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凉安赵夕翼的女频言情小说《一件天门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徐凉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轩辕敬诚说罢便转头扫向自己身后,这位性格软糯的儒生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如此冰寒的目光:“敬城读了一辈子书,如果还不能肃清眼前糟粕,有何颜面以儒生自居?”“儒生?”轩辕大盘闻言大大笑,言语之中满是讥讽:“你们读书人不是一直都信奉什么劳什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么?可你轩辕敬诚修的是什么身?齐的是什么家?你那媳妇儿主动爬上老夫的床,可真是我的好孙媳妇儿!”他这句话无疑是想要扰乱轩辕敬诚的心境,但实际根本就起不到半分作用。轩辕敬诚只是目光平静的重新看向这位老祖:“老祖又何必如此呢?敬城不过是想清扫徽山这五百年积淀下来的尘埃罢了,至于能扫几分全凭天意。刚刚交手,老祖可曾看到半分赢面?何必用言语壮胆?”面对轩辕敬诚的质问,轩辕大盘也是冷喝一声:“刚刚...
《一件天门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轩辕敬诚说罢便转头扫向自己身后,这位性格软糯的儒生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如此冰寒的目光:“敬城读了一辈子书,如果还不能肃清眼前糟粕,有何颜面以儒生自居?”
“儒生?”
轩辕大盘闻言大大笑,言语之中满是讥讽:“你们读书人不是一直都信奉什么劳什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么?可你轩辕敬诚修的是什么身?齐的是什么家?你那媳妇儿主动爬上老夫的床,可真是我的好孙媳妇儿!”
他这句话无疑是想要扰乱轩辕敬诚的心境,但实际根本就起不到半分作用。
轩辕敬诚只是目光平静的重新看向这位老祖:“老祖又何必如此呢?敬城不过是想清扫徽山这五百年积淀下来的尘埃罢了,至于能扫几分全凭天意。刚刚交手,老祖可曾看到半分赢面?何必用言语壮胆?”
面对轩辕敬诚的质问,轩辕大盘也是冷喝一声:“刚刚你又可曾伤我半分?”
看到轩辕大盘依旧如此,轩辕敬诚只是默默摇了摇头,并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头望向天空,随即一脸豁达笑意看向自己的女儿。
不知为何,随着被自己父亲这遥遥一望,轩辕清枫的脑海之中突然就浮现出一句句本没有被她放在心上的诗词。
修身在正其心。
莫道书生无胆气,敢叫天地沉入海。
成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
而这时。
轩辕敬诚恬淡的声音,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我入陆地神仙了。”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天空之上风云再起,一道道如同虬龙般的粗壮的雷霆不停刺击着苍穹,散发出震人心魄的气势。
几乎眨眼间,这些天雷便齐齐投射于大雪坪之上,映衬出一幅极其恐怖的灭世景象!
而偏偏,那所有的天雷不偏不倚全部都炸向轩辕大盘,此时的徽山大雪坪便以轩辕敬诚为分界线,一边毫无波澜,另一边则如同雷霆炼狱。
不过轩辕大盘对于自己的实力也是极其自信,面对九道如同虬龙一般的雷霆,依旧是不闪不避,只是抬起自己双拳毫不避讳的轰击上去,只能说不亏为大天象武夫的实力,这汹涌的天雷,竟是硬生生被轩辕大盘就这么抗了下来。
只不过,此时他的衣袖已经在天雷之下焚毁,银白发丝之间也多了些焦黑之色。
“窃来的天地之力,也妄想毁我肉身?”轩辕大盘不屑一顾,说罢整个人便直接朝着轩辕敬诚冲了过去。
这一次,轩辕敬诚也选择了同样的方式,面对自家老祖气势磅礴的双拳,同样是不闪不避直直跃身而起。
但就在二人交手的瞬间,轩辕敬诚身形猛然一动,随即伸出自己双手轻轻一拨,使出一副四两拨千斤的力道,竟是直接将轩辕大盘的身形拨弄至一旁。
这一招,让原本使出全力的轩辕大盘生出一种打在棉花上的强烈不适之意,急忙的想要在半空之中调整自己的身形,但却已经晚了!
“雷落!”
随着轩辕敬诚一道轻喝,又一道雷龙直直从天而降砸在轩辕大盘的身体上,这一次竟然是将他身体硬生生给禁锢住!
最为重要的是,这一次的雷龙并非如先前那样顷刻而逝,而是如同高悬于九天之上的瀑布,持续不断的冲刷着轩辕大盘的身体,让他无法做出分毫行动。
这时,轩辕敬诚才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轩辕国弃:“请父亲下山,此生不可再入山。”
轩辕国弃怒极反笑,刚要说些什么,一旁的轩辕敬易就被身后自己的两位客卿直接一击毙命。
看着眼睛瞪得浑圆的轩辕国弃,轩辕敬诚的脸上满是笑意。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也是敬诚从书中学会的道理。”
“敬诚多年来虽不曾多说过这徽山轩辕家一句,但也不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不可能二十年来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读书上。”
此刻的轩辕国弃心如死灰。
直到这时,轩辕敬诚才把头转回自家老祖轩辕大盘,只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半分再和轩辕大盘多说一句的念头。
只是张口朗声道:“轩辕敬诚,请老祖宗赴死!”
这一刻,整片大雪坪、甚至整座徽山之上都不停回荡着轩辕敬诚毫无愧意的声音。
何止是徽山牯牛大岗?即便是靠近的龙虎山上,那坐而垂道的近万道士都清晰可闻!
这一刻,天地动容!
天空之上,那一条浩荡的天雷瀑布骤然发生变化,原本的青蓝神雷在片刻间就被紫色神光覆盖,几乎灭世的气息从每一道雷霆水流之上向外不停散发,压制的这座大雪坪上除了那位断臂老剑神以外的所有人都抬不起头。
轩辕大盘拼了命的挣扎,想要逃离出这片紫雷瀑布对自己的压制,甚至不惜耗费自己本就不多的寿元作为燃料,以催动出更加强大的实力。
但就在此刻,轩辕敬诚的一双手牢牢按在轩辕敬诚的肩膀之上:“天垂千象,地载万物,皇天后土,轩辕敬诚跪天地,以求死!”
“轩辕敬诚求死!”
就在他话音落下之际,一道气势更加磅礴、犹如山峰粗细的紫雷神柱从天空之上轰然落下!整片徽山大雪坪几乎全部都笼罩在这雷柱之下,独独轩辕清枫所在的那一小片区域,却仍旧是一片安宁清静,这也是轩辕敬诚这位父亲为自己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
就在包括独臂老剑神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轩辕敬诚必死无疑!就在轩辕清枫以为自己才刚刚了解自己的父亲,便永远再不能叫上一声“爹”的时候。
一道充满玩味的声音,突然之间在这片天际的四面八方响起,虚无缥缈,让人根本就无法判断声音具体传来的方向。
“如此读书人,这贼老天凭什么收你?!”
声音听似很轻,但是却浩浩荡荡在这片天地之间不停来回的涤荡,就连那道紫雷神柱的威势都被直接压了下去。
这一刻!
剑神李纯罡的眼神之中满是惊骇,强大无匹的剑意似是受到那道声音的牵引而蓬勃爆发!
这一刻!
不远处的龙虎后山,一位原本盘膝垂钓的身影陡然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徽山大雪坪的方向!
这一刻!
上阴学宫某处的一位老琴师,陡然睁开那双已经闭了八百年从未开合的双眼!
至于困扰他的这个问题,自然就是和当年的“京城白衣案”有关。
虽然扬太岁当年没有直接参与到围攻吴夙这件事,但这一切都和他逃不了干系!正是因为他利用了和徐肖的交情,以喝酒的名义拖住徐肖让他延迟离京的时间,赵栀骗吴夙的那封信,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所以,扬太岁其实比起柳蒿诗、韩笙宣他们更加的可恶!
这也导致他从那次京城白衣案之后便心境受损,这么多年以来,他始终无法看破自己的心魔,从原本的陆地神仙境界一路跌境,到现在只是堪堪维持在指玄境上。
如果继续这样维持下去的话,用不了太久的时间他的境界便将再一次下跌,那种感觉对他来说简直比死还难受。所以他才想要赶快去解决这个问题。
离阳皇宫内。
赵敦听着扬太岁从钦天监那里得来的消息,面色也是十分的阴沉,倒是并非因为那个晋升儒圣的人是曹长青,而是对于钦天监的不满。
“哼!这些年钦天监越来越废物了!先是毫无预兆便被徐凉安斩了气运金莲,到现在让他们探一探天机,得到的就只有他们的推辞!”毕竟是一代帝王,他如何能够听不出来老监正的回答其实压根儿就是一种敷衍?但他也没什么办法,钦天监是依赵氏祖训而立,他并不愿意做那背离祖训之人,只能任由钦天监自由发展。
“罢了,既然钦天监那边无法给出什么准确的消息,那便由你去一趟江南好好看看吧。”赵敦皱着眉头说道:“朕总觉得最近有种心气不顺的感觉,那个徐凉安也必须早点解决!韩笙宣自从到了那余杭城便没了消息,此事你也要好好的查探一番。”
扬太岁闻言点了点头:“陛下放心,贫僧一定将此事调查清楚。”从名赵敦那里离开以后,扬太岁便直接离开太安城,朝着余杭的方向行去。
只是他不知道,这次离开太安城,竟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见赵敦。
……
江南,余杭。
曹长青自从进入儒圣境界之后,便一直着保持着入定的状态,起先姜霓还有些担心,不过好在有徐凉安在,好说歹说向着她解释了一番这才终于让她放下心来。
“行了行了,我看你就是眼见心烦。”徐凉安有些无奈的说道:“让老黄在这里看着你的棋诏叔叔就行,我还是带你出去转转吧。”
姜霓虽然兴致缺缺,不过她自己也知道,如果一直待在院子里,只要曹长青不醒她的确会一直担心,索性也就没有拒绝徐凉安的提议。
余杭多河道,整座小城之中到处都是流水石桥。恰巧今日天空中又下起了蒙蒙小雨,行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巷道之中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虽然以徐凉安的实力,想要空中落下的雨水规避开自己两人的身体不过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但这种时候他才不会这么傻,而是举起一把油纸伞,和姜霓肩并肩欣赏这座古城的风景。
“等到余杭这边的事情结束了以后,你要去哪?”姜霓有些紧张的看着徐凉安,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期待。长生法和屠龙术的事情,她此时已经知晓,不过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兴趣,唯独能让她在意的,也就只有徐凉安。
“还不确定。”徐凉安轻轻开口:“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大概赵氏很快就会从皇室的宝座上被拉下来,那个时候可能会先去去一趟两禅寺,然后去一趟西域。”
“两禅寺和西域?”虽然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此时姜霓已经被好奇占领:“去这两个地方干什么?”
徐凉安笑了笑。
“因为贪心啊,总是想着自己的实力还能够再往前一步,最合适的就是三教合一的法子,你来找我之前我本来想通过红尘炼心的方式去完成儒家气运的沉淀,没想到和曹长青论道的时候意外的也增长了我的心境,倒是省去了红尘炼心这一步。”
“道家那边,暂时还不着急。所以就要先去解决佛家的问题了,直接论佛开悟也好,或者是想办法得到大金刚体魄也罢,总之一定是要有个结果的。”
姜霓听得似懂非懂,她原本对修行便没有什么太多的追求,不然也不会出现李淳罡追着让她学剑那么久,她才不情不愿的跟着学起来。
至于现在她愿意主动修炼,也是因为她总觉得徐凉安的实力越来越高,自己要是想站在他的身边也应该有很高的修为才行。但要是让她自己去想这些修炼上面的问题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徐凉安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伸出没有撑伞的左手轻轻搂住姜霓的腰肢:“你不用想这些,至于你修炼一事一切都顺其自然就好了,你也不用因为修炼而烦恼。”
姜霓少有的没有因为徐凉安动手动脚羞愤,反而靠的更近了一些,随后更是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徐凉安的胸膛之中,轻轻“嗯”了一声。
偏偏在这种无限温情之时,一道稚嫩的童声传入两人耳中:“咦!笨蛋你快看,这里有两个人当着街搂搂抱抱哩!”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别念经啦!好不容易见不着我爹了,你信不信再念经我就揍你?”
“阿弥……哎呦,错了错了,我错了。”
姜霓下意识红着脸从徐凉安的怀里挣扎出来,回过头望去就看到一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小女孩儿,正用力揪着和她差不多年龄大的一个小和尚的耳朵。
徐凉安也看到了这两个小孩子,下一刻他便心神一动,嘴角挂起一抹轻笑,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只一眼,他便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两个小孩就是两禅寺白衣圣僧李当心的女儿李东西和徒弟吴南北。
而此时李东西也终于看清了两人的相貌,先是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为她觉得这好像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哥哥姐姐。然后她便兴致冲冲的看着姜霓说道:“这位仙女姐姐,你的胭脂水粉是在哪里买的?我也要让笨南北给我买。”
一旁的于新琅,此时却是不由皱起自己的眉头:“一名剑客,怎可主动舍弃自己手中佩剑?”
“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后一剑了。”搂荒的声音在于新琅耳边淡淡响起:“你看师父。”
于新琅闻言虽然不解,但当时将自己的目光放到师父王仙之身上,下一刻他的瞳孔就猛的一缩。
他发誓这是他自从拜入王仙之门下以来,第一次在这位老人身上看到如此郑重的表情。
“师父他……”
于新琅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便被远处剑酒黄直接打断。
充盈的剑意,霎时间从他的全身开始向外不停的迸发,仅仅呼吸之间,那位马夫老黄的身影就已经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取而代之,于新琅的眼中此时只有一柄充满神力的长剑。
他的思绪瞬间被那把长剑占满。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这茫茫人世,有街井小贩正卖力吆喝,有素衣妇人正在河边洗衣,有白发老妪佝偻着身形在灯火下缝线,有白嫩稚童三五成群嬉戏。
但就在此时!
所有的画面突然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老一少两个身影,以及一匹矮瘦黄马的背影,在他的视线之中渐行渐远。
“这……”于新琅此时完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感觉,他此前从未想过,竟然有剑术可以直接在他人眼前呈现出一片人间。
“去!”
而就在此刻,剑酒黄的一声轻喝将他的所有思绪全部打断,接着于新琅的眼前便全部化成一片黑暗,唯独有一道璀璨亮芒划破天际,如同夜晚之际天上的银河,成为这天地间唯一的光芒!
剑气肆虐!
即便躲在百米之外的于新琅和搂荒两人,仍旧是被这无可匹敌的剑气影响,空气中似乎有无数把锋利的飞刀,不停割裂两人身上的衣物,一道道细小的伤口也在他们的身上出现。
即便于新琅和搂荒全力催动自己体内真气,却是仍旧无法阻挡那些剑意。
“退!”搂荒大喊一声,于新琅这才在心神惶恐间控制着自己的身体飞速朝着后方退去。
而与此同时,天地之间再次归于一片寂静之中。光芒重新回归大地,剑酒黄这一剑所带来的所有异象终于全部消散,于新琅和搂荒两人也终于再次看清了场上所发生的一切。
王仙之还在那里站着,但相比于之前的云淡风轻,此时的他多多少少还是显出些许的狼狈。
虽然看着没有受到太多伤害,但此时他原本齐整的发型,已经有几缕发丝在空中不受控制的飘荡,甚至就连他的衣袖也已经被断去一截。
仅仅只是这样,就已经足以让于新琅和搂荒惊诧万分。“他竟然真的伤到了师父?”于新琅的语气之中满是不可置信,搂荒此时也是有些讶异:“不愧是连师父都点头肯定绝强剑客!”
“只是……”当看向老黄的时候,搂荒的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丝凝重,而后便转变成一股浓浓的可惜之色。
此时的剑酒黄,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地上头颅低垂,双臂非常自然的耷拉下来。
“他这是……”于新琅双眼之中满是困惑。
不过下一秒就被王仙之打断:“当世剑法,李纯罡第一,剑酒黄第二!”说罢,他便看向远处的于新琅和搂荒:“你们两个,将他好生安葬吧!”
“这……死了?”于新琅这才反应过来,此时的剑酒黄竟然已经陨落!
“力竭而亡。”身旁搂荒轻轻颔首,似是在致意剑酒黄这位剑道霸者,眼神之中充满尊重。
“先前师父心生惜才之意,已经让他离开,但他为了递出自己此生最强之剑,宁愿选择耗尽所有剑意,以身为剑也不退避,并非师父将他重伤,而是他自己力竭而亡。”搂荒的语气之中,充满敬意。
而于新琅在听到搂荒的话以后,双眼之中同样迸发出浓浓的敬意:“走吧,我们去好生安葬前辈!”
说罢便直接朝着剑酒黄尸体的方向走去。
就在此时!
天际突然传来一道强盛无比的气息,接着便是一道蕴含着浓浓真气的声音:“不劳武帝城诸位!”
于新琅和搂荒心下骇然!因为他们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道气势所带来的压迫感,即便搁着如此遥远的距离,却依旧更甚于刚刚剑酒黄那一式“劣马黄酒六千里”!
“何人?!”王仙之同样是厉喝一声,将自己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声音传来的方向。但他并没有丝毫其他情绪,唯独充满兴奋之意!
“强者!陆地神仙境界的强者!”王仙之的内心在不停咆哮,他知道刚刚发出声音这人绝对是可以为自己带来酣畅淋漓一战的对手!
并没有回答的声音传来,不管是于新琅还是搂荒,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察觉,便发现剑酒黄的尸体已经消失在原地。
悚然回头,就连城墙上的剑匣甚至当年剑酒黄留在武帝城的那把剑,此时竟也消失不见。
“哼!”就在此时,王仙之口中传出一声冷哼,接着他的身影便同样消失在原地。
他的两个徒弟无法跟的上来人的速度,但想要欺瞒过他这位纯粹武夫的眼睛,还远远不够!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天空之上传来,正是追上去的王仙之。于新琅和搂荒这才后知后觉的抬头望去,果然发现王仙之的身影,而在他前方不远处,还存在一个迅速变小的黑点。
“留下!”王仙之的大喝声再一次从天际传来,而他更是直接朝着那黑点递出了蕴含着他几乎全部精气神的一拳。
强大的气势陡然爆发!天空中的乌云直接被这一拳打的纷纷消散,从拳头之上迸发而出的强大气机,更是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朝着那黑点追了过去。
但下一刻,王仙之的眼神就不自觉的收缩一下,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面对他如此强大的一拳,那人竟然只是随手挥出一拳便轻松击溃,甚至连飞行速度都没有受到半分的影响。
站立空中,王仙之知道如果那人想要离开,他真的未必能追的上,索性便直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人离开。
直到黑点彻底消失,他才自高空之上一步一步朝着下方踏步而落,只是在身影消失在于新琅和搂荒的视野之前,留下了一句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你们师兄弟四人,务必在江湖中查探一番,打听近期出现的强者!”
这座天下的强者,王仙之多少有数。他可以肯定刚刚那人,此前绝对没有出现过,不然他绝对不会感到如此陌生。
而对方的实力,则是让他这沉寂一个甲子的战意,再次蓬勃燃烧!
……
“不愧是王仙之啊……”
武帝城千里之外,一处山谷之中。
徐凉安轻轻将老黄的身体放在石台之上,随后轻轻感叹一声。刚刚出手带走老黄的人自然是他,从老黄和王仙之战斗开始的时候,他就一直都在注视着那片战场。
而之所以选择在老黄用出那一招“劣马黄酒六千里”之后才出手,自然是想要让老黄和“剑酒黄”这个名字好好的做一次最后的告别。
从此以后,江湖上再没有剑酒黄,有的只是北凉王府中的马夫老黄。
徐凉安运转起自己真气,然后从衣物胸口布袋之中取出一颗散发着晶莹光泽的丹药,毫不犹豫直接塞进老黄口中。
此时的老黄,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但徐凉安既然做出这样的安排,也自然有自己的手段将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什么?!”
听到这名太监的禀报之后,这位离阳皇帝的脸上出现明显慌张的神色。
他忍不住看向自己身旁的韩笙宣和扬太岁:“北凉这是真的要反了么?不然何至于率领如此多大雪龙骑南下?”
韩笙宣脸色阴翳,但一时之间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一旁的扬太岁,先是做了个佛揖这才开口说道:“想来徐肖并不会做如此鲁莽之事,顾剑棠一直和徐肖互相牵制,他怎会如此行事?还请陛下安心。”
听到扬太岁的话,离阳皇帝这才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今日之间连番变故,先是和离阳气运有着无限羁绊的龙池气运金莲直接九剩其一,接着又是徐肖竟然亲率大雪龙骑南下。
“徐肖有多少年没有亲自带兵离开过北凉了?三年?五年?离阳皇帝记不清楚,上一次好像还是白衣案那年吧……”
即便有着扬太岁的安慰,离阳皇帝的心中还是有着些许担忧。一旁的韩笙宣多年服侍在皇帝身侧,此时也自然看出了自家主子的担忧:“圣上,要不老奴去查探一番?”
在得到离阳皇帝的允诺之后,韩笙宣此时也顾不得以下犯上,磅礴真气透体而出,瞬间便消失在这皇宫之内。
至于扬太岁则是在跟离阳皇帝又说了几句后,同样告退离开。
……
徽山大雪坪。
牯牛降上,徐凉安等人在轩辕敬诚的引领之下,来到一座迎客厅内。此时的轩辕敬诚意气风发,本来抱着必死决心和轩辕大盘同归于尽的他,不但在徐凉安的帮助下得以保全,更是受益于儒家气运,让他的实力彻底稳固。
“轩辕家主,儒家气运本是张圣人留给你,不过却被我截留绝大部分,不知道轩辕家主可有何所求?”
徐凉安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身旁的轩辕敬诚。虽然是因为他的出手,张扶摇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散尽儒家气运,归还给天下儒家子弟。
不过那些流向徽山大雪坪的气运,的的确确是全部留给轩辕敬诚的,只不过徐凉安打算利用三教合一的方式来突破到天人大长生境界,这份儒家气运对他来说就显得无比重要。
不过既然截留了原本属于轩辕敬诚这位新晋儒家圣人的气运,也自然该通过另一种方式去适当的补偿。
于情于理,即便是轩辕敬诚主动提出让徐凉安给他更多的好处,徐凉安也不会有什么拒绝的想法。
但轩辕敬诚此时哪里会向徐凉安要求什么东西?
“世子殿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既然世子需要那气运便直接拿去就是?敬城如今能够继续陪着女儿,就已经知足万分。”轩辕敬诚言语之中满是恭敬。
徐凉安笑着摆了摆手:“于我而言,救命一事远不足以和儒家气运相比!”
不过此时他的心里其实是在不停腹诽:“这系统,真狗!”
在获取儒家气运并且我直接斩断龙虎山气运金莲、并且将之散尽天下以后,徐凉安就收到了系统提示。
恭喜宿主达成成就:泽被天下(将金莲气运散尽天下)
奖励功法:天下大自在伏魔经
获得要求:偿还轩辕敬诚一次人情
所以不论如何,徐凉安是必须要为轩辕敬诚去做些什么!只是看到轩辕敬诚眼下这种态度,他也多多少少有些无奈。
“等等……”
当徐凉安看到站在轩辕敬诚身后的轩辕清枫时,眼神不由的一亮:“轩辕家主,可想让清枫小姐修习武道?”
“想!”还没的轩辕敬诚说话,轩辕清枫便立刻雀跃的大喊了一声:“世子!我最想修习武道,但我这身体和资质……”
“无妨!”徐凉安笑了笑,他现在的境界是天人境,解决轩辕清枫无法修炼的问题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轩辕敬诚:“劳烦轩辕家主提供一个房间,我为清枫小姐奠基!”
听到徐凉安的话,轩辕敬诚同样满脸惊喜。自家女儿的心思他自然十分了解,但即便是他如今的儒圣境界,想要做到让她修炼也极难无比,既然徐凉安现在说可以帮助她解决这个问题,自然不会推辞。
……
房间内。
徐凉安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轩辕清枫,稍微思忖一番过后才缓缓开口:“劳烦清枫小姐将衣物去掉。”
倒不是他想占什么便宜,毕竟是重塑体内经脉重新奠基的事情,即便是天人境的他来做这件事情,也必须小心翼翼,控制着自己的真气如毫针一般在轩辕清枫体内运转。
衣物的隔阂,的的确确会产生一定的影响,所以才会提出特地准备一间厢房。
“啊?”虽然此时轩辕清枫是背对着徐凉安,但听到这句话之后仍旧忍不住小脸煞红。她本年纪就不算大,更是从我动过情愫,一下子哪里能接受这种要求?
“清枫小姐不要误会,为你洗髓伐骨不能有丝毫马虎,不然轻则经脉寸断,重则爆体而亡。”
“什么?!”轩辕清枫闻言花容失色,随即脸上便出现由于万分的神色。她的确想要踏入武道一途,若是未来有一天战死敌手,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怕,但若抱着性命危险只是去为了换一个修炼的可能,她的的确确需要好好斟酌一下。
“若是清枫姑娘觉得无法接受的话,我也可以通过灌顶方式将姑娘的修为提升至指玄境界,但若用此法,此生将无法再进任何一步。”
本来听到还有另外一种方法的时候,轩辕清枫的脸上顿时冒出一丝笑意,可听到此生只能指玄境,脸色顿时一变。
她本来就有着自己的雄心壮志,只恨生的是一副女儿身。练武是她最为憧憬和向往的一件事儿,她也想像王仙之那样做个独步天下,自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的武夫,只是一个小小的指玄境根本就无法令她满足。
见她沉默,徐凉安也不着急催促,只是闭着双眼在后面盘膝打坐。良久之后,耳边才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以及轩辕清枫坚定的声音:
“劳烦世子为清枫洗髓。”
“当然!”
徐凉安站起身来,一身浩然之气从他的身上激荡而出,竟是比走纯儒道路子的曹长青身上的浩然之气,还要浓郁许多。
“对于我来说,是否君子只需要一句话,那就是‘君子坦荡荡’!”
“君子坦荡荡?”曹长青下意识重复起这五个字,眼神之中出现了一种说不清的神采。
“不错!就是君子坦荡荡!”徐凉安大手一挥,一股令人心驰神往的迷人魅力顿时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一旁的姜霓早就已经不知何时用一种崇拜无比的眼神,看着自己选中的男人。
“轩辕敬诚前半生受尽屈辱,但从未自怨自艾,反而是苦读圣贤书,最终读出一个自己的道理。即便这天下,都在嘲笑这个被自己亲爷爷带了绿帽的轩辕家嫡长子,可那又如何?心中坦荡,自然不受约束,心境不受束缚,又有什么境界能够困得住他?所以,他才能一步天象,一步陆地神仙,最终成就儒圣之位,将那轩辕大磐斩杀。”
说到这里,徐凉安死死的盯着曹长青:“曹先生你呢?你足够坦荡吗?我知你对小泥人的百般关怀、万分呵护,皆是来自她的母亲,年轻时的感情让你一生难忘,为此你甚至三次闯进太安城刺杀赵敦,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要问先生一句,你可曾坦荡?”
你可曾坦荡。
这五个字,如同一道天雷般在曹长青的心湖之中炸响!他的眼神无比的呆滞!甚至他此时都已经忘了问徐凉安是怎么知道他喜欢姜霓的母亲的,那段年轻时的心神往之,正是支撑着他一步步走到如今的根本。
佳人已逝,但我心从未改变。
可是……
“我可曾坦荡?”
曹长青低声喃喃,他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但得到的答案却是让他自己都无比的失望。
“不曾。”
这就是他在自己的心湖之中找到的答案,不管是年少的喜欢,还是后来的一切,他都不曾坦荡!
入宫下棋,只是为了博佳人一笑,不够坦荡。
喜欢时,未曾勇敢表达欣喜,不够坦荡。
发觉她对自己并无好感时,只是心灰意冷自愿成为一方城主,不够坦荡。
亡国之时,未曾辩解过一句“天下皆说因你大楚才亡了国”,只是自以为是的刺杀离阳皇帝,不够坦荡。
想要复国,姜霓明明生活过的很好,只因为她的女儿便强硬的要求她跟自己走时,亦不够坦荡。
而这,就是徐凉安想要告诉曹长青,关于刚刚他说自己和姜霓还无名无分,不能住在一起的答案。
“曹先生,我徐凉安心中坦荡,与姜霓是真心相爱,你告诉我有何不可?圣贤书上可曾说过相爱之人必须要拜了那天地之后才是真的相爱?还是说你曹先生觉得,我和姜霓的真心实意,只能靠那一纸婚书去证明它真的存在?”
对于徐凉安穿越而来的那个世界,其实这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大家的思想愈加自由开放,除了极少人以外,还有谁会固执的去说必须结婚之后才能在一起住?
但对于如今的曹长青来说,这一切还是太过超前,但偏偏就是这种超前,却是打破一直以来禁锢住他武学境界最好的钥匙!
“君子坦荡荡,君子坦荡荡啊!!!”
曹长青的口中不断重复着这五个字,声音由小及大,直到最后直接忍不住仰天长啸。
徐凉安对此早就有所预料,只见他大手一挥,一道凝聚着浓浓佛意的金钟罩在出现后便直接将曹长青笼罩其中。
“棋诏叔叔他没事吧?”看着曹长青这副有些疯魔的状态,姜霓的眼神之中掩饰不住的关切。虽然她对于刚刚徐凉安说曹长青喜欢她母亲的事情感觉万分惊讶,但她也能感觉得到曹长青是真心真意的对她好,所以她便不会在意那些。
如果徐凉安知道姜霓此时心中所想的话,定是会忍不住竖起自己的大拇指:“瞧!咱们家小泥人也有属于自己的坦荡哩!”
不过面对姜霓如今的问题,徐凉安只是笑着拍了拍姜霓的手:“放心吧,你这位棋诏叔叔只是心中压抑了太多年了,把那份郁结释放出来之后就好了!”
“那你这个钟……”
“这是佛家的金钟罩,许多人只觉得这金钟罩是一门极其强大的防御招式,但不知道它不但可以隔绝声音,其中所凝聚的浓厚佛意更是能够起到非常好的静心作用。”这也是徐凉安从的之前的天下大自在伏魔经中自行领悟出的一种招式,此时用在曹长青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果然。
似乎是为了印证徐凉安的话,金钟罩之中的曹长青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只见他缓缓闭上自己的双眼,身上也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浩然正气。
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如果说之前他身上的浩然正气是夏天的烈日一般给人一种灼热的感觉的话,那么如今他这股浩然正气给人带来的感觉,则是如同冬日的暖阳一般,照耀在身上时让人忍不住更加的亲近。
见到这一幕,徐凉安笑着捏了捏姜霓的小手:“你这位棋诏叔叔,要成就儒圣喽!”
说罢,他便大手一抓,头顶的天空便仿佛是受到一种特别的吸引一般,云彩眨眼间便消散的干干净净,一缕缕细微的儒家气运从这天下各处朝着此地不断涌来,而后在徐凉安的引导下全部汇入曹长青的身体中。
徐凉安心中也是一阵感叹,没想到今日在这原本的无心之举下,竟是能够接着这种巧合破开曹长青已经冰封几十年的心境。虽然可能再也无法看到那位由儒道转霸道,落子收官天下的曹官子,但这人间能够再多出一位坦荡行事的儒圣,似乎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片刻间。
一朵朵彩色祥云乍然出现,汇聚在这余杭之上,正是圣人出世的迹象。而之所以轩辕敬诚那一次并没有这种异象,归根到底还是和他燃烧本命强入儒圣有着很大的关系,而曹长青入得这个境界,却是因为打破心魔,一切都水到渠成。
这一天。
全天下的人都在同一时间感应到天道传下的意志::
“人间再出一位儒圣。”
“炼气士?”
老酒闻言十分诧异:“炼气士不是在先秦之后便已经彻底灭绝了吗?这钦天监怎么会和炼气士扯上关系?”
徐凉安拿过老黄的酒壶喝了一口,轻笑着说道:“那群炼气士哪里是能说没就没的?他们不过是换了一种身份罢了。”
“而且。”说到这里徐凉安语气一顿:“如果真要说这天底下哪方势力的实力最为强大的话,可能还真就是这钦天监了。”
“钦天监?实力最为强大?怎么可能?!世子你没在跟我开玩笑吧?”老酒满脸的不可思议,毕竟在他看来,钦天监里的那些人不过就是替皇帝观望气运的存在,这群人能有什么超绝的实力?他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其中的所以然。
他不知道,但徐凉安自然是知道的。这钦天监远远比看起来的要强大的多,光是下凡天仙就有六十多位,虽然大部分人的实力都衰退到了武夫的一到三品之间,但还是有那么些个依然拥有强大实力的存在的。
不过这种事情他现在自然是不会直接跟老酒说出来,等到他什么时候需要亲自去碰一碰钦天监这几百年底蕴的时候,到时候一切自然会揭晓。
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徐凉安嘱咐老酒继续关注这余杭城中的情况后,便也返回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凉安睡醒的时候,姜霓早就已经不知所踪,这让他下意识的一阵心慌,当感应到姜霓的气息就在小院中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
除了姜霓以外,曹长青此时竟也寻到了这里。
“吱嘎。”
老院房门被徐凉安推开,顿时吸引了院中两人的目光。只是此时曹长青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看向徐凉安的眼神也没了昨天那种恭敬。
“世子!君子喻于义!你和陛下如今并未婚配,何以竟同榻而眠?”
“棋诏叔叔!”
一旁的姜霓听到曹长青的话以后,满脸羞愤。
倒是徐凉安听到以后,乐呵呵的说道:“棋诏叔叔觉得,我徐凉安配的上小泥人否?”
虽然不知道徐凉安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曹长青还是点了点头:“自然,天底下再没有比世子更有资格的人。”
“那我徐凉安和小泥人是真心相爱否?”
回想起姜霓在旧西楚王宫之中,每日都会满怀思念的擦拭徐凉安交给她的大凉龙雀。一者如不相爱,不会如此思念。二者如不相爱,徐凉安更不会将王妃吴素的佩剑交给姜霓,所以曹长青只得再点头:“自然是真心相爱。”
“那你觉得我有能力给姜霓她想要的一切么?”
这个问题还能有第二个答案吗?显然是没有的!西楚复国看似艰难,但对于眼下的徐凉安来说似乎的确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是他北凉世子的身份,二是他如今睥睨天下的实力。
“有。”
“那不就得了!”徐凉安笑着摊了摊手:“我配得上小泥人,我俩又是真心相爱,而且我也能给她她想要的一切,那你是说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呢?”
曹长青闻言依旧是皱了皱眉,徐凉安所说的虽然句句在理,但似乎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于是他还是继续开口说道:“即便世子和陛下是真心相爱,也拥有足够的能力长相厮守,但现在你们二人毕竟无名无分,就直接在一起……还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看到他这副执著的态度,徐凉安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且称呼你为棋诏叔叔,你可知道为何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待在这大天象境界,就是无法突破到陆地神仙境界?”
说罢还没等曹长青说话,便伸手指着徽山大雪坪所在的方向:“而你可又知道为何轩辕敬诚这个读书读了一辈子的普通读书人,怎么就能一步天象,一步儒圣?”
这个问题问出来以后,徐凉安便没有再说话,而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曹长青。
姜霓的这位棋诏叔叔,此时正陷入沉思之中,在认认真真思考徐凉安抛出的这个问题,但他终究还是没能得到那个答案。
论读书,他这位儒生读的书比起轩辕敬诚绝对只多不少,更何况他本身便拥有着大天象境的修为?这么多年以来迟迟无法突破,他原本也以为是因为儒家气运被人占据的原因,但偏偏轩辕敬诚没有儒家气运的加持之前,便已经踏入儒圣境界。
看他紧皱着眉头思索,徐凉安倒是也没有再问难他,而是继续问道:“那我再问一个问题,曹先生你觉得何为君子?”
这一次,徐凉安没有再称呼棋诏叔叔,而是神色肃穆的喊了一声“曹先生”,曹长青闻言也是瞬间正色,因为他明白徐凉安现在已经抛开了年纪、辈分,而是单单以一位修行路上领路人的角色在与他论道。
不知道多少年,曹长青竟然罕见的找到了自己弱冠之年求学时的感觉,他不禁正襟危坐,然后才开口回答徐凉安:“君子,是说有学问、有修养,品德至美之人。”
“好一个有学问、有修养,品德道德至美之人,但这种说法未免太过宽泛,而且我在书上就能看的到,曹先生自己难道就没有定义?”
徐凉安似乎对于曹长青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继续开口追问。
曹长青眉头微皱,同样在认真思考徐凉安的这个问题,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更好的答案。
徐凉安倒是也不为难他,转而笑着开口说道:“那既然是这样,不如我给曹先生一个答案?”
“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不知道这个答案,曹先生以为如何?”
听到徐凉安给出的这个答案以后,曹长青顿时眼前一亮。言语、行动、欲望、动机,这四个方面几乎涵盖了一个人日常行为的各个方面,的确是一个可以称之为完美的答案。
然而,当曹长青以为这就结束的时候,徐凉安再一次开口:“曹先生觉得,这是最好的答案否?”
几乎下意识般的曹长青就想要点头答是,但接着便看到徐凉安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于是便带着疑惑张口问道:“世子可是还有更好的答案?”
伴随着白帝绝望的怒吼,从大凉龙雀之上传来的惊天力道,让他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被迫松开紧握住长刀的双手。
一溃千里!
徐凉安先是握着大凉龙雀,狠狠的切入白帝的肩膀,斜着一剑狠狠地划过,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而后,无数道来自于“一剑开天门”的剑气,争先恐后的撞入白帝的身体之中!
顷刻间,白帝的身上便直接多出无数道伤口。尤其以直接被大凉龙雀斩下的那道伤口为主,他的身体之上喷涌出不尽鲜血,直接将他染成一个血人。
“啊!!!”
惨烈的叫声瞬间传遍天际,其中的凄厉之意即使是那些在远处观战的江湖人士,也不由得感觉自己心里一阵发毛!
他们这些人中,不乏一些曾经为了获取情报而做一些见不得光事情的人,但即使是面对那些惨遭酷刑求饶声音时,仍旧可以做到的心无波澜,此时却是受到白帝的影响,难掩自己心中的恐惧!
太惨!
白帝的身体从高空之上,如同炮弹般朝着地面迅速坠落。
但即使是面对如此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白帝,徐凉安仍旧没有半分心慈手软之意。
手腕轻轻转动,大凉龙雀此时剑尖朝下。
而徐凉安则是在体内真气的加持下,以更快的速度追向白帝的身体。
“噗!”
随着一声沉闷的长剑刺入身体的声音,徐凉安也同时用自己的膝盖直接撞在白帝的身体上。
又是一口浓郁到极致的鲜血从白帝的口中喷出。
“轰!!!”
白帝的身体狠狠砸落在地面之上,伴随着剧烈的响声并且溅起了漫天尘土。
而徐凉安则是早在落地之前,便已经挪动自己的身形轻若羽毛般站立在旁边的地面之上。
观战之人,此时极目望向此处。
片刻之后烟尘散去,但却并没有看到白帝的身影。徐凉安身前的地面上只有一个巨大的深坑!
毫无疑问,这地面根本就无法承受刚刚那股巨大的冲击力,白帝的身影此时已经彻底的深埋地底。
“放……放过我吧……”
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入徐凉安的耳中,他对此并没有任何意外。白帝本身强大的就是他的灵魂力量,而且他所使用的也只不过是王仙之的身体罢了。
换作其他对手,或许刚刚他的攻击必然已经将其击杀,但想要斩杀白帝还远远不够,此时的他最多就是灵魂比较虚弱罢了!
“饶了你?”
徐凉安饶有兴致的回了一句,随即便蹲在那道深坑的边缘。虽然此时下方一片漆黑,不过徐凉安的双眼却像是可以洞察一切般,默默的盯着其中一处。
“我还以为所谓的仙人,所谓的天道无情真的可以让你们这些人做到斩断七情六欲,但到了生死之际不是一向会求饶,一向会恐惧?”
这也让徐凉安对于所谓的天道和仙人更加的鄙夷。无情?若是真的无情的话,天道又怎么会为了自己的兴盛而攫取仙人情欲?如果真是无情,仙人又怎么会因为长生的欲望去抢夺人间气运?
所谓无情,不过就是这群人为了实现自己的一己私欲,所找到的一个最合理的借口罢了!
敢做,而不敢当。
对于徐凉安来说,天道、仙人在他的眼中甚至不如那些明目张胆为了生存而烧杀抢掠的强盗、山贼!最起码,那些人认定自己就是坏人,认定自己就是在做坏事,不会给自己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深坑之下。
白帝听到徐凉安的话后,一阵沉默。他们这群仙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比谁都再清楚不过。
可那又如何?成仙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得以长生,得以一言定他人生死,得以高高在上。
如果能用那些凡人的性命,来换取他们这些仙人的长生,不管让白帝选择多少次,他都一样会这么做。
所以,他对于徐凉安的这些话其实十分不屑。他们这些仙人谁没有经历过凡人阶段?谁不是曾经胸怀天下?但随着修为越来越高,“死亡”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就拥有越大的威力!
所以白帝理所当然的觉得,别看徐凉安现在会说这种话。但要是真的有一天他自己面临如同白帝他们这般选择的时候,只怕同样也会这么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仙,更是如此!
但此时毕竟人在屋檐下,不管白帝的心中如何想,此时的他都不敢表露出来半分。
毕竟,此时他的命还被徐凉安牢牢握在手中。
“我只不过是想要等到天门开启之际,返回仙界。你我并无仇怨,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白帝的语气之中满是委屈。
这些年他一直躲在王仙之的身体中,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但无奈王仙之的意志的确极其强大,他的灵魂近乎已经被压制的处于沉寂状态。
这一次因为王仙之和徐凉安的战斗,才好不容易苏醒过来。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对于白帝来说自然是一个不能再好的消息。
而当他彻底掌握身体控制,通过白帝记忆捋清楚如今情况时。
本来想着徐凉安不过就是一个在下界还算厉害的人,只需他出手后随意解决便是!
但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一个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超级铁板!不但拥有强大的实力,似乎对于他这种仙人还充满了愤恨。
白帝的心里简直比吃了屎还难受!
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除了在徐凉安的面前跪地求饶,再也没有第二种他能想到的选择。
“苦苦相逼?”
听到白帝的话,徐凉安的脸上突然挂起了笑容,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之下反射出耀眼光芒。
“我可不是苦苦相逼。”
说完这句话,徐凉安脸上的表情陡然阴沉下来,身上更是爆发出无尽的杀意,而他的眼神之中依旧带着浓浓的戏谑。
“因为,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可就是你啊!白帝大人!”
这一刻,徐凉安终于不再作任何掩饰。
杀机爆发,在剑池之上凝聚出一团充斥着雷霆的乌云。
片刻间,大雨倾盆而下!
其实如果不是当年在武帝城头那一战的话,以老酒的资质,别说是成就这陆地神仙的境界,甚至拥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但那一战过后,老酒心境受损,本身再无半点斗志。如果不是和徐奉年一起去走这六千里路,便根本不会出现再赴武帝城这一幕,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一系列的故事,更不可能因为简简单单和徐凉安说说话,就突破到陆地神仙的境界。
和老酒有着同样问题的另一个人,自然就是剑神李纯罡。十六岁入金刚,十九岁成指玄,二十四岁便跻身天象境。六年封剑,成就那剑开天门的绝世风采。在那之后,不管是久负盛名的枪仙王绣、轩辕大磐,还是烂陀山上的二十三罗汉。全部都一一败在他的剑下。
甚至就连如今自称天下第二便无人敢称天下第一的王仙之,当年和李纯罡的对战成绩也是七战六负,最后一次对战,也无非是因为李纯罡惜才,否则就是全胜战绩。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位千年难出的剑道天才,仅仅是因为在斩魔台上和齐玄真论道而心境大乱!从此境界一跌再跌!很多人都以为这位老剑神是因为错手斩杀红颜绿袍儿才会从此一蹶不振,但实际上只是因为那一场论道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徐凉安之前在离开徽山大雪坪的时候特地告诉李纯罡自己接下来的行踪,别人不知道根源,但他徐凉安知道,他也有信心去帮助李纯罡修复心境。
至于为何要做这种费力的事情,自然依旧源于“因果”二字。徐奉年第二次出行,如果不出意外他的实力将会得到一定的提升,虽然只要不是跨越大的境界,即便是反哺到如今徐凉安的身上也不会对他有多大的提升,但如果没有李纯罡的护佑,哪怕是一丁点好处徐凉安也捞不到。
所以归根到底,这还是徐凉安自己和李纯罡之间的因果。尤其是在他如今“三教合一”的关键时刻,徐凉安更不愿自己的身上沾染任何可以规避的因果。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能够彻底解决李纯罡心境的问题,经过那么多年的沉淀,有着他在听潮亭下面画地为牢这么多年的积累,李纯罡的实力绝对会再上一步!他如果愿意留在北凉,对于徐奉年以后统率北凉是一件好事儿。如果愿意跟着徐凉安一起伐天,无疑更是一位得力的助手!
徐凉安在余杭随便盘下了一间小院,然后就这么住了下来。他让老酒去散布的有关屠龙和长生的消息,倒也并非是心血来潮!更不是空穴来风!
其实这两个问题的关键点,就在两个字:认知!对于徐凉安来说,不管是屠龙术也好,亦或是世人渴望的长生之法,其实都有迹可循。但就是这种认知差,将会成为他掀翻离阳王朝最大的助力!
一连三日,老酒都不遗余力的利用各种方式,将徐凉安将要传授屠龙术以及分享长生之法的消息,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迅速传播出去!武道世界最好的地方,就是有那么一群人,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就比如百晓阁。
余杭,百晓阁总部。
在探听到老酒故意传播出去的内容后的第一时间,百晓阁里专门负责收集这种江湖消息的人员立刻便做出反馈。经过层层汇报以后,余杭百晓阁的负责人立刻便决定,要通过他们自己渠道将这条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
之所以如此重视,不外乎这里面所涉及到的人和事。徐凉安斩仙人、断天门,杀上龙虎灭掉八朵气运金莲的消息,早就已经在传遍整座大陆。
此时何止是离阳?包括北凉、北莽,甚至其他那些武道国家,此时几乎都已经遍布徐凉安的传说。除此以外,不管是屠龙术还是长生法,都相当的敏感。
尤其是屠龙术!世间哪有真龙?至于那小小的蛟龙,也配让这么一位强者去传授屠灭之法?毋庸置疑,徐凉安要屠的龙,是坐在离阳京城里的那条龙!
毕竟,最近北凉和离阳的边关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太平!起先是多年不出王府徐骁,亲自带着大雪龙骑去往两域边境,虽然没有做出什么的主动进攻的行为,但前去查探的离阳探子以及小股军队,都已经成了俘虏。
而且百晓阁有可靠消息,那位皇帝此时已经下令让大将军顾剑棠领兵前往北凉边境了。只怕是到时候交涉有一个不顺,双方可能就会直接开打!眼下看起来一片平静的离阳,其实早就已经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在听到那位摆烂了二十年,一夜之间突然名满天下北凉世子,竟然要在余杭传道的时候,这位百晓阁余杭负责人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通过多方确认知道是真实消息后,他当机立断让人将这条消息送往百晓阁各部!
作为这座天下最大、最专业的情报组织,百晓阁的消息传播速度到底有多么变态?没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的说法。只是在这条消息从余杭传出去的第二天清晨,就连极北之地的北莽皇城,都到处沸沸扬扬的讨论着这条消息。
北莽皇宫。
一座由纯金以及各种名贵宝石打造的凤椅(皇帝龙的对应,所以以凤对,不分雌雄)之上,躺着一个身着华丽凤袍的绝美女人。
听着下面跪地之人的汇报,她终于缓缓睁开美目,一股慵懒的神情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整个人透露着说不出的美感。
即便比之胭脂评上离阳第一的南宫仆射,其美貌程度也毫不逊色半分。
秀唇轻启,悦耳如珠玉般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这个徐肖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陛下!”
听到她的感慨以后,下方左侧的武将队列之中,立刻便有人一步踏出,先是朝着这位北莽的慕容女帝轻轻拱手,这才继续说道:“臣以为此子之心昭然若揭,不过就是哗众取宠罢了!”
“行了,看你那样子!”徐凉安无语的摆了摆手:“想叫什么名字,你给自己起一个便是!”
老黄听到他这么说,这才咧嘴一笑:“就叫老酒吧!”
“……”
徐凉安听到他这个名字以后,自然知道老黄说的酒是美酒的酒,但不知道为啥总觉得这个老不正经的是在占自己的便宜。
不过他对这些倒也没啥所谓,反正老黄本来就是看着他长大,就让他占自己点便宜又何妨?
“走吧,奉年现在应该还在去武当的路上,你死在武帝城头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到他的耳中,我们先去徽山等他。”
听到徐凉安的话以后,老黄,不,老酒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抹黯然:“世子,我也算比较了解小王爷的性格,这样骗他说我死了,会不会……”
“会不会太残忍?”徐凉安接着说完了老王没有说完的话,随即便冷笑了一声。
“你觉得就按照你刚刚看到我的实力,我会不会一直留在北凉?”
“这个……不会吧。”
“那你觉得,就算黄瞒儿真的练成了大梦春秋,成功开智,能否担当的起将整个北凉的黎民百姓担在肩上的责任?”
“不能。”
“那总不能指望我那个在上阴学宫的二姐来掌管北凉吧?且先不说咱们自家人同不同意,百姓同不同意,你觉得北凉军中的那些个汉子会同意?”徐凉安的话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显然早就料到老酒的问题。
“自然是不会同意。”到了这里,其实老酒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奉年小王爷他从小到大留在王府外的名头,就是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
“那又如何?”
徐凉安冷笑一声:“陈之豹不用多说,只要徐瘸子死了或者不在这北凉王的位置上,不管是我还是奉年,他都不会老老实实安心待在我们手下,至于褚录山他们几个,还需要担心什么?”
听到这里,老酒也总算是绕过来这个弯。
徐肖的几个义子之中,独独陈之豹有个“小人屠”的称号,他的野心也几乎昭然若揭,正如徐凉安所说,不管是他以后掌控北凉亦或是换其他人,只要坐在中心位置上的不是徐肖,他就定然不可能老老实实。
至于褚录山就不用多说什么了,徐奉年可是从小就一口一个“禄球儿”叫着,两个人的关系极好,假以时日如果是徐奉年接手北凉,他绝对是最支持的那个。
至于剩下几人,齐珰国和袁佐宗基本上就是那种一根筋的武夫,姚检和叶熙针两人则是毫不避讳对于陈之豹的支持。
这么算下来,似乎不管是谁成为下一位“北凉王”,陈之豹、姚检以及叶熙针三人都注定会成为难以管控的定时炸弹。
想到这里,老酒又默默看了眼自己身旁的世子,同时眼神之中生出了一丝怜悯。
“如果那陈之豹三人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还好,否则……”否则对方的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
第一个问题得到解惑,老酒心中的阴霾以及对于徐奉年的愧疚悄然而逝,接着便是刚刚第二个问题。
“那我们为何要去徽山?”
“徽山大雪坪知道不?”
“当然知道,那不是轩辕家的地方么,而且那个轩辕大盘和自己孙媳妇儿那啥的事儿,不都人尽皆知了么……”
一说到这个,老酒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感叹的神色:“虽然修道之人通过双修的方式提升自己的修为,并不算是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这轩辕大盘竟然和自己的孙媳妇儿行这苟且之事,那位轩辕敬诚还真是……”
徐凉安也是趣味的一笑,虽然对于轩辕敬诚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他非常敬佩,但从某种意义上也十分的瞧不起。身边有这样的一个女人,不早点杀了留着干什么?
“行了!具体如何去做那是他们轩辕家的家世,你也别多嘴。”朝着老酒说了一句。
“不过世子,咱们去这徽山大雪坪作甚?”老酒还是有着些许的好奇。
“找盟友。”
“盟友?”
“不错!”徐凉安轻轻点了点头:“近期在徽山大雪坪会发生一件大事,奉年到时候也会出现在那里,正好可以牵线搭桥做个顺水人情。”
听到他这么说,老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对自家世子的谋略智慧有着足够了解,让老酒只管跟着去做就行。
徐凉安并没有将自己全部的目的都说出来,之所以这趟去徽山大雪坪以外,还有另外一点便是为了轩辕敬诚身上的儒家气运。
强入陆地神仙境界,虽然他能够最终击杀轩辕大盘,但他那一身儒圣气运也会消散于天地间,徐凉安想要的就是截留这一段的气运,以便自己享用。
不过他此时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想法,只是是否可行还需要到时候再说。
那位八百年前的儒圣张扶瑶,此时仍旧苟延残喘在这天地之间,几乎独断了儒家所有文人气运,这也是为何这八百年来,儒家再难出一位圣人出来的原因。
对于张扶瑶,徐凉安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敬佩,因为他知道张扶瑶在这人间隐世八百年,并非是为了苟活,而是为了阻断那天上仙人对于人间的影响。
只是现在的他毕竟已经日薄西山。
去徽山大雪坪这一趟,徐凉安心中最好的打算,就是用轩辕敬诚这位读书读出的儒圣之命,来换这位独占文人气运八百年的圣人张扶瑶甘愿赴死!
以徐凉安的眼界,他又怎么会只是将自己的目光放在轩辕敬诚那点微末气运上面呢?
当然,这一切现在只不过是他内心的打算。
但他相信,在权衡利弊以后,那位正在上阴学宫以盲人琴师身份待在人间的儒家圣人,定然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对了,到时候见到奉年以后记得用真气调整下你说话的声线。还有你的剑匣便先放在我这里吧。”
徐凉安伸手一招,便直接将老酒背后的剑匣招至自己身边,随后只见他轻轻一抹,剑匣便直接消失不见。
这一幕又是看呆了眼前的老酒:“世子,你这又是什么手段?”不过徐凉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剑匣之所以消失,自然是被他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之中,这种和系统伴生的神奇空间,他自然也有,只是之前不想让老酒知道他的修为,所以便一直没当着他的面使用过,现在倒是无妨。
“走吧!去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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