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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太娇软,最野糙汉脸红了孟映棠徐渡野结局+番外小说

么么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徐渡野看着她兔子一样红的眼睛,知道她大概是又熬了夜,也不再逗她,“行了,我自己收拾,你滚回去睡觉。我真怕你打盹儿,把我家给烧了。”“我很小心的。”孟映棠声音低低,放下狸花猫,洗了手给他装干粮,又把他送出去。“回家,把门栓栓好。”徐渡野不许她出大门。孟映棠点头,目送他离开,“徐大哥,要保重!”“滚回家睡觉。”明氏在屋里探头听着外面的动静,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老头子,快了,快了,你再等等我,我带你一起回我的世界。接下来几日,孟映棠就帮忙看铺子,专心做自己的绣活。明氏见她总低着头,还说不让她劳累。孟映棠总是笑笑,短暂休息之后继续。她想,她留下就得有用,要不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多赚点钱,然后自己留一些傍身,交给明氏一些,她也会安心很多。这日...

主角:孟映棠徐渡野   更新:2024-12-06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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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映棠徐渡野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太娇软,最野糙汉脸红了孟映棠徐渡野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渡野看着她兔子一样红的眼睛,知道她大概是又熬了夜,也不再逗她,“行了,我自己收拾,你滚回去睡觉。我真怕你打盹儿,把我家给烧了。”“我很小心的。”孟映棠声音低低,放下狸花猫,洗了手给他装干粮,又把他送出去。“回家,把门栓栓好。”徐渡野不许她出大门。孟映棠点头,目送他离开,“徐大哥,要保重!”“滚回家睡觉。”明氏在屋里探头听着外面的动静,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老头子,快了,快了,你再等等我,我带你一起回我的世界。接下来几日,孟映棠就帮忙看铺子,专心做自己的绣活。明氏见她总低着头,还说不让她劳累。孟映棠总是笑笑,短暂休息之后继续。她想,她留下就得有用,要不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多赚点钱,然后自己留一些傍身,交给明氏一些,她也会安心很多。这日...

《美人太娇软,最野糙汉脸红了孟映棠徐渡野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徐渡野看着她兔子一样红的眼睛,知道她大概是又熬了夜,也不再逗她,“行了,我自己收拾,你滚回去睡觉。我真怕你打盹儿,把我家给烧了。”

“我很小心的。”孟映棠声音低低,放下狸花猫,洗了手给他装干粮,又把他送出去。

“回家,把门栓栓好。”徐渡野不许她出大门。

孟映棠点头,目送他离开,“徐大哥,要保重!”

“滚回家睡觉。”

明氏在屋里探头听着外面的动静,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老头子,快了,快了,你再等等我,我带你一起回我的世界。

接下来几日,孟映棠就帮忙看铺子,专心做自己的绣活。

明氏见她总低着头,还说不让她劳累。

孟映棠总是笑笑,短暂休息之后继续。

她想,她留下就得有用,要不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多赚点钱,然后自己留一些傍身,交给明氏一些,她也会安心很多。

这日下午,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黑压压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明氏被人叫了出去——隔壁的小媳妇难产了,她去帮忙。

孟映棠对明氏了解得越多就越崇拜她。

明氏无所不能。

云淡风轻,嬉笑怒骂之间,一切都被她牢牢掌控。

天色太暗,做了一会儿绣活眼睛就酸痛。

孟映棠干脆放下针线,托腮靠在柜台看着外面。

这样的天气,大家都躲回家了,少有顾客临门。

她想起了去剿匪的徐渡野,不知道他们这会儿有没有找地方避雨。

他那火爆脾气,不知道有没有和人起冲突。

平时也就算了,他那体格,等闲人确实都怕他。

但是现在是跟着军营里的人出去,官高一级压死人,他要是闹起来,会不会被罚?

而且落草为寇的,都是亡命之徒,倘若他有个万一……

孟映棠不敢继续再想下去,心乱如麻。

她拿起抹布,开始擦拭已经不染一尘的柜台。

找点事情做,不容易胡思乱想。

啪嗒啪嗒……

轰隆隆……

哗啦啦……

大雨倾盆而至,很快填满了外面地上的坑洼,溅起了水花。

孟映棠有些担心明氏,就来到门口张望。

天地之间,茫茫一片,雨滴连成线,像天上的神仙打翻了水瓶,雨水倾泻而下。

模糊间,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而来。

两人都没有撑伞,步履匆匆,后面的女子似乎在喊着什么,不过都被雷雨之声淹没。

孟映棠心想,这么大的雨,急匆匆的,这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

没想到,两个人却越来越近。

前面的人似乎还停了一下,短暂辨认了下方向,然后就直奔她而来。

孟映棠:这是等着油盐下锅吗?

这么大的雨也要出来买东西……

“等等,等等我——”

等等,孟映棠觉得这个声音,过于耳熟了。

是王莲花的声音?

这个发现,让孟映棠警觉。

她不自觉地往后退到门内。

因为雨太大的原因,店门只开了一半。

她用身体挡住了另一半,藏在门后的手,则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后面的门栓。

等到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屋檐下,她才看清楚眼前的落汤鸡,竟然是林慕北和王莲花。

林慕北模样狼狈,满脸都是雨水,单薄的夏衫贴在身上,把他瘦削的微微佝偻的身材一览无余。

因为之前生过重病的缘故,他身体一直不算好。

就算精心调养,也只能和普通人勉强差不多。

但是很明显,他瘦了。

原本就高的颧骨越发高了,也显出几分刻薄,竟然和周氏的样子如出一辙。


“一天天的,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长在……上了。”

徐渡野松开手,拿着剑走了。

孟映棠看着自己手里的银子,懵了。

他竟然没要?

而且,他说自己什么来着?

脑子长到了哪里?

不过他把短剑收下了,那就好。

总算为他做了些事情。

明日去多买些肉,给他做成卤肉和肉干,让他剿匪的路上吃。

是不是要给他带些银子,用来贿赂军营的人,别给他安排最前面冲锋陷阵……

孟映棠想了一晚上,时不时脑子里就会晃出徐渡野没穿衣裳的背影。

她迷迷糊糊地想,她脑子可能真是坏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孟映棠起准备梳洗的时候,发现窗户开着。

她明明记得昨晚睡觉之前关了的……

奇怪。

可是随后,她看到临窗的桌子上,多了一个小瓷瓶。

她好奇地上前拿起来那青色的小瓷瓶看,意外发现上面还贴着纸条,歪歪扭扭写着“跌打损伤”四个字。

是明氏的字迹。

明氏写字实在是不算好看。

孟映棠懂了。

是明氏听她昨晚摔跤的声音,所以特意给她找了药来抹。

祖母待她的好,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以后一定要更孝顺祖母,她心里暗暗地想。

徐渡野从旁边房间出来,见她手里握着瓷瓶,一脸感动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说出的话却一如既往地欠揍:“大清早的发什么癔症!”

孟映棠:“啊,徐大哥早,我这就去做饭!”

她爱屋及乌,看徐渡野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不用了,我今天出去吃。”徐渡野道,“昨天下酒那个肉干还有吗?”

“还有,还有。”孟映棠连忙道,“还能有一盘。”

“放厨房里了?我带出去喝酒。”

“好,我去给你包好。徐大哥,你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去喝酒……”

“废话真多。”

孟映棠怕他翻脸,不敢再说话。

不过给他包好肉干之后,她还是忍不住给他又包了几块点心,一起递过去。

徐渡野都接过去,出了门。

孟映棠心想,晚上要给他熬点醒酒汤才好。

她受了明氏太多的恩情,只想好好回报她。

明氏最爱的,肯定是徐渡野这个独孙。

吃过饭,她和明氏说要出去买菜。

“去吧,回来时候去醉胭脂帮我买一盒香膏,你说半两银子一盒的,他们就给你找了。不,买两盒,你也用一盒。”明氏说着就要去给她取银子。

“不用,祖母,我卖绣品的银子还在,我去了。”

“哎,你这孩子,慢点,拿钱啊!这孩子——”

孟映棠先去了醉胭脂。

醉胭脂是遍布西北的一家有几十年历史的胭脂铺子,据说生意还做到了京城。

不过醉胭脂一般都开在县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个小镇上也有一家。

孟映棠猜想,可能是因为他们小镇是交通要塞,往来的商人很多的缘故。

醉胭脂虽然她路过多次,但是却是第一次进去。

看着那气派的大门,闻着鼻尖传来的阵阵香风,孟映棠缓在门口站了片刻之后才提步进去。

里面的女伙计热情地迎了上来,“姑娘,您需要看点什么?”

孟映棠有些不安地扶了扶自己的帏帽,唯恐帽子掉落,她那刚刚能挽起来的短发被人看到。

“我,我想买……”

“哎哟,这不是孟映棠吗?”

孟映棠听到一个熟悉的阴阳怪气的声音。

古人云,冤家路窄,果然诚不我欺。

是王莲花。

王莲花跟着她的母亲,里正夫人在柜台前买东西。


孟映棠从针线笸箩里找了针出来,用沸水烫过,然后跪在床边。

“起来,挡光!”徐渡野骂道。

孟映棠往旁边膝行挪动了下。

“我让你起来,跪在那里哭丧呢!”

孟映棠想想,只能蹲着。

“你不会坐吗?还是这床坐不下你?”

孟映棠知道他是好意想让自己坐,心想这人真是别扭,好话不会好好说。

她就不一样了。

她很会安慰人。

所以她在床边坐下,柔声开解他道:“徐大哥,生病受伤,都由不得自己。你也不想伤到这处,不过既然受了伤,就得想,伤到这里,比伤到要害好。”

要害?

怎么,她还想让他鸡飞蛋打?

“徐大哥,你睡一会儿吧,我替您清理。”

说话间,孟映棠就上手,想把他裤子往上提一下——倒也不用,露出那么多来。

结果她一摸,动作就顿住了,“我这记性,竟忘了刺囊藤还会喷水。”

刺囊藤这种植物,生得很像向日葵,只它那花盘子里生的都是扎人的芒刺,而且花盘底部,还有一个水囊。

人和动物不小心碰到,芒刺扎入皮肤的同时,水囊会瞬间爆开,释放出液体。

那液体,会让人肌肤瘙痒。

“徐大哥,我先替你擦洗一下,换条裤子……”

“不用,那些我自己来。你赶紧帮我把刺都挑干净。”

“那……你不难受吗?”

“我!不!难!受!”徐渡野咬牙切齿。

她再啰嗦,他就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但是他伤的这个部位实在尴尬,找人替他处理,他都难堪。

还是挑个软饽饽,不,软柿子捏吧。

孟映棠心说,原来每个人反应还不一样。

之前她不小心碰到的时候,可是抓心挠肝地痒痒。

她开始认真专注地帮徐渡野一点点挑出芒刺。

挑着挑着,她能明显感觉到徐渡野的肌肉越来越紧绷。

“徐大哥,很疼吗?”

“不!疼!”

徐渡野是痒!

可是他话都说出去了,这会儿怎么都要忍住不去挠。

等挑完了,他就要去沐浴!

这该死的伤!

被扎之后,根本不敢活动,因为那样芒刺会越扎越深,所以他才会被人抬回来。

这不算什么。

胜败乃兵家常事,为民除害,受伤那都是功勋。

但是问题是,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竟然说他剿匪时候被吓尿了裤子,让他一下子“扬名立万”。

徐渡野想说,老子没尿!

但是估计这会儿解释也没用了。

孟映棠用了半个多时辰,才帮他把芒刺挑了出来。

“徐大哥,你动一动,看看还有没有针扎一样的疼?”

因为芒刺实在多,她担心自己没挑干净。

“差不多就行。”徐渡野道,“你出去吧,我没事了。”

“哦,好。”孟映棠替他找了干净的衣裳裤子放在他手边,然后才收拾东西出去。

徐渡野立刻用手狠狠往大腿上挠了几道血痕。

——真是痒死他了!

这辈子,他就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都怪孟之扬。

大概是因为上次孟之扬表现勇猛,被土匪们盯上了,所以这次他们都围攻他。

这是孟家唯一一个还有点人味儿的人了。

徐渡野就悄悄帮他引开攻击,结果就这样了……

果然好人没好报,擦!

徐渡野换衣裳的时候,觉得双腿有些麻。

不过他只当自己趴了太长时间导致腿麻,没有放到心上。

直到他换好衣裳,自己擦拭了身体,又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才发现,他的腿竟然还是麻的。

“祖母,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腿又痒又麻……”

明氏漫不经心地拨着算盘道:“正常,过个三五日自然就好了。正好……”


从孟映棠离开林家到再相见,短短五日,却恍如隔世。

孟映棠身上穿着崭新的夏衫,脸色也红润了不少,笑盈盈地站在铺子里帮人打酱油。

明氏则抓了把瓜子,坐在旁边和人聊天。

林慕北的样子却有些狼狈,身上的衣裳,袖子上染了墨点,也瘦了一些,眼底有黑眼圈,面容憔悴。

“你怎么在这里?跟我回去!”林慕北一出口就是呵斥,“说了你几句,你就敢私自离家了!”

孟映棠纵使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面上也没有显露分毫,淡定地给人打好酱油,收了钱后才开口。

“不知道贵客需要什么东西?小店虽小,但是日常所用之物齐全,您可以随意挑选。”

“你跟我装什么!”林慕北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盯着自己,嘴角还挂着半片瓜子皮的明氏,故意扬声道,“你是我家买来的奴婢,现在不经主家允许,就跑了出来,多日不归,视线想做逃奴吗?”

“奴婢?逃奴?”孟映棠笑了,“当年你林家娶我为妻,是整个村里人都见证的,三书六聘,什么都有。你娘哄着我家人签下了卖身契,你现在就想用卖身契来要挟我,对不对?”

“你本来就是卖身为婢的!”林慕北眼底是满满的怒火。

她好大的胆子!

她竟然敢跟着别的男人!

原本只是想给她个教训,等着她回来跪地求饶,看在从前面子上,他依然愿意纳她为妾。

结果等来等去,就等来她跟着小混混的消息?

这几年,不是生病就是守孝,他根本就没来得及碰她。

现在倒好,便宜了那个小混混。

她在外面睡了这些天,清白定然不保。

自己碗里的肉,竟然被别人捷足先登咬了一口,换成谁不恼火?

所以林慕北这会儿一腔怒火,只恨不能把孟映棠暴打一顿出气。

什么妾室,她根本就不配!

以后就乖乖给他做个最卑贱的奴婢!

“就算我是卖身为婢的,可是卖身契,你们家已经还给我了。这四年,我给你们家当牛做马,不说伺候你们全家上下,单是我给你们赚的银子,就远远超过了我的卖身银子,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

要问孟映棠现在什么感受,那只有两个字——恶心。

她不知道从前的自己,为什么能在这样卑劣贪婪的一家人压榨下,持续给自己洗脑,坚持了那么多年。

顿了顿,她继续道:“你定然也是听说了,我回家那日路上落水,你还我的卖身契应该被淹坏了,所以才敢这般找上门来。”

出尔反尔这件事,确实让人羞愧。

林慕北脸色涨得通红。

但是现在,他只想把人抓回去。

一来平息他的怒火,二来……这几日,家里确实也乱糟糟的不像样子。

母亲和妹妹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洗衣做饭都不会。

绣条帕子三个月,更别提做衣裳了。

家里原本还有几十两存银,可是经不起母亲大手大脚花用,这几日下来,就只剩下五两了。

他想给未来的妻子送一件像样的礼物都没法买。

母亲和妹妹在家里相互埋怨,都认为不该这么早告诉孟映棠真相,应该等人要过门了再说。

可是她们都忘了,原本她们都想炫耀自己能够重回侯门的荣耀,一刻都等不得。

所以孟映棠必须得回去。

在恢复爵位之前,家里需要个人干活。

“你不要胡说八道!”林慕北道,“我只是骂了你几句,什么时候把卖身契还你了?”

只要他不承认,那这件事情就可以当没发生过。

“好,好,好。”孟映棠点头,看着曾经仰慕的良人,恨不能自戳双目,“我之前还觉得,你不至于那般出尔反尔。没想到,倒是我高看了你!”

“贱婢,你竟敢以下犯上!你忘了,我是侯爷!”

“你是侯爷,我还是亲王呢!”徐渡野打着哈欠掀开帘子从后院进来,“一大早,哪里来的狗在这里狂吠,扰人清梦。”

“有人上门要把你媳妇带回去,你看着办吧。”明氏冷冷地道。

“我看看,谁这么大胆子。啧啧,怎么没有人,就一条细狗在吠?”徐渡野口气张狂。

他吊儿郎当地走过来,高大的身形真的把林慕北比成了细狗。

来自于他身上的巨大压迫力,让林慕北被吓白了脸,连连后退。

“我,”他扶着门站稳,腿在打着颤儿,“我就要复爵了,你,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试试!”

复爵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底气。

“我动你的毫毛做什么?你当你是孙猴子呢!”徐渡野用大拇指抹了抹鼻尖,“老子要收拾你,当然要让你长长记性。”

说完,他伸手薅住林慕北的发髻,直接把人给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啪啪啪啪地扇脸,直接把人扇成猪头,扔了出去。

一套动作下来,如同行云流水,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林慕北倒在门口,哎呦呦喊疼,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而始作俑者却拍拍手,好像刚才摸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回家做你复爵的白日梦去。别让我看见你,否则你来一次,我揍你一次!”

“你,你……”林慕北吐出一口血来,说话含混不清,“我要去告你,去官府告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行啊,你正好去官府查查底子,她现在到底是你家的,还是我家的。”

原来,孟映棠越想卖身契越觉得担忧,便和明氏说,要去官府查一下。

结果明氏拦住了她,说这种小事,只管交给徐渡野去办。

而徐渡野,竟然真的第二日就办好了。

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用上了。

林慕北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看着他们道:“你们给我等着……”

“等着呢,等你复爵,去给你送礼。”徐渡野伸出小拇指掏耳朵,丝毫没把人放在眼里。

看着林慕北如丧家之犬,一瘸一拐地离开,孟映棠心里有短暂的畅快。

可是很快,这种畅快就被担忧所取代。

“……他要娶太守的女儿,官官相护……而且真的复爵怎么办?”

徐渡野进去吃早饭去了,孟映棠忧心忡忡地和明氏说出自己的忧虑。

“复爵?呵呵,做梦。”明氏轻蔑地道,眼神写满不屑。

孟映棠忽然觉得,徐渡野那目下无尘的狂妄,其实好像,是能找到根子的……


“映棠,我忽然想起来,今日忘了买酒。你知道梦华酒铺吗?”

孟映棠点点头。

那酒铺主打一个“酒香不怕巷子深”,说是在镇上,其实都快到另一个村子里了。

不过他们家有最好的梨花白。

“去,买两壶梨花白回来,我给你拿银子去。”

孟映棠点头答应。

虽然路有点远,但是也不算什么。

被林家那些人磋磨的,她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明氏塞了一角银子给她,“拿着,回头遇到什么好吃的零嘴,也买回来。剩下的钱,留给你当零花钱。”

零嘴?零花钱?

这些对孟映棠来说太过陌生。

她忍住落泪的冲动低声道:“多谢祖母。”

“去吧,哎呀,你头上太素净了。等着,祖母给你拿根银簪子去。”

虽然孟映棠拒绝,却还是被明氏硬往头上插了一根银簪。

“那些金的,等以后让渡野给你再置办。”

孟映棠知道拒绝也没有用,红着脸出去了。

她隐隐感觉,徐家的日子过得,比表面看起来宽裕。

外面的人都说,徐渡野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拿出去吃喝嫖赌,应该是有夸张的成分在。

明氏把孟映棠送出门,站在门口伸长脖子看,一直到她身影消失,才走到对门包子铺。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糖给包子铺老板的孙子小豆子,“帮嬢嬢跑一趟,去白云间告诉你渡野哥哥,就说家里起火了。”

那臭小子,肯定在白云间窝着呢!

白云间是镇上最大的勾栏。

一层是赌场;二层是酒肆,有唱曲的姑娘吹拉弹唱陪酒;三层说是客栈,其实就是半个私窠子——在二楼相中的姑娘,可以带到三楼开个房间去睡。

徐渡野是那里的常客,和他狐朋狗友都在那里聚会。

小豆子八九岁,却因为混迹市井的原因,也懂了很多。

“那要是渡野哥哥正同女人睡觉呢?他不得打我啊!”

“放屁!小兔崽子不学好!你渡野哥哥现在是有媳妇的人了!可不能胡说八道,坏他名声了。”

小豆子拿着糖一溜烟地跑出去,“那红袖姐姐要哭喽。”

“小兔崽子,把我的糖给我拿回来!”明氏气得直骂人。

片刻后,她一边叹气一边往家里走。

从前徐渡野说不娶妻,她以为他还小,没生出那种心思,倒也不着急。

酒肆里那些女人,孙子看不上。

她自己的孙子,自己不了解吗?

可是最近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红袖,和那些妖妖娆娆的女子不同,她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很是清高骄傲,却偏偏对徐渡野另眼相看。

明氏就有些慌张。

她不想徐渡野找个不知根底的女人。

不是她不开明,而是儿子当年的惨痛教训,至今是她心中难解的痛。

她不希望孙子重蹈覆辙。

正在这时候,她听说了一些事情,今日孙子又恰好救了孟映棠……

这不是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了吗?

于是明氏当机立断,去替孙子求娶孟映棠。

她对孟映棠,可太了解了。

这个姑娘,就算是二嫁,也不容错过,错过了要拍大腿的。

还是那句话,孙子是她一手带大的。

他是什么样的锅,该配个什么样的盖儿,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这个傻小子,现在不知道映棠的好处,日后慢慢自然会晓得。

不过她怕自己等太久,所以现在就得争分夺秒地撮合二人。

想到这里,明氏回家后,就用火钩子把灶台地下熊熊燃烧的柴火勾出来一些,划拉到地上,然后往上浇了一点水。

瞬时有浓烟冒出来。

好好好。

明氏再接再厉,等火苗又燃起来一些后,如法炮制,很快院子里就浓烟滚滚……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孟映棠回来得更早。

因为她去的路上遇到了之前认识的人赶着车,带了她一程……

孟映棠看家里着火,喊着“祖母”就冲进去。

结果她满心慌张,在看到明氏淡定站在一旁用扇子扇出更多烟的时候,变成了懵懂。

明氏看见她,有短暂的不自然,随后就淡定地睁眼说瞎话。

“没什么,我打算热一热烤鸭。”

孟映棠看着还在灶台上放着的烤鸭,半晌后才道:“祖母,似乎隔得有点远,这样不好热……要不我给您端过来热?”

“也行吧,那你端过来。”

“还有就是,非得在院子当中热吗?我拿到灶台那边,我来热行吗?”孟映棠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真的担心明氏把这院子点着了。

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我就知道,肯定是您在家里捣鬼。”徐渡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抱胸靠在照壁边上,懒洋洋地道。

目光里一片了然。

他突然出声,孟映棠被吓了一大跳。

随后她就忍不住往明氏身后缩。

她害怕徐渡野直接一脚把她踹出门去。

她虽然不想赖在这里讨人嫌弃,但是她实在也是无家可归了。

“放屁,我捣什么鬼?”明氏被戳穿也不服气,“我在家里给你这小兔崽子做饭吃呢!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这么晚才回来,要是真的家里起火,这会儿你直接回来捡我骨灰合适。”

“您说什么呢!”徐渡野皱眉,“我不爱听那些。”

“你爱听什么?我说给你听,你今儿老老实实在家里吃顿饭。”明氏道,“我告诉你,映棠进了门,就是你媳妇。你给我好好待她,否则看我饶不饶你。”

“我不要,我说过了我不要。”徐渡野抬头看天,一脸桀骜。

“我给你算过了,她和你真合适……”明氏苦口婆心。

徐渡野却翻白眼,“您那算命功夫,骗骗别人得了,自己人就别骗了。”

“放……胡说八道!”明氏看了一眼孟映棠,“我不跟你扯。你媳妇做了这么多菜,洗手吃饭。”

“我不吃了,我还有事。”

“你今日敢出这个门……”

“就别回来了。”徐渡野一边往外走一边学明氏的口吻,脚底生风。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知道那件事。”明氏声音平静。

徐渡野停下了脚步。

孟映棠恨不能把自己缩到地缝里。

她不想知道什么秘密,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很多余……

“你跟我进来。”明氏道,“映棠,你把饭菜摆在葡萄架子下。屋里蒸笼似的,太热了。”

“是。”

孟映棠低眉顺眼地道。

她低下了头,不敢看徐渡野。

徐渡野从她面前经过,跟着明氏走进去。

他的衣裳下摆不知道被哪里的树枝还是什么刮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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