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承山言笑的其他类型小说《借腹生子后,禁欲将军他沦陷了全文》,由网络作家“撩闲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冒出这一句话,可能是喝了绿豆羹有些精神了,不说点话心里难受。言笑回道:“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你也不要总是把自己当做神,是人就会生病难受,有问题早就医,对自己好一点。”还以为这人会托大反驳几句,没想到他只乖乖回了句:“嗯,听你的。”言笑弯了弯唇,将两只手交叠在胸前,开始酝酿睡意。许久没听到言笑开口,周承山有些急切。“我回答了,轮到你了!”他固执地想要一个回答。言笑假装没有听见,不予回答。他们俩又不是什么必要的关系,互相承诺这些,实在暧昧。她自是感受到了周承山的各种关心和爱护,可她明白,这些“好”大概率是源于她肚子里揣着他的孩子。退一步讲,即便不是为了孩子,他也可能只是出于男人的隐秘心理。老话讲,仗义每是屠狗辈,负心...
《借腹生子后,禁欲将军他沦陷了全文》精彩片段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冒出这一句话,可能是喝了绿豆羹有些精神了,不说点话心里难受。
言笑回道:“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你也不要总是把自己当做神,是人就会生病难受,有问题早就医,对自己好一点。”
还以为这人会托大反驳几句,没想到他只乖乖回了句:“嗯,听你的。”
言笑弯了弯唇,将两只手交叠在胸前,开始酝酿睡意。
许久没听到言笑开口,周承山有些急切。
“我回答了,轮到你了!”他固执地想要一个回答。
言笑假装没有听见,不予回答。
他们俩又不是什么必要的关系,互相承诺这些,实在暧昧。
她自是感受到了周承山的各种关心和爱护,可她明白,这些“好”大概率是源于她肚子里揣着他的孩子。
退一步讲,即便不是为了孩子,他也可能只是出于男人的隐秘心理。
老话讲,仗义每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以前她身处高处,看到过许许多多的男子,这些人中,负心人数不胜数。
但凡有点家底的男人,多是三妻四妾。女人柔弱,男人多情。
她曾经看过一个员外,在宴席上搂着四个小妾,越是柔弱的小妾,越得那位员外的心疼与喜欢。
其他的三个女子心生嫉妒,也便学着最受宠的小妾那般矫揉造作。
武陵风气是不错,一夫一妻,可若人心真的可以被制度衡量,那又哪来暗妾这个行当?
她不信所有的暗妾真的只会待在小黑屋里孤独终老。
周承山现在愿意对她好,她心中很是感激。
可她不愿意去多想些有的没的,经历过苦难,她才深刻明白人性经不住考验,尤其是有城府的男人,更难以看透。
自己更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世上,没有谁一定靠得住。
所以,她和周承山,就保持正常的雇主和雇员的关系就好,这对他好,对她也好。
周承山对她的沉默很不满意,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拿着被子走到床边。
言笑皱着眉头看着他,一副防备的模样
周承山被那防备的目光伤到,抿抿唇,弯身将言笑往床的里侧推了推。
“你干嘛?!”
周承山挑眉:“昨日我醉了你怕我着凉让我睡床,今日我是正经生病,更应该睡床。
而且刚刚你说了,让我对自己好一点,那我决不能打地铺了。”
瞧着他说的理所当然的模样,言笑咬咬后槽牙,蠕动到墙边,背对着那个无赖。
周承山委屈地望着她的后背,叹了口气,温声说道:“以后不许受伤,听到没!”
见言笑装死,他又接着说:“明日我让人送一瓶药膏来,抹一抹就不疼了。”
他仔细看了,可能是因为她皮肤太过于娇嫩,那烫伤才红的刺眼。
言笑被他念叨的脑门疼,以前这人多高冷啊,今天是被人调包了么?
她猛然转过身子,却不知那人何时靠的这么近,一个不注意,鼻子撞到了似是铜墙铁壁的胸膛,眼泪瞬间流下来。
周承山慌乱地撑起身子,只见她如同受伤的小兽般将脸藏在被子里。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想瞧瞧是不是流鼻血了。
还好,没有流血,周承山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犀利地看见了她长睫上的晶莹。
“疼哭了?”
言笑摇摇头,再次转过身去。
周承山眉峰紧蹙,他伸手欲解开她的假面。言笑条件反射,飞快打掉了他的手。
言笑说完便起身跑了出去,周承山愣待在原地,心猿意马了好一会才发现眼前的人儿不见了。
小霞三人住在侧屋,离主屋不远。
“小霞!”言笑敲门。
小霞披了一件外衣起身开门,“怎么了姑娘?”
“少爷他中暑了,你去找一些凝胶露过来,我去煮一碗绿豆汤!”
小霞拦住言笑,无奈说道:“姑娘,你忘了你不会烧火了么?让小怜煮,你回屋吧。我这就去找药。”
“也好,我帮着小怜好了,你快去吧。”
小霞飞快跑了出去,小怜则随言笑一起到小厨房烧火。
最近天气十分炎热,小厨房备了许多绿豆来做汤羹。
趁着小怜去洗豆子的间隙,言笑又尝试了一把生火,果不其然,再次以失败告终,甚至还不小心烧了自己的食指。
看着言笑通红的食指,小怜心疼不已。
“姑娘,你快放下吧,我来就好了,你回屋子歇着去!”
言笑讪笑:“那我不动了,我在这坐着看着你,回屋子里实在太热。”
小怜努努嘴,不再催促她。
夜晚确实闷热,但是还不至于热的要出门风凉的程度。
言笑只不过不敢回屋去面对周承山罢了。
一个和自己有肌肤之亲,却丝毫不了解的男人,怎么想都是尴尬的。
忙了好一阵,小怜才把这绿豆羹做好了,言笑将等比例的凝露胶兑了进去。
周承山原本觉得问题不大,可是被她关心之后,竟也觉得自己病得厉害,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愣是睡不着。
以往中暑他也就是睡一会觉就好了,今日情况似乎是有些异常。
言笑跪坐在他前面,端着绿豆羹,“少爷,起来把绿豆羹喝了。”
周承山疲惫地睁开眼睛,明亮的光线晃得他直眨眼。
挣扎着才坐起来之后,才张开手接过了绿豆羹。
这绿豆羹入口滑腻,似乎和普通的绿豆羹不同。
“你做的?”
言笑摇头道:“不是……”
“那为什么你的手受伤了?”周承山幽幽地盯着言笑的食指看。
言笑低头看看自己的食指,解释道:“我本想烧火的,结果还是没有这个天分。”
周承山闻言厉声道:“你不必为了讨好我不惜伤害自己!”
这话说出后之后,周承山就后悔了,他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总是词不达意!
言笑蓦然红了脸,不自在地说道:“什么讨好,你若晚上闹夜,我到时也定然被吵醒,睡不好觉,身子养不好。”
周承山不敢再激动,怕自己再次说出不好听的话,只好小声喃喃道:“那你也不能伤害自己呀……”
他放下空掉的碗,轻轻抬起她的手,靠近吹了吹。
言笑转过头,正视他的眼睛。
四目相对间,她认真问道:“那你呢,你不肯让我把脉,难道不是在伤害自己?”
周承山哽住,“我……”
“你觉得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不想在女人面前示弱,对么?”
周承山:……
言笑看着他似是因为被人看穿心事而涨红的面容,心中舒畅,自觉扳回了一局。
她起身去厨房把碗放好。
回来之后她吹灭了桌上的那盏灯,只留了远处的两盏灯。
周承山这一会儿已经好了许多,他目不转睛地用眼神追逐言笑的身影,直到看她脱衣躺在床上,才肯罢休。
安静的空间中,忽然泛起了周承山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
“我说,你……以后不要尝试烧火了,你的手能写字能绘画,还能弹奏乐器,难道不应该很值钱么?女孩子家多对自己好一点。”
当天晚上,小厮就把言笑的话带给了于妈妈。
于妈妈雇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杀手,在大船要走的那天晚上,趁着月黑风高,放倒了看门的守卫,送言笑上了船。
言笑本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她没想到竟然还请来了这般多的杀手,动静这么大,于妈妈怎么善后?
“于妈妈,陆仟不会对您怎么样吧?”
“放心吧,大小姐,我雇佣的是江湖杀手,他们做完这一单就会离开晏城一段时间。
陆仟只会认为是言宰相的亲信劫走了您,应该不会怀疑到我这个老婆子的头上。
在他们眼里都认为我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我做了这么多年下贱之人,如今终于逞了一次英雄!”
于妈妈将自己说感动了,眼眶微红。
言笑酸着鼻子,福了福身:“大恩大德,永世难忘。若以后笑笑再踏上郦国的土地,定会回报您!”
“别傻了,大小姐,如果能留在武陵,您拼尽全力也要留下,勿回,远离这是非之地!
另外,切记,这行的规矩是暗妾并不会知道自己的买家是谁,去了也只能整天待在屋子里,晚上圆房也是会吹灯的。
大户人家怕暗妾回国以后不小心走漏风声,所以即使是签署了保密契书,仍然要以防万一。
我告诉您这次买家的家世,就是想让您知道,对方是好人家,您心里能好接受一些。
到了那请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么!好了,到时辰要开船了,您快上船吧!”
言笑重重点头,她心中很是火热——人在逆境里,遇到的每一份善意都如同黑暗中照射进来的一束光。
于妈妈转身去招呼武陵那面暗道的联络人。
“这是这次的暗妾,质量很好,花容月貌。希望周家能好好对她,她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说着,于妈妈还塞了一点钱给对面的人。
“嗯,于老板放心。我自会打点的。”
言笑默默看着于妈妈忙前忙后,心里一股股暖流流过,她再一次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那一瞬间,她想到了父亲临死前的话:这世上还有许多好人。
船开了,言笑打开帘子看着故土,心里一半温情,一半苍凉。
流的泪水太多,将于妈妈抹在她脸上的黑墨冲散,俨然一副花猫的模样。
坐在对面的联络人不禁惊叹: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眼睛如此明媚动人的女子……
这一番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愣是让他看呆了眼。
船开的不快,但还是很快就到了武陵。
“小姐,请把这个眼罩戴上。”联络人递过来一个黑色的宽眼罩。
言笑颔首接过。
双手放下的瞬间,言笑感觉到怀中有异物,她抬起眼罩,发现是一张千两的银票。
想必是刚刚于妈妈偷偷塞进来的,应该是于妈妈这笔生意收到的报酬。
她心中暖意膨胀,坚定了好好活下去的勇气。
一下船,言笑就感受到了两个女人的手,各自扶着她的左右胳膊。
之后她被带到了一个马车里,两个女人全程拉着她的手,似乎是害怕她把眼罩摘下来。
马车慢悠悠的,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那两个女人又搀扶着她走了很久,才到达一个房间。
“请问怎么称呼你?”其中一个女人开口,边说话边摘下了言笑的眼罩。
忽的面对强光,她眯着眼适应嘞好一会儿,所以没瞧见两个侍女惊艳不已的眼神。
“笑笑,叫我笑笑就行。”
待她适应好后,才抬眼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原来竟是小姑娘,大概也就碧玉年华,很是稚嫩。
穿着虽然比寻常人奢华,仍然能看出来不是主人家的衣服,应该是周家的婢女。
小霞咽了口唾沫:“好,那以后我们就称姐姐为笑笑姑娘。我是小霞,她是小怜,我们是负责你日常起居的侍女。”
言笑颔首示意:“有劳。”
“关于规矩:你不能走出这个屋子,至少在怀孕之前是这样。
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我们说,一般的关于吃穿的我们能直接做主给你买,但是其他的都需要夫人定夺。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
“没了,谢谢。我现在就需要洗个澡,然后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想一想她这几个月来洗澡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没甚可抱怨的,时过境迁,怨天尤人也无意义。
“好的,我们两个现在就去准备。”
两人出门准备洗澡水去了,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言笑才有时间仔细看着这间屋子——
这里的装潢相比于她之前的闺阁,虽然少了些温暖的气息,但是在华丽程度上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言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这身衣服实在是穿了多日,并染上了墨水,所以她不肯直接躺在床上,愣是直直地坐在凳子上,等着侍女。
折腾到了深夜,吃完了侍女准备的夜宵,言笑才躺到了床上。
她睡的很不稳,总是一阵一阵的惊醒。
她知道明天开始自己就开始不一样的人生了,可能很残酷,但是她不畏惧。
“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好好活着……”终于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才沉沉睡去。
东苑——
“夫人,暗妾已经睡下了。”小霞前来给周夫人汇报情况。
周夫人轻轻嗯了一声,“容貌以及身量呢?”
“倾国倾城,举世无双。”
周夫人瞥了小霞一眼:“你才几岁,见过几个女人,就敢这么说。”
“小霞句句属实,小霞自小跟着夫人,自然是见过不少风姿绰约的女子。
只是今日见过这个暗妾,小霞方知以前见过的小姐们不过是泛泛之辈罢了。”
“你这厮口气着实不小,待我明天亲自去瞧上一瞧,你若是说谎了,看我不掌你嘴!”
小霞傻笑:“夫人菩萨心肠,什么时候打过小霞呢!嘿嘿。”
周夫人一向喜欢这些小姑娘,从来没有重罚过她们。
“放肆~得了,快去睡觉吧。
对了,记得,一定要按照太医的嘱咐给她做饭,好好养一养,得快点生个孩子才好。”
小霞挠挠头:“夫人,说到这个小霞倒是有疑问,还请夫人指点。”
周夫人并没有恼怒,她也没官职在身,有这些小姑娘与她闲聊,日子也好过。
她温和道:“说来听听。”
斟酌几息后,小霞开口问道:“既然少爷不肯婚配,就算生了这个孩子,孩子也是没有母亲的。
咱们家家门显赫,总是有无数人盯着府中的一举一动。
若未曾婚配就有了孩子,岂不是瓜田李下?到时候去皇上面前该作何解释?”
周夫人胸有成竹:“等孩子生下来了,我自然会找一个合适的女人来扮演他的妻子。
武陵有两百多万人,我怎么会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女人呢?”她很是坚定。
小霞仍然不解,“那为什么不直接让那个女人给少爷生孩子呢?”
周夫人用手指戳了戳小霞的脑门,“你是不是傻,要是他愿意,我还用废这个力气么。
他肯答应我的软磨硬泡,跟一个暗妾生孩子,不过就是顾及国法。
若三十岁之前若没有孩子,不仅自己要每年接受鞭刑,更是要连累整个家族,所以他会愿意生一个孩子。
至于妻子,他自然是不愿意娶的。
但是我若找一个不觊觎他的心的女人,他就不会在意。两个人各过个的,他定不会觉得麻烦,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些了。
到时候这个女人只需要扮演好周家的儿媳妇,好好照顾孩子,就行了。
至于逾明,他愿意继续做他的将军,那就去做吧,只要他开开心心的就好。”
周夫人语重心长,眉间染上了一丝愁绪。
“夫人想的很周到。”小霞感慨。
周夫人叹了口气,“我也只是为了我的儿子罢了,只要他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我就无憾了。
对了,明天你跟管家说一声,把少爷的房间好好打扫一下,他初一就回家了,这十年戍边,总算是熬过去了。”
“是,夫人。”小霞替周夫人盖好了被子,便退下了。
“不许……”
“乖,让我看看,是不是碰伤了。”
他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言笑像是被妖精迷惑了心智的懵懂少女,呆呆地看着他。
趁着她愣神之际,周承山挪开她阻挡的手,继续解绑带。
假面离开脸颊的一瞬间,言笑感受到了空气的入侵,她恍然回神!
只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回了绑带,坐起身来背对着他,将绑带系了个死扣。
周承山:……
周承山将空气中悬浮的手放下,眉眼低垂,心中苦涩。
“还这么矫健,想来确实是不严重。你刚刚可是想与我说什么?”
言笑慌乱地点点头,说道:“我想说,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烧红的柴火,感受到疼痛我即刻移开,所以也称不上受伤。
你瞧着我的手指很红,是因为我肤色太白了。
我懂医术,自是不会让自己疼着,我敢保证明早睡醒后这根手指就恢复如初了。
所以你不必让人送药膏过来,没必要浪费。”
听完她的一席话,周承山有些气馁,她这一晚上总是在有意拒绝他的好意。
两人又各自躺下,屋子里只剩下吸气呼气的声音。
言笑正暗暗反思自己刚刚的失态,就听身旁人说道:
“昨日我去秦淮阁,那里的琴师弹奏的曲子可真是不好听,远不如你弹得好听。”
言笑眯了眯眸子,怎么忽然又扯到乐器了?
“少爷,琴和筝不一样,筝的弦多,自然是要动听一些。”
周承山追问道:“那你懂琴么?”
“了解一点点,其实琴比筝更有意境。”
“那你想弹琴么?不如我明日下值给你买一把吧!”
现在的周承山还是没有学会一个道理:想送别人什么,直接送,莫要先问。
“夫人给我这么好的筝,我都没空天天弹,也无暇顾及别的了。”
“这样……那你还会什么?”周承山追问。
言笑答道:“琵琶和箜篌,我都会一些,萧也会,只是不怎么精通。”
“嗯,我知道了。”
许久没有动静,言笑以为周承山睡着了,便也闭目再次开始酝酿睡意。
其实周承山没有睡着,他只是想到了言笑的身世。
上个月探子的消息跟着通商大船送了回来,他才得知言笑是原宰相之女。
密报上将言笑的身世介绍的清清楚楚,从她的人际网到她爹的陨落,大事件几乎没落下。
他既感慨于皇权的无情,又心疼她悲惨的遭遇。
今日回府时,周夫人喊他去了东苑一趟,告诉他言笑今日给郦国去信的消息。
这让他原本不振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加萎靡。
他私心想把人留住,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而且,言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去留。
他陷入了迷茫。
往后的几天,周承山一直很忙,每日都很晚才回周府,日日披星戴月,筋疲力竭。
别院会一如既往给他留灯,给他煮好绿豆羹,驱散他所有的疲惫。
这些日子练兵紧张,士兵们也开始吃不消,为了缓解一下大家的情绪,周承山下令给大家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休息时间。
林淮是个例外,他人高马大的,总有用不完的力气。
“将军,你今日可有事?”
瞧着他笑嘻嘻的模样,周承山抿了抿唇:“没有,怎么了?”
“嘿嘿,不如我们去听小曲吧,我保证不喝酒!就听曲!
属下就好这口,但是自从从了军,都已经四个月没有听过小曲了!
上一次,咱俩还没等听上呢,被那楚行首打断了……”
周承山今日军中有新兵入营,忙得不可开交,回家已经半夜了,方才得知母亲的状况。
这时可是周夫人已经睡下,他只能明日再去看望。
连续几日,父子俩都在轮番安慰周夫人,可周夫人就像个孩子似的,听不住劝,一个劲伤心。
因为耳朵不能见风,也不能同别人长时间对话,她只能日日闷在屋子里。
别院——
小霞最是敬重夫人了,她这几天也心不在焉的。
言笑心细,早早发现了小霞的异常。憋了好几天,她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小霞,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么?”
小霞从神游中回神,忽然想到,眼前人就是郦国来的呀!
“姑娘!你们青城有很多木梓么?”
言笑点头道:“我从前听闻,木梓树并不是很多,这类树很娇贵,一般的土壤养活不了它们。
所以只集中在某些小部分的区域。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您不知,夫人的耳朵坏了,已经有三四日了,夫人伤心极了,吃的饭可少了。
他们说是要下月随大船去郦国经商的时候,方能派人过去,快马去青城采摘木梓叶,然后当日回来。
听闻青城距离通商口岸不是很远。只是这样还需要等上许多日,夫人心情烦躁,我从小是夫人养大的,心中自然是为夫人着急的。”
言笑转了转眼睛,她想到一个可能,“莫不是刺坏耳膜了?”
“您怎知?”小霞惊奇抬头。
“我有学过医的。自然了解一些。”
小霞立马跑过来,蹲在言笑身边,“那您对这类病情了解么?”
“我师傅跟我说过,木梓药效强,还无刺激性,所以是治耳膜的最佳药材。
只是木梓树习性特别,一年不过就绿那几个月,很多人耳朵若是出了问题,只能等到夏天。”
“那岂不是夫人真的要熬上二十天?”
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是她不知道该不该插手此事。
她心中思索了一下,想到了周夫人的和蔼,又想到了周家上下的友善。她觉得自己似乎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不必。药材不是非哪一种不可,基本上都会有替代品。
木梓汁其实可用土梨熬成的汤代替,其中需加入岐黄,莪灰草便可。
另外熬制手法同别的药材不同,需要格外注意一下,需……”
不等她说完,小霞蹭的一下窜起来,“姑娘!我这就去找夫人,告诉她您的法子!”
看着一溜烟跑出去的小霞,言笑摇头失笑,这姑娘,性格跟个炮仗似的。
此时正好周老爷和周承山也在主屋里。
小霞进门后,便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三个主子。
“老爷、夫人、少爷,好消息,笑笑姑娘竟然懂医术,她刚跟我讲了土梨可以替代木梓的,我们不妨试一下!”
周老爷蹙眉:“笑笑?她只是暗妾,不要听她瞎说。”
虽然周夫人在周郢面前夸过言笑,可周郢没有怎么放在心里过。
一个原因是言笑是旁的女子,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二是他最是了解郦国女子,地位低下,娇娇弱弱,哪有大小姐学习医术的?
郦国的世道行医的本来就是少数,女子更是凤毛麟角。
周承山想到言笑的特殊,他反驳道:“爹,为何不让她一试?兴许真的有用。”
“若她只是信口一说,我们岂不是在拿你娘的耳朵开玩笑?”
“您信不过她也无可厚非。我们可以用她的法子,制出药来,让朱太医检验,若是没问题,何必不用?娘最是坐不住的,您比我清楚。”
周郢闻言,紧锁眉头思索了一会,才妥协道:“也好。有办法总是要试一试的。小霞,你去按照她的方法,熬药,让小厮把朱太医叫来候着。”
“是,老爷。”
朱太医得到消息后,十分不服。
他行医许多年,也从未曾听过土梨能有这样的功效。武陵人大多富有,土梨如今连喜欢吃的人都没有。
不过朱太医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周府。
“朱太医,您看,这就是熬出来的药。”
周郢示意小霞把药端给朱太医。
朱太医拿到药之后,先是拿出银针先试毒,确保无毒之后,再用手取出一点放在舌头上尝试。
这药温和,略甜,不似寻常药材。
“这里面另加了什么药材?”
“岐黄,莪灰草。”小霞解释道。
岐黄消炎,莪灰草有很强的修复功能。可是土梨只是普通的水果,连青梨都不如。
朱太医心中大骇:“这是谁出的方子?”
“是笑笑姑娘。”
朱太医转头向周郢行了拱手礼:“大人,我想去同这位姑娘聊几句,您看方便么?”
周郢自然应允答应:“可以。小霞,带朱大人前去别院。”
“是,老爷。”
周承山瞧出了朱太医脸色异常,他再也坐不住,索性起身,“父亲,我也过去看看。”
“不行,你不能去!这可是白天!何况他们说药方子,你又不懂医术,去添乱么?”
周承山很是郁闷:“是,父亲说的是。”他只得乖乖坐了下来。
他其实只是想去听听那个女人是如何解释这味药的,他确实不懂医术,但是他就是想去听听她的解释。
而且,他已经有两日没见过她了……
别院——
小霞和小怜再次摆起了屏风。
朱太医没有坐下,直接发问道:“姑娘,老夫可未曾听过土梨能够入药的?”
言笑淡然以对:“以往医术只说木梓药性温和,入耳如暖流,细细滋养,耳膜自会不日痊愈。
而土梨性寒,接近地表生长,故而阴凉。人耳本就是温暖之地,木梓与其温度相近,自是慢慢滋养。
寒性药物入耳,则与暖气相悖,会产生一定的刺激,不过刺激终究是轻微的,不会引起大的不适。
而且,这会引起耳膜强烈的自我保护机制,加快其生长,自然修复时间要比木梓更加短暂。
最重要的是,土梨何处都有,也不必偏要等待郦国的药材。”
朱太医对屏风后的姑娘,多了许多探索之意。
“姑娘莫不是师从名医?”
“哪里,笑笑只是看过许多医书罢了。这个法子也只是我偶然听一个山野郎中讲起的,他总爱研究这些新奇的玩意儿。”
朱太医心想,这个小女,似乎不是一般的人物。
这种偏门之方,若不是常年累月研究药材,普通山野郎中怎么会想到反其道而行?
不过,既然她已然落难至此,想必也不愿说出师从何人。
罢了,看来是无法得知高人姓名了。
“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今日也算是长见识了,多谢姑娘了。”
“太医不必客气。若是太医不信,自可先在常人耳朵上试验一下便可证明此药对耳朵并无伤害。”
“老夫自然是要小心谨慎的。告退。”
“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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