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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欢春深后续

云绾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多谢徐姑娘!”伸手不打笑脸人。徐婉在玉春楼早已见过太多。看看不远处面色怔怒的傅若微,宋意姝嘴角笑意渐浓。原本以为这女子今日难熬,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能得沈湘宠爱,绝非只凭这美貌和身段。而百里晋让自己护着她,根本就是多余。宴会即将开席,众人都找了席位落座,徐婉与宋意姝正好坐在傅若微的对面。这等上座,竟然轮得到徐婉来做!傅若微眼中妒火腾烧,将手中筷子几乎攥出水来。伶人们纷纷入场,宴厅中间丝竹之声缓缓而起。那些伶人所奏的乐器,都是京城不常见的,众人觉得十分新奇。一曲作罢,今日的主家,祝王郡主赏赐伶人,颇有些骄傲的神色。“这班乐伶,是家父自波斯精挑细选带回的,不但貌美,而且各人的手艺都是一绝。”“但是那弹琵琶的伶人,便会那中原不会的飞天手法...

主角:徐婉沈湘   更新:2024-12-13 09: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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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婉沈湘的其他类型小说《殿欢春深后续》,由网络作家“云绾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多谢徐姑娘!”伸手不打笑脸人。徐婉在玉春楼早已见过太多。看看不远处面色怔怒的傅若微,宋意姝嘴角笑意渐浓。原本以为这女子今日难熬,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能得沈湘宠爱,绝非只凭这美貌和身段。而百里晋让自己护着她,根本就是多余。宴会即将开席,众人都找了席位落座,徐婉与宋意姝正好坐在傅若微的对面。这等上座,竟然轮得到徐婉来做!傅若微眼中妒火腾烧,将手中筷子几乎攥出水来。伶人们纷纷入场,宴厅中间丝竹之声缓缓而起。那些伶人所奏的乐器,都是京城不常见的,众人觉得十分新奇。一曲作罢,今日的主家,祝王郡主赏赐伶人,颇有些骄傲的神色。“这班乐伶,是家父自波斯精挑细选带回的,不但貌美,而且各人的手艺都是一绝。”“但是那弹琵琶的伶人,便会那中原不会的飞天手法...

《殿欢春深后续》精彩片段


“多谢徐姑娘!”

伸手不打笑脸人。

徐婉在玉春楼早已见过太多。

看看不远处面色怔怒的傅若微,宋意姝嘴角笑意渐浓。

原本以为这女子今日难熬,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能得沈湘宠爱,绝非只凭这美貌和身段。

而百里晋让自己护着她,根本就是多余。

宴会即将开席,众人都找了席位落座,徐婉与宋意姝正好坐在傅若微的对面。

这等上座,竟然轮得到徐婉来做!

傅若微眼中妒火腾烧,将手中筷子几乎攥出水来。

伶人们纷纷入场,宴厅中间丝竹之声缓缓而起。

那些伶人所奏的乐器,都是京城不常见的,众人觉得十分新奇。

一曲作罢,今日的主家,祝王郡主赏赐伶人,颇有些骄傲的神色。

“这班乐伶,是家父自波斯精挑细选带回的,不但貌美,而且各人的手艺都是一绝。”

“但是那弹琵琶的伶人,便会那中原不会的飞天手法。”

听到“琵琶”二字,傅若微不由得脑中一跳,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眸色。

“是吗,”傅若微不以为然放下筷子,“若说这琵琶,还是中原的手法精妙些,徐婉,你说可是?”

傅若微勾了勾唇角,望了过去。

徐婉放下酒杯,淡声道,“各有千秋吧。”

“都说你一手琵琶名动天下,今日是郡主的好日子,正好献上一曲给郡主贺寿,也让咱们瞧瞧,究竟是你的手法厉害些,还是那波斯伶伎的手法厉害些。”

傅若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宴厅上顿时静了下来,众人都悄悄望着徐婉。

往昔她在玉春楼时,据说从不轻易出场,京中那些贵胄也只是在那次挂牌时,才得以欣赏那绝世琵琶。

现在傅若微竟然让她像个伶伎一般,在这些贵女面前献技。

“自从大司马入幕之后,妾身便不常弹奏了,恐怕手生,扫了公主与众位的雅兴。”徐婉微微弯身,脸上带着歉意。

傅若微眼中更加怨毒,她竟然将沈湘抬出来。

今日若不能逼她就范,岂不是让众人都知道自己在将军府还敌不过一个妓子!

“那日在宫中,我也是初次听闻,”傅若微欠欠身子,朝祝王郡主道,“可惜啊,郡主当时不在,十分遗憾。”

祝王郡主痴迷音律,之前便听说过徐婉的琵琶手法精妙,现在被傅若微这么一渲染,心中更加心痒难耐。

见徐婉这般推辞,祝王郡主面色已经有些不悦。

傅若微将这不悦尽收眼底,带着微微的叹息,“那回也是太后娘娘下旨,咱们才有福分听了妙音,郡主也不必着急,下回宫宴的时候再碰碰运气就是。”

徐婉不动声色,放在袖下的手,微微攥了攥。

祝王郡主今日本来十分高兴,已经喝了数杯水酒,望向徐婉的目光越发轻蔑鄙夷。

“秦楼楚馆中的音色,不是赏些银钱便能听的?不知姑娘在外挂牌时,一般多少银两?”

话音刚落,众人各色眼神都看向徐婉。

祝王在京中虽然是个闲散王爷,可偏偏祖上从龙有功,靠着祖上的荫蔽,连先皇也对祝王府敬重几分。

郡主又是祝王老来得女,平时就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宝贝疙瘩,进宫时对太后尚且敢撒娇装痴,在宫外更是无所忌惮。

众人眼中都带着几分看戏的意味,想看看今日这戏要如何唱下去。

“一万,还是两万?”祝王郡主玩味地看着徐婉,“来人,取了银子来,放她跟前!”


“这东西你怎么来的?”

心知此事干系重大,徐婉面色凝重。

“好看吧?”

小六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我就为了偷它,还差点被人发现了。吓得我一直在城外的破庙里头躲了半个月,直到风声过去,才敢回来找你。”

一边说着,将扳指往徐婉面前一推。

“马上要到婉姐姐生辰了,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得到的。就把它送给你做生辰礼物吧。”

徐婉却又气又恼,“你怎么敢去偷禹王爷的东西?”

这次没被抓住还好。

若是当真出了岔子,可怎生是好?

“你怕什么?”

知道是徐婉担心自己。

小六子大大方方的一拍胸脯,“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出来了吗?”

到底年少气盛,丝毫不觉得禹王爷的大名,在南国代表着什么。

自然也不晓得自己偷的这样东西,到底有多重要。

他不知道。

徐婉却是晓得的。

幼主登基,国之大患。

而禹王爷与其姐隆裕太后,把持朝政多年,想篡位之心,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眼前这枚平静地躺在徐婉手中,藏着四爪金龙的扳指,实则是禹王的令鉴,能调集金陵城中一半的护卫。

如此重要的东西被偷了,只怕禹王府眼下,早已乱成一锅粥。

但此事禹王却万不敢叫旁人知晓,只因……

徐婉眸光一闪。

起身,研磨。

一气呵成。

将一封信,连同禹王的扳指,一起塞进了小六子怀中。

“你去将军府走一趟,将这两样东西放在将军府,但是切莫记住,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

沈湘为人狠辣,若是教他知晓此事小六子牵涉其中,难保不杀了他灭口。

但眼下徐婉已经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走了。

只能叮嘱他暗自小心。

“婉姐姐。”

小六子不懂,“沈将军待你不好,你又为何把这样东西给他?”

徐婉眸中浮出几分深意,唇角勾起,“因为这样东西,放在你我二人手中,只是一个扳指。若是放在沈湘手里……只怕这金陵城就要变天了!”

沈湘是由隆裕太后一手提拔上去的。

隆裕太后与禹王如今不睦。

沈湘自然也要站队。

这都是其次。

重点是,有了这枚代表禹王权势的扳指,沈湘就有把握与禹王开战,到了那时,金陵城必将乱作一团。

她便能借此机会,趁乱离去。

送走小六子后,徐婉没有耽搁。换了身不打眼的衣裳,趁着无人注意,去了一趟禹王府。

以她的身份,是进不去禹王府的大门的。

但也无所谓。

她来此地,不过是为了送上一个情报,能否入门根本无关于事情本身。

“烦请小哥通禀王爷一声,就说王爷丢失的那样东西,如今正在沈将军府呢。”

徐婉说完,便径直离开此地。

她送扳指给沈湘,表面上是助他一臂之力,实则将消息报告给了禹王爷。

便是届时,沈湘想要息事宁人,只怕禹王也是不肯的。

狡兔三窟,历来是徐婉处事的风格。

到了傍晚,玉春楼欢声笑语,拉开了又一天的热闹景象。

徐婉因昨日之事,早已体力不支,加之今日没少费心思,眼下便预备着上床休息。

却不料,听见屋外一声响动。

“是谁?”

她立刻警惕起来。

“姑娘莫怕。”

叶秋庭的身影,出现在了屋子里。

徐婉眉梢微挑。

“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走到桌前坐下,佯装倒茶。

实则目光一直落在叶秋庭身上。

“属下奉将军的命令,给姑娘送一些伤药。”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这药是将军入宫找御医专门配的,据说对于姑娘的伤势极为有效,用上一次,便可痊愈。”

叶秋庭走了。

徐婉望着桌上的瓷瓶,陷入了深思……

沈湘到底要做什么?

想把自己送给别人做交情的,是他!

半途后悔,杀了齐世子的,也是他!

在玉春楼羞辱自己,让自己满身伤痕,遭人话柄的的更是他。

这会子,他倒是来做好人了?

徐婉觉得好笑极了。

以为送一瓶伤药给自己,自己就能对他感恩戴德,不计前嫌,跟他重新来过吗?

徐婉面色一冷。

将药瓶直接拂进了垃圾桶内。

看也未看一眼。

她徐婉是身份微贱,但不代表她骨子里也是个贱胚子,可以任由他百般取乐,生气的时候教训一顿,开心了送个伤药哄一哄。

深夜。

婆娑摇曳的树影,在明月的辉映下,照进将军府的书房。

“药收下了吗?”

沈湘背对着来人,清冷的音色沉沉响起。

叶秋庭跪在地上,禀道:“姑娘收下了!”

沈湘闻言,面色是看不出的情绪。

他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一双视线,却落在了书桌上放着的一封书信上。

她在信上说,要跟自己一刀两断,让自己放她离开金陵,从此不再踏足金陵城中之事。

只求随便找个乡野村夫嫁了,过相夫教子的日子。

休想!

薄唇紧抿。

沈湘的眸中氤氲着沉沉的雾气。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她想离开自己?

简直是做梦!

除非是他玩腻了,想要丢开她。

否则她别想离开自己。

她将禹王爷的印鉴派人送给自己。

无非是想试探他。

如果他收下印鉴,按信上所言,放她离开。

她便立刻收拾东西,从此跟自己恩断义绝。

倘若自己不同意,也能挑起他跟禹王爷之间的嫌隙……

好个聪明狠毒的女人!

她想离开自己,就这么迫不及待,无所不用其极吗?

沈湘的脸色难看的吓人。

又忽然抬手,止住即将退下的叶秋庭,“慢着……”

他唇角勾勒出几分冷笑。

“差人告知齐国公府,就说齐世子的死因,本将军略有耳闻……”

他倒要看看,一个禹王爷,能奈自己何?

黑色的瞳仁里,浮起几分讥哨的笑。

这个女人真真是好算计!

但她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即便明知是徐婉的圈套,沈湘也未曾惧怕。


“不就是爱一掷千金买美人笑的晋公子么?我曾在他身上发过不少财呢!”

小六子咂咂嘴,似一只意犹未尽的贪婪小鼠。

徐婉哭笑不得。

她想知道的,怎么会是这些。

“他来历你可知道?”

“不就是北国来的质子么?”小六子眨眨眼,“姐姐忘了?三年前咱们南疆与北国打了一场,各自不是交换了质子的事?”

“咱们南疆不是派了六皇叔前往?”

小六子兀自絮絮叨叨说着。

徐婉却是沉吟。

交换质子一事,她是没有半分印象的。

或许就在她重生期间,而她刚好错过此事。

但有一点她却想不通,北国那些皇子,应该没有她不识得的。

“不过要我说啊,这人是不是皇子,也未可知。”小六子撇撇嘴。

徐婉抬眸,疑惑望着他。

“怎么说?”

“我曾跟着他数月,此人流连各大勾栏院,那些姑娘没有不知道晋公子风流大方的,与他来往的,也都是金陵那些败家子。”

“而且这人面皮奇厚,与谁都不曾红脸,人家说他纨绔,倒好似夸他一般,姐姐说说,哪个皇子这般荒唐?”

“也不知一个质子哪来那许多银两,做质子做得这般逍遥,也是令人羡慕。”

徐婉眸中微闪。

这做派,怎地与沈湘那般相似!

别人不知沈湘,她徐婉会不知?

人前那般浪荡落拓,实际心中藏着多少筹谋,简直令人惶惶。

徐婉起身,在妆镜前取出一沓银票递给小六子。

“姐姐这是做什么,我自己有!”

小六子起身,一脸正色,把手背到身后,不肯要那银票。

“拿着。”

徐婉声音不高,却不容反驳。

“你帮我盯着此人,这是酬劳,难道别人请你跑活,不给酬劳?”

徐婉伸手便要将银票塞进他手中。

“记住!此处不可再来,我会去城南桥洞找你。”

小六子惯来睡在城南桥洞,不然,便是东郊土地庙。

谁知小六子似泥鳅一般滑不留手,一个转身便翻出窗外,只留下一声低低的“知道了”。

徐婉抓着银票,几步走到窗前。

月色下,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

翌日。

徐婉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起身更衣时,梨儿正好端着饭食快步进屋。

“姑娘,赶紧吃些饭食吧,朝瑰公主片刻便到府中了。”

徐婉拿着犀角梳的手略顿了顿,又轻轻梳着那一头黑亮青丝。

果然还是来了。

看来昨日宫宴之后,太后也不能稳坐宫中,这便将人塞了进来。

昨日之事以后,徐婉也想得透彻,走与不走,入与不入,都不是她能左右的。

既然无法抽身,便在这将军府躲一时好了。

“她来,与咱们什么相干,在院中不出门便是。”徐婉声音淡淡。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梨儿不语,微微点头,将手中清粥小菜一一布好。

“一道吃罢。”徐婉温声。

“那怎么行?”梨儿尴尬笑了笑。

徐婉拉过她,往凳子上一坐。

自己的来历她又不是不知,都是看人脸色的人,谁又比谁高到哪儿去。

“你在府中多久了?”

徐婉呷了一口粥,漫不经心问道。

“三年了。”

“金陵人氏?”

梨儿咬着一节咸菜,垂下眼眸,摇了摇头。

“奴婢家在潞州,打仗时跟爹娘跑散了,正巧遇上大将军的兵马,总算捡回一条命,后来便跟着回到金陵府里。”

徐婉点点头。

潞州,在南疆最北,当年正是两兵相交的战场所在。

据说当时横尸遍野,百姓苦战火久已。

“咱们都是无依无靠之人,”徐婉幽幽叹了口气,“日后相互依靠着些吧。”

徐婉夹了一块糖糕,放在梨儿手中。

“嘭!”

院门被人踹开!

梨儿手中的糖糕吓得落在地上。

“那妓子呢!”

徐婉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有些事你不惹,却不一定能躲得掉。

“姑娘......”

梨儿惶惶起身看着徐婉。

“好不放肆!”

一记艳色身影入门,刻薄目光刺向徐婉。

“公主殿下到府,你怎敢不去接驾!”

是那日傅若微身边,要掌掴徐婉的女子。

徐婉冷淡抬眸,这人似乎偏爱这艳俗艳色,今日又是一身玫红。

管家跟在女子身后,陪着笑道,“杜妩姑娘见谅,大司马昨日才吩咐,这院子禁足几日,以示惩戒。”

在府中数十年,管家早已人精一般。

他早已看明,这间院子,捧不得,也摔不得,哪怕照顾,也得不着痕迹。

“禁足?”

杜妩冷笑一声,“究竟是禁足,还是故意躲着!”

“带到前厅,还要让公主殿下等她不成!”

身后几个眼生的家丁上前,将徐婉押住往前厅走去。

前厅。

傅若微一身描金正红广绣宫缎裙,满头珠翠,好不端庄。

那红色刺眼,徐婉微微眯眸。

这身衣裳,虽不是嫁衣,却也专门挑了正红的颜色。

那点子心思,昭然若揭。

厅上那数十口箱子,一直摆到院外,将排场也算做得十足。

可徐婉还是觉得好笑。

就算是玉春楼的姑娘脱籍嫁人,都免不了要着人抬着轿子来接出去,这才算名正言顺。

可这傅若微,竟然等不到大婚,就带着嫁妆这些过来了。

傅若微正端着茶盅,啜了一口茶才抬抬眼皮子。

目光说不出地厌恶嫌弃,眼色一转,一旁的杜妩立刻会意。

“还不跪下答话!”

徐婉只觉得膝盖一痛,不由自主便跪了下去!

钻心的疼痛,让徐婉觉得眼眶有些发涩,可到底是倔强抬头。

傅若微冷哼一声。

“说你下贱,你倒是真的下贱,明知我要入府,怎地还不滚出去?”

徐婉心中早已顶了一百句回去!

是她不想走?

可脑中忽然回转,此女娇蛮蠢钝,但却能帮自己脱身也说不定。

“妾身无依无靠,身无分文,又没了身契,能走到哪儿去?”徐婉面色戚戚,哀怨十足。

傅若微皱眉。

“你是玉春楼头牌,又在大司马身上搜刮不少,怎么会身无分文?”

“大司马不是已经替你赎身,你怎会没有身契!”

问得好!

徐婉心中暗喝,正要接话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臣接驾来迟,望公主恕罪!”


“不可再有肌肤之亲。”

“却也没说不能同床共枕。”

徐婉气怔。

这厮分明就是混赖!

“怕什么,婉娘,你知我是正人君子。”

沈湘拍拍身侧,神色甚笃。

徐婉还想再言语,却被沈湘长臂一拽,跌卧在床上。

正要挣扎,沈湘却一个转身,独自睡去。

徐婉微微皱眉,转向另一侧。

一旁很快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这厮睡得倒快。

可徐婉却难以成眠。

今日晌午之后,沈湘说是去西大营,实则却是入宫去了。

传召他入宫的,除了太后还能是什么人?

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才使得他回来之后,与自己定下这一年之约?

是夜,二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相背而睡。

翌日。

日光自窗棂透过,在屋中投下斑驳树影,一晃一晃,一大清早,知了已经聒噪不安。

徐婉睁眼,身侧已经空无一人,起身梳妆。

昨夜一夜的乱梦,徐婉只觉得眼中酸涩,头昏脑涨。

梨儿端着饭食进屋,一声不发。

徐婉觉得异样,转脸看她,只见她眼眶微红,脸上似乎还有些红印,发髻也是微松。

“这是怎地了?”

徐婉拉过她坐下。

“她们忒也嘴碎!”

梨儿说着又有些急了,“今早我去厨房取饭食,几个婆子扎堆碎嘴,说、说......”

见她言辞闪烁,神色尴尬,徐婉便料到,这闲话定是与自己有关。

“但说无妨,”徐婉淡淡笑了笑,“还能让唾沫星子淹死不成?”

“她们说,姑娘放......放荡,占着大司马,整夜......”

“呵。”

徐婉轻笑一声。

有意思。

“嘴在人家身上,随她们说去。”

“西院的人正好也来取饭,多半也听了这话,”梨儿垂眼。

“我回来时经过西院,杜妩劈头便骂,幸好叶侍卫路过,才让我回来了。”

幸好?

路过?

徐婉又是一声轻笑。

她才不信有这般巧。

将军府什么地方?

沈湘治家极严,这班婆子谁敢在府中嘴碎?

叶秋庭什么人?

整日替沈湘奔走地脚不沾地,哪有功夫在府中闲逛?

没有这风言风语,傅若微如何向太后抱怨?

太后又如何知道,他当真就是这般流连花丛,放荡不羁?

为了做戏,有人还真是煞费苦心。

只是苦了自己,恐怕又要应付西院了。

梨儿更是无辜,跟着自己,才要受这无妄之灾。

“难为你了,跟着我受这罪。”

徐婉剥了一个鸡蛋,在梨儿脸上的红印处来回轻轻滚动。

“我不妨事,就是担心姑娘,这日后还不知有什么风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怎么活便怎么活。”

徐婉眼中一道锐利明光闪过。

然而,直到吃罢晚饭,府中仍是风平浪静。

不知沈湘如何安排的,虽出了这档子风言风语,但傅若微并未有动静。

偏偏就是这“静”,让徐婉更加提防。

夜深人静,微微风动。

“吱吱吱。”

徐婉倏地睁眼,轻手轻脚下床开了窗。

“查到了?”

小六子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这才摇了摇头。

“这晋公子,仍是花天酒地,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这几日,不是与王公子赌马,是就和周世子斗虫,前天在茗香居和人家玩牌九,差点连裤头都输给人家......”

徐婉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小六子到底还小,能看得这般仔细已是不易。

由此可知,百里晋掩藏之深。

“不过我倒是得了一样东西。”

徐婉止了笑意。

只见小六子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徐婉就着灯光,细细看了过去。

这!

单单这一撇,便令她如遭雷击!

“姐姐怎地了?”

小六子见她神色不对,也仔细看起那东西来。

不过一块寻常玉牌,成色不算好,上面刻着一个简单的花纹,说不上像什么。

“这东西,是我在百里晋的一个跟班身上顺的,想着拿回来给姐姐瞧瞧,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徐婉攥着那腰牌,因背光而站,小六子看不见她眼眶微红。

小六子说的什么,她隐约听了一点,全副心思都在那玉牌上。

那图案于她来说,何止熟悉!

简直是永世不能相忘的印记!

前世在平阳王府,父亲的暗卫们,凭腰牌相认,上面刻的便是这花纹!

百里晋的人,竟然有这个!

一时间,徐婉竟然没了头绪。

可转而心中又涌起一股暖意,无论如何,自己竟然找到了与父亲相关的丝缕!

“这东西我收下了,”徐婉珍重将那玉牌握在手中,“你依然替我盯着他。”

小六子点点头,还未回过神来,只觉得胸前被徐婉塞进什么。

“姐姐这是做什么!”

片刻他便醒悟,气恼要将东西拿出来。

“你若还给我,就不必替我跑了,也不必来此了。”徐婉不疾不徐道。

小六子只得呆怂住手,悻悻地别过脸去。

“我在此处,不愁银钱,反倒是你,不要再做往日勾当。”

“下回不必再取什么物件,只盯着他便好。”

小六子点点头。

徐婉取了果子,递给小六子一个。

待他伸手接时,却见手腕处隐约一条血痕。

“这是怎地?”

徐婉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他手腕,将衣袖撸起。

一条尺余长,尚未结痂的伤口,可怖地蜿蜒在小六子手臂上!

徐婉又是心痛,又是自责。

不必问也知道,定是替自己跑腿盯梢时,被什么伤着的。

“这有什么。”小六子挣开,笑着将袖子放下。

“若不是姐姐照应,这些年,我吃得苦比这不知要凶险百倍!”

徐婉一言不发,起身取了伤药来。

这些伤药都是之前,沈湘让叶秋庭给她送的上好伤药。

“之后不要再逞强,我的事情不急,可你若出了什么岔子,我必然内疚一生。”

小六子顺从地点点头。

忽然,门外一阵嘈杂!

二人警惕对视一眼,只听见院中已经有人闯入。

“给我搜!”

是杜妩的声音。

徐婉眸光闪过,该来的终究来了。

自己与沈湘虽有契约,可傅若微处却不好交代。

“你......”

徐婉正要回头安置小六子,却听得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莫让人跑了!”

杜妩满脸难以按耐的狂喜,身后几名家丁蹿进屋来!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傻了眼。


凤四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她听错了。

徐婉点了点头,机械性的重复道:“是,我要接客。”

凤四娘总算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

徐婉虽然妆容精致,但脸上明显有过哭过的痕迹。

心中一忖。

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你要接客这事儿,沈将军他知道吗?”

在这楼里这么久了,这些男女之间事情,哪里有能瞒得过她的。

晓得二人吵架了,却不知是一时置气,还是真要分道扬镳了?

这种情况下,凤四娘也不敢贸然做决断。

徐婉抬头,一双乌眉凤目透着几分决绝,“他是他,我是我。从今日开始,我们不再有关系了。”

“既如此,你便好生休息一晚,明日我自会替你安排。”

徐婉走后,凤四娘难免多了几分怜悯。

玉春楼上下,包括凤四娘,都以为沈湘替徐婉赎身,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哪怕嫁进将军府,做不得正头娘子。

当个妾室,总是绰绰有余的。

如今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多少让凤四娘有些意外。

不过说话回来,以徐婉的才貌名声,以往不愿出台也就罢了。

如今她既有了出台的心思,只怕是整个金陵城都要为之变天了。

这样一个貌美且聪慧的姑娘,想是他沈湘舍得,这金陵城中觊觎徐婉的王孙贵族却不在少数。

以往碍于沈湘,不敢分一杯羹。

如今倒好,他俩若分道扬镳,那徐婉……

凤四娘勾唇一笑。

想必得到这些消息的男人们,得挖空了心思,捧着银子上玉春楼来,只为搏徐婉红颜一笑。

翌日。

凤四娘提前将玉春楼清了场,又找人重新布置了一遍,在一楼大厅最中央的位置,搭了个台子。

随后便让手底下的人,出去散布消息。

关于玉春楼头牌徐婉今夜要登台献艺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金陵城。

月上柳梢,天色渐暮。

玉春楼里挤满了人,少说不下数千。

皆是慕名而来,想要一睹花魁徐婉的风姿。

就连外面的门槛也被围的水泄不通,便是单这茶水费一项,玉春楼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凤四娘知道今日是徐婉的大日子。

因此没让其余姑娘出来。

只安排了几个丫鬟们,轮流上茶伺候。

天色暗沉,玉春楼上下掌了灯。

在一片朦胧光影之中,四匹素纱做的帷幔,从楼上垂下,将舞台周围的视线全部遮住。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

突然听到一声琵琶音色,自帷幔后的台上响起。

琵琶声声,犹如银瓶乍破,水浆迸出。

又似铁骑突出,刀枪嘶鸣……

佳人曼妙婀娜的身影,隐在帷幔之后,只勾勒出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剪影来。

众人如初如醉。

几乎误以为自己入了一堂幻梦,不敢出声言语,唯恐惊吓到了帷幔后的美人,也害怕扰乱了这美妙的琵琶弦声。

直到琵琶声,骤然停下!

众人都还尚在梦中,无人反应过来。

直到二楼左侧的雅间里,“啪啪啪……”

响起一阵掌声。

大堂内的众人,这才拍手叫好,“好听……”

“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再众人称赞中。

徐婉起身,福身行了一礼。

便离开了台子,去了幕后。

至此,众人炸开了锅。

“她怎么走了?”

“这就结束了吗?”

“我还没看见她长什么样呢……”

无数人的吵闹声,在台前炸开了锅。

就连凤四娘也不禁为难着,看了徐婉一眼,“这个时候,他们对你兴趣正浓呢,你现在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适?”

徐婉却一边收着怀中的琵琶,放去盒中。

垂眸轻语道:“妈妈在楼里这么多年,岂非忘了偷不如偷不到这种老话?”

徐婉这一句,立刻让凤四娘明白过来。

不禁拍手叫绝。

“还得是你。”

这些楼里的男人,不管装的再怎么正人君子。

但是能到玉春楼这么个地方来,打的什么主意,自然懂的都得。

若是徐婉当真按照他们的心意,陪着他们起哄调笑。

反倒失了一个花魁应有的神秘感了。

就是要像现在这样,技惊四座后,悄然退场离去。

众人意犹未尽,自然更加追捧徐婉。

果不其然。

徐婉走后,众人已经叫起了价。

“我出一百两,想要再听徐婉姑娘谈一首曲子……”

“我出二百两!”

“八百……”

“一千……”

眼瞅着价格越叫越高,凤四娘乐得都要合不拢嘴了。

但当然,这点银子还不是徐婉的价码。

所以她也一直没有出面,继续听着他们叫价。

“三千两。”

“五千两……”

这个价格差不多接近凤四娘的心理价位了。

“一楼这位公子出五千两,还有没有比五千两更高的?”

凤四娘说着,往二楼的雅间瞟了一眼。

一楼的价格不管再怎么叫,都有个顶天。

但二楼雅间的那几位,才是此次凤四娘心中,真正能出得起天价的。

凤四娘话音刚落,就闻二楼左侧临窗的位置。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一万两,我只想问徐婉姑娘一句话。”

“什么?”

“一万两?”

这句话一出来,别说一楼叫价的那些了。

就连凤四娘也震惊了。

一万两的价格,直逼当初徐婉的初夜价格了。

但这个男人居然说的是,一万两只为了问徐婉一句话。

凤四娘提高了警惕,“敢问阁下,想问婉婉什么话?”

二楼左侧雅间的人沉默了半晌。

片刻后,声音似是夹杂了一抹叹息,幽幽响起:“徐婉姑娘的琵琶技艺,让在下想起了一个故人。这样难得的琵琶声,我平生只听到过两次……”

“故人?”

凤四娘不解,“什么样的故人?”

二楼雅间的人却再未说话。

当一万两的银票,被人送到了徐婉所在的台后时。

徐婉望着这些银两,思及那人方才的言语……

秀眉微蹙,陷入沉思。

上一次弹琵琶,是在三年前,那时她还不是名满京城的名妓徐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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