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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本金枝,誓不为妾完结版温云致沈玉铮

气泡咖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云芙回到屋里后,便打着哈欠说累了想睡一觉,沈玉铮便由她去了。而她去小厨房盯着温云芙的晚膳,让新月和新云两个丫鬟守着门口。新月和新云是自小跟着温云芙,又是温夫人的陪嫁丫鬟,跟温云芙的情谊不是她能比的。沈玉铮刚来时,没少被她们明里暗里的刁难,沈玉铮按兵不动,之后用一次“救命之恩”便将所有的刁难都压了下去。沈玉铮到小厨房没多久,主院就来人了。“玉铮妹妹,你可要帮我个忙。”来人是温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叫山雁。沈玉铮问道:“山雁姐姐出什么事了吗?”她面上对人一贯脾气温和,又一视同仁,从不欺人,所以府上下人跟她关系都很好。“还不是沈家大小姐的事,夫人给沈家送了信,没想到沈家一大家子都来了,如今在正厅里跟夫人讨要说法呢。老爷也被请回来了,还命人进...

主角:温云致沈玉铮   更新:2024-12-24 1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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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云致沈玉铮的其他类型小说《奴本金枝,誓不为妾完结版温云致沈玉铮》,由网络作家“气泡咖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云芙回到屋里后,便打着哈欠说累了想睡一觉,沈玉铮便由她去了。而她去小厨房盯着温云芙的晚膳,让新月和新云两个丫鬟守着门口。新月和新云是自小跟着温云芙,又是温夫人的陪嫁丫鬟,跟温云芙的情谊不是她能比的。沈玉铮刚来时,没少被她们明里暗里的刁难,沈玉铮按兵不动,之后用一次“救命之恩”便将所有的刁难都压了下去。沈玉铮到小厨房没多久,主院就来人了。“玉铮妹妹,你可要帮我个忙。”来人是温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叫山雁。沈玉铮问道:“山雁姐姐出什么事了吗?”她面上对人一贯脾气温和,又一视同仁,从不欺人,所以府上下人跟她关系都很好。“还不是沈家大小姐的事,夫人给沈家送了信,没想到沈家一大家子都来了,如今在正厅里跟夫人讨要说法呢。老爷也被请回来了,还命人进...

《奴本金枝,誓不为妾完结版温云致沈玉铮》精彩片段


温云芙回到屋里后,便打着哈欠说累了想睡一觉,沈玉铮便由她去了。

而她去小厨房盯着温云芙的晚膳,让新月和新云两个丫鬟守着门口。

新月和新云是自小跟着温云芙,又是温夫人的陪嫁丫鬟,跟温云芙的情谊不是她能比的。沈玉铮刚来时,没少被她们明里暗里的刁难,沈玉铮按兵不动,之后用一次“救命之恩”便将所有的刁难都压了下去。

沈玉铮到小厨房没多久,主院就来人了。

“玉铮妹妹,你可要帮我个忙。”来人是温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叫山雁。

沈玉铮问道:“山雁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她面上对人一贯脾气温和,又一视同仁,从不欺人,所以府上下人跟她关系都很好。

“还不是沈家大小姐的事,夫人给沈家送了信,没想到沈家一大家子都来了,如今在正厅里跟夫人讨要说法呢。老爷也被请回来了,还命人进宫去请公子回来,说公子要是不回来,押也得押回来。”

沈玉铮问:“山雁姐姐需要我帮什么?”

山雁一拍额头:“哦对,我差点忘说了。你帮我去正厅盯着些,我怕那些丫头们慌忙中手脚出错,还是你办事我放心。沈家人一时半会走不了,老爷已经吩咐留客用饭了,我得去厨房盯着。”

“好。”沈玉铮点头,这样寻她帮忙的事常有,沈玉铮为了结缘能办的都办了。

她们往正厅走的路上,山雁小声跟她说:“我看沈姑娘嫁进来是早晚的事了,你没看沈家人护短的样子?只差要拆了我们温府的大门了。”

“而且我还听说消息传到的时候,沈夫人还在白云寺给沈姑娘祈福呢,下山的时候还崴了脚,就这样还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护短呢。”

沈玉铮淡笑着道:“沈姑娘出身贵重,又是国公府嫡女,怀宁府萧家的外孙女,自然是宠爱有加。”

“这么宠怎么不见得教点规矩,竟爬到公子……”

“山雁姐姐。”沈玉铮打断她的话,山雁心惊立马闭嘴。主子的事不是她们可以议论的,若是被听见吃不了兜着走。

沈玉铮暗中冷笑,即使这个人是沈烟兰,大家也觉得是沈烟兰爬了温云致的床。

幸好她跑的快,这件麻烦事才跟她无关。

沈玉铮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去了正厅,她只要负责安排正厅伺候的下人,保证她们不出错便可。

至于正厅里吵的不可开交的事跟她无关,沈玉铮避免麻烦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就在沈玉铮安排人进去再次倒茶时,正厅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格外愤怒。

“你们温家想欺负我们沈家人,也得看我萧若君答不答应!这件事我非要告到圣前,你们温家是皇亲国戚,我们沈家也是功勋世家,我们萧家更是百年望族,岂容你们欺辱!烟兰,我们走!”

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女子,拉着沈烟兰,满身怒气往门外走来,她一条腿还一瘸一拐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疼护女儿的心。

沈玉铮就站在门口廊下,不经意抬首间,就见到了这一幕。

而山雁口中疼爱女儿到骨子里的沈家大夫人,沈烟兰的母亲,在看到她时活像是见到了鬼,神色骇然,一脚从台阶上滑了下来,摔在沈玉铮脚下。

萧若君却顾不上疼,她抬起来头又惊又恐地看着她:“你你,你是不是鬼?!”


“还有像这种蘑菇,表面呈灰白色的,常在草丛或腐烂的杂草堆边生长的,是能吃的。清炒,做汤都很美味。”

温云致一言不发,跟在沈玉铮身后,目光却紧紧锁着她的身影。

每遇到一物能吃的东西,沈玉铮便将其采摘下,然后告诉他怎么辨别。她熟练的样子,游刃有余的姿态,都跟温府上那个谨小慎微的人不同,也跟在他面前冰冷倔犟的模样不同。

他如今很好奇沈玉铮在进温府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你怎么会在山里长大?父母亲人呢?”

沈玉铮也随意地说:“都死了。”

温云致顿了顿,又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沈玉铮这时停下脚步,转过身道:“你救了我一命,我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只能把我会的教给你。”

温云致扯起嘴角:“救命之恩,你就拿这些还?”

“大少爷将就着吧,奴婢能给的也只有这些了。”

“不够。”温云致盯着沈玉铮的眼睛,“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你能给的起。”

沈玉铮拿着一根棍子扫开身前挡住的杂草,懒洋洋地说:“大少爷,我今天就给你上上一课。就算是一个奴婢,身上也有无价之宝。不是我给不起,而是你要不起。”

这里远离高门宅院,又是她熟悉的山野,她连神情都放松下来了,心情也格外好。

于是真性情也懒得遮掩了。

她兴致勃勃地一边走,一边找寻能吃的东西,没注意身后温云致幽沉的目光,深不见底的眼底迸发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这世上没有他要不起的东西。

不论什么样的无价之宝,最终都是是他的。

沈玉铮摘了些能吃的,便返回到山洞里了。幸好山洞之前有僧侣住过,留下了锅碗用具,沈玉铮不嫌弃,将就着先把肚子填饱了。

但她吃完一大碗抬起头,才注意到温云致一动没动。

能理解,金尊玉贵的大少爷没吃过这么简陋的东西,下不了嘴也正常。

没饿过的人,是不懂食物有多珍贵。

沈玉铮没管他,将剩下的半锅都填进了肚子。吃饱了后,她才有了精力,想着要怎么走出去。

但看温云致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

果然等到快午时,山洞外有了动静。

“公子,公子?”温云致的贴身小厮砚石和砚光寻了过来。“公子你没事太好了。”

“我没事,带药了吗?”温云致问。

砚光立马担心:“公子受伤了吗?”

“我没受伤,把药给我吧。”温云致伸手。

砚光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沈玉铮,将怀中的金疮药拿了出来。

砚光还想看着,被砚石一把扯出了山洞。

温云致走到沈玉铮跟前:“这是极好的金疮药,对你的伤口恢复有好处……”

“多谢大公子。”沈玉铮自己将衣领掀开,露出伤口。

温云致:“……”

沈玉铮对“不做妾”这件事固执的很,但同时又毫不在乎男女大防。连掀开衣服这么轻浮的动作,都能被她做的如此爽快利落。

温云致给沈玉铮上好药,几人便启程回去了。

有温云致的得力小厮在,他们回温府一路顺利。

下马车时,温云致忽然抓住她的手臂。“我之前说的话还算作数,只要你跟了我,我可以护你安全。”

沈泽凌知道沈玉铮完好无损地回来,很可能会再次针对她。

这一点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沈玉铮道:“我说的话也不会变,大公子别费心思了,找点其他乐子吧。”


只不过如今看来,赵良笙考中功名后娶她,似乎才是最快的方法。

“愣着干什么?上来。”温云致垂眼看着她。

沈玉铮道:“奴婢在一旁伺候……”

“上来。”温云致声音冰冷,眼神也黑沉沉下来。

沈玉铮抬眼,提起裙角上了马车。

马车外,小厮砚光问:“公子,我们现在回衙门吗?”

“回府。”

马车缓缓向温府驶去,沈玉铮的心情不太好。换谁好不容易休假一天,却一大早被老板拉回去了,都不会高兴。

而且这个老板还捏着她的身契,掌握生杀大权的人。她挺着腰板坐的笔直,规矩得很,但无端显的冷漠。

跟小院中,那个对着赵良笙笑的温软的人,判若两人。

温云致目光幽沉,心腔里似乎有“簌簌”声响,那是心底最深处毒蛇爬出来的声音。

“你想出府嫁人?”

沈玉铮不答。

“赵良笙的文章不差,三甲必定有他一位,却被你哄骗的团团转,真是愚蠢的很。”

沈玉铮忍不住道:“在公子眼里还有聪明人吗?既然都是蠢人,公子何必看在眼里。”

碍眼!

温云致只觉得沈玉铮发簪上那桃花枝,格外碍眼。

他倏地伸手将桃花枝扯出来了,沈玉铮皱眉看了他一眼。

她说一句该送女子鲜花,赵良笙便给她摘来了初春枝头的第一朵春花,她想要便再找赵良笙要一朵便是。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温云致捏着花瓣,狠狠一碾。

花汁顿时染红了他修长的手指,剩下的花瓣他慢条斯理地一片片摘下,随后——送进了嘴边,狠狠咬碎。

神经病!

沈玉铮往门边移了移,下一刻就被温云致拽进怀中。

温云致扣住她的下巴,将桃花汁喂进她嘴里。涩苦中带着芬香的气息,一滴不留,全让沈玉铮吞了下去。

她仿佛吞了一只苍蝇,被温云致恶心的难受。

“赵良笙算什么,一介毛头小子,也只能送你些没用的东西。”温云致按住沈玉铮挣扎的双臂,将人困在自己怀里。

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话语轻幽,带着蛊惑的意味。

“你不如跟我,本公子能给你的多了去了。”

沈玉铮挣扎不开,又怒又气:“我跟你?难不成你要娶我?!”

温云致咬住眼前又白又嫩的耳尖,轻轻厮磨:“你的身份只能做妾,不过我也不会委屈你……”

委屈你大爷!

沈玉铮要气炸了,脑袋用力往后一砸。

想纳她为妾,除非她死!

沈玉铮回到温府,难看的脸色收了起来。

她转念一想,又觉的温云致不可能真的会纳她为妾。温阁老最重规矩,也最看不得男子不务正业,身边围着一群丫鬟妾室的。

从小温云致身边连一个照顾的丫鬟都没有,更何况他已经同沈烟兰定下亲事了。未娶正妻之前纳妾,不仅是打了国公府的脸,也容易让人嗤笑。

沈玉铮想通后,心情也好了些。

赵良笙要参加春闱了,在春闱之前他们都很难见上面了。沈玉铮也不着急,她对少年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她回屋没多久,主院就来人叫她了,说温夫人让她过去一趟。

沈玉铮简单收拾干净便去了主院,她到了门口后,山雁进去禀报一声,里面便让她进去了。

她一进门便听到屋里的说话声,她走到一旁候着。

温夫人关心地问:“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和人动手了?”

温云致语气淡淡:“不小心弄伤的。”


温云柔性子静,但沈烟兰却是个活泼的。

再加上她以后是要嫁进温家的,自然想提前跟温家人处好关系,最重要的是能多打听些温云致的喜好。

但沈烟兰拐弯抹角问了半天,温云柔却一概不知。

没一会儿沈烟兰便没了耐心,态度冷淡下来。

只是她眼神不经意扫过温云柔旁边,见到沈玉铮,她惊讶出声:“是你?!”

那晚她没怎么注意一个丫鬟,今日白日里看到,却发觉这丫鬟长的极美,而且隐隐还有些熟悉。

她心底一瞬间警惕起来,但下一刻就想起不过一个丫鬟,身份低贱,她根本没必要放在眼里。

更何况温云致又不是那些爱玩弄府上丫鬟的不成调公子哥,就算再貌美的女子站到他面前,温云致也不为所动。

沈烟兰心中鄙夷,很快就将沈玉铮抛在脑后了。

但她不知道萧若君一路上都心神不宁、如芒刺背,从她再见到沈玉铮开始,她就开始担心沈玉铮是不是要当众,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她这些日子没有一日能睡好觉的,不是梦起当年她在张家村过的苦日子,便是梦起沈家人知道她将女儿卖了的事。

若是没有烟兰,还可以把沈玉铮接回府上,当年沈玉铮那么小,应该也记不得她卖她的过程了。

但现在她有烟兰了,而且烟兰拿着玉佩找上门时,她是第一个咬定烟兰就是自己女儿的。

她何尝不知道烟兰是假的,但真的已经被她卖了。而烟兰活泼可爱、能言会道,她还怀着的时候,盼望的就是这样的女儿。

而不是沈玉铮那个怪胎。

进了寺里,沈烟兰又挽着萧若君,跟温夫人有说有笑,将温夫人哄的极为开心。

温夫人有心让温云致和沈烟兰多接触接触,便拉着沈烟兰的手,说道要和她一起去前面的殿里上炷香。

沈烟兰立马明白温夫人是什么意思了,期待地看向萧若君。

萧若君心里装着事,便顺应道:“烟兰你陪温夫人去上香,我和泽凌去旁边休息一会儿。”

“好,那我一会儿来陪娘。”

沈烟兰陪着温夫人和温云致离开了,萧若君又以沈泽凌脚还没好,让他留下了。

而她和温云柔往寺庙后山走去,走到半路萧若君忽然对温云柔道:“云柔麻烦你去跟泽凌说一声,我有些冷,让他将我们带来的披风拿一件过来。”

温云柔道:“那夫人您一个人……”

“把你这丫鬟留下,让她陪着我吧。”

萧若君指了指沈玉铮,温云柔只好将沈玉铮留下离开了。

等温云柔一离开,萧若君脸色立马沉下来。她坐在石凳上,冷声吩咐:“我累了,给我捶捶腿。”

沈玉铮看着她,淡声问:“你废一番力气将我独自留下来,就是为了让我伺候你?”

“你一个丫鬟怎么不能伺候我了?”萧若君抬起头,怒声道,“但凡你伺候的我不痛快了,小心你这条命。”

沈玉铮最讨厌别人拿她的命来威胁她。

她上前一步,双手用力按住萧若君的膝盖。萧若君一惊,发现沈玉铮的力气越来越大,她双腿越来越疼。

“你干什么?你赶紧松开!”

“夫人不是腿疼吗?奴婢给你捏捏。”沈玉铮加大力气,萧若君疼的脸色煞白,眼眶都红了。

萧若君色厉内荏地恐吓:“你松手,快松手!我若是有什么事,沈家绝对饶不了你。”


砚石道:“公子走前说了,在他没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进这个院子。”

沈玉铮好笑:“夫人也不行?你们能拦住夫人?”

温夫人知道了她和温云致的事,如今怒火冲天地来找她算账,没想到温云致的小厮却将人挡在院子外。

砚石:“公子吩咐了,便没有人能进到这个院子。”

沈玉铮依在门边,从这里都能听到院子门口,温夫人的怒斥声。

她回屋披上一件外衫,然后对砚石道:“走吧,我们去见见温夫人。”

躲着有什么用,难道她得一辈子不见人?被人骂到跟前,她若还能忍,她也不叫沈玉铮了。

砚石拧眉阻拦:“姑娘不用见任何人,等公子回来了,夫人那里自会解释。”

沈玉铮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你要拦着我?”

“奴才不敢。”砚石低头,但一步不让。

沈玉铮冷笑:“你家主子我干不过,难道你我还没办法了?温云致说了,这院子里的人我可以随意调用,现在我的话你听不听?”

砚石还没开口,沈玉铮已经一脚踹了过去。“滚开。”

她越过砚石往外走去,砚石赶紧揉了揉肚子跟上。

沈玉铮走到院子外,看到了和门口砚光争执的温夫人。

温夫人见到她,一双眼里立马冒出火来。“真的是你这个小贱人!敢勾引我儿子,我当初怎么没直接打死你!”

沈玉铮不恼反笑:“夫人这么生气,是没想到你儿子这么轻易被我勾到手了?”

温夫人怒瞪着她:“不知羞耻,我以前当真是看错你了!”

沈玉铮笑个不停,温夫人表面上是贤惠大度的良妻,可实际上却容不下人。府里下人得极力讨好她,才能得到一份体面。

她若不是谨守规矩,又办了几件漂亮事,温夫人会信重她吗?

可温夫人即使信重她,也不会在乎下人的一条命。就像她在白云寺失踪,温夫人不会派人去找她一样。

温夫人怒喝:“你笑什么?凭你低贱的身份,也敢攀附我儿子?”

“夫人可以试试劝劝自己儿子,毕竟,”沈玉铮淡笑道,“若不是大公子喜爱,我又怎么会站在这里。要我说大公子和探花郎没什么区别,夫人你说呢?”

先前温夫人还嘲笑她没有自知之明,探花郎更是愚蠢到了极点,被一个丫鬟迷惑了心智。

如今她儿子同样看上了这个丫鬟,岂不是说她儿子一样愚蠢瞎了眼。

温夫人脸色涨的通红,再顾不上体面,上前一步就要撕烂沈玉铮的嘴巴,却被砚石、砚光挡住了。

“你们敢拦我?反了你们!”

沈玉铮勾起唇,隔着砚石、砚光的身影,冲温夫人道:“夫人要是没别的事了,我就先回去睡了。”

沈玉铮打着哈欠,姿态慵懒闲适,似乎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温夫人气得手指发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玉铮转身回去了。她连温云致的院子都进不去,更别说收拾那个贱丫头了。

温夫人揣了一肚子怒火又回去了,沈玉铮打着哈欠往回走。

砚石、砚光跟在她身后,就在她要进屋前,砚光忍不住开口:“姑娘一点都不担心公子吗?”

沈玉铮回头。

砚光语气强压着愤怒:“公子为了姑娘被老爷动了家法,如今还跪在祠堂。夜里这么冷,公子恐怕得冻上一夜了。”

说着砚光的眼眶就红了。

沈玉铮看向砚石,砚石虽然比砚光稳重,但这会儿也没阻拦砚光,可见这两人心里都是不满她的。


女子也不介意,而是看向了沈玉铮。“你便是温府那个丫鬟?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能让男人对你死心塌地,你也算有本事了。”

“不过嘛,”女子娇媚一笑,“伺候人的丫鬟也只能一辈子伺候人。你若是伺候好了我,我倒是不介意赵郎将你抬进府。”

“你胡说什么?”赵良笙声音嘶哑森寒,回过头,通红的眼眶死死盯着她,“玉铮是我要明媒正娶的正妻,你休要羞辱她!”

“我羞辱她?”女子顿时笑了,“我看羞辱她的是你吧,昨日在杏林宴上说非她不娶的人,今日还不是在这里跟我鱼水之欢。男人嘴上说的再好,也不如身体诚实。”

女子讥笑的神情狠狠打了赵良笙一巴掌,他整个人像是定住了,脸色一寸寸崩裂,无尽的绝望蔓延开来。

他最不能容忍别人羞辱玉铮,可现在他才是那个羞辱玉铮最深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说要娶她,可所有人也看到他跟另一个女子在这里颠鸾倒凤。

让玉铮被所有人看不起———是他!

赵良笙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喉咙里顿时涌出一口鲜血来。

他松开玉铮的手,难过地抬起头:“玉铮,我是不是没,没办法娶你了?”

沈玉铮无法回答。

或者说她的回答根本没用,因为选择的权力不在他们手上。

嘭!

门被大力踹开了,一个年岁约三十上下的男子,带着一帮家丁,携着家伙冲了进来。

“好你个探花郎,敢欺负我们廖家的姑娘,当我们廖家人都是死的吗?”

家丁们一拥而上,将赵良笙给制服住了,而沈玉铮也被他们挤到了一旁。

赵良笙用力抬起头,朝沈玉铮看过来,他张了张唇,似乎嘶喊了什么,但嘈杂吵闹的环境中无人听见。

明媚灿烂的少年在他高中探花的第二天,被狠狠拽进了泥中。

他似乎放弃了挣扎,眼底的光芒灰暗了下去。

廖家人押着他似乎要去报官,很快赵良笙就被他们带走了。他们一群人声势浩大,大张旗鼓地走出飞鸿居。

不少看热闹的人都跟了上去,沿街两边人头攒动。

“怎么偏偏是廖家的三姑娘,那廖家三姑娘是被夫家休回娘家的,据说是在外面偷了人……”

“何止偷人,肚子里都有野种了。她夫家实在受不了这口气,将人扔回了廖家。那廖家也是心狠,直接一棍将孩子打没了。自那之后啊,不少人看见这廖家三姑娘出入不同男人的屋宅呢。”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探花郎拒绝了永康县主,却怎么和这样不知检点的女子混到一起,这下廖家不会罢休了。”

细细碎碎的言语裹挟在风中,嘈杂又刺耳。沈玉铮扶着门框,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耳鸣。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扭曲尖叫,她浑浑噩噩地往外走。

忽然——眼角余光捕捉到什么,骤然停了下来。

斜对面的雅间窗边,沈烟兰和沈泽凌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她。沈泽凌还冲她举了举杯,兴味盎然。

沈玉铮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耳边响起尖锐的爆鸣。

是因为她,沈烟兰和沈泽凌才设计陷害了赵良笙。

干净清朗的探花郎,此后将背负一生的污点。她想嫁给赵良笙,他们便毁了她的希望。

是她的错!

她想要自由不该拉别人下水,她更不该在古代社会妄想什么自由!


温云芙听到声音好奇地伸头想去看看,沈玉铮却越发低下头了。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你们简直!简直……”温夫人怒火难遏,全身都在发抖。

她最引以为傲、朗月无双般清贵的儿子,却被捉到,在众人面前和一个女子衣衫不整,这让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温云致刚被吵醒,头疼欲裂,皱着眉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

他声音冷若冰凌坠瓦:“娘准备带人看到什么时候?”

温夫人立马反应过来,既然再生气,脸色再难看,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笑话。

她咬着牙将门口的宾客都劝回去,温云芙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又被她娘呵斥不准上前,正垂头丧气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屋里响起熟悉的冷冰冰声音。

“三妹进来。”

沈玉铮的心沉入谷底,猜测是不是温云致发现她了。

等到只剩下几个人了,门一关,温夫人的怒火瞬间爆发了。

“今日是什么场合?你们干出这样苟且的事,你让别人怎么看待我们温家?!”

温夫人一腔怒火,却不能对着沈烟兰发作,那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就算做错了事,也轮不到她来训斥。

她只能冲着温云致劈头盖脸的骂,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隐隐指向沈烟兰,怀疑她给温云致下药。

沈烟兰就算喜欢温云致,也不会平白接下这口锅。

她身上的衣裳和头发被扯开了,这会儿看上去似乎是被欺负了。她抹着眼泪,哽咽地道:“我不过是想来赏赏花,哪想到被……”

说到这里,她哽咽的声音变大,说不出话来。

温夫人气得胸口发疼:“你赏花正好赏到云致跟前来了?!”她本想说的是“赏到床上去了”,但又觉的过于粗鄙,才硬生生吞了下去。

“听雨轩位置偏僻,就算赏花沈小姐也走的太远了吧。”

沈烟兰委屈地说:“是你们府上一个丫鬟给我指的路,说这附近的花开的美我才过来的。”

她闭口不提是主动打听温云致的行踪,也闭口不提趁着温云致昏迷,主动脱下衣衫躺到床上。

温夫人气的胸口疼,这才想起从她们进来,温云致一句话都没说过。

“云致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温云致身上的衣衫很明显是随意披上去的,领口凌乱,长衣衣摆拖在地上。但他面容俊雅清冷,气质如玉石一般温润,又如冰雪一般淡然冷漠。

“我今日回府只饮用了一杯桂花茶,这茶还是妹妹你递到我眼前的。”温云致神色淡淡看向站在角落的温云芙,语气平静。

桂花茶!

低着头的沈玉铮,眼睫一颤。

宴席之前,温云芙也赏过她一杯桂花茶。

“大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温云芙紧紧绞住手帕,“大哥不会怀疑我吧?”

温云致面无表情,温云芙忙求救地看向温夫人,温夫人打圆场道:“云致你是不是弄错了?你是芙儿大哥,还不相信她吗?”

温云致淡声道:“茶里有没有药,一查便知。”

温云芙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慌了,她对温云致的害怕是骨子里的。温云致从小就有神童之名,天资聪慧,洞悉人心,不管她犯下什么错事都瞒不过他,也从来没疼爱过她。

“不是我,娘我怎么会给大哥下药,我……”她忽然想起什么,一把将沈玉铮拉到身前,“娘你不信可以问玉铮,玉铮也喝了我赏的桂花茶。”


这一吻丝毫不容人拒绝,更何况如今沈玉铮虚弱的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后来沈玉铮是昏过去的。

既是疼的也是气的,为了躲避山林中的野兽,她却被另一头叫“温云致”的野兽盯上了。

等沈玉铮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从洞口能看到外面明亮的天色,还能听到山林中脆亮的鸟叫声。

沈玉铮动了动,便发觉自己是靠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

“醒了?”一只大掌落在她额头上,另一只还扣在她腰上。

沈玉铮挥开他的手,自己摸了摸额头。

没有发烧,谢天谢地,古代发烧可是能要人命的。

咕咕咕——

可这会儿她饿的厉害,昨日上山烧香,主子们还能吃到斋饭,而他们做下人的只能啃上两个馒头。

沈玉铮早就饿了,这会儿撑起身体想出去觅食,春日山林中能有不少吃的东西。

“你要去哪?”温云致跟着她站起来。

“出去找点吃的。”

她扶着山洞壁慢吞吞地往外走,温云致拉住了她的手臂,道:“我去。”

沈玉铮也没勉强,主要是她真的没力气了。

她坐在山洞里等着,快等了大半个时辰,温云致才拿外衫兜了一兜子的蘑菇回来。

“没看到野果子,只有这些蘑菇了。”

她又不挑食,能填饱肚子就行。

可当她朝温云致衣兜里的蘑菇看去,却笑了出来。

“温大公子,大少爷。”沈玉铮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你怎么能做到完美避开一个能吃的蘑菇的?”

温云致闻言皱起眉,低头看向衣兜里的蘑菇:“不能吃?”

沈玉铮没好气地说:“全部有毒,但凡吃一口,你我今天就别想活着回去了。”

温云致抿紧了唇,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神色很不自然。“我再去找一些能吃的回来。“

说罢,他起身再次出去,背影有些匆匆。

沈玉铮这次等的更久,久到她都怀疑温云致是不是丢下她,自己跑了。

她撑着墙壁往外走去,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就在她刚走出山洞时,碰到了回来的温云致。温云致看到她,顿了顿,这才将衣兜里的东西拿出来。

“这些能吃吗?”

翠绿色的野果子,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

沈玉铮没答,反问:“你自己吃过了吗?”

温云致薄唇抿的更紧,沈玉铮越过他嘀嘀咕咕地往前走:“还是我自己来吧,不然这一顿我是等不到了。”

温云致皱眉看着手中的野果子,似乎不太理解哪里有问题。

直到他尝了一口——

脸色顿时一变,瞳仁微缩。

太涩、太苦,刺激的味道直冲后脑门,根本无法下嘴。

他费力将这一口咽下,脸色几变。至于剩下的野果子,他将其丢到一旁,跟上了沈玉铮。

这次他没强求自己来找,而是问:“你怎么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你说呢?”沈玉铮走到一株野菜跟前,道,“像这种春天刚发芽时,最嫩的叶子是可以拿来吃的,等再过一个月,叶子老了,也就不好吃了。”

“至于这种……”沈玉铮又拽起树根下另一根野菜,“连根带叶都能吃,不过最好过一遍热水,晒干后再凉拌最好吃了。”

沈玉铮对山野里这些野菜如数家珍,她在张家村时,便是这么活下来的。

村里就算有人给她一口吃的,但也不可能常年给。而她大多时候都是钻进山里找吃的,季节不同,山里能吃的东西也不同,总归不会让人饿死。


温云致脸颊颧骨位置青了一块,下巴又有一道伤口。温夫人觉的那伤口像是指尖抓的,但以温云致冷淡的性子,又觉的是自己想多了。

温夫人叮嘱了要让大夫看看,温云致点头应了。

温夫人这时才看到沈玉铮:“玉铮你来了正好,明日去白云寺上香,你跟着一起。”

沈玉铮已经不在温夫人身边伺候了,像这种外出的活动,温夫人以前也不会叫上她。怎么今日特意叫她过来,还特意嘱咐一句。

但很快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温夫人道:“明日沈家邀我们一起去白云寺,云柔也会跟着一起去。她没怎么出过府,玉铮你在旁盯着些,别让她出了错。”

沈玉铮应下:“是。”

温夫人又看向温云致:“还有你明日也抽出空来,你和烟兰的亲事就定在明年秋,你们也该接触接触了。沈家人疼爱烟兰你是知道的,若是让烟兰受了委屈,沈家人不会罢休的。”

“嗯。”温云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温夫人还要再交代几句,忽然听温云致问:“娘,府上丫鬟们的身契都在谁手上?”

沈玉铮心神猛地一提。

温夫人道:“除了你祖母那的人,府上下人的身契都在我手上,你问这个做什么?”

温云致:“我想着给自己院里选两个稳重懂规矩的丫鬟,我身边都是小厮,平常粗手粗脚的倒是没事,但等明年新夫人入府,我院子里这些粗人便不够用了。”

温夫人本要一口拒绝,温阁老严令不许在温云致身边安排丫鬟,但她听温云致的话又觉的有几分道理。“你说的也没错,我问问你父亲,给你选两个人先用着。”

温云致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沈玉铮紧绷着的脊背,语气带了点莫名的笑意:“娘可别舍不得身边得用的丫鬟,我觉得这个就挺不错的。”

温夫人很少见温云致跟她用如此亲近的语气说话,一高兴根本没注意他眼底的异样。“玉铮确实稳重又规矩的很,但她是你妹妹身边的,你可不能跟你妹妹抢人。”

“娘也太偏心了。”温云致笑着说,“好的人都让妹妹先挑了。”

今日温云致格外松软的态度,让温夫人打从心里高兴。她觉得林嬷嬷的话没错,儿子在自己身边待着,只会跟自己更亲近,便一时不舍得拒绝温云致的要求。

“你要是想要,跟你妹妹说一声,让她将人让给你便是。”

沈玉铮的心重重沉了下去,心头笼上一层阴霾。

她一夜没睡,第二日一早,去白云寺的马车便出发了。

沈玉铮尽责陪在温云柔身旁,温云柔比温云芙好伺候多了,她性子安静,一路上都在看书,也不要她们这些下人做什么。

沈玉铮也乐得自在,目光看向车窗外。

马车渐渐往郊外驶去,两边繁华的景象换成了山野翠绿的春色。温云柔却从书卷中抬起头来,看向沈玉铮。

“玉铮。”

沈玉铮回头:“二小姐有何吩咐?”

温云柔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上次清谈会上和宁远程……那个人应该是你吧?”

沈玉铮脸色平静:“二小姐想问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躲过去的,但如今三妹有父亲管着才没跟你计较,若是等她出来,她不会放过你的。”

沈玉铮反问:“该担心的是二小姐吧?”

温云柔一愣。

“最近温阁老应该在给二小姐重新相看夫家吧?以温阁老如今对二小姐的愧疚,这一次他一定会给你挑一个极好的人家。但三小姐出来后,二小姐能保证自己安安稳稳地嫁出去吗?”


温云致有兴致纠缠她,无非是世家公子无聊时的把戏而已。不管她答应不答应,在温云致看来都不过是一场勉强可观赏的趣戏。

沈玉铮不想做任何人的配角,她只做她自己。

温云致看着沈玉铮离开,眼底微光一闪。他不是非要沈玉铮自愿,他有无数手段可以逼她从了他。

只不过如今还没到那一步而已,他想让她自己乖乖过来。

若是她非要不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从到了温府,沈玉铮又恢复成谨慎规矩的大丫鬟形象来。

她先去拜见了温夫人,简单说了一下之前的事。温夫人嘴上关心了她几句,又赏了她一些补品。

上对下要恩威并施,沈玉铮已经习惯温夫人的这些手段了。

她回到自己屋里,不久后温云柔便派人来看望她。沈玉铮将本来就准备好的东西,让温云柔的丫鬟带了回去。

她说过要帮温云柔,绝不会食言。

她这一次伤的不轻,但幸好有温云致给的金疮药,大半个月时间左手臂已经能小幅度动弹了。

她养伤的时间没有出门,直到一个月后她才出府。

因为今日是赵良笙参加春闱的大日子。

沈玉铮起了个大早,到丝绸铺时正赶上赵良笙准备出门。

赵良笙眼睛“蹭”地亮了起来:“玉铮你也来送我吗?”

沈玉铮笑着点头:“嗯,今日是你的重要日子,我会陪你一起去。”

“玉铮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说着他拍了拍身后背着的包裹,里面有沈玉铮一个月前给他准备好的被褥和护膝。

春闱一共要考九天七夜,如今天气还清寒,考号内又什么都没有,只能自己准备充裕些。

沈玉铮送赵良笙到贡院门口,便停了下来。

要叮嘱的话孙大娘早叮嘱过了,这时候沈玉铮也不想多说废话,扰了他心神。

没想到赵良笙在进去之前,忽然拉住她的手:“玉铮,我考中功名后,想外放出京。你,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先前还敢大胆直言说要立马娶她的人,这会儿却拐弯抹角地来问她了。

沈玉铮笑眼弯弯:“嗯,那我得提前准备盘缠了。”

“玉铮。”赵良笙激动地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几乎是雀跃着蹦着往考场跑去。

少年跑起来有热烈的风吹过,风中有灿烂的欢喜和希望,沈玉铮心头也充盈着一片暖洋洋。

她转身回去。

她身份不自由,不能一直等在贡院外。若不是她有温夫人的信任,手上拿着出府的对牌,也不会这么容易出来。

但她刚走两步,迎面一辆马车忽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正好堵住了她的前路。

沈玉铮皱眉,抬起眼时正好跟马车帘子后,一双漆黑深邃的凤眸对上。

温云致朝她身后的贡院看了一眼,又移回视线,落在沈玉铮的脸上:“你这么确信他能考中?若是万一考不中,你准备怎么办?”

沈玉铮声音冰冷:“公子是准备插手春闱审卷吗?”

“你以为我是这样的人?”温云致脸色沉了下来,“春闱科举乃是国家大事,我有一万个法子让他考不中,也不会插手春闱。”

“只要公子不插手春闱,中榜名单上一定会有良笙的名字。”

温云致漆眸沉沉地盯着她,半晌后勾起唇,似笑非笑地说:“我们可以等等看,你选的人到底会给你怎样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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