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潮陆北望的其他类型小说《拒不复婚:前夫追妻杀疯了江潮陆北望全文》,由网络作家“尖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抱歉,这的确是个不好笑的玩笑。”秦澈从善如流,在她对面坐下,长手长脚坐在这种窄小的小板凳上很不舒服。但他毫不在意,曲着长腿帮江潮掰一次性筷子,微笑道:“老婆是用来宠的,可不是用来省的!我是在提醒你,以后别对男人表现的这么‘贤惠’!不要善解人意,就要随心所欲!也不要勤俭节约,就要大方花钱!这样可以吓退一大部分对你心怀不轨的!”江潮心头一暖,觉得和秦澈就算做不了情人,有这样一个哥哥做亲人,也是很温暖的!热腾腾的两碗云吞面端上来,江潮确实饿了,放飞自我的大快朵颐起来。秦澈给她碗里加了点醋,笑道:“国庆假期有安排吗?我妈一个人在香港寂寞的很,经常跟我念叨你。我打算国庆假期去陪陪她,要不要一起?”江潮终日汲汲营营忙着赚钱,恨不得一年365天...
《拒不复婚:前夫追妻杀疯了江潮陆北望全文》精彩片段
“抱歉,这的确是个不好笑的玩笑。”秦澈从善如流,在她对面坐下,长手长脚坐在这种窄小的小板凳上很不舒服。
但他毫不在意,曲着长腿帮江潮掰一次性筷子,微笑道:“老婆是用来宠的,可不是用来省的!我是在提醒你,以后别对男人表现的这么‘贤惠’!不要善解人意,就要随心所欲!也不要勤俭节约,就要大方花钱!这样可以吓退一大部分对你心怀不轨的!”
江潮心头一暖,觉得和秦澈就算做不了情人,有这样一个哥哥做亲人,也是很温暖的!
热腾腾的两碗云吞面端上来,江潮确实饿了,放飞自我的大快朵颐起来。
秦澈给她碗里加了点醋,笑道:“国庆假期有安排吗?我妈一个人在香港寂寞的很,经常跟我念叨你。我打算国庆假期去陪陪她,要不要一起?”
江潮终日汲汲营营忙着赚钱,恨不得一年365天无休,哪有什么假期安排?
但秦澈这个邀约,牵挂着曾对她照顾有加的秦阿姨,她又不太好拒绝。
见她没立刻答应,秦澈又加码道:“那几天香港正好有个国际室内装潢会展,我拿了两张票,咱们也能去看看。听说设计大师Louis Lee也会来。”
江潮果然如秦澈所料,心动了。
“真的吗?我一直很欣赏他的风格,有现代极简风,但又很有他自己的特色。听说纽约黄金海岸边的几套豪宅都是他亲自操刀设计的,是现在全球最顶尖的室内设计师!”提起偶像,江潮话也多了起来,眼睛里亮起崇拜的星光。
秦澈知道自己下对药了,所以抬着下巴再次问:“那要不要一起去香港?”
“要要要!”江潮一时脑热答应下来,吃了几口云吞又找回了理智,有些为难道,“但是我的费用我自己承担。我不是客套,只是再亲的人,一旦牵扯太多金钱利益,都难免埋下隐患。师兄,我是真心拿你当亲人,我不想我们之间有定时炸弹!”
江潮坚定的表情,把秦澈逗笑了。
“我也没说要给你包吃包住啊!”他拍拍她的小胳膊,笑笑道:“不过我先说好,门票钱没必要给我!”
“那不行,这种会展票一般都很贵的!”江潮以前跟着妈妈参加过,那时候门票就动辄大几千了,现在还不得上万啊!
“不用给,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原因!”秦澈神秘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
一碗简单的云吞面下肚,江潮吃得全身都冒汗,又被秦澈拉着在夜市里逛起来,美其名曰遛遛食。
路口有乐队当街演唱,围了一圈小年轻观看鼓掌,一曲结束,抱着吉他唱歌的大哥也不知是不是累了,主动邀请台下的观众也来演奏一曲。
江潮本来没什么兴趣,却没想到秦澈将西装外套丢给她,径直朝着麦克风走了过去。
他模样俊朗,连接过吉他的样子都透着酷酷的自信,一时间引来无数尖叫欢呼。
江潮呆呆地站在原地,听他试了试吉他音,通过麦克风似乎在对她说:“大家好,我想为我此时最珍爱的女人,献上一曲《海阔天空》!我希望她能走出往日的阴霾,和我一起,拥抱海阔天空的未来!”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
秦澈的粤语字正腔圆,本就是一首磅礴大气的歌被他演绎的更加激昂向上。
江潮昨晚在陆北望面前撂下的那些决绝狠话,现在全都化作了打在她脸上的耳光。
当初说的多绝情,现在打脸就多猛。
江潮知道,这就是陆北望想要的。
至此,江潮彻底放弃了挣扎。
她知道,她逃不掉了。
“绵绵,帮我看下行李,我去处理点事情!”她叮嘱完,放下行李就下了楼。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陆氏集团的员工大部分已经下班了。
但江潮知道陆北望有个习惯,他通常早上六点起床,然后用三个小时处理私人事情,比如健身或者读书,之后等到十点才会去公司大楼,处理公事。
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十点,都是他的公务时间,所以现在去公司找他还来得及。
江潮凭着记忆,找到了陆北望的专用停车场,果不其然,他惯常开的那辆宾利慕尚停在那里。
现在快到九点半了,江潮想在车前等一等。
然而大楼里的保安却过来轰她:“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公司规定一定要有公司内部的人下来领您,您才可以留在这里。”
江潮气笑了,她连陆北望现在的手机号都没有,她上哪儿找人领她!
陆北望分明是故意的!
他既然故意使绊子,那她干在这里等着也没用,他出门向来有保镖层层包围,她得想办法冲破包围圈。
她必须要尽快见到陆北望,毕竟她等得起,章轩迟怕是等不起了。
她假装往外走了几步,看到保安们重新进了大楼,便悄悄回到了宾利车后。
这车是经过特殊改装的,全车360度无死角安装了报警系统,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发出警报提示。
她的挎包里常年装着气氛组常用的一些道具,所以很快便翻出了几个气球。
一口气吹大了五个气球,江潮熟练的把它们系到一起,放到了车胎内侧。
固定好后,她往后退到绿化带里,藏了起来。
十点一到,她便看到两个黑衣保镖率先走了出来。
随后才是陆北望和陆西珩两兄弟。
天色暗了,江潮屏住呼吸,等待时机。
果然,车子一启动,便被车胎下“砰砰砰”的爆炸声惊得停了下来。
“滴——”一阵刺耳的长鸣警笛,瞬间划破整个园区的上空。
陆北望显然也以为是爆胎了,跟着保镖们下了车。
在他看到那些气球屑的那一刻,竟是没忍住的笑了一下。
江潮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北望,直截了当道:“说吧,要怎么才能放过轩迟。”
陆北望捻起一撮气球屑,笑了笑:“倒是长本事了!”
江潮仔细观察了一下笑得平静的陆北望,还有他身后在努力憋笑的陆西珩,这两兄弟怎么看都不像家里人躺在ICU快死了的状态。
江潮心头怒火蹭的烧起来,冷笑道:“看来陆小姐没什么大事!是我误会了!我还要去给轩迟送几件衣服,先走了。”
“南琪昨晚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陆北望看着她利落转身的背影,平静开口,“当然,她命大,暂时死不了。但是章轩迟一个私生子,敢打我陆家的人,你猜章家会怎么处罚他?”
“那你想怎么样?”江潮回问他的时候没回头,因为她底气很虚,内心纠结成一团乱麻。
她知道私生子的身份一直是章轩迟的心刺,他争取了很多年才将自己纳入章家。
他眼下创办的公司也是靠着章家的投资和人脉,如果因为这件事被章家除名,他很可能一无所有。
不妨听听陆北望到底想干什么,江潮犹豫着。
“上车。”陆北望一声令下,周围几个男人便都迅速回车归位。
陆北望自己坐到了后座,旁边还空出一个位置。
他等了半晌,看江潮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禁不耐烦道:“我让你上车!”
江潮惊讶出声:“我?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陆西珩从车里窜出个脑袋,笑嘻嘻道:“嫂子,去吃饭啊!我和大哥开了一天的会,还没吃晚饭呢!”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陆北望这么大费周章让她主动自投罗网,难道只为了让她陪他们吃顿饭?
江潮手脚僵硬的坐进车里,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车内一时寂寂无语。
陆西珩是个嘴碎的,率先开口道:“嫂子想吃什么?今天咱们一起宰大哥一顿!”
江潮忍不住再次提醒他:“我不是你嫂子,我和你哥已经离婚了。”
陆西珩斜了一眼坐在中间明显黑脸的大哥,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哦好的,前嫂子!”
他故意把“前”字拖了个长音,弄的江潮更是无语。
又是一阵沉默后,江潮决定软下态度,抬眸看向陆北望,放柔声音道:“要不今晚我请吧,地方你们来定!”
陆北望眼角挑了一下,微微侧目看向她。
江潮熟悉他的每一个微表情,知道他这个神色是心情不错的表现。
看来她的提议很合他胃口。
她便放下心来,微微笑道:“要不去粤翠轩吧!你不是爱吃粤菜?这顿饭就当是我替轩迟给你们陆家道歉……”
“你替?”陆北望的眼神忽然冷下,像是一股冷空气大肆过境,瞬间冷冻了所有的空气。
他的一连串反问接踵而至:“你叫他轩迟?你是他的谁?你有什么资格替章轩迟道歉?”
江潮被他的咄咄逼人怼的瞬间哑口无言。
明明前一秒看他心情不错,怎么突然就又变天了?
江潮也很郁闷,叹气道:“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替他道歉有什么不对?你要不接受就算了。我今晚还要去拿行李再找住处,麻烦你让司机在前面路口停车,我不奉陪了!”
“嫂子!”眼看陆北望又要发火了,陆西珩赶忙充当灭火器,拉住了江潮。
他一边使眼色让司机锁紧车门,一边笑道:“粤翠轩转个弯就到了,嫂子你也没吃晚饭吧?今天我做东行吧!卖我个面子嘛!那天你给我酒吧设计的童话主题客人们都夸好看呢!改天咱们还合作啊!”
一听说还有钱赚,江潮被陆北望影响的坏心情瞬间消散了。
不过到了她所说的路口,陆北望确实让司机停下了车。
他斜挑着眉梢,看着她道:“你不是要去拿行李?”
“瘢痕恢复的不错!复健还要继续,可以让他试着跑跑马拉松,有利于毛孔排汗功能的恢复!”
江潮看着一脸斯文的年轻大夫在病历本上龙飞凤舞写了一堆,然后将本子丢给了她。
一旁的护士长大姐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热情道:“有陆太太陪着我们就放心了!陆先生在美国的时候就一直不太配合复健,伤口好几次发炎增生的,华博士都不想给他治了!上个月华博士带着我们回国内发展,正好陆先生也回来了,听他保证这次会好好配合治疗,华博士才点头接着治呢!”
江潮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转身就想走。
护士长大姐拉住她,奇怪道:“你怎么不问问帮他复健的注意事项?”
江潮抬起头,不咸不淡道:“我不是他的护工。”
护士长瞬间松了手,她再神经大条也看出来江潮对陆北望压根不上心了。
她尴尬的挠了挠头,干脆抽了一张纸给江潮,道:“这是烧伤复健注意事项,你拿给陆先生的护工,一定要每一条都注意。陆先生以前还酗酒,这次可千万不能再乱来了!”
江潮一点也不想从别人口中过多了解陆北望。
她拿了纸果断走人,连那个病历本都懒得翻开看。
陆北望换好了药早就等在外面,看她出来,很自然的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江潮抽着手往后躲,但没躲开。
陆北望看着她手里的病历本,别过头去,神色有些不自然道:“华博士就喜欢夸大其词,其实我伤的也没他写的那么严重。”
江潮感觉莫名其妙,他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他不会以为她还跟以前一样,因为他受个小伤就鞍前马后当牛做马给他当丫鬟伺候他吧!
江潮把病历本和那个“注意事项”全都塞到了陆北望手里。
她自己的手顺势便抽了出来。
然后才淡淡道:“护士长交代你请个专业护工,该注意的事情都写好了。”
陆北望看着扑了一场空的右手,有些怔然。
手里虽然塞了不少东西,但不是他想要的温度,再多再满,也是空空如也。
就好像江潮刚才说的话。
她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说,因为那不是他想听的。
她是还在生他的气吗?
是不是他后背的伤,让她回忆起那场大火了?
毕竟那对她而言也是一段惨痛的回忆。
一定是这样,这个女人总是那么记仇。
这个小白眼狼!
他是为了她烧成这样的,结果两年过去了,他每日每夜都在受这些伤的折磨,她却想抽身而退!
“护工不就有现成的?你不是为了伺候我,专门去考了高级护理师的证?要论伺候男人,我还真没见过比你专业的!”陆北望心里窝着一股火,说出口的话也就带着刹人的燥气。
江潮浑身一僵,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他的眼神里有强压的痛楚。
看吧,她那时候的一腔爱意,在他心里,一直是这么廉价。
“我去考高护,不是为了伺候你。虽然我很感激你为我挡了一刀,但我的确没想过你会需要我照顾。毕竟你想请什么资深护工请不到?是因为我妹妹病情加重,每天的化疗让她脾气越来越暴躁,护工都不愿意照顾她了,我才自己去考证,我是为了照顾她。”
想起妹妹江月的病和死,江潮仍然不可抑止的落了泪。
那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血脉牵连,江月撒手人寰的那一刹那,她就彻底成了孤女。
没有亲情,更没有爱情。
江潮的泪,对于陆北望来说,攻击力毫不次于炸雷。
她一哭,他就拿她没办法。
他所有的怒火都被一滴泪扑灭,顺带还生出满满的悔愧。
明明出门的时候还阳光明媚,气氛一片大好,怎么就又搞砸了呢?陆北望心头生出一股无力的烦闷。
最后他借口说公司还有事,叫了个司机过来,把江潮送了回去。
江潮暂时无班可上,但她是个闲不住的,回了家就打起了那一冰箱果蔬的主意。
打定主意,说干就干!
等到了晚上,忙了一天的陆北望一脚刚踩上煤球叼来的拖鞋,就被眼前的客厅震惊了。
他托人专门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天然大理石瓷砖,此刻俨然成了菜摊大卖场。
一排排一袋袋保鲜膜包着的蔬菜水果以及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铺了一地,满满当当!
他觉得一阵头疼,揉了揉额角,压着声音问道:“江潮,你又在搞什么?”
“分蔬菜包啊!”江潮有条不紊的又分好一袋,扯着保鲜膜包好,“根类、果类、叶类,三样蔬菜再加两样水果。应该够一个人一天的量吧?”
陆北望想了想,她应该是在计划以后每天给他做什么饭吧?
她以前就这样,明明知道陆氏集团的食堂是出了名的美食城,偏要每天坐公交给他送饭,连送了一个暑假。
最后忘了是因为什么事惹她生气了,他后来再也没享受过这份待遇。
回忆起她以前经常在米饭上拿番茄酱裱一个爱心,丑萌丑萌的,陆北望不由笑了笑。
“也不必这么刻意,我不挑。”绕在陆北望心头一整天的阴霾,此刻已然一扫而空。
江潮此刻已然打包了最后一袋,扫了他一眼,眼神透出一股莫名其妙:“你不挑我还挑呢!”
再说了,蔬菜包跟你又没半毛钱关系,少自作多情!
陆北望看在爱心便当的份上没计较她的恶声恶气。
他想上楼换身家居服,步子轻快的迈出几步,江潮却喊住了他:“你什么时候堵上那道暗门?”
陆北望的步子又沉了回来。
算了,他还没正式接受她的爱,他们之间名义上也没恢复合法身份,她有些矫情也正常。
陆北望决定看在今天整体上心情不错的份上,由着她作一次。
“不用找人。你先做饭,我吃完就去堵。”
他和她的私人空间,他可不放心找什么外人来改造。
当然还是他亲自动手,才方便动点手脚……
陈绵绵目瞪口呆,喃喃道:“他、他这么着急做什么?”
陆西珩翻了个白眼:“媳妇跑了,当然急了!你还知道我嫂子什么事儿?一会多跟他说说,别让他老拿我撒气!”
于是等全身湿透的陆北望回到了车上,陈绵绵主动递过去一盒纸抽,打开了话匣子:“你、你就是陆北望吗?我以前听江潮姐提起过你!”
陆北望被酒精麻醉到无神的眼瞬间焕发了光彩,急忙问:“她提过我?她说什么了?”
“她是无意识说的,我后来问她陆北望是谁,她就不肯多说了。”陈绵绵摇摇头,叹口气道,“那时她刚入狱,被几个判无期的重刑犯合伙欺负。她们摔烂她的热水壶,故意让她洗冰凉的冷水澡,连饭菜都是冷水泡过的。我比她先进去的,有时候看不过去,就偷着帮了她几次,才和她熟络起来。”
陆北望瞳孔一震,猛然间想起,她上次若无其事的跟他说,她在狱里经常洗冷水澡。
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的嗓子像被荆棘碾过,有种破落的沙哑:“她们为什么欺负她?”
陈绵绵气愤道:“是因为一枚戒指!犯人不能戴首饰入狱,但江潮姐当时把那枚戒指含在嘴里躲过了检查,后来有次洗澡的时候从兜里掉出来了,就被那个大姐头盯上了!江潮姐说那是她的婚戒,不肯给她,就被她带着人天天霸凌!”
“最严重的一次是她来例假,痛的都起不来床了,还被她们拖到厕所隔间里!她们从水龙头接出来一根管子,滋着冷水冲她下面的血。”陈绵绵说到这里,也忍不住哽咽起来,“她那时候真的很惨,又冷又疼,晕过去之前还在哭着喊‘陆北望救救我’,我怕出人命,偷偷报告了教导员,才救了她!”
陆北望如被浇注的石膏像,彻底僵住了。
淋过的大雨像是冲进了他的心脏,让他的血液循环都冻僵住。
他哑着嗓子机械发问:“那个戒指……后来怎么样了?”
陈绵绵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摇头道:“后来她托教导员把戒指卖了。我问她怎么不给她丈夫寄回去,她说她已经离婚了,戒指本来就不该带进来。”
陆北望身形一晃,瞬间觉得胸口憋闷,甚至无法呼吸。
那个被她轻描淡写的说卖掉的婚戒,曾经给她造成过这么大的伤害吗?
看看他都干过什么混蛋事吧!
她为那个戒指差点赔上命,他却觉得商场里随便再挑一个最贵的就能补救。
还嘲笑着说新的也可以卖掉,不止三千块。
陆北望很想再抽自己一个耳光!
记忆里的痛楚仿佛穿越时空重叠到此刻的江潮身上,她疼的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
门铃声响起,她强撑着身体过去开门,迷糊中只看到了陈绵绵,没注意她身后还站着两个男人。
她晕乎的厉害,接过陈绵绵递来的布洛芬,直接就往嘴里扔。
结果因为太久没吃东西,被干涩的药物一刺激,直接呕吐起来。
陆北望连忙抱住她,也不管被她吐了一身的酸水,轻轻给她捋着后背。
江潮被他身上裹挟的风雨凉意刺激到,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监狱里阴暗的厕所隔间,经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不要……不要打我!我不要戒指了!救命!陆北望救我!”她像是得了癔症,又哭又叫,手上的动作也不断,还在陆北望脸侧狠狠挠了一道血口子。
陆北望的确停了一下,随后便爆发般重重吮吸上了她的娇唇。
“到嘴的肉即将入口,他已经等不及饱餐一顿了!
江潮忍着内心泛起的恶心,唇瓣蹭在他的胡须边上,低声道:“我不想再吃避孕药了!”
“你说什么?”陆北望猛地抬起头来,怔了片刻,心头乍然涌起一股暴戾,大手猛地钳住了她的下巴,“你他妈!江潮,你敢跟别的野男人……你找死!”
江潮忍着下颌传来的剧痛,睁开一双平静无波的明眸,看向压在
微敞的衬衫露出他半个胸襟,那深麦色的胸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在澄澈的月光下充满炸裂的野性。
她知道此刻的陆北望跟点着了引线的炸药一样危险,她识相点应该别再刺激他,但她忍了太多次了,这次不想再忍了!
“我是让野男人碰过我,还不止一次。你想知道其中的过程吗?”
“我出狱那天,身上只剩卖掉婚戒的三千块钱。我没有社会经验,想找房子结果被黑中介骗了,钱一分不剩,还被房东赶了出来。我没地方去,就去天桥下打地铺,然后遇到了几个醉鬼。”
“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遇到男人想对我不轨,实在挣扎不过还是保命重要,但一定我一直记着呢!我出狱之后从卫那天
“陆北望,对我来说,你跟那几个醉鬼没什么区别。
江潮说完这些话,脸上平静而祥和,一双眼睛再不见昔日明媚动人的光泽,反而是毫无生气的沧桑灰暗。
陆北望犹如被人兜头泼了一桶冰水,身上所有的火热全被打碎取而代之的是刺透全身的冰冷。
“江潮,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不好笑!”陆北望重重一拳锤在她的脸侧,爆发力十足,整张大床都颤了颤。
江潮讽刺一笑:“你觉得我像是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的女人?”
陆北望死死盯着江潮,呼吸粗促,像有数不尽的毒针扎进心房,那种痛与怒交揉的毒液飞速流淌在血液中。
一想到江潮被别的野男人压在身下羞辱,就像有滚烫的岩浆从头灌了他一身,那种难以压抑的癫狂与激痛,让他理智全失!
“江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陆北望的咆哮像草原上长啸的雄狮,愤怒中掺杂了悲鸣。
江潮忍不住抽泣了一声,哭着却还笑:“江潮已经这样了,你能不能放过她?”
陆北望看着她红着眼睛楚楚哀求的模样,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同时感到一股无比强烈的挫败感。
终究是他的错。
是他没保护好她。
现在还试图再次伤害她,给她的伤口上撒盐。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太痛了!
陆北望松开对她的钳制,扯过一旁的一条薄被,盖到了她身上。
“我不会再伤害你。”陆北望咬了咬后槽牙,发誓一般狠戾道,“也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
他的手下意识想抚摸江潮的脸颊,却被江潮堪堪躲开了。
江潮将一张湿漉漉的小脸藏进了被子里,闷声道:“我累了。”
陆北望圈住她,趴在她的耳侧说:“睡吧,我也累了。”
江潮等了一会,发现男人一点起身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真是无语了。
他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都这样了,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躺在她身边?
他不是自称有洁癖吗?
当初她跟了他,他恨不得搬出封建三从四德那套要求她,现在她都故意说自己被别的男人玷污了,他居然不嫌她脏?
下了楼的江潮也被眼前的男人吓得呆住了。
说实话,她还没见过这么颓废的陆北望。
从初见的陆学长,到她见过的照片上的陆军官,再到现在的陆总裁,他总是意气风发,骄矜傲人的。
可现在呢?
江潮打量着眼前这个着装凌乱、面容憔悴的男人,目光最后落在他血肉模糊的右手上。
他是疯了吗?手都伤成那样了,还坐在那边抽烟!
光看烟灰缸里的烟头,她就知道陆北望应该是抽了一宿。
护士长说的戒烟戒酒,看来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江潮有些生气道:“你自己的身体请你自己保管好,不要再想用这个借口骚扰我!”
陆北望怔然抬眼,望了她一瞬,苦笑道:“放心,我没事。我知道苦肉计对你没用。我以后……也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你还对我有什么留恋。”
这个夜晚,他静静地坐在这里,一边抽着烟,一边复盘了他们重逢以来的每一件事。
她一次次说不想跟他有牵扯,一次次摆出要离开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以前他自信的以为那是她的小把戏,欲擒故纵而已。
现在看来,他错得离谱。
他没有履行要护她一生的诺言,让她受到了那样痛彻心扉的伤害,她怎么可能还愿意接受他?
她要走,他只能放她走。
可陆北望并不打算放手。
是她先来招惹他的,既然有了牵连,那她就一辈子都是他的人。
他总有办法让她回到他身边,但不是现在。
“江潮,过来。”陆北望对她招了招手。
江潮瞬间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陆北望轻笑了一下:“我的手都废成这样了,能做什么?你醒来之后,看到卧室了吗?喜欢吗?”
江潮默了默,淡淡道:“看到了。”
她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本来还睡眼惺忪,看到卧室的景色后顿时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上次在晚风酒吧被陆北望间接毁掉的“爱丽丝小屋”,此刻竟然还原在这间卧室了!
虽然温馨甜美的装饰风格,跟房屋原本的北欧冷淡风很不搭,但江潮还是能看出来这些布景都是用上乘的材质制作的,足见用心。
这才是陆北望真正要送她的礼物吗?
要说心头没有震撼,绝对是假的。
然而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就算陆北望有几分真心在这份礼物上,江潮也不打算回头。
她冷淡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陆北望以为她并不喜欢,便缓缓道:“本来想让你自己操刀设计的,可是时间不够了,就让西珩简单布置了一下。你不喜欢这个礼物也没关系,我还准备了其他的。”
被他藏了一夜的钻戒,此刻终于见到了它的主人。
铂金戒托上的鸽子蛋熠熠发光,江潮惊得瞪圆一双杏眼,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闪瞎眼”。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她慌忙拒绝,陆北望却不由分说,直接给她套进了无名指。
恰好是她以前戴婚戒的位置,严丝合缝。
“戴着!”陆北望沙哑的声音里透着强硬。
他帮她蜷起手指,紧紧握住舍不得撒手,随后又自嘲一笑,“这个也不喜欢的话,可以再拿去卖掉。放心,肯定不会只卖三千块的!”
说实话,江潮没想到自己昨晚情急之下撒的谎,会对陆北望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他现在对她有点小心翼翼的讨好感,江潮都不敢相信这会是陆北望。
再加上和尤雪这些刚毕业的菜鸟一起来竞聘,明显已经是豪门弃妇了,没准还是半点好处没捞着,直接被扫地出门的弃妇!
比起天真的尤雪,Bobby说的话就带着扎人的刺了:“不知道江学姐以前在哪家公司高就?有没有大作让我们这些学妹开开眼?”
江潮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王招娣,职场上打听别人的过去是大忌。”秦澈的声音恰时出现,缓解了江潮的尴尬。
秦澈一身银灰色条纹西装,配着亮眼的宝蓝色领带,一颗耳钉的亮光都映出点点蓝色,显得优雅又时尚。
换作平时,Bobby肯定早就对自己英俊的上司犯花痴了,但此刻她却如被踩了尾巴的花猫,气急败坏道:“秦总监!不要叫我那个名字!”
秦澈面无表情的公事公办道:“你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别人同样也有。你尊重别人的同时,也是尊重你自己。”
尤雪看着被气走的Bobby,捂着嘴偷笑,戳着江潮的胳膊八卦道:“Bobby的大名就叫王招娣,听说她妈重男轻女,天天哭着喊着让她给弟弟买房,所以谁叫她大名她跟谁急!”
一场办公室风波悄无声息的结束。
江潮递给秦澈一杯他惯常喝的凉白开,感激道:“师兄,谢谢你为我解围。不过我看Bobby也是因为喜欢你,又误会了你跟我的关系,才会针对我!不如找个机会,我跟她讲清楚!”
“千万别!”秦澈喝两口水润润嗓子,淡淡笑道,“应该是我谢谢你,帮我挡掉了一朵烂桃花!”
江潮忍俊不禁,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记得你那时候爱看港剧,总喜欢说里面一句台词,‘笑口常开,好运自然来’!”秦澈由衷的赞美道,“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江潮一张小脸红了红,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她往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确应该多笑笑。
“我已经给你办好了所有的入职手续。入铭的规章里,允许设计师在公司使用花名,Bobby就是个例子。你如果不想让人知道你是以前那个江潮,也可以用个花名,我会给你录入系统。”秦澈又给她开辟了一条新路。
真的要跟过去的江潮挥手拜拜吗?
江潮犹疑着,举棋不定。
如果是前几天,她肯定会直接点头,跟过去的黑历史彻底说再见。
但刚才尤雪的出现,又提醒了她,她过去也曾闪光过,还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那么优秀呢!
“又犯选择困难症了?好了,我替你拿主意了!我会在系统里登记你是Alice。等你以后想开了,也可以恢复本名!”秦澈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直接给她做了决定。
江潮不置可否,笑了笑道:“这都是无所谓的事!师兄,下午我想请个假,章轩迟今天联系我,让我回去一趟,办点离职的手续。”
“可以。”秦澈点点头答应下来,又貌似随意的提起一件事,“下半年的考研开始准备了,你要不要试试,再去考一次?”
江潮心头一震。
秦澈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每次都能精准把脉,摸清她心里最在意的事。
她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其实不是和陆北望的婚姻,而是考研的落榜。
她那时候真的是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没日没夜的泡在自习室里制图画图,为此还跟陆北望起过好几次冲突。
“江潮,别怕,我在!”陆北望一边给她轻拍着后背,一边轻哄道,“我再也不丢下你了,别怕!”
江潮哭得迷糊,听见陆北望的声音还以为是在梦中。
昔日的痛苦像浪潮一样拍进她的脑海中,让她身上的痛更加放大。
她下意识的抱紧了陆北望,像溺水的人抱住唯一一根浮木,痛快的哭出声来:“你怎么才来!她们打得我好疼!水好冷!你说过不会再让人欺负我的!你这个骗子!我恨你!我好恨你啊陆北望!”
“对不起,对不起江潮!”陆北望胡乱的吻掉她眼角滑下来的泪珠,心脏也抽痛到无以复加。
他从未想过,江潮会因为他遭受这样的苦痛。
怪不得她不肯再接受他,要迫不及待地远离他!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对江潮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从两年前就知道,他早就不想她离开了,现在更是不可能放手!
江潮一觉醒来,浑身都是潮黏黏的虚汗,很不舒服。
陈绵绵见她可算醒了,长呼一口气道:“江潮姐,你睡了一宿,好点没?等着啊,我去给你盛碗粥来!”
不一会儿,外卖盒子里的热粥就端到了江潮面前。
江潮有些不好意思,接过碗喝了一口,“绵绵,真是麻烦你了!我昨天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就晕菜了!昨天雨下得那么大,你怎么过来的?”
陈绵绵想起陆西珩的交代,连忙撒谎道:“我不是新交了个开网约车的男朋友吗?他送我来的!还有这外卖,也是他给咱俩买的!对了,你昨晚吐了不少,衣服脏了,我简单洗了一下晾在阳台上了,洗衣机缺个下水管还没法用呢!你看看房间里还缺什么?我一会下去都买上!”
江潮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睡得迷糊,却总觉得见到了陆北望。
但看陈绵绵的说法,又没提起那个男人。
难道昨晚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她看了一眼手机,今天都周一了,按理说该去入职了。
现在还不到八点,她赶去公司应该还来得及。
出于对陈绵绵的信任,她便简单列了一个清单,叮嘱她道:“绵绵,这里目前最缺的是水电工,我昨天试了,好几个开关都不通电。我待会还要去新公司上班,你帮我看着点,我先给你转一千,不够再找我要!”
陈绵绵惊喜道:“江潮姐,你终于找新工作了?我早就说嘛!凭你的才能,干嘛跟我这样的三无人员一样打零工,你肯定能赚大钱!”
江潮苦笑道:“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赚什么大钱!今晚我请你吃大餐!”
在包里装好了卫生巾和止疼片,江潮无意间看到了阳台上晾着的那条连衣裙。
她想起那枚钻戒还藏在内衬里,连忙去查看。
还好还好,没丢!
江潮翻出来钻戒,思考半晌,藏进了一个盒子里。
她暂时还不怎么缺钱,先别卖了吧!
江潮前脚一走,陈绵绵后脚就跟特务一样,去找一直等在楼下的陆北望通风报信。
她来到陆北望的车上,汇报工作似的一股脑将江潮卖了个干净,还把江潮列的清单也给了他。
陆北望很满意她的工作态度,按次付费,让陆西珩给她转账。
陈绵绵心安理得收了红包,但多嘴道:“陆先生你干嘛不让江潮姐知道昨晚你来过啊?其实江潮姐挺心软的,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得多缠着她,好女怕缠郎嘛!”
江潮认出是陆北望,却不太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这句话是陆北望说出来的。
怎么说呢?那句话语气听起来挺高兴的,像是等了她很久,她终于来了似的。
可陆北望怎么可能等江潮呢?
从来都是江潮在家等陆北望回来,他回不回来还要看他大少爷的心情。
“咳,我是来还你披肩……”江潮伸手递过去手袋,胳膊却被人一把拉住。
她都没看清男人是怎么一步跨到她面前的,就落入了男人的怀抱。
“陆北望你……”她想说他是不是喝醉了又把她认错成沈湘黎了,嘴唇却被男人用食指轻轻压住。
“嘘——”男人暗深的眸中像是簇着一抹笑,“这次终于梦到你回来了。”
男人的食指随之而动,在她的眉眼、脸颊、下颌、锁骨一一划过,像是在精心描摹她的人像画。
他一边摩挲,一边轻轻吐着气,似乎在自言自语:
“瘦了。”
“丑了。”
“离开我,茶饭不思,所以瘦了。”
“你要是想回来,也不是不行。”
“你要跟以前一样,每天早上吻醒我,对我说老公我爱你,我可以考虑让你回来。”
“江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打住!”江潮现在确定陆北望肯定喝醉了,否则绝对不会对她说出这么可怕的胡言乱语!
她认识的陆北望从来都是对她冷言冷语,怎么会用这么……这么亲昵的口吻跟她说话?
他怎么醉个酒就像人格分裂了?
真是可怕又可笑!
江潮懒得跟他纠缠,直接狠掐了一下他的左手指骨。果不其然,听到他痛哼了一声。
他那里骨折过,里面还植入了钢钉,她清楚的知道哪个位置能让他最痛。
痛,才能让这个醉鬼清醒。
看他眼神的确清明了一些,她便一鼓作气道:“陆北望,还你披肩!”
说完干脆利落把披肩袋子挂上他的手腕,转身便要走。
只是手腕上传来一阵大力攥握,让她动弹不得。
江潮无奈抬头,看着直勾勾盯着她一言不发却又不让她走的醉酒男,叹气道:“这次跟你有交集我很抱歉,不过这真的只是意外!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你剪了短发?”陆北望忽然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
江潮摸了摸自己有点扎手的短发,冷笑道:“不然呢?”
因为他的白月光有一头黑长直的齐腰秀发,所以她也得一直长发飘飘,继续做那个替身?
江潮冷冷地看着陆北望。
沉默良久,男人终于松了手。
江潮正要推开似醉非醉的陆北望,却觉得裤脚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下。
一低头,一团黑球映入眼帘,她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惊喜:“煤球?你怎么在这儿啊!”
脚边缠着她摇尾巴的,竟然是她三年前收养的那条小土狗!
她回头看了一眼,煤球似乎是从陆家别墅的栅栏里钻出来的。
她不由皱了皱眉头,小心问道:“你还养着煤球吗?”
“我上个月才回国,你说呢?”陆北望偏过头去,声音又冷又硬,似乎有点生气。
江潮微微叹气,看来煤球跟她这个主人一样,都被陆家扫地出门了!
可能狗比较恋家,所以一直在这附近流浪吧!
“我现在还没找到固定的住所,如果你不嫌煤球打扰,可不可以让它还在以前的窝里住几天?等我找到房子了,就来接走它。它毕竟是我的家人!”
“家人?”陆北望突然很轻的笑了一下,笑中似是带着点冷嘲,“它把这里当家了,你呢?”
江潮有些愣怔,没听懂他什么意思。
他似乎也不想多做解释,背过身去摆了摆手:“随便你。”
江潮这才放下心来,又把小狗放下,便见狗狗熟练地蹿回了别墅。
他俩这关系,道别也不适合说什么“再见”之类的话,正好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江潮便自顾自边走边接起了电话:“周日晚上的单?可以!八点,晚风酒吧是吗?OK!我会准时到的!再见!”
是同事招呼她这周日晚上去酒吧当气氛组。
还剩三天,到时候脸上的伤估计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可以先在家做一下设计方案。
江潮想着想着,与那座曾困她如囚笼的豪宅渐行渐远。
黑色SUV的司机从车上下来,长身玉立,和陆北望的面孔有五分相似,只是气质没他那么矜贵,多了点随意自在。
他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支,又递给陆北望一支。
男人顶了顶浑身僵硬的陆北望的肩膀,笑得揶揄,“哥,嫂子又跑了?怎么不追啊?”
陆北望接过烟沉沉吸了一口,眉眼微垂,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在烟星的点点微光中幽幽吐一团白雾:“养不熟的小白眼狼,留她做什么……”
一进家,陆北望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拖鞋随着黑乎乎的一团身影移动到他脚下。
他开了灯,看到小黑狗坐在拖鞋边欢快地摇着尾巴,黑亮的圆眼滴溜溜的转,似乎在求抚摸。
陆北望胡乱撸了一把狗头,换上拖鞋,难得笑了下:“看见她了,你也很高兴?”
“汪汪!”小狗吐着舌头欢叫了两声。
狗跟人不一样,倒时差没那么快,所以陆北望把煤球从美国带回来的时候就在客厅给它搭了一个大狗屋,让它晚上能充分释放精力。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打雷声,他上楼看了一眼窗外,已经下起了豆大的雨滴。
她现在回家了吗?
她刚才说没有固定的住所,那是住酒店吗?
应该是吧,毕竟当初她签下的离婚协议书上,分给她的家产可不少。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砸着窗户,搅得陆北望睡不着觉,好不容易调整的时差,今晚似乎失灵了。
他干脆下楼,陪狗玩了起来。
陆北望清楚记得江潮捡到小狗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雨夜。
也是她第一次和他大吵一架。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