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小威刘娣的其他类型小说《秘葬天书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流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怕这气味有毒,急忙掩住了口鼻,将掏出来的墙砖又胡乱的给堆了上去。既然发现了这个古墓,那就不能急于一时,需要准备充足才能进去,而且这事儿我一个人还真干不了,得找个帮手。如果我一个人贸然进去,多半就将这七尺男儿躯交代在里面了。刚把墙砖堆上,井口处射下来了一道刺眼光芒,随即就传来了小威那欠揍的声音。只听小威哈哈的笑道:“刘司令,你是眼睛长在了屁股上,还是和小姑谈情说爱失了魂,这么大井口你都看不见?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掉进这井里的,哈哈哈!”我听到小威猥琐的笑声,心中一阵暗气,看来刘娣先前并没有听到我的嘱咐,果然将小威给找来了。我仰着头,没好气的叫道:“你少阴阳怪气、落井下石,赶紧给我弄上去再说。”“得啦,咱们多年兄弟一场,我也不能...
《秘葬天书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我怕这气味有毒,急忙掩住了口鼻,将掏出来的墙砖又胡乱的给堆了上去。
既然发现了这个古墓,那就不能急于一时,需要准备充足才能进去,而且这事儿我一个人还真干不了,得找个帮手。如果我一个人贸然进去,多半就将这七尺男儿躯交代在里面了。
刚把墙砖堆上,井口处射下来了一道刺眼光芒,随即就传来了小威那欠揍的声音。
只听小威哈哈的笑道:“刘司令,你是眼睛长在了屁股上,还是和小姑谈情说爱失了魂,这么大井口你都看不见?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掉进这井里的,哈哈哈!”
我听到小威猥琐的笑声,心中一阵暗气,看来刘娣先前并没有听到我的嘱咐,果然将小威给找来了。
我仰着头,没好气的叫道:“你少阴阳怪气、落井下石,赶紧给我弄上去再说。”
“得啦,咱们多年兄弟一场,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来,抓着绳子。”
小威丢下了一根绳子,我伸手抓住,很快就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爬上来之后,除了刘娣和小威,井边也没有其他人,我心中稍安,看来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掉井里。
可一看小威一边收拾绳子一边嘿嘿的笑着,我心中一寒,想起了这厮从小就是这个大嘴巴,嘴上压根就没有把门的,只要他知道了什么秘密,不出一天,整个村子三百多户人家,基本上人人都会知道了。
刘娣打着手电,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照了一番,道:“你没受伤吧?”
我借着手电的光芒,看了看手臂擦破的地方,摇头道:“没事,就擦了点皮,不算什么。”
刘娣道:“我屋里有点药,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这古井下面肮脏污秽,有很多细菌,若是感染就麻烦了。”
我本来是不想麻烦刘娣的,可一听她的话,又想到下面还有一个古墓,没准还真有什么细菌病毒,便赶忙点头道谢。
刘娣走后,我和小威也离开古井附近。
没走几步,小威一脸怪异笑容,道:“两个唢呐班对棚吹,七八个漂亮妹子跳艳舞你不去看,怎么跑到古井边和小姑约会呀?还掉进了井里……是不是你想对小姑图谋不轨,被她一耳刮子扇下去的?”
我从小暗恋刘娣的事儿,只有小威一个人知道,此刻他拿这件事打趣儿,让我有点无地自容。
哼道:“你少和我磨叽,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就施展独门绝技夺命剪刀脚,夹爆你的头!”
很快刘娣就拿着防止破伤风的青霉素交给了我,嘱咐了我几句,眼瞅着就快凌晨了,我便和小威回去了。
到了小威家,我一直处于失眠状态,心中在想着古井下的那个古墓的事儿,直到凌晨3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翌日,我还是继续着洗碗大事业,一直忙到下午三四点才抽的空。和小威坐在板凳上抽着香烟打着屁。
一根香烟还没有抽完,刘娣和大知从灵堂里走了出来,不远处还有几个家庭的壮劳力拿着铁锹之类的工具等候着。
我知道那几个人都给老祖奶奶起阴宅的,像这种累活儿,我当然不去掺和,不过见到刘娣和大知走向那几个人,我心中有点好奇,便拉着小威过去看看。
原来,专门给人断阴宅风水的望怀岭的老佛爷前两天发了病,今天早上四叔派人开车去请,这才知道他老人家住进了县医院,估计怕是撑不过这个秋天了。
农村老一辈的人最信祖坟风水,没有老佛爷拿着八卦盘来走一趟,谁也不敢随意给老祖奶奶起阴宅。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暗笑。
望怀岭的那个老佛爷其实本事不大,有混吃混喝的嫌疑,比起当年我的太爷爷与爷爷,他根本就不入流。
可惜,我爷爷去的早,不然哪有他的出头之日?
大知一听老佛爷进了县医院,顿时急了,病急乱投医之下,想到了他的妹子刘娣就是学挖人祖坟的手艺。
于是拉着刘娣道:“你看看,人都准备好了,明天下午祖奶奶就要入土为安,这阴宅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啦,娣儿,你是学挖人祖坟的,现在四哥只能找你啦。”
刘娣皱眉道:“四哥,不是我不想帮忙,可我的专业是挖,不是埋,若是破了祖宗风水,那可怎么好?”
大知摇头道:“挖和埋都一样,自古建墓的和盗墓的都是一家,这我懂。现在年轻人也不信什么风水了,就是走走过场。老祖奶奶的阴宅空地早几十年就规划好了,就那么屁股大的地方,你到那就是告诉他们在哪里开挖就行啦。”
刘娣拗不过大知,最后只好点头答应。
我见状,忙道:“四叔,我也好几年没有祭拜太爷爷了,既然去祖坟那边,我也过去看看呗。”
大知估计是还有别的事情派给我和小威,可一听我去祭祀太爷爷,也不好阻拦。
挥手道:“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我进灵堂里拿了一叠冥币,和小威、刘娣还有那几个挖阴宅的壮劳力,骑着几辆摩托车,就朝着村西头的老坟山去了。
老坟山在小舟村西头,紧挨老坟山的人家,是我们村祖先在康熙年间花不少钱从丁家堡迁来的一户姓丁的人家。
因为我们村东西走势,两头尖尖,就像是一艘船儿,为了防止这艘船儿飘走,就迁来了一户姓丁的人家,钉在船尾。
说来也是奇怪,这都是两百多年前的事儿了,经历了十余代,这丁家都是一脉单传,从没有生个第二胎,更没有生过女孩。
一众人骑着摩托车不到五分钟就来到了老坟山的脚下,这是我们老刘家的祖坟,放眼看去从山腰到山脚到处都竖着墓碑坟头,几乎占据了整个老坟山。
我太爷爷就是埋在这里的。
因为太奶奶嫁给太爷爷时已经是寡妇,进不了祠堂,入不了族谱,更没资格进祖坟,所以这里就只葬着我的太爷爷一个人。
我们下了摩托车,扛着铁锹徒步往前走,没多久就来到了一片空地上,这便是老祖奶奶的阴宅所在,周围的杂草已经被清理出来了,旁边居住的就是老祖爷爷,老祖爷爷上面居住的则是我的太爷爷。
或许是因为这里都是阴宅坟墓,在大白天的朗朗乾坤之下,我依旧能感觉到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就像有许多阴灵鬼魂在我的后面对着我的脖子吹气。
阴森森的气氛不止我一个人感觉到了,小威与同行的其他人也有点不自在,唯有刘娣,似乎这几年挖了不少坟,还进过许多墓室内部,这点小场面自然是吓不倒她,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见刘娣这个女人都不害怕,自觉失了面子,又想,我们都是刘家的后世子弟,周围的坟墓躺着的都是历代刘家祖先,就算真的阴魂不散,也不会对我们下手的吧。
在美女面前,什么都可以丢,唯独这面子是万万不能丢的,于是个个挺胸抬头,装作大义凛然、毫不惧怕的神色。
老坟山不高,也就百来米,倒像是某一个古代帝王陵墓上方的封土堆模样。
老坟山,也是有此得名的。
我对着太爷爷的坟前墓碑跪下来磕了三个头,道:“太爷爷,好久没有看来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然后拿出打火机,点了带来的冥币,和太爷爷说了会话。
当然都是我在自言自语,如果太爷爷能回答我,那真倒是天下第一奇谈。
大约十几分钟后,冥币烧完了,和太爷爷的家常也唠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到刘娣的身旁。
刘娣手中不知道何时拿着一个指北针,不时的看着周围格局在测量方位,显得十分的专业。
我一愣,道:“你身上还带着指北针呀?”
刘娣道:“我是直接从考古现场回来的,一些工具都没有来得及放下,这个指北针就带来了。”
她审视了半天地形,又与旁边老祖爷爷的墓进行对照,踌躇了好久,似乎一时拿不定主意。我等的有点不耐烦,百无聊赖之下也就看了看周围地形。
老坟山山势,就是一座土坡,从风水格局来看不像是有大墓的样子,山阴处有一条最近几年才挖的人工河,便于灌溉庄稼的。山阳处是一片树林,其实也就几十株老槐树。
按说这里背山断水,难以聚风,根据《秘葬》中的关于风水的描述,也不算一个适合建阴宅的好地方,一般的大户人家、腰缠万贯的主儿肯定是看不上这里的风水。
我心中有点疑惑,为什么我们老刘家的祖坟要选在这里。
旁边的刘娣思索犹豫了良久,终于开始撒石灰粉标线,待我回过神来刘娣都已经撒好了,脚下的泥土上用石灰粉画出了一个长三米,宽一米八的长方形。
周围等的几个大小伙子早就等的不耐烦,一看刘娣标好,就要开挖。
我粗一打量,吓了一跳,眼看着第一铲就要下去,立刻叫道:“等等!”
那小伙子吓了一跳,道:“阳叔,咋啦。”
我看着刘娣,道:“小姑,我和你应该没啥仇恨吧,再说了我们家也就剩下了我一个,你可不能这么对我。”
刘娣不解,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我指着她画出来的老祖奶奶的阴宅方位,道:“肯定大大的不对,老祖奶奶寿棺如果真的这么一摆,直接冲了上面我太爷爷所居住的阴宅门户不说,更破了周围所有阴宅的风水,你不能只对比旁边老祖爷爷的坟,把好事都往你家揽啊。”
小威等人细眼一看,果然看到如果按照刘娣所画的方位,后面正好正对后面我太爷爷的所居住的门户。
小威点头道:“刘阳说的有点道理。”
刘娣的目光似乎亮了一下,诧异的看着我,道:“我小时候就听祖奶奶常说,你爷爷与太爷爷曾是我县最有名的阴阳先生,只是在你爸爸这一代断了,没想到你却懂一些。”
我知道刘娣是一个受到社会主义制度下的良好教育的无神论者,不信甚至轻蔑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些风水堪舆之术。我也不好意思说这些都是从太爷爷传下来的那本《秘葬》古书里看来的,怕被她耻笑。
男人嘛,自尊心都很强。
刘娣见我不说话,便问道:“刘阳,你看祖奶奶这阴宅该怎么挖?”
见她征求与我,我自然也不谦让,仔细的看了一番,心中回想《秘葬》古书中所载,然后配合此间的地势,心中有了一个方位。
他招呼小威将先前刘娣用石灰粉画的位置用脚擦乱,然后我自己以石灰粉重新画了一个。
忙完后,我拍去手中的粉末,道:“风水风水,就要引风藏水。这老坟山的风水也不算太好,背山断水,难以聚风,所以每个阴宅都要对着紫薇方倾斜十二度角,你可以看看周围的祖坟墓碑,是不是都是倾斜十二度角?如此这般,一来可以避免冲撞周围任何一处阴宅坟墓,二来形成风水之中的喇叭口,便可以藏风纳水,保佑后世子孙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刘娣似不信,果然去查看周围的一些坟墓,回来之后脸色变的有些惊奇。
我笑道:“我说的没错吧。”
刘娣收起了手中的指北针,看了我许久,道:“你真让我很意外,没想到你在风水堪舆之术上的造诣这么高。”
我道:“也不算什么,你先前也说了,我家祖传手艺,多多少少学了一些。”
见天色已经昏暗,我对身后等的望眼欲穿的众人道:“按照我画的方位挖,记住,不能倒土,只能扬土,挖出来的土都要堆在正西方,挖三米三深,不能深,也不能浅,阴宅需要一夜建成,明天鸡鸣三声前一定要挖好,老祖奶奶属羊,第一铲和最后一铲属羊的人挖。”
“阳叔,这些我们都懂,交给我们吧,哥几个,干吧。”
我和刘娣在一边监督他们,主要还是我在指导刘娣在一边看,我确定这些家伙没有嫌麻烦之后,这才安心。加上这里阴森恐怖,总觉得有中无数眼睛盯着自己,让我心中发寒。
便对刘娣道:“我们回去吧,让他们在这挖就行,这阴宅不好挖,起码要到凌晨之后才能挖好。”
刘娣点头,边走边道:“你见识挺广的,三米三,扬土与西,这些都是最近几年我才在一本古书上见过的,你怎么知道的。”
这当然是来自家传的那部《秘葬》古书,不足以外人道,但被刘娣这么一夸,我心中还是蛮得意。
忍不住道:“不是我吹牛儿,我家祖传的风水之术我已经学有所成,别说是这小小的引风点水穴,就算是帝王级别的大陵,我也能依靠风水堪舆之术配合观星奇术给圈出来。”
刘娣不信,认为我在吹牛皮,小威却是双眼放光,道:“刘阳,你这么厉害呀,你看过鬼吹灯么?咱们去摸金倒斗吧,只要挖几个大墓,倒腾几件冥器,一辈子不愁吃喝啦!”
我心中一愣,心想小威这家伙还喜欢看网络小说,连鬼吹灯都看过,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紧接着我又想到,古井下的那个疑似古墓,我如果想倒了这个斗,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难以办到,而小威胆子大,又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完全信的过,没准可以和他合作下井探一探。
我心中这么想着,身边走着的刘娣却道:“小威,你想什么呢,盗墓倒斗可是违法的。”
小威干笑两声,道:“忘记身边有这么一位吃公粮的考古学家,我以后不说了还不行么。”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一路上我都有点心不在焉,虽然不知道古井下的那个墓到底是不是被前人给倒了,既然被我发现,我终归还是要下去看看的,这是一条发家致富奔小康的康庄大道,不下去我死都不甘心。
走到村口,我看到丁老头站在家门前对着我们三个看,似乎表情很是古怪。
我们小舟村自古以来都是刘姓,唯有村西口有一户姓丁的人家。
此事说起来还有一段典故呢。
因为我们村地势狭长,两头尖尖,就像是一艘小船儿,小舟村因此得名。在清朝康熙年间,一个风水先生说我们村像船,东边有两条河,很不吉利。
为了防止这艘船飘走,当年村里花了不少银子,从附近的丁家堡迁来了一户姓丁的人家,钉在了船尾,寓意是钉住这艘风雨飘零的小舟。
转眼过去三百年了,村西口的这户丁家一直都在。
说来也是奇怪,这丁家几百年一直都是一脉单传,从没有生个第二胎,更没有生个女孩。
这丁老头有七十岁了,个头不高,皮肤黝黑,以前和我爷爷关系不错,看到他盯着我们看,我立刻朝他挥手打招呼。
不过丁老头性格怪癖,整日沉默寡言,看到我挥手打招呼,他竟转身返回了屋中。我们小时候对他的性格早就习惯了,见怪不怪,也没有多在意。
回到村东头老祖奶奶家,忙碌到了半夜,看了一会两班戏台子上的姑娘跳脱衣舞,然后我就和小威回去了。
小威的母亲去世的早,就一个老父亲,还在听喇叭看艳舞,家里也没人。
我见小威要回房去睡觉,便叫住了他,道:“小威,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小威道:“什么事情呀。”
关上了前面的大门,丢给他一支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两口,道:“你想发财么?”
小威一愣,道:“怎么,刘阳,你有发财的路子?不瞒你说,我现在就是缺钱,你不知道,上半年打算结婚,为了盖这个房子我借了七八万,现在婚也结不成了,做梦都想把这些钱给还上。”
我犹豫了许久,看着他,半晌后才道:“我确实有一个发财的路子,但不是正道,一个不好会蹲大狱、掉脑袋,你敢不敢?”
“不会是抢劫吧?这就算了。”
“抢你个黑头鬼!不瞒你说,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太爷爷传下来的那一本风水书,也悟得一些,其实在我们村有一个古墓,估计里面有值钱的冥器,你如果敢做,我们就一起倒了这个墓。”
小威的眼中立刻又放了光,急道:“倒斗?真的假的?我有两大愿望,第一是还了七八万的债,第二是能像鬼吹灯小说里写的那样,做一个横穿天地的摸金校尉。”
“小说看多了吧,不扯别的,你敢做,咱们就冒险干一把,成了,我们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的多,万一栽了,也是命。我孤家寡人了无牵挂,你还有老父亲要养,可要想清楚了。”
“这还想什么,自己家门口的古墓不倒,天理难容呀,你说古墓在哪里吧,我马上扛着铁锹连夜就给它刨了!”
见小威意志坚定,神情似乎比我还激动,我终于下定决心,道:“古墓就在我昨晚掉落的村口的古井下面,最近两天那边吊唁的人比较多,等老祖奶奶出殡后,我们就下去倒了这个斗。”
随后我又和小威暗中商议了一些细节,准备接下来的倒斗大计。
或许这几年一直在看《秘葬》古书,我对古墓很感兴趣,便问道:“刘娣,那古墓里听说死了好几个盗墓贼,是不是真的被憋死的呀?”
刘娣看了我一眼,目光与表情忽然变的有些怪异。
摇头道:“这些事儿你也感兴趣?”
我呵呵一笑,道:“闲聊呗。”
刘娣并没有再透露有关那座金字塔古墓的更多信息,至于我感兴趣的那几个盗墓贼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也只字未提。
和刘娣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相互询问了一下对方最近几年的经历,多年不见,儿时的熟悉感觉,此刻却有点陌生,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我们之间已经有一道鸿沟隔阂。
正与刘娣慢慢踱步说话,忽然,我脚下一空,身子重心不稳,直接栽了下去。
我心中暗道不妙,瞬间的本能,伸手乱抓,可还不等反应过来,身子快速的下落,片刻后脚下一震,直接掉到了一个黝黑的大洞底部。
我立刻明白,我掉进那口枯井里了!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井却在脚边黑灯瞎火处”。
刘娣趴在井口,叫道:“刘阳,刘阳……你受伤了没?”
我检查了一下身子,并无骨折,只是胳膊上有痛感,由于井底漆黑一片,不知道是不是擦破了皮。
我叫道:“我没事儿,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掉这井里来了,我就知道这古井肯定就在附近!”
“我马上去找人帮忙,你在下面等会儿。”
“喂喂,你找根绳子丢下来就成,别告诉其他人我掉井里了,尤其是小威,千万别告诉他,太丢人啦……听得见吗?刘娣……小姑……”
我叫了好几声,刘娣也没有回音,想来是已经去找人帮忙了,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后面说的话,万一她没听见,找来一大票人,那我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下面实在太黑,人类对黑暗的恐惧,让我心中有点发毛,急忙掏出手机打开内置手电筒。
光芒撕破了黑暗,光亮让我内心的恐惧渐渐有点好转,慢慢的适应了古井底部的环境。
脚下软绵绵的,都是一些枯草与一些玉米棒的秸秆,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发出刺鼻的腐臭味,也幸亏这些从井口掉下来的枯草杂物长年累月的积累了厚厚一层,不然我肯定骨折。
古井直径有一米二,深度将近十米,年代十分的久远,起码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周围的是青黑色的墙砖,由于年代太过于久远,被岁月侵蚀剥落的痕迹很严重。
我见里面也没什么妖魔鬼怪,心中也渐渐的没有先前的恐惧,又想到刚才看到的风水地势,按说如果真是“双龙捧月”的风水格局,那这口古井绝对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
我对《秘葬》中关于双龙捧月地形微微有一点了解,如果真是古代哪位有钱人看中了这里的风水宝地,从而修建阴宅古墓,那古墓的入口必定是在代表“明月”的古井之下。
想通了这点,我的心有点小激动,如果这里真有古墓,我把它给刨了,弄点冥器倒卖出去,买房子娶媳妇的钱就有了。
我不是那种大公无私、品德高尚的人,这些年来独自一个人生活,早就看透了人世的丑恶,抓在自己手里的钞票才是最真实的。
我小心翼翼的移动手机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摸索敲打着四周的墙砖。
这些井壁墙砖,都有几百年,由于水井湿气严重,大部分的墙砖都腐蚀剥落的非常严重,用手随意一抠都能抠下一把青黑色的碎渣。
很快,我就有所发现,西面的井壁墙砖剥落最为严重,我微微一敲,竟然整块墙砖都往里面凹陷了进去,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光芒往里照竟看不到尽头,应该是古墓的一条甬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是惊喜又是恐惧。
惊喜的是,《秘葬》一书中所记载的并非虚言,在此双龙捧月的风水格局下,果真有一座古墓。
恐惧的是,那个拳头大小的黑洞,里面漆黑一片,就像是一只恶魔的眼瞳盯着我看,让我的双腿有点发软。
《秘葬》一书,分为九卷,前三卷是写自商周时代到晚清时期,各朝各代的秘葬风俗。
中间三卷是介绍历朝历代的古墓结构、奇巧机关、粽子尸变等。
后面三卷则是山势风水、观星望气、寻龙定穴。
我偶尔翻看《秘葬》古书时,总感觉这是一本土夫子的盗墓笔记。记得在第五卷古墓结构中记载着,因为地形地貌随着岁月而改变,引风聚水的风水宝地也许在千年以后就变成了藏污纳垢的大凶之地。
大凶邪穴最易产生粽子!
这双龙捧月的风水格局,在百多年前晚清时期随着这口古井的干枯就已经被破,没有了井中月,只剩下双龙争霸格局。加之,在我们村的西面就是老坟山阻隔风势,画龙点睛的古井干涸之后,这个曾经的风水宝地,也就渐渐改了格局。
我心噗噗直跳,真的害怕自己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从里面跳出来一个浑身长满白毛、耷拉着眼珠子的粽子,然后就对我一顿啃食。在古井底部地形狭窄,实在难以施展,我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也许是我当过兵,心理素质过硬,很快,心中的贪念就击败了恐惧。
“它奶奶个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若是连近在眼前的宝贝都不敢取,那我刘阳可就一辈子注定平庸了。”
我心中暗暗的给自己打气。
想到了这个古墓里或许有许多价值连城的冥器,随便摸几件真家伙,别说娶媳妇讨老婆,就算是在城里买个百十平的三居室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机遇,断然没有放弃的理由。
我一咬牙,伸手用力去抠那快塌陷进去的墙砖,由于年久失修,腐蚀严重,三两下我就用手抠出了一个直径大约一米的大洞出来,里面黑乎乎的,啥也没有,我用手机里的手电筒光芒往里照,只能看到是一条冗长的肮脏墓道,在墓道底部都是淤泥,一阵阵恶臭的气味从被我掏出来的大洞里飘出来。
我怕这气味有毒,急忙掩住了口鼻,将掏出来的墙砖又胡乱的给堆了上去。
既然发现了这个古墓,那就不能急于一时,需要准备充足才能进去,而且这事儿我一个人还真干不了,得找个帮手。如果我一个人贸然进去,多半就将这七尺男儿躯交代在里面了。
刚把墙砖堆上,井口处射下来了一道刺眼光芒,随即就传来了小威那欠揍的声音。
只听小威哈哈的笑道:“刘司令,你是眼睛长在了屁股上,还是和小姑谈情说爱失了魂,这么大井口你都看不见?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掉进这井里的,哈哈哈!”
我听到小威猥琐的笑声,心中一阵暗气,看来刘娣先前并没有听到我的嘱咐,果然将小威给找来了。
我仰着头,没好气的叫道:“你少阴阳怪气、落井下石,赶紧给我弄上去再说。”
“得啦,咱们多年兄弟一场,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来,抓着绳子。”
小威丢下了一根绳子,我伸手抓住,很快就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爬上来之后,除了刘娣和小威,井边也没有其他人,我心中稍安,看来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掉井里。
可一看小威一边收拾绳子一边嘿嘿的笑着,我心中一寒,想起了这厮从小就是这个大嘴巴,嘴上压根就没有把门的,只要他知道了什么秘密,不出一天,整个村子三百多户人家,基本上人人都会知道了。
刘娣打着手电,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照了一番,道:“你没受伤吧?”
我借着手电的光芒,看了看手臂擦破的地方,摇头道:“没事,就擦了点皮,不算什么。”
刘娣道:“我屋里有点药,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这古井下面肮脏污秽,有很多细菌,若是感染就麻烦了。”
我本来是不想麻烦刘娣的,可一听她的话,又想到下面还有一个古墓,没准还真有什么细菌病毒,便赶忙点头道谢。
刘娣走后,我和小威也离开古井附近。
没走几步,小威一脸怪异笑容,道:“两个唢呐班对棚吹,七八个漂亮妹子跳艳舞你不去看,怎么跑到古井边和小姑约会呀?还掉进了井里……是不是你想对小姑图谋不轨,被她一耳刮子扇下去的?”
我从小暗恋刘娣的事儿,只有小威一个人知道,此刻他拿这件事打趣儿,让我有点无地自容。
哼道:“你少和我磨叽,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就施展独门绝技夺命剪刀脚,夹爆你的头!”
很快刘娣就拿着防止破伤风的青霉素交给了我,嘱咐了我几句,眼瞅着就快凌晨了,我便和小威回去了。
到了小威家,我一直处于失眠状态,心中在想着古井下的那个古墓的事儿,直到凌晨3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翌日,我还是继续着洗碗大事业,一直忙到下午三四点才抽的空。和小威坐在板凳上抽着香烟打着屁。
一根香烟还没有抽完,刘娣和大知从灵堂里走了出来,不远处还有几个家庭的壮劳力拿着铁锹之类的工具等候着。
我知道那几个人都给老祖奶奶起阴宅的,像这种累活儿,我当然不去掺和,不过见到刘娣和大知走向那几个人,我心中有点好奇,便拉着小威过去看看。
原来,专门给人断阴宅风水的望怀岭的老佛爷前两天发了病,今天早上四叔派人开车去请,这才知道他老人家住进了县医院,估计怕是撑不过这个秋天了。
农村老一辈的人最信祖坟风水,没有老佛爷拿着八卦盘来走一趟,谁也不敢随意给老祖奶奶起阴宅。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暗笑。
望怀岭的那个老佛爷其实本事不大,有混吃混喝的嫌疑,比起当年我的太爷爷与爷爷,他根本就不入流。
可惜,我爷爷去的早,不然哪有他的出头之日?
大知一听老佛爷进了县医院,顿时急了,病急乱投医之下,想到了他的妹子刘娣就是学挖人祖坟的手艺。
于是拉着刘娣道:“你看看,人都准备好了,明天下午祖奶奶就要入土为安,这阴宅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啦,娣儿,你是学挖人祖坟的,现在四哥只能找你啦。”
刘娣皱眉道:“四哥,不是我不想帮忙,可我的专业是挖,不是埋,若是破了祖宗风水,那可怎么好?”
大知摇头道:“挖和埋都一样,自古建墓的和盗墓的都是一家,这我懂。现在年轻人也不信什么风水了,就是走走过场。老祖奶奶的阴宅空地早几十年就规划好了,就那么屁股大的地方,你到那就是告诉他们在哪里开挖就行啦。”
刘娣拗不过大知,最后只好点头答应。
我见状,忙道:“四叔,我也好几年没有祭拜太爷爷了,既然去祖坟那边,我也过去看看呗。”
大知估计是还有别的事情派给我和小威,可一听我去祭祀太爷爷,也不好阻拦。
挥手道:“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我进灵堂里拿了一叠冥币,和小威、刘娣还有那几个挖阴宅的壮劳力,骑着几辆摩托车,就朝着村西头的老坟山去了。
民间常说的摸金校尉、土夫子、穿山甲、土袍子、地仙等,皆是指盗墓贼,走的是阴阳两界的幽冥道,干的是刨人祖坟的缺德勾当,为的是摸金寻器升棺发财。可这份财并不是人人能染指,古墓中从不缺杀人的机关,比机关更可怕的是古墓中那些科学永远无法解释的诡异事儿。
那年的秋天,我回村奔丧,和好兄弟小威、考古学博士刘娣,开始了一连串离奇诡异、匪夷所思的古墓探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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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阳,祖籍皖北一个名曰小舟村的村落,1986年农历7月15日生人,有人说那天儿是鬼节,出生的孩子阴气都比较重,是以家父便给我取了一个“阳”字冲煞。
或许是我命格太阴,初三时,家父家母在一场车祸事故中相继去世。初中毕业后我便随着村里的人了南方打工,在工地上混迹一年有余,赶上冬季征兵,便回乡入伍,在西南某军区做了三年大头兵,退役后辗转到了杭州,在一座大厦当了多年的保安队长。
2015年,我29岁,一事无成,无车无房无女人。
这一年的国庆,我接到了村里大爷爷打来的电话,说老祖奶奶过世了,于是我千里奔丧,马不停蹄的赶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乡。
坐上从县里开往镇里的小巴车,我拿出手机给昔日的好友刘威打了个电话,让他骑摩托车到镇里接我。
挂上电话后,望着车窗外已经一人高的玉米地,心中感慨万千。
自从爸妈去世,十多年过去了,我好像只回来了三四次,这个曾经的故土仿佛变为了异乡。
此刻的我,还不知道这一趟回村奔丧,发生了许多始料未及、匪夷所思的事儿。改变了我、好兄弟刘威、考古女博士刘娣三个人一生的命运。
县里到镇里有好几十里,颠簸的小巴车起码要开40多分钟才能到达,无聊的我,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本无字封面的古书,打开扉页,上书“秘葬”二字。
说到此古书,要追溯到五年前。
五年前村里修路,我家老宅在规划上,这本古书是当时我回去整理老宅时,从爷爷生前睡着的床底下的墙壁夹层里找到的,用几层油布包裹着,几十年过去依旧保存完好。
秘葬古书中的文字都是繁体字,我学历不高,只能看懂七七八八,里面记载的是青乌堪舆、阴阳风水、寻龙点穴之术,还有一些各朝各代的秘葬风俗、古墓机关、粽子尸变等。
小时候在村里听老祖奶奶说起过我的家族历史,我的太爷爷刘长青是晚清的举子,后在县衙做主簿,辛亥革命之后就回了乡,开了间私塾教书育人。
民国7年,村里发了洪涝,随后便是鸡瘟,死了好些人,太爷爷差点死在那场瘟疫中,幸得一游方道士路过,用偏方救他一命。
其后太爷爷便一直跟着那位道士行走江湖,游历天下,十多年后才回到村里,娶了隔壁村一个姓田的寡妇,在十里八乡给人断断风水阴宅,是当地有名的阴师。
我手中的这本《秘葬》古书应该就是太爷爷那时候传下来的,后来因为社会风气的原因,又经历了无产阶级十年大革命的洗礼,大家只信科学不信鬼神,祖传的这门观山望气、阴阳宝宅的手艺就断在家父那一代。
翻开《秘葬》古书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到了镇上,我收起古书,下了车,一个黑黑壮壮的家伙正依靠在红色的铃木摩托车边笑盈盈的望着我,看着那家伙欠抽的嘴脸,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那厮忽然断喝道:“天王盖地虎!”
我一惊,丢掉手中装着几件衣服的行李包,摆开架势,道:“宝塔镇河妖!”
壮小伙上前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激动的道:“十年生死两茫茫,兄弟相逢泪千行!”
我接口道:“它日风云再起时,并肩携手上战场!”
壮小伙拿过一瓶他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道:“兄弟,在下最近手头拮据,唯有这瓶酒为你接风洗尘!”
我推过矿泉水,道:“坐车一日夜,膀胱积水问题尚未解决,这半瓶水你先自己留着吧,待我厕所先!”
此人便是刘威,小名叫小威,是我赤膊黑皮、光着屁股长大的袍泽兄弟,加上我大爷爷的女儿刘娣,我们三个是最好的伙伴,曾是村里的三剑客。
小时候一起放羊,一起用尿活泥巴,一起上学,一起打架,一起挨打,一起闯祸,一起挨罚。
初中毕业后,因为家父家母都过世了,我便跟村里人去南方建筑工地打工,后来去当了兵,刘威与刘娣则是继续读书深造。
刘威高考考了两百分,去了技校学厨师,他现在黑黑胖胖,看来这颠勺的功夫必定有所造诣。
至于另一位儿时同伴刘娣,她的人生道路与我、刘威的都不一样。
高考刘娣考了六百多分,是我们县的女状元,进入了国人眼中的最高学府北京清华大学。
四年的本科读完,考上了研,然后是读博……
我说这么多关于刘娣的事儿,主要是因为,我从小就对她有非分之想。
对,我暗恋着她。
村里我家的老宅因为修路的原因被拆了,这几年我也没有回来,和小威好些年没见,如今相见不免一阵唏嘘,顿时找到了儿时的记忆!
小威骑着摩托车载着我向小舟村的方向驶去,骑的速度不快,路上和他说了一会儿话。
小威和我一样,至今还单身,去年村里三姑给他相过一个对象,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小威为此还掏尽家财盖了两层小洋楼。不过真爱多磨难,两人最终还是分了手。
很快,小威就骑着摩托车载着我来到了村口,放眼看去,以前的青砖瓦房几乎都不见了,到处都是两三层的小洋楼,我都有点不敢确定这里曾是我长大的地方。
心想,村里这几年发展的倒是挺快的呀。
回到村里,第一件事就是去老祖奶奶的灵柩前磕头迎孝、点纸烧香。
迎了孝服后,起身去瞻仰冰棺里老祖奶奶的遗容。
燃烧纸钱蜡烛的刺鼻气味充斥着整个灵堂,放置着在灵柩两边用纸糊的金童玉女,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让人心头忍不住有些发毛。
我走到灵柩前,看向了躺在冰棺里身穿华丽寿衣、身上盖着大红被子的老祖奶奶。
老祖奶奶苍白的皮肤,与盖在身上的红色被褥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恍惚间,我竟仿佛看到了老祖奶奶枯槁面容上那一双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如妖异的狐眼,散发出油绿的光芒,正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我,满是皱纹的嘴角,还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意。
我脑袋一轰,头皮发麻,直感觉身体如遭电击一般不受控制。
怎么也没有想到,过世两天的老祖奶奶,在密封的冰棺里,竟对着我笑,就像是小时候老祖奶奶总是拄着龙头拐杖站在刘家祠堂前,对着放学的回家的孩子微笑伸手打招呼。
在老祖奶奶诡异的眼神笑意中,我的精神渐渐恍惚,不自觉的慢慢伸手摸在冰棺上。
就在这时,肩膀上忽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随即耳边听到小威熟悉的声音。
“刘阳,你干嘛呢,走啦走啦!”
我身子大震,瞬间回过神来,条件反射一般的缩回了手,定眼一看,老祖奶奶依旧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冰棺灵柩里,双眼紧闭,表情安详。
“刚才难道是我的幻觉?”
我心中稍定,不由得揣测起来。
是幻觉还是老祖奶奶的阴魂见我回来看她,于是现身见我,我也实在说不好,见灵柩前的小威与老祖奶奶的几位哭丧的孝子贤孙都没有反应,应该只有我刚才看到了老祖奶奶的异样,或许是老祖奶奶只是露给我看见的。
我喘了几口粗气,平复剧烈的心跳,也不知是灵堂里燃烧元宝纸钱气味的原因,还是因为心中发憷,亦或是赶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身心疲惫,反正此刻我有点反胃,想要呕吐。
和一群在灵堂哭哭啼啼的老祖奶奶的孝子贤孙说了几句话,觉得气氛灵堂里的实在压抑,便拉着小威走出了灵堂。
出来后,胸闷作呕的感觉立刻好转,刚走几步,正好遇到了指挥家庭壮小伙忙事儿的大知。
大知,是我们这边农村一个职称,但凡是红白大事,都有一个家庭人员来总领全局,便是大知。
主持老祖奶奶丧事的大知,按照辈分来说我得叫他一声四叔,看到我和小威从灵堂里走出来,大知从兜里掏出两包十块钱的黄山烟塞给我们,道:“刘阳回来就好,很多人估摸着明天才能到家,明个儿就开门,今天诸多事宜就要靠你们几个大小伙子了。”
我还没有说话,拿人手短的小威立刻拍着胸脯道:“四叔,你就把心放在肚子了吧,老祖奶奶的事儿早在多年前,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有什么要我们帮手的尽管说便是啦,我和刘阳别的没有,一身蛮力还是有的。”
大知点头,指着不远处停靠的几辆货车,道:“灵堂布置的七七八八,你们找几个人,今天把铁棚子搭起来就成了。”
我和小威一听,顿时傻了眼。
这倒不是我懒,而是按照乡俗,白事乃是最大的事情,比结婚红事都大,需要开流水席。
我们村又是附近有名的大村,三百多户人家,单单流水席就要开三天,需要二三十桌。按照这规模,起码也要搭两个巨大的流水席铁棚。
小威顿时翻了翻白眼,道:“四叔,你这铁棚在哪里租的啊?不都是出租的人负责搭建的么?”
四叔重重的踹了小威一脚,没好气的道:“在你三叔家租的,你这臭小子还想偷懒呀,去去去,干活去。”
我和小威叼着香烟,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帮着将一根根铁管抬下来放在空地上,至于搭建的活儿,我和小威就帮不上太大的忙,专门有人搭建。
抽着烟,我随口的问道:“小威,刘娣会不会回来?”
小威点头道:“小姑是29年前老祖奶奶在古井边捡回来的,肯定会回来的。对了,听说小姑现在都是挖祖坟的专家了。”
我呸了一声,道:“你真没文化,那叫挖祖坟么?那叫考古!是一门大学问!”
小威道:“对对对,好像就是考古,小姑现在还是博士后呢。”
“博士后?啥意思?怎么会在博士后面?看来这次见到她,我得批评她几句,让她尽快考个博士前学位出来。”
小威哈哈大笑,道:“你还说我没文化,你自己没文化都不承认呀?博士后可不是学位,而是一种工作经历,特指获得博士学位后,在高等院校或研究机构从事科学研究的工作职务,一般是在博士后流动站或博士后科研工作站进行研究的人员。”
我惊若天人,诧异的看着小威得意欠抽的脸。
奇道:“你什么时候能从嘴里拽出这么一大段慷慨陈词的甲骨文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贪财好色、不学无术的小威兄弟么?”
小威嘿嘿道:“过年的时候,小姑回来,我听说她是博士后了,也让她别总是屈居人后,有机会也往前面发展发展,这段甲骨文就是她当时翻着白眼对我说的,我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这段话的意思呢。”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刘娣说的,还以为几年不见,小威这厮文化水平见长呢,看来是我多心了。
老祖奶奶的家在村里的最东面,几十米外就是老坟沟与金沙河的交汇之处,以前在老祖奶奶家的门前不远处,还有一口古井,不过很多年前那口古井就干涸了,现在古井附近盖着一间简易厕所,不知道是不是在古井的原址上盖的。
忙碌到了夜晚10点多,我就跟着小威回他家睡觉。
翌日一大早,唢呐声就吵醒了整个村落。我起床后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和小威再度来到了老祖奶奶家。
今天“开门”,亲朋好友都过来祭拜,老祖奶奶娘家那边的人也要过来,从今天开始的未来三天,都会是最忙碌的。
好在今天家庭里不少外出务工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我和小威虽然是五服之内,但毕竟辈分较高一些,像开流水席端捧之类的累活儿,我们两个就不必做了,而是蹲在老祖奶奶家门外空地上洗刷碗筷。
下午2点,当第二运流水席的宾朋吃好喝好之后,我们这些人才聚在一起吃了一些残羹剩饭。
旁晚,我和小威还在刷碗,忽然,一辆摩托车从镇里的方向飞驰而来,停在了老祖奶奶家门口。
我当时也没有在意,在看到小威忽然站起来,周围不少家庭人员与忙事情的人儿都放下手中的活儿看向从摩托车后座下来的那个年轻女子的时候,我这才反应过来。
女状元,她回来了。
刘娣,比我大一岁的小姑。
风尘仆仆的刘娣,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T恤和有点脏的牛仔裤。
多年不见,记忆中曾勾动我心扉的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过耳短发。
她一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爷爷与大知四叔,都大步朝着她走去。
刘娣不是本村人,29年前的冬雪之夜,老祖奶奶在门口那口古井边捡回来的,那时候刘娣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差点被冻死。
在襁褓中,只有一张纸条与三块七毛钱。
纸条上写的是刘娣的生辰八字,以及一个姓名:“潘娣。”
由于大爷爷当时都四十了,还没有子嗣,于是就将当年的那个女婴过给了大爷爷当女儿。
她虽然不是刘家人,却是我们村的骄傲。
收到清华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整个村子都沸腾了。前几年村里很穷,刘娣的学费与生活费,都是从村里各家各户起的,我当时身上有一些钱,也贡献出来了许多。
记得送刘娣走的那天,老祖奶奶拄着龙头拐杖站在祠堂门口,刘娣跪在老祖奶奶的面前,泪眼婆娑,然后对着老祖奶奶磕了三个头,当时在场送行的许多人都哭了。
每个人都知道,刘娣的命是老祖奶奶捡回来的,老祖奶奶去世,刘娣不论身在何处,都会赶回来的。
刘娣跟着大爷爷与大知走进了灵堂,很快灵堂里就传出来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心中有点不忍,这些年来,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刘娣,见她如此伤心,我的心中也有点烦躁起来,心不在焉的洗着碗。
黄昏时,晚上的流水席又开始了,堆积如山的碗筷我和小威刷了足足几个小时才整完。
我有点纳闷,小威是学厨师的,怎么不去烧饭,反而刷碗?
我问了心中的疑惑,小威则是一脸尴尬的说,自己学的是酒店常烧的菜系,和村里办事用的大锅不一样。
一看小威躲躲闪闪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是在强自狡辩,多半是他学艺不精才给自己找的一个由头。
晚上10点多,唢呐班开始卖力的吹着,几个失足少女也在卖力的脱着,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走向了老祖奶奶家门口的厕所里方便了一下,然后就在厕所附近抽着香烟。
今夜天空繁星点点,月亮反而不太明亮,我望着漫天星斗,想着心事。
渐渐的,我发现我们小舟村的风水格局还真有点意思。
东面是两条河流交汇,形成人字形格局,村西口是百十米高的老坟山,我的脑海中不自禁的就浮现出了《秘葬》古书里关于寻龙分金星宿定位的寻龙口诀来。
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关门若有千重锁,不出五行八卦间。
太极分明必有图,卦坐阴阳天门出。
缠山缠水无缠穴,八卦难觅星宿谱。
紫薇北斗天心汇,九星化曜辨山水。
寻龙望气先寻脉,天心既辨穴必在。
想起这几年我无聊时翻阅的那本太爷爷传下来的《秘葬》古书中所记载的分金定穴寻龙口诀,发现我们村的风水格局,似乎类似《秘葬》第七卷中记载的“双龙捧月”的风水地形。
双龙,就是村头的两条交汇河流,金沙河与老坟沟。
至于双龙捧的那轮月,应该就是我此刻所站地方附近的一口“古井印月”。
那口古井年代久远,至少可以追溯到元末明初,以前都是有水的,后来在晚清的时候,那口古井才干枯下来。
按照《秘葬》中第七卷种关于“双龙捧月”风水格局记载,要形成双龙捧月之格局,必有两条活水河流交汇,在交汇处前方十丈之内,必有深潭或者古井之类的。
这口村东头的古井,绝不是巧合,我脑海中急转念头,心想,我们村的格局早在几百年前就是类似狭长的小舟模样,几百年也没有改变过。古时候,水井都是挖在村中心,方便周围村民取水,这口古井为什么会在两条河的附近村子的最东面?附近有河,为什么还在此动用人力物力财力开一口古井呢?
让我有点激动的是,双龙捧月风水格局,不单单是庇荫后人适合建阳宅,更重要的是,《秘葬》一书之中明确记载,这还是一个阴宅宝穴,适合建陵墓,而且必定不是普通人的墓穴,怎么也是个王侯将相级别的阴宅。
一想到我们村下面可能存在一个王侯将相的大墓,想到里面可能存在的许多价值连城的冥器,我的内心就再也无法平静了。
若真有古墓存在,那古井必是入口!
因为我常年没有回来,村里又铺了好几条贯穿村子的水泥路,我也不确定年幼时时常见到的古井还在不在,只是记得那口古井,应该就在厕所的附近。
地面上都是杂草,天色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我打开手机摄像功能里面的手电筒,弯着腰,小心的在一片荒草中寻找自认为能让我一飞冲天、攒够万贯家财的那口直通古墓的古井。
不料,刚找两分钟,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女子的声音。
“刘阳,你在找什么?”
忽然的声音,让我着实吓了一跳,手中的手机都差点掉落了。
回头一看,却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个人。
刘娣。
只见她的模样有点儿憔悴,眼睛红红的,从下午进去灵堂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本来我想去灵堂看看她的,可一想到昨天回来在灵堂迎孝服时看到灵柩里老祖奶奶对我露出的笑容,我立刻就放弃了进入灵堂的想法。
我呆了一下之后,道:“没,没什么,我在这里抽烟,记得这附近有一口古井,想看看古井在哪里,以免我失足掉下去。”
刘娣应该是刚刚出来上厕所的,看到我后这才出言打招呼。
她慢慢的走来,道:“抽烟不好,你……你还是戒了吧。”
我苦笑一声,道:“这么多年不见,没必要一见面就训我吧。”
刘娣道:“我是为你好。”
我举手投降,丢掉了手中的香烟,道:“得得得,我不抽了就是。”
见刘娣表情忧伤,我有点不忍心,继续道:“刘娣,你也不要太伤心,老祖奶奶都一百多岁了,她走的很安详。”
刘娣慢慢的点头,道:“我知道的,只恨我这些年一直在外求学,没在老祖奶奶面前尽几天孝。”
我道:“你做的都是大事儿,老祖奶奶在天有灵也会为你感到欣慰的,你也不必太自责啦。”
和刘娣说了一会儿话,多是我在安慰她的,她的情绪好转了一些之后忽然道:“听说你退役之后,在杭州做保安?”
我道:“是呀,工资不高,养活自己而已,万幸我户口上还有二十八亩田,这些年承包给三叔种,一年也能收点租子。”
刘娣道:“你这样不行,你还年轻,总要学点本事,去外面见见世面,况且你现在还没有成家立室……”
小时候她仗着比我大一岁,又是我的小姑姑,没少教育我,是我最烦的。
我急忙打住她的话,道:“打住打住,我说小姑,我都快三十了,又不是以前,你不要教育我啦。”
刘娣道:“正是因为你快到了而立之年,我才要督促你。”
我一个脑袋两个大,忙转移话题道:“咱先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听说你现在都是博士后了,最近在哪里挖祖坟呀?”
刘娣皱眉,道:“这叫考古,你怎么和小威一样没见识?”
我嘿的笑了一声,道:“对,是考古,你现在在哪里考古呀?”
刘娣道:“前阵子一伙拥有国际背景的文物走私贩,在四川盗挖了一座古墓,我最近跟着杨思才教授正在对那座古墓进行抢救性发掘。”
我一愣,这个新闻我还真在网上看到过,不由得奇道:“是那个前阵子新闻报道说,外形很像是埃及金字塔的那座四川大墓?我记得有几个倒霉的盗墓贼,憋死在了里面?”
刘娣诧异道:“你知道?”
我道:“在新闻上看到过,没想到你竟然在挖那座墓,不过嘛,既然有几个盗墓贼死在里面了,古墓中机关重重,不知还有多少危险,你可要当心一些。”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天刘娣回来时风尘仆仆,甚至衣服上还有许多灰尘泥土,原来是接到了老祖奶奶去世的消息,直接从四川考古现场回来的。
那座古墓我真有点了解,新闻上说,那个墓的封土堆很像是一座金字塔的形状,一伙盗墓贼大约七八人炸开了一角,惊动了乡亲们,护林人员来查看时,当场抓住了三个人,有四个人却是死在了古墓里。
那四个盗墓贼的尸体被村民抬出来时,据说死状极为可怖,皮肤发紫,双目圆瞪。
有人说是古墓里没有氧气,窒息死的。
也有人分析是被活生生的吓破胆死的。
我没理会小威的不满情绪,上上下下的打量眼前的石门,脑海中浮想《秘葬》古书关于古墓的记载。
很明显,这是一座元、明时期的古墓,不论是墙砖还是石门构造,都符合《秘葬》古书中对于元、明时期古墓的记载。
至于宋代墓,虽然也多以拱形穹顶,但脚下却不是石板,多是墓砖,封闭墓门也几乎都是以墓砖冠以铁浆。
这个石门随着年代久远,上面都是灰尘与泥土,我轻轻的擦去一小片地方,露出了一些镂刻在石门上的痕迹,像是壁画之类的。
我招呼一脸不情愿的小威一起动手,将不大的石门擦了一遍,果然发现这个古墓石门上有两个图案。
左面的石门上是一个狰狞凶煞的六臂恶鬼模样,从身体两侧各自延伸出三条手臂,六只怪手中各自握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体器官,似乎手中的心肺等器官都是从他自己的身体里挖出来的,又像是从往嘴脸塞,血淋淋的大眼珠子挂在脸上,张着血盆大口,獠牙外露,表情扭曲痛苦,以红色的涂料渲染,在这么阴森的墓道中非常吓人。
只看了一眼,我和小威的脸色立刻白了白。
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古墓里,现在连墓门都还没有打开,首先就看到了这么一个恐怖恶鬼图案,对我们两个人的心理冲击可想而知。
而右面的那扇石门上的图案,却不是狰狞恐怖的恶魔,只是雕刻着一个男人,身穿盔甲模样的服饰,腰悬佩剑,极为威风,应该是一位大将军。
我看着石门上的恶魔浮雕壁画,心中发毛,道:“这……这古墓好像被下了诅咒呀。”
小威似乎也有点害怕,强笑道:“这都是骗人的伎俩,做为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好青年,长在红旗下,生在春风里,根本不必在意这些导人向恶、没有科学依据的封建迷信,打开门进去摸了冥器就是了。”
我看了小威一眼,心想都走到这地方了,断然不能被墓门上一个简简单单的恶鬼浮雕壁画被吓退的。以前的古人,十分的迷信,为了防止后人盗挖自己的陵墓,许多墓主人都会在古墓里画着许多恐怖图案和各种凶狠诅咒,多半都是吓人用的。
想到这里,当下点头,道:“说的也是,咱们想办法把门打开!”
我们二人同时用力推那扇刻着威武将军壁画的石门,石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向后移挪了一些,小威显然觉得这样太慢了,从袋子里抽出了撬杆,足足有一米多长,前端是弯的,是打算撬开棺材的,现在倒先派上了用途。
他将撬杆顶端塞进刚刚被我们二人推开的那道缝隙之中,然后我们两个人用尽吃奶的劲儿压下撬杆,足足几百斤重的石门一点一点的朝着里面移动。
见此情形,我心中大喜,继续加力,直到挪开了一道五厘米的缝隙,撬杆使不上力气了,这才抽出撬杆。
里面黑乎乎的,我还是担心有什么机关毒气,急忙拉着小威向后退了几步。过了大约两三分钟,见什么黑烟毒气也没有,这才缓缓靠近。
由于缝隙只有五厘米左右,别说人了,就连手电也塞不进去,我们两个人伸着脑袋通过手电光往里面看。
里面漆黑一片,地上都是淤泥,可以看到一些瓶瓶罐罐倒在淤泥中,并没有看到棺材,倒是有一阵阵的恶臭从里面传出来。
“发财了!”
我和小威对视一看,心中的贪念顿时盖住了恐惧,肩膀同时顶住石门向里面推。
石门的缝隙在我们两个大男人的大力之下一点一点的扩大,渐渐的,已经有三十厘米宽,够一个人侧着身子进去了。
我们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往里推,直到将石门彻底的推开,这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纵然我们都戴着具有防毒功能的过滤口罩还是觉得有点恶心,我急忙又拿出了两个口罩,递给小威一个。
戴了两层口罩之后,这才感觉好一些,不过呼吸就有点困难了。
我们站在石门处,举着手电往里照,里面还是没有棺木,应该是陪葬室。
和身后的甬道一样,大约三米高,是一个半圆形的穹顶,大约有四十平米,四周的墓壁上似乎还有一些壁画,四个角落各有一个石台,上面都放着一个早已经锈迹斑斑的铁盆,估计是已经是灭了的长明灯。
我感觉到惊讶的是,这个陪葬墓室的地面不是平整的,而是中间高,两侧低,呈现一个弧形,就像是下面有半个大鸭蛋撑着,也不觉得突兀,似乎建造者有意将墓室建造成这样的。
突起的中间部分上面什么也没有,能看到一块一块紧密连接的石板,那些几乎大半都碎掉的瓷器、陶器都凌乱的散落在两侧的低洼处,且多被淤泥覆盖。
小威的脚边就有一个破掉的瓷器,早已经被淤泥侵蚀,看起来很黑。
他伸脚踢了一下,道:“刘阳,这里大半的陪葬品都碎了,还能值钱么?”
我看了一眼,点头道:“应该足够我们两个娶媳妇儿的了。”
小威不信,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忽然,我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以为是小威,也没有回头,道:“干什么?”
几秒钟后,我肩膀又被拍了一下,我心中来了气,伸腿朝着他的小腿的小威踢了一下。
小威似乎吓了一跳,叫道道:“刘阳,你干嘛踢我?”
“谁让你总伸手拍我的!有什么事情直说!”
小威一愣,伸出双手,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拎着两个装满装备的化肥袋子。
道:“我两只手都拿着东西,谁有空拍你呀。”
我忽然身子大震,缓缓的侧目,看着小威,又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
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只不属于我和小威的第五只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
那手很白,手指很长,应该是一个女子的手。
“鬼?!”
我的头皮瞬间发炸,难道这古墓里生活着一只千年女鬼?
虽然我看不见此刻自己的脸色,但我知道,肯定是唰的一下就白了。
小威见我有异,回头一看,也看到了搭在我肩膀的那只手。
他的眼珠子一瞪,我可以看到他的额头瞬间滴下的两滴冷汗。
那只纤细苍白的手,就搭在我的肩膀上,在我和小威的惊愕注视之下,那只苍白的手竟然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这种几百年前的古墓之下,忽然出现了第三个人,看样子对方还是活的,肯定是来者不善。
我大口的喘着气,腿肚子发颤,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缓缓的转头朝着身后看去,当我看到站在我身后的那个身影时,几乎心脏都吓的停止了。
背后是一张怪脸……
阴森恐怖,没有嘴巴和鼻子,只有一双眼睛眨呀眨的,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粽子!”
看到了昏暗中的那张阴森恐怖,没有鼻子、嘴巴的脸,我的脑海一轰。
这才进古墓第一步就遇见了粽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毕竟当过三年兵,心理素质比起一般人要好一些,惊慌之下,我反手就挥舞着手中的斧头朝着那张脸劈下。
先不管粽子不粽子,给一斧头再说。
我的力气很大,手中的斧头又是小威家用来砍树劈木头的,一斧头下去,碗口粗的树干都能砍断。就算这粽子是铜皮铁骨,挨了我这一斧头,不砍翻当场也必定会让她脑袋变为两瓣。
小威只是比我反应慢了一步,在我举起斧头砍下的瞬间,他就直接抡起手中的手电狠狠的朝着那张阴森怪脸砸了下去。
现在性命攸关,不拼死就只能死。
那个鬼影动作很快,见我一斧头朝着她的脑袋砍去,她怪叫一声,急速向后一退,直接退出了墓室。
“砰!”
斧头直接砍在了我身后被推开的那扇石门上,我用尽全力,此刻忽然手臂发酸,手中的斧头都差点被反震脱手。
而小威这一砸也是砸了个空,身子差点前倾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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