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全诸葛智的其他类型小说《民国安东悬案录全文》,由网络作家“眼药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全见到这样的事儿一般都是先闪开,毕竟他不擅长动手打架。道士狠道:“你们两个不想被砍成肉酱就给我让开。”“好嚣张啊,在警署的人面前你们还敢动手?”“为什么不敢,你手里就一把刀,我们十几把刀剑,还砍不过你一个小妮子?”聂晓婉顺手从怀里翻出一把短枪,正宗的勃朗宁。“这里有七颗子弹,打死你们五个人应该不回费事,剩下的人,本姑娘解决你们分分钟的事儿,不怕死的就上来吧。”道士这是见到真招了,直到这时候才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你还真敢随便开枪怎么着?”话音落,那道士顺手推出来一名小道士。“砰!”一声枪响,那名小道士的双腿瞬间软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腿上鲜血直冒。聂晓婉的枪口直接对准了中年道士。“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迸射...
《民国安东悬案录全文》精彩片段
周全见到这样的事儿一般都是先闪开,毕竟他不擅长动手打架。
道士狠道:“你们两个不想被砍成肉酱就给我让开。”
“好嚣张啊,在警署的人面前你们还敢动手?”
“为什么不敢,你手里就一把刀,我们十几把刀剑,还砍不过你一个小妮子?”
聂晓婉顺手从怀里翻出一把短枪,正宗的勃朗宁。
“这里有七颗子弹,打死你们五个人应该不回费事,剩下的人,本姑娘解决你们分分钟的事儿,不怕死的就上来吧。”
道士这是见到真招了,直到这时候才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你还真敢随便开枪怎么着?”
话音落,那道士顺手推出来一名小道士。
“砰!”
一声枪响,那名小道士的双腿瞬间软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腿上鲜血直冒。
聂晓婉的枪口直接对准了中年道士。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迸射出火花,好像瞬间就可以将眼前的人吞噬掉。
道士连连点头放了狠话道:“行,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你不就是警署的探案聂晓婉么,等着明天你们总署长找你谈话吧。”
十几名道士抬着伤者仓惶离去。
周全的额头冒出些许冷汗,聂晓婉如此干净利索的出手,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这可能就是六扇门后裔的风采吧。
他叮嘱了一句:“这青龙观的人好像人脉很广,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我还怕他不成,就是总署长来了也不好使。”聂晓婉牢骚了一句:“浪费我一颗子弹。”
周全一言不发,他忽然间想到一个问题。
“你刚才取下牌匾的时候是踩着什么上去的?”
“泥坯啊。”
周全无奈至极,罪案现场重要的证物,说踩就踩,这探案是怎么当上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警署的人围绕着死者的身份,报案人的身份进行调查。
周全却回到了图书馆,因为他平时就住在这里,他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个木盒,里边装有一本笔记跟一把匕首。
翻开笔记的后几页,周全的神情低落了。
其中一页,是当初父亲亲笔画下来的一副画,画面里除了有威武神气的酆都大帝之外,还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地府判官,诸多小鬼。
乍一看这是一副描绘阴曹地府的画,但周全知道,这就是当初化鬼装那件案子的案发现场。
他的房门被敲响了,聂晓婉从外边进来,见到周全正在看那副画,她也愣住了。
“你这是什么东西?”
周全沉默片刻道:“这是地狱审判的图画。”
“你画的?”
“不,是我父亲画的,当年也有一起化鬼装的案子,但当时两个死者是在青龙观的阎王殿被杀的,我在想先前死的张群跟徐国耀的装束,应该就是这里的饿死鬼。”
他手指着图画上的两只面目狰狞且又猥琐的小鬼,满脸的绿色,头顶长着犄角,大大的肚子,看起来很富足,但是身体其他部位都是皮包骨,嘴角流淌着涎水,双目发出贪婪跟祈求的目光。
聂晓婉发现了那两个小鬼的脖子上还带着枷。
“这副枷是什么意思?”
周全解释道:“这应该是在审判他们,他们是犯人。”
聂晓婉点了点头。
周全将画合上了说:“我敢肯定,先前死的那两个人,跟房间里被烧死的人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两个案子完全可以放到一起来调查。”
聂晓婉这才说道:“探长也这么说的,所以我此来就是请你回去的。还有,张猛、唐杰他们,都带回来了不少的消息。”
警署的停尸间,唐杰刚刚完成尸检报告。
赵飞龙低声说道:“人已经到齐了,张猛你先把调查老袁他们的情况说一下。”
张猛从手里拿出一张纸,上边清晰的写满了几个人名,然后用线将他们勾连起来。
“最上边的是徐国耀,他是老袁的师傅,他们在一起共事了五年左右,接下来是张群,他是老袁身边的守卫。按照与他们共事过的警员来说,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几乎每次老袁负责监斩的时候都会有张群在场。”
赵飞龙看了眼那张图谱,上边只有这三个人的名字。
他严肃的问了句:“他们跟桃红的关系呢?”
“呃!”张猛支支吾吾的,小声嘀咕了句:“桃红自己不是说了么?”
赵飞龙动怒:“桃红现在还是涉事人,她所说的只能作为参考,你不去调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么?”
张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是他的失职,挨一顿训斥也是很正常的。
赵飞龙随即用笔在那张纸上写上了桃红的名字。
他说:“桃红,十五年前是玉春楼的头牌,凡是来找他的男人都必须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她跟老袁之间跟张群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情敌那么简单。”
张猛此时又拿出一摞纸,似乎想要挽回尴尬的局面。
“我还调查出十几件老袁跟张群他们之间干过的缺德事儿。”
赵飞龙斜了他一眼,将那几张纸摊开了。
王村的占地问题,老袁跟张群两个人做扣,将一家姓王的地给分没了。
头道桥偷猪的案子,也是他们两个凭借个人关系,放走了小偷。
罗列下来,大都是走关系,帮助犯案的那一方占了便宜。
聂晓婉端着下巴说道:“这老家伙还真黑。”
周全也凑了过来,看了眼张猛拿出来的这些记录,其中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件吃霸王餐的事儿,看起来是一件小事,可被张猛用笔画上了圈圈,后边还写了玉春两个字,但也被划掉了。
他转头问了句:“你这画的圈圈是什么意思?”
“呃,我感觉这件事挺小的,不过就是霸王餐,所以就简单的问了几句,本打算划掉的。”
周全问:“你写这玉春是怎么回事,难道霸王餐是在玉春楼吃的?”
张猛点头。
赵飞龙那双眼睛似乎在冒火,怒斥张猛:“你的脑子干什么吃的,玉春楼这么敏感的地方,为什么不把事情记录详细了,要不是你家有关系在,老子早就不用你了。”
周全摆在桌子上的是孙茂堂的灵位,那个镶着黑边的灵牌,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孙茂奎只看了一眼,忽然间愤怒的起身。
“你们凭什么把我哥哥请来了?”
周全笑了:“你不是说他自己来的么?”
“那他就是来找你们报仇的。”
周全伸出大手按住了孙茂奎的肩头。
“你先坐下吧,既然你不愿意说话,那我就让证据替你说话。”
他冲着唐杰递了个眼神,唐杰拿出验尸报告说道:“孙茂堂的死因,是吃过一种药而诱发体内经脉混乱,加之多年饮酒造成的肝病,暴毙身亡。”
周全问:“在死者身上还有什么?”
“死者的下颌有明显的指印淤青,应该是死之前被人掐过,有两颗牙齿有明显的松动,这证明他吃药的时候是被人掐住嘴,硬灌下去的,还有他的后背有明显的烧伤,应该是年轻时留下来的。”
周全一直在盯着孙茂奎的眼睛,他的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呆滞,也不疯了,只在那认真的听着。
赵飞龙说道:“张猛,把你们出去调查的证人口供说给他听听。”
张猛一本正经的拿出本子,干咳一声:“青龙观的云真人,安东生活后勤部的退休工人老牛,还有道观门外卖香的吕老太太都表示,孙茂奎不会写字,只爱喝酒,喜欢占小便宜,这里有他们的签字画押。”
赵飞龙点了点头。
周全俯下身子,看着依然是目光呆滞的孙茂奎,低声的问了句:“你到底是谁?”
孙茂奎无奈的笑了,一改之前疯癫的状态说:“我是孙茂奎啊。”
“孙茂奎?你的字写得很漂亮啊,别跟我说你的字是后练出来的,按照我对书法的了解,想要达到你写字的水平,没有个二三十年功夫是不行的。”
孙茂奎不言语,扭头看向了审讯室的其他方向,似乎根本就不理睬周全。
此时,聂晓婉哼了一声:“早就看出来你有问题了,先前去你那的时候,已经派人跟踪你上坟,你告诉我,你这几天没事儿就上坟干什么?”
孙茂奎反问道:“我去看望被你们挖坟的孙家人啊,他们会祸害乡里的。”
周全从唐杰手中拿出一个证物袋,里边装着一块鸡蛋粗细的玉佩,上边写的一个“奎”字。
将东西放在孙茂奎眼前之后,周全问道:“这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他说道:“这东西怎么跑到你的手里了?那天我上山掉在坟地里的东西,还给我。”
周全立刻将东西收了回去,瞅他不注意,将自己的手伸进了孙茂奎的后脖颈里,一把拽出了一条红绳。
在绳子的另一头,拴着一块同样的玉佩,上边居然写着个“堂”字。
周全笑道:“这你怎么解释?难道是你从老村长的尸体上抢下来的么?”
孙茂奎发出一阵阵的邪笑:“你们对我的调查还真下功夫啊。”
周全紧接着又把那本本草纲目,还有孙茂奎在屋里想要烧掉的书页取了出来,摆在他面前。
“告诉我,这个配方配出来是什么药?”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郎中。”
“不用你嘴硬,装糊涂,待会会让你开口说话的。”
唐杰拿出写好的药方,并拍了拍手。
从门外进来一名老先生。
这人就是老天祥的丛掌柜的,他看了眼药方脱口而出:“这是合欢散,如果是用在身体虚弱,且有肝病或者其他脏器疾病的人身上,极有可能造成他暴毙。”
“多谢你丛掌柜,没你事儿了。”
屋里的所有人都在盯着孙茂奎看。
周全也在等待着他说什么,可是这家伙就是不说话。
反倒是来了一句:“你们已经关了我这么久了,是不是该让我回去了?”
周全笑了:“你还想回去?孙茂堂。”
当他叫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孙茂奎的眼神闪烁了两下,随后又诧异的问我:“你的意思是说我哥附上我身了?”
周全无奈摇头道:“看来不告诉你点关键的,还真撬不开你的嘴。”
他回头问了下赵飞龙:“探长,那个算命老太审问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朱羽正在那审呢,估计很快就能招了,他说不该孙管家的事儿,一切都是他自己设计,自己实施的。”
周全说:“麻烦您再告诉她一声,就说孙管家不配合,估计得严判了,让她好自为之吧。”
说话的时候,周全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身边的孙茂奎,发现他的表情一点点的在发生变化。
逐渐的,他脸部的肌肉出现细微的抖动,这个人的心开始动了。
周全感觉时机已到,顺手将他的笔记拿了出来,翻到容颜不老丹那一页。
“这也是你写的吧?十几年前的字迹,跟你现在的字迹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还有那份墓主的名单,应该是开坟那天你给老村长带在身上的,为的就是防止我们看出他不识字。”
周全紧跟着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们一对双胞胎,本来应该互敬互爱的,怎么到老了,你还对自己的亲兄弟动了杀心,我想你们的父母在天之灵都得愤怒。”
他这一通心里攻击,好像是万箭穿心,搞得孙茂奎开始浑身抖动。
这回抖动是真的,是他无法控制的,是他发自内心的。
周全又说:“按照我的思考,一般出现这种情况,一个是为了财,一个是为了色,你说你为的是哪一个,或者说这两个都占了。”
孙茂奎的眉头开始慢慢的锁紧,呼吸也越发的急促,嘴角开始没有节奏的乱跳。
周全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孙茂堂就是孙茂堂,你永远也做不了孙茂奎,因为你恨他,你恨不得死了,也不愿意叫孙茂奎这个名字,对么?”
审讯室里突然间陷入了平静,周全冲着众人摆手,示意让他们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那些证据,就摆在审讯桌上,而那副手铐,让他无法动弹一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
周全的气势越发的高盛,惊得桃红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狂傲。
她哆嗦的说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得罪我,我可有的是朋友能够让你生不如死。”
“我知道,这事儿你刚才就说了,但是我不怕。”
“什么?”
“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跟这个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死了的那两个人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你的水粉盒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如果你说跟你没关系,那你是否要为你自己讨个说法,给自己证明?”
周全的步步紧逼,已经将桃红逼得满头大汗,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解释。
“我杀人?不可能,我不可能杀人,我连杀个鸡都不敢,更别说杀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子的后院传来一个非常洪亮的声音。
“够了,你在这吓唬一个弱势女子干什么?”
周全嘴角露出一抹轻笑,目光却转向桃红家的后门。
“看来我还真是没有猜错啊,你终究还是从后门进来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就是让那个人自己站出来,才有可能说出他知道的事情。
周全起身,主动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来人。
“看来你还真是个高手,天天跟着我,我居然不知道,要不是早些时候聂晓婉告诉我你在跟踪我,我估计都没办法找到桃红姐这里。”
“哼,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总抓着我不放?”
“很简单,你隐藏了你不该隐藏的东西。”
“难道你就不怕我在这里灭你的口么?”
“为这个女人?”周全冷笑一声:“估计你还没尝够聂大小姐的腿法吧?我能来就不会把自己陷入被动,这个女人,我猜你也没有那么真心的对她。”
周全说到这里,桃红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全说道了她的心坎里,还是因为她自己受到了屈辱,见到了自己可以依靠的男人有感而发。
周全却有种直觉,桃红对这个男人很失望。
“周全,从你介入这个案子开始,我就很不喜欢你,没想到你今天居然查到了我的女人家里,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这件事儿我应该问你,你明明知道那个火柴盒的来路,为什么一直憋着不说,而且身边有这么个女人陪着,还去关心唐杰?”
“那是我的私事,跟案子没有关系,用不着你管。”
“但是你知情不报,那可就跟案子有关系了。”
周全说完话停住了。
桃红的哭声突然停止了,她扔掉手里的烟袋,开始撒泼。
“好你个没良心不中用的男人,老娘发热打摆子你都不来看我一眼,外边那个小狐狸你居然主动去关心人家?”
周全噗嗤笑了。
“没想到,老袁你居然是个这么好色的人,家里藏着一个,外边还惦记着一个,脚踏两只船容易翻的。”
此时大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
“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的聂大小姐你进来吧,别再外边发牢骚。”
聂晓婉也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透明口袋,袋子里是死者身上的火柴盒。
桃红见到火柴盒立马愣住了,她的眼神慌乱无章。
老袁也伸手接过火柴盒,不断地摇头。
周全的语气变得非常的低沉。
“老袁,火柴盒的来路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跟了我那么多天,想必你也应该见到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主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老袁不屑的笑了笑,转过头看向桃红,看她还在跟自己撒泼似的撕扯,一把便将她推开了。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靠不住啊。”
“什么?你说我靠不住?怎么不说你没用?”
老袁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戾气,嘴角的肌肉不停的跳动。
“我把你当成心头肉,你把我当成案板上的鸡,除了跟我要钱,你真正在乎过我么?”
这一句话,似乎道出了老袁藏在心中许久的故事,看到他那种洒脱的样子,数落桃红的那种释怀,着实的让人感慨。
老袁将他自己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要不是看在你当初帮过我的份儿上,早就不管你了。”
桃红的手在颤抖,以至于她手里的烟袋也掉在了地上。
老袁接着说:“你说那个人有什么好的,那个火柴盒凭什么还有他一个,难道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这么喜欢那么多男人关照你么?”
老袁的话已经将桃红的自尊心捏碎了。
不管桃红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不管她之前做过什么,总有她自己永远藏在心底,不愿意任何人提起的往事。
没想到,老袁会如此激动的在她的自尊心上无情的碾压。
桃红几近发疯,她的那双手不停的在老袁的身上乱抓,不停的骂他是个白眼狼。
老袁站的僵直,好像是个木头一动不动。
突然间,老袁发出了低沉的嘶吼。
“够了,再撒泼小心我掀了你的老底,你要记住,我也是警署的人。”
眼看着现场的气氛不太对劲,周全感觉他们两个人不太适合在一起说话。
他跟聂晓婉使了个眼色,聂晓婉干咳了声。
“老袁,既然你有好多故事,我们想听听你跟这个火柴盒到底有什么渊源。”
周全也跟着说道:“桃红姐,希望你也能跟我们走一趟吧,在这大吵大闹的,似乎也不太好是吧。”
桃红停止了对老袁的撕扯,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她口中没用的男人。
而老袁却显得非常诚恳。
“哎,都是我当年糊涂,我跟你们回警署,见到探长我会把事情都说清楚的。”
警署的审讯室。
聂晓婉故意将老袁跟桃红两个人分开了。
此时,赵飞龙还没有回来。
本来他是去跟踪老袁的,但现在老袁自己出现在众人面前,学警张猛也是一脸不解。
“晓婉姐,探长呢?”
聂晓婉看了看周全说道:“估计他待会就回来了。”
“那现在老袁他们怎么办?”
“等探长回来再说。”
周全却主动跑到了停尸房,刚推开房门,他猛然间愣住了。
“你在干什么?”
周全的目光转向供桌后边的那副巨型画像,有位白胡子老头,手里拄着一副龙头拐杖,那丰隆的颧骨上边,有双几乎迷城一条线的眼睛。
但是那一对眼球,似乎发出极其诡异的光芒,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
周全愣神了,他在与那双眼睛对视。
突然间,一声撕裂般的叫声从那副画像后边传来。
“喵!”
声音极其的沙哑,婉如恶虎遇见猎物之前的那声嘶吼。
一只身体肥厚的黑猫从画像上方的房梁直窜下来,扑向了周全。
周全本能的伸手去阻挡,却被黑猫抓伤了手臂。
等他再要去找那只黑猫的时候,它已经从大门跳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周全心中扑腾乱跳,刚才紧张恐惧的心情徒然爆发出来,逼出了额头的冷汗。
聂晓婉在身后拍了下他的肩头。
“我说你还真是个胆小鬼,一只猫就把你吓成这样。”
周全不言语,因为刚才他内心的惶恐是别人无法感知的。
片刻后,周全长出一口气。
“晓婉,咱们在这里找找吧,看看有没有机关,暗格,或者是跟这里不协调的地方。”
聂晓婉问道:“你到底要在这里找什么?”
“孙家的遗产。”
“啥?”
“可能是个盒子,也可能是银票,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两个人将祠堂都翻遍了,唯独是供桌上的那些灵牌没有触碰过。
毕竟那些东西对正常人来说,都会打心眼里忌讳。
可是,眼下也只剩下供桌上的那些东西他们可以调查了。
聂晓婉从房梁上飞身而下,说:“上边除了猫屎,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周全低头沉思,他知道孙家如此珍贵的东西不会随意乱放,难道真放在供桌附近的地方?
他再次抬头看向那副画像,里边的老者,目光似乎变得和蔼了许多。
他非常恭敬的对画像三鞠躬。
“诸位孙家列祖列宗,我们是来帮助你们查案的,待会如有冒犯,请不要怪罪。”
聂晓婉一听就噗嗤笑了。
“我的周大智囊,你平时的心眼儿都哪去了,对着那些木头牌牌絮絮叨叨的,它们能听懂?”
周全没搭理她,拿起牌位挨个的查看,最终也没有找到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奇怪了,难道东西没有放在这里?”
聂晓婉单手托着下巴说:“牌牌都看过了,现在也就剩那副画没瞅了。”
周全的目光再次转向那副画,一幅画能藏什么东西,再说孙家的遗产也不至于就那么一点点。
他摇摇头。
聂晓婉直接飞身而起,好像刚才的那只黑猫,直接跳上了那副画上方的大梁。
“这里能看的都看了,也不差这一个,待会你接好了。”
这丫头还没等周全反应过来,她的双手已经将那副画从墙上摘了下来,只用力一抖,那副画飘然而落,直接将周全盖在了下边。
就在此时,祠堂门口忽然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就知道你们两个会动我们的老祖宗,我们村里人跟你们拼了。”
周全还在那从画卷里拼命的挣脱,就感觉已经有几个人站到了他的身后。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声惨叫。
等他从画卷下边钻出来之后,发现门口已经躺着七八个手里拿着锄头铁锹的村民,一个个唉声叫疼。
聂晓婉指着他们喝道:“你们听好了,刚才我们已经跟孙家的老祖宗商量过了,他们已经同意我们查案,你们这些不孝子孙居然来捣乱?”
周全还是非常客气的说道:“诸位相亲,你们放心,我们查完案子,就会把这幅画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你们还放,你看看哪面墙上,都被你们弄出窟窿了。”
门口不知道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周全猛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这才知道,那副画的眼睛为什么那么诡异,就在画中那双眼睛的后边,有一个方形的窟窿。
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晓婉,上去把里边的东西拿出来。”
聂晓婉也回头看了眼,再次飞身上了房梁,将里边的一个方盒子取了出来。
当这个东西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再说话了。
周全试图打开这个盒子,但整个盒子是铸造而成,是一体的,只有把那把锁打开,才能看见里边的东西。
“这里边是什么?”聂晓婉问。
周全看了眼四周的人说:“我想这就是老村长所说的孙家遗产。”
“这么个小铁盒子,能装什么?”
“不知道,银票,金票,地契都有可能。”
聂晓婉顺手拔出自己的刀,摆开架势就要劈开把所。
周全说:“等等,带回警署再说,先把画像挂上去。”
此时,还有村民说那是他们村子里的东西,但是一见到聂晓婉那双冒火的眼睛,他们本能的让开了道路。
回到警署之后,赵飞龙找来了开锁高手,可不论如何也打不开这个盒子。
按照锁匠的意思说,这个盒子的锁是假的,整个盒子就没有锁,想打开只能暴力拆解。
赵飞龙同意了。
可锁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把盒子打开。
直到聂晓婉拔出他手里的刀,挥刀而落,那盒子被从中间切成了两半。
周全也为之震惊,她手里的那把刀真的是削铁如泥的宝器。
可当所有人的目光转向盒子里的东西之后,周全立刻就愣住了。
这里边只有一封书信,还有一个玉佩。
难道这就是孙家给后人留下的遗产?
当他们打开信封的时候,里边的内容更是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信里边的内容。
只有周全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孙茂堂已经死了,不然孙家跟关家之间的秘密就解开了。”
赵飞龙问:“难道你真的认为,整件案子就是他们孙关两家的关系引起的么?”
周全点头。
“那你说关家的少爷现在为什么表现的如此平静?”
“因为他应该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
此时,唐杰从外边进来,将手里的报告拍在了桌子上。
“这帮人真是变态,人都死了还在尸体上砍了十几刀,就是怕他不死么?”
周全看了眼报告,顺手一指上边的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是什么意思?”
赵飞龙让聂晓婉将唐杰搀扶出去,自己走到周全身边。
“周全,你是诸葛老先生亲自推荐的人,我相信你一定有你自己独特的一面,现在我就想问问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刚才我都告诉你了,一个是蛇毒的来历,第二个……”
周全说到这停住了。
赵飞龙正在等着他,可他却摘掉手套,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哎,你的话还没说完呢?”
“现在我还不能说,需要证实点事情,回头跟你说。”
眼看着周全走掉了,赵飞龙心里犯嘀咕,这诸葛老先生给自己找的是什么人?
还没等他想明白,周全又突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这突然出现,还真把赵飞龙吓得够呛,本能的问了句:“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想跟你借一样武器。”
“武器?”
“对,什么枪啊,刀啊都可以,我既然参与了你们的案子,难免会跟凶手过招,没家伙事儿哪能行?”
赵飞龙从自己的后腰拔出一支手枪,想了想还是把手枪塞了回去,只给了周全一柄短刀。
周全将短刀在手里比划了两下,冷冷一笑:“就它了,虽然比不过枪,但也比没有强。”
赵飞龙又想问什么,周全这回真的走掉了。
警署外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这里是于家沟一带的市场。
各式各样的商贩沿街叫卖。
周全紧跟着一个人影前行,那人在卖酒的摊贩跟前闲聊了几句,转身进了一条深巷。
周全紧跟了几步,等他站在巷口的时候,那人影已经不见了。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人,一阵风呼啸着向自己脖颈而来。
周全刚要转身,只感觉自己中上了重重的一掌。
那酸爽,整个人从肩头到脚后跟都麻酥酥的,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他本能的去找自己出来时带的那把刀,拔了几下刀没拔出来,忽然听见又有人飞身而来,那双腿好像是幻影一般,直接踢得黑影连连叫苦。
“聂晓婉停下,是我!”
直到这时候他们两个才停下来,等那人转过身来看向周全愣住了。
“怎么会是你?”
周全手里的刀在哆嗦,说实话他的武力还真是不行,就连要个武器都不会使。
聂晓婉噗嗤就笑了。
“老袁你下手也太狠了。”周全哆嗦的说道。
“你跟着我干什么?”
“就是想到你家认认门,你这还动手了。”
看来是一场误会,老袁将周全跟聂晓婉请进了自己的家中。
他家就在这个胡同的尽头,是个三间房的大院,按理说算得上家庭比较殷实的。
“这么大个院子就你自己住?”
“是,干我们这行的找个媳妇比较困难,都是老人留下的房产,苟且的活着罢了。”
老袁沏了茶,似乎一直有话想说却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周全开门见山:“我跟着你就想问你一件事情。”
老袁放下茶杯诧异的看着周全。
“在停尸间的时候,我发现你看这那盒洋火似乎有些异样,好像你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这个!”
“毕竟受害人身上只有一盒洋火,是非常关键的东西,有想法的话你应该说出来才是。”
老袁支吾了半天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那洋火上的图案有点吸引人眼球,所以就多看了一眼。”
聂晓婉脸色刷的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难怪你整天对唐法医有想法,看来你也是个好色之徒。”
周全打断了她的话,两只眼睛突然间神色具足。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你刚才没有说谎?”
“真的,那美人出浴图,是个正常的男人,多看一眼也没什么的。”
周全笑了。
“那个是西施出浴图,这样的洋火恐怕市面上很少有卖的吧?”
“可不,要是老能看见我就不会多看那一眼了。”
周全喝了口茶。
老袁主动帮他又续了一杯。
“哎,我这一辈子都没怎么碰过女人的,这也算正常吧?”
聂晓婉啪的拍了下桌子。
“哼,多亏唐法医没有被你怎么样,不然的话她得多委屈,要是你日后再看到别的姑娘上眼,你让她怎么活?”
老袁有点抹不开面子,表情变得有点沮丧。
周全放下茶杯猛地起身:“既然我现在已经受人之托介入这个案子,那我就有权调查这件案子,假如有一天找到你,希望你能够配合。”
“嗨,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还得查案呢,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人不是。”
周全谢过老袁的款待,转身出了院子。
聂晓婉跟着周全,出门就问:“就你这两下子还想跟踪一个二十年的老衙役?”
“听好了,我不是跟踪,是找他了解点事情!”
“了解西施出浴?”聂晓婉的脸都绿了:“你们男人都这么好色?”
“暂时不算我!”
“那你不是男人?”
周全被他说的满脸无奈,径直往警署走。
一路上,聂晓婉不停的问他为什么要去找老袁。
这个问题直到他们在警署见到了赵飞龙,周全才说了出来。
“我想看看老袁的档案!”
“啥?”
“就是了解一下,我感觉咱们很快就能查出那两个死者的身份了。”
赵飞龙不敢相信,这小子凭什么这么说,眼下一点证据都没有,光凭嘴说?
聂晓婉帮忙拿来了老袁的档案,周全认真的看着。
“光绪二十一年就在衙门口混了,这家伙还真是老油条。”
赵飞龙跟聂晓婉都在翘首期盼着,就等着周全说出他的想法。
“他还干过一阵监斩官?看样子黑钱没少收啊!”
周全看过之后,在老袁的档案里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这家伙是关内人士,是跟着闯关东过来的,而且他还在京门口当过衙役,曾因赌博打人致残被安东衙门关押。
因为在狱中帮忙破了一件重大案件,破格提前出狱,又因跟衙门的关系良好,最终吸纳到了警署,一直干到现在。
这个人还挺复杂的,合上档案,周全抬头看到赵飞龙跟聂晓婉两个人的目光比较复杂,他们都不知道周全在搞什么。
“你是不是在怀疑老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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