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子坚柏长青的女频言情小说《重返93之完美人生陆子坚柏长青小说》,由网络作家“火中取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93年的这个时候,电话还很稀罕。整个陆家庄,一共只有三部电话,一部在村支部,一部在代销点,还有一部,是陆研春家里自己扯的,他爸跑大车,有钱。村支部在后街,离得比较远,当初陆子坚给鞠晓燕留的是代销点的电话。接打都收费。不急不慌地溜达到代销点,也就等了几分钟,电话就响了,陆子坚直接接起来,“喂?燕儿姐吗?我陆子坚。”电话那头是靳晓燕,但声音有些发颤,全无往日的脆爽劲儿,“嗯,是我。事儿成了,我刚才把合同签了,20万块钱的提货押金也交了。从1月1号开始,咱就是孔府家在曹州地区的总经销了,到明年年底。”“呼……”听到这句话,陆子坚不由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事情没落定之前,终归还是悬心的。现在好了,大局已定。“办的漂亮!我就知道你燕儿姐出手,...
《重返93之完美人生陆子坚柏长青小说》精彩片段
在93年的这个时候,电话还很稀罕。
整个陆家庄,一共只有三部电话,一部在村支部,一部在代销点,还有一部,是陆研春家里自己扯的,他爸跑大车,有钱。
村支部在后街,离得比较远,当初陆子坚给鞠晓燕留的是代销点的电话。
接打都收费。
不急不慌地溜达到代销点,也就等了几分钟,电话就响了,陆子坚直接接起来,“喂?燕儿姐吗?我陆子坚。”
电话那头是靳晓燕,但声音有些发颤,全无往日的脆爽劲儿,“嗯,是我。事儿成了,我刚才把合同签了,20万块钱的提货押金也交了。从1月1号开始,咱就是孔府家在曹州地区的总经销了,到明年年底。”
“呼……”
听到这句话,陆子坚不由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
事情没落定之前,终归还是悬心的。
现在好了,大局已定。
“办的漂亮!我就知道你燕儿姐出手,没可能拿不下来!”
“少来这一套,20万啊!加一起是25万!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嘛,装了一大包!这里面一多半都是我借来的,这一把,我算是都押到你身上了,要是赔了,这辈子我就吃定你了!你走哪里,我跟到哪里,这一辈子你都得管我吃饭!”
“管!管!放心,不但管,还管饱!”
赔?
怕是不容易。
九十年代的国内市场,多的是各种叫后来人感觉瞠目结舌的骚操作,一步迈对了踩到风口上,马上就飞起来。
陆子坚上辈子在这几年的年龄段,其实没怎么关注过这个,是后来大学毕业之后,才反过来学习、看书,了解了很多九十年代这些年国内经济的基本情况。
深思熟虑,外加对自己能调动的周边情况的了解,他最终选择了在今年就下场,先捞点钱垫垫饥再说——倒不是非得急于挣钱,主要是一来家里太穷,就算有大姑补贴,也穷,提前出手捞一点,先把这个急穷给解了,二来就是,这个钱真的是太好赚了。不赚简直王八蛋。
就在今年,孔府家酒会以一个一千多万的价码,拿下央视黄金时段的广告,这一届还没正式喊出标王的口号,今年应该是算试验一下,但待遇其实是标王的待遇了,于是孔府家酒就吃到了央视大招的第一波福利。
孔府家酒,叫人想家。
这句广告词,红了一整年。
以地方小酒厂的规模,说实话在紧紧毗邻的曹州地区销量都很有限,在94年这一年,却一下子在全国都卖疯了,当年销售额差一点儿就冲破十个亿!
这一下把相邻不远的同行孔府宴酒给馋得不轻,到年底的时候,孔府宴直接砸了三千多万,拿下名义上的第一届央视标王。
95年,孔府宴酒也同样卖疯了。
喝孔府宴酒,做天下文章。
又响亮了一整年。
然后就是同省的秦池,又卖疯了。
鲁酒三连斩。
鲁省不是没有好酒,但这个年代,是真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接连出手上位的三家,其实规模都有限,酿酒水平也有限,却因为足够胆大,吃到了国内市场最肥美的一波广告效应,一直到秦池飞速的崛起又迅速的垮台,留下一地狼藉——最直接的后果,是鲁酒得了一个“广告酒”的名头,从此迎风臭十里。
直到多年后人们提起来,仍然会说一句,“鲁省没好酒!”
后来晋省假酒案一爆,汾酒一下子失去了竞争头牌的机会,北方酒可以说是就此衰落,然后就是茅五在商品时代的飞速崛起,坐稳了前两名。
这种大的风云,陆子坚当然没资格参与进去,但借着这股风捞点小钱,却是没问题——可笑不可笑,仅仅只是一个时间差,靳晓燕居然只花了20万,就拿下了孔府家酒明年一整年在曹州地区的总经销权。
因为她愿意押20万给酒厂,同时还送了5万块给销售副厂长。
而她的竞争对手,只愿意继续押10万,表示孔府家酒不好卖,押太多也不敢提货,卖不动。
在过去,直到现在,这都是实情。
陆子坚自小在这方土地长大,本地的男孩子,十五六岁就开始上桌喝酒的有的是,酒桌上没少听大人们纵横捭阖地讨论本地的各种酒。
这地方人爱喝酒,不但喝出了规矩,甚至喝出了礼仪,所以,一个地区,九十年代大概800万人左右,别看穷,酒厂却多。
曹州老窖、水浒特曲、花冠、四君子,等等。
基本上每个县都有自己的酒厂,而且都有拳头产品。
再加上一些地方保护,外面来的酒,在本地基本卖不动。
然而后来,为外来酒打开了销路的,正是孔府家酒——只能说,还从未接受过真正意义上的广告轰炸的国内人民,还是太单纯了。这年代的人,普遍认为既然央视都做广告了,那肯定是好东西!
一夜之间,大家都喝起了孔府家酒,都说是好酒。
人家广告都干到央视去了,酒还能差了?
请客,送礼,喝这酒就有面子。
蔚然而成风尚。
虽然辉煌就一年,虽然最多也就拿下一个地区的经销权,但小捞一把,够了。
…… ……
正是下午三点来钟,这年头的农村,一到冬天的农闲时节,男男女女基本上就没什么活儿可干,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只能守着贫穷的清闲,每到这个时候,像代销点这种地方,就总是挤满了人。
一大帮老爷们闲来无事,挤在只有十几平方的代销点里,看着十七寸黑白电视里县电视台播的老电视剧,津津有味。
烟味大到呛人。
陆子坚倚着墙壁,除了偶尔开口问几个关键节点之外,话很少,主要是听电话那头的靳晓燕说她此行的过程。
这是个麻利而又聪慧的女孩儿,虽然初中都没毕业,但做起事情来很有章法,只能说,她果然不愧是那种天生就该发财的——稍微给个火星子,就点着了。
“行,我明天下午回学校,到时候再细说。”
足有十几分钟,电话挂断了,一算账,加上上一个陆子坚没接到的一分钟在内,十二分钟,三块六。
贵是真贵,但也没啥好说的。
给钱。
正好是电视剧播完了一集,一帮老爷们点烟的点烟,闲聊的闲聊,忽然有人主动开口,“子坚,快考大学了不?”
陆子坚笑着,“还得一年多呢三叔!”
“好好考!”
“嗳,好!”
说话这人,是陆子坚的堂叔,跟他爸陆研贵一个爷爷的。
说来可惜,他其实是陆子坚的祖爷爷的后代里,尤其是在他们那一辈人里,最有读书天赋的一个了,陆子坚从小就听他的故事长大。
八十年代他参加高考,第一年距离分数线差1分,复读,第二年差17分,复读,第三年差32分,成绩出来,据说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呜呜呜地哭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去学木工活了。
他手艺很好,现在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木匠,做门窗、打家具、砍梁头、合棺木,都找他,他闲了特别喜欢看书看报看电视。
陆子坚至今还记得,七八年前自家翻盖这几间砖房的时候,就是他全套木匠活跟下来的,盖房子时正值暑假,陆子坚就负责帮他拉线,一人拉一头儿,从中间扯起线来一崩,一道黑线就在木料上留下了。
正是从他嘴里,当时还上小学的陆子坚第一次听见了“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些话。
浅聊几句要走,忽然有个膀大腰圆的人走进来。
“拿卷卫生纸。”
老板答应一声,给拿纸,屋子里不少人这时候就缓缓地笑起来。
毕竟有人不怵,敢开这人的玩笑,“又恁妈逼买卫生纸,上回是谁叫俺二嫂撵得满街跑?看来那回还是没揍好你!恁娘说你啥忘啦,金腚银腚啊,一个大男人家使卫生纸擦腚?”
哄堂大笑。
要求鸡鸭鱼肉俱全——两只鸡、一只鸭子、四条鱼、一个后肘子。
只要是订婚了,但是还没结婚,就要赶在年前去送这些礼,讲究的人家,还要再搬上一箱酒,外加买一些饼干。
当然,其实已经订婚了,两家已经是实在亲戚,如果陆子坚愿意,中间是可以过去邀请她出来玩的,但凡是开明一点的人家,这时候都不会拦着了。
只是肯定不许在外头过夜就是了。
目送她大包小包地上了她堂哥的摩托车,走远了,陆子坚这才收拢大衣,坐进了大姑父的侉子里。
大姑父喜滋滋的,看脸色,他这个大媒人,中午应该喝了不少,但这年头没人查酒驾,陆子坚甚至连他有没有摩托车驾照都不知道,也没啥好劝的。
有侉子可坐,就知足吧!
“处得咋样?”
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但蹬了几下,居然没蹬开。
陆子坚忽然就又来劲了,一下子跳下挎斗来,“姑父,我开!”
大姑父愣了一下,可能也是觉得自己的确喝得有点多,倒是干脆,直接把座位上出来,只是叮嘱了一句,“那你可开慢点!咱俩两条命呢!”
说完了又问处得咋样。
陆子坚一脚就蹬着了火,挂上档就走,然后才回答:“还行,给她买了身衣裳,一起吃了碗米线,哈哈!”
“米线?”
大姑父一脸不屑。
这会子有酒在肚里,他口气大得很,说话也豪气得很,“你是真行!人家再穷再富,换书的时候谁不去城里吃顿好的?你好歹三热一凉再弄个汤,也算下馆子了!你这真是……唉!丢人!”
陆子坚哈哈大笑。
忽然觉得自己跟刘桂萍之间的交流,外人不懂。
但很快就又想想:拉倒吧,懂不懂的也无所谓,已经糊弄过去这一关了!
反正也没打算真结婚。
回到家里,又是照例一阵热闹。
大家都问玩的怎么样、买了啥,当然是重点,但仅仅只是一个由陆子坚负责骑侉子回来这件事,就让大家训了好久。
大姑瞪了大姑父好几眼。
这时陆子坚才看见,原来二姑和二姑夫不知道啥时候也来了,还把他家的俩表弟都带来了,一问才知道,其实起得很早,吃完饭也早,但二表弟忽然说肚子疼,就先带他去了卫生室拿了药,等一家人再七八里路蹬车子过来,这边大姑大姑父已经把陆子坚接走了,两下里就没碰上面。
在农村,换书显然是大事。
尤其是,陆子坚算是一家人中下一辈人里的第一个,所以大家其实都格外重视。陆子坚把今天的约会跟大人们坦白交代了至少半小时,才算被放过。
不期然间回头看,发现刘桂萍那张一寸照片,已经在奶奶手里了。
她上了年岁,眼花,这时候正把照片拿的老远,眯着眼看。
越看越笑。边看边笑。
但这个时候,陆子坚才忽然回过神来:卧槽!该去拍张合影的!
这是昨天晚上老娘就叮嘱过,今天早上又嘟囔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一件事,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自己这个性子,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吃饭的时候,自己还记挂着呢,当时应该是想着,这附近没有照相馆,待会儿吃完饭闲逛的时候,要带着刘桂萍往后街走走,那里挨着县政府,附近好几家照相馆——大概是从她说起她哥和那个女孩分手的事情开始的吧?
但除此之外,这小小的一间屋子,却收拾得相当干净整洁。
干净这种东西,与贫富无关,纯粹习惯。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陆子坚只打量了几眼,就走到一张床上坐下了,一张桌子中间摆,两边放两张床,但这边的桌子边,放着自己送给刘桂萍的一把木梳子。
显然没坐错。
刘桂萍走过来,把桌子上的课本和练习册收起来,给陆子坚腾了个放碗的地方,同时小声说:“俺娘想让你留下吃饭。”
陆子坚也猜出来了,刚才那就是要杀鸡的意思嘛!
“合适吗?”
陆子坚小声问她。
来之前倒是没人叮嘱过今天要不要留下吃饭的事儿,也不知道合不合规矩,本来陆子坚是打算中午饭去辛集乡上大姑家里蹭一顿的。
刘桂萍眼眸一转,抿着嘴笑,“我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俺娘都留你了,那就是合适呗!”
陆子坚“嘿嘿”一笑,“丈母娘喜欢我呀!”
刘桂萍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没使劲儿。
陆子坚反倒伸出手去,一边放下糖水碗,一边拉住她的手,把她扯到自己身边坐下,笑着问:“我的手套呢?”
她笑笑,拉开面前的抽屉,果然掏出一双手套来,递给陆子坚。
还吐槽,“刘桂英就是嘴快!”
显然,惊喜已经没有了,她有点不满,妹妹这是妨碍到她示爱了。
陆子坚接过来手套,当即就戴上手,试了试,大小正合适,就笑着说:“本来我就等着呢!她不说我也得管你要!”说完又摘了,顺手就揣进了口袋。
刘桂萍只是一个劲儿笑。
从眼角眉梢处溢出来的那种欢喜。
“俺哥说,他那个活儿是你给他介绍的,老板人很好,年前放假,还发了三百块钱让过年呢!他说年后他还去,跟着老板好好干。”
“嗯,顺手的事儿,他是我大舅哥嘛!能顺手给他找个活儿干,总比让他一天天憋在家里好,钱还是小事,出去见见人、经经事,开开眼界才最重要。”
“嗯。听你的。俺哥也很高兴,俺爹娘都很高兴。”
“那你高兴不?”
“我当然高兴啊,俺一家人都那么喜欢你,没人比我更高兴了。”
无人之处,重逢之喜,竟是罕见地让刘桂萍忽然说出这样子的一句话来。
这还真是陆子坚第一次听她那么主动地吐露衷肠。
显然,这女孩喜欢自己简直喜欢坏了,所以眼见自己被家里人这样子的接纳,甚至是受到大家那么的喜欢,她高兴到忍不住把她心里的欢喜也说了出来。
“这应该算是示爱了吧!”
陆子坚想,“单纯的、真挚的,比我爱你之类的话更要动人一万倍的示爱。”
这一刻,似乎也顾不得考虑以后了,陆子坚竟被这女孩如此淳朴的一句话,给忽然戳中了心肺,于是他忍不住抓起刘桂萍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亲了一下。
“你高兴,最重要。”
“嗯。”
未来女婿第一次正式来送年礼,就被丈母娘留下吃饭,这显然是极度喜爱的意思——本地风俗如此,婚前贵女子。
正所谓一家女千家求,没正式嫁过去之前,是女孩子最最尊贵的一段时间了,女子尊贵,来求娶的未来女婿就要稍微没面子一些,大姑说,一般是不留饭的,能留饭,说明他们家对你喜欢的很。
陆子坚美美地在刘家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到辛集乡上又跟大姑大姑父打了个照面,这才算是结束了自己年前的最后一波活动。
女孩的眼神里满是诧异。
但她仍旧一句话没说,定定地看了陆子坚两秒钟,就又低下头去。
陆子坚端起红糖水,又吸溜了两口。
“行?还是不行?”他问。
女孩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陆子坚笑了笑,“没见过那么傻的人是吧?呵呵,我不是胡说的,我是的确觉得,能顺手帮你一把,我很乐意。我问过我姑父,他说你成绩很好,不是那种怎么都学不会的,那你就该好好上学。”
“你不用觉得那么大一笔钱,你就必须嫁给我了,没那一说,咱现在定亲,也就是让我大姑放心,让她愿意帮着出这笔钱罢了,将来你把钱还上,咱俩之间这事儿,就当没有一样。”
“我现在跟你一样,也是个学生,没啥钱,我家里其实也不富裕,比你家好点儿,也有限。这个钱,就暂时让我大姑给垫上,但是不吹牛的说,你家要的彩礼钱,或者你以后的学费,我都没当过一回事。”
“不用多久,再过十年,哪怕是你自己回头看,也会觉得,几千块钱叫个啥事儿啊!啥事儿都不算!犯得上把自己的一辈子给卖出去?不值得!”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抬头又看了看屋顶,伸手一指,“你瞧瞧你家这屋子,彩礼钱能让你家翻盖几间新屋子,让你哥能说媳妇,但能从根子上改变你家这情况吗?改变不了的!能改变这个的,只能是你好好上学,将来考上大学,去大城市挣工资!……咋样,行不行的,你说句话呗?”
女孩仍旧低了头,不说话。
啧!
陆子坚想了想,说:“我姑父说你成绩很好,我记得初三课文上有一篇《出师表》,你还能背不?你要真是不愿意跟我说话,就背一段课文?”
女孩忽然抬头,看了过来。
眉敛三山,眸聚星河。
真好看。
她认真地说:“我……会说话,不是哑巴!”
陆子坚当场失笑。
实在是没忍住。
“没说你是哑巴!你刚才不还‘嗯’了一声嘛!你能背哪段背哪段,要不背首诗也行,总比你老是不愿意开口说话好吧?”
女孩低下头去,又不说话了。
陆子坚也是没招。
前后两辈子,还没谈过那么别扭的恋爱。
又喝一口糖水,他放下搪瓷缸子,手伸进口袋,摸到了出门前大姑悄悄塞给的那块女士手表。
实在不行只能就这样呗,就当她同意好了。
手表给她带上,这件事就算成了,打道回府。
重活一世,说完全不看重钱,那是扯淡,没有人比重生的人更知道金钱的美味了,陆子坚也正在想办法赚自己的第一桶金。
但看重钱,不代表爱钱。
重活一世,要还是整天钻进钱眼里,那只能说你上辈子活得太失败了。
钱是手段,是必要条件,但不是目的。
这年头的几千块钱虽然是真的值钱,但放到一生的长度来说,是真的屁都不算,就算能顶十年后的一百万又好如何呢?只是钱而已。
如果能让一个这么美好的女孩子,就此有了摆脱未来悲惨命运的契机,那这笔钱花的就实在是太值了,甚至将来她还不还都无所谓——上辈子陆子坚长达十几年资助贫困学生,每年都会抽时间到贫困山区跑一圈、住几天,也从来没想过会得到什么回报。
同样的道理,一个重生的人了,看到个漂亮点的就想拉到自己怀里,也是上辈子太缺了——陆子坚上辈子实在不缺这个。
他坚信自己重活一世,更不会缺。
用几千块钱提前绑定一个漂亮媳妇儿这种事,他有点不屑。
大拇指在表盘上轻轻摩挲一下,他正要把手表掏出来,完成大姑的叮嘱,走完这最后一步程序,这个时候,女孩却忽然开口了——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
“行了行了!”
陆子坚又笑起来,但还是在中间把她打断了。
普通话居然意外的还不错,没被这个年头老师们普遍的曹州普通话给带歪。
“知道你会说话啦!”陆子坚笑着,想着女孩已经退学一年的事情,“看来当初的成绩是真的不错,到现在还能背过去!”
女孩终于再次抬头,看过来。
看来这段课文一背,倒是真的让她变得自如了起来。
“我想上学!”
她说。
神态认真,眼神坚定。
陆子坚点点头,“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把梅花牌女士手表掏出来,亮给她看,“也是我大姑给我预备的,我给你带上,这事儿就算定下来了,行不?”
这一次,女孩只是片刻的犹豫,就果断伸出了手。
真好!干脆痛快!
就喜欢这种性格的人。
不拘男女,跟这样的人共事,不会累。
“左手!”
陆子坚起身,走过去。
女孩换左手伸出来,眸子向上挑着,一眨不眨地看着陆子坚。
清亮亮的桃花眸子。
红花袄的袖子撸起来,露出雪白雪白的半截小臂。
陆子坚跟她对视着,沉默着把手表给她带上,调整一下腕带,笑笑,顺口而出,“你皮肤真白!跟这只表很搭!”
她一下子把手臂收了回去,撸下袖子来,迟疑一下,居然开口说:“冬天,捂的。夏天干活的时候,没那么白。”
陆子坚笑了笑,后退一步,“那行,你要是没别的事儿的话……”
“你家在哪个庄?咋走?”她忽然问。
陆子坚愣了一下,扭头找,这屋子应该是认真扫过,连个柴禾棒子都找不到,他就从自己口袋里摸出钢笔来,敛了大衣的下摆,蹲下。
“这是你家,这是辛集乡,从辛集往北,十几里地吧,这是隋屯乡,再往北,十几里地,加一起是三十二里地,这是徐垓乡,乡里就这一个大十字路口,路两边栽的是黑槐树,这个十字路口往东走,一直顺着路,不拐弯,中间过四个庄子,到第五个,你看见一家代销点,它就叫‘陆家庄代销点’,你就从它旁边的胡同往南,走到头,有条河,你面朝着河,左手第五家,红大门,四间砖房。”
他抬起头来,笑着,“记住了?”
她点了点头,居然也露出笑容,认真地说:“记住了。”
“给他写封信吧!”
她想,“还是要劝他好好学习的!”
…… ……
夜色弥漫的校园里,只有远远的教学楼方向,传来各种各样的嘶吼和笑声、掌声,却显得这校园里越发的安静了。
周建春乖乖地让陆子坚握着自己的手,跟着他的脚步,缓缓地踱步。
“刚才你唱歌的时候,赵美琴来看了!就在后门,我看见了。”
今天终究是高兴的,是亢奋的,看着他抱着吉他唱歌的样子,周建春觉得自己都激动死了,他唱的越好、弹得越好,大家的鼓掌和叫好越多,他就越是高兴,好像那个大出风头的人是自己一样。
但她仍然忍不住想要刺探一下。
赵美琴那个女孩子,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特别多男孩子关注的目光,实在是让她放心不下。
但是陆子坚闻言却忽然笑了起来,用力地捻了捻她的手。
他可太了解周建春了。
前面那些叽叽喳喳的兴奋,全都是伏笔,就这一句,是她的正题。
从年轻这会儿,就像一只敏感的小狐狸。
一天天精的不行。
但陆子坚可不进她的坑。
上辈子大家是同龄人,陆子坚都能把她吃得死死的,更何况现在。
无论怎么回答,都一定有纰漏。
唯有动作,毫无纰漏。
于是他停下脚步,在她还没回过神来的工夫,手上轻轻一扥,把她扯过来,一把搂住,嘴唇已经贴了上去。
周建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
少女的嘴唇,鲜嫩香软。
她的身体一动都不敢动,但眼睛却忽然睁开来,下意识地左看看右看看,正要松口气的工夫,忽然她感觉到有只大手从自己的羽绒服下摆处探了进来,顿时就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反应,让她赶紧一下子伸手把那大手摁住,黑幢幢的暗夜里,面色难辨,但她的眼睛却亮的吓人。
又羞又怯,还带三分恼火。
“可不敢……这样。”
元旦过后,很离奇的,陆子坚居然收到了一封来自赵美琴的信。
当然是她亲自投递的。
送了信就走,一如她的高冷,一句话都没说。
少见的写了两页信纸,但内容就基本上是老调重弹,劝陆子坚一定要好好学习,并且她表示,自己已经听说了陆子坚这次月考的大幅度进步,劝他不要就此止步,要继续努力。她表示,如果照这个趋势下去的话,陆子坚是很有希望跟她一起考进复旦大学这样的名校的。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就看完了信,又推开边兆国要凑过来的脑袋,陆子坚不由得回头,又往赵美琴走过来的后门多看了两眼。
倒是也……稀罕。
反过来了?
以后世一个历经世事的老男人的观察力来说,他确信,高中时期的赵美琴,对自己绝对是有好感的,只是后来上了大学,大家南北分离,这种好感渐渐流失,于是通信的间隔越来越长,以至于最终断了联系。
但要说高中时期的赵美琴就相中了自己,非自己不可……他倒也不至于那么自恋!
总之,有些离奇。
但这不是陆子坚现在真正在意的东西了。
于是信按照原样折好,收起来就是了。
她忽然主动给自己写信到底几个意思,再等等就知道了。
别的事情不好说,在耐心方面,老男人是真心不缺的。
对于本就不抱期待的事情,自然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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