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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以死谢罪后,江总疯了全文

发发的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在你那里。让她出来。”“神经病!你怀疑我把小棠藏起来了?等等,什么意思,小棠不见了吗?”“郑栀栀,别装傻。”“我装你xx!江晋城,我忍你很久了,当年明明是你答应娶她,反悔的也是你,你比狗……”“郑家的生意可以作废了。”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一会才放缓,“小棠不在我这里,我发誓。”他直接挂了电话,脸色阴沉。不在黎家不在江家也不在郑家,圈子里的人没人敢收留她。她比四年前更能忍了,也更会躲。他下了命令:“通知西海改造院那边,等找到人重新送回去。”没改造好,就继续改造!……这是苏棠流浪的第四天,她浑身都是脏水,散发出恶臭,走到哪都被驱逐。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江晋城找她。她一直在咳嗽,没日没夜,周围的乞丐都怕她有传染病,离她远点。大口大...

主角:苏棠江晋城   更新:2024-12-05 18: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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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棠江晋城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以死谢罪后,江总疯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发发的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在你那里。让她出来。”“神经病!你怀疑我把小棠藏起来了?等等,什么意思,小棠不见了吗?”“郑栀栀,别装傻。”“我装你xx!江晋城,我忍你很久了,当年明明是你答应娶她,反悔的也是你,你比狗……”“郑家的生意可以作废了。”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一会才放缓,“小棠不在我这里,我发誓。”他直接挂了电话,脸色阴沉。不在黎家不在江家也不在郑家,圈子里的人没人敢收留她。她比四年前更能忍了,也更会躲。他下了命令:“通知西海改造院那边,等找到人重新送回去。”没改造好,就继续改造!……这是苏棠流浪的第四天,她浑身都是脏水,散发出恶臭,走到哪都被驱逐。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江晋城找她。她一直在咳嗽,没日没夜,周围的乞丐都怕她有传染病,离她远点。大口大...

《夫人以死谢罪后,江总疯了全文》精彩片段


“她在你那里。让她出来。”

“神经病!你怀疑我把小棠藏起来了?等等,什么意思,小棠不见了吗?”

“郑栀栀,别装傻。”

“我装你xx!江晋城,我忍你很久了,当年明明是你答应娶她,反悔的也是你,你比狗……”

“郑家的生意可以作废了。”

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一会才放缓,“小棠不在我这里,我发誓。”

他直接挂了电话,脸色阴沉。

不在黎家不在江家也不在郑家,圈子里的人没人敢收留她。

她比四年前更能忍了,也更会躲。

他下了命令:“通知西海改造院那边,等找到人重新送回去。”

没改造好,就继续改造!

……

这是苏棠流浪的第四天,她浑身都是脏水,散发出恶臭,走到哪都被驱逐。

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江晋城找她。

她一直在咳嗽,没日没夜,周围的乞丐都怕她有传染病,离她远点。

大口大口的鲜血被生生咳出来。

呼吸的气体也变得灼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吃力的在街上行走,挨个人借手机,可没一个人愿意借。

她走不动了,摔在地上,被一个好心的女大学生扶起。

“你还好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可以,请你,借,我,手机吗?”

“手机吗?给你。”

她哆嗦着手接过,拨通了那个记在骨子里无法忘记的号码。

“嘟嘟嘟嘟。”

“谁?”

清冷的声音传来。

她慢慢红了眼眶,声音紧涩沙哑,“晋城,是,我。”

“苏棠,你耍我。”

“不,不是的,我,咳咳咳咳……”一着急又咳嗽起来,一大口血喷出,把旁边的大学生吓坏了,“你没事吧?你咳出了好多血!”

感觉到身体逐渐冰凉,强烈的求生欲令她哀求出声,

“我,生病了,很,严重,你能,借我点钱,吗?就,就三千块,好不好?我,好疼……”

五脏六腑,每一处都疼,疼的刺骨。

那边却传来嗤笑声,声音冰冷,“苏棠,又用这一招吗?你怎么不去死?”

字字句句,宛如刀割。

恍惚间,她抬起头,看见前面的大屏幕里滚动播放着一则新闻:

江氏集团总裁为博美人笑,斥巨资三百亿,买下天价庄园。

耳边,是江晋城冷漠的声音,“你最好祈祷别被我找到,否则,你将会在西海呆一辈子。”

电话挂断。

也掐断了她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

江晋城挂了电话后,立刻让人查了ip地址,去抓人。

“晋城哥哥,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呀?”

“公事。”

他没有告知实情,半夏的身体不好,这些事不必让她担心。

“晋城哥哥,我很喜欢这个庄园!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

一个庄园而已,他并不在意。

当年他被追杀,身负重伤,命悬一线,若不是半夏救了他,他早死了。

救命之恩,他记在心里。

却没想到苏棠会偷了他留给半夏的信物,冒充救命恩人,向他索取婚约。

本以为她只是刁蛮任性,结果证明,她心思歹毒,不值得原谅!

黎半夏试探性的问道:“晋城哥哥,那个信物……你拿回来了吗?”

闻言,江晋城回过神,“她还没还给你?”

黎半夏露出为难的神情,柔声道:“没呢,姐姐刚回来,我不好意思拿,害怕姐姐难受呢,打算等姐姐适应了外面的生活,再拿回来,毕竟那是你留给我的东西。”

说罢,她露出害羞的神情,一副女儿家娇羞的小模样。

江晋城轻声道:“你太善良。”

她敢做出拿走信物冒名顶替的事,半夏却还为她考虑!

黎半夏刚要靠过去:“晋城哥哥,我……”

“嗡……”


“姐姐很可怜,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姐姐就不会这么惨了,她讨厌我也是应该的,我身体不好,拖累爸妈了。”

黎母伸手抱住她,很心疼,原本对养了二十年的苏棠还有些动容,此刻完全没有了。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她欠你的,她健健康康,而你病痛缠身,她怎么敢伤害你!是她不对!”

黎半夏压着唇边轻蔑的笑,心脏病真是一把最好用的刀,她可喜欢这个病了!

若非如此,黎逍又怎么会偏她这边?

她要的就是苏棠众叛亲离,孤立无援!

夜幕降临,‘虚弱’的黎半夏被接回家。

因为没看见罪魁祸首苏棠前来迎接,黎家人脸色都有所不满。

黎半夏体贴的说道:“可能姐姐累了吧,先睡了。”

黎逍抿了抿唇,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她有什么资格睡?病的人又不是她!这是她欠你的,应该照顾你!”

说罢,黎逍开始找苏棠,最后在房间里找到了蜷缩在床边的她。

她睡得很不安稳,巴掌大的脸上留着浓浓的忧愁,眼睛紧闭,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抖,像是做了噩梦。

她很瘦,宽大的衣服在她身上显得很不合身。

咳了一滩血,她差点晕过去,费尽力气才爬回房间休息。

她身上脏兮兮的,害怕给人惹麻烦,只敢缩在床底下休息。

她睡的很沉,如同昏迷了一般。

一阵大力忽然将她一把拽了起来。

她从噩梦中惊醒,对上黎逍的怒容,惊慌失措的喊了句:“哥,哥……”

“闭嘴!我不是你哥!我没你这样的妹妹。”

她的手腕被抓的很疼,小口抽气,“黎,黎少爷,能请你,放,放开我吗?疼!”

“疼?能有夏夏心脏疼吗?当年耽误治疗,她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当年被调换不是她愿意的,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婴儿,没有选择的权利。

而她的愧疚,也早在这四年中消磨殆尽。

“说话!不敢承认了是不是?我本以为你只是被宠坏了,娇蛮任性了些,我没想到你这么容不下夏夏。”

他强行把她拖拽出去,丝毫不管她疼的直抽气。

一路从三楼的阁楼拖到一楼,赶出门外。

“在门口好好待着反省反省!”

“可我,也,生……”后面的病字还没说出口,门已经关上了。

她慢慢放下了拍门的手,缓缓坐下。

正值深秋,夜里还有些凉,她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短袖,风一吹,从袖子穿过,带走身体每一丝温度。

因为常年被迫害毒打,她的身体差的厉害,受不住寒。

风一吹,就开始咳嗽。

“咳咳咳……”

细细密密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黎逍的脚步一顿,脸上浮现一丝挣扎。

她的脸色似乎太苍白了,有点不对劲。

刚迟疑时,客厅里传来黎母的惊呼声:“逍儿快来!夏夏不舒服!”

念头被打断了,黎逍匆匆赶过去。

夜深了,万籁俱寂,乌云一点点聚集,开始下起雨。

“滴滴答答。”

下足了一夜。

直至第二天,佣人推开门打扫门口时,发现门边没人。

抬头一看,不远处狗窝里趴着一个人。

佣人不屑的撇撇嘴:“假小姐又用这种法子来博取老爷夫人的同情了,连狗窝都钻了,一点姑娘家的尊严都不要了。”

“谁说不是呢,身份这么尴尬,还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要不是大小姐心善,早该赶出去了!”

“别管她,快打扫吧。”

佣人们忙前忙后,丝毫没注意到狗窝里的人已经一动不动许久,连呼吸起伏都轻了。


“苏棠,你忘了我们还没离婚,你就迫不及待另攀高枝,呵。”

她打了个颤抖,磕磕巴巴的回应:“我,没有,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这些话,如同狡辩。

徐胖已经承认了,她身上也有痕迹,铁一般的罪证,她还在试图狡辩!

不论他喜欢还是厌恶,她一日还是江太太,就一日该恪守妇道,不得玷污江家的名声,让他头顶发绿,颜面尽失!

“苏棠,是我对你太过自由,才会让你产生错觉。”

他起身,一路将她拖拽,一把推进去狭小的浴室里,打开花洒,压到最冷,直接朝着她喷过去。

冰冷的水浇在身上,她浑身发抖,试图解释,“江先生,我没有,玷污,江家的名声,不是我干的,不是,放过我好不好,不要……”

江晋城泛出冷笑,“脏了,就该洗干净。”

他胸腔团起的怒火烧上他的理智,只要想到她躺在徐胖身下被蹂躏,他就止不住的暴躁。

“如果不愿意,为什么不挣扎?嗯?”

“我,试过,可是……咳咳咳……”

她一开口,就被水呛到连连咳嗽,鼻子眼睛都进了水,睁不开眼,难受的快要死去。

纤细的手臂徒劳的挡住冰水,身上的衣服被浸湿黏在皮肤上,带走最后一丝温度。

她好冷。

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像真的要她狠狠洗干净,洗掉另一个的痕迹。

不够。

还不够!

不够消解他心中怒火!

“把衣服脱了。”

她一怔,眼神惊恐,拼命的后退,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不,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

“脱了,别逼我亲自动手。”

只有脱了衣服,才能洗干净。

洗干净,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苏棠拼命摇头,甚至好几次爬起来想跑,一次又一次的被拦住丢回来。

她本就虚弱,一场暴力的折磨后又被淋冷水,头疼的厉害,呼出的气体带着炙热。

她复烧了,他却没发现。

见她不妥协,他叫来刘芳,“把她衣服脱了。”

刘芳脑子蒙圈,江总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对这死丫头有感情?

但她不敢问,麻溜的上前帮忙,苏棠不断躲闪,眼泪汹涌落下,

“别碰我,不要,你走开!不要这样!江晋城!求求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别这么对我,求求你……”

不管什么事,她都认了。

她道歉,一声声的对不起。

她求饶,甚至跪下来求他。

“不要这样,羞辱我,求你……”

就在刘芳双手扣住她衣服下摆,里面的伤疤若隐若现时——

一阵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悲剧。

他猛然惊醒,“住手。”

刘芳赶紧收回手,看他意思。

“滚。”

浴室门开了又关上。

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他和浑身狼狈的苏棠。

她的模样太过凄惨,身上的衣服被水淋透,隐隐若现,而她脸色苍白如纸,死死地抱着自己,满脸惊恐的看着他.

江晋城身上也沾了水,呼吸加重,他扔掉花洒,接了电话。

那边似乎说了他不爱听的话,慢慢皱起眉头,语气也不好,“知道了,我会带她过去。”

挂了电话后,他看向苏棠,脱了外套丢过去,“起来,换上衣服,跟我走。”

苏棠对他的外套避如蛇蝎,生怕沾上一点。

这个举动令江晋城的眼底发沉,“既然不穿,那就湿着。”

她抱着胳膊缓缓站起身,一语不发。

他紧抿薄唇,转身离开。

刘芳看着他们两人,心中有些拿捏不准江总的态度。

说不在意吧,千里迢迢过来。

说在意吧,又这样对人。


她虽然看不上苏棠倒贴男人毫不矜持的行为,但更瞧不起一个被司机和保姆养了二十年的废物傻白甜!

她不明白为什么儿子的眼光一个比一个差!

“妈妈,夏夏不是你想的那样,她……”

“够了,这周不许再出门,在家里好好练琴,什么时候有苏棠一半水平我就知足了!”

苏棠再不好,拉琴的水平还是得到江母认可的。

江渺渺被训得抬不起头,心中更是恼恨苏棠。

这个贱人!她怎么就出院了呢?

不行!她一定要把贱人赶出去!

……

离开大厅后,江晋城就收回了扶着她的手,神情冷漠,丁点没有刚刚的亲昵。

“不要在爷爷面前暴露这件事。”

他指离婚的事。

以及他把她送去改造院的事。

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轻声问道:“江先生,你会,后悔吗?”

将她送去改造院而后悔。

只要他说……

说他后悔过。

她的怨恨会少一点点。

可惜,江晋城近乎残忍的说:“苏棠,我只会后悔送你进去的时间太短,才没让你彻底改造成功。”

话落,他径直的往前走,根本不顾身后的她行动不便。

苏棠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那一丝岌岌可危的火苗扑灭了。

她喃喃自语着:“那不是我做的……当你知道真相时,你会后悔吗?”

可惜,没有如果。

无人相信她。

那天,她是靠走着离开江家老宅,两个脚底都磨了一圈水泡。

回到家里后,她脱下身上高定服装,换回自己的衣服,并且将这套衣服拿去当铺,换了一些现金。

不多,大概只有衣服原价的十分之一。

但足够解燃眉之急。

她不敢上大医院,只去了小诊所,开了很多便宜的药,靠吃药撑着油枯灯尽的身体。

她提着一大包药,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在街上,脑子里想着日期。

今天是十八号,下个月十八号就是约定的日期。

只要……活到那一天就好。

原本灰白的心情多了一丝轻松。

忽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她瞬间身体紧绷,犹如惊弓之鸟。

抬头看去,一辆嚣张的红色玛莎拉蒂停在前面,还有四五辆不同颜色的跑车将她完全包围。

车上走下来好几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簇拥着中间的女孩——江渺渺。

“渺渺,这就是你嫂子?”

“呸!她哪有资格当我嫂子!”

“哈哈哈哈,也对,瞧这穷酸样!我都闻到臭味了!”

江渺渺满脸厌恶,看着苏棠的眼神不仅没有半分尊重,反而充满敌意。

“我哥根本不会和这样的女人结婚!”

在江渺渺心里,江晋城就是她的信仰和崇拜对象,狂热的兄控,打小就敌视一直跟在哥哥身后的苏棠。

从前她一个江家养女的身份,不敢彻底得罪黎家大小姐,多有隐忍,现在她只是司机的女儿!任人揉捏!

想到妈妈因为她而训斥自己,江渺渺气不打一处来,“给我按住她!”

苏棠见势不妙,转身想跑。

她的脚不好,跑了两步,就被人恶意绊倒,重重的摔下,下巴磕在水泥路上直接破了口子,鲜血淋漓,可她顾不得疼,慌张的去捡掉落的药袋。

“哟!看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江渺渺命令道;“拿过来。”

立刻有跟班上前去抢。

苏棠死死地抱住,“不,不要,求你,还给我!“

药袋还是被抢走了,送到江渺渺手里,她打开一看,满满都是药,但上面的学名看不懂。

有个跟班好奇的凑上来看了看,指着其中几盒道:“这些是治疗肺病的啊,她有病?”


全场寂静。

众人大气不敢喘,只留下赵泉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不擦了不擦了,城哥我不擦了,对不起,对不起……”

江晋城收了脚,厌烦的丢出一个字:“滚。”

赵泉几乎是爬着出去的。

众人心思猜测起来,城哥这是为苏棠出头?

不能吧!

城哥不是最讨厌她吗?

在猜疑之际,江晋城慢慢转身,看向苏棠。

“既然你这么喜欢跪,那就一直跪着,下去,跪到所有人都看见。”

苏棠抿了抿唇,应下,“是。”

她吃力的站起身,挪着步子,走到大门前,找了个不挡住人的地方,重新跪了下来。

这一幕引来往来客人的注意。

她身影单薄,身上最小号的工作服套在身上都显得过于宽大,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像一尊石雕。

这一刻,作为人的尊严都被完全踩在脚下。

有人看不下去,想上去把人拉起,但被拦住了,“你疯了吗?这是江少的意思,别多管,免得惹祸上身。”

“嘶,这人得罪江少了?”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吧?这人以前牛逼的很,是黎家的大小姐,后面身份暴露了,就是个冒牌货,加上之前得罪过很多人,这不就落得这下场了!”

“真可怜。”

俱乐部人来人往,来的人身份地位都不差,自然都认出了苏棠的身份。

无数恶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带着深深的嘲讽。

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安静又乖顺的跪着。

比起曾经受过的折磨,跪着已经是一种宽恕。

包厢里,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只是,谁都没胆子靠近坐在阴影中的江晋城,那一带的气压低的吓人。

他坐的位置挨着落地窗,外面霓虹灯时不时闪烁,彩光落在那张俊美的侧脸上,鸦羽长睫落下一圈阴影,看不透他的神情。

谁也没注意到,这个位置,能一眼看见楼下的大门。

那一抹跪着的单薄身影,映入黑眸。

“城哥,是夏夏来了!”

江晋城收回视线,看过去。

黎半夏被众人簇拥着走过来,很自然的坐在他旁边,“晋城哥哥,你坐在这里看什么呀?”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我出来透透气,正巧乾勋哥说你也在,我就过来啦。”

有人笑着说:“哪是透气,是知道城哥来了,所以特意来找城哥的吧!”

黎半夏红了脸,“不是啦,真的只是来给乾勋哥庆祝生日的!”

名叫乾勋的人就是这次聚会的寿星公,是乾家的小公子,地位不低,打小就跟在江晋城屁股后面长大,唯城哥是命。

于他而言,城哥排第一,黎半夏排第二。

只因黎半夏曾经阴差阳错的救了他一命,导致乾勋力挺黎半夏,没少帮着气压苏棠。

比如,提出将苏棠招进来当清洁工羞辱的人是他。

现在起哄的也是他,“夏夏脸皮薄,看见城哥都不好意思了,哈哈哈,什么时候可以喝城哥的喜酒啊?我肯定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众人惯来见风使舵,各种好话也跟着说出口,把气氛推上高潮。

黎半夏有意无意的看向江晋城,等着他给个准话。

却发现,他似乎在走神。

眼神看着某个方向。

她下意识的顺着往下看,脸色一僵。

只见门口处,有一个醉汉正在和苏棠拉拉扯扯,快将她身上的衣服扯开了,而周围的人无一帮忙。

黎半夏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晋城哥哥,我不太舒服,有点晕。”

江晋城果然被移开视线,语气担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捂得这么严实你都认得出来?”

“废话,当年我跟着城哥的时候没少和她接触,这女人跟苍蝇似的,无处不在,我熟的很!没想到她从改造院出来了啊。”

“她来这里干嘛?”

“还能干啥?肯定是打听到城哥经常来,就追着过来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对吧,这好像是在面试,最近月下招新人,老面孔都看腻了。”

“所以她是来面试的?好家伙,这女人真的阴魂不散啊,没了黎家大小姐的身份,她进不来月色,就走歪路,想当公主。”

“不如我们替城哥整整她?省得她让城哥不高兴。”

几个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后,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

楼下,正准备领水就走的苏棠被拦下了。

“你,过来。”

苏棠迟疑,“我吗?”

“对,就你,快点过来,还要不要面试了?”

她慢吞吞的上前,动作迟缓,看着不太灵光的样子。

领班心生怜悯,这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偏偏得罪了那帮公子哥,但他只是个小喽喽,不敢多管。

“你被录用了,清洁工,薪水三千,干不干?”

她的眼睛亮了亮,连连点头,“干,干的。”

工资很低,但已经是她能找到最好的工作了。

“带她去换衣服。”

月下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有专门的工作服,清洁工也不例外。

但是分给苏棠的工作服却是别人穿过的,又脏又臭。

她也不嫌弃,直接套上了。

“一二层的卫生间归你了,记住,不能有丁点脏,明白吗?”

她认真点头。

夜幕降临。

俱乐部开始热闹起来。

门口聚集了大量豪车,出入的人都是会员制,没有点家底都进不来。

江晋城临时接到电话。

“城哥,今天我生日,请您赏个脸来一下呗?就在月下,我还邀请了黎逍。”

他本想拒绝,但这几日心情莫名烦恼,便应了下来。

当江晋城推开包厢门时,听见里面传来哄堂大笑声。

“哈哈哈哈,你们看她!真的趴着当小马!真贱啊!”

“来来,爬到爷这里来!不就是钱吗?爷有的是!”

“堂堂曾经的黎家大小姐现在居然学马走!快拍下来,我要发到群里给大家看看!”

他的眉头慢慢隆起,视线一扫,一眼看见被人群包围的苏棠。

此刻她正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四肢并用的缓缓挪动,右手里还抓着一块抹布,慢慢擦着被故意弄脏的地板。

周围的人肆意嘲笑,拍照,污言碎语组成了密密实实的网,将她罩住。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只认真的擦着地板。

有人恶意将酒洒在自己的裤子上,位置尴尬,指着那儿,吹了声口哨,语气龌龊的说:“来,给爷擦擦这里,这儿脏了。”

苏棠顿了顿,捏紧了抹布,一动不动。

“听不懂人话吗?滚过来给也擦擦,对了,用手擦。”

周围的起哄声更大了,更是举着手机准备录像。

“擦!”

“擦!”

“擦!”

苏棠的眼神空洞了,慢慢靠近。

人群嘲笑声更大了,满是期待。

忽的一下,江晋城涌出无法控制的愠怒。

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发出巨大声响,瞬间将众人吓了一跳。

“城,城哥?”

“是江少来了!”

尤其是坐在中间湿了裤子的赵泉更兴奋,嚷嚷着:“城哥你来得正好!”

下一刻,江晋城随手拎起旁边放着的热水壶走过去,一把浇下。

滚烫的热水浇了满裤子,某个脆弱的东西大抵熟了。

赵泉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捂着裤裆满地打滚。

江晋城丢下水壶,一脚踩着他的后背,笑容冷厉,“怎么不擦了?”


她的手很疼,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不断说着,松手吧……

带着他,你也会死的……

他这样对你,误会你,伤害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她有无数个不救他的理由。

却只有一个回头的理由——

江晋城那样的人,不该死在这里。

至少,不该因为她捡瓶子连累他死在这里!

一点一点,吃力的诺这是,她终于听到声音,抬头,看见好几个人影在树林穿梭。

对方更快的发现他们,大喊:“找到了!!”

手中的力道一松,她直接跪了下去,扯着嗓子喊:“我们,在这里!救命!!”

手下们紧急赶来,看见这一幕,大吃一惊,立刻帮忙将快要昏迷的少爷抬起来。

“快!去医院!”

他们手忙脚乱的抬人上去,谁都没顾上已经站不起来的苏棠。

江晋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住其中一个手下,挤出一句:“带她走!”

手下错愕,但还是转身去捞苏棠。

兵荒马乱。

江晋城被紧急送到最近的医院治疗。

他的伤势很重,失血过多,身上多处骨折,甚至有一处扎到了肾脏,直接进行手术。

而苏棠的情况相对好一些,除了双手惨不忍睹。

医生看见那伤口,不由得佩服这女孩,得多大的毅力才能忍住这样的痛,十根手指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扭伤,十指连心,她竟不哭不叫。

“最少半个月不要碰水,你的手要好好养养,否则会留下终生残疾。”

她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曾经那么昂贵的一双手,现在被包扎成木乃伊一般。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

忽然,有人走了进来。

是脸色凝重的江母。

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她心里咯噔一声,有些害怕的缩了缩,甚至看见江母扬起手时,下意识的闭上眼迎接疼痛。

却不料,那手落在她受伤的手上。

“苏棠,谢谢。”

她一怔,睁开眼,看见江母眼里的感谢。

“谢谢你把晋城带回来,如果不是你,我怕是……”

江母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压了压,继续道:“从前是我错怪你了,我们江家欠你一次恩情。你想要什么?”

苏棠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母放软了声音:“不急,慢慢说,还有你的手……你放心,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一定会给你恢复好的。”

江母亲眼看见了她手伤得有多重,为了将晋城拖上来,她十根手指断了好几根。

手下说了,按着昨晚的雨势,再晚一会,底下会全部被淹了,生死难料。

江母一阵后怕,从前有多讨厌苏棠,现在就有多感谢。

过往种种,都揭过了。

苏棠第一次看见江阿姨对她露出这样温柔亲切的眼神,从她追着江晋城开始,江阿姨就对她没好脸色。

她看不上她。

当她嫁给江晋城后,江阿姨更是把不满意写在脸上。

但,哪怕这样,江阿姨也从没对她使坏,只是不闻不问。

“我给你安排了保姆,这些天都不要碰水,不要乱动,有什么事就叫保姆去做,还有你的身体太弱了,营养师也给你安排了……”

江母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一番。

苏棠好几次想告诉她,江晋城是因为她才掉下去的。

如果江阿姨知道了真相,怕是会把她的皮给剥了吧。

她垂眸,咽回了声音。

等江晋城醒了,大家都知道真相了,都不会放过她。

她要走。

走的远远的。

她沙哑的开口:“江阿姨。”


她母凭子贵,地位牢固,为了派遣寂寞,特意收养了个女孩,取名叫江渺渺。

“妈妈!我没有……”

“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以后看见苏棠避开点。”

她看不上苏棠,但也没有害人的心思。

江渺渺不甘心,但也不敢继续反驳,委屈的应下了,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当天晚上,她就打电话给夏夏,把这件事说了,情绪激动,“夏夏,我差点毁容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黎半夏哄了她好一会,才挂断电话,脸色阴沉。

“江晋城怎么会出手帮她?他应该厌恶她针对她!可恶!”

“不行,不能继续这么下去!”

她苦思冥想了一会,蹦出个主意,“苏棠啊苏棠,这是你活该,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配不上他!”

……

苏棠挑拣着菜叶,做好了一桌饭菜。

苏再强已经出院了,在家里静养,让刘芳照顾着,两口子虽然还是满嘴骂声,但没敢真的干什么。

这会看见她动筷子了,他们才跟着吃菜,她没碰过的,绝对不碰!

至于为什么刘芳不自己做?

委实苏棠的厨艺太好了,好到他们冒险她下毒也要吃两口的地步。

用了饭后,她乖巧的收拾碗筷拿去洗了,家里也打扫的井井有条。

刘芳连找理由骂人都没找着,拉着丈夫回房咬耳朵,“要不我们把人留下来吧?这死丫头干活还挺利索,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他们两口子懒了一辈子,也穷了一辈子,哪里被人这样伺候过?

苏再强警告她,“你忘了她差点毒死我!”

刘芳脸色讪讪,“这不是要卖了她嘛,不卖她也挺乖的。”

苏再强刚要开口,手机响了,一看,是夏夏打来的,当下让刘芳把门关上。

苏棠做完事,拖着步子回到杂物间,那里打了一张小床,是她暂时休息的地方。

她翻出塑料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放着上次捡回来的药丸,因为没有密封包装,已经潮了,不能吃了。

她压着涌上来的咳嗽,眼神暗淡。

她需要找份工作赚钱买药。

最好不被江晋城发现。

她穿上鞋子,走出门,殊不知,另一个房间里苏再强夫妇密谋着什么。

江氏集团公司总部,会议室。

气氛肃穆。

汇报的人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等着董事长的意思。

然而等啊等,董事长一直不发话,众人惴惴不安。

难道公司最近半年的收益董事长不满意?

此时,江晋城在走神。

他脑海里浮现出她跪在地上捡药丸的姿态。

越想越烦躁。

脸色也越难看。

汇报在经理快哭了,立刻表忠心,“董事长,下半年我们肯定会拼尽全力让收益再翻一翻!”

他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根本没听,心情更差,直接起身,丢下一句:“散会。”便走了。

他回到办公室,站在落地窗外,玻璃上倒映着他此刻的神情——烦闷。

半响,他缓缓说道:“崔秘书。”

“在,董事长。”

“通知西海改造院,一个月后来接人,另外,追加赞助三百万。”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对她照顾点。”

崔秘书一怔,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是,我这就去做。”

于其在外面被人盯着不断羞辱,被江渺渺惦记着报仇,不如在里面待着,那里清净。

别在跟前出现,扰了他的心情。

自以为处理好了这件事,他又沉在工作中。

虽然贵为天之骄子,但他平日里几乎是泡在公司,堪称加班狂人。

直至一通电话打断了繁忙。

“晋城哥哥,今晚一起吃饭吧?今天是我们认识四周年的纪念日呢!你忘了吗?”


江渺渺看了看药,又看了看苏棠,露出恶意的笑,她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你想要啊?”

苏棠伸出手想要抢过来,“还,给我!”

她一动,那些人就拿起石头砸她,把她砸的不断后退,只能拿手臂护着脸。

哪怕是这样,她额头还是被石头砸破了口子,流了血。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跟打狗似的,指着她笑,

“看她那样哈哈哈哈!怂得要死!”

“以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跟条狗差不多!”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看谁能砸中她眼睛,赌注一辆跑车,怎样?”

众人顿时起哄,明显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

偶有恐惧的人面露迟疑:“这……不太好吧?万一真出事了……”

“薛宝你还真是个包子!这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是黎家大小姐了,就是司机和保姆的女儿,真出事了花点钱就摆平了,怕个鸟!”

江渺渺压根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赢了的那个人,可以约晚餐哦!”

起哄声顿时飙升。

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江渺渺身边的狗腿,众星捧月的哄着她,现在有机会共进晚餐,哪个不心动?

“我先来我先来!”

那人举着石头,左看右看,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嘟囔着:“她把自己抱着太紧了,都打不着眼睛。”

“多大点事!打其他地方啊,痛了不就会动了?”

“哈哈还是你脑子好。”

一颗石头直接朝着苏棠的侧耳砸过去。

“咚。”

剧烈的疼痛伴随耳鸣令她下意识捂着耳朵,却摸到了一手的血。

“砸到了!看我的!”

又一颗石头飞过来,直接朝着她的眼睛。

苏棠呼吸一窒,狠狠的打了个滚,勉强避开那石头。

越是这样,这群二代们就越是兴奋,甚至抢着要丢石头。

她吃力的抬起头,看着四周,想要寻求帮助。

可路过的人纷纷离远点,生怕惹祸上身,这么多豪车这么嚣张的年轻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招惹的。

而江渺渺在旁边跟看戏似的,甚至拿出那一盒盒廉价的药,拆开包装,一颗颗的抠出来,丢在地上,碾压,跟做游戏似的。

苏棠看着这一幕,瞳孔紧缩。

身体的疼痛比不上此刻的心疼。

那些药……是她现在唯一能买得起的,是她活下去的依靠!

绝望之中生出一股怒火,夹杂破碎和癫狂,她一把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江渺渺扑过去。

“还给我!把药,还给我!”

众人根本没想到苏棠还能反抗,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的看着她扑倒江渺渺,掐着脖子,手中的石头狠狠的砸下去。

“啊啊啊!”

江渺渺疼的惨叫出声,额头上破开口子,不断挣扎。

“贱人!放开我!啊!我的头!好疼!”

二代们手忙脚乱的想将苏棠拽开,可她的力气出奇的大,怎么拉怎么打都不松手,哪怕自己头破血流。

他们涌出同一个念头:苏棠疯了。

“拉开她啊!咳咳咳,快啊!咳咳……”

江渺渺被掐着脖子,呼吸困难,脸色越来越铁青。

最后,有人从车厢里拿出木棍,狠狠的朝着苏棠的后脑勺砸下——

“砰。”

棍子被踹飞,连同举着棍子的人也被踹倒在地。

众人一惊,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瞬间头皮发麻,“城,城哥……”

来的人赫然是江晋城。

他脸色阴沉,“滚!”

一群人立刻散开,生怕慢了一步。

他转身,扣住苏棠的手,“松手。”

“哥,哥!救我!咳咳咳咳,她疯了!救我!”

这一次,江渺渺的眼睛里多了一丝真实的恐惧。


“老板,找到苏小姐的行踪了。”

他擦着手帕的动作一顿,眼神沉了沉,“在哪。”

“苏家。”

他直接抬脚离去,丢下一句话:“叫医生,别让他死了。”

透过他身后的房门缝隙,隐约可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下身流了一地的血,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起伏,只怕成了尸体。

而他旁边还有一截肉块,血肉模糊,看一眼形状都令在场的手下们下意识夹紧腿,某个位置无端端的痛起来。

老板真狠!

这徐胖以后再也没有行凶的武器了,也算是替天行道。

西郊城中村。

刘芳骂骂咧咧的喊着:“死丫头洗个澡这么久,水不要钱的吗?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哪能这么浪费!哪条毛巾随便擦擦得了!”

虽然骂着,但刘芳却没太放肆的冲进去把水关了,毕竟苏再强还在医院呢!这死丫头是敢下毒的人!谁知道会不会发疯拿刀出来砍人!

浴室里。

苏棠看着鲜血混杂着泡沫被冲进下水道,双眼失神,甚至连站着都很吃力,膝盖微微发抖。

她看了一眼镜子,满是伤疤的身体上多了很多青青紫紫的痕迹,在疼痛中多了一丝暧昧。

她不敢合眼,只要闭上眼,脑子里就会发现出昨夜的记忆。

那混乱疯狂的记忆根本忘不掉,用再多的沐浴露也洗不掉他的气息。

眼眶莫名开始发热,她吸了吸鼻子,强忍泪水。

四年前那一次,她满心欢喜。

四年后的现在,她只剩自我厌恶。

此时,一列车队开进拥挤的城中村,引来不少路人好奇的围观。

“这是在拍戏吗?怎么这么多豪车?”

车子停在最破旧的那栋楼下。

江晋城下车,视线扫过周围,眉头慢慢皱起。

“确定是这里?”

“是,老板,苏家就住在六楼。”

他沉默了。

此前他对苏家了解不多,只从黎半夏嘴里知道,苏再强夫妇对她不好,经常打骂。

却没想到他们的条件差到这一步。

苏棠从小娇养长大,能受得了这份苦?

但很快这个念头又被压下——她本该属于这里!

苏棠换上衣服,从浴室中走出来,脸色白的厉害,双腿还有点哆嗦。

当她走到客厅看见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时,被狠狠一震,发软的膝盖差点站不住。

“江,江先生……”

只见江晋城坐在那里,神情晦涩不明,而旁边站着个浑身打哆嗦的刘芳。

“小棠啊,江总找你,你快过来!”

她的双脚跟钉在地上似的,一步没走。

但他的眼神投来时,她甚至想跑。

薄唇轻启,掷地有声的两个字:“过来。”

她终于动了,慢慢挪过去,一点点靠近,在还有三步距离时,她停下来。

下一刻,江晋城直接伸手一把将人拽下,按在沙发上,瞳孔黑沉,透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碰你了?”

明明知道答案,他偏要再问一次。

苏棠懵了,“什么,意思?”

但在拉扯间,她身上宽大破旧的衣服慢慢滑落,露出一截肩膀和锁骨,清晰可见上面的青紫痕迹。

他的眼睛被狠狠刺痛,一股怒火席卷而上。

“你不会挣扎吗?不会拒绝吗?你就这么缺人疼?看见谁都想攀上去!”

一连串的反问砸过来,她根本无从回答。

明明昨晚的人是他,可他像是在说别人?

可她失神迟钝的样子,如同默认。

江晋城看着她,眸若寒冰,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一副风雨欲来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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