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芸儿叶君的其他类型小说《摆渡过黄泉叶芸儿叶君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浙三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场面一下变得极其混乱!人们尖叫着说尸变了,全都往外逃。我身旁的几个小伙也是赶紧逃跑,念婆痛苦地大声哭叫,祈求人们把她也带走。我连忙上去要救下念婆,但阿姨的手纹丝不动,愣是我怎么使劲,都不能让她放开念婆!念婆满脸是泪地看着我,跟我哭求:“救我……”我当机立断举起铁锹,狠狠斩在了阿姨的手上!那是抚养我成长,我最敬爱的人!她的手被我斩断,手掌脱离了手腕后,直接从念婆身上掉了下来。我连忙把念婆推上去,当她上去之后,棺材的吸力总算是消失了。村里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只有村长带着几个人堵住念婆不让她走。念婆捂着肩膀,急得求饶:“我真没那么大本事。”村长威胁说:“事情是你闹出来的,要不是你说开棺,也不会有这么大事发生。如果传到人家老总耳朵里,那我地就...
《摆渡过黄泉叶芸儿叶君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场面一下变得极其混乱!
人们尖叫着说尸变了,全都往外逃。
我身旁的几个小伙也是赶紧逃跑,念婆痛苦地大声哭叫,祈求人们把她也带走。
我连忙上去要救下念婆,但阿姨的手纹丝不动,愣是我怎么使劲,都不能让她放开念婆!
念婆满脸是泪地看着我,跟我哭求:“救我……”
我当机立断举起铁锹,狠狠斩在了阿姨的手上!
那是抚养我成长,我最敬爱的人!
她的手被我斩断,手掌脱离了手腕后,直接从念婆身上掉了下来。
我连忙把念婆推上去,当她上去之后,棺材的吸力总算是消失了。
村里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只有村长带着几个人堵住念婆不让她走。
念婆捂着肩膀,急得求饶:“我真没那么大本事。”
村长威胁说:“事情是你闹出来的,要不是你说开棺,也不会有这么大事发生。如果传到人家老总耳朵里,那我地就卖不掉了,我保证你到时候比死还惨!”
他旁边一人直接踹在了念婆的肚子上,把念婆踹倒后骂道:“草你妈,没能耐还开什么棺!现在全村都说尸变了!”
念婆捂着肚子说:“我只是想搞清楚……”
“你现在已经搞清楚了!这事儿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我看他们欺人太甚,就拦下了他们,将念婆护在身后说:“她一开始就说不能保证,你们难为她干什么?”
村长有些不耐烦:“要你签字才给你面子,如果不给你面子,你连根几把毛都不是。你别觉得自己捅过人坐过牢就牛逼,这件事儿已经跟你没关系了。”
这时有个人烦了,忽然拿出打火机走向坟墓:“叽叽歪歪那么多,烧了不就行了!”
“我去你妈!”
我拿起铁锹,朝着那人后脑勺奔去。
念婆连忙拉住我:“让他烧!反正他烧不掉的!”
烧不掉?
我看着那人把打火机丢进了棺材,可说来奇了。
打火机在阿姨尸体旁燃烧着,竟是对尸体没有任何影响。
别说尸体了,哪怕连身上的衣服也点不着!
诡异!
村长也晓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扯回那人,指着念婆说:“你把这事搞定,别想跑,我会查到你住哪儿。”
放完狠话,村长就带人走了。
念婆张了张嘴,想说又说不出话,最后坐在地上哭。
我帮她查看了一下伤势,却发现她肩膀上一点伤口也没有,而是多出了一个黑色爪印。
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问她到底有没有办法。
念婆擦着眼泪说:“谢谢你帮我,不过你也是将死之人了。我听大家说了,你是死者的儿子吧?厉鬼先弑亲,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说:“我是养子。”
她先一愣,随后说:“那你死不了,这件事与你无关。”
“与我有关,我一定要让她们安息。你到底有没有方法,给我个痛快话。”
“我心里也没底……”
我一把掐住念婆的脸,严肃地与她说:“别跟我装蒜,你早猜到了这个情况,所以你才会让人开棺。你是想吓唬一下我们,然后好临场加价,结果你没想到村长是个恶人,对不对?”
“我不是……”
“瞎说,你如果真有你装出来的那么警惕,哪会冒冒失失就开棺?别想骗我,我为救你斩断了阿姨的手,要让我发现你在愚弄我,我拿你的手赔她!”
我把念婆的手按在了地上,然后将铁锹对准了她的手腕。
念婆吓到了,连忙与我说:“你猜对了,其实是有办法!”
“说!”
“厉鬼出世先弑亲,眼下没了亲人,就会找夫君做祭品!”
我皱起眉头,想起了当初那个男人。
我冷笑着说:“姐姐要杀就杀,那畜生本就不该活着。”
念婆叹气说:“她若是成功了,可就真的永世不得超生,到时候你舍得吗?”
我无言以对。
“那我怎么才能救姐姐?”
念婆说:“我来做这个就是为了钱,你能确保我拿到钱?”
“能,村长只想卖地,如果你真能把事儿办好,他肯定会给好处,我也会尽量报答你。”
她寻思一会儿,最后说:“你可以假扮成她的丈夫,反正厉鬼神智不清。但我们要尽快,今日开棺,厉鬼提前出来了。等今晚子时,就要去拿夫君的命。”
“你赶紧去找那个男人,穿上他的衣服躺在床上,但你和那个男人必须很近,这样才能让厉鬼错认为是你。难就难在你要保住他的命,不能让他被厉鬼发现。你也要保住自己的命,可别让厉鬼夺了你的性命。”
我问她:“我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呢?”
“无论她问你什么,你只要回答一句我不是你夫君,其他任何话都不能说,任何一个字都不能讲,否则她会当作你应了她的话。”
“好。”
“事不宜迟,你快快出发,一定要熬过今晚!等白天我再帮你想办法!”
我连忙跑出下山,虽然天黑了,但还没深夜,省道上还有公交车。
我去了镇上,又找到了那男人家。
当我过来的时候,却见这儿摆着花圈,点着白蜡烛,门是开着的。
进门一看,那男人正跪在地上,面前是他母亲的黑白照片。
原来是他母亲去世了。
我走到男人身旁,他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见是我后,吓得一哆嗦:“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相框,拿起祭坛上的苹果咬了一口:“你妈没了?”
“今天是我妈的头七……”男人咬牙说,“今天我不想跟你吵架,给我个面子。”
我抓起他母亲的遗像,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你跟你妈还有面子?”
他痛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我扯起他的头发,冷冷地说:“你们娘俩害死我姐姐,她死后没有葬礼,七年无人祭拜。现在这老东西死了,你这大孝子还拜得挺欢。要不是我发过誓好好做人,今晚就踩在你妈的骨灰上蹦迪,下星期就是你头七。”
他痛苦地说:“叶君,我给你道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不能原谅我吗?我妈妈都已经死了。”
“死了就能抹除做过的事?给别人带来永远的痛苦,自己一死了之,还觉得理所应当被原谅?笑话!谁都会死,你妈死得比我早,难道她就比我更牛逼?”
我拿起他妈的骨灰盒,狠狠砸了几下他的脑袋。
他倒在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曾经的“姐夫”,心里只想吐。
我真不想救他。
我可以不杀他,但我真的不想他活着。
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能让姐姐安息。
我脱去他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念婆说过要离他很近,于是我想了想,把床给拆了。
这个屋里的床可以收纳物品,我先绑住了他的手脚堵住嘴,然后塞在床底下,自己躺了上去。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我躺在床上,心里格外难过。
当年姐姐应该就是躺在这儿,将她受的苦打碎了往肚子里吞。
姐姐……
我鼻子一酸,差点又要哭出来。
时间流逝,到了晚上十一点。
子时。
屋里寂静得很,哪怕一根针掉地上也能听见。
忽然间,外面的狗大声吠叫起来,有好多狗一起在叫,是如同见到生人那样的吠叫。
乡镇农村的狗不会随意吠叫,因为地方就这么大,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只有来了生人,它们才会叫嚷。
我听说过,狗好像看得见那个……等它们看见了,就会叫得很凶。
我听见吱呀一声。
大门被打开了。
房门没关,我看向大厅,那有个人影,模模糊糊朝着这边而来。
是姐姐!
她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嫁衣很长拖到地上,缓缓进了房间。
姐姐……
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走路时没有动静,缓缓躺在了我的身边。
突然,她说话了。
但她说话的时候,嘴巴却几乎没动,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直接发出来的。
“赵子恒……”
那声音很冷很轻,叫唤的是渣男的名字。
我痴痴地看着她的脸,呢喃道:“我不是你夫君。”
我不怕她,一点也不怕,反而感激老天的眷顾……我好想她。
我伸出手,主动摸住了她的脸。
冰凉,冷得手仿佛要结冰。
她躺在我身边,说话还是很轻:“你不是我夫君,为何要碰我。”
因为七年来的日日夜夜,每天都想再见你一次。
我没法将心里话说出口,只能轻轻摸着她的脸。
姐姐也伸出了手,抚摸着我的脸。
我感受着她的抚摸,泪水克制不住地流下,流淌到她的手上。
她好奇地说:“夫君,为什么落泪?”
我哭得颤抖,小声说:“我不是你夫君。”
我一边说话,一边将她抱在了怀里。
哪怕她如此冰冷,能再一次用双手去拥抱她,也足以成为我一生的记忆。
姐姐在我怀里说:“夫君,叶君要考大学了,他上大学要钱,我先前在你家的厂里帮忙做事,能不能把我存的工资给我……”
她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七年之前。
我紧紧抱住她,吻着她的额头哭道:“我不是你夫君。”
我多么想回应她。
想和她一起离开这个人世。
可我知道不能那样做。
姐姐忽然闭上了眼,她躺在我怀里轻声说:“抱着你好像抱着叶君,让我想起他是个大孩子了。”
她逐渐安静了,我也安静地抱着她。
我忽然想,若是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停留在我们姐弟团聚的一刻。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门口忽然有了动静。
一个人影颤颤巍巍,走进了屋子。
看清那人的模样后,我不由得睁大了眼!
进来的那人,赫然就是恶婆婆!
我怎么也没想到,人们说的头七回魂夜竟然是真的!
她弓着腰,脚尖踮得厉害,几乎是只用大脚趾走路,宛如个怪异的小偷,在大厅里走路无声。
随后她拿起一个祭坛上的苹果,我亲眼看着那苹果明明没有动,可在她触碰过以后,手上却凭空多出了一个苹果。
她坐在摇椅上,咬着苹果,满是皱纹的眼睛盯着我和姐姐看。
恶婆婆开口说话了,明明嘴里嚼着苹果,声音却从喉咙里发出来:“芸儿,你回来偷男人了。”
姐姐躺在我怀里,她闭着眼,仿佛在我怀中睡觉,却有回应她婆婆的话:“我没有偷男人,他是我夫君。”
“那不是你夫君咧。”
“是我夫君。”
恶婆婆坐在摇椅上不说话了,但幽绿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踮着脚弓着背,颤颤巍巍走到门口:“芸儿,你让野男人走。”
“我没有偷男人,他是我夫君。”
“那不是你夫君咧。”
恶婆婆走到我面前,死死地看着我。
她忽然对准我的肩膀,在我的肩膀吹了口气。
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又不敢惊扰到姐姐,只好动也不动。
老太婆在我肩膀两边吹过气后,又在我头顶吹了口气。
莫名其妙的举动。
老太婆对姐姐说:“看仔细了,不是你夫君咧。”
姐姐抱紧了我的脖子,轻声呢喃:“他就是我夫君……”
老太婆脸色凶狠,忽然离开了房间。
我还纳闷她到底想做什么,却见她一路走到厨房,摸了一下厨房的菜刀。
跟苹果一样,那厨房菜刀不动,她手上却凭空多出了一把刀!
老太婆回到房里,将刀对准了姐姐:“偷男人的婊子!”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那把刀会不会伤害到姐姐!
我连忙伸出手去挡刀,刀很冷,穿透了我的手,疼得我缩回了手。
可当我缩回手,手上的伤口竟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印,就像念婆肩膀上的一样。
该死!
她活着就欺负姐姐,我哪能容忍她死后还欺负!
那刀眼看着就要刺中姐姐,我连忙趴在了姐姐的身上!
刀刺在我的背上,疼得我惨叫了一声啊!
好疼!
我忍着痛,一脚踹在了老太婆的身上!
老太婆被我踢得倒在了地上,她挣扎着去抓刀,嘴里还在念:“那不是你夫君咧,你偷男人……”
我担忧地回头看向姐姐,想让她赶紧逃走。
可当我回头,却见姐姐也一脸凶色,甚至比那老太婆还要凶狠!
她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口中发出凄厉的尖叫,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夫君!夫君!我来接你走了!”
不好!
我这才想起来,我刚才没忍住惨叫了!
当我刑满出狱,七年的时间早已让家乡大变样。
村门口修了公路,家家户户都盖了新房,只有我家还是那破败的木屋。
推开门进去,屋里还是当年的模样。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村委会知道我回来了,特意给我送了粮油和一些钱,嘱咐我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村长说着说着也有些感触:“你沦落到这样大家不怪你,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正好村里要卖地,你可以把字签了,也能拿到一笔钱生活……你有什么需要村里帮忙的吗?”
我说想去看姐姐。
他说:“叶芸儿和她妈妈葬在一起,我们带你去看。你七年没回来,怕你不晓得怎么走了。”
我跟他们上了后山,也有看热闹的村民和我们一起去。
其实去坟墓的路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别说七年,七十年我也不会忘。
半山坡的小坟,就是姐姐和阿姨的墓,她俩被葬在一起。
我走到坟前跪下,泪水克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姐姐,阿姨……叶君回来了!从今天起,我会好好做人!这辈子我和你们没血缘关系,你们却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下辈子我要做你们的亲儿子,亲弟弟!”
我对着坟墓,磕了三个头。
村长给我递来了一把香,我将香点燃,插在了坟前。
随后我站起身,感激地对村长说:“阿姨先前的坟墓不是这样的,是你们帮忙修的吗?”
“你要感谢一个老太婆,她原本住在叶芸儿婆家隔壁,是她帮你把叶芸儿葬了。当时钱不够,她念在你为亲人坐牢,觉得你孝顺,捐了五千块钱。”
我听得心里一暖。
世上还是好人多。
“奇怪了!”
在我和村长说话的功夫,一个妇女忽然喊起来:“香怎么烧完了?”
我们扭头去看香,发现还真是!
刚点燃的香,一分钟时间不到,竟然就烧完了?
那妇女哆嗦道:“不会是叶芸儿母女看叶君回来了,在这鬼吃香吧?”
“瞎说!”
村长瞪了她一眼,让她不要乱讲话:“应该是买到劣质产品了,换一包试试。”
连忙有人下山拿新的香了,我却看着坟墓发呆。
村长看我难受,他点了根烟和我说:“别在意,等会儿就有新的香拿来。”
他咬着烟,吸了一口。
诡异的事儿发生了,那香烟竟然猛地直接烧到了底,看得在场的人们目瞪口呆。
那烟竟是一口就抽没了!
刚才那妇女连忙叫起来:“就是鬼吃香!当初叶芸儿走的时候,我还说大家凑钱给她办法事,你们都不听劝。现在可好,她带着怨恨呢!”
“姐姐……”
我呆呆地跪在了坟前,想起了这七年来收到过的信。
信上说过她睡得不好,难道真是她寄来的?
村里人都叽叽喳喳起来,他们说肯定是鬼吃香,要赶紧让人来做法事才行。
眼看大家都这么说,村长只好黑着脸同意了。
等黄昏时,大家请来了一个女人,约莫三十出头,打扮实在不像是做这行的,看着甚至有些靓丽。
村长问她是做什么的,她说大家都叫她念婆,是县城里KTV做公主的,但她能通灵。
听到念婆这个名字,连忙有些妇女表示听说过,还夸她特别灵。
于是村长把她扯到坟墓前说:“他们说这儿鬼吃香,你给我把事儿解决了。”
念婆说:“我还不知道能否解决。”
“那我不管,请你来,你就必须解决!”
村长说得很强硬,念婆只好点了把香,那香照旧燃得很快,她吃惊道:“好狠的鬼吃香。”
她连忙问墓里葬的是什么人,我就把情况和她说了。
她听过之后,满脸惊恐:“里边的母亲本来就死不瞑目,你们还把惨死的女儿跟她葬在一起,这不是煞上加煞?”
“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就说对村里有没有影响……”村长说,“有个集团想买后山的地,他们老总很信风水,这事儿你必须给解决了。”
念婆犹豫片刻,最后说:“太阳已经落山,麻烦挖开坟墓看看。别挖女儿的,先挖母亲。”
大家都看向我,问我能不能挖。
我心里担忧姐姐和阿姨,就点点头。
村里人担心有问题,早已准备好了铁锹和锤子,把墓砸开了。
墓里两个棺材,一个看着特别老旧,另一个看着还有点新。
大家连忙开棺,我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阿姨入土多年,却还要把她的坟给刨了。
当棺材被打开,大家却傻了眼。
这棺材里,竟是没有尸骨!
棺材底下有个洞,仿佛是被什么刨开了。
念婆见到这一幕,她连忙说:“你们都爬上来,让村里的处男来开第二个棺,女人、小孩和老人都不要靠近!记住了,必须是处男才能开!”
我们几个小伙子下来了,等打开棺材,我还没看见里边,就听见大家发出了尖叫。
我低头一看,却是傻了眼。
棺材里姐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阿姨!
阿姨已经去世十四年,早已变成一堆骨头才对。
可她却显得很年轻,那面色红润,肤如凝脂,哪里有死人的模样?
而她的肚子,竟是高高隆起,宛如一个孕妇!
念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们先把惨死的母亲埋进去,她本就死不瞑目,现在还把惨死的女儿也埋在一起。做妈的心疼女儿,要让她重新活一遍。到时候鬼婴降世,村里只怕永无安宁之日!”
村长连忙问:“那你快搞定它!”
念婆说:“我可能办不到……”
“你必须办到!又不是不给你钱!”
“我真的无能为力,这件事我不想参与,你们另请高明吧。”
念婆匆匆要走,村长一改之前的慈眉善目,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狠狠砸在了坟里!
她摔进坟内,疼得惨叫一声,却立马起来急得往上爬,歇斯底里地大吼:“别让我下来,我阳气不够,这里只有处男才能下来!”
念婆刚要爬上去,就被村长用脚踹了下来,让她撞在了棺材上,村长破口大骂道:“请你妈的另请高明!别让我再说一遍,你必须搞定它!”
刹那间,念婆竟然着急地哭了起来。
我正纳闷她为什么那么大反应,棺内的尸体竟是突然产生了吸力一般,将念婆吸进了棺材里!
念婆尖叫着摔进了棺材,正好阿姨那手带着又长又尖的指甲,刺进了念婆的肩膀,将她牢牢抓住!
念婆告诉我,她本身已经想好了方法。
可现在姐姐的实力大增,超出她的预料。
她说姐姐消化那老太婆,约莫要一天的时间。这一天里她会躲回娘胎,加速鬼婴出世。
也就是说,明天她就会被重新生下来,到时候念婆根本对抗不了她!
我说:“都怪我没能做好这件事。”
“千万别这么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距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谁能想到那老太婆也死了,还正好是她头七。”
“真就没办法了吗?”
“办法还算有的,你速速回来,我在你家等你。”
“好。”
我想见一眼当初帮我葬了姐姐的邻居阿婆,可是这么晚了,再加上事情紧急,我也就没打搅她,连忙租了一辆共享单车,骑自行车回了村里。
回到屋内,念婆躺在我的床上,一脸疲惫虚弱。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我先前被你阿姨抓了,鬼的攻击能夺走人的阳气,现在我体力不支,要过两天才能补回来。”
我说:“我也受伤了,也感受到力量在流失。”
“男子阳气重,除非是纵欲过度的男人,否则阳气都多于女人……”念婆说,“若是那男人极为好色却节制,阳气更重。”
我恍然大悟,念婆则是对我招招手,让我坐在她身边。
我坐下来后她说:“你姐姐我已经对付不了,可我们还有个办法,那就是从你阿姨身上下手。”
“怎么说?”
“她们是母女共同怀有怨恨,必须母女怨恨都大,才能鬼婴降世。可你若是能消除你阿姨的怨恨,鬼婴就无法出世。”
“我该怎么做?”
“你阿姨心疼女儿,但你也是她的养子,你算她半个儿子,只有你能化解怨恨。”
念婆拿出一根红绳给我,系在了我的小手指上,严肃地说:“你快去棺材里,将红绳的另一端系在你阿姨的左手小指上。随后你就在她怀里睡,切记是你在她怀里,而不是你抱着她,要宛如孩子和母亲一样。这样你睡着之后,就能梦到她。”
我说:“在梦里帮她化解怨恨吗?”
“对,告诉她你过得很好,你要努力生活,然后劝她放下怨恨,或者问她有没有什么遗愿未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消除你阿姨的怨恨。现在我只担心你在棺材里边,会吓得睡不着觉。”
我摇头说:“我不怕。”
念婆说:“坐过牢的,胆子就是不一样。”
我说:“不是坐过牢的问题,她俩抚养我长大,要拿走这条命都没问题,我又怎么会害怕?”
念婆感慨道:“你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想起我童年小时候,也与你差不多。那时候我……”
“你不用说下去,我对你的童年不感兴趣,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要交代,那我先去了。”
我拿起红绳匆匆出门,出去前我听见念婆躺在床上骂:“目中无人的小逼崽子!”
我没搭理她,拿着红绳和手电筒上了山。
山路漆黑,阴风瑟瑟。
当我来到棺材旁,我往里一看,阿姨的肚子又大了些。
先前被我斩下的手,竟是离奇地复原了。
我看着棺材里的阿姨,痴痴地看了好久。
小时候她抱着我和姐姐,我们三人一起挤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时候,她就是长这模样。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她,心里还是很温暖。
我鼻子泛起酸楚,有些难过。
我躺进了棺材,将红绳和阿姨系在一起,然后躺在她的怀里。
真的,我一点也不怕,反而觉得很温暖。
我,阿姨,姐姐。
我们三个又在一起了。
我闭上眼睛,回忆着当年的味道,轻轻睡了过去。
睡着之后,我迷迷糊糊梦见了阿姨。
我梦见她坐在棺材里,面无表情,一声不发。
我来到她的身边,轻轻地说:“阿姨。”
她没看我。
我想起念婆的交代,就与她说:“阿姨,我已经出狱了,我打算好好做人。先去学门手艺,然后……”
我和她诉说着自己幻想的未来,可是阿姨就是不打算看我。
她仿佛对我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叹了口气,又想起念婆的交代,就牵住了她的手问她:“阿姨,你有没有什么遗愿?我是你养大的,我算你半个儿子,哪怕拼掉一切,我也会帮你完成遗愿。”
这一刻,她忽然猛地抬头。
那眼睛竟是一瞬间充血,流下了鲜血般的泪水。
她反抓住我的手,在我手上写下了三个字。
“黄翠翠。”
我认得这个人,她当初是和阿姨一起出去打工的,是阿姨的好姐妹。
奇怪,阿姨为什么写她的名字?
我看着那名字,脑袋开始愈发清醒,阿姨把我往外狠狠一推,我猛地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拿出手机一看,发现自己只睡了十分钟。
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阿姨的肚子里有动静,而且我腿上湿漉漉的。
怎么回事?
我坐在她身边沉思片刻,最后说:“阿姨,对不住了,叶君只想你安息。”
我掀起她的裙子一看,顿时胆战心惊。
阿姨的身体竟是流出了很多水,宛如孕妇的羊水破了。
甚至隐隐还有开指的节奏。
就如同念婆说的那样,二十四小时后,鬼婴就会出世。
不行!
必须消除阿姨的怨念!
我抱着疑惑的心下了山,心里想的是那黄翠翠。
为什么阿姨要跟我提到她?
我心有所思,来到了黄翠翠的家,却发现她家还开着灯。
奇怪,都快凌晨三点了,她家怎么还不睡觉?
我来到她家门口,尝试着碰了一下门,却发现门被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原来他们没锁门。
屋内,黄翠翠和她老公正在收拾东西,往行李箱里塞。
她见到我过来,吓了一大跳:“叶君!你来干什么!”
我走进来问:“黄姨,你好好的收拾行李做什么?”
她说:“我们要去打工呢,赶早上的车。”
“这样啊……”我坐在桌旁,跟她说,“黄姨,你跟我聊聊阿姨的事儿好吗?”
“张美丽的事儿?什么事?”
“当然是她当年的事,其实我刚才梦到她了,梦到她放不下你。”
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是把黄翠翠吓得用力哆嗦了一下!
说实话,我没想到黄翠翠会有这么大反应。
我问:“黄姨,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你阿姨突然尸变,现在又说放不下我,我当然害怕……”黄翠翠说,“你如果再梦到你阿姨,可要跟她说,我和她生前姊妹情深,可千万别来害我。”
“你又没做对不起我阿姨的事,反而常常照顾我们,她怎么会害你呢?”
黄翠翠有些尴尬地说:“那……那倒也是。”
我有些纳闷黄翠翠的反应,而她老公一言不发地整理着行李。
我玩着手机,打开了微信,随后我通过手机号添加念婆的微信,她很快就通过了,应该是还没休息。
我又说:“黄姨,当初我阿姨出事的时候我年纪小,事情知道得不多,请问她当时在哪儿工作?”
“锦泉KTV,说是在里边做公主,其实是做小姐。”
“好的,谢谢黄姨。我也就是今晚睡不着,到处逛逛,那我先走了。”
“好咧,你走吧。”
我将手机调成静音不震动,然后起了身,对念婆发起位置共享。
随后我指着房梁说:“我当时就梦见阿姨在这房梁上坐着说话。”
夫妇俩猛地看向房门,而我趁机将手机塞进了他们的行李箱里,藏在衣服底下。
黄翠翠明显被吓坏了,此时她老公有些生气,狠狠砸了下桌子对我骂:“你他妈神经了?”
我瞥了他一眼:“叔叔别生气,我只是说一下我做的梦。”
“你做你妈的梦,你在这儿胡说你妈个比!”
黄翠翠急忙扯着她老公:“你别惹他啊!”
她老公骂着说:“老子怎么不能惹?叶君你他妈捅过人你就牛逼啊?谁不敢捅人啊?你妈的你来捅我啊!”
我道歉说:“叔叔,是我说话不对劲。你不乐意听我说话,那我走就是了。今天你们还要去打工,你别动气。”
我离开了黄翠翠家,回到屋子里。
念婆见到我回来,她好奇道:“你怎么开启位置共享了?”
“调查点事。”
我把事情和她说了说,她听过以后吃惊道:“她不在意自己的女儿,反而在意那黄翠翠?”
我点头说:“对,我怀疑黄姨有事儿瞒着我们,但我也不能逼问太多。我打算去一趟县城,去锦泉KTV。”
念婆感慨道:“你坐牢七年,竟然还知道位置共享这东西。”
我说:“我出狱的时候,有同学来接我,特意给我买手机教我用,还主动借了我三千块钱,把我拉进同学群里。当时还有很多同学给我发位置共享,说没地方住可以去找他们蹭饭,于是我就学会了。他们说这个年代没有手机,可是万万不行的。”
“你人缘也太好了吧?其他人遇到刑满释放人员,可都是躲得远远的。”
“我只担心手机电量支撑不久。”
“安卓还是苹果?”
“安卓。”
“那别担心,电量至少比苹果手机久多了。你先休息会儿,天亮后速速出发,我们事不宜迟。”
“嗯,我睡会儿。”
我躺在了床上,然后拿走了念婆身上的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念婆吃惊地问:“你怎么躺我身边睡?你怎么拿我被子?”
“我又没同意你躺我床上,你去饭桌旁把板凳拼起来睡。”
“我好歹是女人,而且是个大姐姐,你不晓得尊敬长辈和绅士风度么?我是在教你疼女孩。”
“我晓得,但我不愿意委屈自己。我要疼的是我未来老婆,而不是见个女人就疼她。你帮忙设闹钟,我五点半起床赶车。”
我顺便拿走了她的枕头,闭上眼睛睡觉。
她小声嘟哝:“小逼崽子!”
其实我也没睡多久,感觉只睡了一瞬间,明明才闭上眼睛,那闹钟就响了。
两个小时过得好快。
我立即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急匆匆出门。
来到国道上,我看见了黄翠翠夫妇。
黄翠翠见到我,跟我打了个招呼,问我去哪儿。
我笑着说:“我去县城呢,可以和黄姨坐同一班车了。”
黄翠翠连忙说:“我不去县城,我去市区。”
“黄姨,市区又没工业区,我记得你小学都没毕业,你去市区能找到工作?”
“现在市区服务员工资也高。”
“能有工厂高?”
“阿姨年纪大了,工厂做不动了。”
我恍然大悟,正好车子来了,就没再和他们闲聊,坐上了车。
等来到县城,我去找那锦泉KTV。
门虽然开着,但是还没到KTV的营业时间,里边冷冷清清的,服务员坐在里边和保安打牌,他见到我与我说:“先生,我们下午才开始营业。”
我说:“我知道,我不是来消费的,我是来问点事儿的。”
“问什么事儿?”
“你们店里有没有十四年前在这儿上班的老人?或者你们是否认识那样的人?”
服务员笑了:“谁能在KTV做十四年啊?不可能有的!”
保安忽然说:“有……开牌,我金花!”
服务员气得把手中的牌砸在桌上。
保安赢了钱忍不住笑,而我连忙问:“大哥,你说的是哪位?”
“罗姐啊……”保安说,“别说十四年,她都做了二十年了。KTV老板换了三个,她却没换过。”
我连忙问那罗姐是什么人,保安也是心情好,跟我说了一下。
罗姐名为罗小夭,二十年前就在锦泉KTV做公主,后来又做了小姐。
她傍上了当时一大哥,后来成了鸡头,现在县城内好几个KTV的姑娘,都是她带的。
我问怎么可以联系罗小夭,保安说:“人家现在是大老板了,我们几个联系不上的,你实在想见的话别来KTV,出门左拐,去街上的紫菀茶叶店,她天天和朋友在里边喝茶,现在很可能就在那呢。”
我连忙道谢,赶去了街上的紫菀茶叶店。
一进门,就看见几个人坐在一起抽着烟喝茶。
一个女人起了身跟我说:“小兄弟,喝茶还是买茶叶?”
我说:“我想找罗姐,请问她在这儿吗?”
“我就是……”她问,“你是谁,找我做什么?”
我连忙说:“我想问你,记不记得十四年前一位叫张美丽的人?”
罗姐一愣,她看着我呢喃道:“张美丽?你这年龄……莫非是叶君?”
“罗姐知道我?”
她激动地扑过来牵住我,竟是激动得眼泪都落下了:“我的好儿子,妈妈可算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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