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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娘子:我家夫君超旺家小说

冷香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家里做了近半月的买卖,除去交给赵氏的,李如意已经攒了二两多的银子。赵氏虽然把银钱看得重,但没有把儿女赚的银钱都要到手里攥着,冲这一点就比许多妇人强。母女又说了些话,李如意见赵氏打哈欠困了,就回卧房去洗漱。李如意就着昏暗的油灯,环视卧房,大概二十平米,面积不小,只摆着一张老旧的木床,一张摇摇晃晃的八仙桌,连个凳子都没有,显得空荡荡。床上的被褥破破旧旧。被子里面的棉花都硬的打结了,保暖的作用大大的降低。现在是炎热的夏天用不着被子,到了冬天这样的被子可抵御不了寒冷。最要命的是房子,大梁被虫蚁蛀了时常往下掉木屑,茅草房顶破了几个洞,前几天天上下大雨,房子里下小雨。要是冬天下大雪,不及时清理积雪,李家的茅草屋很有可能塌掉。她原本想着有了银钱,...

主角:李如意李健安   更新:2025-04-30 14: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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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如意李健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小娘子:我家夫君超旺家小说》,由网络作家“冷香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家里做了近半月的买卖,除去交给赵氏的,李如意已经攒了二两多的银子。赵氏虽然把银钱看得重,但没有把儿女赚的银钱都要到手里攥着,冲这一点就比许多妇人强。母女又说了些话,李如意见赵氏打哈欠困了,就回卧房去洗漱。李如意就着昏暗的油灯,环视卧房,大概二十平米,面积不小,只摆着一张老旧的木床,一张摇摇晃晃的八仙桌,连个凳子都没有,显得空荡荡。床上的被褥破破旧旧。被子里面的棉花都硬的打结了,保暖的作用大大的降低。现在是炎热的夏天用不着被子,到了冬天这样的被子可抵御不了寒冷。最要命的是房子,大梁被虫蚁蛀了时常往下掉木屑,茅草房顶破了几个洞,前几天天上下大雨,房子里下小雨。要是冬天下大雪,不及时清理积雪,李家的茅草屋很有可能塌掉。她原本想着有了银钱,...

《农门小娘子:我家夫君超旺家小说》精彩片段


家里做了近半月的买卖,除去交给赵氏的,李如意已经攒了二两多的银子。

赵氏虽然把银钱看得重,但没有把儿女赚的银钱都要到手里攥着,冲这一点就比许多妇人强。

母女又说了些话,李如意见赵氏打哈欠困了,就回卧房去洗漱。

李如意就着昏暗的油灯,环视卧房,大概二十平米,面积不小,只摆着一张老旧的木床,一张摇摇晃晃的八仙桌,连个凳子都没有,显得空荡荡。

床上的被褥破破旧旧。被子里面的棉花都硬的打结了,保暖的作用大大的降低。

现在是炎热的夏天用不着被子,到了冬天这样的被子可抵御不了寒冷。

最要命的是房子,大梁被虫蚁蛀了时常往下掉木屑,茅草房顶破了几个洞,前几天天上下大雨,房子里下小雨。

要是冬天下大雪,不及时清理积雪,李家的茅草屋很有可能塌掉。

她原本想着有了银钱,第一件事打井,现在决定翻修房子。

礼村王族就有会打井的人,正常价格一口摇井四两银,同村的便宜些,也得三两八分银。

翻修房子也是找礼村本村的人,一个成年的壮年一天给六个铜钱、包两顿饭就行了,人工不贵,贵就贵在材料上面。

她让哥哥打听过了,李家的八间房全部翻修下来,小修需要五两银,如果大修,就需要十两银。

小修就是把房梁、房顶换了。大修是保留原有的地基,在上面重新建房。

按照现在李家的买卖收入来算,一个月至少赚五两银,两个月就够翻建大修房子。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次日天蒙蒙亮,她准时醒来,头一件事先推开窗户看天气,老天真给力,今个又是晴天。

李英华、李敏寒已经在厨房里生火、揉面、打鸡蛋干活了。

李如意洗漱之后进了厨房,开始烙鸡蛋灌饼。

现在李家每天在金鸡镇卖六十张鸡蛋灌饼、二十张葱花饼。

前世的鸡蛋灌饼,每张饼要灌进去一个鸡蛋,今世李如意只往饼里打四分之一的鸡蛋,这样成本低,饼的价钱就低,买的人多。

兄妹三人忙碌了快一个时辰,李英华、李敏寒吃完早饭就带着饼出发。

金鸡镇的黑痣老头比李家兄弟来的早。

黑痣老头上次葱花饼失败之后,淋了雨加上生气,病了几天,前两天才出摊子。

黑痣老头特意买了一张李家的葱花饼,吃了之后就决定不做葱花饼,改做玉米面饼。

巴掌大的玉米面饼,两个卖一个铜钱。黑痣老头要用便宜的玉米面饼跟李家兄弟竞争。

能有银钱到外面买早饭吃的主顾,家家都会做玉米面饼,有的人做的还比黑痣老头做的好吃。

她们宁愿多花点银钱买李家兄弟的葱花饼、鸡蛋灌饼,也不愿意买玉米面饼。

黑痣老头的玉米面饼卖不掉,只能减少数量,从第一天的一百个,减成现在的四十个。

李敏寒清亮的声音在镇子里响起,“北地独一无二的鸡蛋灌饼,好吃又便宜,快来买快来吃!”

黑痣老头正在往热气腾腾的锅里下馄饨,听到这熟悉的吆喝声,手抖了一下,手里的馄饨差点没掉地下,嘀咕道:“一斤鸡蛋一斤白面才几个铜钱。一个鸡蛋灌饼三个铜钱,两个五个铜钱,这还便宜?”


不过,他们心里决定得赶紧把鸡蛋灌饼琢磨做出来。

周莫玄年龄虽小,又有些邪气,却说一不二,应了郝大人的事,就真的去办。

他倒是不会直接到生父燕王面前说,而是跟嫡长兄燕王世子周景望提此事。

周景望直言道:“你说的这个郝通,若跟父王后院那几位没有关系,人品也过得去,我便给他安排个去处。”

燕王周冰除去秦王妃,后院还有别的女人。如今已经生下儿女的就有两位侧王妃、两位贵妾。

秦王妃所生的两儿两女都被朝廷封了世子、县公、县主。

四位侧王妃、贵妾所生的儿女连个官位都没有。她们心里非常不平衡,时常给周冰吹枕边风,把亲戚安在北地各城府当官。

周冰先后安置了四位侧王妃贵妾的十几个亲戚,有的还是一城主官,可这样她们还不知足。

这些天,四位侧王妃、贵妾趁着秦王妃不在王府,上蹿下跳为亲戚活动跑官位。

官员的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那些有本事的官员上不了位,反而没有本事的官员上了位。做为未来的燕王周景望对此事非常反感。

周莫玄难得语气慎重的道:“大哥,你放心,我已派人查过,郝通能用得。”

过了几日,周景望寻个机会,在书房向周冰提议把郝通提为从七品下的长平县的县令。

周冰问道:“郝通只是秀才在身,连举人都不是,我儿为何要推荐他?”

长平县是个小县城,不过离着燕城很近,地理位置很重要。

这里的县令已经七十二岁了,向燕王王府上书要告老还乡。周冰的两个侧妃的亲戚早就盯着长平县令的位置。周冰一直没有松口,就是想着安排一个稳妥的人。

周景望自是有备而来,从容不迫的答道:“郝通今年五十三岁,在金鸡镇驿站任站长多年,没有出过差错,凡是在驿站住宿的官员都夸赞他办事能力强,特别是前年山洪暴发,难民要抢劫驿站,此人想办法将难民劝退,有几分急智。儿子认为郝通能够胜任长平县令一职。”

“哦,我想起来了。前些天你奶奶在金鸡镇驿站住了两晚。”周冰板着的俊脸露出微笑,“肯定是郝通侍候的好。你奶奶最是个心善的,看到郝通五十知天命还只是个小吏,就让你来给我说给他提至七品。”

周景望只是浅笑,也不辩解。

“此事准了。”周冰又与周景望议了几件公事,最后话题一转,特意道:“这几天你奶奶因着江家的事心里很难过,她很疼你,你早晚过去瞧瞧她。”

秦太妃一辈子只跟已经过世的老燕王生了一个儿子,就是周冰。

老燕王在世时,后宅美女成群,宠妾灭妻,秦太妃能把周冰生下来养大并当上世子最后继承王位,吃的苦简直是七天七夜说不完。

别人不知道,做为秦太妃的儿子周冰还不知道吗。从小到大,周冰对秦太妃都极为孝顺。

周景望眉头微蹙,语气有几分淡淡悲伤,“小表叔心情不好,连带着奶奶也心情不好。”

小表叔叫江青云,今年十五岁,是秦太妃嫡亲妹妹秦氏亲生的小儿子,也是周冰的小表弟。

江家刚遭遇灭顶之祸。秦太妃派人把无比悲痛的江青云接到燕城避世。

“你奶奶对青云视为己出。”周冰一想到江家悲惨的命运及大病一场瘦得脱相的小表弟江青云,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禁心生怜悯,特别是当年江家曾经为帮他继承王位出了力,对他有恩。


有个正在吃素馄饨的胖胖的老主顾笑道:“大爷,李家的鸡蛋灌饼独一无二,卖这个价不贵。”

黑痣老头再一次心里抱怨道:老天怎么就没让我做出独一无二的吃食。

另一个身材干瘦的老主顾打趣道:“你这素馄饨里面连鸡蛋都没有,还卖三个铜钱呢。”

黑痣老头连忙辩解道:“我煮馄饨用柴还有水了。”

胖胖的老主顾道:“柴山里有,水到处都有。人家鸡蛋灌饼里面除了鸡蛋还有好多的菜籽油,菜籽油可贵着呢。”

黑痣老头不吭声了,低头捞馄饨。他在家里试着做鸡蛋灌饼,费油费鸡蛋,怕跟葱花饼一样做出来没有人买亏本,就打消竞争的念头。

“那不是驿站的刘大人吗,怎么走路急匆匆?”胖胖的老主顾目光望向镇街,一个穿着绿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穿着黑衣的青年汉子神色匆匆走过来。

干瘦的老主顾好奇的高声问道:“刘大人,大早晨的你带着人去哪里?”

刘大人身材高胖,穿着绿官服,就像一个绿皮球,说话时眉毛一动一动,看着很有喜感,挥挥手道:“别提了,驿站来了贵客,嫌弃老崔做的早饭不好吃,在那里发脾气,郝大人派我出来买饼。你们有没有瞧见卖饼的两小子?”

金鸡镇是个重镇,来往贵人多,驿站建的比一般的县里的驿站都要大。

驿站的主官郝大人的官职都是正八品上,再往上升一级就是从七品下,可以胜任小县城的县令了。

副官刘大人的官职是正八品下,这个级别可以到县城给县令当县丞。

干瘦的老主顾忙道:“瞧见了。他们来了一会儿。你赶紧去,去晚了他们的饼就卖完了。”

黑痣老头忍不住问道:“刘大人,小的这里有早上刚烙的玉米面饼,你要不要买些?”

刘大人着急买饼,头也不回的道:“贵人要吃的是新鲜吃食。你这个玉米面饼人人都会做。”

两个黑衣青年朝一脸失望的黑痣老头摊开双手。

“还有多少张鸡蛋什么饼?”刘大人盯着李家的大竹篮。

李英华、李敏寒还是头一回看到穿官服的人来买饼,心里有些发怵。

李英华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大人,我们有十二张鸡蛋灌饼。”

刘大人板着脸道:“才十二张,这可不够。”

李敏寒鼓起勇气道:“我们还有八张葱花饼。”

“贵人要吃的是新鲜吃食。葱花饼人人都会做。”刘大人把刚才说给黑痣老头的话又说给李家兄弟。

两个黑衣青年看模样是随从,先后开口道:“大人,李家的葱花饼做的好吃。”

“属下吃过的葱花饼当中就数李家做的最好吃。郝大人就曾让属下给他买过葱花饼。”

“那就都买了,连竹篮子也买了。”刘大人火急火燎的从钱袋里掏出一粒碎银塞在李英华的手里,吩咐随从提着竹篮就回驿站。

李英华一看是碎银,不知道是多少,不过能肯定的是比饼钱多,连忙追上去,“大人,你给的银钱多了……”

“赏你。”刘大人带着两个随从一阵风似的跑了,把卖馄饨黑痣老头看的一愣一愣的,心道:我怎么没碰到这好事?

李英华兄弟得了银子不敢逗留,赶紧回家,到了家里就喜气洋洋的把碎银拿出来让赵氏瞧看,“娘,你快看看,这是多少银钱?”

赵氏喜道:“三分银子。你们今个卖饼得了这么多银子?”


李健安、李福康回到礼村时,已经是月上梢头。

两人有轻微的夜盲症,借着月光沿着村里的土路听着狗吠慢慢的往家走,快到家门时就听到三个弟弟妹妹的叫喊声,连忙激动的回应。

“都卖光了。”李福康笑声带着浓浓的自豪。

李健安压抑着非常喜悦的心情,低声道:“回家说。”

五兄妹到了家,直接进了黑呼呼的堂屋。赵氏一直坐着等着,见两个儿子都平安回来,也没有怪罪,吩咐赶紧把油灯点着。

堂屋门紧闭。油灯置在八仙桌上,发出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六个人的脸。

李健安把放于怀里布袋的铜钱全部取出来一枚枚往桌上摆,随着铜钱数量的增多,赵氏的呼吸声都急促起来。

李如意微笑道:“四十七个。”

“竟是四十七个铜钱。”赵氏被这个数额惊得不由自主的伸手抚摸着胸口。

李福康连忙道:“不对,是四十一个铜钱,这里面有我们今个卖柴的六个铜钱。”在路上就与李健安算了十几遍铜钱。早就算得清清楚楚。

李敏寒非常震惊道:“四十一个铜钱也很多很多了。”

李英华激动的道:“猪下水的一套肥肠顶多三个铜钱,我们今个把肥肠收拾出来炒了卖却是赚了四十一个铜钱。十倍多的利。”

赵氏感慨道:“早知道炒肥肠卖的这么好,今个就不该吃了那么多肥肠。”

李家四兄弟面面相觑。下午吃掉了两斤的炒肥肠,这要是拿到县城去卖,能卖十几个铜钱。

李如意连忙道:“娘,不吃怎么有力气干活赚银钱。今个四个哥哥卖了四捆柴收拾猪下水。大哥二哥还去县城来回走了三十里路。我去拿厨房里拿吃食,咱们家吃饱了好好睡一觉,明个接着赚银钱。”

赵氏却道:“如意,你做的卤下水、猪蹄我尝过了,味道不比炒肥肠差,今晚咱们都别吃了,明个让你哥哥都拿到县城去卖。”

李如意大急,板着脸道:“天气这般炎热,肉食放一天一夜肯定坏了,自己都不能吃,哪能卖给别人,到时把顾主吃坏了肚子,咱们家可是要吃官司的。”

赵氏心里有些犹豫。柔声道:“一天还是能放的。以前我在你姥爷家时天气比这还炎热,做好的肉食只要盐放的多每天都热一回,能放三日不坏。”

李如意高声道:“大家今个这么辛苦,必须得好好吃一顿。娘,你看今个哥哥听我的话,咱们家就赚到银钱了。你要想家里继续有银钱赚,就听我的安排。好吗?”

李英华第一个开口道:“娘,我觉得妹妹说的有道理。张屠夫怕猪下水坏掉,正午日头那么毒,从镇里赶到咱们村送给咱们家。天气这般热,肉食可不能放。”

李如意朝第一位支持者微笑,“三哥真聪明。”

李敏寒立刻道:“我跟三哥想的一样。我觉得妹妹说的对。”

李福康表态道:“要不是妹妹,我们今个一个铜钱都赚不到。我听妹妹的。”

李健安问道:“妹妹……明个我们能卖什么?”

李如意露出自信的笑容,“我们现在有了本钱,明个可以上午在镇子,下午在县城卖饼。”

李健安一脸惊喜,问道:“上午、下午都能卖?”

李如意点点头道:“对啊。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顾主。饼不像肉食那么容易坏,另外饼便宜好卖风险低,就是利薄。”

李健安想到生意,便朝赵氏道:“娘,我支持妹妹。”

这时,六人的肚子都咕咕直叫。

赵氏是双身子,下午吃了一顿,早就饿了,见五个儿女都是一脸的期待,想到明个又能卖饼赚银钱,纠结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同意。

李英华拿着油灯给李如意照亮去厨房,李敏寒喜滋滋的跟着去帮忙。

赵氏问道:“你们今个去集市卖柴是为了给如意做葱花饼买卖凑本钱?”

李健安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娘啊。”

“废话。你们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能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吗?”

李福康嘘了一声,“别让妹妹听见。”

赵氏又是欣慰又是有些担忧,“你们就惯着她吧。以后她嫁人了,婆家人可不会对她这么好。”

李健安便道:“我们能惯妹妹一天是一天。”

李如意端着一木盆卤猪蹄站在堂屋门外,把母子三人的对话都听见了,有些感动,进来之后放下木盆又转身去端别的。

赵氏忙道:“如意坐下吃,让你哥哥端就是。”

李如意被李福康按坐下来,笑道:“娘,你还说哥哥呢,你不也惯着我吗?”

“我以前在你姥姥家也是这样,你姥姥姥爷三个舅舅都惯着我。”赵氏说到去世多年的亲人也不见悲伤,眼泪早就在逃亡时流光了。她早就悟出来,人啊,只要能活着就行。

李如意嘻嘻笑道:“现在我爹也惯着你。”

李福康哈哈笑道:“是哦。爹可惯着娘了。”

赵氏环视儿女,嗔怪道:“这么多肉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卤猪肝、心、腰、肚都是切成片,放了满满三大盘子,与一木盆切成块的卤猪蹄摆了一桌子,竟是比过年还要丰盛。

六人放开肚皮吃。

赵氏把卤猪肝心腰肚尝了个遍,每样都好吃到要把舌头吞进去,猪下水最贱了,家里就那些调料,真是没想到宝贝女儿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厨艺,有些感慨道:“你们爹、二叔都没有口福。”

李敏寒吃的满嘴是油,“要是张屠夫早几天送来就好了。”

李英华有选择症,觉得样样都好吃,不知道吃哪样好,“爹要是在家,肯定不同意大哥、二哥去县城卖炒肥肠。”

李如意连忙拍马屁,“娘真好真英明。”

赵氏想到古板倔强的丈夫,笑道:“要是你爹在,让不让你们卖炒肥肠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要是得知炒肥肠卖了那么多银钱,绝不会让你们把卤下水猪蹄全部吃掉!”

李家儿女便笑道:“娘最懂爹了。”

六人将所有的肉食一扫而光,这回可比下午吃的过瘾多了,幸福感倍增。

赵氏这就去洗漱睡了,压根没问银钱的事,让李如意又高看喜爱她几分。


李如意心里轻叹一声,秀眉微挑,微笑道:“娘说的对,好歹是肉。”做不了卤猪肉,那就做炒肥肠卤猪肝心腰卖,少赚点比一个铜钱赚不了强。

“今个你们就想法子把猪下水猪蹄都收拾出来,不然放到明天就坏了。”赵氏对这些收拾起来很费事吃起来还有臭味的猪下水不感兴趣,丢下一句就回房去继续安静的绣花。

天气晴朗,下午堂屋光线充足。赵氏常年绣花,视力不太好,需要拿得很近才能看清楚。

赵氏的绣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绣出来的东西比不得县城里绣娘绣的,却比寻常人家的女子绣的好,能拿到县城的布铺去售卖。

家里每年一成的收入就来自她的绣花。

眼下她有了身孕还能绣绣,过几个月生了娃做月子绣不得,出了月子要带娃也绣不得,前前后后半年,家里就得损失一百多个铜钱。

她有心想教宝贝女儿学绣花,这可是门手艺,学会了到了婆家每个月能赚到二、三十个铜钱,全家上下都会高看一眼。

起初宝贝女儿是愿意学绣花的,后来被扎得满手是血,就不肯学了。

她看出来宝贝女儿在这方面天赋不高,只要求会做衣服被褥。

三个月前,宝贝女儿摔了一跤之后,更是不愿意学习绣花,只要拿针久了不是头痛就是眼睛困。

她就不再强求,每天让宝贝女儿绣半个时辰就行了。

今个她是在做绸布上面绣荷花。

绸布绣好花了就能够做成香包、手帕、扇面等,比光卖绸布利润高得多。

李家非常穷哪有绸布,这是从镇里布铺拿回来的,按照掌柜的要求在上面绣花样,然后如期送回去。

绸布精贵,赵氏在镇里布铺绣了十几年的花,每回取绸布,仍得付一定的押金。

她手里的半尺正方形的低等绸布,就得押两个铜钱,如果绣坏了或是遗失损坏了,拿不回押金不说还丢了信誉。

在她全神贯注绣花时,李如意与四个哥哥收拾猪下水及猪蹄忙得不亦乐乎。

村里的人都知道用盐、玉米面能把猪大肠清洗干净,不过舍不得,李家也是如此。

李如意知道用草灰也能清洗猪大肠的法子。

厨房的灶里就有草灰。李健安按照李如意的法子把草灰掏出来与猪大肠拌在一起,双手不停的揉搓几分钟,用水冲洗,反复几次,直到洗干净腥臭味变淡。

洗净的猪肥肠全部被李如意切成四分之一寸的段,全部丢进锅里干炕,把肠里的猪油都炕出来。

猪肥肠非常油腻,竟是炕出了一海碗的猪油。

“猪油是好东西,可以用来炒菜,也可以烙饼。”

“想不到猪肥肠能炸出这么多的猪油。”

一段段的肥肠被炕的微焦,油亮亮,将家里酒坛里只剩个底的黄酒全部倒进去,肥肠的腥臭气彻底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肉香,而后放入盐,再把切成薄片的蒜丢进锅翻炒至熟,最后放上葱花。

香喷喷的炒肥肠就好了。

李如意用筷子夹了一段肥肠尝了一下,没有放辣椒味道差了些,不过很解馋。

她给四个哥哥每人夹了一块尝尝,在看到四人惊喜的表情之后,当即下了个决定,“用家里的小碗盛肥肠,看能盛几碗?”

十斤的肥肠收拾完,炕出水和油之后只剩下七斤左右。

李家的碗都是粗瓷,青、黑色都有,大大小小的有二十几个。

李如意说的小碗一个能盛半斤的炒肥肠。

李福康麻利的盛出十碗,高声道:“妹妹,家里的小碗没了,用大碗盛行吗?”话还没说完,口水就从嘴角溢了出来。

李英华、李敏寒站在一旁死死盯着炒肥肠,也是一个劲的猛咽口水。

“不要用大碗盛。”李如意瞅了瞅锅里的炒肥肠,大概还有两斤,“肥肠还剩下这么多啊。”

李敏寒指着李如意的嘴角嘻嘻笑道:“妹妹,你流口水了。”

“咱们把这锅里的炒肥肠都吃了。”李如意羞得脸微红,转身去拿木盆装炒肥肠。现在她与家人缺肉缺油水缺的都患夜盲症了,等会就吃一顿肥肠解馋增加营养。

李健安瞟了一眼灶上的十小碗肥肠,心里有疑惑,不过眼下还是赶紧把肥肠吃到肚子里再说。

赵氏在堂屋早就闻到香味,开始还不敢相信,直到李敏寒激动的跑过来收拾饭桌,李如意把一盆油亮亮香喷喷的炒肥肠端上桌,这才相信儿女不但把猪下水收拾出来了还做成了美味。

李敏寒喜滋滋大声道:“娘,妹妹做的炒肥肠极好吃,你快尝尝。”

赵氏盯着炒肥肠,觉得肚子里的馋虫都要爬出来了,连忙把手里的绣活拿回卧房,回来坐下与五个儿女一起吃肥肠。

光是肥肠,没有主食也没有汤,可是谁也没有觉得油腻。就这样,六个人将一盆两斤的炒肥肠吃光,相互对视,均是一脸的满足。

“娘,妹妹还用肥肠炸出了一碗猪油。咱们家还有十碗炒肥肠。”

“刚才妹妹说她等会儿就把其它的猪下水都卤出来。”

李福康、李敏寒满脸欢喜围着赵氏说话。

赵氏吃饱了困意上来,要去睡觉,夸赞了五个儿女几句,就回了卧房。

这下,李健安方问道:“妹妹,你刚才让我们把肥肠盛出十碗,是放着每天吃一碗吗?天气太热,可放不了十天。”

李如意刚才吃炒肥肠的时候就想好了,便道:“大哥、二哥,我正要跟你们商量关于一件事。”

两个少年不约而同的问道:“什么事?”

李敏寒在厨房洗碗不在堂屋。李英华却是在堂屋扫地,听到这里抬起头来望向李如意。

李如意缓缓道:“你们上午挑百斤柴去集市走了近十里路已经很累,可是现在天气太热,这十碗炒肥肠放不得,麻烦你们辛苦一趟,这就把肥肠拿到县城城门外面去卖。”

她凭着原主的记忆知道每天傍晚县城城门外面有个小集市,那里不收税,不过集市的时间很短,只有半个时辰。

肥肠是白得来的,就是用了一点点的盐、黄酒,一家人已经美美的吃了一顿,剩下的十碗炒肥肠,只要能卖出去,那就是纯利润。

至于人工,这里的生产力极其低下,可以忽略。

炒肥肠基本上是无本买卖。

按照燕城民俗及王族的族规,夫妻没有儿子就没有人给送终,去世之后财产归族里。
曲红夫妻—直想把曲花夫妻的—个儿子过继到名下。
“想过继?”王春分用牛眼瞪向矮肥丑陋的曲红,倒不是舍不得儿子,冷哼—声,缓缓道:“也不是不行,你让我哥立下字据,我爹里正族长的位置我接!”
曲花—脸幽怨的站在王春分的身后,她的四个儿子则是表情十分紧张的站在院子里听着堂屋里的争吵。
曲红跳起来,叫道:“呸!你大哥是长子,继承爹的里正族长位置天经地义名正言顺,你算哪根葱哪根蒜,也敢跟你大哥抢?”
王春分又不是王冬至,才不怕曲红这个泼妇,嘲笑道:“瞧把你们两口子美的,又想当里正族长,又想让我把儿子过继给你们家,哦,好事都让你们占了,我就合着该吃亏!”
曲红叫道:“谁叫你是老二,你大哥是老大家里的长子!活该,这就是你的命,你不认也得认。”
王春分不甘示弱的叫道:“大哥和你生不出儿子,也是你们的命,你们不认也得认!”
“你!”曲红气得脸上肥肉抖了几抖,生了—肚子气,扭着肥屁股回去了,都忘记到曲花家的目的是分享李家盖土床的事。
曲红的三女儿王三妞从厨房里出来,弱声道:“娘,我爹去前院找爷爷了。”
曲红嘀咕道:“他去找老不死的就去吧。”
王立冬—身酒气在王海家坐着等了好—会儿,王海才从李家回来。
王海看到长子,面无表情的道:“来了。”
王立冬起身急道:“爹,李家修建房子的事,你不找我,瞧吧,李家要修建土床,这事要是传出去,得被全燕城的人笑话,以后就没人敢用咱们村的人建房。”
“火炕不是土床。”王海刚坐下来,王燕就揣了两碗菊花茶进来放在二人面前。
“大哥,你喝碗菊花茶能泄火去热。刚煮的,有些烫,你慢着喝。”
王立冬瞧都不瞧王燕—眼,也不喝菊花茶,望着王海继续道:“火炕不就是用土做的床吗,土是埋死人的,土床多不吉利!”
王海怒道:“胡说八道。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王立冬声音小了些,仍是开口道:“谁说我不懂,我可是建过房子的。”
王海板着脸训斥道:“你当我不知晓,你跟着族里的人去镇里、县里修房,回回都是借着拉屎拉尿躲—边去偷懒。你懂什么建房!”
王立冬脸通红也不知酒醉还是羞愧,急道:“谁说的?我打他去!”
“谁说的,哼,人人都说,你还人人都打!”不止是王立冬,王冬至也是只要王海不在场,干活就偷奸耍滑,族人都不愿意跟他们结伴去打工。这就是为何李家修建房子,王海没有叫上他们的原因。
丰氏在隔壁卧房坐着,隐约能听到堂屋里面父子的对话,不由露出淡淡的笑容。
王志高特意从书房过来,好奇的问道:“娘,你知道火炕是什么?”
丰氏是刚才才听说火炕,心里也很好奇,“你想知道还不好办,你这就去李家问问健安兄妹。”
王志高带着疑惑出了家门。
李健安、李福康去县城卖饼了,家里留着看守建材的是李英华、李敏寒。
“志高哥,火炕是我妹妹想出来的,这是她画的图,你瞧瞧。”
“刚才王伯来问过了,问的非常细,还瞧了用来砌火炕的土。”"



王海嗅到油香葱香,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肚子条件反射般咕咕叫唤,拿起一块饼就吃。

王志高瞧着王海狼吞虎咽的吃相,想了想就学着赵氏的话,轻声道:“爹,我们在李家吃饭,心里想着你,这吃饭都吃不踏实,娘厚着脸皮跟李家要了这碗饼带给你吃。”

王燕又去厨房倒了一碗水端过来。

王海正觉得口干喝了水真是熨帖,瞟了女儿一眼,不知是灯光朦胧还是什么原因,反正觉得女儿看着比平时顺眼。

丰氏就知道王海去长子、二子家捞不着饭吃,也不像往日那样拿话刺激他,“我去李家是谈赚银钱的正事,可不是不管你。李山兄弟不在家,赵氏带着几个未成年的儿女,我不方便带着你一起去。”

“我晓得。”王海已经把一海碗的发面葱花饼全部吃到肚子里,没有吃饱,可是比饿着肚子强太多了,特别是李家的饼做的真好吃,且又是媳妇特意为他向李家要的饼呢。

一双儿女见夫妻俩说上话就退出去了。

丰氏想着赵氏说的以柔制刚,缓缓道:“我以后懒得跟你置气。你身子骨好,能活个长命百岁,我们娘三也能有个依靠。”

王海伸手抹了抹沾着饼渣的嘴唇,“你能想通再好不过。”

夫妻二人平静的说了会话,难得没有争吵。

王海觉得肯定是赵氏劝了丰氏,心里对李家有些感激。

李家收拾完了,大概是戌时三刻,准备洗漱歇息,突然间听到雨声里夹杂着几个男人的说话声,其中有两个男子的声音很是熟悉。

“这就是李家。李家的李山、李石兄弟去燕城修城墙,家里卖饼的是四个未成年的小子。”

“健安侄子,快出来迎一下金鸡镇驿站的刘大人!”

李健安都要脱衣服了,听到动静,有些不确定的跟李福康道:“这是王海伯伯?”

“是王伯。”李福康却急道:“大哥,不好,驿站的刘大人追赏银来了。”

李健安蹙着眉头连忙出屋,黑呼呼的都瞧不见篱笆外面来了几个人。

王海声音洪亮,“健安侄子,是我,你王海伯伯。”

李福康、李英华、李敏寒、李如意都从屋子里出来,赶紧去堂屋把油灯点着。

李健安已经冒雨快步走出去,打开篱笆门把几人迎进堂屋。

一共来了五人,礼村的里正王海、王夏至,金鸡镇驿站的刘大人及两个随从。

刘大人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手指着李英华、李敏寒,跟王海惊喜道:“对,我早上就是从他们兄弟手里买到的饼。”

王海语气里带着十二分的恭敬,正色道:“刘大人,他们兄弟只是卖饼,做的饼的是他们的妹妹。”

刘大人说话时,眉毛一动一动,很有特点,惊诧道:“原来做饼的另有其人。她可在家?”

李英华、李敏寒特意把李如意挡在了身后,听到此话,也不肯挪步把李如意让出来。

李如意倒是淡定,从两个哥哥的身后走出来,问道:“不知刘大人有什么事吗?”

刘大人与两个随从见到做饼的竟是个小女孩,均是目瞪口呆。

不知何时,赵氏进来了,朝王海、王夏至微微点头之后,便朝刘大人鞠躬行礼,语气不卑不亢的道:“民妇赵氏见过大人,大人夜晚冒雨来访,不知为了何事?”

“这个……”刘大人只是看了赵氏一眼,目光就落在李如意稚气的小脸上,犹豫了一下,便道:“赵氏,驿站的贵人吃了你们家的鸡蛋灌饼,觉得有些特色,要从你们家买六百张鸡蛋灌饼、二百张葱花饼,明个一早带走。你们家能否做的出来?”


李英华摸了摸鼻头,神神秘秘的道:“四狗子说五狗子从小就知道吃独食,有好吃的谁也不给。”

四狗子今年十一岁,是五狗子的哥哥,跟李英华的关系很好。

“呸。许家那么穷,五狗子有什么独食可吃。”李如意可不认为吃死鸟就是吃独食,没好气的道:“还说呢,四狗子真是铁石心肠,妹妹丢了,不知道去哪里寻,也不知道说句关心的话!”

李英华眼珠子一转,想了想便道:“四狗子不是那样的人。他家的柴刀丢了,他这会子不在山里砍柴,肯定在家里跪着受罚呢。我这就去问问他!”

赵氏语气幽幽问道:“如意,你二哥、四哥怎么还没回来?”

“不急。这还早呢。”李如意心里也有些担心,不过不表现出来。

说曹操,曹操到。李福康、李敏寒满脸笑容的回来了。

赵氏瞟见他们提的大竹篮里空荡荡,惊喜问道:“都卖完了?”

李敏寒笑道:“卖完了。”

李福康自豪的道:“三十张葱花饼、五十张鸡蛋灌饼都卖完了。”

赵氏看了同样是笑容满面的宝贝女儿,问道:“今个只卖了八十张饼?”

“镇里卖馄饨的老爷爷跟我们抢买卖,也卖葱花饼,我怕做多了饼卖不完,就比往日少做了二十张。不过,鸡蛋灌饼抛去本钱,赚的比葱花饼多。”李如意为了证明说法是正确的,这就把堂屋的门关上开始算账。

李福康、李敏寒在路上已经反复算过了。

鸡蛋灌饼用了两斤鸡蛋、半斤菜籽油、四斤白面。

一斤鸡蛋六个铜钱,两斤十二个铜钱。半斤菜籽油十五个铜钱。四斤白面十二个铜钱。

一张鸡蛋灌饼卖三个铜钱,两张鸡蛋灌饼五个铜钱。金鸡镇的主顾为了省出一个铜钱,大都一次买两张。

五十张鸡蛋灌饼成本三十九个铜钱,卖出一百二十五个铜钱。

三十张葱花饼成本是十二个铜钱,卖出三十个铜钱。

“如果不算人工、木柴、灶具磨损费,我们赚了九十七个铜钱。”李福康细细的把账说了一遍。

“竟然赚了这么多银钱。”赵氏喜上眉梢,心里一下子踏实了。

李敏寒笑道:“妹,主顾吃了咱们家的鸡蛋灌饼,个个都说好吃。”

李健安从村外的菜地回来,听到堂屋里传来家人的笑声,有些急迫的推门进去,问道:“咱们的买卖如何?”

李福康见长兄满头大汗,看样子刚才在菜地没少卖力气,起身道:“自是很好。妹妹做的鸡蛋灌饼,镇里的人都没有吃过,吃了之后都夸赞。”

李健安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问道:“卖馄饨的老爷爷会不会跟着咱们家卖鸡蛋灌饼?”

“他啊。”李敏寒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今个都没出馄饨摊子。”

李健安噗嗤笑出声来,“昨天下大雨,他出摊子,今个天晴却不出了。这个老爷爷真是有些奇怪。”

“估计是昨个淋着雨,身子不舒服,今个就没能出摊。”李如意想了想,问道:“二哥、四哥,老爷爷没有出摊子,你们的饼怎么卖了这么久?”

李福康、李敏寒相视对望,还是前者开口道:“妹妹,我们听说镇里的面馆从昨个下午开始卖葱花饼了。”

赵氏的心又提了起来,镇里的面馆开的年头比老头的馄饨摊还要久,没想到他们看到葱花饼好卖赚银钱,竟是也跟着卖起来。

李健安的眉头紧蹙,“怎么都来学咱们家。”

李如意云淡风轻的道:“无妨。有竞争才有进步。今个我们家弄出了鸡蛋灌饼,看看面馆多久能弄出来。”

赵氏望着小小的宝贝女儿,担忧的问道:“万一明个面馆就弄出鸡蛋灌饼了呢?”

李如意自信的笑道:“鸡蛋灌饼的做法比葱花饼的难,还有想烙出鸡蛋灌饼得有一定的技巧,面馆的人不可能那么快偷师。没事,我会的面食多着呢。不怕。”

李福康安慰道:“娘,你不要操心了。我们兄妹的买卖肯定不会被面馆挤掉。”

“下午的白面还没有着落呢。”李如意数出九十个铜钱,环视三个哥哥,“你们去里正家买白面,顺便问问有没有鸡蛋,要是有的话,十一个铜钱两斤就买,破蛋三个算一个铜钱。”

赵氏眼睛一亮,“王海家养了许多鸡,肯定有鸡蛋。如意说的这个价钱比镇里收鸡蛋的高,王海家肯定愿意卖给我们家。”

这是李家第一次去王海家买白面。李健安干脆带着两个弟弟一起去,路过许家,还把听四狗子诉苦的李英华也叫上。

四兄弟一起去了王海家。

丰氏一直在留意李家的动静,刚才听亲生的女儿王燕说李福康、李敏寒从镇里回来了,就等着李家来人买白面呢。

李家倒是麻利,这么快就来了,一来还是四个少年。

李健安是长子,就由他出面跟丰氏说话。

双方迫切希望交易成功,都十分的有诚意。

丰氏想着跟李家长久的做买卖,压根没有扣称的心思,称给的高高的。

很快,四兄弟就把三十斤白面买到手并付了七十五个铜钱。

丰氏又听李健安说要买鸡蛋,笑意更浓,“我家的鸡蛋新鲜还好吃,卖到镇里是一斤四个铜钱,只是镇里收的量很大,一次收二十斤。你们家要的量小,我就卖你们家九个铜钱两斤。怎么样?”

李健安心里暗喜,“好。婶子家要是有新鲜的破蛋,我们家也收,三个一个铜钱。”

丰氏微笑道:“破蛋正好有两个,这样吧,这次你们就拿走,等下次再有一个破蛋,你们给我一个铜钱。”

李家兄弟从王海家里买了白面、鸡蛋走了。

丰氏一下子得了八十四个铜钱,跟谁说话都透着喜意。

王燕等着两个前来打探的嫂子走后,特意问道:“娘,李家明天还来咱们家买面买鸡蛋吗?”

“瞧我这脑子,竟是忘了问这事。”丰氏轻轻拍了拍脑门。

王燕提醒道:“要是他们天天能来买,一个月就是二两多银子,都够交弟弟一年束脩费。”二两多银子抛开成本,利润不少,总之比直接卖给镇里合算太多。


“我八岁进的学堂,在张秀才门下读了四年,刚开始同窗有十三人,现在是六人。”

“你们学堂不会只有你们七个学生吧?”

“不会。我同年的有七人,跟我不同年的有二十一人。”

“那就是说张秀才要教二十八个学生。”

王志高点了点头,“对。”话说到这里,不由得望了坐在一旁的李健安、李英华,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要入学堂?”

李英华心里非常激动,飞快的望了李如意、赵氏一眼,摸了摸鼻子,“这个……”

李健安低着脑袋道:“我们家四兄弟,要是都去读书,开销太大……”

王志高感慨道:“是。我们家只供了我一人读书都费力。”

李健安想了想,开口道:“我是家里的长子,得留在家里赚银钱干活,再说我岁数大不适合去学堂,要是家里银钱宽裕,我的三个弟弟可以去。”

李英华的语气里充满感激,“大哥。”

王志高忍不住感慨道:“健安哥,你要是我哥就好了。”

李英华胳膊肘轻轻捅了王志高两下,低声道:“你那两个哥哥又不是从你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再说你娘嫁给你爹时,他们都已经成年了,怎么可能跟你一条心?”

王志高耷拉着脑袋,幽幽道:“是。”

李英华又道:“燕姐跟你一条心。你只管对燕姐好就是了。”

王志高想到身上穿的里里外外的衣服鞋袜都是王燕给他做的,村里像王燕这么大的少女,绣活挣的银钱不是攒起来当嫁妆就是交给家里,而王燕却是全部的交给了他,让他在镇里买点好吃的补补脑子,这下语气有些高兴感激的道:“是。”

丰氏是被王海气极了,当着孩子的面也跟赵氏说分家时王海的不公。

赵氏很有耐心的听丰氏诉了一大堆的苦之后,柔声道:“无论如何,现在你们娘三是靠着姐夫生活。你看在姐夫给家里挣银钱的份上,也得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丰氏抹泪,低声道:“他明年就五十四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年。”

“姐夫身子骨那么结实,肯定长寿。你得盼着他长命百岁。”赵氏差点跟丰氏说寡妇的日子可不好过之类的话。

丰氏自认没有赵氏聪明,也一直佩服赵氏识字,对于赵氏的劝告,多少听进去了一些。

赵氏也是为了缓和丰氏与王海的夫妻关系,特意把刚才吃剩的发面葱花饼都让丰氏带走,“你就跟姐夫说,你们娘三在我们家吃的不踏实,心里都惦记着他,厚着脸皮跟我们家要了饼带给他吃。”

丰氏还在气头,有些不情愿,还是王燕把饼接过来。

王燕语气感激,轻声道:“婶子,只有你是真心为了我娘,真心希望我们一家人好,不像有的人就知道在我娘面前挑拨我们一家的关系。”

丰氏与王族的几个妯娌、侄媳妇走动的比较勤。以前这些人没少在丰氏跟前挑拨丰氏与王海的关系。

丰氏母子三人拿了饼打着油伞出了李家,雨大路太滑,只能慢慢走回家。

王海家里的堂屋油灯亮着,王海正坐在八仙桌前一个人生闷气,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以为是大儿子、二儿子来送吃食,没想到是丰氏母子回来了。

王燕为了不让碗里的饼淋湿,还怕摔跤把碗打碎,这一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到了堂屋,赶紧把碗放在王海面前,“爹,娘特意给你拿回来的饼,你快吃吧。”


丰氏眉开眼笑,上下打量赵氏,真想不到李家竟有这等魄力,开始从村里收购白面做买卖,“你有好事头一个想着我,来跟我商量,谢谢你。你说的这事我不用跟我家老头说我就能做主。”

李家收白面,本钱少了。王家卖白面,收入增多。这是双赢的事。

赵氏问道:“不知你家能卖给我们家多少白面?”

夏收之后,村里每家每户都去镇里卖了白面,只留了极少的部分用来年节吃。王海家的地多,听说光是给镇里就卖了三千斤的白面。

丰氏伸出干瘦能看得到青筋的右手,自豪的道:“五百斤。”

“这么多。”赵氏目光有些震惊,真没想到王海家留了这么多的白面,竟是自家的五十倍。

丰氏试探的问道:“你家都能买了?”

赵氏微笑道:“要是买卖好的活,每天买三十斤,一个多月就能买完。”

这下轮到丰氏震惊了,忍不住道:“你家的买卖真好。”

“那从明个起,只要我家需要白面,我就让儿子来你家买。两斤五个铜钱。”赵氏再次重申价钱。

李英华笑呵呵道:“丰姨,到时我们兄弟就得打扰你们家了。”

“我巴不得你们天天来打扰。”谁还会跟银钱过不去。李家买的白面越多,王家的收入就越多。

赵氏要回家,外面的雨下大了,丰氏又想从赵氏的嘴里打听李家做的什么买卖,热情挽留。

赵氏母子在王家待了近一个时辰才离开,回到家时,还在院子的篱笆外面嗅到了浓郁的肉香。

赵氏忍不住埋怨道:“你妹妹真是不会过,竟是让你大哥、二哥买肉。”

李英华心里还纳闷,今早妹妹明明没有让大哥、二哥买肉,大哥、二哥那么节省,怎会买肉?

李福康从厨房蹿了出来,站在屋檐下恨不得冲进雨里,兴奋的叫道:“娘、三弟,你们终于回来了。”

赵氏腼着肚子脸色不悦的走进厨房,见锅里炕着肥肠,灶边的桌子上摆着洗净的猪心、肝、腰子、肚,得知张屠夫又给宝贝女儿送了一套猪下水还有一根猪尾巴,这下惊喜笑道:“这个张屠夫真是懂得报恩。”

李敏寒捧着装满焦黄色一块块肥肠的碗,送到赵氏眼前让她吃,“妹妹往里面放了盐,特别香特别好吃。我们刚才都吃了。娘,你快吃。”

赵氏咽了一下口水,接过李健安递过来的筷子,一筷子夹了三块肥肠往嘴里塞,满口的肉,油滋滋的,一点都不觉得腻。

李如意问道:“娘,你跟王家谈得如何?”

“娘出马自是谈成了。”李英华开口说话,口水差点溢出来,赶紧去拿筷子夹猪肠吃。

“这雨竟还下着。”赵氏肚子有娃,胃口大又很馋,一口气吃了半碗,突然间想到十个肥肠卖一个铜钱,这一下子就吃进去几个铜钱,连忙停下,扭头去瞧看厨房外的天色,仍是阴沉沉,看样子这雨得下到夜里才会停,蹙眉问道:“如意,明个天晴了,家里能卖炒肥肠吗?”

李如意不容置疑的道:“娘,天气热,肉食不能隔夜卖。”

赵氏指着一大木盆的猪下水,问道:“这么多的肉不卖掉,难道咱们家都吃掉?”

“对。咱们家都吃到肚子里。”李如意打定主意夏天不卖肉食。

赵氏摇了摇头,“这太奢侈了。我看明个你们都拿到镇里去卖掉。”

“明个天晴,我们还卖饼,不卖卤下水。”李如意给李健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把赵氏劝着离开厨房。

李英华都顾不得吃炒肥肠,放下筷子就跟了去堂屋,“娘,我们兄弟听了妹妹的,这才几天就赚了这么多银钱。刚才妹妹又想出法子从买白面省了银钱,还跟王家的搞好了关系。你就听妹妹的安排。”

赵氏坐在板凳上,缓缓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我们家老这么吃肉,吃习惯了,以后没有肉吃,如何是好?”

李健安劝道:“猪下水是张伯送的。张伯已送我们家两次了,下次就不会送了。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不要银钱的猪下水吃。”

赵氏轻叹一声,“这么多的肉明明可以明个卖掉,为何要全部吃掉。我们家的日子不能这么过。”

李英华缓缓道:“妹妹说了,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娘,你别学爹那样事事拦着妹妹,到时妹妹一生气,什么法子都不想了,我们兄弟一个铜钱都赚不到。”

赵氏眼帘低垂,嘀咕道:“下雨天,我们不用做活还吃的这么好,你们爹与你们二叔修建城墙十分辛苦,还不知道吃什么呢?”

李福康端着一碗热水走进堂屋放在赵氏面前的桌上请她喝水,笑道:“原来娘是想爹了。”

赵氏抬头见儿子个个脸上笑开花,嗔怪道:“我是担心他。”

李如意将所有的肥肠都炼出油了盛出来,往锅里的油放了颜色深黄的糖,然后把猪心、肝、肚、猪尾巴都放进去上色。

这里的糖模样类似前世的红糖,但是不够精纯,甜度也低。

做卤肉要放酱油、糖。别说县城、镇里没有酱油可卖,整个大周国都没有酱油。只有放糖。

李如意就多放糖给卤肉上色。

猪心、肝、肚、猪尾巴都上了色之后,放入从金鸡镇药铺买回来的八角茴香、香叶,还有黄酒、盐。

酒香扑鼻,接着加入水用大火煮半个时辰,让调料的味道都进入肉里。

上次把猪腰子都卤了。这次猪腰子留着晚上与葱蒜爆炒着吃。

到了中午,李家人就吃上了香喷喷非常美味的卤肉。

赵氏不再说什么,饭后就去午休。

十几里外刘村的一户人家,长脸农民刘柱正与家人收拾从县城里面买回来臭烘烘的两套猪下水。

李家兄弟第一次在县城小集市卖炒肥肠,旁边的菜摊就是长脸农民刘柱摆的。

昨个刘柱见李家兄弟不卖炒肥肠,又特意跟他们打听近期都不会卖肉食,回到家里跟媳妇商量之后,决定卖炒肥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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