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骆启霖骆琪琰的其他类型小说《夜帝深宠,锦绣天下骆启霖骆琪琰》,由网络作家“锦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黄皓身为宰相,自己的女儿又是新立皇后,岂会有这样的把柄不抓的道理,所以范如烟并不担心自己孤军奋战。此时的范如烟无法顾及骆启霖的想法,她的所有心思都用在如何赶走苑苑身上,因为这个女子的身世让她很自然的想起了韩姬。叶苑苑原本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世家女子太多,往往连名字都记不清,叶安居当年虽为大理寺卿,可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官员,而且此人并不喜欢结交党羽。叶安居的女儿叶苑苑也并非与皇亲结交慎密,时常出入皇宫的世家女子,所以平时并非如同黄氏姐妹那般誉满京都,只是隐隐的听过世间人说叶氏女有姝色,但是这样的话听多了也只当是传闻,传说才貌双绝的女子太多,可真正风华绝代的只是一代出一个而已。范太后对苑苑的所有记忆都在寿宴献舞这件事情上,那日西域大宛国...
《夜帝深宠,锦绣天下骆启霖骆琪琰》精彩片段
黄皓身为宰相,自己的女儿又是新立皇后,岂会有这样的把柄不抓的道理,所以范如烟并不担心自己孤军奋战。此时的范如烟无法顾及骆启霖的想法,她的所有心思都用在如何赶走苑苑身上,因为这个女子的身世让她很自然的想起了韩姬。
叶苑苑原本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世家女子太多,往往连名字都记不清,叶安居当年虽为大理寺卿,可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官员,而且此人并不喜欢结交党羽。
叶安居的女儿叶苑苑也并非与皇亲结交慎密,时常出入皇宫的世家女子,所以平时并非如同黄氏姐妹那般誉满京都,只是隐隐的听过世间人说叶氏女有姝色,但是这样的话听多了也只当是传闻,传说才貌双绝的女子太多,可真正风华绝代的只是一代出一个而已。
范太后对苑苑的所有记忆都在寿宴献舞这件事情上,那日西域大宛国派来特使祝寿,大宛国能歌善舞,尤其是献舞的女子妖艳夺目,舞姿非凡,服装也是新奇亮丽,令宫中的舞伎黯然失色。
“你们的舞蹈也不过如此,都说你们地域宽广,美女如云,看来美女一般,连跳舞也不如我们大宛国!”
被大宛的特使如此嘲笑,当时的范后是尴尬的,堂堂一朝宫中竟然拿不出几个像样的舞伎来,“听闻在座都是世家的贵族小姐,你们汉人都讲究色艺双绝方可称绝代佳人,可有人能与我大宛国的舞蹈一决高下?”
方才大宛热烈的舞蹈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虽说众位世家小姐都是会跳上一曲的,不过都是为了怡情,为了调情,登不上台面,况且面对挑衅,要有把握吸人眼球,不然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反而会被贻笑,丢了人,日后如何对得起在京都的声名。
“看来,中原出美人,风华绝代倾城之色都是假的!连个舞都不会跳!还说什么泱泱大国!”说罢,大宛使者们哄笑起来。
笑声还未停,一个少女从天而降,只见她好似御风而来,足尖轻踏柳枝、荷叶、湖面,翩跹立于殿下,广袖流仙半遮容颜,向当时还是皇后的范如烟缓缓施礼。
身姿柔软、动作轻盈,那仅看得清楚的一双秋水之眸让范后突然间就想起了韩姬,“民女叶氏苑苑愿献舞,恭祝太后寿与天齐!”声音清冷却又似冰山下的寒玉,温润清灵,手臂落下,露出一张绝色容颜,清丽无双。
“准!”范后回了回神,脸上带笑,不管怎样,总算有人有勇气打破僵局。
叶氏女善舞,却胜在会轻功,衣袂飘飘好似御风而起,她的舞蹈很奇特,并非是常见的舞蹈,身姿、手势很有西域的风情,却又不同,后来范如烟才知道,这舞蹈取自于敦煌壁画——飞天,果然如同仙女飞天。
齐胸的襦裙已经随风贴敷于身体,勾勒出曼妙的曲线,披帛纷飞,霓霓如虹,随行动云浮飘动,她画着梅花妆,额前是用朱笔描绘的一朵梅花绽放,朱唇鲜艳、肤白胜雪,气质清冷如莲,却随一双清泓流转美目的映衬下,勾魂摄魄。
“韩姬!”范后不由自主的说道,她的气质和韩姬太像,尤其是不笑的时候,皇上就是被她那若即若离的狐媚功夫迷失了心智。
“太后您说什么?”身旁的华姑姑着迷于舞蹈没听清的问道。
范如烟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脑海里浮现的是另一张脸,总喜欢一袭白衣,不爱笑却笑起来恍若七月骄阳,总是愁容满面,却总令先帝垂爱不已。
“太后!”范如烟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延寿宫了,叶苑苑不见了,韩姬也不见了,只有许惠和华姑姑正怔怔的看着自己,方才她出神太远了。
“你先照哀家说的做,其余再吩咐你!你退下吧!”范后有些累了,累的是心,已经心神不宁了。
“太后,奴婢扶您去歇息一会儿吧!”华姑姑看出来范后脸色不好,问道。
范如烟扶着华姑姑的手走向凤榻,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韩姬,想起她临死前冷漠的脸,和留下的泪,还有先帝痛彻心扉的呐喊。
韩姬的孩子,那么小的孩子,出生只有十三个月,那是一个男孩儿,先帝爱煞了,出生便封为王,普天同庆大赦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一定会将这孩子封为太子,而那时的自己,进宫三载肚子没有一点的动静,也没有一点的宠爱在身。
韩姬产后身子虚弱,因为生产时出血过多,气血不足,不能伤风,先帝便日夜陪同,亲自送汤喂药,嘘寒问暖,连朝政都懒得过问,范如烟每日每夜都在恨,都在嫉妒,都在想方设法将那孩子害死,你夺走了我的夫君,我便要夺走你的儿子!可就是没有时间,那孩子白天夜里都有人陪着,生人、熟人都近不得身。
范如烟心里突然想了一个法子来,她听闻有一种蛇,受过训练后可以闻笛声听指令,既然人近不得身,那就让蛇去解决这个孩子。
还记得那天是七月末,正午时热的如同下火一般,午饭后整个皇宫都在昏昏入睡,守门的太监都窝在阴凉处打盹去了,范如烟将宫外一个养蛇人化妆成了太监混入皇宫,重金买通养蛇人吹笛指使蛇咬伤韩姬的孩子。
一条白色的扁头蛇,带着让人眩晕的白色花纹,悄无声息地蜿蜒前行,吐着信子即使不听,看上去便让人头皮发麻,微弱的笛声在指引着那条蛇向着那孩子的屋子里爬去,越过窗户,爬向床边。
计策是成功的,当日陪在那孩子身边的一个乳母两个宫女都被蛇咬死,她们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脸色发紫,浑身僵硬,只可惜那孩子被乳母死死的护在身下,毫发无损,除了大声的哭喊受了些惊吓罢了,后背都被咬烂了的乳母一直没有放开怀里的孩子。
孩子虽无恙,可韩姬却因为去看孩子的路上见了风复发产褥热三日后离世,范如烟第一次面对被废,也是从那以后,她几乎一直都面临着被废的危机,衣食住行、说话行动,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成为她被禁足或打入冷宫的缘由。
若不是当年老太后临死前永不废后的懿旨,恐怕她已经死上一百回了,也不会坐上太后的位置。
华姑姑在为范如烟脱鞋,软软的床榻一躺上去便好像是掉进了记忆的漩涡,好像躺在永延宫中那冰冷的床上一般,自打韩姬死后,宫里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女人,每一个都很像韩姬,有的是眼睛,有的是嘴巴,有的是声音……数都数不清。
可她们没有一个像韩姬那般受尽宠爱,每一个都是小心翼翼的在模仿,就像卢映雪,她会跳舞,据说舞姿和韩姬很像,便曾经很有心思的去学韩姬常舞的‘秦王破阵曲’,讨先帝的欢心,很显然她得宠了,诞下子嗣,封为丽妃。
范如烟始终也不明白韩姬那样冷冰冰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在记忆里,她是清冷的,颦蹙的娥眉,再美丽也是有着无尽的忧思一般;她不爱说话,甚至面对先帝也是沉默的,自恃宠爱便对皇上若即若离,再多的恩赐和封赏也是欢喜不起来。
倒是死的时候,她哭的很可怜,看着那哭嚎的孩子,在先帝的臂弯里不停地挥动着小手,她哀求着,“求求你,让他活下去!让他活下去!”
从范如烟认识骆晗那天起,韩姬的死是她第一次见他哭,而且哭的泣不成声,声泪俱下,涕泗横流,几乎晕厥,抱着孩子不知所措,直到韩姬闭眼,他的怒号在宫中久久未散。
韩姬离世,先帝也病了,辍朝百余天,甚至满朝文武,世间百姓都在担忧,皇帝是不是就此会随着韩姬西去了,如果真的如此,唯有太后带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临朝,至于那孩子——那孩子……范如烟睡了,紧皱着眉头有些不安的睡了。
妙龄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小姐,也就是您善良单纯,外面的人都说,那叶氏女最会狐媚男子,当年引诱骆骐骏,现在勾引陛下,居然还痴心妄想成为皇贵妃,眼看着小姐就要入宫封后了,她这不是痴心妄想么!”
“就是!”华龄都没让话落地,“咱们小姐可是宰相府的千金嫡女,清白尊贵,岂是她那种人能比的!”
黄静嘉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底里却是和妙龄、华龄想的别无二致,她是相府千金,尊贵无比,被皇上钦点为皇后,一个沦落风尘,身世不清不楚的女子,也能撼动得了自己的地位,简直是不自量力。
黄静嘉选了一根白色的羊脂玉簪子,雕着祥云的图案,皇上字云海,自打她知道之后就对一些含有‘云’形的东西格外的喜爱,娘亲还说她这分明就是爱屋及乌。
一想到这里,黄静嘉的脸竟微微发红了起来,再过几日,她就要入宫了,从此侍奉陛下左右,总领六宫,成为整个王朝的女主人。
“嘉儿,今日胭脂用的格外好,面色红润!”黄静嘉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连母亲走到身后都没有察觉,直到母亲说话,她一抬头才从镜中慌忙的看见母亲。
叶苑苑成长在一个父母相爱的环境中,父亲虽有妾室,妾室却无所出,也无争斗,这也算是叶苑苑长了见识了。
她回到自己院中,却见房内灯火通明。
骆启霖正坐在自己房内,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
叶苑苑默默坐过去,替他倒酒,陪他喝酒。
毕竟是自己身边人,发生这样的事,想必他也是不好受。
“兰江月……”骆启霖嘴角含了一丝笑,“她以前不这样。她……刚进来的时候,温柔贤惠,事事照顾得周到……”
叶苑苑轻轻地笑了一下:“女人的贤惠,大都是装出来的。谁不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谁会愿意,与很多女人共享所爱之人?”
骆启霖无奈地笑笑:“怪我咯?”
叶苑苑轻轻捏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也怪她。谁让她,爱上的是你呢?今日是太子,他日是一国之主,后宫注定佳丽无数。她该想明白才是。”
“如果……如果没有那件事,如果苑苑嫁给了骆琪琰,成为了瑞王妃,会怎样?苑苑会是个贤惠的王妃吗?”骆启霖斜着眼睛,笑笑着着叶苑苑。笑中有深意,眼中有深情。
叶苑苑亦是失笑:“说不准。世事难料,我不知道,我会是怎样一个瑞王妃。”
骆启霖却是握住她的手:“但是,现在的叶苑苑,还是从前的叶苑苑吗?如果瑞王现在站在你的面前,你……你是否还愿意嫁给她?”
说完,他像是怕她的回答,伤了自己的心,便又急急加了一句“苑苑,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不必背负父母之命。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叶苑苑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宽厚而温暖。他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温暖着自己的心。嫁给瑞王,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心愿?叶苑苑知道,她在第一次见骆启霖之后,便动摇了自己的心。那时的她,对这种动摇视而不见,每日还是傻呵呵数着成婚的日子。那现如今呢?
骆启霖看着烛光下的叶苑苑,肌肤吹弹可破,白皙得似夜明珠像在发光,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他不禁又轻声问:“苑苑,如果……如果我不是太子,你是否愿意……”
叶苑苑却是笑了,那微笑说不出的柔媚细腻,眼如星辰,眉如墨画,唇若点樱,若有若无的诱huò着他。
他向着叶苑苑唇上的那一抹红润慢慢靠近,慢慢靠近……
两个人越靠越近,呼吸带着兰香,洒在彼此的脸上。
叶苑苑却是突地避开了,她站了起来,脸上表情复杂,似失落,似无奈,似惆怅。
“殿下,殿下你始终是殿下,如果你不是太子,那么我现在,便不会站在你眼前。”
骆启霖怅然若失。是的,正是自己的太子身份,她才会刻意地靠近自己,辅助自己。他没有忘记,她最终的目的,也只是替叶氏翻案而已。
只是,如若有一天,他天下在手,许她为后,她愿否?
骆启霖没有问,他害怕拒绝。
又或许,等到那一天,再问罢。
“兰妃的事,殿下应该怎么处理?”叶苑苑转移了话题。
骆启霖叹口气:“我明日便入宫见父皇,此事事关皇嗣,父皇是一定要知道的。”
叶苑苑又重新坐下,气氛仍旧暧昧却不尴尬。
“苑苑说着不在乎,却愿意管我妃子之事。我竟不知道,苑苑什么时候跟孟玉瓒这么好了。”骆启霖是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的。叶苑苑在乎他身边的女人,他毕竟,还是有些隐隐地兴奋。
叶苑苑笑道:“玉瓒姐是个知礼识大体的人。倘若兰妃……殿下可以考虑将她扶正。”
骆启霖又笑:“喏,说了不管,现在还管着谁是太子妃来了。苑苑管的事还挺多。”
叶苑苑也笑了。
次日,骆启霖便进了宫,将事情之来胧去脉前前后后都报与骆晗听了。
当然,他略去了所有关于叶苑苑的事,所有叶苑苑发现的事,他将功劳都揽在自己和所带的太医身上。这也正是叶苑苑提醒他要注意的。
骆晗摇摇头,骆启霖这孩子,与自己年轻的时候何其相像!都太过看重儿女私情!他长叹一口气:“朕的长孙……就这样没了。”
“不过啊,启霖,孩子没人,可以再要……”
话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身边的太监赶紧上前轻拍着他的背。
萧婕妤对着骆骐骏摇了摇头,示意骆晗是真的不行了,当年为了[测pingyin试]几位皇子是否有谋逆之心,骆晗曾一度装病,现在从脸色和神态上就能看出,他是真的不行了。
已经是这个时候了,骆骐骏不知道骆晗是不是已经立有遗诏,按道理说皇帝立太子多年,没必要死后留下遗诏,如果没有那最好,自己自行登基时伪造一份就好,可若是有事先立好的,同时出现两份,那他这个皇帝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骆骐骏深思时的眼神透着凶光,被站在一边伺候的刘牧看在眼里,他始终寸步不离,就怕存有私心的端王母子谋害了皇帝,对太子造成不利。
事实上此时的太子远在福建,从这点来看,没有任何事情比这还不利,瞿大人已经八百里加急将书信送往福建,告诉太子无论福建的案子如何都要火速回京。
“端王已经下令封城了!你还不动作么?”宋离问道。
“不急,刘牧时刻将皇上的情况知会与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若动作太早,对远在福州的苑苑没有好处,为了她的安危我也不能随意动作,必须一击即中!”骆启霖倒是显得成竹在胸,异常稳重。
“你不是已经八百里加急让苑苑回来?”
骆启霖闭上眼睛吸了口气,“你还不了解她么,福建贪腐的案件很严重,恐怕她不会轻易罢手,从邱鸿轩传回来的消息看,苑苑是决意要除掉留候,我左右不了她!”
“那她会有性命之忧?”宋离焦急的问道。
“有邱鸿轩在或许会好些!”骆启霖心中好像是装着一只被装满的缸,还在不断地加水,不停地溢出,他担心苑苑,也担心自己动作晚了不能顺利登基,皇位、苑苑都是他要的,没有二者得一的计划。
“我立刻起程去福建!”宋离显然沉不住气了。
“你不能走!”骆启霖亦起身,说道:“提刑司上下为你统领,你走了没有人护我登基,外面有三队的御林军是骆骐骏的亲信,只有你的提刑司能够为之抗衡!”
“我并不在乎谁是皇帝,我只要苑苑活着!”宋离站在雨中的背影极其固执,雨越下越大,雨滴落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溅起破碎的水珠来。
“我登基她就能活着,如果我登基失败了,那骆骐骏不会让苑苑我下去,你一个人能护她多久?!”骆启霖的话不无道理,宋离转身,沿着下颌流下的雨水如同断线的珠子,忽然间宋离抽出腰间的长剑,直指骆启霖,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为苑苑的安慰着想,你是否真的为她想过,为何还要让她去福建只身犯险。”
宋离并不知道苑苑私自前往福建的事情,所以心里一直责怪骆启霖,他几次三番萌生杀意,但是最后还是理智让他没有动手,在宋离看来,骆启霖就是在利用苑苑,之前是以叶氏为要挟,后来是利用苑苑对他的情意,不管哪一种都是可耻而且该死的。
骆启霖走进雨中,对着宋离的剑锋,三指指天起誓,“我骆启霖,对叶苑苑一片真心,天地为证!”天上闷雷滚滚,一道闪电横过,两个人的脸被照亮,都是如此的狼狈。
……
八百里加急被送往福州城邱鸿轩的手中,这是一封假的圣旨,是留着危急关头保命用的,骆启霖令刘牧私下里用了玉玺加盖。
“主子让我们启程回去!”邱鸿轩赶紧找到苑苑通知她。
“我现在不能走,我已经发现了密室进去的方法,只等着明晚便可动手了!”苑苑经过这几日协同连翘的里应外合,发现了密室所在和守卫的规律,而且账本极有可能就在密室里。
“皇上要不行了,你我必须马上赶回去!”邱鸿轩将事情转述给苑苑。
“京都有宋离帮助骆启霖你还担心什么,若是还放心不下,那你就自己回去,我必须将骆勤事情处理完,不然对得起连翘和刘满吗?对得起枉死的福建百姓么?”苑苑握紧了袖中的启霖小匕,心想——若是骆启霖在,他也会支持自己的。
“好!我们再停留三天,三天后能解决便解决,解决不了我就是打昏把你扛回去也得这么办!”邱鸿轩拗不过苑苑,又不能弃她于不顾,负气离去。
“别走啊,今晚还要你随我一同行动!”苑苑见他头也没回,秀眉一挑瞪了他一眼。
历史,总是很玄妙,总是选定某一天汇集了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就像窦太后过世宣告着一个女性时代的结束,当日,王娡便开启了最后一段短暂的女性时代,而中兴(骆晗的最后年号)十二年四月的第三天,在万物复苏的这个时节,夜里临近子时,还有一炷香的工夫,挂在千秋宫门外的云板连叩了四下。
骨灰是用一个青色的玉坛子装着的,只有半坛还少些,一个人,死后就只剩下这些粉末。骆骐骏亲手装好的,又放进了书房,他久久的站在骨灰坛前,双拳紧握,心里慢慢地冷硬如铁石。
在先帝驾崩之时,母妃哭的那般的伤心,他夺位失败时,母妃哭更伤心,他也曾有几个刹那在想,如果前往封地,让母妃安度晚年也好,母妃就不会再哭的如此这般,可现在范后给了他一个了无牵挂的机会去跟她儿子争夺皇位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妃萧氏,侍奉先帝多年,亲侍汤药于御前,寝不脱衣食不知味,表徳仪之典范,今忧思而疾,抑郁而终,随先帝而去,特令葬入永陵侍奉先帝,以贵太妃之礼遇之,宫内行孝一年,天下行孝一月,以示追思,钦此!”骆骐骏从刘牧手中接过圣旨,规矩的跪礼呼万岁。
刘牧看着骆骐骏冷峻的神情心中了然他的恨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他人害死却无能为力,的确任何人都不能心平气和,在皇帝登基之初,范太后不应该给皇上出了这么大一个难题,也难怪皇帝龙颜大怒。
刘牧宣旨后为萧婕妤上了三炷香离开端王府,没想到却看见了宰相黄皓亲自来端王府上吊孝,轿子就落在门口,刘牧见了黄皓略一施礼,黄皓也很识趣的拱了拱手称呼刘总管。
“没想到宰相大人国事繁忙还亲自来吊孝?”刘牧笑脸相迎。
“小女静柔是端王府上的王妃,身为姻亲,就算是再忙,也是要到府上来进香的,倒是刘公公伺候皇上诸事繁忙,也有工夫来祭拜?”黄皓捋着花白的胡子,脸上的神情永远看不出心思。
“公事,顺便来进香,既然如此,奴才就不挡着宰相大人了!”刘牧告辞,黄皓脸色一换,看着刘牧的轿子走远,眼光忽然露出凶狠之色,进了端王府上。
“端王爷,哀莫大于心死,可你的心不能死,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黄皓入府后进了灵堂,从黄静柔手中接过三柱香祭拜着说道。
骆骐骏跪在地上,面色清冷,说道:“现在的端王如同丧家之犬,没想到宰相大人还能够登门!我是该感激涕零,还是为宰相大人的仕途担忧?”
“王爷,父亲大人……”
还不等黄静柔说完话,黄皓摆手制止住了他,看着骆骐骏说道:“王爷难道就这么认命了?”
“我的命难道还没注定?”骆骐骏现在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黄皓,所以他不能展露野心,他或许能猜中黄皓来的用意,骆启霖一贯与他政见不统一,所以骆启霖当皇帝,他这个宰相做不长久,况且他的权势过大,骆启霖也不能容的下他,他想扶持一个听话的新帝也是没有可能的。
“王爷的命一直在你自己的手里!”黄皓忽然转身,负手而立说道:“新帝刚刚登基,就赐死了贵太妃,难道王爷也要等着圣旨赐死?”
“岳父大人不也一样,新帝手中众多老臣、新臣,哪一个都是取代宰相的好人选,难道岳父大人就不担心那一日一封圣旨下来,连告老还乡的面子都没有了!”骆骐骏一语道破天机,这是黄皓心里担忧的,所以今日趁着吊孝来打探自己的心意。
“既然如此,你我两个都站在悬崖边的人何不选一条生路?”黄皓不再遮掩的说道,“如果王爷能取而代之,是不是一切都有了转机?”
“难道不是板上钉钉,还能更改么?”骆骐骏看着黄皓,目光极有深意,似乎鼓动着他说出下面的话,他想要听的话。
黄皓笑了一下,唇角勾起的弧度好像是一把弯刀,“太子本是皇储,可王爷从不觉得板上钉钉,现在不过是太子坐在了龙椅上,又能怎样?”
骆骐骏突然朗声大笑起来,“岳父大人果然是两朝元老,看待事情从来都是异于常人,不过本王就是敬佩!”二人似乎达成了不可直说的协议,黄静柔心里明白,她害怕也担心,谋反的事情向来是不可饶恕,可她也开心,父亲再次与骆骐骏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就意味着自己在端王府的地位再次不可动摇,她一直担心卢善柔影响自己的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登基大典——昭告天下,国内外新帝的身份,所以是一件风光的事情,范后在这次大典之后就是真正的范太后了,为了这一天,在宫中她苦苦等了二十几年,几次落入冷宫,备受先帝冷落,频频受后宫妃嫔的刁难,不过这么多年的苦难也都值了,她如今是后宫之主,没有人能够忤逆她。
“糟了!”苑苑面露难色,“既然他入过京,一定认识你家主子?”
“放心,当初骆勤入京,主子才十岁,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早认不出模样了,你长什么样他就以为什么样!而且两人素无来往,他对主子的习xìng爱好一无所知,知道也是道听途说来的,你就安心吧!”
邱鸿轩的话让苑苑安心下来,既然一路上几乎摸清了福建的具体情况,他们似乎面临的挑战并不轻松,原本以为不过是贪腐的案子,现在看来并不那样简单,不过苑苑有准备,即使来之,那便安之。
生火的小徒工刘满见两人一来二去的谈话不是寻常之人,连忙跪在地上行大礼,哭诉道:“二位大人,为了福建的百姓,你们一定要铲除奸佞之人,不然永无宁日!”
“你快起来吧!”苑苑动作不变,示意邱鸿轩将他扶起来,“刘满,你不止煎药有功,而且提供消息也有功劳,我们一定会替你做主,替冤死的受难的百姓做主!”
话音一落,苑苑忽而咳嗽起来,似乎还很严重,刘满赶紧去将师父叫了过来,邱鸿轩扶着苑苑躺下,还以为是毒发所致,只有苑苑心里明白,是自己的伤没养好留下的病根,所以在山羊胡大夫为她切脉之时,苑苑朝他使了个眼色。
“大夫,这位公子怎么样了?”邱鸿轩焦急的问道。
“哦,公子并无大碍,只是炉火中激起的灰尘所引起的咳嗦,刘满你将这炉子搬到外堂去,至于公子你也改到外堂去喝药了,让这位静卧一会儿就没事了!”山羊胡大夫说的自然,邱鸿轩未觉察出什么,便跟着刘满出去了。
一转身,山羊胡大夫便小声的说道:“姑娘,你的伤势需要静养,不宜多走动,而且你身体受寒调理不善,内伤未愈,可不能大意,如今遇热、遇尘土便会咳嗽的病根儿是去不了了,若是再不多加注意,以后就会落下心口疼的毛病,那可就更加折磨了。”
“我心中有数,多谢大夫替我隐瞒”,苑苑知道,单反大夫切脉就会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这山羊胡大夫替自己隐瞒,可见是个聪明之人,“不知我这身上的病,可有药物缓解?”
山羊胡大夫从药匣中取出一个蓝色的瓷瓶,递与苑苑,说道:“这是北麓丸,只剩下七粒了,可以起到舒缓的作用,只是……”大夫有些欲言又止,“只是这药物性寒凉,是以毒攻毒,我劝你还是不要吃,现在就卧床静养一年两载才是最重要的。”
“多谢大夫的药,我会慎重的!”苑苑打开瓷瓶取出一个闻了闻,猜测的说道:“这药似乎有栀子、密蒙花……还有青葙子。”
“看来姑娘是懂药理的”,山羊胡大夫点头说道:“这北麓丸是由七种凉性药材混杂北麓山下背阴泉水制成,你身体受寒凉所害,肺部受损严重,一遇热便容易引发咳嗽,服用此药可以将你的身体保持寒凉,不再冷热相冲,损伤心脉,只是你身体御寒,心脉必定长时间受损,久而久之就会心口疼。”
“所以说日后,我会夏日里咳嗽,冬日里心口疼痛?”
山羊胡大夫点了点头,不解的问道:“姑娘,你年纪尚轻,为何体质虚寒?”
苑苑想起自己身处监狱只是正值隆冬季节,最冷的时候,没有冬衣,身着单薄的囚服还要睡在冰冷潮湿的地上,饮食之物也都是剩下的冷食,还要经受酷刑折磨,大概就是这样落下的病症,听山羊胡大夫这样一问,她也只是笑了笑,说道:“天生如此,命里注定的吧。”
山羊胡大夫摇了摇头走开了,医者见惯了世间的生老病死,这姑娘正值妙龄却受此摧残实在是令人惋惜,他却无妙手回春的本事,她又不肯停下来静养,只能听由天命的安排了。
翌日,邱鸿轩与苑苑准备离开了医馆,刘满显得很殷勤,不只是因为临走前邱鸿轩给了山羊胡大夫很丰厚的金子,还因为他们要去福建调查骆勤,刘满将两个人的马喂好,刷好,早早的牵到前面来。
“两位大人好走!”刘满年纪还小,站在马下仰着脸一脸灿笑的说道,苑苑摘下腰间的一个玉佩赠与了刘满,嘱咐一般的说道:“跟你师父好好地学医,做一个好人。”
刘满虽然不知道这位公子为何将这么名贵的玉佩给他,但他的目光里是怜爱和一丝悲伤,刘满以为这位公子可能是同情自己的遭遇,便心怀感念的接了过来,脆声答道:“我会的!”苑苑抱了一下面前的少年,复上马随邱鸿轩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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