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二二丫的其他类型小说《仙尊他后悔啦张二二丫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张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于仙宗三百八十年,迎来了第四位仙尊。尊号定为无虞。“无虞仙尊,你修无情大道?“掌门沉声问道,一脸严肃。无情道,注定大道一行,孤独一影,孑然一身。不知怎地,脑中遽然划过一张娇憨的面孔,小姑娘那双灿若星芒的眸子。但顷刻间便被尸山残骸,遍地孤魂所取代,那是阴暗的,压地人喘不过气的一天,入目满是鲜红—也是他虞归深入骨脏的执念。此刻他孤傲绝尘站立在上,宽大的白衣袖口边绣着象征身份的金丝花纹,如瀑的长发用一根通体润白的玉簪固定,隐隐泛着流光;淡漠的眉眼间流露出疏离的意味,他薄展轻启,寒冰似的声音单发出一个字:“嗯。”仙宗每任仙尊在新晋后有一个规则,需下山五年历练,除魔卫道。也就是,知梓要单独一人的待五年了。她不开心,但收到了祥瑞从虞归那里送过来...
《仙尊他后悔啦张二二丫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于仙宗三百八十年,迎来了第四位仙尊。
尊号定为无虞。
“无虞仙尊,你修无情大道?
“掌门沉声问道,一脸严肃。
无情道,注定大道一行,孤独一影,孑然一身。
不知怎地,脑中遽然划过一张娇憨的面孔,小姑娘那双灿若星芒的眸子。
但顷刻间便被尸山残骸,遍地孤魂所取代,那是阴暗的,压地人喘不过气的一天,入目满是鲜红—也是他虞归深入骨脏的执念。
此刻他孤傲绝尘站立在上,宽大的白衣袖口边绣着象征身份的金丝花纹,如瀑的长发用一根通体润白的玉簪固定,隐隐泛着流光;淡漠的眉眼间流露出疏离的意味,他薄展轻启,寒冰似的声音单发出一个字:“嗯。”
仙宗每任仙尊在新晋后有一个规则,需下山五年历练,除魔卫道。
也就是,知梓要单独一人的待五年了。
她不开心,但收到了祥瑞从虞归那里送过来的一块玉佩,浅浅的嫩黄,只有知梓巴掌大小,形似锦鲤,涵盖了半仙实力的全力一击,在关键危机时刻自动触发。
且玉佩的还有另一层珍贵意义,这还是虞归娘的遗物,他一直贴身佩戴。
这位新晋仙尊,对小知梓总有着分外多的特殊。
虞归下山第一年,知梓收到了他送回来的一对发饰,雪白色的绒球上,一只桃色蝴蝶展翅欲飞,其后是一株桃花花形的轮廓,三条流苏分别串着粉莹剔透的珠子——好似东海鲛人的泪珠。
小姑娘收到后,欣喜地将它当宝贝一样护在手里,爱不释手。
清云峰的桃树吸收日月精华,开得旺盛,风吹过,一地落花桃粉,美不胜收。
时间飞逝,不惊意间,小知梓迎来了十七岁生辰。
不出所料,她又收到了某位仙尊送来的礼物。
有手饰,发饰,衣裙……都是小姑娘喜欢的东西。
少女悠然地坐在桃树边,忽而想到了什么,提笔写下一封信。
她飞到树梢上,眺望山下的路,眉眼弯弯,喜不自胜:他……快要回家了。
山下,人间城池虞归又收到了小姑娘送来的画,主人公是他——一身白衣,手柄银剑,眉目肃然。
这……虞归锁住眉头,他突感有些似曾相识……“仙君可还有话捎给主人?”
充当信使的祥瑞又一如既往地问了一句。
打断了男人眼底的沉思,他忍不住摩挲着那幅画,发现底下还夹着一张纸。
反过来后,印在眼前只有一句诗:为别后,相思煞。
字迹公正漂亮,下笔很有力,隔着纸都能感受到对面人的思念与期盼。
虞归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眼中藏着他自己未曾察觉的温柔。
“本尊将在三日内回峰。”
“嘎!
好的好的!”
祥瑞一收到消息,急匆匆地往回飞去了。
目送着小黑点消失在视线中,俊美无俦的男人立在窗前,出神地想:小姑娘也长大了……可惜他没能亲眼看见。
也不知道送回去的玩意她喜不喜欢。
提前回去她应该会很高兴吧,虞归面无表情想着,眼神却不觉露出愉悦。
铺满青石的小路上出现两位青衣女子一前一后走着。
两人皆身着弟子服,走在后面的女子个头稍矮,相貌一般,只听她疑惑问:“棠礼师姐,你为何让那小孩儿去砍竹子?
大师姐很护着她……哼!
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废物而已,也就她在乎了,简直愚蠢至极!”
前面各自较高的女子也就是棠礼,她语气不屑道。
棠礼生的好看,从小又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只是眉目间的那丝戾气硬生生破坏了她姣好的面貌。
她的腰间缠着一条翠色竹鞭,手柄处镶着不菲的晶石,看起来华丽昂贵。
棠礼满腹怨气:也不知师尊怎么想的,让她们轮流照看这小野种,半分天赋没有不说还是个只会哭闹的婴童,简直让人抓狂。
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孩子!
她越想越气懑,想当初她上仙宗时,父亲竟然是让棠仪那死丫头央求师尊,才得了个外门弟子,原因只是她天赋不算好,可以说是平庸,要不是刻苦,夜以继日地修炼,她也不会爬到如今的地位。
可尽管如此,还是低了棠仪那贱丫头一头!
可明明从小是自己处处碾压她!
如今换了位,怎会甘心?!
而且,棠仪不过是个洗脚丫鬟生的,后来才抬为姨娘。
凭什么她天赋高于自己?
而且因为这个事情,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也不如以往了,反而对那贱丫头的看法一次次转变,最后竟然把本来属于自己的珍贵灵剑给了她!
碧落剑,这是属于她的!
棠仪这名字也是在拜入瑶莲峰后,父亲为她改的名字,而自己还要忍受与她齐名的奇耻大辱!
所以她憎恶棠仪一切,努力得到师尊的青睐,才成了师尊的内门弟子。
她付出了多大努力,可在师尊轻而易举收下这个婴童面前仿佛成了笑话。
棠礼撇了撇嘴,神色中是不加掩饰的嫉妒与厌恶。
“再说五年了,也没见师尊出关,只是一句让我们照看这小东西,说明师尊并不在意她的情况,活着不就行了?”
棠礼毫不顾忌道,她知道矮个子女子不会乱说的。
矮个子女子吞吞吐吐,清楚棠礼这人的脾性,便也噤了声,没敢发半分言论。
她们走到茂林中,风吹动高壮的绿竹,竹叶相互碰撞,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师姐,怎么半天都没有看见她?”
矮个子女子胆子有些小,走了半天,她才又犹豫问道。
棠礼挑着细长的眉,环顾四周,却发现了前面倒下几棵竹子。
两人走近,发现明明有成人腰粗的墨竹竟然压在其它竹子上,切口处断得整齐,明显是一击砍倒!
“师姐,这……”矮个子女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这可是师尊养的稀有竹种,是冶炼灵器的上好原料,要砍伐它不是容易的事情,那怎么会……”她想到被棠礼逼来砍竹的小师妹,不可置信。
棠礼也是惊讶了一瞬,但……“你觉得那崽子做得到?”
她嘲讽反问。
滑天下之大稽。
片刻后,她们才发现在有些狼藉的小知梓。
小知梓头发凌乱,小脸泛着苍白,在竹林待了一晚上,看起来凄惨又可怜。
见着人,棠礼一点也不客气,也没有欺负小孩儿的自觉:“你跑哪里去了?
不是让你砍竹吗?”
小知梓有些听不懂,但她能清楚感知人的情绪,她只知道,自己又被师姐讨厌了。
睁着湿漉漉的圆眼,不知所措。
“师姐……知梓不想,不想砍竹子了……”小知梓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葡萄般大小的黑珠子浸着让人心疼的泪花。
但棠礼却是见不得这小崽子这副模样,心里有气,她用手推了一把知梓。
小知梓摇晃了两下就被推到在地,有些吃疼,她小小的眉头微皱,却未吭声。
“真是个废物。”
棠礼俯下身,轻轻抚摸小知梓的脸。
小知梓畏惧的瑟缩了一下。
“滚回竹屋去,不要让我看到你。”
棠礼笑着,眼里却泛着冰冷的寒意。
六岁筑基……天才么?
呵。
——知梓一个人回到竹屋,祥瑞也随之飞进屋里。
“所以,我不能出去,找仙君了吗?”
小团子鼓着腮帮子,在祥瑞说“是”的一刻,郁闷地垂下头,小手在衣袖处画着圈圈。
看见如此低落的小主人,祥瑞有些着急,它不停地在屋子里飞来飞去。
“啪!”
一个不留神,它撞到了一幅画框上面。
“嘎!”
祥瑞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忽然瞄到画上的字,脑中灵光一闪——“有办法了,小主人!”
祥瑞激动叫起来,将想到的主意说出来。
知梓听到办法后眼睛亮了一瞬,下一秒又黯淡下去,颓颓地坐在床边。
“可我,我不会写字……”她连仙法都还没人交,大师姐本来打算等她测过资质后,告诉仙尊后才教,可是五年一直没有等仙尊出过关。
除了大师姐,其他师姐要么漠视,要么欺负,像逗小宠似的捉弄自己,哪有人教她写字?
祥瑞见小主人又消沉下去,急忙道:“小主人不会,我教你啊!”
它在灼华仙尊身边带了几百年,虽然学术造诣不高,但基本的字,它都识得!
祥瑞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清云峰常年不散的云雾笼罩在山腰,一片清幽平和,恍若仙境。
一个白衣弟子服的男子走出殿门,对着门口守门的弟子吩咐到:“师尊已闭关,切不可打扰。”
“可宗门事务……掌门出关了。”
男子打断他,淡淡道。
两人见这位身姿如松,冷静又如寒冰般的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恭敬回道:“好的,大师兄。”
待到男子走远,两人才一边朝山下走去,一边聊天。
“我怎么觉得大师兄更冷了?”
“他不常年这样……不过我到觉得大师兄比起以往,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样了……”虞归径直向后山走去。
这时,空气中刮来一小阵风,他目光微闪,只看见一只肥胖的鸟向他撞来。
“嘎!”
祥瑞看见虞归后激动地扑过去——下一秒,它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袭来……祥瑞慌得“啪叽”一声跌在地上。
虞归:“……这是只笨鸟?”
他不动声色收回掐诀的手,拎起地上的胖鸟,自言自语道:“麻雀虽小,可以烧烤,味道应该不错……嘎!
救命!
吃不得!
吃不得!”
祥瑞尖叫着挣扎起来。
“竟口吐人语……看来是只半神兽了。”
“害怕了吧?
还不放开本大爷!”
祥瑞扑腾闹起来,以为这人是怕了。
“嗯?
大爷?”
虞归掐住它的脖子,露出危险的神色。
祥瑞一下子就怂了,哦不,是从心了,它连忙求饶:“仙君饶鸟一命吧,鸟很可怜,只是个送信的工具鸟……胡言。”
虞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轻嗤了声:这天下还会有人给他写信?
祥瑞见他不信,赶紧道:“就在我脚环处系着,仙君可以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家小主人可花了很大功夫,倾注了满满的心意,这才给您的!”
言外之意,就是别不识好歹,嫌弃什么。
虞归感觉很荒谬,但也只是沉默了一下,才放下鸟,弯身解下纸条。
打开,只是一张普通的宣纸,隐隐透着些竹清香。
下一刻,他看清了纸上的字,顿时有些一言难尽——他从未见过这般狗爬似的字体!
虞归瞟向祥瑞,它退了两步。
想到小主人的字,它有些心虚,不过下一秒又瞪回去,豆子般大小的眼睛放出骄傲的光:咋地,我小主人第一次写就有如此成就,很棒了诶!
没理会那笨鸟奇怪的动作,虞归瞟了眼它,目光重新落到小纸条上,仔细观察了片刻,才识得上面的字迹。
“仙君哥哥,我是知梓。”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些迷惑:这是谁?
从稚嫩潦草的字体来看,不会是年岁多大的人。
可又怎么会又小孩儿认识自己?
虞归皱了皱眉,食指一动想把纸烧了,但他脑中忽然掠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灼华仙尊之女?”
祥瑞从地上扑腾着飞起来,说:“是呀,你把小主人带回来的。”
虽然送到了一个绿莲峰上,让小主人受了太多苦。
后面一句话它没有说出来,因为它很清楚地感觉到知梓对眼前人的感情。
依赖,眷念,连带着对大主人的思念,似乎都转嫁到这个身上了。
它总觉得小主人小小年纪就有着不同一般稚童的懂事,而对认定的事物,执着得很。
“我要回去了,小主人等我太久了。
仙君可有话让我转述?”
祥瑞回过神,担忧的看向瑶莲峰的方向。
它怕回去晚了,知梓一个人等得太孤独。
“虞归,吾名。”
本打算不予理会的虞归却是鬼差神使地说了这句话,反应过来时,祥瑞已扑着翅膀飞走了。
他收回目光,凝视着纸条发神:算来小姑娘也有五岁了,他一次也没去看过她。
到底是心中有愧,玷了他父君的名声。
瑶莲峰上的师兄姐妹应是带她不错的,这已经是他尽量给小孩儿的补偿了。
但他又突然想到当年瑶池仙尊那些反常的语气,心里又升起些不安。
两指捻着纸,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但是一笔一划写得很重,足以看出其用心。
思绪飘回五年前,枯败桃树前,被冻得脸色青紫,却睁开湿漉漉的小眼看着他,纯洁又懵懂。
他垂下眼睑,抬手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匣子,有些破旧,上面落了些灰尘。
随手掐指施了除尘决,把叠好的纸放进去。
做好这一切后,他看向清云峰,目光沉沉。
竹屋,长条木制的书桌上,一个小小的人影儿趴在桌上,周围零零散散躺着宣纸。
祥瑞回来后,就是看到这幅模样,它的小主人顶着墨水,脸上满是认真,小手不熟练地握着毛笔,在纸上奋笔疾书。
“嘎!
小主人你在干什么?!”
“练字。”
小姑娘埋在一堆纸中,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祥瑞叼开一张纸,上面的字……哦不对,应该称之为“画”。
真是难为刚才那位看懂小主人的字了。
它颇为头疼地看着一地残纸和一堆书籍,真有些后悔给小主人偷来这么多书了,令鸟头秃。
“仙君名讳,虞归。”
祥瑞说道。
下一秒,如花猫似的小姑娘“噌”地一下从纸堆里窜出头来,激动道:“‘之子于归’,是这里面的‘于归’吗?”
知梓仍清晰地记得父君曾时常在她耳边念的一首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不是哦,是‘虞美人’的‘虞’。”
祥瑞依稀记得虞归提起自己的时候,瞄到了他的弟子玉佩。
小姑娘盯着祥瑞在纸上的字,半晌才道:“这字好复杂啊……唉!”
小姑娘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竹林,颇为苦恼的叹气。
怎么办,她好想出去啊。
……虽然被一时打击到了,但小姑娘很快重燃斗志,在祥瑞无奈的眼神下写了一封有一封信。
在祥瑞肩负起信鸽的职责下,虞归又收到了信。
“虞归,知梓虞归,书上写‘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意思是不是知梓和虞归适宜组成家室?
知梓是不是就可以有家了?”
看着信纸内容,虞归颇感到好笑。
这是第四封信了,每次字数不长,一句话左右,只有这次多了些,字也好看了很多。
嗯,还算有进步。
他嘴角漾开一抹笑,将信折好,照旧收了进去。
随后望向正殿,心想,该办正事了。
仙云宗,明轩峰“掌门,守灯弟子有急事相告。”
掌门坐在主殿上,闭目凝神。
一个弟子慌张跑进来,声音颤抖:“清凌仙尊命灯……命灯黯淡!”
掌门猛地睁开眼,沉声道:“去清云峰。”
此时,清云峰大殿光滑无瑕的地面,支撑大殿的云鹤柱,不复以往的威严。
血迹斑斑,鲜血淋漓,十几具身着白衣弟子服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到处是零零散散肢体,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的。
掌门带人赶过来时,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沫的人——他执着一柄通身泛着黑气的剑。
那是原本清云峰峰主清凌仙尊的本命剑,而现在,已然入了魔。
他发狂地向场内唯一一个狼狈的弟子刺去。
掌门神色微变,凌空挥袖,恰好挡下那击。
同时他飞到弟子身边,把那吓懵了的弟子推到门口。
“快出去!”
他一边吩咐,一边拿出本命武器接下清凌仙尊一击。
掌门凝了神,神色严峻。
疯魔之下的仙尊,实力直接上涨到大乘!
本以为是一场恶战,但随着时间流逝,他竟发现对面人的实力在不断减弱!
在数百招的对峙下,他一剑击飞魔人。
“砰!”
黑影直接撞上殿堂柱子。
随后,掌门又放出仙器,锁住魔人。
“清凌仙尊成魔了?”
赶来的是一位年纪较长的长老,他捋了捋白胡子,眯着眼扫过一地尸体,最后停在那名受伤的弟子身上。
“他们都死了……你怎么活下来的?”
长老犀利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虞归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发丝凌乱,浑身血迹脏污,他拱了拱手,正准备回时,掌门走了过来。
“不用问了,我来时刚好看到。”
他说道,话音一转,看向虞归:“不过你要给我解释一下,你……到底对你师尊做了什么!”
虞归抬起头,轻轻道:“师尊修炼功法,一时走火入魔,弟子……不知掌门何意。”
他毫不畏惧地直视上掌门打量的眼光。
半日后,仙宗发出一则通告:清凌仙尊因功法走火入魔,屠仙峰数十名弟子,今已将其伏诛,除其尊号,望众仙家悉知。
“仙宗莫不是要完了吧?
三大仙尊就剩一个了。”
一个散修对身边人说,语气充满惋惜。
“多事之秋啊,谁知道之前那位怎么会勾结魔?
要我说这仙宗啊,气数已尽。”
消息传到知梓耳中,是偷听八卦的祥瑞飞回来和她讲的。
她邹着眉,小小的脸满是不解:“魔很可怕吗?”
可她记得她的母上,可是把世间所有的温柔都给予了自己呀。
“和人一样,各有好坏哦,我的小主人。”
祥瑞停在桌上,有些疑惑知梓有些白得过分的小脸,它凑近,想要看看仔细——“那虞归呢?
他会不会很伤心?”
因为失去至亲的感受,她从小就懂了。
那是鲜花枯败的无奈与悲伤,只剩最后看着它腐烂在土里的绝望。
什么也抓不到,留不下,唯见下垂的手,和化作星火的光,穿透手心,无声的消散在天地。
看着小知梓低迷下去的情绪,祥瑞就知道小主人又想到不好的回忆,它连忙说:“不会的,清凌是个伪君子,总是欺压弟子,没有人会喜欢他的!
而且我听说虞归以前在他手下受了很多苦,吃了很多罪……”闻言,知梓更加坐不住了,跳下床踉跄了一下,摔在地上,她顾不上疼,爬起来就跑。
不管用什么办法,今天她一定要去清云峰,一定!
什么也阻挡不住她。
小姑娘一双清透的眸子,此刻亮得吓人。
祥瑞没想到小主人跑那么快,一边担心着,一边着急地追了上去。
幸好,今天主峰召开大会,大部分弟子都被召去了,只留下两个守门弟子,正好可以钻空子出去。
之前小主人也想出去,只是以年岁小而被限制,弟子玉佩也没发。
但由于欲望总没有那么强烈,所以一直待在这里。
但刚才看小主人这副执着的模样,祥瑞明白今天是非去不可了。
好在它早有准备,偷了一块其他弟子的牌子。
在祥瑞的帮助下,知梓成功穿过这个束了她五年的“囚牢”,她毫无留恋,头也不回地朝另一座峰赶去。
瑶莲峰作为仙宗最高峰之一,山顶常年云雾环绕,从山脚仰望,恍若能见到仙云飘渺的仙宫。
祥瑞跟着知梓,在她头顶上飞来飞去。
到了瑶莲峰,它敏捷地发觉不对劲,犹豫片刻道:“小主人……没有守门弟子,我看见了。”
少女轻轻道,直接越过无人看守的结界。
祥瑞有些担心,但是它知道棠仪师姐对小主人的重要,若她出了什么事,小主人必然不能坐视不管。
知梓踏回这片她本能厌恶的土地,定了定神,加快去往竹屋的速度。
近了,快近了。
知梓急切地想着人,忽视了空间中隐隐的恶臭味,她轻轻推开竹门——下一秒,一股浓郁的,充满血腥腐烂的腥肉味扑面而来。
她嘴角的笑僵住,推门的动作还未收回。
师…姐呢?
知梓呆滞地眨了一下眼,慢慢收回手,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拖着身子走到地上中间,走到那具冰冷的,糜烂的,面目全非的尸体面前,她半蹲下,颤抖地伸出手,握住那只苍白无力下垂的手。
师姐,我回来了。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只是眼眶发了红,像迷失在深夜的幼崽,委屈无助。
“小主人——”从外面急切飞进来的祥瑞看到这个明显有过打斗痕迹的屋子和静静躺在地上的尸体,愣怔了。
它落到地上,慢慢靠近浑身都散发着悲伤气息的主人,心中有些抽痛。
曾经对小主人温来的女子,此刻却青衣染血,面容俱损,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从眼角划进脖颈,一只手被小主人用力地抓着,另一只手保持着紧握状态。
等等……祥瑞眼尖地发现了什么,它急忙说:“小主人,你看师姐左手!”
知梓缓了半天,才看向紧握的左手,她轻轻掰开,发现是块留音石。
她怔了怔,好像明白了什么,颤栗地将灵力输入,黑石闪烁了一下,里面传出一段柔和的声音:“是知梓吗?
没能看见我的小阿梓长大的模样,师姐很遗憾。
对不起,阿梓,是师姐没有好好照顾你……对不起,以后师姐不能陪你了,师姐希望小阿梓,能快乐幸福地活下去……声音戛然而业,只是略带急促的喘气声昭示了接下来她的处境。
这是她……临死前给知梓留的话。
但想说的太多,她只是说了几句,让小知梓不要寻仇,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地活着。
“师姐……知梓回来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师姐……阿梓错了,以后再乱跑了……你回来好不好?”
“师姐……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呜……”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过,滴在那具永远不会睁眼的尸体上,一如当年的的父君。
“师姐——”知梓哭着地搂住师姐,豆粒大的泪珠如雨点浸入衣襟。
良久,她悲恸地托着尸体的背,把冰冷僵硬的师姐拥入怀中,轻轻地碰了背后的伤口,那处竟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般的洞!
知梓心中惊怒,看着黑漆漆的,一层层晕染开的乌黑血迹,显然,害死师姐的凶手很残忍地刨开了她的金丹以及……心脏。
知梓呼吸一滞,密密麻麻的刺痛如蚂蚁噬骨般从心脏向四肢蔓延,心底猛地升起一团怨气。
忽地,额间桃花发出耀眼的红光,“生息”像是瞬间活过来了一样,缓缓绽开。
与此同时,一股澎湃的魔气自花瓣间涌出,渐渐顺着断裂的经脉流入心脏。
随后,魔气越发膨胀,逐渐形成一个小型漩满,将少女纤细的身影包裹进去。
“小主人!”
祥瑞被这变故吓得一惊,想冲上前,却被层无形的结界挡住。
它在外面不断蹦来蹦去,焦急地看着完全被黑气笼罩的知梓,却无能为力。
“好浓的魔气!”
屋外突然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
“嘎!!”
祥瑞吓得鸟眼一瞪,透着门缝,借着月光,悄眯眯地往外一瞧——好家伙,仙宗掌门带了一群人过来!
祥瑞猛地一跳,直接往屏障上扑去:“不好了,不好了,小主人快跑!”
可惜已经晚了,来人推开了门。
“掌门!
魔族人还未逃窜,地上一位弟子被挖去心脏!”
掌门神色微凛,迅速上前,其余弟子也纷纷拔剑,如临大敌。
他们一脸警惕地守在门口,凝视着被魔气吞噬的少女。
“大胆魔女,擅同仙宗,屠我子弟,还不束手就擒!”
一道苍老的声音怒斥着,裹挟着灵气的法杖狠狠撞去——顷刻间,灵力被吞没。
这位发动攻击的长老神色一凝,反手又是一道比更为凌历的灵刃,不过依旧被屏障吸收。
此刻,少女吸尽了魔气,层层裹藏的魔气逐渐收纳殆尽,她直起身来,面无表情与长老对峙着。
仙门众人无一不紧张地盯着少女,她约莫十六七岁,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上眺,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气若空谷幽兰,额间一抹鲜艳的桃花花钿。
面上带着未褪的青稚,怎样看都是位娉婷的少女,若不是魔气包裹,任谁也想不出这竟会是魔族。
众人面色古怪,内心嘀嘀咕咕想着。
“师姐!”
一道凄历的哭喊突然从人群出传出,只见一位容貌娇美,一袭绿衣的女子冲上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冲着地上的尸体喊。
知梓静静地看着这个欺负了她几年的师姐,棠礼。
啧。
她心中无端地闪过一丝怨恨,却突然看到棠礼腰侧的一把灵剑,通体碧绿——碧落剑。
是棠仪师姐的。
胸口怨气“噌噌”上涨,猛一抬手,一股巨大的魔气迅速把棠礼吸过来。
知梓扣住棠礼的脖子,漆黑的眸子满是杀意,她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师姐是你杀的。”
棠礼瞳孔陡然一缩,但很快她恢复了平常,转而一脸愤恨地盯着掐着自己的少女,悲痛道:“我竟才发现,你是那小贱……小师妹,枉费师姐们含辛茹苦照顾你,你却堕入魔——啊!”
感受到脖子上那只手用力,一阵窒息眩晕传来,棠礼终于恐惧起来。
她试图冲破钳制,却毫无反抗之力。
“救……救……魔女!
快放开我仙门弟子!”
掌门刚才没想到,表面人畜无害的少女如此凶残,实力且不可估量,他暗自心惊。
少女只是淡淡地瞟了眼掌门,她轻笑一声,手指翻动,只听“咔擦”一下,对方的手便低垂下来,不再动弹,而后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又迅速拔下半只手臂。
“噗—呲—”在鲜血迸溅前,知梓往旁稍微一站,只有零星血迹溅到身上,在白裙上绽开,犹如地狱修罗花。
“啊——!!!”
棠礼近乎晕厥,手臂硬生生地断开让她痛不欲生,但不知为何,她想起少女在她耳边恶魔般的低语:“四师姐……你怎么配得上碧落呢?”
少女哂笑不已,笑意却未达眼底,看得直叫人心底生寒。
“放肆!”
掌门勃然大怒,见知梓无视他们,在眼底下残害人,于是怒火冲冲提剑上前。
知梓微微拧眉,灵巧躲开剑气,将残臂漫不经心扔向仙宗弟子。
“啊啊啊!”
淋漓斑驳的血迹飞溅,引得众人一阵骚乱。
知梓唇角轻扬,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她的手指缩了一下,昳丽的小脸上覆上一层霜白。
知梓“凤凰之心”的指引下,找到了棠仪师姐的休憩之地。
如她所愿,是一处清幽宁静的地方,有青翠的绿竹,流淌的清流。
她在一旁立了个小碑,将祥瑞放了进去。
少女垂眸,手指无意识地微屈,她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去。
魔域,地处大陆最南方,这里一片荒芜,常年与漫天风沙与大漠相伴,魔域是魔族开辟的一方地下宫域。
在魔界,最高统治者是魔王,其次为左、右使,再分管下来,有八个堂主。
自仙魔大战以后,魔王实力大跌,虚弱之际,魔族动乱,左使嫽娆率部分大军叛离,八大堂主拥兵自立,右使嫽姒忠随老魔王,压制住剩下的魔。
此时魔域。
“你想好了吗?”
嫽姒认真的声者传入知梓耳中。
“你知道的,我别无选择。”
知梓很轻很轻地说。
她穿着单薄的单衣,一点点地沉没入滚烫的血池中,魔王将他最纯粹的魔气传承给了知梓,再次激发出“生息”的作用,修复好所有断裂的筋脉,同时也让她体内的魔气全部放开,强大的力量充盈着四肢百骸,一股浓烈的怨气充斥在胸腔。
村民的恶意,瑶池的恶意,在噬魔丹下渡过的每一个痛彻心扉,巨蚁噬肉的夜晚……嫽姒抿着红唇,她明白知梓的固执和怨恨,也知道魔族大任要落在这个小丫头身上了,周围虎视眈眈,一个行差就错就要粉身碎骨,她不强大,谁也护不了她。
她垂着眸,沉默看着被血色埋没的身影,转身出了石门。
魔域血池,凝结了仙魔人仙的怨魂,这池血,可以说全是用人的鲜血堆积而来的,以魔族秘宝为媒介,构建了这一处阴暗渗人的地方。
平日血池因煞气重而封闭,虽说也是修炼圣地,但这里修炼,犹如一寸寸骨头被敲碎,重组,又断裂,直至淬炼千百遍,就像是打磨铁器般,反复敲打。
知梓正面临水火两重天的境地,她死死咬住下嘴唇,浓郁的血腥味久久萦绕池中,粘稠的血水紧紧贴着少女身躯。
不知过了多久,知梓从沉睡中苏醒。
她全身散发着黑气,头发披散,白皙的小脸上血迹斑斑,宛若地狱爬上来的魔鬼。
魔鬼从池子中央站起,耳畔呼啸着千万怨魂的嘶吼与惨叫,一团团黑雾化成无数只狰狞的恶鬼,它们贪婪着齐齐扑上,层层缠上少女,争先恐后地张大嘴巴,垂涎不已,想要撕咬一块肉下来。
“可真是不乖呢。”
少女轻声低喃,下一刻,一股恐怖的气息从她身上爆发,无形的威压顷刻间便将爬上身的怨魂搅碎,甚至还未发出尖叫。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怨魂吓得一哆嗦,许是感受到这人的威胁,它们落荒而逃,逐渐隐没到血池里。
少女低眸看向手指尖,妖冶的红光闪过眼角,幽暗的紫光在指尖跳跃,她微勾唇,抬头看向上方,似乎是透过厚厚的石壁与昏暗的天空中,翻滚的天雷遥遥相望。
她似乎知道,这世道为何待她不公了。
仙宗终年仙雾袅绕,在大殿主峰之上“掌门,无虞仙尊还是不来。”
首座上,掌门听取弟子的汇报,闻言忍不住皱眉。
“胡闹,身为一派仙尊,招生大典一次不参加,半年未踏出清云峰了,真是乱来!”
其下峰主听后,也颇为生气,议论纷纷,长老们也露出不满的神色。
“无虞仙尊,你素日便对着这树浇水。
新生大比,拒来;重要大事商议,拒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知道自己是一门仙尊吗?”
掌门怒火中燃,直接上清云峰来问罪,当他看见悠闲地给棵树浇水的虞归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因为需注意掌门风范,他都想动手了。
虞归停下来浇水,粉红的花瓣飘落在发间,馥郁的桃香不停地穿梭于空气中。
他提着水壶,放在球上,却是不语。
掌门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拿他没办法,只叹了口气:“仙尊,你一年前没有做错,你杀的只是个魔女罢了。”
虞归波澜不惊的眼中闪了闪,抿着薄唇。
快一年了,但是……他依旧无法原谅自己。
清云峰上,一年的时光都只有他一人,他发现无处不是小姑娘生活的痕迹。
桃树,酥饼……以及书房中,几乎堆满的书信和画像。
画上的主人公皆是他——细细描绘出严肃的,温和的,冷漠的……金乌与白衣仙君的图景,构成一副精妙绝伦的盛景,今人心颤。
显然,在那场漫长的等待中,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时时在期盼,滋生的思念汇成一幅幅精心的画。
每当想起,白衣仙君便会想到那一天,少女眼中破碎的光。
那个当初如小太阳温暖的人,已经真真切切地离开他了。
然而一切的根源,是他亲手造成的。
他本来带回了一支桃花簪,想在少女生辰日送结她,却终究赶不上变故。
其实,他内心坚信知梓的本性善良,不会乱杀无辜,心中清晰却无法解释。
那天他一时被仇恨反噬,实则细细想来全是疑点,在无数个夜晚,他都在懊悔。
噬魔丹……“近日,听峰中常子禀报,山底几处村落发现有魔族踪迹,本座与各位长老商讨,希望仙尊得以去解决此事。”
掌门观量着出神的虞归,沉着道。
听到魔族二字,虞归手指蜷缩了一下,他默不作声,在掌门的注视下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应下了。
魔域上空,阴沉的天空总是压抑一片。
在地下城中,魔界大殿上,八位堂主齐聚,不远处站着一抹妖娆的红影,她冷厉喝斥:“八位堂主今日是要造反吗?”
一位穿着黑袍金线花纹衣的男人,发出渗人的笑声道:“桀桀桀!
右使,老魔王不在了,你还想欺瞒我们多久!”
“是啊,不是我们造反,是魔族应立新主了!”
又一位堂主站出来说,贪禁的目光盯上大殿的主位——正是魔王的位置。
“呵!”
看清了这些人的企图,嫽姒发出嘲讽的笑,她扬了下手,紧跟着,一群魔兵从后涌出,将堂主们包围起来。
“想立新主?
就你们这群废物,也配?”
“你!!”
黑袍堂主怒目而视,而后嘲笑,“右使怎会如此天真,觉着我们没有准备呢!”
语毕,他从袋中祭出一口古钟,庞大的黑体悬浮在空中,男人口中念念有词,大喝一声:“去!”
古钟撞开周边的魔兵,直直地朝嫽姒袭去,她大骂了一句,甩出魔鞭对上——“锵!”
“噗!”
魔鞭竟被震断,嫽姒因反噬吐了口血,纤细的身子滑出去几米,她双手抵在钟上,强烈的负重压得她青筋暴起。
倒是小瞧了这群蚱蜢,老东西还搞来了老魔王的常用魔器。
古钟跟着老魔王征杀战场几百年,威力自然不容小觑。
嫽姒冷眼地瞧着哈哈大笑的一群人,各堂主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纷纷拥立黑袍堂主,迎他走上那个主位。
“右使为何还冥顽不灵呢?
听说老魔王让你拥护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为魔君?
哈哈哈!
那还不如尊我为王呢!
那黄毛丫头还是留给我暖床吧……”黑袍堂主笑得肆意,淫邪枯槁的声音响彻大殿。
顿然,他笑僵住了,一点零星的幽蓝火焰爬上他的衣袍,他生出了来自灵魂中的颤栗。
“什么鬼东西!
啊——”一点火焰愈演愈烈,如火舌般卷上他,只是瞬息间,他成了个火人。
“啊!!
给我水!
快给我水!”
黑袍发出凄厉的惨叫,不过几息时间,他被烧成了黑炭,倒在地上。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其间有一人想上前查明情况,却也被点火星缠上,好在他反应迅速,放出魔气使其熄灭,但转眼又复燃起来!
“这,这怎从回事?!”
其他人惊异地大叫起来。
“嗯?
真抱歉啊,一时没控制好火势。”
一道轻飘飘是声音从天而降,传到大殿上。
随后,一抹窈窕黑影忽而现身,自然地坐在水晶座上,宽大的衣袍上绣着血红的冥河之花,如女孩一般,美丽却可怕。
她慵懒地靠后,俯视众人道:“或许,你们应跪下,尊我为魔君?”
几位堂主面面相觑,一时不能吱声。
“救……救我……魔君!
魔君!”
烧成火人的魔族滚在地上,他明白了火的缘故,赶紧向主位求饶。
知梓撑着手,应了声,随手一挥衣袖,鬼火熄灭了,几乎烧去半边的魔族一边跪地感激,一边大喊:“恭贺魔君,一统天下!”
各堂主审时度势,纷纷拱手下跪,齐声道:“恭贺魔君,一统天下!”
“恭贺魔君,千秋历代!”
知梓眸中红光闪烁,随手一扬,古钟自动缩小,飞入她的手中。
嫽姒擦了下嘴角,走过来拱手弯腰:“恭贺魔君。”
“嗯。”
知梓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掀起淡漠的眼皮,她无聊地看着跪下的一众魔族,手指无意地玩着跳跃的业火。
“敢问魔君,这可是……幽冥暗火?”
嫽姒有些不确定,讶然道。
知梓笑了笑,“它名为不归,是本君的伴生物。”
下面知晓火来历的魔听后,更是敬畏新魔王。
嫽姒也掩藏了眼底的沉思:若她未记错,这火是上古邪物,据说是曾经令天道忌惮之人的所有物……如今却出现在一个年纪不大的丫头身上……所以,我的这位新主上,你到底还有什么身份?
她看不透现在知梓的心思,此刻经过蜕变的她,精明又狡诈,强大又恐怖,令人不得不心生畏惧。
“报——魔君,右使,发财叛魔嫽娆在仙宗山脚附近的村子活动,属下还探察到,整村人几乎全部魔化!”
“哦?
什么村子?”
知梓来了兴趣。
“是吴辛村!”
魔兵回复道。
老地方……她熟啊。
知梓挑了挑眉,唇边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像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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