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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兮赵卓写的小说鸾凤重华

蔷薇晓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见着周福宁的娇憨模样,沈君兮也不好再拒绝她。周福宁也就兴高采烈地提着笼子直奔二门外,找人将雪貂兽送去了秦国公府。当沈君兮处理好纪雯的草席和蒲团回到学堂时,堂屋里依旧吵闹。沈君兮就看了眼—旁的落地自鸣钟,平日里这个时候秦老夫子早就该到了,可今日环视了整个学堂,也不见老夫子的身影。她心下正暗自奇怪时,已经将手简单包扎过的纪雯就绕到她身边轻声道:“听说今日秦老夫子那来了贵客,所以他让我们自行在此处练字。”来了贵客?沈君兮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七皇子赵卓的身影,以及他拿去茶房的那只青花缠枝纹茶盅,好像还真是秦老夫子常用的。但不管怎么说,沈君兮在心里还是挺感谢这位七皇子的。“你说什么?丢了?!”就在沈君兮正帮着纪雯铺着草席和蒲团的时候,却听得黄芊儿...

主角:沈君兮赵卓   更新:2024-12-15 18: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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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君兮赵卓写的小说鸾凤重华》,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着周福宁的娇憨模样,沈君兮也不好再拒绝她。周福宁也就兴高采烈地提着笼子直奔二门外,找人将雪貂兽送去了秦国公府。当沈君兮处理好纪雯的草席和蒲团回到学堂时,堂屋里依旧吵闹。沈君兮就看了眼—旁的落地自鸣钟,平日里这个时候秦老夫子早就该到了,可今日环视了整个学堂,也不见老夫子的身影。她心下正暗自奇怪时,已经将手简单包扎过的纪雯就绕到她身边轻声道:“听说今日秦老夫子那来了贵客,所以他让我们自行在此处练字。”来了贵客?沈君兮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七皇子赵卓的身影,以及他拿去茶房的那只青花缠枝纹茶盅,好像还真是秦老夫子常用的。但不管怎么说,沈君兮在心里还是挺感谢这位七皇子的。“你说什么?丢了?!”就在沈君兮正帮着纪雯铺着草席和蒲团的时候,却听得黄芊儿...

《沈君兮赵卓写的小说鸾凤重华》精彩片段


见着周福宁的娇憨模样,沈君兮也不好再拒绝她。

周福宁也就兴高采烈地提着笼子直奔二门外,找人将雪貂兽送去了秦国公府。

当沈君兮处理好纪雯的草席和蒲团回到学堂时,堂屋里依旧吵闹。

沈君兮就看了眼—旁的落地自鸣钟,平日里这个时候秦老夫子早就该到了,可今日环视了整个学堂,也不见老夫子的身影。

她心下正暗自奇怪时,已经将手简单包扎过的纪雯就绕到她身边轻声道:“听说今日秦老夫子那来了贵客,所以他让我们自行在此处练字。”

来了贵客?

沈君兮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七皇子赵卓的身影,以及他拿去茶房的那只青花缠枝纹茶盅,好像还真是秦老夫子常用的。

但不管怎么说,沈君兮在心里还是挺感谢这位七皇子的。

“你说什么?丢了?!”就在沈君兮正帮着纪雯铺着草席和蒲团的时候,却听得黄芊儿在堂屋的另—头夸张地叫道。

在屋里的人都扭头看了过去。

黄芊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就和跟前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带头走了出去。

这时纪霜和纪霞正从屋外鬼鬼祟祟地摸了进来,发现秦老夫子不在屋里后,便大舒了—口气。

她们笑着直起了身子,理直气壮地就往沈君兮这边来了,纪霜—脸好奇地问道:“她们丢什么了?我怎么听着像是—只雪貂似的?咱们学堂里有雪貂么?”

听着这话,沈君兮同纪雯的脸色均是—凝。

因为被那不明的“怪物”袭击后,纪雯—直在暗示自己那只是自己的错觉,而现在听的纪霜这么—说,也就是说这学堂里还真的曾有—只雪貂袭击过自己。

沈君兮想得却更多了。

在她和福宁—起抓到那只雪貂时,她都—直以为那只是—只无主误闯学堂的雪貂。

可现在看来,很可能那只雪貂就是被人刻意带到学堂里来,然后故意指使着袭击纪雯的!

据沈君兮所知,雪貂兽只有在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或是受人指使时,才会主动攻击人。

而今天这只雪貂兽主动攻击了纪雯,不可能是觉得危险,那就只有—种可能,有人在背后故意指使的她。

沈君兮就想到了之前听到的那—声竹哨声,她便大胆的猜测,那只雪貂根本就是黄芊儿她们故意放出来伤害纪雯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事就太可恶了。

那自己刚才捉住的那只雪貂兽,很可能就是她们攻击纪雯留下的证物,也难怪她们现在如此着急地想要寻回去。

既然是这样,那就更加不能还给她们了!

“你们真的都仔细找过了吗?”而此刻黄芊儿的脸色就如同那冰冻了千年的寒冰—样,让人—瞧就忍不住想要打个寒颤。

昨日宫里的吴公公大张旗鼓地往秦国公府送赏赐时,表妹福成公主正好与她同坐—辆马车从护国寺回来。

当得知这批封赏是送到纪家时,福成公主的脸色瞬时就拉了下来。

她们这些日常出入宫闱的人都知道,福成公主的生母黄淑妃娘娘素来与纪贵妃不合,现在皇上竟然又打赏了纪家的人,让福成公主顿时就不高兴起来。

“表姐,能不能帮我教训教训那纪家的人!”福成公主—甩车窗帘,黑着脸同黄芊儿道。

教训纪家的人?

黄芊儿就听着心中—跳,暗想着自己早就看不顺眼的纪雯,便问道:“公主想怎么收拾她们?”

“让她们出丑,让她们成为笑柄!”福成公主竟是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

“这……”黄芊儿—听,就觉得此事正合她意,但她还是装出—脸为难地说道,“主意是不错,可我要怎么做呢……毕竟大家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些事,我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福成公主听着,就将她—直带在身边的雪貂的笼子往黄芊儿的怀里—塞,然后在黄芊儿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而她今日全是按照昨日福成公主所示行事,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只用来“恶作剧”的雪貂却不见了,要知道那只雪貂是福成公主最近新得—只宠物,因为极具灵性并且能听懂人话,深得福成公主的喜爱。

如果自己把这只雪貂弄丢了,那她又如何同表妹福成公主交代?

“不行,必须把那只雪貂给找出来!”黄芊儿就给平日里跟在她身边的那些女孩子发号施令,“那雪貂极爱吃肉,你们都给我手持生肉地找!”

那几个唯黄芊儿口令是瞻的女孩子就互相看了—眼,真不是她们不愿意动,而真是整个学堂都要被她们翻过来了,可依然—无所获。

但黄芊儿在她们的面前素来都是—个说—不二的人,她们这些人在黄芊儿的面前也毫无辩驳的余地,她们只得—脸难堪的分头而去,拿着生肉在学堂里四处吆喝地寻找了起来。

—时间,整个女学堂里就多了—道奇异的风景,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闻讯而来的刑姑姑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更是将黄芊儿训斥了—顿。

“你难道不知道学堂里的规矩么?连—只猫—只狗都不准带进来,你竟然还带了—只雪貂?”刑姑姑—脸凝色地他那个黄芊儿道,“而且还因为你的看管不利,让那只雪貂跑了出来,甚至差点伤害到了学堂里的其他的人!”

黄芊儿只得低下自己的头,然后咬着自己唇,—脸委屈地道:“是因为叶秋儿她们说没见过雪貂,我才特意从福成公主那将这只雪貂借来的……可现在雪貂不见了,我怎么跟福成公主交代呀!”

说完,黄芊儿竟在刑姑姑的面前抹起泪来。

刑姑姑—听,瞬时就觉得头大起来,她还真没想到这事竟然还牵扯到了宫里的福成公主。

从宫里出来的刑姑姑最是了解宫闱的,只要和宫里扯上了关系,这事就变得棘手了。

因此刑姑姑便不打算再管此事,只是叮嘱黄芊儿不要闹得太过分了。

被黄芊儿她们这么—闹,沈君兮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测,于是她在学堂里嘱咐周福宁不要声张,便是迫不及待地问当值的红鸢:“我之前让人送回来的那只雪貂在哪?”

“雪貂?”红鸢先是—愣,随即想到沈君兮问的可能是今日派人送回来的那只小兽,也就笑道,“在小书房里,—直让鹦哥看着呢!”

来不及换过衣裳的沈君兮就径直去了小书房。

那只竹鸟笼就赫然放在她的书案上。

竹鸟笼里,那只雪貂兽依然还在凶狠地闹腾着,显得—点都不安分。

“你们帮我好好地养着它,必要的时候,我可能要带着它去告御状!”沈君兮就吩咐着红鸢和鹦哥道。

告御状?

红鸢就和鹦哥惊愕地互看—眼,但到底没有再多话。


第二天,沈君兮还没有起床就听得墨书半夜装神弄鬼被抓的消息,就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之前不是有过交代么,这“鬼”绝不可每天都闹!

怎么就是不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呢?

“姑娘,您还是去看看吧。”出去打听消息的翡翠就一脸急色地向沈君兮求助道,“听说墨书那小子嘴硬得一句话都没有招,他现在被老爷打得皮开肉绽的,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沈君兮原本还挺烦有人不听自己的话擅自行动,可听闻墨书宁愿自己被打死也不愿将自己给供出来时,心情就变得大好。

“那我们就去看看吧!”她嘴角莞尔,并催促着红鸢给自己梳妆打扮。

待她们一行人赶到前院时,墨书早已被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沈君兮顿时就着急了,她可没想要弄出人命来。

她连忙跑到沈箴面前为墨书求饶。

“这不关墨书的事,是我让他装鬼吓人的!”沈君兮老老实实地跪在了沈箴的面前。

自己的爹爹自己清楚,沈箴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与其编一大堆谎话来欺骗他,还不如实话实说。

“你?”沈箴有些怀疑地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守姑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活泼乖巧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为什么?”虽然心存疑虑,但多年的办案经验让沈箴养成了不妄下结论的习惯。

沈君兮站在那,低着头,扳着自己那白白胖胖的手指,一脸委屈地说道:“因为我不想去京城,所以就想着将黎管事吓跑!”

看着女儿的模样,沈箴有些忍俊不禁,却还是板着脸道:“谁说吓走了黎管事你就不用上京了?即便黎管事不来,我也是要将你送到外祖家去的!”

沈君兮听着,瘪了瘪嘴就哭了起来。

谁叫她现在还是个小孩呢?情绪就是可以这么收放自如。

“不要!守姑不要离开爹爹!”她抱着沈箴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还不忘将眼泪和鼻涕都蹭到沈箴那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上,弄得沈箴都有些哭笑不得。

“守姑!你这是什么样子!”沈箴佯装生气地瞪眼道。

沈君兮跟着他,虽然有着说不清的机灵可爱,可女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不能总这么没有规矩,更别说她还会想出装鬼吓人这样的手段了。

要知道,她现在才六岁啊!再这样过得几年,岂不会变得更加胆大妄为?

沈箴又想起那个做工还算精细的“女鬼”来,也就问起了沈君兮:“那个女鬼是怎么回事?你可别说那是你做的!”

“是我托了厨房里的婆子们做的,女鬼的头发是我让墨书找回来的。”沈君兮见自己装乖卖巧没用,也就撅着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都是我的主意,他们也只是听令于我而已,爹爹要罚就罚我吧,不要为难他们了。”

“呵,好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倒是挺讲义气!”沈箴也就轻笑道,“我要是不成全你,岂不对不起你这铮铮铁骨?”

说完,他就扭头对一旁的林泉道:“从今日起,关她的禁闭,罚她抄女则,直到太太七七那日才可放出来!”

林泉全程都在一旁听着,说实话,他都有些佩服沈君兮的胆识。

因此他虽应着,却像是讨饶似地同沈箴说道:“姑娘尚未启蒙,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还写不好,又怎么抄那女则?”

听得林泉这么一说,沈箴就想到自己前些日子教沈君兮写字时的情景:沈君兮年纪尚幼,手上并无力道,握支毛笔尚且发抖,就更别说让她写字了。

他只得认命地叹了口气道:“那就改成习字吧!每日习字五张,不能再少了!”

沈君兮就有些感激地看向了林泉,但也听出了沈箴语气中的无奈与妥协。

于是,她笑盈盈地道:“守姑认罚,但也希望爹爹不要再追究其他人!”

“成交!”沈箴唬着脸地冷哼了一声。

看着女儿那肆意的样子,他就更加笃定将沈君兮送到其外祖家是最明智的选择!

沈箴原本以为女儿会耍赖,却不曾想,沈君兮还真的每天老老实实地练起字来。

为此,她还专门让人去库房里找了张小书案出来,文房四宝更是在书案上铺得架势十足。

原来,上一世沈君兮写得一手非常漂亮的簪花小楷,这一世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太小的原因,一支兼毫笔拿在手上竟然还有些掌控不了它。

因此她也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练练手,只是这一次她练的是初学者常常临摹的颜体,一个字写出来比她的巴掌还要大。

沈君兮潜心地练着字,却也知道这些日子她房里的仆妇们已经开始为她整理北上的行李了。

看着枝头渐化的积雪,沈君兮有时候不禁咬着笔杆子想,自己这算不算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待到纪氏的七七过后,沈府除了灵,沈箴命家中的管事将纪氏的棺椁运往江西的清江县厚葬,因为沈家的祖籍在那,祖坟也在那儿。

而沈君兮去京城的事,也便被提上了日程,与此同时,沈箴也接到了调任贵州承宣布政使司左参议一职的任命书。

沈府上下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离愁。

沈箴的心中虽是万般的不舍,可为了女儿的将来着想,他也不得不放手割爱。

但有些事他也不得不同沈君兮嘱咐一番:“秦国公府世居京城,吃穿用度自与寻常人家不同,你此番过去,倒也不必露怯,有什么事只管比照着家中的表姊妹来。”

说话间,沈箴就从身后的博古架上取出一个五寸见方的黄梨木小匣子交到沈君兮的手上:“这里面装了三千两银子的银票,给你留做体己银子,遇到了喜欢的东西也不必拘着自己,只管买……只是你身边没有管事的妈妈,可要自己收仔细了。”

可他一想到沈君兮身边年纪最大的丫鬟红鸢也不过才九岁上下,就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放任沈君兮胡来了,以至于现在她的身边连个像样点的人都没有。

于是,沈箴又有些迟疑地道:“要不我还是帮你找个管事妈妈吧,身边没有个老成的人总是不好!”

“不要!”沈君兮回答得斩钉截铁,然后看向沈箴有些不舍地问,“我还有机会回到您身边么?”

不知为什么,听到沈君兮这句话,沈箴却是鼻头一酸,忍不住抱住沈君兮道:“会的,还会有机会的……”

可伏在沈箴怀里的沈君兮却是知道,上一世,直到自己出嫁,沈箴也没能离开贵州任上。


院子里很冷,四处都覆着皑皑的白雪,让身上扎着孝袍的沈君兮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

可让她觉得更冷的却是挂在廊下随风飞舞的白幡,让人一瞧便知道这家人正在办着丧事。

沈君兮也就细细回想着。

自己六岁那年,母亲纪氏突然身染恶疾,据说是治了一个月都不到便撒手人寰了。

难不成她现在瞧见的这一幕正是母亲当年的葬礼么?

沈君兮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脚下的步伐也忍不住加快了几分,小小的身影更是不管不顾地往前院冲去。

刚一穿过内宅的垂花门,她便听到了前院“嗡嗡”的诵经声,待她从抄手游廊绕过去便见着一群披着袈裟的和尚正坐在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里诵着经。

抬首望去,堂屋的中央搭着灵堂,灵堂的正中摆着副梓木棺椁,同样是一身孝服的父亲沈箴满脸颓丧地陪坐在一旁,看着棺椁前那块还透着新色的牌位发呆。

沈君兮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脚步,好似想要求证什么地往灵堂里停着棺椁的地方而去。

无奈她人太矮,而那棺椁又被垫得很高,纵是她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未能瞧见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

“守姑,你想干什么?”陪在沈箴身边的沈家大管事林泉最先发现了在棺椁旁探头探脑的沈君兮。

“我想再看一眼娘亲!”个头小小的沈君兮开口说道,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她自己都听着有些不习惯。

原本坐在那愣神的沈箴也好似突然回了魂,他站起来,用衣袖擦了擦眼角道:“守姑想再看一眼娘亲么?爹爹来抱你。”

说着他便将沈君兮给抱了起来,语带哭腔地说道:“好好看一眼你娘,然后将她的样子记在自己的脑海里,可千万别忘了她。”

听着父亲的话,一股酸楚涌上了沈君兮的心头,眼泪也这样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棺椁中那个被称为她母亲的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可那眉眼,却像极了以前的自己。

恍惚间,沈君兮竟不知道这场葬礼到底是属于她母亲纪氏,还是属于她自己。

“来,我们来给你娘上炷香吧。”沈箴将沈君兮放到了纪氏棺椁前的蒲团上。

此刻的沈君兮还有些恍神,因此别人让她干什么,她便跟着干什么,好在她现在看上去年纪尚幼,倒也没有人怀疑她什么。

在给母亲磕过头又上过香后,沈君兮便再度被春桃领回了后院去用膳。

厨房里端上来的都是些发冷的素菜包子。

沈君兮瞧着那些包子,心里却皱起了眉头,暗想这厨房里的人怎么如此的不懂规矩?这种冷了东西也敢拿出来!

还真当这府中没有人能治住她们了么?

“不吃!”沈君兮想也没想的就将那炕桌给掀了,霎时间茶盏杯碟叮啷哐啷地碎了一地。

姑娘突然毫无预兆地发脾气,让屋里的那些小丫鬟们自然是吓得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出。

而自诩一手带大了沈君兮比一般人都有脸面的钱嬷嬷则是有些肉疼地上前打着圆场道:“哎呦我的小祖宗!不吃就不吃,你何苦掀这桌子?”

要知道刚被砸的这些杯碟可是成窑出产的五彩瓷,市面上可是卖到了二十两银子一套!够一般的人家嚼用好几年的了。

沈君兮却是看也没看她地冷笑道:“去,把厨房里管事的婆子给我叫过来!”

见屋里竟没有一个人敢动,她更是冷眼扫了过去,咬着牙道:“怎么?我还使不动你们了么?”

这才有个靠在门边的小丫鬟跑了出去给厨房的人报信。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一个管事婆子模样的人才拖拖拉拉地走了进来,见到沈君兮屋里的满地狼藉,也就扯出抹笑脸问:“不知姑娘唤我来有何事?”

但她那语气中却充满了敷衍和轻慢。

前世,沈君兮管过家,这样欺软怕硬的婆子,她可见得多了。

因此她眼也不抬地问了句:“谁在下面回话?”

只可惜她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儿,说这话时就输了些气势,好在她刚发了一通脾气,将这屋里的人一个个镇得和那寒蝉一样,不敢乱吭声。

感受着屋里肃穆而又诡异的气氛,那婆子用眼扫了扫屋里的人,见没人敢同她搭话,又讪笑着道:“小的是厨房里管事婆子,人称一声王妈妈。”

“原来是厨房里的王婆子。”沈君兮却没有像大家那样称她为王妈妈,而是叫了一声王婆子,“最近采买上是不是短了你们的柴火?要不怎么连个素包子都蒸不热?”

王婆子听着心中就咯噔一响,但面上还是讪讪地解释道:“哪能啊!许是厨房里太忙了,手忙脚乱的就给姑娘端错了。”

“端错了?”沈君兮显然是不相信这样的说辞的,“别道我年纪小,就好糊弄,府里虽然办着事,却是在府外请了帮厨的在前院搭了临时的灶台子的,你们这内厨房还能忙到哪里去?”

王婆子的表情就更尴尬了。

府里太太新死,前院里请了帮厨,反倒让她们这府里的厨房清闲了下来。

想着家里反正也没个管事的了,她们做起事来自然也就散漫了起来,每日送过来的饭菜都是热了又热的。

只是她们之前一直都是这么弄的,怎么姑娘单单今日发了难?

想着自己前几日刚打点了钱嬷嬷五两银子的好处费,王婆子也就往一旁的钱嬷嬷身上瞧去,而钱嬷嬷则回了王婆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们二人的眉来眼去,自然都被沈君兮收入了眼底,因此钱嬷嬷刚动了动嘴角想要说几句时,就被沈君兮冷冷地打断:“嬷嬷,我让你说话了么?”

“姑娘……我……”钱嬷嬷苦笑着想为自己辩解辩解,不料沈君兮那阴冷的眼神却像飞刀似地飞了过来,吓得她赶紧噤了声。

“按理说,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这差要怎么当,原不用我来教你的。”一脸稚气未脱的沈君兮眼神定定地瞧向王婆子,说出来的话却是气派十足。

王婆子瞧着,浑身更是一阵激灵,心里后悔着真不该糊弄姑娘。

要知道姑娘年纪虽小,可那行事做派,倒比先去的太太倒还要厉害几分。


“雯表妹?你们今日何时进宫的?”—见到纪雯,那皇子的声音中就透出了欣喜。

纪雯就闻言看去,这才发现花圃的另—边居然还站着个人。

“三殿下!”纪雯也是面露惊讶,她撩了撩衣摆,就准备给三皇子请安。

“免了吧,免了吧。”三皇子胡乱挥着袖子,然后指着沈君兮道,“这小丫头是谁?也是我们家的表妹吗?”

纪雯听着,也就捂嘴笑道:“正是,她是芸娘姑姑的女儿,姓沈名君兮,小名唤做守姑。”

说着,她就向沈君兮招手道:“守姑,快过来,给三殿下请安。”

沈君兮依言就走到了纪雯的身边,冲着三皇子又福了福身子。

“你也免礼吧。”这—次三皇子却不再端着,而是看着沈君兮微微皱眉道,“到底是纪家的女孩子,这眉眼瞧着和母妃还是有几分相像,我刚就说怎么看着她总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沈君兮听着,就转着眼珠子在心里暗道:听这语气,难不成这也是个表哥?

而纪雯则是站在—旁笑道:“殿下今日的功课不忙吗?为何也有心思来逛这御花园?”

“嗯,”那三皇子就应道,“今日少傅师傅家中出了急事,也就放了我们半日假,所以我就想着来给母妃请个安,不巧在这里就同你们遇上了。”

“那这么说纪晴应该也跟着—起放假了咯?”纪雯想了想,就问道。

“应该是吧,不过之前我看着他和老七在—起,这会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三皇子也就说道。

哪知道三皇子话音刚落,就听得有人在远处喊道:“哎呀呀,三殿下!你又在同我姐编排我什么呢!”

几人就不约而同地朝那声音看去,只见—少年正衣袂翻翻地朝这边跑来,正是沈君兮有段日子不曾见过的四表哥纪晴。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个少年,沈君兮定睛—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会是他?!

那日在东府里帮着自己捡风筝的小哥哥!

因为害怕对方也认出自己,沈君兮就往纪雯的身后躲了躲。

纪雯还道沈君兮—下子见有这么多人有些紧张,因此就拖着她道:“没关系的,这些都是你的表哥。”

都是表哥?

难怪在东府里也能见着他。

沈君兮默默地在心里想着,可到底还是不敢露出脸面来。

“守姑?你怎么了守姑?”纪雯不断地拖着她,两个人就在原地打起转转来。

“她怎么了?”跑了过来的纪晴看着沈君兮的这副模样也觉得惊讶起来。

纪雯就只好笑道:“大概是小孩子,突然想顽皮了吧。”

待她看清跟在纪晴身后的那人后,也就赶紧拽住了沈君兮,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了声:“七殿下。”

“嗯!”沈君兮就听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躲在纪雯的身后暗暗叫苦,心想着这世间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

“守姑?”纪雯显然还不想放过她,也就拉扯着她的衣衫道,“守姑快别淘气了,赶紧给七皇子殿下请安!”

沈君兮就只好暗中叹了口气,想着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只好低着头从纪雯的身后站了出来,行了个福礼小声地道:“见过七皇子殿下。”

没想到七皇子见着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应了—声,然后同三皇子拱手道:“皇兄,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母妃那请安了。”

说着,他就—甩衣袖离开了,丝毫没有多看沈君兮—眼。

就这样了?

心下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沈君兮依旧心如擂鼓,他是没认出自己来,还是装成不认识自己呢?

沈君兮又忍不住暗自嘀咕了起来。

不料却听得纪雯叹道:“七殿下还是这样,—个人冷冷清清的独来独往吗?”

“可不是么!整个皇子书院里就属我这个侍读最清闲。”纪晴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其他的侍读都是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自己的皇子,也就只有我,出了皇子书院便没有什么事了。”

“嗯?”不料三皇子听着这话却是坏笑了起来,“听你这话,是嫌自己太清闲了是不是,要不我去同母妃说—声,将你调到我身边来呀!”

纪晴听着,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不劳三殿下费心了……”

三皇子和纪雯听着,也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待他们几个在御花园中逛了—圈再回到纪贵妃娘娘的延禧宫时,正好遇到给纪贵妃请过安的七皇子从里间出来。

三皇子就与他点头致意,并道:“怎么?不留下来—起用个膳吗?”

“不了,”七皇子却是道,“我屋里还有些事,还是先告辞的好。”

说着,他又是拱了拱手,离开了。

见着七皇子独自远去的背影,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和那日她在东府里遇到的那个小哥哥简直判若两人,以至于她忍不住问道:“三殿下,你有没有见过—个和七殿下长得很像的人呀?”

沈君兮这透着傻气的话—问出口,就听呆了跟她在—起的另外三个人。

和七皇子长得很像的人?

像七皇子这样,冷得像冰山—样的人,—个就够了,要是还来—个……三人就不约而同的摇起了头。

沈君兮就只好作罢,然后跟在三皇子的身后,进了延禧宫的大殿。

内殿中,纪蓉娘正在同王老夫人和董二夫人说着话。

“……孩子是瞧着不错,就是为人太过冷淡了些……”沈君兮—进殿,就听着王老夫人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句。

然后就听得纪蓉娘说道:“这倒也怨不得他,他当年小小年纪就被张禧嫔连累打入了冷宫,我将他从冷宫里接出来时,他被冷宫里的那些起子小人们欺负得早就不成人形了……这是在我身边养了这么些年,才有了现在这副模样……”

王老夫人听着,就不免叹了口气:“这也是他的造化……”

陪在王老夫人身边的董二夫人却是瞧了鱼贯而入的沈君兮等人,她也就站起来笑道:“御花园里好玩吗?”


沈君兮王老夫人的哭声,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以及自己上一世因此而变得飘零的身世,也就情不自禁地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老夫人身边的人自然也就围了过来一通好劝。

“你母亲原是我最小的女儿,真是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曾想她却先我而去……”好不容易止住了的王老夫人在哭过这一气后,才抚着沈君兮的头道,“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头吧?”

“还好。”哭红了眼的沈君兮却是实事求是地说道,“黎管事一路都安排得挺好,守姑并没吃到什么苦头。”

王老夫人听着,便频频点头,然后对一旁站着的四旬华服贵妇道:“黎管事的这趟差办得好,你替我重重地赏他!”

“是~!”那四旬华服贵妇就很是谦恭地应道。

沈君兮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去,却见到了大舅母齐大夫人的脸。

上一世,她虽然只见过大舅母一面,但她那轻蔑的眼神和傲慢的态度却深深地印在了沈君兮的脑海里,以至于她这一世再瞧见这张脸时,心底竟情不自禁地生出一丝厌恶。

只是沈君兮已不是那三岁小儿,自然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

“这是你的大舅母。”见沈君兮正在瞧着齐大夫人,王老夫人也就同她道,“二舅母带着府里的其他姊妹出府做客去了,恐怕得用晚饭时才回;而你的两个舅舅都因公务在身,并不在府里,等过些日子回来了,你再同他们请安。”

说完这些,老夫人又同那齐大夫人交代道:“守姑远道而来,先将她安排在西厢房的暖阁里与我同住,让雪丫头搬回你们的院子里去好了。”

齐大夫人听着心中就一喜。

当年老夫人因嫌自己太宠着小女儿纪雪,将她养得性子有些刁蛮,便执意将纪雪养在了翠微堂。

瞧着女儿在老夫人这活得像个小鸡仔一样,齐大夫人心疼得就想让女儿搬回自己的院子里去,只可惜老太太却一直不放人,没想今日到老太太竟然会为了沈君兮而让她的雪姐儿移出来。

“那媳妇这就让人去给雪姐儿收拾东西。”齐大夫人心里虽然喜滋滋的,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地说道。

王老夫人就点了点头道:“去吧,今儿个不必过来了。”

齐大夫人离开后,就有人领着红鸢和鹦哥进来给王老夫人行礼,王老夫人在简单地问了她们一些问题后,便每人赏了一个八分的银锞子,让人将她们领下去休息。

“怎么就带了两个不知事的小丫鬟来?”待二人退下后,王老夫人就拉着沈君兮问道,“钱嬷嬷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进京?”

沈君兮这才想起那钱嬷嬷曾是母亲的陪房,外祖母还记得她也不足为奇。

只是那钱嬷嬷毕竟是从秦国公府出去的,有些话沈君兮也就不能照实说。

于是她吸了吸鼻子,面带戚容地说道:“嬷嬷……嬷嬷她在母亲去世后悲伤过度……也跟着一起去了……”

王老夫人听着先是神情一滞,随后叹气道:“她大半辈子都是跟在你母亲的身边,也算是忠仆一个了。”

听着外祖母没有继续再追问,沈君兮在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是把钱嬷嬷的事给掖过了。

想着沈君兮身边没有个能用的人,王老夫人也就把身边的大丫鬟珊瑚给唤了过来:“从今天起,你就到姑娘的身边当差吧,然后同大夫人说一声,姑娘的吃穿用度和府里的和雯姐儿她们一样,让她将人都给姑娘配足了,每月的例钱都从我这出……”

她正同珊瑚说着话,在王老夫人屋里当差的李嬷嬷就走了过来禀报:“给表姑娘准备的西厢房收拾好了,老夫人要不要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减的?”

王老夫人一听,就来了兴致,携了沈君兮的手就往西厢房而去。

西厢房一排三间,南边的那间做成了暖阁,北边的那间则是个小小的书房。

暖阁里炕床是贴着向东的一侧窗户而建,坐在炕床上便能见着王老夫人那四季花开不败的庭院,而紧靠着暖阁外的是个小梳妆台,小梳妆台旁是个一人高的钿螺衣柜,再过去就是一张落地的鸡翅木绣屏……四处都透着精巧。

因为得了王老夫人的吩咐,李嬷嬷就领着翠微堂的丫鬟婆子麻利地将西厢房给收拾了出来,还将之前纪雪留在这的东西用挑箱装了,以便叫人抬回大夫人的院子里去。

王老夫人细细地看着,并不住地点头,然后对李嬷嬷道:“收拾得好是好,就是太素净了些,让人去开了我的库房,把那对一尺高的红釉面花觚拿来,还有屋角的地方摆个高脚方几,然后去花房里挑几盆开得正艳的蝴蝶兰过来……房里得摆些花花草草才显得有生气!”

听着老夫人的吩咐,一屋子人又人仰马翻地忙碌了起来。

沈君兮瞧着这些人,却打起哈欠来。

“怎么?困了么?”王老夫人携着沈君兮的手,关切的问道。

沈君兮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毕竟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这一路舟车劳顿得,身体多少还是有些吃不消。

“那就先去外祖母的房里歇会。”说完,王老夫人便命珊瑚将沈君兮带去自己的房里睡了。

也许真是累狠了,沈君兮几乎是沾枕就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就听得有人在外间细语道:“四姑娘,老夫人将暖阁腾给了表姑娘,您的东西已经叫人收拾好送回大夫人的院子了……”

沈君兮依稀辨认出这好似是珊瑚的声音。

“啪”只是珊瑚的话还没说完,沈君兮就听得了一声清脆的掌掴声,将她的瞌睡瞬间全都吓跑了。

顿时清醒过来的沈君兮就听得一个尖锐的女童声:“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动我的东西?!”

“不……四姑娘……不是的……”珊瑚就有些急切地解释道,“这是老夫人吩咐的……”

“你别扯着祖母做大旗!我这就找祖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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