还是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要不是担心他瘦瘦小小的长不高,她才懒得管呢。
最气的是被她在外面堵过一次后,他也不装了,当着她面光明正大地抽。
气得她破罐子破摔,你抽我也抽。
从他手上抢过烟就往自己嘴里塞,结果呛了个结实。
这小王八蛋还嘲笑她,特地在她面前卖弄,教她正常的抽烟姿势。
周妄野下颌线条收紧,他当然没忘。
他没想到的是,这女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竟一直在抽,那熟稔的动作可不像新手。
许见溪见他这模样,轻哼,抽了口烟,又把香烟塞回他嘴里。
趁男人微怔之际,抓住他胸前衣服,踮脚,红唇凑近他冷峻脸庞,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周妄野低垂的眸紧盯着烟雾朦胧下犹如勾魂妖精的女人,妖冶的狭长丹凤眼微眯,红唇微张,似在邀请他共渡春宵。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动,女人已经退开身,哼笑一声:
“姐姐抽烟怎么了,姐姐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只准你们男人抽啊。”
周妄野淡定地拿下嘴里的烟:“别的姐姐抽,我管不着,但你不许抽。”
“周妄野,你家住海边呀?”
许见溪似笑非笑盯着他,管得可真宽。
“你怎么知道我在海边有房子?”
周妄野一本正经地挑了下眉。
两人话刚说完,一辆出租车缓缓开来,停在店门口。
许见溪和赵平不约而同望过去,就见副驾和后座车门同时打开,周妄野高大身影和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下了车。
那女人长衣长裤,连脖子都包住了。
这装扮熟悉,是昨天在医院见到的那位,周妄野女朋友。
许见溪垂了下眼睫,看向周妄野,恰好与正看过来的男人对上视线。
男人剑眉微不可察蹙了下。
“小野,你可算回来了。”
赵平大步上前,揽住周妄野肩膀小声骂:
“臭小子,不听老人言,两个女人撞上,那就是火星撞地球,一起毁灭吧你。”
周妄野没好气扒拉开他胳膊,斜睨他:
“要灭也是嫂子先灭了你。”
“呸,好心没好报。”
赵平瞪他一眼,脚步一转进了店里,懒得管了。
许见溪站在原地,看着周妄野被牛仔裤包裹的大长腿三两下迈到她跟前:
“你怎么在这?”
“我一个人在家闲着没事,出来转转,顺便看看你忙不忙,想跟你一起吃午饭。”
许见溪唇边挂着恬静的微笑。
周妄野很高,她穿着平底鞋才勉强到他肩头,跟他说话要微微仰头。
眼角余光里,他女朋友跟了上来,虽然戴着墨镜,但她能感觉到,那女人在打量她。
周妄野眉心又是一皱,抿唇静默数秒,就在那女人也忍不住侧头望他时,他微微偏头,嗓音低沉:
“你先回去。”
女人显然愣了下,有些犹豫。
“这位是你女朋友吧,要不一起吃饭?”
许见溪眉眼含笑看向他身旁的女人,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亲切自然。
“呃,我不是……”
那女人像是有些害羞,忙摆了摆手,没被墨镜遮住的素颜脸,泛起一层红晕。
“她还有事。”
周妄野淡声打断女人的话,女人尾音戛然而止,笑得有丝僵硬:
“是啊,我还有事,你们吃就好。”
“那我先走了。”
女人话里透着依依不舍,看了周妄野好几眼才转身离去。
看着她走路缓慢的背影,许见溪眼底若有所思。
“许见溪,你家的午饭是上午十点吃的?”
许见溪凝神转眸,周妄野双手插兜,又野又劲儿的俊脸上,挂着淡讽。
“对。”
许见溪定定看着他片刻,心头微动,缓缓道:
“阿野,我想吃你烤的鱼。”
麻岗水库的鱼,他钓上来就地取材烤着吃。
周妄野微愣后,轻嗤:“没空,现在上班时间,去什么水库。”
“上班时间,你不也跟你女朋友出去了?”
许见溪眼神坚持。
那女人身上隐隐带着股消毒水气味,估计又是陪她去了医院。
周妄野默了下,舌尖顶了顶腮,哼笑:
“你也知道她是我女朋友啊。”
言下之意,你们两者没有任何可比性。
许见溪面不改色,只盯着他,仿若丝毫没被他话影响到,轻声再问:
“去吗?”
周妄野眸色幽暗,心底冷笑。
这女人是哪来的自信,自己不会拒绝她。
两人正僵持着。
“去吧去吧,店里连只苍蝇都没有,有事我顶着,是个男人就别磨叽了。”
赵平看不过去了,叼着根烟朝两人挥挥手。
嗐,他也是心软,看不得跟自己白月光长得像的漂亮小姑娘伤心难过。
不过,艳红啥时候成这小子女朋友了?
闻言,许见溪微勾唇,狭长眼尾上挑。
周妄野被气笑了。
这是哪来的猪队友。
*
周妄野一手拎着黑色头盔,一手拎了件浅蓝格子衫从店里出来,走到门口一辆黑色重型机车前。
许见溪一见,忙上前:“我们还是打辆车去吧。”
周妄野转头,挑眉:“那儿荒山野岭的,你确定能叫到车回来?”
许见溪看了眼那机车,脑海里闪过医院门口他女朋友坐后座的一幕。
“之前不知道你有女朋友,现在知道了,再坐你车,不是很合适。”
换成是她,她会很膈应别的女人坐她男朋友的车,尤其还是这种后座高高翘起,必须抱住男人身体的。
周妄野狭长黑眸扫过女人红润唇瓣,上面涂了一层唇膏,看着像果冻一样水润软弹,只是此时唇角紧抿,透着丝倔强和嫌弃。
“嗤。”
他懒懒勾唇,冲店里某处抬了抬下巴:
“许见溪,睁大你眼睛看清楚,这两辆车是一样的吗?”
许见溪顺着看进去,一辆黑色机车停在角落,同是黑色,但造型还真不一样,最大区别就是后座没翘起来,款式没有外面这辆酷炫。
难怪昨天他女朋友坐上车是直起身体的。
所以,昨天她在医院看到的,是里面那辆?
“那是店里的车,这辆才是我的。”
周妄野冷哼一声,“不想坐就别去了。”
“我坐。”
许见溪主动拿起挂车头的另一个小号头盔套上。
周妄野瞥她一眼,上身白色斜肩宽松T恤,露出一侧嫩滑肩头和瘦削精致锁骨,白到发光,下身浅蓝牛仔短裤,长度只到大腿中部,两条腿细长笔直,白得刺眼,连鞋都是小白鞋。
许见溪刚戴好头盔,一件格子衫扔到她胸前,她拿在手上看了眼,又看向长腿已跨上车的男人。
想也没想将衣服绑在腰间,遮住白皙大腿。
去水库是临时起意,早知道换身衣服了。
坐上车,她脑子有些卡顿,低眸盯着男人宽肩窄腰的后背,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抱吗?
可他有女朋友。
不抱吗?
可她怕摔死。
在理智与生命之间,许见溪果断选择了自己的小命,倾身一把搂住男人精瘦腰腹,整个人贴在他后背上,双腿膝盖紧挨他大腿两侧。
“好了,可以出发了。”
隔着头盔,女人娇软嗓音从脖颈后传来,周妄野双手一紧,全身肌肉僵硬一瞬,更觉后背那团绵.软存在感太强,像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他喉结滚动,舔了舔后槽牙,好像烟瘾又犯了,心躁得很。
一路疾驰,到麻岗水库某个偏僻位置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
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空气都格外清新。
看着十年前两人的秘密基地,这会儿已经有两三伙人在安静垂钓,甚至身后还搭着帐篷,许见溪说不出心口是什么滋味儿。
更多的却是感受到物是人非的失落、怅然。
“这里,现在还挺热闹的啊。”
收回视线,侧头看向身旁男人,宛如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周妄野垂眸勾起唇角:
“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八万七千六百个小时,你不会还指望这地方变成真空地带,等着你回来宠幸,不会被人发现吧?”
“小溪啊,这两个年轻人一大早就站在咱们家大门口,说是你在京市的朋友……”
吴建国见许见溪下楼,松了一口气。
跟这些一看就是有钱公子哥的年轻人打交道,他实在不行。
“小舅,你先去忙吧,我来招待他们就好。”
许见溪乖巧笑着,没给双方做介绍的打算。
徐毅州连自称她未婚夫都不敢,估计也是担心她不会见他。
正好她舅也没见过徐毅州长啥德性,就更必要说了,省事。
“好,我也得去果园看看了,昨晚喝太多酒,今早都起晚了。”
吴建国憨笑着又交代一句,
“那你们好好聊,中午带他们俩去尝尝我们这的特色菜。”
许见溪挽着吴建国胳膊往外走:“舅,你忙你的,他们很快就走了。”
一直静听两人说话的徐毅州一听,脸色骤沉。
徐六瞥见,身体不自觉往旁边沙发挪了挪。
许见溪将吴建国送到屋外,状似随意问道:
“舅,昨晚我怎么回房间的呀,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你还说,小丫头的,下次可别再喝那么多酒,还好小野没喝酒,不然我们俩昨晚都回不了家,我让小野送你上楼的,我这把老骨头可抱不动你了,他昨晚在客房睡的,今天一早才走。”
许见溪心头狂跳。
直到吴建国离开,她才勉强回神,消化他话里的信息量。
脑海里的思路还没成形,徐毅州低哑嗓音从身后传来:
“溪溪,我们聊聊好吗?”
许见溪暂时打断思绪,深吸一口气,转身:“好。”
回到客厅,徐六被徐毅州一个眼神赶了出去。
几天不见的女人,白皙脸庞有些浮肿,气色明显差了许多,长长卷发略显凌乱散在肩头,像是有些畏寒,V领的杏色宽松长裙,在脖子上还围了条咖啡色披肩。
左手腕上,几圈纱布极为扎眼。
脑中不由闪过网上看到的两张自杀照,他呼吸猛地一沉,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溪溪,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自杀,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是绝对不会……”
他上前一把握住许见溪放在腿上的双手,单膝跪地在她面前。
后面的话他哑着嗓子说不出口,再多的懊恼也挽回不了对许见溪的伤害。
他是真的爱面前这女人。
可是,他终究也是个男人,是一个有着强烈欲望的男人。
“放手。”
猝不及防被徐毅州握住手,许见溪脸上的嫌恶毫不掩饰。
自从亲眼目睹他那些恶心视频和照片,他从头到脚,不管哪哪,在她眼里都跟病毒无疑。
对他的那点感情更是荡然无存。
她刚抽回手,徐毅州却神色一变,又一把紧握住她左手,紧盯着她光秃秃的纤细中指:
“你订婚戒指呢?”
“扔了。”
许见溪见挣脱不开,忍着恶心,声音极冷:
“你人都出轨了,我凭什么还留着那戒指?”
“徐毅州,认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多少会了解我的性格。”
“脏了的东西,我只会丟进垃圾桶。”
徐毅州单膝跪地的身体僵住,眼底的痛苦和忏悔被黑沉沉的东西取代。
面前的女人清冷绝情,全然没有以往的温柔可人。
电话里表现出的决绝,远没有此刻亲眼见到来得真实残酷。
他内心那丝侥幸彻底被撕碎。
而这样的许见溪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低眸睨他的眼神,犹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屑高傲。
莫名的,他身体隐隐兴奋起来,一股强烈的征服欲在他胸腔横冲直撞。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电话响了十几声无人接听。
许见溪心头浮起一丝怅然,应该是跟电话里那女人在一起吧。
毕竟,连她一个只隐约听到声音的旁人,都感受到了那女人的害怕无助,更何况,他或许还是那女人的男朋友。
现在打雷又下这么大雨,陪在那女人身边安抚她、哄她,甚至是……上床,也正常。
她突然有种吃了柠檬皮的感觉,又酸又涩嘴,指尖一按,结束呼叫。
起身在楼下找了把水果刀,刚回到房间,握在掌心的手机震动起来。
只一眼,她便认出了是不久前拨打的那串号码。
周妄野。
她犹豫一秒,站在窗边接起。
“哪位?”
男人低磁嗓音带着丝沙哑,微喘,似在隐忍克制着什么。
透过电波传进耳里,犹如他唇瓣贴在自己耳畔吐息,那声音太过暧昧,许见溪心猛然一颤,脑子里闪过各种画面。
“……是我,许见溪。”
男人似是突然停下正在做的事,声音又沉了几分:“有事?”
窗外雨声不断,挂着点点水珠的玻璃窗上,映照着许见溪那双失了神的狭长眼眸。
握着水果刀的手一紧,原本想说的事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不该说的话就这么问出口:
“阿野,这十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恨我?”
男人呼吸明显重了些,接着是他不耐烦的嗓音:“明知故问。”
许见溪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就放下了,不恨了?”
她突然很想知道,到底要怎么样,他才会释怀。
“许见溪!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疯?”
周妄野脸上布满寒霜,手臂一用力从地上撑起身,抓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擦着脸上和身上汗水。
许见溪苦笑一声,看了眼手上的水果刀,低声喃喃:“或许是真疯了吧。”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说完,不等男人反应便切断通话。
“操!”
电话倏然挂断,周妄野斜入鬓角的浓眉皱得紧紧的,冷冽眸光里夹杂着阴鸷,手上的毛巾狠狠砸向沙发背。
回房间随手套了件上衣,踩着满腔怒火快速出了门。
雨雾中,机车左转右拐,没几分钟就停在吴家小洋房院子里。
吴建国信任他,在他回周水县的第一天,就把家里门锁弄了他的指纹上去。
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全身肌肉绷紧,咬了咬牙,屈指敲门的手轻轻一碰,房门便开了一条缝。
里头静悄悄的。
他眉心蹙紧,一把推开房门往里走:
“许见溪,你……”
他后面的话被眼前一幕掐断在喉咙里。
瞳孔一缩,心脏跳得飞快,还在充血的肌肉瞬间僵硬了。
脑子里甚至空白一瞬后,只有一个念头,这女人是真疯了。
女人一身雪白裙子坐在沙发上,惨白着脸,右手握着一柄锋利水果刀架在左手腕上,瓷白手腕上已然划开了一条红色口子,几滴鲜红顺着伤口滴落在白色裙子上。
“……你怎么来了?”
许见溪闻声抬眸,睁大眼。
黑色背心短裤,除了头发没湿,身上都被淋湿了。
微微起伏的胸膛,可见一路来得有多急。
“疯女人。”
周妄野紧绷的下颌线动了动,眼底是化不开的黑沉,极力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大步上前扣住她右手腕,把水果刀往地上一扔。
许见溪手上一空,眸光怔怔落在他脸上:“周妄野……”
“闭嘴!”
男人一声低吼,迅速抓过她左手腕抬高,利落抽了几张纸巾往她手腕割伤处按压。
“阿野……”
许见溪眸光微闪,五味杂陈,外加心虚的滋味在心头碰撞。
时间太急,大晚上的工具有限,那是她用口红和辣椒油弄的假血,割伤也是她画上去的。
“我他妈让你闭嘴!”
周妄野压抑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来,阴鸷地盯着被他按压住的细白手腕,纸巾浸染上红色液体,但皮肤平平整整的,哪有什么割伤。
他手上力道加大,胸膛剧烈起伏起来。
他怕再听到这女人声音,会忍不住掐死她。
许见溪忍着手腕处的疼痛,脸带歉意小声道:
“我没有要自杀,只是想拍几张照片,我找你……”也是为了这个。
“呵——”
周妄野极为讽刺的一声轻呵,透着无尽的自嘲意味。
“骗我很好玩儿吗?”
他嗓音轻柔得诡异,下一秒,大掌猛然一用力。
许见溪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从沙发上扯起身,朝他身上撞去。
头碰上他硬邦邦胸膛时,一只手紧紧掐住她下巴,抬高。
“看到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骗过来,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男人脸上冷峻线条依旧,那双深幽冷冽的桃花眸里盛满嘲讽,微挑的眉头,勾起的唇角,浑身充斥着股野痞不羁。
“对不起,阿野……”
许见溪愧疚又懊恼,确实是她理亏,当时被鬼迷了心窍,禁不住起了隐秘小心思。
其实打完那通电话,她就后悔了。
她想过他或许会赶过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正巧撞上她在拍视频。
“你的对不起在我这,一文不值。”
周妄野嗤之以鼻,忽而低头,牢牢锁住她的视线,漆黑眼底弥漫着一层散不开的阴沉,
“许见溪,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再来招惹我?”
“……”
许见溪闭了闭眼,喉咙里像塞了团湿了水的海绵,又胀又闷,呼吸不畅。
“你在我面前演这一出戏,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周妄野掐住她下巴的手缓缓滑向她纤细脖子,五指一张,扣住。
只要一想到刚才进门的那一瞬间,血液冰凉的恐惧感,他指尖的力道就忍不住加重。
呼吸一窒,许见溪猛地睁开眼,男人冰冷阴鸷的眸底深处似划过一抹暗红,她背脊微微发凉。
红唇微动,她架在茶几上的手机却突然发出震动声。
两人同时偏头望去,正在拍视频的手机屏上,蔓蔓两个字跳出来。
许见溪心跳一突,男人已经伸长手臂拿过手机,紧盯手机屏上他的高清面容,低垂的睫毛挡住狭长眼眸。
那一刻,她只觉房间里寂静得让人害怕。
“……你先放开我,让我接电话。”
手机还在震动,可她并不想接,她知道蔓蔓打过来会说什么。
可下一秒,男人按下接听键,蔓蔓声音外放了出来:
“溪宝,我刚看到消息,到底怎么回事啊,徐毅州那烂货发声明,说你原谅他了,两家已经在商量婚期?”
林蔓不敢置信,“圈子里传遍了,都煞有其事说你俩下个月就得办婚礼,林敏那贱人还特意截图给我看,徐毅州的烂兄烂弟都在群里大肆宣扬了。”
男人掀眸瞥来一眼,幽暗,冰凉刺骨。
许见溪心口砰砰乱跳,他扣住自己脖子的手指摩挲了下后松开些许。
她赶紧开口,心莫名有些慌了:
“蔓蔓,那是他自作主张发的,我现在有事,下次再跟你解释吧,挂了啊。”
说完,伸手就去抢男人手上的手机,哪知男人手一扬,通话是挂了,手机却被他随手扔向沙发。
“砰”的一声响,许见溪心里咯噔一下。
下意识抬头,差点被他眼底如无底深渊的黑洞吸了进去。
“许见溪,你简直欺人太甚。”
周妄野咬字极重,胸腔翻滚的怒和恨再也压制不住爆发出来。
刚才他还没反应过来,这通电话让他彻底明白,这女人今晚演这出自杀戏码的目的。
不过是演给她出轨的好未婚夫看的,她要告诉世人,她许见溪一腔深情被负,活不下去了。
而他,只是她计划中一箭双雕的测试对象。
许见溪心口蓦地一抽,只觉脖子一紧,放大的琥珀瞳仁里,男人冷峻阴鸷的脸猛然压了下来。
“可我会吃人。”
许见溪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不怕被我吃掉,就离我远点。”
这人一边说着绝不会原谅她,可一边又总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惹人遐想。
她是真的不懂他了。
周妄野微愣后,嘴角噙着笑一耸肩:“随你。”
接下来又是良久的沉默。
一个顶着男人的格子衫在头上,双手抱膝望着外面连绵不断的雨点出神。
一个双手撑在身后,长腿一屈一伸,浑身透着股慵懒闲劲儿,心情丝毫没有受大雨的影响。
“什么时候走?”
陡然响起的低磁嗓音,让许见溪眼睫眨了眨,这才反应过来周妄野在跟她说话。
“过几天吧。”
“过几天是几天?”
男人追问。
“五天。”
想到回京市后要面对的,许见溪心头涌起一股躁意。
得到答案,男人沉默一瞬。
许见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烦,转头去看他。
周妄野狭长的深邃黑眸定定望着她,冷峻脸庞对上她视线时,勾了勾唇角:
“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提前说一声,我好攒份子钱。”
许见溪怔住,男人又道:
“哦,不对,我忘了,我应该没资格参加你的婚礼,但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份子钱还是要给的。”
又是不想面对的话题,可这男人像是存心不让她好过,专往她心口上扎软刀子:
“更何况我要是去了,你也不好向你老公解释咱俩的关系,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又算哪门子的弟弟,对吧?”
周妄野看着女人神色逐渐变得清冷,唇角的弧度扬得更大。
他微挑的狭长眼尾,落在许见溪眼里,就是故意在挑衅。
她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实在不知道该拿这男人怎么办。
她想帮他,他拒绝。
她远离,他又拿两人的过往来挑事。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解释我们的关系好呢?”
许见溪挑眉反问,“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还是青春期懵懵懂懂,互相许诺过未来的小情侣?”
“又或者是……”
“闭嘴。”
周妄野冷声喝止,慵懒身姿如同猎豹一跃而起,锐眼闪着锋芒。
许见溪轻叹,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
仰头,眸光细细扫过他冷峻脸庞,原本漂亮深情的桃花眸,此时阴沉又冷冽。
“不是你先挑起的吗?我只是说了事实,你在不高兴什么?”
男人唇角紧抿的模样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至少在许见溪眼里是这样。
“阿野,轮到我问你了,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他的情绪就像这几天的天气,说变就变。
周妄野微垂的眼睑掀起:“如果我要你不结婚呢?”
看着他眼底被渲染成浓墨的黑,许见溪大脑空白一瞬间。
“你能做到吗?”
不结婚?
她也想,可暂时还办不到。
短暂的沉默似乎是无声的答案。
在许见溪低眸的一刹,周妄野眸底卷起了一阵深海漩涡,仿佛将要眼前女人狠狠卷进去,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
“许见溪,还记不记得,十年前那场大雪,我求你不要走,只要我再努努力,考上大学后,将来一定会让你过得很好,别人有的,你许见溪拥有的只会比别人更好。”
男人淡漠的语调让许见溪整个人僵住,眼前恍了恍,前天发烧她好像还梦到了那晚。
“想起来了吗?”
脸颊上忽然多了一只温热大掌,许见溪心惊抬眸,脑海里似乎还回荡着他阴鸷愤恨的嘶吼声:“……我恨你,许见溪!”
周妄野微微俯身,双手捧起她的脸,幽眸牢牢锁住她的眼,不容她逃避。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