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云致沈玉铮的现代都市小说《奴本金枝,誓不为妾温云致沈玉铮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气泡咖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奴本金枝,誓不为妾》是作者““气泡咖啡”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温云致沈玉铮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穿越成奴?她可不认命!她谨小慎微,好不容易盼到出府自由,却被大公子半路截胡,成了他的妾室。这位京城第一公子,清冷高贵,不近女色,却对她这个婢女宠爱有加,甚至为她出手教训权贵。可这一切,不过是场阴谋,有个嫡女冒领她身份,欲置她于死地。她誓要夺回尊严和自由,她智斗嫡女,虐渣打脸,让他们悔不当初。至于那个公子,哼,当她手握权力,站上巅峰,他得跪着求爱!既然无法保有尊严地活下去,那就让所有人都陪她一起“疯”吧!...
《奴本金枝,誓不为妾温云致沈玉铮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沈玉铮没应,而是拍了拍孙大娘的手背道:“大娘你先别着急,飞鸿居是太后名下产业,他们不敢乱来的。你回家等着,我过去看看。”
孙大娘不放心地道:“玉铮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
沈玉铮的镇定安慰到了孙大娘,孙大娘回去后,沈玉铮便前往飞鸿居了。
她安慰孙大娘的话不是信口胡说,就算有人想做点什么,也不会选在飞鸿居里。而且赵良笙怎么说也是在陛下跟前记了名号的,又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探花郎,没人会明目张胆地对付他。
但尽管如此,沈玉铮的心脏依旧跳个不停,某种不好的预感一直盘旋在她心头。
哪怕天子脚下,都不可避免地会有贪腐奸佞出现。太后许久没现身了,只怕有些人已经忘了太后的存在了。
她到飞鸿居门口时,并没有人阻拦。
沈玉铮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酒楼内似乎一切如常。喝酒的、聊天的、写诗的不绝于耳。
“这位姑娘是来找人的?”
她一进去,飞鸿居的伙计便迎了上来。沈玉铮点点头,道:“我来找新科探花郎。”
“你说赵探花啊,他和朋友在二楼喝酒呢,刚才他还做了一首诗,瞧,就在那儿。”伙计往三楼一指。
沈玉铮望过去,一幅诗从三楼栏杆上垂挂而下,上面笔墨还未干。
能被悬挂到飞鸿居三楼的,都是上等的佳作。赵良笙的文采,配得上登上三楼。
“也不是你一个,今日有不少人来瞧赵探花呢。如今满京城谁不知道赵探花,不仅文采斐然,而且还是个风流浪子。”伙计冲她挤了挤眼,“赵探花在杏林宴上向温阁老求娶温府的一个丫鬟,还说非她不娶呢。”
沈玉铮皱眉,伙计的语气让她听着刺耳。“现在大家传成什么样了?”
“还能传成什么样,才子佳人的戏码大家都喜闻乐见。只不过……”伙计露出一个“你懂得”的表情,“娶一个丫鬟当妾还行,若是娶回去当正妻,那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沈玉铮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上二楼。
果然如伙计所说,二楼更热闹,走廊上站着不少人将酒楼西边的一个雅间围的严严实实。
雅间门敞开着,从沈玉铮的位置看不清里面。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过去时,忽然门口围着的一个男子,朝她指了过来:“你就是探花郎要娶的丫鬟?”
一语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意外、惊讶、惊艳、鄙夷……
沈玉铮直直地看着那男子,她不认识此人,没道理这男子能一眼认出她来。
“你是来找探花郎的?”男子又问,随后下巴往屋里一扬,“探花郎就在里面呢。”
门敞开着,若赵良笙知道她在外面不会不出来。
而现在……
立马有人给她让出了一条道,打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而来。
“怪不得探花郎要娶她,长得很漂亮。”"
这些年萧若君对她的疼爱,不输于沈家其他人。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差点忘了萧若君是知道真相的。
*
沈玉铮从山坡上滚下来,半途中抓住了一根树枝,但很快她的力气就耗尽了,脱手后迅速往下滚去,连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不知道滚了多久她才停了下来,而此时她全身没一块不是痛的,连呼吸都扯着疼。
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全当自己葬在这块了。
沈家人都是骁勇的武将,对敌毫不手软,她今日是见识到了。别给她爬出去的机会,否则她就算咬,也得从沈泽凌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但她这会儿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要死不活地趴在地上。
直到身后传来悉索的树叶声响,她一瞬间寒毛倒竖,不会是什么吃人的野兽吧?
她猛地蹿了起来,求生的欲望短暂压制住了身上的疼,她转身防备地盯着来,来人!
温云致踏着碎叶,从昏色的林间走了过来,一身绛红的锦衣,精致清冷的容颜,鬼魅又妖艳,这比吃人的猛兽还要让沈玉铮惊愕。
温云致站在她两步远的地方,上下看了她两眼,问:“还活着?”
这莫名的语气在沈玉铮听来,只能是嘲讽。
沈玉铮龇牙咧嘴地说:“让你失望了,我活的好好的。”
见沈玉铮一副要扑上来咬他一口的模样,温云致是真的笑了出来。漆眸中闪着细碎的光,最后一抹橙色的余晖从他眉宇间温柔爬过,消失不见了。
沈玉铮靠着树干,忍着疼道:“大公子只准备看着?奴婢若是死在这儿了,岂不是不能给温府做牛做马了?”
“做牛做马?”温云致轻笑一声,语气悠长,“你若是为我,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为你,为你。”沈玉铮忙道,小命当前,活着最重要。
温云致这才走过来,弯腰抱起了她。这一下疼的她差点没撅过去,但她也没力气反抗了,老实歪在温云致怀里。
温云致挑了下眉,这么乖的模样他还没见过。
有些稀奇,又有点手痒,想看她跳起来眼中生机勃勃、无所畏惧的样子。
温云致抱着她找到了后山一处山洞,暂且停下来休息。
如今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若是不早点找到休息的地方,只怕真的会有野兽攻击过来。
温云致从附近捡了几根柴,山洞里顿时亮了起来。他走到沈玉铮面前道:“我给你将箭头先拔了。”
沈玉铮疼得满脸满脖子都是冷汗,她咬牙点了点头。任由箭头留在肉里面,恐怕会感染。
而在古代感染可是会要命的。
温云致褪下她半边身子的衣服,露出被鲜血染红的大片皮肤。瘦薄肩骨下插着半支断箭,随着沈玉铮的呼吸,伤口一缩一伸。
他拿起匕首插进伤口时,沈玉铮疼的全身乍然一缩。
唔!!!
以前的电视里都他妈乱演!荧幕上女主角要是遇到这样的事,定是倔强地咬着唇,一副脆弱又绝对凄美的模样。
而沈玉铮只想一头撞死!
没有麻醉,用刀硬生生划开伤口,取出箭头,这种疼简直令人发指!发指!
她疼得只想满地打滚,嘴里胡言乱语,从如来菩萨求到了灶王爷,又从土地公骂到了玉皇大帝。
温云致一向手稳,连牢中用刑一刀刀割开罪犯的经脉,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如今竟在沈玉铮的一句句哭喊中,手下的刀歪了。
一群学子们涌进飞鸿居,立马有人安排宴席入坐,赵良笙不得不和沈玉铮分开了。
沈玉铮只能跟着沈烟兰去了女眷的席面,女席摆在二楼东边的雅间里,从这里能看到飞鸿居其他三面的盛景。
雅间里有不少女子,沈烟兰带她进去,不免有人好奇问起来沈玉铮的身份。
沈烟兰很随意地解释了一句“温府的丫鬟”,便没有人再问了。
今日出现在这里的都是京城世家大族的女子,与萧家交好,便受了邀约同族里兄弟一起过来的。
一个丫鬟不值得她们多分一个眼神。
沈烟兰坐下来后,便偏头沉声道:“倒杯茶都不会吗?这么没眼力劲怎么伺候人?”
坐在这张桌子上的女眷都停下了话语,看了过来。
沈玉铮上前一步,拿过茶壶。
“哎,”对面有个跟萧松淳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正要出声提醒,被她旁边的女子一把按住了。
沈玉铮倒了一杯茶,递给沈烟兰。
使唤沈玉铮这件事让沈烟兰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都有点舍不得让沈玉铮死了。如今她是国公府大小姐,沈玉铮不过一个低贱奴仆,她想怎么收拾便怎么收拾。
谁知道真正的国公府大小姐,在为奴为婢呢。
沈烟兰压着兴奋,便没有注意直接将茶杯接过来喝了起来,下一刻她痛叫一声,撒手将杯子打翻了。
“你想烫死我吗?!”
她转头一巴掌就要扇过来。
沈玉铮倏地伸手,攥住了沈烟兰的手腕。
“沈小姐这还没嫁到温府,便要在温府下人面前扯威风了吗?”沈玉铮手上用上了力道。
如果这就是沈烟兰非要叫她来的目的,那她得失望了。
她对沈家没兴趣,不代表沈烟兰这个冒牌货可以踩在她头上耍威风。
“你一个下人敢顶撞主子!”沈烟兰怒不可遏,她手腕疼的快要碎了,但沈玉铮力气太大,她连挣都挣不开。
“我是温府的奴婢,我的主子是温夫人。沈小姐就算想教训我,也得等到嫁进温府以后吧。”沈玉铮似笑非笑,“沈小姐还没过门,手就伸着这么长,是不是我们温府掌家夫人现在就得将府中中馈让出来,给你来管啊。”
“噗嗤。”沈烟兰对面一开始想阻拦沈玉铮倒茶的黄衫女子,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一笑,旁边的女子也跟着笑了,还故意说道:“烟兰,你着急嫁给温府大公子,我们都知道。但你好歹是世家女,能别这么猴急吗?”
一语出,满堂嗤笑。
那日温府赏花宴,沈烟兰和温云致衣衫不整地被人发现抱在一起的事,她们可都是见过的。
要不是着急,沈烟兰怎么会使出这种下流招数。
多少女子想嫁京城第一公子,偏偏被沈烟兰抢了先。
沈玉铮不由地看了一眼说话的女子,若她没猜错这应该是萧家的姑娘。
看样子沈烟兰跟萧家姑娘的关系不怎么好啊,这种时候作为表亲,不仅没帮着沈烟兰说话,反而故意嘲讽了她。
“三表妹你胡说什么?!”沈烟兰脸色铁青,她仿佛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讥笑声。
她明明是国公府大小姐,身份尊贵,可这些人依旧像看乡下土包子似的眼神看着她。
从她十岁入国公府开始,这样的眼神就时常伴随着她。
不论她怎么努力,礼仪规矩学的多么好,这些世家小姐们都不愿接纳她。
沈玉铮脸色极为难看,忍不住出言讥讽:“真该让沈姑娘听听公子这句话,公子不仅污了她的名声,如今还不想负责。”
“不是应该你对我负责吗?”温云致的气息突然又靠近,深邃的目光在她唇上流连,似乎对那过于鲜红的血感兴趣。
“你到底是什么人?”温云致语气微叹,眼中探究的意味过于明显。
我是你祖宗!
沈玉铮差点骂出了口,这该死的封建礼教,连骂人都不痛快。
身后床榻上的动静越来越响,她没时间跟温云致在这里发疯,温云芙很快就会带人来捉奸了。
“公子喜欢看人行房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不打扰公子了。”
温云致淡淡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床榻,没有任何兴趣,目光又转回到沈玉铮身上。
“上面的人如果换成你和我,我倒是有兴致观看。”
神经病!
沈玉铮欲挣开他的手臂,温云致却抓着她不放。
“你坏了温云芙的计划,她不会放过你的。”温云致嘴角噙着笑,不是人前温润如玉般的微笑,而是兴味中掺杂着兴奋和恶劣。“我可以帮你。”
他扣住她的五指,意有所指地揉捏着她的指尖。
“不劳公子费心。”沈玉铮用力抽回手,咬牙道,“让开。”
温云致又看了她一会儿,若有所思地往后退了一步。
沈玉铮正准备越过他离开,却听到门外似乎有脚步声靠近。她狠狠瞪了一眼温云致,反身跑到窗边,跳了出去。
而此时偏厅外有温府下人引着一群文人到此休息,这处偏厅本来就是用来休息的场所。
温云芙一把拉住温云柔的手臂,笑着说:“二姐我们也去看看。”
温云柔想抽开手臂,却发现温云芙抓的紧紧的。“这样不太好吧,我们毕竟是女子,不宜与男子……”
“那有什么,今日来府上的都是为了学问探讨的,二姐不会有其他心思所以不敢吧?”
“我不是……”
她话没说完,被温云芙硬生生往偏厅拽去。
前方的文人雅士们这会儿又累又困,温府下人说请他们到屋里休息,他们巴不得赶紧过去。
等推开门看到屋里的情形,顿时傻眼了。
“这,这这,太不像话了!”
“这不是宁大人吗?怎么会……”
今日是什么场合,温阁老的清谈会,来参会的文人雅士就怕沾染了一点俗气,污染了这块雅地。
宁远程倒是好,行如此龌龊之事,不说温阁老会如何动怒,连他们都觉得羞的慌。
有常来温府的认出了女子的样貌:“那不是温三小姐身边的丫鬟?”
“什么?什么?”温云芙努力踮起脚,想往里看,还不忘拽着温云柔一起。
温云柔浑身僵硬,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回事?”温云芙故作生气,“我身边的丫鬟怎么会跟宁大人有了苟且?”
“小姐奴婢有一事禀报。”新月适时出声,“先前宁大人就有意无意地向奴婢打听玉铮,奴婢怕坏了规矩,便什么都没敢说。但有一次奴婢撞见宁大人对玉铮动手动脚的……”
温云芙怒声道:“宁远程也太不是东西了,连我身边的丫鬟都敢碰。这种好色之徒,还能当朝为官?”
她忽地想起什么,猛地捂住嘴,眼睛滴溜溜地看向温云柔。
“我忘了二姐正在跟宁远程说亲事了,这,这可怎么办?”她脸上的幸灾乐祸实在压不住,伪装出的惊讶很快就消失了。“二姐你是个贤惠的,宁远程这么喜欢玉铮,你大度点,就让玉铮进门吧。”
沈玉铮低头,一双眼睛沉静而淡漠地盯着她。
如果她没看错,眼前这个华衣女子不就是……以三两银子将五岁的她卖到温家,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的亲生母亲吗?
“好心人您看看,这丫头吃的少,又能干活,还听话,只要十两……不,八两,五两也行。你就收下她,让她为奴为婢伺候你们吧。”
“别走,别走啊,三两,三两可以吧?我们签死契,这丫头以后生死就由你们做主了。”
萧若君还记得当时自己强压着女孩签下死契时,女孩的眼睛就是这么黑,黑的不见底,里面仿佛住着一头魔鬼。
后来萧若君无数次夜里做噩梦,梦到这双眼,都觉得毛骨悚然、惊悸胆颤。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那样一双眼。
不对,从她生下她开始,就觉得她不正常。别人家的小孩又哭又闹,天真可爱,而她生下的女儿一声不吭,只拿一双黑漆漆的眼看着她。
不怪她会卖了她。
这不能怪她。
她,她当时自己也快活不下去了,而这个女儿又是个怪物。
“你干什么?!”沈烟兰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没看到是什么情况,这会儿只以为是沈玉铮将萧若君撞倒了。“你一个下人敢撞我娘?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回事?”沈国公和沈家二公子忙疾步过来,担心地将萧若君扶了起来。
萧若君脸色惨白,全身惊颤般地抖着,眼神古怪地盯着沈玉铮。
沈国公皱眉,锐利的眼神倏地射向沈玉铮:“你是什么人?温家的下人这么没规矩吗?”
温大人和温夫人也走了出来,沈玉铮规矩地微微弯腰行礼:“国公夫人不小心滑下了台阶,奴婢还没来得及将沈夫人扶起来。”
温云致还没回来,沈烟兰这会儿还不想离开温家,于是故意道:“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是你走路不小心撞到我娘了。”
温夫人心里觉的这么莽撞的事,不会是沈玉铮干出来的,但这会儿她不好偏帮,只能呵斥道:“玉铮还不认错!”
沈二公子沈泽凌沉下脸,冷声道:“温夫人你们家下人不仅没规矩,还满口谎言。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温家能赔的起吗?”
温夫人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难看,今日本就是他们温家理亏在先,如今又出了沈玉铮的事。她心里责怪起沈玉铮来,语气就更加不好了。“玉铮冲撞了国公夫人,还不知悔改,罚你去院中跪着,再责五十鞭。”
哪怕沈玉铮是温夫人看重的人,但到底是一个下人,无关紧要,熄了沈家人的怒火才是要事。
沈玉铮死死捏着拳头,牙齿将唇肉咬出了血。
这便是古代,身为贱籍,生命、尊严都只是别人口中的一句话。
不管她有没有做错,都不重要,没人觉得一个下人的命比一盘点心贵多少。
哪怕她胎穿过来,在这个时代已经过了十九年,她还是很厌恶这里。
“你们不问问国公夫人吗?”忽然一道清凉如玉的声音插了进来。
沈烟兰高兴地喊:“温公子。”
其他人也看向缓步走进来的温云致,他身上还穿着绯红色的朝服,风姿特秀,芝兰玉树。他走过的地方,似乎流淌了一地的月华。
温云致走到近前,淡淡地开口:“是不是府里丫鬟冲撞了,国公夫人应该最清楚了。”
萧若君半垂着眼,依偎在沈国公怀中,这会儿眼神不敢直视沈玉铮了。
自由的滋味,动人无比。
沈玉铮怀念极了。
上一世哪怕她出身孤儿院,不曾受到什么关爱,但她人是自由了。她可以选择读书,也可以选择躺平。
她可以活得像一个废物,也可以活的多姿多彩。
但在古代社会,人连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更何谈其他选择。
沈玉铮等这份自由,已经等了十四年了。
她回到屋里收拾自己东西,这时忽然想起来昨晚温云致到她这里发疯,不会因为杏宴上赵良笙求娶她的事吧?
但温云致不同意又怎么样?
温阁老同意了,陛下和满朝大臣亲证,无人能阻止她了。
沈玉铮收拾好包裹准备离开温府,她手上有些银子,置办一个院子没问题。就算赵良笙要娶她,她也没准备现在住过去。
她想做一点自己喜欢做的事,哪怕这个时代女子处处受限,她也想在最大程度的自由上活着。
她东西收拾好了,正要走的时候,牙欢匆匆跑过来了。
“玉铮姐姐,后门上有个姓孙的大娘要见你,她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求你帮忙。”
“大娘出什么事了?”沈玉铮赶到后门,看到的果然是孙大娘。
孙大娘一把攥住她的手,着急地说:“玉铮,良笙他出事了。”
沈玉铮冷静地道:“大娘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一早有两个男子忽然来到丝绸铺,说邀请良笙去喝酒。哪有一大早就喝酒了,而且良笙似乎跟他们并不熟悉,但那两人强行将良笙拉了出去。”
“我一开始只以为他们真的是要帮良笙庆祝,但后来想想不太对劲,又追了出去。我一直追他们追到了飞鸿居,到门口的时候,良笙想转身走,被那两人硬生生推了进去。我想追进去,但门口有人拦着不让我进。”
“我不知道怎么办,急忙去找了我姐姐,姐姐找了林员外,但林员外说只是学子之间喝酒庆祝,没有什么大事。”
“玉铮,我感觉不对劲。”孙大娘神色惊惶,两手紧紧握着沈玉铮的手,“你一向聪慧,你也听出来不对劲了吧?”
沈玉铮没应,而是拍了拍孙大娘的手背道:“大娘你先别着急,飞鸿居是太后名下产业,他们不敢乱来的。你回家等着,我过去看看。”
孙大娘不放心地道:“玉铮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
沈玉铮的镇定安慰到了孙大娘,孙大娘回去后,沈玉铮便前往飞鸿居了。
她安慰孙大娘的话不是信口胡说,就算有人想做点什么,也不会选在飞鸿居里。而且赵良笙怎么说也是在陛下跟前记了名号的,又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探花郎,没人会明目张胆地对付他。
但尽管如此,沈玉铮的心脏依旧跳个不停,某种不好的预感一直盘旋在她心头。
哪怕天子脚下,都不可避免地会有贪腐奸佞出现。太后许久没现身了,只怕有些人已经忘了太后的存在了。
她到飞鸿居门口时,并没有人阻拦。
沈玉铮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酒楼内似乎一切如常。喝酒的、聊天的、写诗的不绝于耳。
“这位姑娘是来找人的?”
她一进去,飞鸿居的伙计便迎了上来。沈玉铮点点头,道:“我来找新科探花郎。”
“你说赵探花啊,他和朋友在二楼喝酒呢,刚才他还做了一首诗,瞧,就在那儿。”伙计往三楼一指。
沈玉铮望过去,一幅诗从三楼栏杆上垂挂而下,上面笔墨还未干。
沈玉铮没接:“这是小姐的意思?”
“不然呢?”新云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将瓷瓶塞到沈玉铮手中,“小姐给你找了如此好的去处,你以后得宠了,可要记得小姐的恩情。要不是小姐,你永远都是一个奴才。”
沈玉铮把玩着瓷瓶,笑了出来。
新云神色不满:“你笑什么?”
沈玉铮笑问:“这么大的恩情你怎么不要?”
“我的事小姐以后自然会安排,快点进去,等你和宁远程的事成了,小姐还会给你准备嫁妆呢。”新云语气讥讽。
像她们这种豪门大户里的一等丫鬟,眼界、见识都比的上小官家的女儿了。就算许一个小官正妻,那也是做得的。
因先皇一生只娶了一个妻子,那便是荣安皇太后,也是他们温家的姑奶奶。先皇退位后,两人依旧恩爱情深,归隐山林。
这样的先例佳话使得许多女子,对自己的丈夫也有了要求。世家中的显贵女子也开始要求自己的夫君只娶一妻,不准纳妾,这也使得妾室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奴婢。
说什么妾室也算半个主子,那都是温云芙拿来哄沈玉铮的。
“你说的对。”沈玉铮点点头,“小姐的恩情,我一定会牢牢记得。”
“这才对么,你这身份也只能做一个妾室,以后在宁府受了委屈,还不是小姐给你撑腰。”
新云又催她进去,沈玉铮转身,但就在这瞬间,她忽然回头,用手臂一把勾住新云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的帕子牢牢捂住她的嘴。
“唔唔!”新月惊惧地挣扎,但没一会儿她就没了动静。
沈玉铮看看四周,将新月拖进院子里,放在角落。而她整了整衣裳,去敲了正屋的门。
屋门立马从里打开了,一个长相尚可的清秀男子出现在沈玉铮面前。
“玉……铮?!”宁远程惊喜万分。
沈玉铮视线往下,看到他手上攥着的帕子。这是前段时间新月说喜欢她绣的帕子,沈玉铮便送了她一块。
“玉铮我终于见到你了。”宁远程激动地说,“去年我第一次来府上迷了路,就是你给我指的路。”
沈玉铮丝毫没印象,但不影响她羞涩地笑了出来。“没想到宁大人还记得奴婢。”
“我记得!我一直想跟你说说话,温三小姐说今天能让你出来,我便偷溜过来见你。”宁远程说到这里,忽然紧张地朝门外看了看,“我恐怕得回去了,玉铮你等我。等我娶了温二小姐,我一定将你抬进府里。”
“温云芙怎么跟你说我的?”沈玉铮笑了,这一笑犹如芙蓉开面,格外动人。
宁远程痴痴地看着她:“她说你从去年见过我后,一直喜欢我,但碍于身份不敢表现出来。玉铮我不喜欢温二小姐,我喜欢的是你。就算我娶了温二小姐,我也只会疼你一个人。”
沈玉铮笑的不可自抑,伸手拿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她拇指抖了抖,准备好的药便落进茶水中。
宁远程忽地从身后抱住她,这在温府,他还没胆大到要做什么,他只是忍不住。
沈玉铮偏过头,举起杯子:“宁大人喝茶吗?”
宁远程的眼睛忽然瞪圆,近在咫尺的姣好面容让他喉咙一紧。“喝,喝,你喂我。”
沈玉铮笑着抬手,杯沿递到宁远程唇边。
宁远程口干舌燥地一口喝完,立马就心痒难耐,低头要来请她。
沈玉铮拿杯子抵住他的唇色,面上的笑容冷了些:“宁大人别急啊。”
像今日这种场合,就算知晓温云芙厌恶她,温云柔也不会闭门不出,否则便辜负了父亲教导的一番苦心。
隔着一道轻纱和溪流,隐隐约约能看到对面高谈阔论的文人才子们。
温云芙心中有事,听的心不在焉的。
直到听到旁边温云柔惊喜的声音:“哥哥。”
温云芙看过去,见到温云致从溪流对面缓缓走了过来。温云芙也乖巧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大哥”。
“嗯。“温云致应了一声,将手中的两卷书递了过来。“父亲让我拿给你们,这是最近京中新出的文章和诗集。待会大家清谈的时候,你们也不至于一头雾水。”
“多谢哥哥。”温云柔惊喜地接下。
温云芙撇了一下嘴,她实际上对这些诗词歌赋并不感兴趣。她身份显贵,根本不用这些诗词做点缀。
而温云柔就算诗作的再好,有什么用,不过一介庶女,就算嫁人也只能嫁宁家这种小家族。
温云致没有多留,东西送到便转身离开了。
温云芙当即冷哼一声:“是你亲哥哥吗?就“哥哥哥哥”的叫着?有些人谄媚讨好的本事,也不知道从哪学的,上不了台面。”
温云柔听言,脸色微白。
温云芙讨厌温云柔还有一个原因,温云致自小跟家里人就不亲,连对她这个亲妹妹都不讲情面。但却对温云柔有两份耐心,之前温云芙就撞见过温云致给温云柔送御赐的笔墨。
温云芙自己没有的东西哪能容许别人拥有,自此更加针对温云柔了。
不管温云芙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温云柔都低着头没有理。
沈玉铮注意到,外面有人提到“宁远程”这个名字时,温云柔抬起了头,眼睛多了些神采。
沈玉铮若有所思,看来温云柔对宁远程也是中意的。
沈玉铮思索着一会儿的对策,忽然耳边听到了一个更加熟悉的名字。
“这个赵良笙是谁?有人听说过吗?”
沈玉铮回过神,才发现温云芙手上拿着的文集中,收录了赵良笙的一篇文赋。
“这篇写鱼鳞图册的文,倒是颇有见解,只是“赵良笙”这个名字很陌生啊。”
没想到最后给众人介绍的,却是温阁老。“这位是今年春闱学子,还在白麓书院读书,你们不认识他很正常。不过等春闱结束,你们就能见到他了。”
众人立马听出来温阁老对这位春闱学子的赞赏,暗暗心惊,此子有温阁老赏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沈玉铮愣住了,她不知道赵良笙的学问有这么好。
她选中赵良笙,看中的是他的家世和品性,至于学问……沈玉铮没想过他真的能做官。
以前赵良笙常跟她说,等他考取功名,一定风风光光娶她,她还当是少年人的随口一言。
想到这里,沈玉铮笑了笑。
她选中的人,有能力当然好,也证明她的眼光没错。
两个时辰后,清谈会暂停了,有侍女端上来茶点,供这些人取用。
新云走近,压低声音在沈玉铮耳边说:“跟我来,宁远程已经在等着你了。”
温云芙看到沈玉铮随新云离开,眼神扫向旁边的温云柔,嘴角勾起。
虽然宁远程她看不上,但只要是温云柔想要的东西,她都不会让她得到。
沈玉铮随新云绕着清谈的花园,走到后面的一处偏院中。进门前,新云将一个瓷瓶递给她。
“宁远程就在屋里,你进去后将这药下到茶水中,喂他喝下。”
“我过不去,她生气我嫁给了她弟弟,便将我唯一的儿子抱进了宫中,这才使得云致与我离心。”温夫人拍着胸口,“我才是他的亲生母亲啊,这二十年他对温迎倒是孝顺的很,对我呢?我呢?”
林嬷嬷尽力劝解:“夫人,大公子和您是骨肉血亲呐,任谁也分不开的。母子哪有隔夜仇的,如今大公子时常回府,夫人还是多关心关心。”
温夫人听她这么说,才生出了些信心。就像林嬷嬷说的,总归他们是母子,时间还久。
*
温云芙一被关,沈玉铮便清静多了。
很快到了初二这日,沈玉铮想着赵良笙应该从书院休沐回来了。
一早她便出了门,准备去孙氏丝绸铺子。
但没想到在温府后门便见到了赵良笙。
“阿铮!”赵良笙冲她挥了挥手,跑了过来。
少年人身穿简朴的青色直裰,头上带着蓝色的唐巾,面容清秀,眼睛明亮而热烈,整个人气质干干净净。
沈玉铮温柔笑了出来,惊喜道:“良笙你怎么在这儿?”
“我想早点见到你,便来了。”
纯粹直白的话语,令沈玉铮又是一笑。在这个世界,她见过最干净的便是赵良笙的笑容了。
少年人的笑和爱,哪怕因为礼教有所收敛,也是灿烂明亮的。
更何况少年眼底皎皎如明月,爱意蓬勃、朝气向上,似乎一笑便可交心付命。
“我还带了你喜欢的桃花酥,还是热的,你要不要尝尝。”赵良笙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双手捧到她跟前。
沈玉铮拿了一块放到嘴里,笑着说:“还是跟之前一样的好吃。”
赵良笙笑着说:“我已经跟店家买了她家桃花酥的做法了,以后你想吃,我便可以做给你吃了。”
沈玉铮惊讶:“店家怎么会愿意卖?”
她可是知道王氏点心铺的桃花酥有多火,店家卖出桃花酥的配方,岂不是砸自己的招牌。
“这是一个秘密。”赵良笙怕沈玉铮生气,忙解释道,“我不是不告诉你,是我答应了店家不告诉任何人的。”
“好,我不会非要问的。”沈玉铮笑说。
“玉铮你真好。”赵良笙忍不住夸赞,星星眼里是热忱的爱意。
两人一起回到孙氏丝绸铺子,赵良笙进门便喊:“娘,你看谁来了?”
孙大娘的脸上一瞬间闪过紧张的神色,她不自然地朝沈玉铮看过来。“玉铮来了,今天店里生意比较忙,我就不招待你了,良笙你带玉铮去后堂歇着。”
沈玉铮看了看铺子里,是有两三个客户在挑选布匹。
还没等她看清楚,赵良笙便将她拉进铺子后堂里。这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两间小屋,是孙大娘母子日常居住的地方。
沈玉铮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她也不别扭,直接在院中桌边坐下。
她刚要回头,赵良笙伸手将一物别在她的发间上。
“是什么?”沈玉铮伸手摸了摸。
一朵花。
赵良笙道::“你以前跟我说,若是不知道送女孩子什么东西,便送鲜花。我从书院下来,看到山脚下的桃花开的正盛,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你。”
赵良笙的脸颊发烫,看着沈玉铮的眼睛却越亮:“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只有玉铮你,才能配的上初春枝头上的第一朵桃花。”
沈玉铮心尖微微荡了一下,少年人眼底的光亮太晃人了,连她也不可避免的失了神。
“玉铮。”赵良笙握住她的手,热切地说,“等我春闱科考过后,我想要立马娶你过门,好不好?”
温云致有兴致纠缠她,无非是世家公子无聊时的把戏而已。不管她答应不答应,在温云致看来都不过是一场勉强可观赏的趣戏。
沈玉铮不想做任何人的配角,她只做她自己。
温云致看着沈玉铮离开,眼底微光一闪。他不是非要沈玉铮自愿,他有无数手段可以逼她从了他。
只不过如今还没到那一步而已,他想让她自己乖乖过来。
若是她非要不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从到了温府,沈玉铮又恢复成谨慎规矩的大丫鬟形象来。
她先去拜见了温夫人,简单说了一下之前的事。温夫人嘴上关心了她几句,又赏了她一些补品。
上对下要恩威并施,沈玉铮已经习惯温夫人的这些手段了。
她回到自己屋里,不久后温云柔便派人来看望她。沈玉铮将本来就准备好的东西,让温云柔的丫鬟带了回去。
她说过要帮温云柔,绝不会食言。
她这一次伤的不轻,但幸好有温云致给的金疮药,大半个月时间左手臂已经能小幅度动弹了。
她养伤的时间没有出门,直到一个月后她才出府。
因为今日是赵良笙参加春闱的大日子。
沈玉铮起了个大早,到丝绸铺时正赶上赵良笙准备出门。
赵良笙眼睛“蹭”地亮了起来:“玉铮你也来送我吗?”
沈玉铮笑着点头:“嗯,今日是你的重要日子,我会陪你一起去。”
“玉铮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说着他拍了拍身后背着的包裹,里面有沈玉铮一个月前给他准备好的被褥和护膝。
春闱一共要考九天七夜,如今天气还清寒,考号内又什么都没有,只能自己准备充裕些。
沈玉铮送赵良笙到贡院门口,便停了下来。
要叮嘱的话孙大娘早叮嘱过了,这时候沈玉铮也不想多说废话,扰了他心神。
没想到赵良笙在进去之前,忽然拉住她的手:“玉铮,我考中功名后,想外放出京。你,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先前还敢大胆直言说要立马娶她的人,这会儿却拐弯抹角地来问她了。
沈玉铮笑眼弯弯:“嗯,那我得提前准备盘缠了。”
“玉铮。”赵良笙激动地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几乎是雀跃着蹦着往考场跑去。
少年跑起来有热烈的风吹过,风中有灿烂的欢喜和希望,沈玉铮心头也充盈着一片暖洋洋。
她转身回去。
她身份不自由,不能一直等在贡院外。若不是她有温夫人的信任,手上拿着出府的对牌,也不会这么容易出来。
但她刚走两步,迎面一辆马车忽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正好堵住了她的前路。
沈玉铮皱眉,抬起眼时正好跟马车帘子后,一双漆黑深邃的凤眸对上。
温云致朝她身后的贡院看了一眼,又移回视线,落在沈玉铮的脸上:“你这么确信他能考中?若是万一考不中,你准备怎么办?”
沈玉铮声音冰冷:“公子是准备插手春闱审卷吗?”
“你以为我是这样的人?”温云致脸色沉了下来,“春闱科举乃是国家大事,我有一万个法子让他考不中,也不会插手春闱。”
“只要公子不插手春闱,中榜名单上一定会有良笙的名字。”
温云致漆眸沉沉地盯着她,半晌后勾起唇,似笑非笑地说:“我们可以等等看,你选的人到底会给你怎样的“惊喜”。”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