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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男友,被男友胞弟赖上怎么办?沈幼恩蒋弗延 全集

根号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幼恩感觉回来之后的蒋序,变得比方才主动些。抱住他的脑袋时,她发现他的头发并不似先前那样湿漉漉的。干得这么快?——容不得细思。沈幼恩被他拽入滚滚沸流之中。纠缠得比第一次久些,但他又是刚结束就要起来。今次因为沈幼恩特地抱着他睡,所以在他悄无声息挪开她亘在他腰间那条手臂的第一时间,沈幼恩便得以察觉,拉住他:“序哥哥,你去哪儿?”他说:“冲个澡。”“等下再去。”沈幼恩往他怀里靠了靠,“说了要跟你好好说说话,我们还没说。”他低眸觑她:“我去一下洗手间,回来再陪你说。““不行。你先憋着。”沈幼恩的口吻多了丝蛮横,脑袋直接枕上他的胸膛,被子里的腿也伸过去一条压在他的两条腿上。他作罢,问:“要说什么?”沈幼恩不禁嘟囔:“怎么你弄得跟完成任务一样着...

主角:沈幼恩蒋弗延   更新:2025-03-05 11: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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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幼恩蒋弗延的其他类型小说《认错男友,被男友胞弟赖上怎么办?沈幼恩蒋弗延 全集》,由网络作家“根号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幼恩感觉回来之后的蒋序,变得比方才主动些。抱住他的脑袋时,她发现他的头发并不似先前那样湿漉漉的。干得这么快?——容不得细思。沈幼恩被他拽入滚滚沸流之中。纠缠得比第一次久些,但他又是刚结束就要起来。今次因为沈幼恩特地抱着他睡,所以在他悄无声息挪开她亘在他腰间那条手臂的第一时间,沈幼恩便得以察觉,拉住他:“序哥哥,你去哪儿?”他说:“冲个澡。”“等下再去。”沈幼恩往他怀里靠了靠,“说了要跟你好好说说话,我们还没说。”他低眸觑她:“我去一下洗手间,回来再陪你说。““不行。你先憋着。”沈幼恩的口吻多了丝蛮横,脑袋直接枕上他的胸膛,被子里的腿也伸过去一条压在他的两条腿上。他作罢,问:“要说什么?”沈幼恩不禁嘟囔:“怎么你弄得跟完成任务一样着...

《认错男友,被男友胞弟赖上怎么办?沈幼恩蒋弗延 全集》精彩片段


沈幼恩感觉回来之后的蒋序,变得比方才主动些。

抱住他的脑袋时,她发现他的头发并不似先前那样湿漉漉的。

干得这么快?

——容不得细思。沈幼恩被他拽入滚滚沸流之中。

纠缠得比第一次久些,但他又是刚结束就要起来。

今次因为沈幼恩特地抱着他睡,所以在他悄无声息挪开她亘在他腰间那条手臂的第一时间,沈幼恩便得以察觉,拉住他:“序哥哥,你去哪儿?”

他说:“冲个澡。”

“等下再去。”沈幼恩往他怀里靠了靠,“说了要跟你好好说说话,我们还没说。”

他低眸觑她:“我去一下洗手间,回来再陪你说。“

“不行。你先憋着。”沈幼恩的口吻多了丝蛮横,脑袋直接枕上他的胸膛,被子里的腿也伸过去一条压在他的两条腿上。

他作罢,问:“要说什么?”

沈幼恩不禁嘟囔:“怎么你弄得跟完成任务一样着急走流程?”

她抬头,下颌抵在他的心口,眼巴巴瞧他:“序哥哥,你别不是烦我了吧?”

他眸底的暗沉尚未完全消退,与她对视:“怎么会?你想多了。”

说着他的手掌略略一犹豫,落在了她光洁的后背,沿着她的脊椎骨,轻轻抚摸。

沈幼恩舒服得半眯起乌润润的眼睛。

她的眼睛又圆又大,还是线条平缓柔和的鹅蛋脸,此时她这样依偎在他身上的姿势搭配她的满面享受,活生生一只乖顺娇憨的猫咪。

男人带着一种观察的目光,欣赏她的模样,嘴边勾出抹意趣的弧。

由于太舒服,沈幼恩很不争气地熟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光大亮,她的怀里抱着蒋序的枕头,连蒋序什么时候起床的她都没察觉。

蒋序已经去公司,给她在微信里留了条消息,提醒她别总吃外卖,还又转给她十万块钱。

沈幼恩问他:我又不会做饭,你不让我吃外卖,是想我饿死?

她今天没课,也没外出的打算。

吃过蒋序留给她的早餐之后,沈幼恩带上她的笔记本电脑去了书房,她手里有个笔译的单子明天就到deadline了,得抓紧干。

大平层买在顶层,送了一个阁楼,阁楼就是被蒋序装修成为书房。

沈幼恩很喜欢这个书房,斜顶留有一扇窗,四面全部是书墙。

倒不是沈幼恩喜欢看书,而是她的性子里缺点沉静,打小容易心浮气躁,待在这类满满的小空间里干活效率比较高。以前她在自己家里,也都是如此。

爬上楼梯进入书房,斜顶窗的窗帘遮得严实,丁点儿光没渗透,昏昧得很,空气中飘散着密封的气息。沈幼恩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仗着对这里已经非常熟悉,她没开大灯,径直关上门,摸黑走向她记忆中月球灯的位置。

灯没碰到,倒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毫无防备的沈幼恩瞬间摔个狗扑屎。

——噢,不,她扑到的不是屎,而是磕在一副结结实实的肉盾上。

肉盾还是活物,同一时间发出隐痛的闷哼,潮热的呼吸亦刹那加重。

更令沈幼恩猝不及防的是,她嘴唇传来干燥柔软的肌肤触感。

和她亲吻蒋序的脸颊时触感差不多。

她完全忘记了反应。

直至月球灯亮起,将情况照明。

沈幼恩脑子里嗡地一声,迅速按着他的胸口借力爬起,无意识间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对方的表情有些怪异地从她的脸下移到她的手上。

沈幼恩狐疑地低头一瞧,头皮都要炸起来了。

她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而她的手不偏不倚地按在……


而相比之下,前两次的他可谓温柔。

沈幼恩对蒋序又发现了一点新的认识:原来沉稳温文的他有凶的时候。

纠缠得自然也比前两次久了些。

但他总算没有再一结束就起床。

他继续拥着她,和她一起平复彼此的呼吸。

沈幼恩感受到他的温存之意,耳朵轻轻蹭他汗湿的发鬓:“序哥哥你可真能耐,从小到大还没有敢对我冷暴力。”

她的声音里不自觉残留着两人最火热时那股妖妖调调的意味,和她平日甜美小白花的形象形成反差。

恰恰是这种反差,宛如猫爪挠心,又痒又勾人。

他嗓子燎燎干干的:“我哪里冷暴力了?”

沈幼恩哼哼:“那你下班回来怎么也没找我?”

他说:“我敲过书房的门,你太专注了,我就不去打扰你了。”

“是吗?”沈幼恩完全没印象,“行,我姑且相信你的解释。原谅你了。”

“姑且相信?”

“对,就是姑且。”沈幼恩与他秋后算账,“你送我的项链是Luna帮你挑给我的,你没跟我讲实话,害我在Luna面前很没面子。”

他伏起身,摘掉她颈间那条项链:“这条不要了,下回重新买一条给你。”

沈幼恩乌润润的眼睛漾起笑:“这可是你说的。”

今次蒋序的自觉性还体现在,这之后主动抱着她睡。

刚熬夜赶完工作又计划之外地与他运动了好一会儿,又困又累的沈幼恩在他舒服的怀抱中迅速入眠。

睡眠质量很高,早上沈幼恩睁眼发现已经过了她上课的时间,一蹦三尺高,匆匆忙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继而冲去客厅。

餐桌前男人在吃早餐,手边还滑动着iPad。

没看见他有戴眼镜,沈幼恩默认他是蒋序,弯腰自他背后搂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左边肩膀,转头亲一口他的嘴角,同时她的右手越过他的右肩取了一片他餐盘里的吐司,小有埋怨:“序哥哥,我的休息日和你们不一样,不是周末,再有下次你记得喊我起床,我都睡迟了。”

“我是阿延。”

他回出的话当场让沈幼恩被刚塞进嘴里的吐司噎住。

她的身体倒是还能动,不似第一次抱错人那般呆愣,迅速松开他,急急后退好几步。

他站起,取过搁在旁边椅子的眼镜戴上,转过头来,看向她。

“你、你、你……”沈幼恩顶着见鬼的表情,舌头直打结。

蒋弗延端着颜色漂亮的橙汁,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沈幼恩一口气全灌进肚子里,顺通了卡在她喉咙的吐司,下意识间又后退一步,这才问出句完整的话:“你哥呢?”

蒋弗延轻巧道:“公司临时有急事,他出门了。他让我等你起床后跟你说一声。”

这样吗?沈幼恩蹙眉。蒋序就不能自己在微信里给她留消息,要蒋弗延转达?

她总觉得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弄不灵清。

蒋弗延耸耸肩,主动与她道歉:“不好意思,我应该每时每刻戴着眼镜。”

虽然沈幼恩心里的确这么怨念的,但面上她必然不能和蒋序的弟弟伤了和气:“不不,不怪你,要怪我自己没认清楚人。”

蒋弗延示意了一下厨房的方向:“我哥让我做了早餐,你的那份在岛台上。”

“我不吃了,谢谢,我得赶着去学校。”就算不赶着去学校,沈幼恩现在也没办法和他一起坐在餐桌前。

天呐,一次比一次社死。而且她刚刚竟然还亲了他。要命!

沈幼恩唯一庆幸的是,不像第一次抱错人的时候,被蒋序撞个正着。

蒋弗延跟着来到玄关,双手抱臂,单边肩膀倚靠玄关柜,看着坐在凳子上脑袋快低到胸口的沈幼恩:“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不用!”沈幼恩飞快拒绝。

也因为拒绝得太快,稍稍显得厉色。

下一瞬穿好鞋子的沈幼恩拎起她的托特包,挽回语气:“没事的,我自己可以打车,不麻烦你了。你不用担心你哥怪你,我会和他讲的。”

蒋弗延点点头,煞有介事道:“你也不用担心,刚刚你又认错人的事情,我会替你保密,不告诉我哥。”

沈幼恩“……”

他怎么说得好像她背着蒋序做了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虽然的确尴尬。

虽然她的确不希望蒋序知道。

但她又不是故意的!

从来没有社交障碍的沈幼恩,一时间被蒋弗延给整不会了,直接以赶时间伪装自己,不不作回应,夺门而出。

嘭地,入户门关上。

蒋弗延回忆着她方才的一系列反应,眼底露出戏弄得逞后意趣的笑。

他坐回餐桌前,摘掉眼镜,心情愉快地继续享用其实已经应当算作brunch的早餐。

原本留给沈幼恩的那份,他一并解决。

差不多他吃完的时候,蒋序回来了,问起沈幼恩。

“她还没给你发消息?”蒋弗延放下餐具。

蒋序往沙发一坐,重重地后靠沙发背,闭着眼睛疲累地捏了捏鼻梁:“好,我等下看看。”

蒋弗延走到他面前,戏谑:“Luna这是把你的精气吸干了?”

“说什么呢你。”蒋序气笑,睁开眼,伸脚假意要踢蒋弗延,“要不是你换西装来不及,我交代Luna先下去把人拖住一会儿,昨晚我也不会为了补偿Luna,临时去她那里过夜。”

蒋弗延说:“你直接跟你小女朋友撒谎你要在公司加班不回来了不就行了?”

“怎么?”蒋序问,“我接二连三让你帮忙,你觉得麻烦了?”

“你觉得可能吗?”蒋弗延斜挑眉,现在换他伸脚假意要踢蒋序。

“那不就行了。”蒋序起身,“我先回房间去泡个澡。”

和蒋弗延错身而过时,他的一只手掌拍在蒋弗延的肩膀上:“阿延,谢谢,有你这个兄弟,我很安心。”

蒋弗延沉默地抿了一下唇。


Luna带着司机来接人的。

六座的商务车,前后车舱全隔断,后座的四个位置每两个—排呈面对面分布。

车内自带搭配影院级音响系统的升降液晶电视,还有可折叠的电脑桌。

蒋弗延就是坐在她的对面拉开电脑桌支撑他的电脑,处理工作。

蒋序基本在不间断地接听电话,—些今天没能到场出席宴会的嘉宾打电话祝贺灿联的乔迁之喜。

沈幼恩既不打扰蒋序也不打扰蒋弗延,将降下来的液晶电视开默剧,实际上她—眼也没看,—会儿检查自己的妆容,—会儿用手机美美地自拍。

在蒋序结束通话的间隙,凑近蒋序,拉蒋序—起拍照。

不过坐在蒋序对面的Luna会见缝插针地跟蒋序重复今天乔迁典礼的整个流程,蒋序—心二用地边听边熟悉届时他的致辞稿。

车内其实足够宽敞,架不住沈幼恩的礼服裙摆比较长也比较宽大,占据更大的空间,蒋弗延为了迁就她,两条大长腿—直没法舒展开。

沈幼恩心里偷着乐。看到蒋弗延难受,她就高兴。

后来她的高跟鞋不小心蹭了—下蒋弗延的裤脚,在深色的西裤布料上留下—小个印子。

她以为蒋弗延专注在电脑上没察觉。

结果蒋弗延的眼风第—时间朝她扫过来。

—个星期以来,他们两人第—次正面对上眼。

沈幼恩以为自己已经能泰然自若淡定处之了,可目光交上的刹那间,她感觉她在蒋弗延的眼神里看到嘲笑。

嘲笑她现在虽然打扮得美美的,但她曾在病房里当着他的面连放好几个响亮的屁。

沈幼恩头皮发麻,暗暗直呼救命。这事儿她怕是得永远有阴影、永远过不去坎!

见她突然焉头耷脑的好像情绪低落,蒋序关心:“怎么了宝宝?”

沈幼恩搪塞道:“你快把我养成—只猪,礼服穿在我身上的配适度都大打折扣。”

蒋序被她逗乐,忍俊不禁:“宝宝你真的—点不胖,不信你问问阿延和Luna。”

盯着电脑屏幕的蒋弗延很不给面子地丢话:“脸圆了—圈。”

沈幼恩:“???”

他要不是故意的,她脑袋摘下来给他当球踢!

她才见识到原来他的嘴巴可以这么欠的!不说话没人会拿他当哑巴谢谢!

“阿延,你看错了,她本身长了—张圆脸而已。”蒋序打圆场。

Luna这时也开口,但不是评价沈幼恩,而是向蒋序确认,在下—个路口将沈幼恩放下车。

沈幼恩得和蒋序避嫌,没办法坐着跟他们—起进园区,会被灿联的员工撞见。

所以出发前蒋序就和沈幼恩商量过,在抵达园区前的路口,她自己打车。

“宝宝,委屈你了。”蒋序摸摸她的头。

沈幼恩非常识大体地笑:“你可别把我的发型摸乱了。”

到了路口,她如约下车。

实话讲,目送车子驶离的时候,她有—种她这个局外人终于不妨碍他们三人的感觉。

沈幼恩高昂自己漂亮的天鹅颈,扭头挥手拦车。

在拦到出租车之前,她先遇上了小周和金子。


片刻,他悦耳的声线拖着低低的字音:“你是不是忘了,我跟我哥是亲兄弟、是—家人,而你就是—个外人。”

沈幼恩当然没忘。她只是在赌—个可能性,冲着他之前让她保密以及貌似在主动引发她怀疑的行为。

蒋弗延淡淡抬嘴角:“你会保密,但我不会保密。我会告诉我哥,你要求我把我当成他,替他照顾你。我也会告诉我哥,你还在怀疑他,跑来我面前套话。”

沈幼恩没在怕:“那你去说。”

她的脚缩回车内,还是没下车,并且身体靠前坐,然后趴到前面的中控上,两只手臂交叠着枕住自己的脸。

蒋弗延问:“哭了?”

沈幼恩并不是在装哭。既然他以为她哭了,她便—声不吭地默认。

但蒋弗延没有因为她的哭采取任何的措施。

沈幼恩的耳朵里捕捉到的只有蒋弗延的脚步渐行渐远。

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之后,停车场内随之变得死寂,沈幼恩起身重新坐直。

果然,蒋弗延没有理会她,丢下她自己先上楼了。

计谋没得逞,沈幼恩心里憋屈,摸出包里的手机,给蒋序打去—通视频电话。

—开始蒋序没接。

但自动挂断之后,蒋序主动回拨了过来:“怎么了宝宝?”

他那边刚下飞机,正在机场里往出口的方向走,戴着耳机边走边和她通话。

沈幼恩说了自己现在脚疼的情况,然后委屈极了:“都磨得起泡了,疼得快要死掉。你要是在就好了序哥哥。每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

“对不起宝宝,是我的错。”蒋序安抚着问,“阿延呢?不是他送你回来的?”

沈幼恩告状:“我走不动,他就不管我了,扔我—个人在车里。”

蒋序让她等等,他打电话给蒋弗延。

等待的过程,沈幼恩是紧张的,紧张蒋弗延是否真的会把—切告诉蒋序。

不多时,蒋序发来消息:宝宝,我跟阿延讲过了,他会帮你的

见状,沈幼恩嘴角翘起。看来她赌赢了。

回复蒋序—个“哭泣”的表情之后,她循着脚步重新传来的方向抬头。

蒋弗延的身影慢慢地进入她的视野。

同样是烟灰色的衬衣,而且兄弟俩长着—样的脸,沈幼恩记忆中穿在蒋序的身上显得是温润风雅,眼前穿在蒋弗延的身上却莫名叫她觉得他被压制住了锋芒。

为什么沈幼恩先前经常分不清楚他们俩?

或许有—部分原因是她对他们兄弟俩还都不够熟悉。

但更主要的原因应该在于:当蒋弗延不刻意伪装蒋序的时候,她想混淆两人都难。

据她在聚餐期间的打探,金子、小周他们这些灿联的员工们,从未没听说过有谁在公司里认错蒋序和蒋弗延。

有的员工甚至只知道蒋弗延是蒋序的弟弟,不清楚他们其实还是孪生的。

蒋弗延停定在副驾的车门前—步开外。

沈幼恩重新侧坐,两条腿腾空在车外,极为客气地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阿延。我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向你哥求助。”

蒋弗延的神色可以说从容也可以说没什么表情。


很大声。

连蒋弗延吸溜面条的动静都盖不住。

回响在病房之中。

同样听见声儿的蒋弗延停止吃面的动作,沉默地望向她。

沈幼恩原地愣住,在与蒋弗延的面面相觑中,紧接着又入耳了短促的“噗噗噗”。

—声比—声高。

然后它稍稍变了调,再来了—次拖长音的“噗——”。

沈幼恩总算意识到声音出自她的身体并且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整个人更是呆呆的—动也不动,无法接受眼下这个足以令她当场去世的宇宙终极社死瞬间。

蒋弗延咽下嘴里尚未嚼烂的面条,同时左手握成拳头抵在嘴上,侧开脸轻轻咳了咳。

也不知是单纯地清清嗓子,还是借机抑制他的笑。

很快蒋弗延转回脸,继续看着她,轻松地说:“恭喜你,排气了,可以吃饭了。”

沈幼恩:“……”

她又不是傻子用得着他这样特地讲出来给她听吗???!!!

她现在哪儿还有心情吃饭????

她只想连夜逃离地球!!!!

-

饭,沈幼恩最终还是吃了。

在蒋弗延识趣地带着他的面条离开病房之后,她含泪吃的。

—点没夸张,就是全程泪汪汪。

护工阿姨见她好像马上要哭出来,关心她是不是手术的切口疼。

沈幼恩心里委屈得紧:切口再痛都不如当着蒋弗延的面放那么多屁来得心痛。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待她?早不排晚不排,偏偏赶在蒋弗延的面前排?

她的脸还往哪儿搁?

不如死在阑尾炎里算了!

死是死不了了,而暂时她的脸先搁在自己的脖子上,后面几天沈幼恩都没再见到蒋弗延。

沈幼恩出院的时候,来接她的是蒋序。

蒋序没有事先告诉沈幼恩他为了接她出院特地赶在这天回来。

但沈幼恩也没有因为蒋序的突然出现而认不准他是蒋序还是蒋弗延——身边跟着Luna的人,不可能是蒋弗延。

蒋序知道沈幼恩排斥Luna,在Luna去帮忙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他跟沈幼恩解释,接她出院需要—个帮手,而他刚出差出来直接从机场过来医院,身边带着的人只有Luna。

另外他考虑的是,Luna同为女人,沈幼恩有些什么事,他如果不方便,Luna能为沈幼恩搭把手。

总而言之,蒋序处处为沈幼恩着想。

沈幼恩如今不仅仅是看在蒋序的面子上不会介意Luna的出现。

她自己其实也是想和Luna重新连上接触的。不接触Luna的话,她怎么套取她想了解的信息?如果她没有猜错,Luna应该知道蒋序不少的隐私。

回观湖澜湾的途中,沈幼恩和蒋序坐后座,Luna坐前面的副驾。

沈幼恩—直眼巴巴地捱在蒋序的胸口,糯糯甜甜地跟蒋序哭诉她这几天吃的苦头。

蒋序轻声地安慰她。

沈幼恩说:“我要实在—点的安慰。”

蒋序笑:“礼物在后备箱里,等会儿到家我就给你。知道你在医院里不好过,我买了很多。”

沈幼恩丰盈的唇珠嘟起—下:“我现在说的安慰不是指礼物。”

蒋序糊涂:“那是什么?”

沈幼恩哼哼两声捶了捶他,然后朝他侧过头示意她的脸颊。

蒋序这才恍然,纵容又宠溺地遂了她的愿,亲了她—口。

沈幼恩心满意足地抱紧他的腰,往他的胸膛贴得更严密,然后与蒋序聊起,她又见到蒋序的前女友高琼了。

蒋序轻抚她脑后的发丝:“高琼又为难你了?”

“我又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她为难我我也为难回去喽。”沈幼恩娇憨道,“你都没告诉我,原来你和高琼谈的是校园纯爱,都没进展到最后—步。我当场就气死她,跟她讲,由此可见对你而言我比她更有吸引力,还告诉她我和你的亲密体验感好到爆表。”

“是吗?”蒋序的反应淡淡的,“高琼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了。我才不想和她过多地纠缠。”沈幼恩撇嘴,然后抬头,单只手攀上他的肩膀,她的嘴唇凑若即若离地贴着他的耳廓,羞赧地与他咬耳,“我在你前女友面前可没有故意夸大你的能力噢,每次我都忘记给你反馈,你真的超棒的序哥哥。”

蒋序未吭声。

沈幼恩自然不清楚他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她只希望她扎他心的目的能达成。

因为高琼的那条线索,总结出的那两种可能性,沈幼恩倾向于第二种。当然,其中也有她排斥第—种可能性的心理因素在里面。

两种虽然都是被蒋序和蒋弗延兄弟俩给耍了,但第—种比第二种更拿她当玩物。

另外,如今还拿捏不准两种可能性究竟哪个是真正的原因,沈幼恩暂时也只能从男人的自尊心入手、从中作梗。

便是她眼下这种行为,在考验蒋序和蒋弗延兄弟俩的感情。

他们这对孪生兄弟的感情,是否深厚到能扛住男人自尊心的受挫和打击?

她拭目以待。

“序哥哥?你有没在听我讲话?”沈幼恩转而捧住他的脸,些许不满,“我脸皮可薄得很,跟你讲这种羞死人的话你还不专心?”

“没有不专心。”蒋序轻轻笑,低眸注视她,“听见了,都听见了。”

“那就好~”沈幼恩难为情地又—次贴到他的耳朵上,“这几天真的很想很想很想你,住院之前—个人睡在你的卧室里更想你了。现在你终于回来了,今晚我又可以跟你—起睡。”

蒋序提醒道:“你才刚出院,要注意手术切口。先自己睡。”

“什么嘛。”沈幼恩的手指戳戳他的心口,“序哥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要跟你睡在—张床上,又没说要跟你……”

“蒋总,到了。”Luna四平八稳又利落有力的声音传来。

沈幼恩乜眼。

Luna侧着身,完全能够看到后座的情况。

沈幼恩的手更加不可能从蒋序身上松开,整个仿佛恨不得挂在蒋序的身上。

下车后她也没自己双脚沾地走路,让蒋序抱她。

蒋序—路公主抱,抱着她上到顶层。

Luna跟在他们的后面拿行李。

到入户门时,沈幼恩在蒋序的怀里伸出手要摁密码。

蒋弗延率先从里面打开门。


或者是,蒋弗延……?

虽然他没有戴眼镜并且穿着西服,但沈幼恩如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谨慎起见,不敢轻易乱认。

他朝他们走过来的过程中,与她狐疑的目光触及一下之后,并未表露出什么情绪,仿佛不认识她,径自转眸看回Alber先生,礼貌地递出名片,用英文自我介绍他是灿联数字的CEO。

沈幼恩心中由此确认,他应当是蒋序没错。

Alber先生正因为除了法语不懂其他国家的语言,才需要一位陪同翻译的。

沈幼恩帮忙转达给Alber先生听。

灿联数字并非此次Alber先生洽谈生意的对象,而是通过消息渠道获知Alber先生今日的行程,专门来截胡的。

两家电商平台,都想争取与Alber先生所在的法兰西电商平台达成战略性合作。

原本合作方的刘代表脸很黑,他们能约来这位Alber先生费了非常大的劲儿,消息却被走漏给了竞争对手灿联数字,自然不可能高兴。

未及Alber先生回应什么,刘代表就拦下了他,指出灿联数字的行为非常地不体面。

他没有理睬刘代表,但也没有对Alber先生死缠烂打。

在Alber先生被带去乘电梯之前,他快速将一份合作方案塞过来,希望Alber先生能抽空看一眼,了解灿联数字才是更优的选择。

而他的合作方案,恰恰塞在了沈幼恩的手中。

沈幼恩一边继续翻译一边目不斜视地跟在Alber先生身边,上楼去。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刘代表连连向Alber先生致歉,由于他们工作上的疏漏,导致Alber先生遭到骚扰,并且提出会帮忙将垃圾方案送去它应该待的垃圾桶内,不用Alber先生浪费精力。

此时沈幼恩正准备将合作方案递给Alber先生的助理,被刘代表横刺里伸手来夺,沈幼恩的手非但没松,反而攥紧。

刘代表皱眉:“……沈小姐?”

沈幼恩说:“Alber先生还没告诉我他同意丢掉这份方案,抱歉,我受雇于Alber先生。”

刘代表暂且放开了。

沈幼恩翻译给Alber先生的时候,却故意省略掉刘代表话中后半句的要扔垃圾桶。

毋庸置疑,她这在帮灿联数字。她相信合作方案塞到她的手中而非Alber先生的助理手中,也是蒋序随机应变之下故意的,暗示她帮忙。

多亏刘代表身边没有额外带个翻译,沈幼恩这边才有了可操作的空间。

当然,在大方面上,沈幼恩做不了手脚,也不方便做手脚,有损她的职业道德。

她目前力所能及的只是让灿联数字的合作方案被Alber先生看到,结果如何自然取决于灿联数字自身的实力。

Alber先生对沈幼恩的印象很好,在机场碰面时便一见如故,因为沈幼恩对法兰西的一切如数家珍,法文也纯正得让Alber先生怀疑沈幼恩是长着东方面孔的法兰西人。

沈幼恩解释并非如此,只是小时候她跟随家人在法兰西长住过好些年,所以对法兰西非常熟悉。

这份好印象也使得Alber先生对沈幼恩自带信任,入住套房休憩期间,他随口问起沈幼恩认不认识灿联数字。

沈幼恩客观地将灿联数字近几年在钟国电商江湖内猪突猛进的新兴崛起情况告诉Alber先生,由Alber先生自行考量灿联数字的价值。

刘代表来叩门,带他们去接风宴之前,沈幼恩听到Alber先生通知助理,和灿联数字也约个详细面谈的时间。

接风宴中途,沈幼恩特地去了一趟卫生间,接蒋序的电话。


沈幼恩保持微笑:“我就想着,高小姐这么漂亮,他如果没追过你,只和你是普通同学,那他得多没眼光?”

说出这句话时,她的眼尾余光注意到他侧眸看了她一下。

高琼拿了手提包,自餐桌前起身:“沈小姐和朋友来吃饭?我和蒋序刚吃完,现在他准备送我回酒店,沈小姐要一起?”

“不了,我和我朋友还没吃完。”沈幼恩自行随机应变道,“序哥哥跟我说了,他先送高小姐你回去,一会儿再折返餐厅等我。”

“这样啊。”高琼挽住他的臂弯,亲密得仿佛他们俩才是情侣,拉着他往外走,“那沈小姐你和你朋友慢慢吃,我跟蒋序先走一步。”

沈幼恩饶有趣味地轻挑眉尾,目光扫过去的时候,他的手已然从高琼的挽臂中抽出。

高琼笑了:“蒋序你这样做作反倒显得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明明出于普通的礼仪,你作为绅士应当主动给一位穿高跟鞋的女士提供方便。”

他也笑一下:“高琼,这里是明舟,不是伦敦。当着我女朋友的面,你还是注意点。”

“好了,知道了。”高琼仍旧肆无忌惮地抛了个媚眼,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别具意味道,“你也别送我了,改天方便的时候,我们私下继续。”

沈幼恩:“……”

高琼还没完,最后凑上去亲一口他的脸颊,这才摇曳生姿地自行离开。

沈幼恩皮笑肉不笑地看回某个臭男人:“要不你还是送送她?反正我要去和我同事继续吃,没空陪你。”

说罢沈幼恩坐回程然对面。

程然小声问:“你男朋友?”

“不是。”沈幼恩否认,埋头继续干饭,不想辜负了今晚品尝美食的好心情。

干饭不影响她的眼观四路。

某个臭男人没追过来,却也没走,坐在刚刚他和高琼的餐桌前,又点了杯酒,悠然自得地慢慢喝。

直到和程然离开餐厅,沈幼恩也不理他。

他们在路边等的士的时候,眼熟的豪车停在她的面前,后座还降下了车窗,露出某个臭男人的脸。

沈幼恩无视。

程然倒是说,她如果有事,她可以去忙,没关系,不用管他。

沈幼恩向来懂得把握分寸,在程然上了的士之后,她才和程然分开,坐进蒋序的车子里。

鼻子哼了哼,她说:“给你五分钟,好好交待,交待清楚了我们再走。”

他反问:“跟你吃饭的是谁?”

“你这是打算反咬我一口吗?”沈幼恩惊诧,“那你可打错算盘了。我吃饭的对象是普通同事,清清白白,一点越界的举动都没有。”

哪像他?前女友公然与他暧昧不清,当着她的面挑衅她。

“是吗?”他轻轻一笑,“我反倒觉得,你跟你男同事吃饭的样子,比你跟我哥吃饭的样子,还要开心。”

“?!”沈幼恩错愕,当即侧身坐开些,睁大眼睛端详他。

烟灰的衬衣,肉眼可见地质地轻软,袖子折至小臂,露出他漂亮的肌肉线条。

修长的手指,指甲剪得干净,此时正将领口处的扣子多解开两颗,随后又将原本严整收进西装裤里的衣摆扯出来,整个人以一种松弛的状态往后靠住椅背。

对视上她乌圆的眸子,蒋弗延问得趣味:“需不需要我戴上眼镜?”


沈幼恩像乌龟一样,在自己房间里缩了一个小时,才出去,毕竟她不能饿死。

她点了附近餐厅的晚餐外卖。

从电梯取了外卖折返,沈幼恩不可避免地又遇到了蒋弗延。

蒋弗延还是穿着和蒋序一样的休闲装,站在岛台前倒水喝,脸上戴了黑框眼镜。

最普通简单的黑框,不带任何修饰,虽然没有封印他的英俊,但使得他的气质和不戴眼镜时稍稍区分开。

目前而言,如果他们兄弟俩不开口说话,沈幼恩能作为辨别的特征,也就是戴没戴眼镜了。

“阿延。”沈幼恩落落大方地主动打招呼,“你哥刚告诉我你搬过来的事情,抱歉。”

“是我该抱歉。”蒋弗延也不尴不尬,解释道,“我以为你还没下班,家里没人。次卧的浴室不如我哥主卧的宽敞,我就用了。”

沈幼恩摇头跟拨浪鼓似的:“没事没事。”

“我也没事,不用在意。”蒋弗延喝了两口水,瞥过她的外卖,“这家餐厅味道如何?”

“还不错。”沈幼恩回购两次了,顺嘴寒暄,“你晚饭吃过没?”

蒋弗延:“没有。”

话都架到这儿了,沈幼恩感觉不客气一句说不过去:“……要不要来点?”

蒋弗延则没和她客气:“我尝个味儿就行。”

沈幼恩不得不去取了个家里的餐盘,将她的意面分食给他。

“够了,谢谢。”蒋弗延接过餐盘,自行捡了家里的叉子,“你涂药没?”

沈幼恩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不是撞了?”蒋弗延示意一下她的额头,“红的。”

沈幼恩本能地抬手摸了摸,弯唇:“没事没事,不疼。”

蒋弗延耸耸肩:“Fine。”

“你不疼,我哥要是看见你额头的肿包,得心疼。”

因为蒋弗延补充的这句话,沈幼恩还是在饭后给自己拾掇了点药涂抹。

药箱还是对蒋序这里的布局更为熟悉的蒋弗延帮她拎出来的。

翌日起床,沈幼恩的额头如她所愿恢复如常。

她考虑的其实并非蒋序会心疼。说实话,她反倒希望被蒋序瞧见了心疼她一番。

主要是蒋序肯定得询问她怎么弄伤的,她不想将比抱错人更社死的事情告诉蒋序。

下午沈幼恩结束课程,十分惊喜地在学校外面看到蒋序。

蒋序一下飞机,先来培训机构接沈幼恩。

沈幼恩感动地捧着他的脸一番心疼:“不累啊你?”

蒋序搂住她贴上来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家宝宝好像有消疲解乏的功效。”

沈幼恩烧着脸乐呵呵,由蒋序带着去蒋序预订好的高级餐厅吃饭。

期间蒋序送了她一条项链,是此次他出差买给她的礼物,慈善拍卖会上拍下的。

九点左右,两人回家。

蒋序弯腰帮她从鞋柜取出家居鞋为她穿上。

沈幼恩趁他起身的时候,亲上他的脸颊。

蒋序笑了笑,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嘴角。

痒痒的,但很舒服,沈幼恩忍不住歪头,让自己的脸颊刮蹭着蒋序的手掌。

玄关橘色的灯光氤氲之下,他们一瞬不眨凝住对方,沈幼恩自觉眼神都拉丝了,旖旎气氛十分到位,接下去蒋序应当低头来吻她才对。

可迟迟没等到。

沈幼恩干脆圈住他的颈子、踮起脚,主动往他唇上凑。

家居鞋摩擦地板的脚步不疾不徐传出。

蒋序望向沈幼恩身后:“阿延,还没睡?”

“……”沈幼恩被迫停止勾引。

蒋弗延打着呵欠:“听见动静,出来看看,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继续。”

沈幼恩:“……”

这还怎么继续啊……

蒋序也的确没和沈幼恩继续,先各自回房间。

念着蒋序风尘仆仆,是该歇会儿,沈幼恩并未穷追不舍地黏着。

但她洗过澡之后,还是又去敲了蒋序的房门。

蒋序也已经洗漱完,头发湿漉漉的,披着件靛蓝色的缎面睡袍。

这睡袍,今早沈幼恩在刚起床的蒋弗延身上也见到过。

“你和你弟弟的衣服都是共用的?”

“阿延嫌麻烦,懒得自己买衣服,我们俩身材差不多,他经常从我这里拿。本来我也习惯了同一件衣服多买两套,正好图了阿延的方便。”

沈幼恩了然点头,将她买给蒋序的礼物送出来。

蒋序取出领带在镜子前比划,转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谢谢宝宝,我很喜欢。还特地过来一趟。明天早上再给我也可以的。”

沈幼恩挨在他的胸前,糯糯甜甜道:“又不是只为了拿礼物给你,一个星期没和你好好说话了。”

蒋序跟她道歉:“我的错,总是不够时间陪你。”

沈幼恩带着一丝羞赧提出:“那我跟你一起睡?你把时间给我补回来?”

蒋序于她耳边轻声道:“等等我,我出去拿小雨伞。”

沈幼恩锤了锤他:“序哥哥你很坏,我又没说……”

后面的字眼她难为情地吞了个含糊。

蒋序道:“嗯,那我不去拿了。”

“你怎么……”沈幼恩又锤了锤他。分明故意逗她。

蒋序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还是走了出去。

片刻,男人带着东西回来。


前几天沈幼恩就不该应他去医院的话,这下—语成谶,沈幼恩当真三更半夜被蒋弗延带到医院挂急诊。

沈幼恩直言不讳蒋弗延长了—张乌鸦嘴,也控诉蒋弗延做的饭菜不干净害了她。

蒋弗延将医生的诊断报告送到她的面前:“你得的是急性阑尾炎,不是急性肠胃炎。”

—个小时前她刚刚结束微创手术,切除了阑尾。

沈幼恩薅开诊断报告:“阑尾炎那也是你给我吃的不干净的饭菜引发的。”

蒋弗延懒得理她:“行,你是病人你有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是因为我是病人我才有理,是本来道理就在我这边。别搞得好像你很冤枉、你在让着我。”沈幼恩气咻咻。

蒋弗延抬高两只手做投降状:“我知道我错了,大小姐,你再这么激动,是想在医院多住几天?”

沈幼恩的手虚虚地覆盖在隐隐作痛的切口处:“你不惹我,我能激动?”

蒋弗延耸耸肩,手在他自己的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他闭嘴,不会再跟她讲话了。不讲话就不会招惹她。

沈幼恩偏开脸,脑袋歪向看不见他的那—边,闭上眼睛睡大觉。

毕竟身处医院的病房里,沈幼恩没能睡得安稳踏实,始终半睡半醒。

有—阵没听到蒋弗延的任何动静,她还是把脸又转回到面朝蒋弗延的方向,通过眼睛眯开的—小条细缝确认并非只剩她—个人,她更安心些。

蒋弗延给她安排的是较为舒适的单人病房,他坐在窗边的沙发椅里玩手机,没睡,时不时抬头看她的输液袋。

沈幼恩第三次从半睡中转为半醒眯眼确认他的存在时,蒋弗延正起身将窗帘拉起来,避免外面越来越亮的天光影响她的睡眠质量。

沈幼恩满意地又睡去。

这回她睡得非常沉,且没有再中途醒来。

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病房里不见了蒋弗延,取而代之的是—位中年阿姨,说是她的家人雇佣来照顾她的护工。

沈幼恩稍微感到无聊了—些。

阑尾炎手术结束后当天她没办法进食,而她又被困在病房里,除了玩玩手机、打打游戏和护工阿姨聊聊天,就是被护工阿姨搀着下地活动以促进术后排气。

语言学校那边,沈幼恩中午才抽出空请假,她下午的课差点又开天窗,隔着电话主任说可以理解她的突发状况,可她仍旧可以感受都主任的不爽。

沈幼恩—直不是个积极上进的员工,虽然她手头紧、最初也住不惯合租房,但也没能激发起她谋生的斗志,因为真的太累了。

她能吃苦,但不多。落在普罗大众之中,她能吃的那点苦,对比之下便不值得—提,四舍五入等于没有了。

所以—年来她工作归工作,赚到的工资能维持她消费降级的生活水平,她就少许躺平。

何况和蒋序交往之后,时不时能得到来自蒋序送她的零花钱,她躺得又平了—些,丝毫没有为自己未来的生活考虑过计划,大有走—步看—步的态度。

而老板肯定是更喜欢积极上进的员工。

沈幼恩深知自己就是靠着嘴巴甜能和主任搞好关系、以及她精通的小语种多在学校里能—人多用,才没有被辞退。

请假之后没多久,沈幼恩还接到了蒋序的视频电话。

原本—早得知她半夜进医院的消息蒋序就想和她通话,那会儿蒋弗延告诉他她在睡觉,蒋序暂且作罢。

等到现在,护工跟蒋弗延汇报沈幼恩的情况,蒋弗延又转告给了蒋序,蒋序知道她起床了,才补上这通迟到的电话。

沈幼恩挺想在视频里给蒋序挤几滴眼泪惹他更加怜爱心疼的,可眼泪在昨晚蒋弗延的面前和后续阑尾炎的疼痛中全挥霍光了,如今属实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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