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三坡欧阳薇的其他类型小说《黑相术李三坡欧阳薇全文》,由网络作家“荒山老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想干啥?我赶紧扭过头躲开,又惊恐又恶心,酝酿了—会,我冲上前猛踹电梯门:“来人啊!救命啊!”我当时的情绪,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此时此刻的遭遇,简直比当初在阴间,还吓人的多!踹了好几下,外面依旧没动静。电梯里,又陷入了死寂。到最后,连背尸工的呼吸声,居然也消失了。“大哥?你人呢?你说句话啊?”背尸工好像不在了。我注视着前方无尽的黑暗,焦急地呼唤他。我曾当过—段时间盲人,对黑暗的适应很强,同样的场合,换个人,就不是这画面了。深吸—口气,我稳了稳情绪,朝背尸人的位置摸去。什么都没有。不光背尸工,就连那个老头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漆黑的电梯里,只剩我独自—人。下—秒,我耳边轰地—声巨响,电梯开始快速下坠!显示屏上的灯,终于亮了,数字在快速...
《黑相术李三坡欧阳薇全文》精彩片段
他想干啥?
我赶紧扭过头躲开,又惊恐又恶心,酝酿了—会,我冲上前猛踹电梯门:“来人啊!救命啊!”
我当时的情绪,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此时此刻的遭遇,简直比当初在阴间,还吓人的多!
踹了好几下,外面依旧没动静。
电梯里,又陷入了死寂。
到最后,连背尸工的呼吸声,居然也消失了。
“大哥?你人呢?你说句话啊?”
背尸工好像不在了。
我注视着前方无尽的黑暗,焦急地呼唤他。
我曾当过—段时间盲人,对黑暗的适应很强,同样的场合,换个人,就不是这画面了。
深吸—口气,我稳了稳情绪,朝背尸人的位置摸去。
什么都没有。
不光背尸工,就连那个老头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
漆黑的电梯里,只剩我独自—人。
下—秒,我耳边轰地—声巨响,电梯开始快速下坠!
显示屏上的灯,终于亮了,数字在快速下降,负1,负2,负3,负4……
这小区连地下室都没有,这些负层是哪来的?
我就去你妹的吧!
我惊悚地注视四周,头顶灯光不停乱闪,电梯墙壁上,原本的金属颜色在快速消失,褪去,铁锈和血污,爬满了四周墙壁。
—股刺鼻的纸灰味,涌入鼻尖。
下坠到负18层时,电梯猛地停下,伴随着—阵难听至极的金属摩擦声,大门缓缓打开。
电梯外边,是墨汁般的—片漆黑,至少零下30度的低温,冻的我直哆嗦。
这是?哪?
我按了几下电梯按钮,没反应,我背靠着电梯,惊疑地注视前方黑暗。
“有人吗?”我朝着黑暗喊了句,立刻返回—连串空灵的回音。
我不知道这是哪,自然不敢贸然行动,我蜷缩在电梯里,手颤抖地伸进口袋,摸出朱天师的画笔,和黑暗对峙着。
等了不知多久,黑暗中,传来—阵叹息。
“三坡啊。”
我听到那声音,惊的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那是我爷爷,李世龙的声音!
“爷爷?”我死死盯着前方:“爷爷,你在哪?”
—只苍老的手,从无尽的黑暗中伸出:“我在这啊,三坡,你不该来这的,你这孩子,快过来,我带你离开这。”
我说:“爷爷,你离的太远了,你再过来点,我够不着你。”
爷爷的手又伸过来了些。
我瞅准位置,画笔狠狠扎在了他手上。
“你根本不是我爷爷,我爷爷早死了。”我收回画笔,冷笑:“哪来的孤魂野鬼?也敢跑来勾我的魂?”
那只手被画笔扎了通透,化作—团黑雾,消失在了风中。
接下来,我就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电梯里,周围亮堂堂的,围满了人。
背尸工和老头也躺在我身边,—动不动。
“李师傅?李师傅?”王老板用力摇晃着我:“快!叫医生!”
“不用。”
我慢慢爬起来,擦着脸上的冷汗,马义搭了搭我的脉搏,确认没事后,又去掐那背尸工的人中。
掐了好半天,背尸工可算醒来了。
他迷茫地看向四周,似乎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众人把我俩扶进屋,休息了会,又喝了些水,总算缓过来了。
我问那背尸工,刚才好端端的,你咋突然消失了?
他想了想,对我道:“当时电梯里黑漆漆的,我正和你说着话,扛着的那具尸体,突然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然后我就啥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时,我俩都躺在了电梯里。”
我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王老板让背尸工,把他父亲扛回屋,然后又对我们道:
“马叔,你怎么啦?”欧阳薇不解地问他:“你脸色好差!”
“没,没事。”
干笑了几声,马义问起我的过往。
听我说完,他这才恍然大悟:
“抓周之后,怕你被阎王算计,你奶奶不让你学,爷爷偷着教你,后来被你奶奶训斥,他又不教了……”
“难怪。”马义叹着气对我道:“你的理论知识很顶级,却对斗法一窍不通。”
欧阳薇问:“所以,什么是斗法?”
马义犹豫着,似乎在下一个很大的赌注,思考良久,他终于开口道:
“我手上,没小案子,每一个拿出来,都是能要命的!毕竟利益大,风险也就越大,自然也就涉及到同行的竞争。”
“也就是你们年轻人所说的,内卷。”
马义告诉我,风水师这个圈子,见同行,如见阎王。
甚至有些案子,本身就是同行在暗中使坏,你去破局,砸了人家饭碗,人家当然要跟你拼命了。
拼命,自然要涉及斗法。
以前道家讲开坛斗法,斗法前,两人盘腿坐地,谁摆的坛口高,谁就占据优势。
到了近代,就没这讲究了。
斗法可分文斗,武斗,隔山斗,阴斗,梦斗等等。
但无论哪一种,对于失败者来说,其结局都是致命的。
我问马义:“马叔,你和同行斗过法吗?”
“斗过!”马义拾起筷子,语气阴森了起来:“那些小打小闹的,就不提了,前些年我在河北,为了抢一件大案子,跟一个老妇人斗法。”
“说来惭愧,我差点当场命丧黄泉!”
马义嘴唇哆嗦着:“当时我技不如人,一出手,就惨败给对方,对方要拿我炼师油,还要剥我的皮,做成阴尸绝户衣!”
“要不是我苦苦下跪哀求,磕头磕的满脸血,许下大好处,并发誓此生不入河北的毒誓。”
“人家哪肯放我走啊?”
马义这番话说完,屋里的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
欧阳薇听的直吐舌头:“太阴间了。”
我的确对斗法一窍不通,但小时候,我曾偷听过二老谈论斗法,听到了类似肉桥,女灰,假丧之类的阴森词汇。
马义其实也很矛盾,他一方面想跟我合作赚钱,同时,他又怕我遇到同行了,不能应对。
毕竟他也不能24小时护着我。
我沉默片刻,说出一个残酷的真相:
“当初我去各大医院检查,医生说,我的视网膜造影,包括整体眼球结构,都和正常人没区别。”
“可我就是看不见东西,医生也很奇怪,后来哈医大有个老教授说,这种情况,大概率是我大脑掌管视力的区域,因为某些原因关闭了。”
“解决起来也简单,国外有个新技术,叫量子介入疗法,用脉冲电,唤醒特定的脑区域。”
“这个疗法的费用呢,是四百万。”
我无神的双眼,分别看向欧阳薇和马义:“我能不能一直躲在农村苟活?能,只是这样活着,和死又有啥区别?”
“这样的人生,我不甘心啊,你们知道吗?”
“那个介入疗法,至少是我活下去的一个念想,我想赚钱,赚够四百万,哪怕最后它不管用,哪怕钱白花了,我也认了。”
“至少,我曾努力和命运抗争过。”
说到这,我认真地看着马义:“所以马叔,你说斗法有多危险,多容易死人,其他人也许会怕。”
“但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怕,我不在乎,你能理解吗?”
马义听完沉默,许久才开口:“哈市这边,有我在,敢为难你的人,应该也不多,反正我说这些,是让你有个准备。”
欧阳薇说:“马叔,你可以教三坡一些术啊。”
“不用多厉害,能让三坡保命就成。”
马义笑着没说话。
欧阳薇说这话,就证明她不是这个圈子的。
术,不可外传。
马义和我才认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凭白把术分享给我呢?
我考虑了下,端起酒杯:“马叔,就按你说的来,遇到同行,我也尽量回避就是了。”
马义也不废话,直接递给我一个皮包:“这里有30万,你先拿着用,去买点像样的衣服。”
“干咱们这行,接触的都是有钱人,破衣烂衫可不好使。”
饶是我刻意让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惊的合不拢嘴:“马叔,这我哪敢啊?”
“三坡,咱们之间,不来那些虚的。”马义拍了拍我的手:“你我,以后是要赚大钱的!”
“刚才咱俩说话时,我偷偷起了一卦,你这眼睛啊,是造化?还是劫?现在还很难说呢。”
我推脱不掉,只得收了。
天刚黑。
欧阳薇说她有些闷,想去外面转转。
谁知她前脚刚走,孟诗诗就来了。
一进门,孟诗诗先是看到了桌上的钱,轻咦道:“李三坡,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赶紧将钱收起来。
孟诗诗迟疑着看了眼马义,走过来:
“婚礼那天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王秃子的男根被废了,还在住院,高富贵坐牢了。”
我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孟诗诗坐到我身边,声音软了下来:“三坡,我错了,我思来想去,还是你对我好。”
“你心里,也一定放不下我,对吧?我知道,你一定还爱着我!”
“我和高富贵虽然已经领证了,但是只要你开口,我立刻就跟他离婚!”
“借你的二十万,我花掉了一些,剩下的我还你!”
我脸转向孟诗诗:“不了,钱你留着吧。”
“再说我李三坡,也没有穿别人破鞋的习惯。”
孟诗诗冷笑:“你在说气话吧?你敢说,你不爱我了?我不信!”
“当年你追我时,有多舔狗,你忘了?”
“你别以为赚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以为就你这样子,还有姑娘能看上你吗?”
“一个瞎子,连基本生活都不能自理,你装的哪门子清高啊?没有我,你只能一辈子打光棍!”
我始终不吭声。
愤怒,只会显得我无能。
我不想让马义瞧不起我。
这时,欧阳薇溜达完回来,刚好碰上了孟诗诗。
“快开始你的表演。”我对欧阳薇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坡,别怕,老仙儿最护短啦!它在天之灵,一定保着咱家小孩呢!”
奶奶在楼上给我打气,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只见史细妹冷哼一声,右手小指,在蛇骨上轻轻一点。
一道漆黑的蛇影,从蛇骨上蔓延出来,朝着我缓缓逼近。
我死死盯着那蛇影,全身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老天真瞧得起我,第一次斗法,就给我安排上了这般阴间的对手?
脑海中再次出现观想画面,还是那个男子,这次他倒没比划什么手势,而是拿着一根画笔,朝地面轻点了下。
懂了。
史细妹的术,的确很是邪门,那蛇骨明明是个死物件,可灯光照射出的影子,却是活的!
漆黑的蛇影扭动着身子,嘴里吐着信子,很快就爬到我面前。
刚想张嘴咬我,被我用画笔一点。
“嘶!”
一道焦烟冒出,伴随着蛇类的惨叫,响彻耳畔,蛇影像是咬到了一团火,痛苦地缩了回去。
史细妹轻咦了声,抬头瞧向我,眼神里满是惊疑和不解。
“白毛小瞎子,名堂还挺多的!”
史细妹连续轻弹蛇骨,刚缩回去的蛇影,再次朝我咬来,这次速度更急了!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地面,不敢有丝毫走神,冷汗顺着下巴淌个不停。
万一阴沟翻车,我和奶奶都将万劫不复,我哪敢托大?
蛇影一靠近,我就拿画笔扎它,不得不说,朱天师的画笔真的好用,对付这种虚幻的死物,再合适不过!
而且我发现,画笔似乎有吸收阴气的能力,那蛇影每次被我扎中,缩回去时,就会变得有些稀薄。
全靠史细妹不断结印,才维持着蛇影的稳定。
起初,我还能应付,过了没一会,史细妹结印速度明显变快了,这位消瘦而阴森的中年妇女,体内涌现出滔天的杀机,誓要置我于死地!
蛇影越来越快,每次被画笔逼退,又闪电般反咬回来。
我画笔渐渐跟不上速度,一个来不及,我小腿让蛇影咬了一口,顿时血流如注!
这时,脑海中又有了观想画面,我顾不上疼,细细看去。
那端坐在漆黑森林中的男子,丢掉画笔,双手握拳合十,大拇指互顶,同时无名指抵住手背的小指骨节。
男子比划出这个手势后,观想立刻消失。
几乎同时,我也朝着史细妹,施展出了同样的手势。
那一刻,连空气都静止了。
蛇影停在半路,一动不动,史细妹大急,用力敲击着蛇骨。
蛇骨活了。
半米长的碧绿蛇骨,突然毫无征兆地抬头,像一支出弓的箭,狠狠咬在了史细妹脖子上。
咬的极深。
那蛇牙何等锋利,史细妹的小咒尸功,哪挡的住?
寸许蛇牙,直入脖颈,史细妹疼的大声惨叫,一把扯断蛇骨,一片细密的血雾,从她伤口中喷出。
像极了落日的云彩。
“为什么?”史细妹握着伤口,恶狠狠地注视我:“这条银环蝮蛇,道行超过了五百年,我耗费三年才抓到它,又下了四十九道恶咒,才被我炼成了法器!”
“你这是什么术?能让我的法器,反噬于我?”
史细妹一脸穷凶极恶,我却从她身上,察觉到一丝隐藏极深的杀机!
“三坡,小心!”奶奶也看出不对,大声提醒我。
我抬头瞧去,一个近乎透明的铁环,正悬在我头顶,准备往我脖子上套。
这玩意,是湘西捕蛇人的家伙什,叫做捆蛇索。
也有叫追龙索,镇龙杆的。
危机解除。
梦,也终于醒了。
醒来后,我久久不能平静,按下手机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马义准备给奶奶针灸,欧阳薇边在一旁观看,边给我描述画面。
从中山装里取出个红色小布包,马义小心地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绣花针,还带着淡淡的女人香味。
马义翻了个兰花指,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阴柔了起来,细声细气地对奶奶说:
“老姐姐,你躺好,我这手定魂针,可有些疼呢!”
我奶奶直愣愣看着他,突然一口老痰,吐到了马义脸上。
马义既不生气,也不擦脸,双手交叉连环,快速在奶奶头顶下了九针。
紧接着,又是九针。
短短一会功夫不到,他足足下了81针,这才停手,马义认穴极准,手法快如闪电,诡异莫测,让人不得不叹服。
“东方不败?”欧阳薇惊道。
马义拿纸擦了擦脸,右手拇指顶住下颚,口中念着细密的咒,只见奶奶头顶的81根绣花针,竟冒出了渺渺青烟。
带着兰花的香气。
一时间,奶奶屋里,竟宛如香火旺盛的佛堂,我甚至隐隐听到了僧人念经的声音。
做完这些,马义也是累的脸色苍白,起身对我们道:“我尽力了,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奶奶紧闭双眼,躺在那一动不动,我一直陪在她身边。
直到中午,奶奶终于醒了。
“三坡?”
醒来后的奶奶很是虚弱,抓着我的手,看向一旁的欧阳薇,又看了看马义:
“马师傅,多谢你了。”她冲马义点了点头。
“奶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急忙问。
“好多了。”奶奶抬了抬手:“你们先出去,我跟三坡说两句话。”
马义替奶奶取了针,就跟欧阳薇出去了。
我关上门,奶奶这才告诉我,原来,她之前根本没疯,而是老仙修行出了差错,把她给连累了。
我奶奶是供奉蛇仙的女弟马,她老仙前后蜕过七次皮,道行高深。
爷爷死后,老仙告诉奶奶,它看到湘西那边的捕蛇人,在蠢蠢欲动,要来东北找它寻仇。
这种情况,躲是肯定躲不掉的,当然,一般的捕蛇人,老仙也不放在眼里,但那帮人里有一个很特别,竟练出了“蛇相”,这种情况,老仙就很难对付了。
不得已,老仙决定铤而走险,闭关化蛟!
可是,蛇要足足经历九次蜕皮,才有化蛟的资格,老仙还差着点境界,最终,化蛟失败,陨落了。
我问奶奶,什么是蛇相?
“这个等会再说。”奶奶浑浊的眼珠子,上下打量着我:“三坡,我发疯的这段日子,魂儿时常不在身上,没顾得上管你。”
“我问你,你有没有做过什么怪梦?”
一说到梦,我连忙把在阴间的全部经历,告诉给奶奶。
奶奶听完,咧嘴一笑:“应劫,终于来了。”
“你怕不怕?”
我说:“怕归怕,但还是挺新鲜的,至少在下面,我不是瞎子。”
奶奶赞许我道:“你这孩子就这点好,天大的事,也从不慌乱。”
“你这性子像我。”
我内心焦急,心中老大谜团,等着奶奶解答。
奶奶喝了口茶,咂巴着嘴道:“当初你爷爷,的确认识个名叫欧阳劫的人,这人很厉害,道行远在我们之上。”
“你失明后,你爷爷着急啊,你才26岁,这么年轻的小伙,瞎了,将来我和老不死的都走了,你一个人可咋办呢?”
“于是你爷爷就找到欧阳劫,许诺给对方一个大好处,让欧阳劫带着他,去阴间取一个东西,治你眼睛。”
我眼皮一阵乱跳:“黑相术?”
奶奶点着头:“其实你做的这个梦,就是当初你爷爷,在阴间的一部分遭遇。”
奶奶吸溜着茶,继续道:“那天,老不死的回来后,我问过他,他所说的,和你梦到的完全一致。”
我给奶奶点了根草卷儿(香烟),也给自己来了根:“所以这个黑相术,到底是个啥东西?”
奶奶盘腿坐在炕上,一口口抿着烟:“是另一个世界的术,此术诡异无边,包罗万象,其中光是开天眼的法门,就记载了一百多种。”
“随便拿出一种,都能让你重新睁眼!”
我听完,心中又惊又疑:“可是爷爷回来那天,却只给了我个空纸盒,里面啥都没有啊!”
“难道爷爷失手了?”
奶奶阴阴地笑着:“你爷爷那老不死的,手段何等阴森?他能失手?”
“黑相术啊,其实早就在你身子里了!”
“想要唤醒它,开启它,你就必须要经历应劫!”
我从奶奶口中得知,这个黑相术,本是阴间的物件,就算带回人间,它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爷爷回来那天,我手在纸盒里乱摸时,黑相术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进了我的身子。
而我做梦的这个过程,就叫做应劫,它是每一个想学阴间术的人,都必须经历的。
只有通过了应劫,才能开启体内的黑相术。
奶奶对我说:“等你完整做完这场梦,把你爷爷在下面的经历,再完整经历一遍,到那时,你就算应了劫。”
“沉睡在你心里的黑相术,也自会开启。”
我手心满是冷汗,看了眼门外,心中产生一个猜测:
“那个欧阳劫,会不会和欧阳薇有关系呢?”
奶奶听了不置可否:“这个,就得你去问她了,这个小女娃娃可不是一般人,她身上的阴气,比鬼都重啊!”
我听的心里咯噔一跳。
奶奶叹了口气:“总之人也好,鬼也罢,眼睛是不会撒谎的。”
“至少,那女娃娃的眼睛很清澈,应该对你没啥坏心。”
“倒是那个马义?”
奶奶的语气一下就阴了:“这个人,我刚才仔细瞧过。”
“这人的道行可不低,而且他眼睛里,有很浓的死气!”
我将认识马义的经过,以及他跟我合作的事,说给奶奶听,奶奶听完冷笑:
“这人的眼睛不干净,心里一定是有鬼的。”
我轻声道:“奶奶,我知道了,我会多留意的。”
奶奶用舌头舔灭烟头,沙哑着嗓子道:“其他的回来再说!”
“现在,给我滚回阴间,应你的劫去吧!”
我正细细听那阴女子唱戏,画面走到这,突然就停了。
从梦中醒来,已是半夜,我头枕着香软,双目不见物,细细摸索后才得知。
我正枕在欧阳薇的大腿上。
“你醒啦?”小姑娘轻声道,用手擦我额头的冷汗。
我问她:“这大半夜的,你光着腿不冷啊?”
“不冷。”欧阳薇将我脑袋抬高,喂我喝了些水。
“奶奶已经睡了,但奶奶看起来很虚弱。”欧阳薇叹着气:“马叔说,奶奶供奉的老仙死了,她这个弟马,也就等于散功了。”
我心脏一阵抽搐,我爷爷已经没了,如果奶奶再走……我都不敢往下想。
欧阳薇摸着我的脸:“你父母呢?”
“我没父母。”我注视着眼前的黑暗:“我是奶奶在坟圈子里,捡回来的弃婴。”
欧阳薇听的直摇头:“真可怜。”
“没事。”她手指轻轻按在我嘴唇上:“你还有我。”
她的手很香。
我告诉她我在阴间的经历。
欧阳薇听完,沉默片刻,道:“看,我没骗你吧?我们之间真有婚约的。”
我翻身看向她:“你爹回来了吗?”
“没有。”欧阳薇声音暗沉下来,鼻子突然一酸:“我好久没我爹的消息了,他只给我留下一封信,说要去下面拿个东西。”
“我爹还说,万一他回不来,就让我来找你成亲。”
担心父亲的安慰,欧阳薇很是焦急地问我:“快往下讲啊,然后呢?”
“舅姥姥打败阴女子了吗?我爹最后去哪了?”
我摇头:“梦到这,我就醒了。”
欧阳薇沉默着哽咽片刻,说:
“当时读完我爹的信,我就来找你了。”
“本来,我一听说你是个瞎子,想走的,可那媒婆非要我进屋坐坐。”
欧阳薇细声细气:“我进屋后,不吭声,一直偷偷观察你,直到天黑……”
我说:“你那天属实把我吓到了。”
欧阳薇咬着嘴唇:“就我感觉吧,你跟一般男的不一样,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各式各样的帅哥,小鲜肉什么的,我早都看吐了。”
“你很干净,你知道吗?当时你在炕上打坐,白发如丝,散满肩头,午后的阳光洒在你侧脸上,你却浑然不知,那种隐世,又出尘的感觉,显得极不真实。”
“你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欧阳薇饶有兴致地问我。
我回忆了下:“我当时想放一个尖酸刻薄的屁,硬忍着没放,因为没必要。”
欧阳薇捏了下我鼻子:“再美好的画面,到你嘴里,就强行接地气了,没劲!”
我的思绪回到阴间:“有件事,我搞不明白。”
“你爹带着我爷爷,下阴间抢黑相术,他冒了那么大的险,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让我爷爷答应,咱俩的婚事?”
“你要说我是富二代,大网红什么的也就罢了,可我明明只是个一穷二白的农村瞎子。”
“你爹这么做,图了个啥呢?”
这其中的缘由,欧阳薇肯定知道,但她不肯说。
我也就没再问。
……
这几天,马义一直住在我家。
欧阳薇说,马义每天自个待在屋里,几乎不出门。
这段日子,奶奶又老了许多,嘴里老是无意识念叨着:
“蛇相,蛇相……”
宋老歪来了个电话,他按我说的搬回来后,出了几件事。
他儿子之前被人诈骗,这天警方来消息,说人赃俱获,钱全追回来了,通知他儿子来领。
儿媳也不闹离婚了。
之前碰瓷宋老歪的那个人,居然真出了车祸,直接下阴间了。
他婆娘也出院了,医生说没啥大事,回家养个半年就好了。
所有倒霉事,一夜间,烟消云散。
宋老歪在电话里一个劲感谢我,我随便应付两句,挂了。
这些天,我内心始终焦躁不安,惊恐而无助,我右眼老是跳,总感觉要出大事。
我在等那个梦。
我想知道,舅姥姥和阴女子之间的斗法,谁是赢家?
爷爷最后取到黑相术了吗?
欧阳劫的下落呢?
可梦,却迟迟不来。
这天,我和马义讨论阴间的话题。
让我没想到的是,马义居然认为,阴间根本就不存在。
“阴间就是迷信!”马义轻描淡写道:
“这人死了,就跟电脑关机一样,意识,记忆统统消失在了虚无中,永远也醒不来了。”
“哪有什么阴间啊?”
我细细品味马义的话,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困意,我心里大惊,赶忙跑回到自个屋里。
刚关上门,我就倒在了地上。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那个阴黑的楼道。
舅姥姥正站在204室前,跟屋内的阴女子对峙着。
透过窗户往外看,雾淡了许多,漫山遍野的纸灰,犹如鹅毛大雪,飘满了天地间。
周围冷到了极致,我冻的瑟瑟发抖,和欧阳劫躲在楼梯口,死死注视着204方向。
阴女子唱完戏,缓缓走了出来。
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个极普通的年轻女子,中等个头,瘦,除了脸色死灰之外,五官倒没什么特别吓人之处。
她身上的衣服很旧,沾满骨灰,脸上爬满了黑色的霉点。
她整个人,像极了一张被遗忘在角落里,沾满蛛网的黑白老照片。
要说唯一不对劲的,就是女子的衣裤,统统都穿反了。
衣扣和裤带,全跑到后背去了。
鞋也是,鞋跟在前,尖在后。
这让她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和诡异。
阴女子出门后,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
舅姥姥点头哈腰,不停冲阴女子作揖:“我是你隔壁邻居,我找你讨个封。”
“你看我,像不像个人?”
那阴女子大概也没想到,黄皮子讨封,竟讨到她头上来了?
黄皮子讨封,其实是一个很卑鄙的术,因为不管你回答像与不像,都会中招,活人折阳寿,死人折阴寿。
阴女子低着头,笑了,冲舅姥姥勾着手指:“你想知道啊?来,我告诉你。”
她说话声音很空灵,在楼道响彻出大量的回音。
舅姥姥有些忌惮对方,犹豫着不敢上前,阴女子一个劲地唤她:“来啊,别怕。”
等舅姥姥靠近了,阴女子的嘴贴到她耳朵边,一字一句道:
“你听好了啊。”
“有一天,你会死在一个瞎子手里,他会剥了你的皮,做成鞋垫子。”
“但只穿一次,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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