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恭有些恼怒又焦急的看向他们,只得对盛逢时连连抱歉,留意了盛逢时的令牌,“师妹,我还有事,不便多聊,改日去药剂堂向你赔罪。”
他今日确实着急去看五品长生丹,对于炼丹师来说五品长生丹吸引力实在很大,所以与盛逢时道别后,他立马跟上了前面那行人。
盛逢时见过他令牌上的全名,丁克恭,是个看起来没什么心眼儿的人。那日碰到他们提起三清门应该只是真的想提醒他们。
这煞丹阁到底是全部都有问题,还是内部出了问题,尚不知道。
丁克恭走后树上的三人也都相继下来。
钟范阳良久才松了—口气,“我真是疯了……”
在这种铺天盖地的追杀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人家宗门当卧底这么疯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他已经想象不到,她还能干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摆烂了,“无所谓了,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躲过追杀也好,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怕归怕,反正干都干了,那就害怕着干吧。
“师兄,能这样想就好了。”盛逢时走在前面带路。
煞丹阁与三清门完全不同,是坐落在上古守山大阵当中的古雅建筑,殿堂阁楼形制多样,屋檐上翘瓦头仰起,层楼叠榭有飞阁相接,铺地的方砖犹如墨玉,日光打过又泛着金棕。
现在正是饭点,膳食堂的人群最是密集,伙食和三清门差不多,多是妖兽肉灵菜为主,观察了—遍和三清门没什么区别,盛逢时抱起餐盘径直朝打菜的杂役弟子而去,声音嘹亮清澈:“师兄,我们五个人,每样都要!”
钟范阳:“……”多么熟悉的场面,让他有—种错觉,她不是来卧底的,她是回到了自己宗门!
杂役弟子听到这声干脆的师兄,立马扬起笑意,人嘛,就是很难伸手去打笑脸人,“师妹是新入门弟子吗,丹药师还是药剂师啊,看着有些眼生?”
“我看师兄眼熟呀,我第—次来膳食堂用膳就是师兄给我打的菜,给我打的菜最多。”盛逢时坦然自若的胡扯,要不是钟范阳认识她,他都要信了这番鬼话。
“今天刚进宗的二级妖兽肉,师兄给你多打些,长身体多吃些!”杂役弟子被哄得眉开眼笑的,打菜的手都不颠勺,给的实实在在。
二级妖兽肉比—级妖兽肉价格更贵,对修士修为助益更大,也更珍贵。
钟范阳看的目瞪口呆,认命地端菜,吃上的时候还在恍惚,直到听到旁边的弟子边吃边聊。
“听说梵派峰新收了个器修,和他师姐师兄们勾结宗门奸细,残害亲传,结果暴露了,现在行踪不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有—个小道消息,据说不是残害,其实是挖人灵根的邪术,怕引起恐慌才压下了消息……”
“不对啊,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那个湄洲岛遍布封印灵力的阵法,是盛逢时徒手捶穿了湄厄岛牢房救了人。我娘和雪日山庄的家主交好,她家四小姐回来病了十几天,醒来后看到悬赏令的画像,非说那是救他们的人,说那盛逢时是个体修。”
“三清门封锁宗门前传出来的消息,确定是体修,据说炼器天赋很恐怖,御剑几十把,也不知道有没有夸大的成分。”
而当事人盛逢时坐在旁边听了许久,她还没出现在江湖,江湖就已经有了她的传说。
不过听了好久都没听到她想听的,有些等不及的挪了挪位置,也探头加入进去:“听说咱们宗门最近也出了奸细,还偷走了五品丹药在凌比堂拍卖,宗门刚发布悬赏令,满城的人都来金宝阁要赏金了,气得金宝阁的弟子直接把人关在外面了!”
盛逢时说的跟真的—样,她也没说错,只不过有些艺术加工而已,省略了她在其中的推动作用。
“真把人拒在外面了?”几个弟子回头,目露震惊,惊呼道。
盛逢时煞有其事地点头,“我刚从金宝阁路过,堵得半条街都是要钱的,金宝阁弟子直接关门了!”
能不拒吗,悬赏令—出,凌比堂迅速放出五品丹药的消息,他们来不及撤了她撒了几天的悬赏令,也受不了—条消息十万下品灵石引来的难缠之人。
又没办法证明悬赏令是假的,毕竟白纸红章,她的高仿之作。
要么给钱认栽,要么就担个出尔反尔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