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瑞雪周盈盈的其他类型小说《雪落时无声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姜瑞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看清从旁边滑过去的,是真的灵车,而不是劳累过度的幻听,谢与安松了口气,接着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刚才瞎害怕什么呢,怎么可能跟瑞雪有关?谁家这么不幸,这么晚了还遭受这种事,也真是够可怜的!甩甩脑袋,把晦气甩掉。谢与安盘算着要带姜瑞雪出去住几天,最少要过完头七再说,免得她想起这事儿害怕。好久没单独出去度假了,上次还是上上个月,可以要孩子了也不用做避孕措施了,想想还是激荡的,谢与安脚踩油门,加快车速,几下超过灵车,滑入自家车库。“我回来了。”谢与安薄唇微勾,俊脸挑起了只有面对姜瑞雪时,才有的真心诚挚的笑容。他所有的笑意,却在进了门,闻到屋子里浓烈的血腥味,而僵住了。疑惑找到灯的开关,他看到纯白沙发上,人形的血迹。安安祥祥,毫无挣扎的痕迹。...
《雪落时无声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等看清从旁边滑过去的,是真的灵车,而不是劳累过度的幻听,谢与安松了口气,接着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刚才瞎害怕什么呢,怎么可能跟瑞雪有关?
谁家这么不幸,这么晚了还遭受这种事,也真是够可怜的!
甩甩脑袋,把晦气甩掉。
谢与安盘算着要带姜瑞雪出去住几天,最少要过完头七再说,免得她想起这事儿害怕。
好久没单独出去度假了,上次还是上上个月,可以要孩子了也不用做避孕措施了,想想还是激荡的,谢与安脚踩油门,加快车速,几下超过灵车,滑入自家车库。
“我回来了。”
谢与安薄唇微勾,俊脸挑起了只有面对姜瑞雪时,才有的真心诚挚的笑容。
他所有的笑意,却在进了门,闻到屋子里浓烈的血腥味,而僵住了。
疑惑找到灯的开关,他看到纯白沙发上,人形的血迹。
安安祥祥,毫无挣扎的痕迹。
谢与安黝黑的瞳孔,陡然紧缩。
“老婆?”
顾不上大晚上的大喊大叫,会不会吵到旁人,他只想赶紧找到姜瑞雪,然后抱住她。
然而她不在。
无论一楼还是二楼,无论卧室还是书房还是电影房还是这别墅里任何一个房间,全都没看到人。
没看到人不说,家里的东西也无端的少了很多。
小到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大到窗帘花瓶、床上用品。
这是怎么了?
遭贼了吗?
还是...心有所感,谢与安跑到衣帽间,衣帽间同样空荡荡的。
摆放衣服鞋子包包的一排排格子架子,全都空了,像被专业队伍洗荡过,毫无遗留。
怎么会呢?
这间别墅,安保措施极好,只有他和姜瑞雪有进出的钥匙。
谢与安踉跄的几乎站不稳,颤抖着手摸出手机。
拨打后却是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无论打几遍都是空号,微信也一样,直接注销,联系不到姜瑞雪本人不说,这么多年积攒的聊天记录照片视频,也全都消失不见。
绝无仅有的破灭,谢与安心有所感,夺门而出追了出去。
一路驱车,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总算追随到灵车的轨迹,谁知还来不及靠近,就被一辆黑色豪车拦住。
“让开啊!”
谢与安双目赤红,猛打方向盘。
他往哪边打,黑色也往哪边打,相互撞上也在所不惜,只一意孤行要把他拦得死死的。
撞了好几次,车头撞烂了,谢与安失了力气,停了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近乎嘶吼。
秦律师不紧不慢,从驾驶座上下来,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他。
“这是姜小姐委托我在今天凌晨十二点后给你的,请你签了吧,谢总。”
今天凌晨十二点后?
不,不!
谢与安猩红着眼,一把撕了离婚协议书:“骗我,你在骗我!
瑞雪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和我离婚?”
“姜小姐早就预料到你会这么做。”
秦律师又从车里拿出一份新的:“同样手动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我车上至少还有十份,都是姜小姐精心为你准备的,如果不想重复做无用功,就请尽快签字吧,谢总。”
谢与安颤抖着手,接过离婚协议书。
末尾处板板正正的姜瑞雪三个字,熟悉又无情,刺痛了他的眼眸。
“不可能的!
这怎么可能?”
难以接受,他指尖划破纸张,刺破下面的血肉。
“怎么不可能了?”
秦律师讥讽挑眉,把观看的时候顺便打印了一张的照片,一起送到他的眼前:“你在做这些的时候,早就应该想到,事情迟早会有败露的一天,不是吗?”
交错的皮肉,晃花了谢与安的眼。
他腿脚瘫软的几乎站不稳,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那灵车,不是无缘无故深夜出现在这里。
“你让开!”
一把把秦律师推开,谢与安跌跌撞撞的奔回车上,开着破得不行的车子,直奔附近最近的殡仪馆。
用离婚协议书吓唬他就算了,为这点事断送小命是不可能的。
他和姜瑞雪认识这么多年,最是了解她的性格,看似温顺柔弱其实非常坚强,她一定不会因为这点事而放弃生命的。
她肯定是在吓他。
嫌离婚协议书力度不够,就用那么多血、用搬空两人的婚房、用灵车来吓唬他。
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谢与安只用半个多小时就赶到了。
此时已近凌晨两点,深夜的殡仪馆,凉飕飕的,没几个活人。
找不到人问路,谢与安就凭着直觉,顺着指示牌去找焚尸房。
他到的时候,焚尸房的大门刚好关上。
“等一下,再等一下。”
谢与安失控的尖叫着。
可是晚了,焚尸房的大门还是无情的关上,并从里面锁上了。
“老婆...瑞雪...瑞雪...”沙哑的嗓子,喃喃的念着。
哭累了,谢与安慢慢的站起,回身去找工作人员。
他的直觉肯定出错了。
姜瑞雪就是想吓唬报复他,最多也就是坐灵车来殡仪馆走一遭而已。
没必要进焚尸房,没必要的。
一步一颤,谢与安也不知道撞了多少次墙,摔了多少次跤,总算找到值班的工作人员,查到姜瑞雪的名字。
得知她半个月前就来预约了,半个小时前她被送进焚尸房,这会可能已经开始烧了,谢与安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怎么会?
怎么会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
“是姜小姐不让你见,还是你忙着约会偷欢,没空见她?”
秦律师高大的身子蹲下,把那份无孔不入的离婚协议,怼到谢与安模糊的泪眼前:“签字吧,谢总,姜小姐找我的时候可是说了,她不想连死了,还和你的名字捆绑在一起。”
曾经在床上,那般温柔缠绵的男人,他动起手来是真动手啊。
见识到谢与安的狠厉毒辣,周盈盈又痛又怕,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连隔空哄一下孩子都不敢。
即便如此,还是碍了谢与安的眼。
先被用力的甩开,不等她缓过来站稳,毫无情绪的一脚,就直接对着她的胸口踹过来。
周盈盈胸口瞬间剧痛,浓烈的血腥味,顺着气管直冲喉咙口。
谢与安冷漠的俊脸,并无一丝一毫枕边人该有的温柔与怜悯。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瑞雪是我的逆鳞,她的幸福快乐比我的命还重要?”
“私下里无论你怎么作怎么闹,我都能够纵容,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欺负到瑞雪头上,仗着生了孩子,就自以为能挑衅替代瑞雪!”
绝无仅有的阴寒冷厉,周盈盈害怕:“我错了,我都知道我错了,可是与安,姜...傅太太她已经不在了,我...她不在就轮得到你?”
又一巴掌,直接把周盈盈前一巴掌打松了的牙又打掉了两颗。
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周盈盈痛得直哆嗦,哭得几乎不能自己。
“妻是妻,妾是妾,在你放弃转正机会选择爬床的那天,你就应该明白,无论你,还是你儿子,都只是我人生一个无足轻重的点缀而已。”
谢与安说完,给徐特助一个眼神。
徐特助眼皮直跳,在谢与安的示意下,去抱婴儿车里大哭不止的孩子。
“你要做什么?”
周盈盈挣扎着想扑上来,想阻止徐特助试图带走孩子的动作。
她又不傻。
不管谢与安容不容得下她和孩子,这个孩子都是她翻身成为谢太太的唯一指望。
万一做不成谢太太...多捞点钱也是好的。
她爱谢与安,但更爱钱。
读了这么多年书,名牌大学毕业,她又不是真的没脑子没自尊。
谁会真心的爱一个只有不穿衣服在床上才看得到她,就连孕期都不肯放过她的狗男人呢?
“滚开。”
见周盈盈不肯就范,谢与安亲自去拽她的手,同时对徐特助使眼色。
在谢与安的帮助下,徐特助顺利把孩子带了出去。
听不到孩子的哭声,周盈盈一双惨淡得不行的眼睛,竟空前的冷静下来。
“你这是想过河拆桥?”
“什么过河拆桥?”
谢与安绷着脸,浑身充斥着肃杀的冷意。
“你在你老婆身体不便,承受不住强大需求的时候找上我,为了痛快,你从来不做避孕措施,只一味的叫我吃药,我吃药吃到月经不来,怕以后怀不了孕,只能偷偷的停药,发现怀孕后我主动征求你的意见,你也亲口同意过的,现在再说妻是妻妾是妾的话,极尽可能的贬低我,你真不觉得你是在过河拆桥吗,谢与安?
你以为没有我,你就能永远忠贞的和你老婆在一起,这辈子再不偷别的腥吗?”
“闭嘴!”
谢与安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喷着火的眼睛,滚烫得像是刚从油锅里滚过。
“我不说,姜瑞雪就能重新活过来了?”
周盈盈猩红撕裂的嘴角,陡然勾动起嗜血残酷的笑容:“死心吧!
谢与安,姜瑞雪她已经死了,是被你杀死的!
如果不是你有了孩子还宠着我惯着我,把我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的离开她,忙里偷闲也要来我身边,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的抛弃她,连爬完一座山的时间都不给她,她会决绝自杀,不说抢救收尸了,连埋葬祭奠的机会都不肯给你吗?”
轰,犹如一个巨大的惊雷,在谢与安心口炸开。
他茫茫然的站在那里,脸色惨白的不知所措。
“那孩子,既然你想要,那就替我养着吧。”
周盈盈冷笑着,面无表情的撇嘴:“要不是你给钱足够多,对你老婆又足够绝情,谁会铤而走险,主动为你生孩子呢?
你以为你很优秀,很厉害,很值得人爱吗?
不,谢与安,你花心又滥情,愚蠢还又假清高,没有你老婆姜瑞雪,你就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无父无母,大学都读不完的辍学生、小混混,仅此而已!”
哐当,病房的门被摔上。
周盈盈离开许久,谢与安还维持着跌坐的姿势,久久缓不过来。
真的是他错吗?
是他害死了姜瑞雪?
是他一手纵容了周盈盈,导致害死了姜瑞雪?
可他的初衷并不是这样。
他只是舍不得,舍不得把一身蛮力用到瑞雪身上,伤到瑞雪。
他希望他和瑞雪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是温柔的、缱绻的、浪漫至极的。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爱变了味,一刀一刀的,扎向他最亲最爱的瑞雪。
心底里难受得不行。
不知怎么做,还能做什么,谢与安在身体稍好以后,坚持出院,来到和姜瑞雪最后一次见面的凤凰山。
顺着山脚一步步往上爬,那一日的欢歌笑语,化作树叶缝隙间的细碎光点,一点点浮现在他的面前。
“唔,瑞雪...”山间无人处,谢与安彷徨无助的哭出声。
不敢让眼泪耽误前行的脚步,他倔强的抹干眼泪,继续往上爬。
他要用他的脚步,来丈量姜瑞雪最后一天走过的路,体会她当时,痛苦又失望的心情,努力想从她最后一面的温柔中,找到她也会对他不舍的痕迹。
脚下忽然松动,他整个人一颤,连忙往前走,好避开这块位于陡坡边的石阶。
可是晚了,一脚踩空,他直接摔了下去。
最多十来米的陡坡,他摔得晕头转向,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一个粉白交错,极尽梦幻的房间里。
房间窗户上挂着一串贝壳做的风铃,一眼便让他认出,这是瑞雪,姜瑞雪最喜欢的东西。
几年前,他们还没正式举行婚礼,结婚前的最后一次旅行,带回家的伴手礼,姜瑞雪可什么都没要,就要了一串和他一起亲手制作的贝壳风铃。
这么多天了,姜瑞雪终于再次提起了他。
原来遗忘是他的错觉,她并没有把他遗忘。
谢与安仍然说不清,他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因为她明知他的存在,一次都没有试图去找过他,连一次都没有。
情绪有一瞬间的起伏,迅速的被谢与安抹平了。
今天是姜瑞雪的大好日子,他还要好好的参加她的婚礼呢。
他可不能伤心难过,他也不愿他们的最后一面,是带着狼狈和遗憾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美丽梦幻的新娘,被高大俊朗的新郎从别墅里抱了出来。
真好看啊,比十一年前的那一场婚礼,要更好看。
谢与安混在宾客席里,痴痴凝望着,直到看她上了婚车,他也毫不犹豫的跟上去,一路跟到举行婚礼的酒店。
看着她甜蜜微笑,和高知远走完一项又一项的流程。
明明提起过他,但又迅速遗忘了,似乎他来不来,对她都没有太大影响,无论他来不来,她都有应付的方法,谢与安又开始难受。
他在她心里,就这么的没地位?
彻彻底底的无视,连恨都谈不上吗?
心痛难当,谢与安在漫无目的的徘徊了两个月之后,终于失去了支撑下去的力量。
没办法继续再待下去,怕再待下去他会失控,谢与安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信封,交给看起来很眼熟的伴娘,托她代为交付,然后离开了婚宴现场。
姜瑞雪收到信封,是婚礼结束,坐下来的吃席。
“瑞雪,这是你朋友给你的。”
姜瑞雪接过,低头,看到信封上面的字迹,只一眼,她视线就凝住了。
是谢与安,他竟然还没走?
十年相处,那个叫谢与安的男人,早就融入了姜瑞雪的血肉,不是她故意逃离,故意忽视,就能完全遗忘的。
眉头轻锁,她打开信封,里面是薄薄的两张纸。
第一张,是一封信。
信是手写的。
一笔一划,都是谢与安的字迹。
描写的无外乎就是当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有多么的开心快乐,失去她以后,他又多么的伤心绝望,玩命赚钱研究时空穿越的八年,他又有多么的忙碌充实,终于到她身边,看到她身边已有另一个男人,他又有多么的自嘲可笑。
他还会自嘲可笑?
这就是他整整两个月,只像老鼠一样偷偷跟着,但一次都没敢公开露面的真正原因吗?
红唇挑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姜瑞雪当场把信纸撕得粉碎,扔到装菜的干锅炉里。
这一举动,惹得同桌伴娘伴郎们纷纷大笑:“瑞雪这是怎么了?
大婚当日,收到了不想看的情书吗?”
“是哪个不长眼的男人,又有眼光又没眼光,作死的和知远看上了同一个女人。”
一片嘘声中,姜瑞雪俏脸微红。
高知远见状,轻轻的拥紧了她,无声的给予她力量。
在颇具体温的支持中,姜瑞雪展开了第二张纸。
是一个地址。
地址下面列着一行清单,那上面,清楚的记录着他从书中带过来的东西。
珠宝,包包,时装礼服,还有一串又一串的,各种材质各种形状各种图案的风铃。
那么多的东西,大多都是她当年离开之前,委托秦律师代为拍卖的,没想多年后,又被谢与安想尽办法的带过来。
他以为这样,就会让她触动,就能明白他的悔意,继而心疼他原谅他?
姜瑞雪本不想搭理的,转念一想谢与安在这边呆的时间够长了,总这么无孔不入的待着也不好。
她就谢绝了高知远的作陪,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独自一人找了过去。
敲开门,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爱你了,谢与安,我八年前就不爱你了,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反而只会嫌你烦。”
预料中的答案,谢与安满腔的想念被堵回去。
嗫嚅了好一会,他哑声:“我没有要你改变主意的意思,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清清白白的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仅此而已。”
姜瑞雪的回答很干脆:“好了,你现在见到面了,对不起也说了,没其他事你就走吧。”
谢与安鼻尖一涩:“如果让我走的代价,是你永远都见不到我了...你走。”
姜瑞雪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一边脸色平静的说了一句,一边低头看腕表:“待会我和我老公还要洞房花烛夜呢,你要是还有点良心,那就快走,别打扰了我和我老公的佳期。”
谢与安喉咙口一梗,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化作一句“再见”。
他都主动说了再见,自然是最喜大普奔的大事,也没耐心细看他是什么样的情绪表情,姜瑞雪二话不说,调头就走。
旖旎又缠绵的一夜,翌日,她接到警方的电话。
“高太太你好,我们在郊区别墅里,发现一具无名尸体,尸体的主人身份不明,尸体旁边的遗嘱,却注明了要把这座别墅里的一切,全都留给你。”
他也试图用死这一招,来让她记住吗?
他这是连死,都要把曾经让她厌烦的一切留给她?
姜瑞雪眸底飞快的滑过一抹不耐,随即,唇角翘起,锐利明亮的大眼睛,笑容清明。
“别墅里的所有,都给我卖了,留一部分支付殡仪馆和墓地的费用,其他的,全都捐了吧。”
“姜小姐你确定,你要给你自己预约殡仪馆?”
姜瑞雪红唇微抿,极其平和的点头:“是的,我确定,我可以付双倍的价钱,只要贵馆能满足我两点要求,第一我要最高级别的火化炉,确保烧得干干净净毫无残余,第二我要烧完后立即抛洒大海,其中程序你们提前帮我协调好。”
交完钱,填好预约表,确认半个月后能准时办理相关事宜,姜瑞雪驱车离开殡仪馆。
路过谢氏大楼,看到巨大的电子屏实时转播的画面,恣意矜贵的谢氏集团总裁谢与安,正在接受记者采访。
“一栋楼而已,捐了就捐了,海大是我和我太太认识定情的母校,母校若有需要,我定然义不容辞。”
“城东那块地暂无开发计划,我想把地留下,亲手给我太太设计一个盛大梦幻的家。”
“突然进军游乐行业也没什么特别原因,我太太喜欢坐摩天轮,我想给她打造一个全球独一无二的摩天轮。”
“收购游戏团队和我太太有点关系,我想做一款我太太喜欢还只有女孩子能玩的游戏,哪怕虚拟世界,我也不希望任何不长眼的影响到我太太。”
字字句句,皆是我太太。
如此的深情,引得无数男女停留驻足。
“谢总对他太太真的太好了,不敢想象每晚抱着这样好的谢总睡觉,他太太该有多么的幸福快乐。”
“胆小鬼,我就敢想,我不但要晚上抱着谢总睡觉,我还要谢总白天陪我逛街吃饭买买买,做什么事都想着我,去哪里都带着我。”
细碎的议论还在继续,配合着电子屏里的采访,哪怕牙都掉光的老头老太,尚不识字的无知稚儿,都能从铺天盖地的宠溺浪漫里,感叹一句谢总是真的很爱谢太太。
姜瑞雪讥讽勾了下唇角,把脸撇到一边。
她是十年前,车祸即将身亡时,被原主的夙愿指引着,来到这个世界的。
原主是谢与安的青梅竹马,因为很多的误会,阴差阳错和谢与安分开,导致了谢与安的黑化,即便后来做到公司上市,亦无法满足她干渴的内心,索性选择在公司上市前一天自杀。
重活一世,原主自认无法抵挡宿命,就和就把濒死的姜瑞雪召唤过来。
为了活下去,姜瑞雪尽心尽力,陪着谢与安,从一无所有差点辍学的大一新生,到今天风光无限的谢氏集团总裁。
原本到他公司上市那一步,她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去原本的世界和家人团聚。
日复一日的陪伴,她早就在点点滴滴的朝夕相处中,控制不住的爱上了他。
舍不得离开用爱浇灌培养出血肉的纸片人,她自愿放弃回家的机会,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条命,托付给了谢与安,心甘情愿与他迈入携手共生的婚姻殿堂。
她以为只要有爱,在哪里都能获得幸福。
她以为他也会像她爱他的那么爱她。
恋爱四年,结婚三年,谢与安一直都是这么对外表现的。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为了更好的疼她爱她,他整整三年没有松口要孩子。
他说不希望他们之间出现影响他们生活的第三者,哪怕这第三者是什么都不懂的婴幼儿。
不想要孩子,也舍不得她吃药,他就一次不落的做好措施,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伤了她。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温柔知礼的男人,却家外有家,背着她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
“你知道与安第一次知道宝宝的存在,多么的惊讶,又多么的高兴吗?”
“宝宝的衣服玩具婴儿车,都是与安亲自挑选的,为了给宝宝更好的成长环境,他还送了带花园游泳池的大别墅,写的都是宝宝的名字。”
“生完孩子我肚子上有了几条妊娠纹,我以为与安会嫌弃我,没想到他从头把我吻到脚,他说这不难看,这是世界上最美丽也最无暇的花纹。”
“你知道从电梯就接吻,从玄关就开始脱衣,等不及进房间,边走边做的滋味吗?”
“与安说这很痛快,很满足,这些都是你给不了他的,只有我才能给他,姜瑞雪。”
嚣张至极的文字,伴随着各个场景各个姿势的照片视频。
时间跨度很大,从三年前周盈盈还是刚入职的实习生,到她生完孩子成为妈妈,连孕期大着肚子都没放过。
可真是恩恩爱爱、缠缠绵绵啊。
抬手抹抹酸涩泛红的眼睛,姜瑞雪把手机放回包里,过马路到谢氏对面的咖啡厅。
律师早已经等着了。
看她进门,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给她。
“姜小姐,这是按您要求准备的离婚协议,和您遗产捐献给妇女儿童福利机构的代理声明...”不等律师说完,姜瑞雪就一把接过,果断在两份内容不同的文件上一笔一划签下名字。
“我的遗产该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我的离婚协议,你务必在半个月后送到谢与安手上,我不想连死了,名字还与谢与安挨在一起。”
将事情交代完毕,姜瑞雪付钱离开咖啡厅。
回到谢氏楼下的小广场,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大楼里面走出来。
“老婆真的是你?”
谢与安英俊的脸庞,满满的都是惊喜:“这大热天的,你怎么来了?
刚刚手下员工跟我说好像看到你了,我还以为他们看错了呢。”
下等人三个字迅速成为热门词条,爆了热搜。
谢与安本就岌岌可危的口碑,又遭一击,几乎降到冰点。
翻脸离职的员工更多,堵门逼宫的股东队伍也在壮大,谢与安被困在办公室里,连门都得不出,要不是徐特助还算衷心,穿着他的衣服帮他逃了出去,谢与安堂堂谢氏集团总裁,吃喝拉撒都要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谢与安第一件事就是回殡仪馆。
他没有忘记姜瑞雪的尸体还在焚尸房。
他都不能见她最后一面,也不能看到她的遗体,总不能连她的骨灰都不去拿吧。
这么多年商场挣扎浮沉,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养好姜瑞雪,希望他的姜瑞雪平安快乐。
她都离他而去了,他的垂死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谢与安快到殡仪馆的时候,正好和一辆黑色灵车错身。
此时天都快大亮了,但也没有完全亮,这个时候发灵车,还是很惹人怀疑的。
谢与安难得聪明一次,凭着本能拦住灵车。
灵车却直接把他撞开,一路疾驰,擦过他的车身冲了出去。
这可是在公司车库里刚换的新车啊,几百万的豪车,谁会做到说撞就撞,说逃逸就逃逸?
更可疑了,谢与安直接追上去。
然而这会的灵车速度特别快,一个晃神的功夫,就已开出老远。
谢与安一路寻,一路追,追向离此处不远的一处海域。
谢与安知道这片海域。
几个月前,姜瑞雪看报纸的时候,还无意间提起过,说上面最近要推行海葬,把这片海域作为实施海葬的试点。
海葬?
“不!”
谢与安痛声尖叫,脚把油门踩到最顶。
可还是晚了。
等他终于赶到海边,工作人员已经拿着骨灰坛倾倒了。
一阵海风吹过来,无数碎末随风飘散,高高扬起,落入深深的海底。
“不!
不要!”
谢与安扔了方向盘,尖叫着疾冲过去,不顾一切冲入海水里,可即便如此,他张得最大的双手,还是没接住哪怕一小点的骨灰。
生不见人,死无全尸,也不过如此了。
血腥味从喉咙口喷涌而出,谢与安痛苦的把脸埋到海水里,感受着充斥着五官七窍的血腥味的海水,痛苦的哭了起来。
哭得太久,脸也在水里埋得过久,谢与安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总裁。”
徐特助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我...还活着?”
谢与安僵硬麻木的眼珠子动了动,不知想到什么,迅速恢复了神采:“你去安排,立即安排下去,把那片海水给我抽干!”
“总裁?”
徐特助从担忧转为震惊,有点担心谢与安是不是受刺激过度,发疯了。
“我要你把海水抽干!
全部抽干!
把我老婆的骨灰给我沥出来!”
谢与安双手快速的挥动着,表情因过于激动而变得狰狞。
徐特助吓得一颤。
不等他恢复情绪,病房的门就被推开,周盈盈推着婴儿车,走了进来。
神色无助,声音轻柔:“与安,我们的事暴露出去,有邻居都在说我,明面上排斥抵触我不说,还孤立我们的宝宝,与安你最爱我和宝宝...”周盈盈要不来,谢与安还能暂时的忽略这一茬。
她人都站在他面前了,很多之前没顾上的细节,也一一对上,在他心里有了答案。
“是你?”
谢与安双眸猩红,泛着凌厉:“我们的那点破事,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是不是你偷偷把照片发给瑞雪的?”
陡然红起来的眼睛,丧尸一般的僵直没有焦距,周盈盈心生害怕:“与安你在乱说什么啊?
我怎么会...除了你还能有谁?”
谢与安长臂一伸,直接袭上周盈盈戴着硕大耀眼钻石项链的脖颈。
力道之大,周盈盈瞬间窒息,难受得不行:“与安...”谢与安冰冷的俊脸,毫无表情:“跟我也有这么久,你知道我脾气的,周盈盈,有些事你自己坦白,和我查出来的,下场是不一样的。”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力道是一点都不轻。
喉咙口剧烈收缩,周盈盈觉得她脖子都要被掐断了,无边的恐惧,如潮水般席卷她的全身,她吓得大叫:“与安你别这样,快别这样了。”
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她的痛苦,一旁婴儿车上的孩子,也跟着大声的哭起来了,一边哭还一边口齿不清的喊着:“妈妈...爸爸...不,不要。”
周盈盈心都要碎了。
谢与安决绝强势,毫无松懈的趋向。
一边是儿子的痛哭,一边是濒临窒息的恐惧,无可奈何,周盈盈只能承认下来。
“是,是我...可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与安...我就是觉得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啪”,没留余力的一巴掌,周盈盈脸都被扇歪了,歪到一边的小脸迅速的肿起,火辣辣的,吐出一颗带血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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