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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陆熙沈湛全文免费

醉小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色如幕,车子驶离了秋瑾山庄。与来时不同,回去的时候多了两排豪车护驾。这是他沈湛的威势,借此震慑季耀天的。陆熙涉世未深,干净得如同白纸。刚才与季老板单独相处的一幕,确实吓到她了。身穿带着沈湛体温的西装外套,还是止不住颤抖,低着头紧靠门边。沈湛看不惯,嘀咕了一声“矫情”后,把人拉到了怀里。坐在他腿上,陆熙满脑子都是被季耀天压到身下的耻辱。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她抗拒地挥舞小拳头抵着他胸口。“闹什么!”沈湛大她十岁,不苟言笑起来,陆熙是怕的。她不乱动,任男人将她圈在怀里,眼泪却没停,扑簌簌委屈得很。而沈湛心里清楚,她委屈的是什么。每次她哭,他都有些折手。他不认为这是心疼,只不过被她吵得心烦意乱,不得不哄罢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

主角:陆熙沈湛   更新:2024-12-14 14: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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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熙沈湛的其他类型小说《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陆熙沈湛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醉小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色如幕,车子驶离了秋瑾山庄。与来时不同,回去的时候多了两排豪车护驾。这是他沈湛的威势,借此震慑季耀天的。陆熙涉世未深,干净得如同白纸。刚才与季老板单独相处的一幕,确实吓到她了。身穿带着沈湛体温的西装外套,还是止不住颤抖,低着头紧靠门边。沈湛看不惯,嘀咕了一声“矫情”后,把人拉到了怀里。坐在他腿上,陆熙满脑子都是被季耀天压到身下的耻辱。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她抗拒地挥舞小拳头抵着他胸口。“闹什么!”沈湛大她十岁,不苟言笑起来,陆熙是怕的。她不乱动,任男人将她圈在怀里,眼泪却没停,扑簌簌委屈得很。而沈湛心里清楚,她委屈的是什么。每次她哭,他都有些折手。他不认为这是心疼,只不过被她吵得心烦意乱,不得不哄罢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

《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陆熙沈湛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夜色如幕,车子驶离了秋瑾山庄。

与来时不同,回去的时候多了两排豪车护驾。

这是他沈湛的威势,借此震慑季耀天的。

陆熙涉世未深,干净得如同白纸。

刚才与季老板单独相处的一幕,确实吓到她了。

身穿带着沈湛体温的西装外套,还是止不住颤抖,低着头紧靠门边。

沈湛看不惯,嘀咕了一声“矫情”后,把人拉到了怀里。

坐在他腿上,陆熙满脑子都是被季耀天压到身下的耻辱。

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她抗拒地挥舞小拳头抵着他胸口。

“闹什么!”

沈湛大她十岁,不苟言笑起来,陆熙是怕的。

她不乱动,任男人将她圈在怀里,眼泪却没停,扑簌簌委屈得很。

而沈湛心里清楚,她委屈的是什么。

每次她哭,他都有些折手。

他不认为这是心疼,只不过被她吵得心烦意乱,不得不哄罢了。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狎玩道:“不是没怎么样吗,跟我甩脸子,嗯?”

陆熙倔强地别过头,声音闷闷的,“耍人很好玩儿吗,还是压根儿没把我当人看?”

沈湛温热的大手抚过她的后背,停在她自然卷翘的发尾。

商场沉浮,季耀天是出了名的难搞加难缠。

只要被他看上的女人,得不到的便毁掉。

沈湛想收拾他已经好久,今天,不过是借着陆熙给他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

让他知道北城变了天,再不是季氏一手遮天的局面了。

“你要是听我的话,给季老板下药,哪里还用我亲自动手?”

陆熙小脸儿煞白,不可置信看着他,“既然这么失望,为什么不干脆在门口听着,闯进来干嘛呢?”

原以为被他送上别人的床已经够侮辱了,没想到还有补刀。

饶是她的隐忍不值钱,也不能这么被糟蹋!

陆熙推开他,冲着驾驶室的孙哲喊:“停车。”

后视镜里,孙哲等着沈湛示下。

男人冷脸,再无耐心与之周旋,“靠边停,放她下去。”

孙哲多了句嘴,“沈总,这个地方偏僻,您看还是…”

“再废话你也跟着一起滚!”

孙哲收声,一个急刹将车停在路边。

待陆熙下了车后,绝尘而去。

倒车镜里,看着陆熙的影子越来越小,很快融入在黑夜里,孙哲不免腹诽沈湛心狠。

“在骂我?”沈湛洞察力极强,仅凭对方一个细微表情就能判断其心中所想。

孙哲连忙收回目光,“沈总,您为什么不告诉夫人,那粒药丸是迷药,吃了就会昏死过去呢?”

“告诉她又怎么样,她会感谢我?都身在地狱,一起烂吧!”

他磕出一根烟夹在唇边,歪头拢火点燃。

吸了一口,手肘随意搭在车窗,与微风一起分享他的卡比龙总裁。

孙哲:“那要不要让江滨盯着点儿,夫人一个女孩子在外挺危险的。”

沈湛没回应。

黑夜,衬得他眉眼愈发深邃…

*

北音大学春华公寓前,在此焦急等待的秦乔,在对宿管阿姨好话说尽后,终于等来了一瘸一拐的陆熙。

她身穿宽大黑色西装,头发凌乱,手里还拎着一双高跟鞋。

这副被强奸的样子倒是吓坏了秦乔,“你这是…用我帮你报警吗?”

陆熙累坏了,走了好远才打到车,实在没力气跟她解释,“先扶我进去再说。”

秦乔二话没说,直接背对着她拄着膝盖弯腰,“上来。”

就这样,秦乔背着陆熙上楼。

陆熙心疼她细胳膊细腿,刚上二楼就吵吵下来自己走。

秦乔没松手,“你以为我天天扛桶装水白练哒?放你下来要先问问我肱二头肌答不答应!”

说不上感动还是委屈,陆熙趴在她肩头忍不住哽咽,“乔儿…”

只要是这样哭唧唧,就准受了沈湛的委屈。

秦乔悄悄爆了句粗口,两步一台阶上了五楼寝室。

趁着洗澡、换衣服、给脚上药的功夫,陆熙一吐为快。

还好今天周末,寝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陆熙痛快地说,痛快地哭。

哭完也饿了,秦乔的面也正好泡好,端到她眼睛底下。

陆熙擦了擦眼泪鼻涕,对秦乔极为安静的反应感到陌生,“怎么不劝我了?”

“你想听我劝你?你就是找个发泄口而已!”

秦乔太了解她,“我劝你离婚,我劝你离开沈湛,下一秒你就决堤,说自己多爱他多离不开他!”

陆熙可怜巴巴地吸溜了一口泡面,“那怎么办?”

“怎么办?自己的恋爱脑姐妹儿,自己宠呗!”

说着,秦乔接了杯温水给她,“不过我劝你,这次晾他几天,别那么没出息自己就回去了,让他来接,不接就不回去。”

陆熙暗戳戳神伤,“他弄了个女孩儿住在翰林府邸,我担心…”

秦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上辈子炸他家祖坟了吧,这辈子他虐你千百遍,你还待他如初恋,气死我得了!”

话音未落,秦乔就爬上了床。

不多时,底下响起锅碗瓢盆叮铃哐啷的声音。

秦乔闭了闭眼,“放那我收拾,笨手笨脚的就会添乱!”

过了一会儿,整个寝室安静下来,陆熙也悄悄爬上床,躺在秦乔身边搂着她,“乔儿,不是说好宠我了嘛!可不许生气啊!”

秦乔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坐起。

陆熙还以为她还在生气,忙抓住她的手腕,“那我,我晾沈湛两天,下周再回去,好不好?”

秦乔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儿,“傻啊你,我去关灯!”

“哦!”

万籁俱寂,秦乔呼吸均匀,刚要进入梦乡时,耳边传来陆熙悠悠的声音,“乔儿,我真的很爱他…”


沈湛一身西装挺阔,眉鬓如画,人群中最出挑耀眼的存在。

三年的军校磨砺,给他本就惊为天人的容颜添了棱角,眼神冷冽愈发震慑人心。

就像现在,在他看见江怜小臂上几条明晃晃的抓痕后,盯着陆熙质问,“你弄的?”

陆熙下意识解释,半语未说就被他冷冷打断,“问什么答什么,是不是你弄的。”

沈湛向来没什么耐心,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更不会听从别人叙述前因后果。

陆熙熟谙他心性,最好别在他发火的边缘试探。

于是大方承认,“刚才在推搡中不小心划伤的。”

见沈湛有维护之意,江母的哭戏说来就来,

“就因为穿了沈太太的衣服,她就当众撕扯,让怜怜脱下来给她,这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嘛!沈先生,我们是寄人篱下,可也有尊严,第一次被人这样侮辱,真是让我们颜面尽失啊!”

秦乔看不惯,“过了啊!怎么不说你女儿翻箱倒柜找裙子穿的事儿?你们有尊严,我们陆熙也有底线,谁叫你动了她母亲的遗物,她激动也是应该的,甭说她指甲不长划不出这么严重的血印,就算是她,你女儿也是自找的,活该!”

江母说不过,只瞪了她一眼就看向沈湛,“怜怜不是没有家教的孩子,做不出翻箱倒柜的事。”

江怜靠在沈湛怀里,眼泪扑簌簌的。

抬眸间,顾盼生姿我见犹怜,“沈先生别生气,我已经让人去给我买衣服了,马上就能把裙子换下来还给姐姐。”

沈湛看似平静的眉眼间攒着怒意,他能在众目睽睽下做到最给面子的事情,就是让陆熙道歉了。

此话一出,秦乔立刻炸毛,“姓沈的你疯啦!被狐狸精迷得分不清远近亲疏了是不是?”

在场的人也不禁猜测,能让沈总公然袒护的小白花为何方神圣,难道是沈氏夫妻感情出现裂痕?

也有人默默拿出手机拍照录像,准备联系媒体爆个大瓜出来。

陆熙水眸微闪,无声控诉不甘。

沈湛不为所动,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诮,“不道歉,就让江怜在你小臂划上几道,也算我一视同仁。”

陆熙紧攥拳头,浑身止不住发抖,小脸儿也愈发苍白。

秦乔将她冰冷的小拳头握在手心儿,亦气得不行,“她是什么东西,也配和陆熙相提并论!你沈湛没有陆家又算什么,过河拆桥的我见多了,你是最不要脸的那个!”

陆熙伸出手,将秦乔拉到身后。

沈湛睚眦必报,最恨别人明里暗里影射他保镖上位。

为了秦乔不遭算计,陆熙宁可做小伏低,“她心直口快,没别的意思,毋需介怀。”

沈湛:“你道歉,我就不介怀。”

“你tm放屁!”秦乔大喊,“你个渣男还渣出优越感来了,道歉做梦吧,陆熙,现在就回去起草离婚协议,宁可净身出户也不受他这份气!”

话音未落,就作势拉着陆熙走,推开门口保镖的时候,还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刚走出门口没几步,陆熙便停下脚步挣脱她的手,痛心隐忍到极致,“不行乔儿,我、我得留下道歉。”

“陆熙!”秦乔恨铁不成钢地一跺脚,“没出息!你就这么离不开沈湛!你、你要气死我啊!”

陆熙恹恹的,低头也不过是不想让秦乔看见她不争气的泪水,“乔儿,沈湛一句话,就决定我爸是否能保外就医,我不能、不能这么自私...”

“你都被沈湛拿捏成什么了,他明显不爱你啊我的大小姐!”

陆熙心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所以,我向他低头,也只是为了我爸过得好点儿...”

“你想没想过沈湛会得寸进尺,难道你要任他欺负一辈子?”

“起码现在,我必须听他的话...”

“你!”秦乔脸憋得通红,拳头都攥紧了愣是没舍得怼她,“你怎么这么没种啊!不管你了,被沈湛欺负死我也不管了!”

秦乔绝尘而去,陆熙望着她的背影哽咽,“乔儿...”

再次折返回男装店,江怜已经换好了新衣服。

五位数的新款奢牌裙装,还有配套的鞋子和饰品。

带着少女的羞涩感,江怜红着脸蛋儿,在沈湛面前转了一圈。

沈湛背对陆熙,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

虽看不见他脸上表情,不过围着他一圈的销售各个笑逐颜开,极尽奉承江小姐这位新欢。

陆熙看着这场景失了神,想来,沈湛从未这样陪她试过衣服。

保镖也好,老公也好,她始终诚惶诚恐,始终爱得卑微。

“姐姐?”江怜跑过来,顺手拎起沙发上的纸袋。

“姐姐,穿了你的裙子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先洗洗再还给你的,可是沈先生说不用...”

江怜举起袋子,“那就还给你了!”

陆熙伸手去接,可袋子却掉在地上。

江怜歪着头,俏皮“呀”了一声,“抱歉姐姐。”

陆熙蹲下身去捡,恰时江怜也蹲下攥住了她的手腕,轻言轻语道:“沈太太,小心啊!”

“嘶...”

陆熙手腕突然传来剧痛,她下意识用力甩开江怜,江怜便顺势跌坐在地上,额角处正好撞到了玻璃边几的棱角,捂着额头便哭了起来。

江母跑过来护在自己女儿身前,嘴里叨叨着“放过我们”的话。

一哭二闹的,店里瞬间乌烟瘴气一片。

沈湛走过来,江母让了位子给他。

蹲下身的男人,极尽温柔地移开江怜捂脸的手。

当看见额角那一抹殷红时,凌厉的目光顿时落到陆熙身上。

陆熙连连摆手,“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

突然,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解释。

拿出来一看,是监狱那边的来电。

怕是关于陆兆远送医的事宜,陆熙不敢耽搁,便走到一边接听了。

半晌,她失神般挂断。

再回头,沈湛已经抱起江怜,步履匆匆向外走去。

“沈湛...”

陆熙提步去追,却被江滨拦住了,“夫人,沈总吩咐,让我送您回家。”

陆熙几近崩溃,拽着江滨的领子就开始哭,“为什么取消我爸的保外就医?都说好了的,不能因为、不能因为沈湛他生气就...江滨,算我求你,让我去跟江怜道歉,只要沈湛开心,我给她下跪都行,求你,我爸病情不能再耽误了...”

江滨是沈湛带出来的兵,自然不会因为陆熙的“歇斯底里”而违抗沈湛命令。

他说出的话,和他的长相一样不近人情,“夫人,我的最大权限就是,能把你买给陆先生的衣物完好无损地送到监狱里去,至于别的,恕难从命。”

说完,江滨吩咐身旁保镖,“今天的事处理干净,若是流出一张照片或视频,就吃不了兜着走!”


白芷举止粗鲁,行为乖张。

陆熙竟不知道,沈湛原来好这口。

“白小姐,我想知道...”

白芷小手一挥,给自己倒了杯龙井,“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来当说客的!回去告诉那姓沈的,我是不会跟他回北城的!”

陆熙紧张到呼吸不畅,还要极力掩饰颤抖,“为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疯子!”白芷不屑,眼珠子又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上来就抱着我叫江岁,我他么都不知道谁是江岁!还为了我赛车、拼酒,他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神经病!”

看来,江怜的话的确有迹可循。

这个白芷,其实就是其当年失踪的堂姐江岁。

与家里失联多年,都以为她已经去世。

不成想,她以白芷的身份重新出现在视野中。

是仅仅长相相似,还是失去记忆,其实并不用去深究。

沈湛是否调查清楚也无所谓,他执着的是初恋江岁,白芷顶着江岁的脸,对他来说就是慰藉。

白芷说,他抱着她,他像疯子一样喊江岁的名字。

陆熙只在床上见过他疯狂动情的模样,想来,他亦热情奔放,只不过不是对她罢了。

怪不得当年,她拿孩子“逼婚”时他那么生气。

她毁的,是他的希望,找回江岁的希望!

初恋总让人难以忘怀,他恨得有理有据。

陆熙苦笑。

她觉得自己龌龊,竟然不自觉和白芷对比。

出身、教育、地位,白芷哪样都不如她。

所以呢,她该骄傲吗?

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更配沈湛吗?

可即使她陆熙完美无瑕,沈湛还是会拖着病躯,为白芷赛车、拼酒,还要把她带回北城。

想想,荒唐极了!

陆熙打开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推到白芷眼下,“加我吧,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

白芷瞥了一眼,“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你?”

“嗯。”

“那你先借我十万块,我男朋友要开修车厂。”

“好,加我,给你转账。”

白芷狐疑拿出手机扫码,之后打量着陆熙,“你是那姓沈的秘书,还是助理,不会是妹妹之类的吧,否则为什么那么痛快地帮我?”

为什么要帮她?

思忖片刻,陆熙只能用“爱屋及乌”说服自己了。

陆熙并未回答,痛快转了十万过去,“要是想平静生活,就权当我没找过你。”

白芷的目光追随陆熙起身离开。

看着真实的钱款到账,她还有些恍惚。

回神后,连忙把这笔钱给男友李修转了过去…

*

沈湛心里惴惴不安,没在淮市多待,次日便搭乘私人飞机回到了北城。

车子刚靠近翰林府邸,里面传出的钢琴声让他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看来林妈说得没错——陆熙这两天都乖乖待在家里练琴,精神状态看上去还好,似乎并未受到谣言影响。

他迫不及待,想见见她。

“江滨,东西给我。”

江滨拿起副驾驶的袋子递了过去。

“把江怜送回去吧。”

“沈先生…”一只小手轻轻攥住他的袖口。

江怜眼神诚惶诚恐,那一抹胆怯总是让人生怜,“姐姐对我可能有误会,我想去解释一下。”

沈湛并未反对,应允她一同下了车。

客厅落地窗前,身穿白色睡裙的陆熙坐在施坦威前,演奏着肖邦波兰舞曲。

瘦弱的身躯蕴藏的能量巨大,雄赳赳的情绪从指尖流淌,她有多恬静,她的曲子就有多强壮。

她弹得专心,没有发现家里的“不速之客”。

反而是林妈走过来,一脸愁容地对沈湛说:“姑爷劝劝吧,一早儿起来就练,都已经在钢琴前坐仨点儿了,身体吃不消的呀。”


她陆熙,不过也是沈湛驰骋商场的一枚棋子而已!

这道理邵承业懂,陆熙也明白。

她不矫情,不会吵闹着让沈湛给自己一个说法。

就像邵夫人说的,本来也没多大点儿事,何苦揪着不放。

至于沈湛是为她出气,还是利用她促成合作,都不重要了。

事情被澄清,她也能开演奏会,也能顺利毕业,这不就是她原本的诉求嘛,莫贪。

毕竟和不能怀孕相比,这又算什么。

陆熙微笑得体,“茶凉了,让孙哲重新煮一些吧,有邵先生带来的洞庭碧螺春。你们聊,我先失陪了。”

沈湛没什么表情,坐下后却让孙哲撤了茶盘,也没再吩咐烹茶。

邵氏夫妇战战兢兢坐在他对面,邵承业为尽快平息他怒火,主动开口:“邵氏有个海外进出口贸易的项目,沈总感兴趣吗?”

沈湛冷冷回应,“邵先生这是,想拿钱砸我?”

看来是没说到心里去啊!

不过,事情既有转圜的余地,就不怕费些周章。

邵承业突然想起,以前陆氏集团参与了一个综合性疗养院项目的招标,并未中标。

如今建设二期的批文已经下来了,北城多少家建筑公司挤破头都要吃这块肥肉呢!

邵承业试探道:“我知道柏洋这次也参与了疗养院的项目招标,项目负责人是我侄子,我让他,给您开绿灯?”

沈湛弯了弯清冷的眸子,“那便有劳了!”

……

两个小时后,花厅熄了灯。

沈湛回到卧室的时候,陆熙已经躺下了。

不多时,浴室水声响起。

陆熙睁开眼,伸手关闭床头灯。

洗好澡的男人,暗示最是明显。

硬挺的黑发向下滴水,划过有型的胸肌,顺着马甲线隐没在浴巾里。

他掀开被子,从后面贴上陆熙的背部,一只手臂穿过她的颈下,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腰。

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萦绕,就像暗夜里催情的迷药。

他故意缠她,声音暗哑,“睡这么早,怎么不等我?”

陆熙抗拒,抓住他欲撩开她睡裙的手,本能说谎,“我身上来了,不方便。”

沈湛动作微顿,“提前了?”

“嗯。”

沈湛不疑有他,转而抚上陆熙小腹。

大手温暖干燥,热热的,很是舒服。

“疼吗?”

陆熙摇头。

半晌,沈湛轻语,“看来杜大夫给你调理得不错,继续好好吃药。”

陆熙鼻子一酸。

温柔刀,割得她心痛。

眼泪瞬间湿了枕头。

“邵伊珊…会被送出国,不会再找你麻烦,放心。”

陆熙内心苦涩。

只要他沈湛不拿出自己已婚的态度,她还是会被针对。

一个邵伊珊离开了,以后会有千千万万个邵伊珊前赴后继。

沈太太,呵,连个摆设都算不上!

“怎么不说话?”沈湛扳过她的下巴,手上湿意让他顿住想吻她的冲动,“哭什么,我给你委屈受了?”

月光透过纱帘,斑驳地打在男人俊美的脸上。

那无关情爱的眼波中,是如凝深渊般的审视。

神色冷冽,黑眸深处涌动着几分薄怒。

每每此时,一个声音就会自动蹦出来提醒——他终究还是恨你的。

陆熙举起自己的双手,借着月光,能看清已经甲床分离的十根手指。

哽咽中,她酝酿的情绪三分真七分假,“太疼了,忍不住才哭的…”

沈湛回身打开顶灯,从床头抽屉里拿出小型医药箱,拿出碘伏和纱布进行消毒包扎。

陆熙从小就是,只要琴练多了,指甲就会受伤,有时还会弄得琴键上一片“血肉模糊”。


断成两半的镯子,转了两圈后,稳稳停在沈湛脚边。

男人抬起清冷的眉眼,却是看向陆熙的。

“闹上瘾了?”他声音低沉魅惑,说出来的话却直击陆熙心底的。

她在沈湛面前一向嘴笨,再对上他有些指责的眼神,更是紧张得只会缠绞自己的手指。

如今,有江怜这个伶牙俐齿的,更不用解释了!

只见江怜梨花带雨的,眼泪说来就来,“沈先生,正好您来了,您和您太太之间有什么误会还是说明白吧,我受点委屈没关系,不能能让姐姐如此破费!镯子是我摔的,五位数也好八位数也罢,我都赔,倾家荡产也赔!”

沈湛跨过地上镯子,走到江怜面前,看了看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儿,出言关心,“不是晕吗,怎么不好好躺着?”

沈湛难得的温柔都给了江怜,这让陆熙不得不再次怀疑江怜是否救过他的命!

“沈先生,我还是给姐姐写张欠条吧,毕竟冲动是我不对…”

“去躺着,身体要紧。”

“可是姐姐说那手镯很贵…”

“哪有你贵…”

江怜不解释前因后果,沈湛也不屑知道。

两人打情骂俏,仿佛热恋中情侣,把陆熙这个正经沈太太晾在了一边。

看着沈湛搀扶江怜走进里面病房,陆熙彻底怔住。

原来,沈湛不是不易采撷的高岭之花,他也会调侃、会开玩笑,只不过,不是对她陆熙罢了。

江母把地上散落的手镯碎片搜罗了起来,捧给她看,“沈太太,这些还能值些钱吧!”

……

外面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陆熙在走廊里从站着到靠墙蹲着,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直到起身透过门板的玻璃看去,0727病房已经关了灯漆黑一片,却始终不见沈湛出来,她的心脏蓦地一阵钝痛。

沈湛甚少在外过夜,跟别的女人共处一室就更不用说了!

陆熙的轴劲儿犯了,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我在门口等你,我有话说。

想了想,又发送了一条:一直等。

另一边的病房里,江怜见沈湛手机响了,他却没有要看的意思,便主动提醒,“沈先生,你要不要看看,说不定是姐姐。”

沈湛没有理会连续两次震动的手机,反而慵懒地扬了扬唇角,“你继续说。”

男人双腿交叠,微微后仰,皮相骨相都一流的他,随便每一帧动作被截图下来就是大片。

江怜心动得不行,刚才还惨白的脸现在染上两坨绯红。

她眨了眨眼,十分俏皮地歪着脑袋,“沈先生,我可以叫您姐夫吗?”

沈湛眼神幽深,突然有了种江怜看不懂的疏离。

江怜自知失语,连忙解释,“别误会,我不是挑拨您和沈太太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堂姐她说过,她会嫁给她的少年郎,会和他厮守一生,那我叫你一声姐夫,不过分吧。”

他,明显是透过江怜在看另一个女人,“这话,江岁倒是没对我说过。”

硬汉柔情,往往最打动人心。

江怜内心欢愉,表现乖巧,“堂姐专情呢!放心,我不会在沈太太面前瞎说,只在私底下叫你姐夫。”

沈湛勾唇,“她还跟你说过我什么。”

……

十点一过,护士就过来撵人了!

陆熙撑着身子坐起,挪动着有些浮肿的双腿从走廊移到了电梯间。

外面雨势依然,她也倔强地非要等沈湛出来。

她只剩陆兆远一个亲人不能不救,也不愿相信沈湛会为了江怜冷落她一宿!

她打给司机老张让他先回去,坚决相信自己的退路永远会是他的丈夫!

两个小时过去,又两个小时过去。

从电梯间到楼梯间,从狂风到淅沥,也没等来沈湛。

坐在台阶上抱肩蜷缩成一团的她,一瞬不瞬盯着始终关闭的疗区大门,彻底相信沈湛在江怜病房睡了!

酸痛的眼睛一眨,眼泪就扑簌簌下来了。

为沈湛流泪的次数太多,连她自己都讨厌自己的矫情。

她一边擦泪一边自言自语:“他又不是睡了江怜,有什么可哭的!”

“他总要上班的,再、再等等,明早就见到了…”

“别冲动,他在气头上,求着他,顺着他…”

“爸,爸爸不会有事,沈湛不会让他有事,沈湛,是孝顺的…”

眼泪越擦越多,心口越来越疼。

直到呼吸困难,鼻尖儿薄汗一层,她才从包包里拿出药瓶,倒出两颗生吞了下去。

最近一年,她经历陆兆远锒铛入狱,经历众叛亲离的白眼,经历陆氏集团跌落神坛。

高贵骄傲的陆大小姐渐敛锋芒,只敢躲在沈湛背后暗自神伤、独自狼狈。

一向控制得不错的病情有渐起之势,断了很久的药又重新被吃了起来。

曾被医生诊断活不过二十岁的她,已经多赚了两年,没什么遗憾,可就是…舍不得。

在等待药起效的时间里,又困又疲惫。

带着眼角未干的泪痕,她抱膝埋头,渐渐閤眼…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撑不起眼皮,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木质香。

“沈湛…”她呢喃着,“别生我气,救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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