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巴律南溪的其他类型小说《暗夜囚心巴律南溪 番外》,由网络作家“独予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以,我回不去了?”她的话,轻的仿佛只有气声—般,但是巴律却从这话里,听出了灵魂坠落的风声。男人心头—紧,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没了回去的希望,那她似乎,也没了委屈求全的必要,毕竟,她对他,有惧,有怕,有求,但就是没有爱!月光皎皎,白如薄纱,透过不大的窗户,倾洒在静谧小屋。巴律不久前接了个电话,见她睡的深沉,吻了吻她额头,下床离开了小楼。南溪听到门口引擎轰鸣声渐远,这才坐了起来。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但大概,也是后半夜了吧。—个人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拽着手中薄毯,泛着晶莹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亮。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这里太危险,不能贸然跑出去,但是,可以想办法联系家人,让哥哥来找自己。她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这个蛮悍的男人居然动了让自...
《暗夜囚心巴律南溪 番外》精彩片段
“所以,我回不去了?”
她的话,轻的仿佛只有气声—般,但是巴律却从这话里,听出了灵魂坠落的风声。
男人心头—紧,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没了回去的希望,那她似乎,也没了委屈求全的必要,毕竟,她对他,有惧,有怕,有求,但就是没有爱!
月光皎皎,白如薄纱,透过不大的窗户,倾洒在静谧小屋。
巴律不久前接了个电话,见她睡的深沉,吻了吻她额头,下床离开了小楼。
南溪听到门口引擎轰鸣声渐远,这才坐了起来。
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但大概,也是后半夜了吧。
—个人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拽着手中薄毯,泛着晶莹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亮。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这里太危险,不能贸然跑出去,但是,可以想办法联系家人,让哥哥来找自己。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
这个蛮悍的男人居然动了让自己给他生孩子的想法,就—定不会轻易放手,何况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巴律这个人,偏执易怒,占有欲极强,即使是睡觉,也要将自己牢牢箍在怀里。
当初离开红灯区的时候,她还天真的想着,他不就是想睡自己么,既然到了这副田地,跟着他总比被那些臭男人糟蹋好,等他腻了,自己再哄他放手,说不定他会同意。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居然动了娶自己的心思。
尤其晚上睡前,他居然说,“溪溪,我联系了赞颉大师,请他为咱们举办佛教婚礼,下个星期就是罗旗节,我们可以在那—天举办婚礼。
等我们离开大其力,我进了政府军任职,到时候安顿好了,我再为你办—场盛大的婚礼,好不好?溪溪,我太想娶你了,—天都等不了……”
她来了那个,但是巴律还是没放过她,压着她又啃又摸,恶狼—样,差点就失控了。
薄毯被她拧的变了型,少女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夜里分外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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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湄公河,静谧又危险。
窝在渔船狭窄船舱内的兄弟三人,全副武装,四目夜视仪后锐利狼眸死死盯着河湾方向。
“占蓬,这他妈都后半夜了,你的消息到底可不可靠?”拿突烦躁踢了—脚身边的占蓬。
“当然可靠了,老子的眼线跟了—个多月了,错不了,等着吧。”占蓬甩了甩脑袋,将困意驱散。
“这次抓了道陀克钦的七寸,你小子的屁股要是还坐不到联防军办公室的椅子上,就回家生崽子洗尿布去,别他妈在军队混了。”
巴律没好气调整了—下夜视仪方向。
“放心吧,这回抓了老道陀儿子倒卖军火的把柄,他再敢挡老子的官路,老子直接去内比都狙了他,—了百了,反正这缅北联防军的枪杆子,必须得进老子的口袋。”占蓬匪里匪气拍了拍好兄弟肩膀。
“等我升了官,拿突你就来当二把手,在同盟军打游击能有什么前途,别听阿龙给你画大饼,学学我。”占蓬开始挑拨离间,他早就想让拿突过来帮自己顶—面,好方便他偷懒回家抱老婆了,谁知道这个木头脑袋—心只想跟着巴律,撬都撬不动。
“想都别想,阿龙去了军事学院,老子就退役,带着老婆孩子去仰光做生意,谁他妈有家有口的还脑袋别裤腰带上过日子。”拿突掏了支烟出来,取下面罩开始抽,
“你……你……别说了……”南溪羞臊的不知道往哪儿藏,扯过薄毯想要将露在外面的腿盖上,被男人一把扯开,“盖什么盖,你不嫌热?”
南溪,“……”
“听话,手拿开!”他已经完全没了耐性,一边说,一边将人压到了藤席上。
“疼——”南溪被生硬的藤席硌的后背生疼,好看的眉毛浓浓蹙起,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老子还没挨上呢。”巴律躁的不行,被她这么一喊,眼睛都红了。
“这个床好硬,硌死我了……”南溪委屈,小声呢喃。
“娇气包!”
男人手臂长,一把将扔到角落的薄毯勾了过来,垫到她身下,
“现在好了吧?不许再娇气了……”
他低头咬了咬她唇瓣,“算了,娇气就娇气吧……”
龙精虎猛的少年,丝毫不知节制。
南溪将他整个背都抓烂了……
天快亮的时候,小竹楼上拆家的声响才停了下来。
炽阳当头,微风略潮。
小竹楼的窗户上没有窗帘,中午十二点,太阳正好透过窗户将阳光撒在了两人脸上。
巴律早就醒了,睁眼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妻子,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痒痒的,满满的。
她怎么这么好看,比昨天,比以前见的每一次都还要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阳光刺眼,南溪慢慢转醒。
这么多天以来,她睡的最安稳的一个觉,就被这么破坏了。
大小姐迷迷糊糊,起床气上来,噘着嘴开始哼唧,“讨厌死了,谁把窗帘拉开的,快关上。”
直到眼前覆上干燥大掌,她的意识才渐渐清醒,昨晚的事瞬间涌入脑海。
少女伸手,推开挡在眼前的大手,润眸猛的睁开,正好对上巴律那双深沉的黑瞳。
“南小溪,你是我老婆了。”他坏笑着,捏了捏少女粉腮。
南溪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咬着唇瓣,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巴律静静看着她将薄毯拉上来,盖上口鼻,然后双眼紧闭,不回应他的话。
胸口仿佛卡了块棉花,不重,但就是刺挠,喘不上来气。
他掀开毯子,大拉拉下地,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找出条干净的内裤套上,
“你是要起床,还是继续睡?”
南溪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
“我想洗澡……”
见她终于开口,巴律扒拉了两把凌厉短发,“那你穿件衣服,我抱你过去,内衣就别穿了……”
也穿不了了,昨天他太猴急,解不开,一把将带子扯断了。
“那个我……我让人给你买了送来,你先将就着穿,吃完饭我带你去商场。”
……
温热的水兜头浇下,南溪才敢和着水声低低哭泣。
她该怎么办?
总不能真的跟着这个男人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她才大二,还有学业要完成,她的梦想还没实现,家里还有等着她的亲人,她要怎么在这个人间地狱熬出头?
占蓬的人果然送来了一车东西。
上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但大多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巴律看都没看,挥手让人搬上了楼,专门将旁边的一间空置的屋子腾了出来,码放这些东西。
随手翻了翻,找了条白色裙子和拖鞋,拿到楼下洗澡房门口,
“南小溪,你洗完了吗?东西送来了。”
里面的水声过了一会才停,门被打开一条缝隙,少女纤细白皙的胳膊伸出来半截,“给我吧!”
巴律将衣服递了过去,又使坏拽着不松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要逗她。
不管是将人逗生气还是逗炸毛。
“你干什么?松开!”
少女娇娇的声音带着水汽喷到面上,使坏的男人唇角勾了勾,这才松手,但并未走开,在裤兜摸出支烟,歪头点燃。
“我告诉你,今晚可是私活儿,报酬明天打我老婆账上,—个子儿都不能少,不然下次别想让老子出来。”
“看看,看看——”占蓬冲着巴律吐槽,“真他妈是你的兵,跟你—样贪财,兄弟情义半分没有。”
“我的那份让你的人在曼谷买成女人喜欢的首饰什么的,弄几个鳄鱼皮的包,我老婆喜欢那东西,拣贵的买。”巴律凌冽声线没什么情绪,薄唇—张—合,但视线始终盯着外面河面。
“就他妈你们有老婆是不是?谁没有啊,我家雅娜又乖又听话,老子回去就娶她,对了,阿龙,就你选的那日子,咱俩—块结婚。”占蓬从拿突手里抢过烟,歪头抽了起来。
“滚,别沾老子的边,各娶各的,弄—起算怎么回事?”巴律大拇指搓着手中MP5冲锋枪枪口,不耐烦开口。
“巴律,你小子别有求着老子的时候。”占蓬气的青筋直冒。
“别他妈吵了,有动静。”拿突猛地拿起枪,匍匐往船舱外走。
斗嘴的几人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如同暗夜出没埋伏的猛兽,伺机而动。
400多吨载货量的货轮迎面驶来,谁也不会想到,经过河湾时,擦肩而过的小小渔船上,会有三个猎豹般矫健的身影攀爬而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贵宾休息室。
道陀家大公子还在温柔乡中沉睡,就被人五花大绑,塞到了床底下。
外面守着的卫兵已经解决,早就埋伏好的猛禽突击小队收到指令,迅速出击,控制了整条船,—切就绪后,彪子走了进来。
“律哥,人都控制住了,武器也都清点过了,是国际上援助的那批武器没错!”
巴律狠狠抽了口烟,“妈的,国际援助的武器宁可卖到地方武装手里赚钱,也不给下面的部队使用,军政大楼真他妈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行了,又不是—天两天了,缅甸在东盟被边缘化,还不是因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顾自己的钱包,咱们当兵的能有什么办法,守着自己的—亩三分地得了。”占蓬拍了拍好兄弟肩膀。
“彪子,给道陀克钦打电话,让他拿—亿美金来赎他儿子的狗命。”拿突掏出手机扔给手下,下了命令。
彪子有点懵,抬眼看着巴律。
“看什么看,老子才是你顶头上司。”拿突拍了彪子脑袋—巴掌,看不上他只听巴律命令的呆愣模样。
巴律抬了抬下巴,示意彪子按他说的做。
“当初我还想不明白,地下搏击场八角笼里那么多小孩子死在里面,你为什么非要救彪子,他又小又瘦,看起来还不太聪明的样子,根本不值十万美金,现在看来,你小子是赚了。”
占蓬点烟抽了—口,坐在贵宾室沙发上似笑非笑和好兄弟闲聊。
“对啊,谁能想到这楞小子三年能长成这样,还成了—把又快又听话的好刀。”拿突也感慨,彪子被送到军营后,就—直跟在他手底下,可是这愣货除了巴律的命令,谁的都不听,自己有时候都使唤不动。
巴律拧开—瓶水灌了下去,这才开口,“谨哥说过,敢拼命的人,才配活着,彪子那时候看着弱,却打的最拼命,也是最狠的,这样的兵,错不了。”
彪子离开—个小时后,天边已经渐白。
沙发上的三人毫无形象,大马金刀躺着养神,尤其巴律的腿最长,多半条腿都空架在椅背上,—副不羁模样。
南溪这辈子都没洗过这么快又这么简陋的澡。
一块从架子底下找到的香皂,洗了头发和全身,只用了他劈柴烧水煮泡面的功夫。
巴律端着泡面桶进来时,站在床边的少女头发湿哒哒的还在滴水,身上穿着他的T恤,拿他的背心在擦脸。
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一下子从脚底蔓延到全身,连尾椎骨都是麻的。
凸起的喉结剧烈滚了滚,将泡面放到了架子上,
“洗的还挺快!过来吃面!”他说完,两步过去,端起水盆离开。
一盆水哗啦一下泼到了门口土路上,男人烦躁点上支烟,抽了两口,拿出手机。
“律哥!”
“嗯!明天去镇上给老子弄个洗澡的东西。”巴律将烟头夹在手里,淡淡又道,“再弄个烧水器,找个会做华国饭的可靠人,每天做好饭,你亲自送我这儿来。”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十几秒,最终什么都没问,回了句,“好!”
挂了电话,男人扔掉烟头上了楼。
即使饿到快要胃痉挛,少女吃饭的样子还是那样优雅好看。
巴律从不知道,一个人吃饭都能这么赏心悦目,果然好看的人干什么都好看,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媳妇。
他憨笑着挠了挠头,难得露出几分少年气来。
南溪站在架子边,咽下一口面,抿了抿唇,“有没有纸巾?”
巴律从床下面抽出了一个迷彩背包,掏出了一卷皱皱巴巴的卷纸,看着很粗糙的那种,递了过去。
少女嫌弃皱了皱眉,一时忘记了表情管理。
这种劣质的纸连她家下人卫生间都不用。
“爱用不用!”巴律自然看出了她毫不掩饰的情绪,心里无名火窜了上来。
富家千金又怎么样?还不得乖乖跟老子睡觉?
将纸扔到了架子上,“吃完没?吃完睡觉!”
南溪咬了咬唇瓣,知道自己刚才反应有点儿大,惹到了这个男人,想着要不先哄上两句试试,毕竟人在屋檐下,嘴甜一点儿少吃亏!
“那个……你……别误会,我没嫌弃的。”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真实性,她还挪步过去,扯了一格纸擦了擦嘴巴。
粗糙的质地摩擦的嘴巴有点儿疼。
巴律掀眸看着她小心模样,心里又是一痒。
算了,也算是能屈能伸了。
谁让人家是千金小姐呢,难养一点儿很正常。
“今晚将就一下,明天带你去镇上买东西,嗯?”
南溪见他这么好哄,心里一松,点了点头,乖顺坐到了床边,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老子没工夫猜!”
男人双手交叠压到脑后,躺到了床上,闭着眼说了一句。
少女愣了几秒,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你应该,很需要钱吧?”
闭目养神的男人来了兴致,匪气一笑,“嗯!”
少女见他应声,吞了吞口水,继续道,“如果,有一个机会,摆在你眼前,能让你赚一大笔钱,你应该不会拒绝哈?”
巴律唇瓣紧了紧,绷着坏笑,“不错嘛,第一天就知道给你男人找赚钱门路了?放心,我养的了你!”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邪气模样,南溪强压下心中愠怒,“我是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男人此时起身,靠坐在床背上,“嗯,那说来听听,多大的买卖!”
少女手指紧紧攥着黑色T恤边缘,咬了咬牙,“你送我回曼德勒水色湾别墅区,我哥哥会给你一大笔钱!”
男人淡笑的眸子凛然冷了下来,深不见底,死死盯着她精致眉眼,丛林厮杀的恶龙,周身煞气不加掩藏之时,不是娇娇少女能招架的。
南溪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停滞了,他明明还未张口说什么,但是周身的寒气已经足够让她汗毛倒竖。
突地,长满枪茧的粗粝虎口猛地钳住她下巴,香腮被捏的生疼,被捏着的地方瞬间红了起来,
“别跟我玩这种小心思,”他齿缝挤出一句话,眼神骇人,“我不喜欢,懂么?”
脸被捏的生疼,骇怖恐惧席卷周身,这个男人太吓人了,少女眼中漫出生理性的眼泪。
滑腻液体顺着虎口流到了手背上,男人这才恢复几分神智,松了手。
看着她脸颊明显的红色痕迹,俊眉浓浓蹙起,更加烦躁起来。
他两步走到架子边,拿起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仰头一口气灌下,还觉不够,又喝了一罐,才坎坎压下胸中那股无名邪火,随手将易拉罐捏扁丢到门口,又重新坐回了床边。
“你叫什么?”
只在那天夜里听见过那个男人叫她鸾鸾,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叫全名叫什么。
坐在床边吓傻了的少女回过神,不情不愿,但还是张了口,“南……南溪!”
巴律一怔,南溪?那为什么那个男人叫她鸾鸾?是她的小名?
“我叫巴律!”他沉声开口,
“这是土话音译的,因为我的名字直译过来叫‘恶龙’,我哥嫌煞气太重,就直接按土话读音叫我巴律。”
南溪并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想知道他叫什么,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从未遇见他才好。
见她抿唇不语,巴律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自己刚才是不是吓到她了?
“南小溪,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别再动那种离开的心思气我,只要你乖乖听话过日子,我会对你好的!”
部落里的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新婚夜给老婆的承诺,这辈子都算数。
今天虽然不是新婚夜,但在他心里,她点头跟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他老婆了。
至于婚礼,知道娇小姐讲究,不能凑合,想着过两天缅北的事情一结束,就带她去仰光,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哄她高兴,这样,她就能乖乖跟着他过日子了吧?
阿妈以前说过,男人只要对女人好,女人就会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她那么娇气,等结了婚,怀上孩子,就想办法挣几个军功,跟猛哥耍耍赖,让他把自己调到仰光,在政府军谋个正经官职,以后安安稳稳挣工资给老婆孩子花!
以前在深山老林拿枪杀人,跟各路牛鬼蛇神斗狠拼命,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将这个娇小姐带回家,突然就不想那么拼了,或许,他还有别的活法。
“阿律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阿爸是你的顶头上司,去年,我被人绑架了,是你带人救的我啊,就在木姐!”
扎卡的女儿。
巴律扯唇冷笑,想起眼前的人,是扎卡的小女儿。去年她被人抓去,威胁扎卡撤兵,扎卡亲自低头,请他去救的人。
“嗯。”男人懒得搭理她,回了一个音节,随后去柜台付钱。
“阿律哥,你在女装店干什么?”扎敏第一次见他,他就是这副酷酷的,冷冰冰的样子,不以为意,依然热情的凑了上去。
男人付完钱,拿起柜台上的大包小包,就要走,被扎敏拦住,“阿律哥,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巴律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没理她,转身看向一旁玩自己指甲的南溪,
“别的女人往我身上凑,你就不管管?”
他一直在等南小溪的反应,虽然知道她听不懂缅语,但是眼睛总会看吧,那个女人都快贴自己家男人身上了,她连个屁都不放,是什么意思?
“我听不懂她说什么。”南溪随口敷衍了一句。
“营业员说的你也听不懂,怎么没耽误你买衣服?”男人胸口更堵了。
“你莫名其妙凶什么凶?我又没惹你!”南溪一肚子委屈。
她管什么女人往他身上贴干什么,巴不得有女人缠着他,最好榨干他,免得他回去朝着自己发泄。
“回家!”眼看着人就要哭了,巴律心里更加烦躁,拉起南溪的手,一把推开眼前的扎敏往外走。
“阿律哥,这个女人是谁?”
扎敏被家里人宠的无法无天,她虽然只见过巴律一次,但是这个英雄少年早就成了她的春闺梦里人。
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他,他身边却有了别的女人,扎敏瞬间就炸了,一把拉住了南溪另一边手腕,流着眼泪问。
“松开我老婆。”巴律见她拽着南小溪,黑眸眯了眯,浑身煞气蔓延,威压迫人。
“她是你老婆?你结婚了?”扎敏脑中像是什么炸开一般,不敢置信,摇头流泪,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结婚了?”
她接受不了自己的英雄娶了别的女人。
“我结婚你老子都管不着,你算老几?”混不吝的少年根本不理解她的崩溃,只觉得这女人哭哭啼啼的真烦人,嫌弃拧眉,
本来就丑,一哭更丑了。
还是我家南小溪好看,哭起来更好看。
一想到南小溪被他压着哭哭唧唧的样子,男人心里的躁郁都消了大半,松开手,转而搂上了小妻子不盈一握的小腰,
“走,先吃饭,吃完再买别的。”
大小姐还在生气,泪眼盈盈的别过脸去,任由他带着出了门。
身后传来扎敏崩溃哭声,“巴律,你怎么能结婚呢?你干嘛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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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华国餐馆。
南溪拿着筷子,胃口大开,吃着久违的炒菜,丝毫没注意对面男人一口都没吃。
巴律吃不下。
他的小妻子,喜欢吃华国菜,不喜欢吃缅甸的糯米饭。
她喜欢华国的繁华昌盛,不喜欢缅北的十万大山。
她不在乎别的女人是否会往自己身上扑,不在乎自己。
她的心不定,迟早会跑。
要拿什么留住她?
外面炽阳烈烈,室内端坐的男人,阴云密布。
“吃完了吗?”等到对面少女放下筷子,巴律才夹下嘴中烟头问。
南溪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嗯。”
她这才发现,对面的米饭一口都没动,随口问,“你怎么不吃?”
男人摁灭烟头,气笑了,“你才发现?”
南溪无所谓别过脸去,假装喝水,爱吃不吃。
夜半雨歇,中南半岛的空气更加潮湿燥热。
缅甸曼德勒街头,半夜十点,距离宵禁还有一个半小时,但路上几乎已经没有行人……
莱雅街水色湾23号别墅,冷白色水晶灯锐芒自上而下,照亮整个大厅。
砰!
一声巨响,二楼书房门被大力打开,里面跑出来个秃顶的缅甸男人,肥胖的身躯有点吃力,面色惊惧,目肿筋浮,他手里还拿着枪,慌张朝着身后空开了两下,人却一个没站稳,直直顺着楼梯栽了下去……
两秒后,打开的门里,走出一个颀长身影,黑衣黑裤,短发凌厉,他的手里把玩着一把军刀,步子不急不缓,黑色军靴一步一步,踩在实木地板上,
哒……哒……哒……
犹如死神的丧钟……
“巴律,求你,别杀我,金子我全给你,我一分钱不要,全给你……”
摔在地上的男人,满脸是血,却浑然不知,转过身来,双手合十抵至鼻尖,行着跪拜大礼,乞求浑身煞气踏步而来的少年,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黑色军靴终于停在面前,跪在地上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对面少年冰冷淡漠的喉结里,挤出了两个字
“是么?”
“是……是的……十二箱金子,就埋在后院的桂花树底下,一块都没少……”
“不够。”头顶再次传来两个毫无温度的字眼,又冷又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抖如筛糠的男人愣了两秒,抬头,对上少年凉眸,“我真的只……只……分到了这些……剩下的都……都被白家老二拿走了……”
“那怎么办?”少年蹲身,冰凉的军刀刀尖抬起男人肥腻的下巴,“十二箱金子,只够买你的命,买不来你泰国别墅里三个老婆和两个崽子的命……”
“你……你什么意思?”满脸血渍的男人浑身僵硬,嘴皮已然青紫,咬牙切齿,
“巴律,老子现在还北部联防军任职,我的家人是军属,受军方保护,你……你敢……”
“哼!”少年扯唇,淡淡嗤笑,狭长的眸子迸射浓重杀意,冰冷声线自喉骨漫出,
“缅甸的军人,从不保护叛徒逃出境的家属!”
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男人心头一紧,呼吸停滞。
眼前这个人,他在联防军大其力总部打过几次交道,缅北同盟军的灵魂人物,据说父母死于一场黑吃黑的毒贩火拼,八岁就拿着枪杀过人。
别的战争孤儿,要么早就病死饿死,要么被毒贩用毒品控制当了娃娃兵,要么被关在八角笼里像动物一样互相搏杀换命活,只有他,杀了看守的毒贩子,带着两个同伴逃了出去,被人发现的时候,拿着把刀,蹲在尸体旁边割死人肉吃。
整个缅北联防军,同盟军,甚至掸邦联军,无人不知“恶龙巴律”的名号,尽管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狼狈不堪的男人脑中瞬间分析眼前处境,很明显,他没有丝毫赢面。
“八千万!”他咬牙,看着眼前的男人,自齿缝挤出两个字,“美金!”
“不够!”少年眼皮都没抬,一贯的冰凉声线。
“大保最大的三个翡翠矿区,全是我的,都给你,现在够了吧!”男人几乎快要瘫坐在地上。
“钱在哪儿?”少年扯了扯唇,露出一分淡到几乎没有的笑意。
“我泰国芭提雅的别墅书房!”
巴律挑了挑眉,按下蓝牙耳机,“去找!”
一分钟后,耳机传来爆破声,随后就是一声惊呼,“卧槽,律哥,真的是美金!”
少年拿刀尖拍了拍男人铁青的脸,“打电话,让你的兵从里面撤出来,从现在开始,大保的矿,跟老子姓!”
男人颤抖的手几乎连手机都拿不住,在少年毒蛇般的眸光下,拨通了亲信的电话。
蓝牙耳机中传来手下的声音,“律哥,钱已经全搬出来了,那三个女人和两个崽子,怎么弄?”
少年冷冷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男人,“你说呢?”
“明……明白,律哥!”那边显然被这三阴冷的字吓出了冷汗。
“记住,老子不养蠢货!”
挂了电话,巴律收了刀,抬腿朝着外面走。
枪林弹雨闯出来的人,浑身上下都长了眼睛,身后的男人手指还没碰到枪把,就被飞过来的军刀一刀封喉。
而出手的人,甚至都没回头。
少年随意迈腿坐到了前面真皮沙发上,自裤兜摸出支烟点燃,接到手下人安排妥当的电话后,懒懒说了句,
“过来把金子拉走,老子这段时间不回军营,副司令问就说老子去处理点儿私事!”
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他走了两步,才感觉到了胳膊上的刺痛。
刚才闯进别墅的时候,被流弹给刮到了。
大喇喇坐在路边,自身后背包掏出纱布,胡乱缠了两圈,正在收拾东西,突地,暗夜中传来刺耳马达声,随后,前面弯道突地出现两道刺目光线。
红色的法拉利,明艳张扬,肆意行驶在无人街道,两秒后,自法拉利身后出现一辆黑色古斯特,两车并行,于快要驶出弯道时,古斯特显然车技更胜一筹,一个漂移,将法拉利逼停在路边,正好停在了巴律眼前。
红色车门被打开,入眼,是一条即使在暗夜,都白的发光的细腻小腿,小腿下面,纤细脚踝处,缠着条银色的丝带,同满钻的银色高跟鞋搭配起来,分外惹眼。
半拢着的香槟色露背舞会礼服拖裾长裙被放下,盖住了那半露的风景,再往上,少女纤细的腰际,扎着个硕大的黑色丝绸质地蝴蝶结,随着她的步伐,同漆黑柔顺的长卷发相互摩擦,尽管看背影都能猜出来她在生气,但是那扭动的小蛮腰,突然让“摇曳生姿”这四个字有了具象。
少女不管不顾,跺着脚气呼呼的朝前走,也不理会地上的水渍弄脏了她高定的礼服和羊皮底的娇气鞋子。
古斯特车门被打开,下来一个身着西装的儒雅男人,他手里提着个蛋糕盒子,两步追上前去,好声好气的哄,
“鸾鸾,爸他不是故意的,都是误会,天黑了,马上要宵禁了,这里不比华国,先上车,好不好?”
“什么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少女甩开男人的手,气呼呼的,“他明明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从华国飞过来找他,他却被那个女人一个电话叫走,舞会还没开始就不见人影,这么勉强干嘛要答应我?”
少女委屈擦了擦眼泪,转身欲走,却被男人一把拽住。
“鸾鸾,爸爸知道你生气了,让我带你去莱雅湾那边,你看,你亲手做的蛋糕,我都带上了,爸说要给你赔罪,跟你一起切蛋糕!”
“谁要他赔罪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不稀罕……”
少女说着,一把从男人手中夺过蛋糕,快走两步。
巴律只觉一股从未闻见过的幽香飘进了鼻腔,淡淡的,冷冷的,带着甜味儿,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冲进了他的天灵盖,还没反应过来,怀里被塞了一个东西。
“送你了!”少女说完,转头,朝着男人骄纵道,“我就是送给流浪汉,也不给你们吃了!”
她说完,提起裙摆,气呼呼转身,高跟鞋跺的哒哒响。
坐在地上的“流浪汉”嘴角勾了勾,狭长眼眸微眯,
哪家的骄纵大小姐,脾气真他妈大!
儒雅男人眼角余光朝着这边瞥了过来,看见他手里的蛋糕,蹙眉。
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推了推金丝半框眼镜,迈腿追了上去。
巴律邪肆眼角冷冷扫过那人背影,落在了精致的蛋糕盒上,刀尖随手割断粉色飘带,挑落精致的盖子,匪里匪气。
粉色的蛋糕,不是多么复杂,上面镶嵌着一只白色的天鹅。
长满枪茧的粗粝手指重重按了进去,蘸了满指奶油,缓缓放进嘴里。
少年脸上杀气慢慢散开,转而漫上浓重的玩味,
还他妈挺好吃……
巴律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冰冷小手,
“如果人间有地狱,金三角就是第十八层!”
少女忍着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茫然又破碎,“这里是地狱,那你呢?”
巴律扯唇淡笑,俊脸嚣张邪肆,“我是斩阎王杀小鬼的恶龙!所以,南小溪,只有跟着我,你才能活命。”
寂夜朗朗,繁星伴月。
宁静小河边,强悍男人蹲在平滑巨石上,大手认真揉搓着小小布料,依稀能辨认出是白色蕾丝的女士底裤。
拿突走过来,看清好兄弟手中洗着的东西,先是—愣,随后翻了个白眼,
妈的,以前是谁—天到晚嫌老子黏老婆的,也不瞧瞧他自己那不值钱的样子,谁他妈比谁有骨气了。
“呦!洗着呢?”拿突干咳—声,带着明显的坏笑。
“有事说,没事滚,别耽误老子干活”
巴律没心情理会兄弟嘲笑,手里的衣服搓得泡沫乱飞。
“当然有事,我又不是占蓬。”拿突蹲身坐到—旁,点了支烟,
“阿龙,我想退役!”
巴律并不惊讶,如果能选,谁都不愿意拼死拼活,过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
“嗯。我去跟猛哥说。”
猛禽小队不属于同盟军,当初吴猛留了个心眼,将他们编入了缅北联防军,再以联合训练的名义将他们单独弄到了同盟军。
这样—来,他们的军费从同盟军出,但同盟军却对猛禽小队没有指挥权。
所以扎卡才会想尽办法拔掉这根肉中刺。
“不急,等弄死扎卡我再离开,这样也放心点。”
“嗯!”巴律胡乱擦了擦手,摸出支烟点燃,
“上次行动的奖金,到你账上了没?”
“到了,我老婆打算去仰光买个房子,说以后崽子上学,要去仰光上。”
拿突脸上抑制不住的憨笑,“我老婆说,我没念过什么书,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得让崽子好好念书,不能学我当莽夫。”
巴律嫌弃睨了好兄弟—眼,“没出息,让女人当家,你小子真他妈孬。”
拿突嘴角抽了抽,“你有骨气,大半夜蹲河边洗女人内衣?”
“我家南小溪娇气,但是她可不会管着老子,又乖又听话。”
“那只能说明她怕你!”拿突毫不客气拆穿真相,“被老婆管的男人才幸福,你懂个屁!”
拿突说完,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巴律下颌线绷的极紧,抬眼望着不远处小竹楼透出的—点光线。
“差点忘了正事。”走掉的好兄弟又折了回来。
“什么事?”巴律收回视线,掸了掸烟灰。
“我老丈人的诊所今天有个人过来看诊,中的花腊毒!是个外国人。”
拿突老丈人的诊所在山下小部落的村子口,只有本地人才会去,生面孔几乎没有,那里原始又落后,没有游客会过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
巴律黑眸对上好兄弟双眼,“有什么特征吗?”
“有,我老婆偷拍了—张照片。”拿突掏出手机,找出来递给巴律。
“你这老婆胆子可真他妈大,也不怕出事。”
“她胆子不大当年能把快死的我留下?”拿突眼中满是无奈,“所以我得带她离开这地方。”
三日后,缅北重镇大其力。
憋闷燥热的地下赌城。
不远处八角笼中,尚未长成的少年,已经不知搏杀了多少场,眉骨处高高肿起,但他的拳头依旧没停,还在机械挥动,只为了一口活命的饭钱……
这里是天使的地狱,也是撒旦的天堂……
这里金佛遍地,却恶鬼横行。
这里没有法律,没有信仰,强者为王。
vip包厢,长方形牌桌一侧,坐着个中年男人,他身边缠着两个衣着清凉的女人,粗短手指按着美女荷官递过来的三张牌,并不急着翻过来,三角鼠眼忍不住打量对面少年。
巴律嘴里叼着烟,上面的烟灰已经燃了半截,要掉不掉的,清白烟雾模糊了俊朗轮廓,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萱萱,猜猜,这把德昂司令能不能翻身?猜对了,老子给红姐钱,你这个月都不用接客!”
“真的吗?龙哥?”叫萱萱的女孩眼睛都直了。
她被这个叫龙哥的男人点过几次,每次他出手都很大方。
“猜吧!”巴律挑了挑眉,示意女孩下注。
对面的德昂虽说面上带笑,但是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
短短一个小时,他已经将半年的利润都搭了进去。
德昂军没有地盘,游走在缅北各大武装之间,靠当“赏金猎人”活命,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最危险,最累的活儿,拿的钱却不一定有命花。
“我猜龙哥赢!”女孩声音一出来,男人后背一僵,咬牙,将牌翻了过来。
亮出牌的瞬间,德昂浑浊眼球都亮了几分,黑色的脸上如同枯木逢春,声线难掩激动,“哈哈哈,三张K,阿龙,豹子,老子是豹子,那批军火归老子了。”
巴律俊朗的脸上依旧云淡风轻,没人注意到,他粗粝手指微不可察的屈了屈。
“别急啊,德昂司令,我还没掀牌呢!”少年嘴角勾出一分淡薄的笑,似轻蔑,似讽刺,似成竹在胸。
“萱萱!”他嘴唇张了张,邪肆眼眸看着对面男人,喉骨漫出的声线很轻,却带着莫名的凉意“你来开!”
叫萱萱的鲜红长指甲将牌扣着从牌桌上拿了起来,屏住呼吸,闭着眼甩了出去。
周遭几秒的安静,连包厢外的嘈杂声仿佛都凝固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阿龙……你……你出老千……”
男人沙哑的声音分外刺耳。
对,初来乍到,他根本不懂大其力的规矩,不是么?
这里最大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枪杆子说了算。
想到这里,男人横肉交叠的脸上闪过杀意,自腰间掏出手枪,下了定论
“妈的,敢在老子的地盘出老千,你小子他妈好大的胆子!”
巴律抽出嘴里的烟,摁灭在了牌桌上,俊朗淡漠的脸上,漫出一丝不屑,
“德昂将军,人还是得——惜命!”
一句话,前轻后重。
金三角拿枪杆子带军队的男人,没一个省油的灯,德昂在缅北能活跃这么多年还能将日子过的不错,绝对不是能被一句话就吓住的主。
三角眼精光一闪,摁在扳机上的手眼看着就要发力。
突地,眼前闪掠过一道残影,坐在对面的少年已经上了牌桌,一个飞腿,将他手中P229手枪踢落在地,同时,太阳穴处被抵上漆黑枪口,动作之快,犹如鬼魅,甚至一次呼吸都没完成,他的命已经捏在了少年手中。
若非亲眼所见,德昂怎么也不敢相信,人类居然会有这么变态的速度和爆发力。
“将军,人,还是得听劝,您觉得呢?”少年冰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死神的舌尖,舔舐着最敏感的神经,激起浑身汗毛。
“你……你想干什么?外面可都是我的人,枪声一响,你以为你能逃的出去?”男人浑身僵硬,唯有嘴皮动了动。
“这是我的事。”少年伸出另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在男人黑青的脸上,
“你只需要选择,要钱,还是要命!”
德昂呼吸沉了沉,后槽牙紧咬,
“再开一局,你敢不敢?”
少年抬眉,“可以,但是,上把的钱,你得先掏出来,老子不跟老赖玩牌!”巴律收了枪,大马金刀坐回沙发,眉眼中依旧没有半分情绪。
萱萱识趣拿起桌上的烟递到少年嘴边,见他嘴唇叼了上去,又殷勤的点了火。
萱萱双手合十抵至鼻尖,激动的泰语都飙了出来
“谢谢龙哥!”
浓俗的香水味冲进感官,少年眉头皱了皱,推开凑过来的女人,“不用,乖乖坐着吧!”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几天前那个幽冷微甜的味道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香水味,从没闻见过。
他伸手,虎口摩挲着下巴,心头发痒。
“好!但是这一把,老子要赌你的命!”德昂粗重的声音自对面响起。
少年掀眸,“我的命,很贵,你的那三瓜两枣,赌不起!”
巴律睡到晚上十二点时,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开门的动静。
忽地一下翻身坐起,鞋都没顾上穿,朝着门外跑,
“溪溪,……”
占蓬抬眼,就着月光看见好兄弟冲出来的身影,匪气一笑,
金三角的男人,只论能力排高低,从不分年龄,连占蓬少爷都说别惹的人,她自然不会没事找事。
“好了,拉拉姐,妞一会再看,让你盯着的人在哪儿?”占蓬收起痞里痞气的笑,正色问道。
“在地下赌钱呢,输的差不多了,一会应该就会上来找姑娘睡觉。”
占蓬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自裤兜掏出一沓美金,勾开拉拉姐低胸领口塞了进去,“辛苦了!”
拉拉姐双手合十,低头感激“谢谢占蓬少爷。”抬头时,对方已经迈腿上了楼。
占蓬推门进包厢时,啤酒果盘什么的已经被安排好,靠边的长沙发上坐着四个姑娘,是拉拉姐手底下最听话有眼色的,可惜他那个好兄弟大喇喇躺在另一边沙发上,浑身寒气逼人,闭眼睡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一点情趣都不懂。
几个姑娘虽说没敢过去,坐在一边自己玩,但眼角还是时不时的朝着他那边瞟,眼神痴缠迷恋,混红灯区的姑娘,眼神毒的很,什么样的男人厉害,一眼就能看出来,何况巴律那小子大马金刀仰面朝上,过分优越的大货藏都藏不住,隔着裤子勾地姑娘们直吞口水。
“老子花钱让你来睡觉了?”占蓬踢了闭眼养神的好兄弟一脚,嘴角带着邪笑。
“就你那两破钱还不让老子睡觉了?”巴律没好气睁开眼,“人在哪儿?杀了老子还有事,没功夫看你睡女人!”
“老子稀罕让你看?”占蓬拿起桌上啤酒扔到了他手里,自己又拿起一罐,两人碰了一下,
“等着吧,上来了再动手,尽量动静小点儿!”说完,勾了勾手,叫了姑娘们过来。
巴律没好气踢了他屁股一脚,“要弄滚一边弄去,别脏了老子睡觉的地方!”
“你他妈今天吃炸药了?”占蓬被一脚直接从沙发踹了下来,火冒三丈,“巴律你小子最好别有求老子的时候。”
有眼色的两个姑娘赶紧过来搀人,被占蓬挥手推开,“滚滚滚,都给老子滚,让拉姐把新来的妞带进来给老子泄火!”
几个姑娘失望离开,本来想着占蓬少爷出手大方,今天能拿不少小费的,谁知被赶了出来。
包厢内两个男人谁也不理谁,一个睡觉,一个边打游戏边抽烟。
没过几分钟,拉拉姐大呼小叫的推开了门,“哎呀,不得了了,占蓬少爷,那两个妞儿怎么被拓蒙少爷给撞见了,这会强带着人要走,差点拿枪崩了我,吓死个人了……”
巴律第一次觉得娇小姐恃宠而骄的样子顺眼,可能这个宠,是他给的吧。
“给你两个选择。”搂着少女纤腰的男人,转头看向嚣张跋扈的蓝姐,
“要么,给我老婆跪下来磕头,我留你个全尸,要么,老子拿神仙粉腌了你。”他的语气不急不缓,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是久经江湖的蓝姐,分明从这个年轻的男人眼中看出了从未见过的狠绝。
“小哥,我就是个打工的,按规矩办事,这个女人,我们花钱买来,就得给老板赚钱,她既然是你的女人,那你按原价买走就行,我也不为难你。”
能屈能伸的女人,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哼!”巴律冷笑,“我老婆早上闹个脾气出了门,晚上就到你这儿了,挨了打哭的稀里哗啦,不给点说法?”
蓝姐发黄的眼眸眯了眯,“那你想怎么样?”
“嘶——”少年不耐烦吸了口凉气,举起枪口在脑袋上挠了挠,匪里匪气,
“刚不是说了么,要么,给我老婆跪下磕头,留你个全尸,要么,老子拿神仙粉腌了你。”
“你……你好大的口气。”蓝姐见情况不受控,干脆豁出去了,挥手叫了所有马仔和持枪打手。
南溪心口猛然一缩。
敌众我寡,这个愣货。
巴律感受到了拽着他后腰的小手紧了紧。
心里冷笑,就是个窝里横。
共频耳机中传来拿突的声音,
“阿龙,我们都找遍了,没找到。你怎么回事?上去找东西怎么弄了个老婆?”
他听了半天一头雾水,巴律这小子平时混,但是正事上从不含糊,今天怎么回事,刚出去就开枪,这会听着动静还要杀人。
“找不到就不找了,把楼给老子炸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挑眉开口,随后下了命令,“彪子,开枪。”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二楼各个楼梯口猛地冲出来几个手拿冲锋枪的男人,对着蓝姐和一众马仔开始扫射。
巴律单手抱着不听话的小野猫,阔步出了混乱大厅。
直到上了车,男人将外套披到她身上,整个人还是懵的。
刚才的场面太过震撼,第一次亲身经历枪战,子弹擦着头皮飞过,耳边全是各种混杂尖叫,她连眼睛都不敢睁,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炼狱,太可怕了。
巴律单手握着方向盘,转头看了一眼被吓傻的少女,拧眉,胆子怎么这么小。
“疼不疼?”他开口。
南溪一时没反应过来,润眸呆呆看向声音来源的男人。
“身上的伤,疼不疼?”男人生硬重复一句。
她瘪着嘴,眼泪要掉不掉的,点了点头。
“活该,把老子的话当放屁,自己找罪受。”他又烦又燥,尤其是在闻见她身上那股幽甜的淡香,又看见她那过分暴露的穿着后,更燥了,浑身的火气四处乱窜。
南溪怕他一个生气将自己扔在路边,抿唇低着头,没吭声。
车子猛地一个刹车,南溪差点飞了出去。
“怎……怎么了?”少女按了按发蒙的脑袋,转头询问身边突然停车一脸严肃的男人。
巴律黑眸眯着,似是想到了什么,按下耳机,“拿突,货可能不在夜总会,那两个人的死,很可能跟货没关系。”
“那怎么搞?”正在装炸药的拿突直起身来,“那么大一批货,还能凭空飞了不成?”
“那个老妖婆死了没?”
“死了,都他妈打成筛子了,你说让她死,彪子能让她活?”
巴律有点后悔,应该留口气的,问完再杀。
不管货头因为什么原因被弄死,现在那批货找不到,就是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流入市场,一旦被分销出去,猛哥就危险了。
男人挠了挠头,仰面,点上支烟,重新整理思路。
南溪不敢打搅他,一声不吭坐着,可是她太饿了,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肚子咕噜咕噜开始响。
她的脸瞬间绯红一片。
大小姐从来没这么窘迫过。
“饿了?”巴律没睁眼,懒懒问了一句。
“再坚持一会,等他们撤出来带你去吃海鲜米线。”
南溪本来是可以吃海鲜的,可是被关在箱子里时,周围时不时冒出来一股海鲜的腥味,导致她现在一听到海鲜就想吐。
“不要,我不要吃海鲜,吃点别的吧。”她连忙拒绝。
“娇气。”
“我哪有?被弄过来的时候,那人也不知道给车上放了什么东西,一股子海鲜的腥臭味,我都快被熏晕了,哪里还能吃的下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巴律脑中迅速闪现百媚夜总会周围建筑设施。
海鲜市场?
对,百媚后面,是一个不大的海鲜市场,那里进出的货车很多,没人会在意。
拉海鲜的货车味道都很冲,检查的人也很少打开去仔细盘查,没人知道里面有没有掺杂别的东西。
再回想一下,货头死的那个地方,正好停着辆不起眼的货车,上面有腥味传来。
“拿突!”
巴律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去夜总会后面的海鲜市场,将里面停着的所有货车都打开,仔细检查。”
……
那边很快传来拿突惊喜声音,“阿龙,找到了,整整十二辆货车,里面都有夹层,货就在夹层里面,妈的,熏死老子了。”
“你在那儿等着,我让猛哥的人过来处理。”
打完电话的男人心情大好,转头,漆黑眸子深深看着一旁少女,眼中情愫不明。
南溪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足足半分钟,他不说话,也不开车,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似要将她整个人溺毙在那双发亮的眼眸中。
“你——”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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