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如意徐正庭的其他类型小说《毒舌知府俏厨娘姜如意徐正庭全局》,由网络作家“水果冻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如意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天里,她的眼睛都没睁开过,不是她依旧昏迷不醒,是因为脸肿得太厉害,她根本睁不开。大夫日日来,每天外敷药内用药轮番上阵,终于在第四天,眼睛睁开了。她拖着躺得浑身僵硬的身子下了床,坐到了梳妆台前。抬头之前,她自言自语道:“会消肿的,你不能自己嫌弃自己,你是最美的,丑八怪只是暂时的。”神神叨叨地念了好几遍,姜如意这才慢慢抬头,朝镜子看去……镜子里,好看的小寡妇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满脸敷着药膏只见眼睛不见脸的大猪头。姜如意欲哭无泪,又在心里将那个死变态狠狠骂了一顿。罗姝恰好推门进来,看到她坐在镜子前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忍不住笑道:“都说了不让你看,心里难受了吧?”姜如意垂头丧气地坐回床上,她的嗓音因为被狠狠掐过...
《毒舌知府俏厨娘姜如意徐正庭全局》精彩片段
姜如意在床上躺了三天。
三天里,她的眼睛都没睁开过,不是她依旧昏迷不醒,是因为脸肿得太厉害,她根本睁不开。
大夫日日来,每天外敷药内用药轮番上阵,终于在第四天,眼睛睁开了。
她拖着躺得浑身僵硬的身子下了床,坐到了梳妆台前。
抬头之前,她自言自语道:“会消肿的,你不能自己嫌弃自己,你是最美的,丑八怪只是暂时的。”
神神叨叨地念了好几遍,姜如意这才慢慢抬头,朝镜子看去……
镜子里,好看的小寡妇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满脸敷着药膏只见眼睛不见脸的大猪头。
姜如意欲哭无泪,又在心里将那个死变态狠狠骂了一顿。
罗姝恰好推门进来,看到她坐在镜子前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忍不住笑道:“都说了不让你看,心里难受了吧?”
姜如意垂头丧气地坐回床上,她的嗓音因为被狠狠掐过一次,声带受伤,带了几分嘶哑。
“大夫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好?”
“好像得半个月。”
一听到要半个月才好,姜如意都疯了。
“不行,我得赶紧好,我得去看七宝。”
本来那天送他去书院时,就答应过他过两天就去看他,现在都已经过去五天了。
七宝肯定想她了,她也想七宝了。
更重要的是,她还惦记着他在那边吃得好不好?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他还那么小……
“好像大人前天去过一次……”
“徐正庭去过?”
“我听世子提了一句……”
姜如意立马对她说:“我想见大人。”
“现在吗?”罗姝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大人这几天挺忙的,每天天黑才会过来。”
姜如意有些意外:“他天天来?”
“嗯,每天都来,问上几句你的情况就走。”
“哦。”
罗姝在她身边坐下来,握着她的手,温柔出声:“姐,我觉得大人对你真的不一样。”
“有哪里不一样?”
“我没亲眼见,是林盛跟我说的,他说大人找到你的时候,你当时昏迷不醒,大人抱起你就往医馆跑,他来时是骑马来的,他抱着你在前面跑,马跟在后面,如果不是林盛及时提醒他,他大概都忘了自己是骑马来的……”
想象着那画面,姜如意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罗姝捶她:“你还笑,大人肯定是吓坏了才会那样失态。”
“真的假的?”
“当然了。”罗姝笑着凑近她,小声道:“现在整个华阳城的人都知道,徐知府看上了如意饭馆的那个小寡妇。”
“……”
姜如意一脸震惊。
她脑子里瞬间滑过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徐正庭那厮肯定要气死了。
她问罗姝:“大人这两天心情如何?”
“大人……”罗姝想了想:“他好像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和以前一样,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劲儿,还和以前一样惜字如金,不爱搭腔。”
“棒!”姜如意忍不住给罗姝点了个赞:“你的成语用得非常准确,大人听了肯定喜欢。”
“姐,你还有心思笑呢。”罗姝问她:“你就没点其他想法?”
姜如意指了指自己的猪头脸:“你觉得就我现在这样,能有什么想法?”
“以后呢?”
“就像你之前说的,大人肯定会回京的,京城贵女如云,哪轮得到我?”
……
晚上,徐正庭来了。
罗姝迎上去道:“大人,姐姐说想见见你。”
徐正庭看了二楼一眼,问罗姝:“她如何了?”
“今日好多了。”
“好。”
徐正庭站在原地未动,仿佛在顾忌着什么。
罗姝仿佛看出了他的顾虑,笑着道:“大人,姐姐说不让你进屋,你就在门外和她说说话。”
徐正庭这才抬脚,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姜如意的房门紧绷着,徐正庭站在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传来姜如意嘶哑的声音:“大人。”
徐正庭面朝紧闭的房门,背手而立,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便不再吭声。
姜如意的声音接着传来:“听姝妹说,是大人救了我,如意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嗯。”
徐正庭这次终于开口:“你脸上的伤可还好?”
“不好。”姜如意将后背靠在门板上,心情很低落:“都肿成了猪头,一点也不好看,所以不敢见大人。”
“我问过大夫,他说过几日便会消肿。”
“可我等不急呀。”姜如意轻声道:“我想去看七宝,上次说好过两天回去看他。我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他?吃饭可习惯?晚上睡觉会不会怕黑?”
她的声音离得很近,仿佛就站在跟前。
徐正庭抬眸,深邃的黑眸看着眼前的门板,一向清冷的脸上,难得一见的柔和。
“他很好,无人敢欺负他,学习很认真,夫子还夸过他。”
姜如意一听,眼睛一亮:“真的吗?大人去过?”
“前天刚去。”
“那他有没有问我?”
“问了,我说你店里很忙,需要过几日才能去看他。”
“大人。”姜如意不依道:“你不该这么说。”
她接着道:“店里再忙哪有孩子重要?你这样说会让七宝觉得,在他娘心里,挣钱比他更重要。”
徐正庭听了,觉得有道理。
“那我该如何说?”
姜如意笑道:“大人什么都好,就是情商太低,你应该说我受了风寒,怕传染给他,等病好了再去看他。”
门外,徐正庭轻垂眼睑,没说话。
门内的姜如意等了半天没见半点回应,便朝外轻喊了一声:“大人?”
“姜如意!”徐正庭抬眸,终于开了口,一本正经很严肃道:“不许咒自己。”
“……”
姜如意莫名被感动到了。
她轻轻一笑:“大人,你真可爱呀。”
感觉自己被调戏的徐正庭,迅速红了耳根。
他蹙着眉头,低声轻斥道:“你又胡言。”
“大人。”
“又有何事?”
“大人的救命之恩,如意以身相许如何?”
姜如意这几天正在为招牌发愁。
装修完的她,已经身无分文口袋空空,她去打听了一下牌匾,一个普通的牌匾大约需要十两银子,吓得她拖着七宝就溜走了。
这会儿,她正蹲在铺子门口,看着空空的牌匾,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写一个?
从马车上下来的秦淮北,见她蹲在门口,便走过去也蹲了下来,学着她的样子抬头看……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姜如意扭头,见是秦淮北,眼睛猛地一亮。
她一脸热情的看着秦淮北,笑成了一花:“世子,帮个忙好不好?”
秦淮北不自觉后退一步,警惕道:“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干。”
“哎呀自然不会。”
姜如意一把拽起秦淮北进了铺子,她将他摁坐在桌子前,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殷勤得让秦淮北有点害怕。
“停。”秦淮北制止了她的行为,“你先说说需要我做什么?”
姜如意立马在他对面坐下来,开心道:“世子,你文墨出众,帮我题个匾额可好?”
“题匾额?”
“是啊,木板我都买好了,你就帮我写几个字。”
“取好名字了?”
“嗯,就叫如意饭馆。”
“行,你把木板拿给我,我带回去写了再给你。”
姜如意:“世子,笔墨是现成的,要不你现在就写,不过片刻功夫……”
“你懂什么?”秦淮北轻摇纸扇,“我用惯了自己的笔墨,写出来的字更有神韵。”
姜如意想想觉得有道理。
立马将买好的木板拿了出来。
秦淮北看着那块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破板子,一脸无语。
“姜老板,你真抠呀。”
姜如意嘿嘿一笑:“世子,我穷呀,等我赚钱了我再换块好的大气的上档次的。”
“行吧。”
秦淮北接过木板子,抬脚朝外去。
姜如意将他送上马车,目送他离开,然后开心的哼着歌忙别的去了。
七宝不在店里,估计又和隔壁卖衣服老板的女儿玩过家家去了。
……
徐正庭今日回来得早,城外的汤泉开发忙得差不多了,他难得在家吃顿晚饭。
姜如意离开之后,府里请了新的厨子。
虽然做的饭菜没她花样多,味道更是不能比,但好在徐正庭对口腹之欲没太多要求,能填饱肚子即可。
今晚蒸的鱼有点腥,徐正庭喝了碗粥就撂了筷子,林盛刚将东西撤走,秦淮北就来了。
秦淮北一向挑食,他嫌弃新来的厨子做饭不好吃,直接在福满楼订了个包间,除去早饭,一天两顿都在那边解决。
这不,他考虑到徐正庭可能没吃饱,给他带了一笼黄金素菜团和几个小菜,外加一壶精酿好酒。
却不料,徐正庭并不卖他面子。
他正在书房处理前几日堆积的公文,头也不抬地拒绝:“我吃过了。”
“就新来厨子的手艺,也就熬的粥能喝,你晚饭不会又是喝粥吧?”
徐正庭:“我不挑。”
“你陪我吃点总行吧?”
徐正庭抬头到他一眼:“你还没吃?”
“当然了。”秦淮北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忙了一下午,到现在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你忙什么?”
“陪如意弄招牌,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合适的。”
徐正庭翻阅公文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后他将其合上,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来。
秦淮北一看,心里忍不住偷乐。
姓徐的,整个一闷骚。
嘴上说着不在乎,可表现得却不是那么回事。
徐正庭晚上的确没吃饱。
坐下来后,先吃了三个黄金素菜团,觉得味道不错,正要下手夹第四个时,就听见秦淮北在笑。
他抬眸,凝着他:“笑什么?”
秦淮北端着酒杯,挑着眉梢看着他,笑得一脸促狭:“还是如意做的好吃吧?”
徐正庭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好看的剑眉微微一动:“她做的?”
“自然不是,”秦淮北指着那道黄金素菜团,“但都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味道虽说有点差距,但还行。”
说完又添了一句:“但比起她做的还是差远了。”
徐正庭没说话。
上次因为生气,姜如意送来的晚饭他让人原封不动地又拎了回去。
突然之间没了胃口。
徐正庭放下手里的筷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那儿慢慢的啜饮。
“你这人……”秦淮北一脸无语,“现在是不能提她了是吗?”
徐正庭没说话。
“本来如意还想让你帮个忙,现在看来……”秦淮北一边说一边摇头,一脸无能为力。
徐正庭慢条斯理地喝光了杯中茶,他拿起茶壶一边倒一边开了口,嗓音清淡得让人猜不透任何情绪。
“什么事?”
“你乐意帮?她可说了,”秦淮北学着姜如意娇娇的强调,“千万不能为难大人。”
徐正庭看他一眼,失了耐心:“到底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见他皱了眉头,秦淮北也不敢再开玩笑,“她想让你在匾额上写几个字。”
“招牌?”
“嗯,板子都准备好了。”
秦淮北朝门外招招手,亲随立马将那块木板子给扛了进来。
看着立在面前的木板子,徐正庭蹙眉:“她已经穷到这份上了?”
秦淮北轻摇纸扇:“可不,据说身无分文。”
徐正庭起身,吩咐人将木板子拿出去扔了,又转头让林盛去买匾额。
林盛领命离开之后,秦淮北勾着唇角笑得意味深长。
“你说这小如意,说她命好吧,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说她命苦吧,又让她遇到了我这么一个大好人……”
徐正庭懒得听他废话,直接将他赶了出去。
秦淮北一边走一边说:“那我明天一早过来拿,你得写好看点,最好在上面留下你的大名,这样一来说不定华阳城百姓还以为这饭馆你开的呢,生意保准红火。”
徐正庭没理他,‘砰’地一声关了门。
秦淮北摸摸鼻子,心里那叫一个得意,他摇着扇子哼着小曲往自个儿院子走去。
一旁亲随忍不住问他:“主子,如意姐明明是让你题匾额,你怎么……”
“你是不是傻?”秦淮北抬手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下,“我的字哪有老徐写得好看。”
“可万一大人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了又如何?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吃倒是吃不了,我就怕大人一生气就撵你回京……”
今日的秦云卿,身上穿着衾香阁最新出的淡蓝色软烟罗裙,手挽轻纱,云鬓峨峨,插着一支云鬓八宝簪,明眸皓齿,如出水芙蓉,真正的人比花娇。
她一进屋,便看到了坐在老太太身边的男人,忍不住一阵心跳,白嫩的脸蛋也染了几分颜色。
她稳住心神走过去,给老太太拜寿,声音娇柔如黄莺:“今日是祖母六十寿辰,卿卿祝祖母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
她说着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寿礼递过去:“这是卿卿花了两个月给祖母绣的双福字,祖母看看可喜欢?”
老太太自然是喜欢。
秦云卿是她嫡亲的长孙女,又是在她身边长大的,这感情一般人比不了。
她将她拉到身边,指着秦明月和徐正庭道:“快来见过你姑母和表哥。”
秦云卿立马站出来想给秦明月行礼,却被她伸手扶住,笑着道:“一家人客气什么?我家卿卿今日的装扮真好看。”
被夸的秦云卿立马红了脸。
她自然知道自己今天特别好看,自从得知徐正庭要从华阳赶回来给祖母拜寿,她就开始准备今天这身装扮。
她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可自她进来到现在,他除了起身朝母亲见礼之外,便一直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儿和哥哥说话,连眼角的视线都不曾朝她这边扫过。
半年未见,他真的一点就不想看到她吗?
这样想着,心情便低落下来。
秦明月见了,轻轻一笑,哪能不懂自家侄女的心思?
她轻轻推了推秦云卿,笑着说:“你表哥昨天下午才回京,你半年没见他了吧?去吧,和他说说话。”
秦云卿娇羞得满脸通红,但还是走了过去,慢慢地站在徐正庭面前,袅袅娜娜地行礼:“表哥。”
她的声音柔中带怯,怯中带羞,再加上那双一直看着他的云雾双眸……
这要是换做其他男人,浑身的骨头都要被她几乎要溢出来的柔情蜜意给搞软了,估计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徐正庭是个例外。
他起身规规矩矩地回礼,然后坐下,自始自终没看她一眼。
秦云卿满腔热情遇到了一座大冰山,她不仅没有知难而退,还让丫鬟搬来了机子,坐在了他们旁边。
一旁老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秦云卿喜欢徐正庭,只要不是眼瞎,谁都看得出来;但徐正庭不喜欢秦云卿,这也是很明显的事实。
其实在老夫人心里,全京城能配得上他外孙的,也只有她亲自教出来的亲孙女。
如果两家能结秦晋之好,简直最好不过,也是老太太目前最大的心愿。
于是,老太太开始动脑子。
她突然问秦淮北:“你刚刚是不是说还要跟庭哥去华阳城?”
“是啊,我爹让我跟他学学。”
“这是好事。”老太太喜上眉梢,“正好,卿卿从未出过远门,你这次也带上她去见见世面。”
秦淮北一听就不乐意:“祖母,她一个姑娘家出门不方便,我看还是留在家里最合适。”
说完,又加了一句:“而且,她跟着我出门,您老也不放心呀。”
“哼!”
老太太懒得和他说,便问一直没吭声的徐正庭:“庭哥可愿意?”
“祖母安排,我没意见。”
这次不仅老太太眼睛一亮,包括秦云卿在内的秦明月和侯夫人都喜上眉梢。
“卿卿,还不过来谢谢你表哥。”
秦云卿立马起身,微微矮身道:“卿卿要麻烦表哥照顾了。”
徐正庭看她一眼,淡淡出声:“不必客气。”
虽说态度依旧冷淡,但相比较他之前避之不及的冷漠疏离来说,今天的徐正庭简直像变了一个人,秦云卿原本绝望的一颗心又生出了希望。
……
老夫人寿诞一过,徐正庭就出发了。
临行前的晚上,徐正庭陪父母吃过饭,再回住处的路上遇到了三房的堂哥徐正民,自从五年前发生那件事后,徐正庭就再也没叫过他一声大哥。
今日碰见,他也只是看他一眼,抬脚正好离去,徐正民却叫住了他。
“三弟,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了。”
徐正庭背对着他,冷声道:“是。”
“去华阳半年了,可查到什么?”
他话音刚落,便见原本背对着他的徐正庭猛然转身,目光冷厉地盯着他冷笑:“大哥何意?派人跟踪我?”
“三弟,你别误会,大哥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何意?”
“不知所以会自请去华阳,不就是为了调查当年的真相?”
“所以她到底是谁?”
徐正民一脸无奈:“我早就跟你解释过,我真不知道,那天我也喝多了……”
“够了!”徐正庭一脸阴沉,“我的事我自己会查,你不要再过问。”
“行行,是大哥对不起你……”
一向懂礼的徐正庭不等他话说完,抬脚就走了。
……
姜如意最近烦得要死。
果然不出她所料,自从知道她在何处,陈氏几乎天天来。
每次来就是哭闹,弄得这几天店里生意也冷清不少。
纪代宗知道了这事,便对她说:“你一句话,这事我给你解决了。”
姜如意摇头:“我再想想。”
“这种人不过就是图银子,你给了她就是。”
“我就担心今天给她了,她明天还要。”
“有我在,你怕什么?”
姜如意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从匣子里抽了两张五十的银票走了出去。
此刻正是中午吃饭的点儿,门口来往行人不少。陈氏又在哭,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再加上一身破烂衣裳满头白发,显得特别可怜。
“我那狠心的亲闺女啊,你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娘饿死不管?娘老了,娘挣不到银子了,你就开始嫌弃娘了……”
眼瞅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人对着酒楼指指点点,嘴里还说着什么狼心狗肺……气得姜如意几步冲过来,气势汹汹地站在陈氏面前,冷笑一声:“你是谁亲娘?你要真是我亲娘,当初怎么舍得把我卖给别人做妾?”
弶朝虽说男尊女卑,很多有钱人家的男人喜欢养妾室,但对于大多数寻常百姓来说,只要家里有口饭吃,也做不出将闺女卖去做妾换银子的这种事,太丧良心。
自从徐正庭下令彻查澡堂后,一连半个月,华阳城再无女子被杀害,凶犯就像突然消失了,寻无踪迹。
华阳城百姓一颗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街上的人也渐渐多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和热闹。
徐正庭却一日比一日焦灼。
他知道,那个人就躲在暗处,准备伺机而动。
转眼到了七宝去梧桐书院报到的日子,姜如意一早起来,收拾好东西要亲自送七宝,刚吃过早饭,徐正庭来了。
自上次两人闹得不愉快后,姜如意一次没去找过他,本以为他忙于案子今天不会来送七宝,想不到他却来了。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徐正庭,抬脚走过去,开口道:“大人今日来为何?”
明明知道他是为七宝来的,姜如意就想故意问问。
徐正庭看她一眼,见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用心,便道:“我来送七宝,你不用过去了。”
“不行。”
姜如意生气道:“七宝是我的孩子,我是他娘,我必须得去。”
“你去了能做什么?”
“给他铺铺床,整理衣柜,顺便看看他学习的地方。”
“启蒙班有专门的人替他们做这些,你就不用操心,管好自己就行。”
姜如意懒得和他说,扭身进了铺子,再出来时手里拎着包袱。
马车就停在一旁,她率先上了马车,然后掀开车帘对七宝叫道:“宝儿,快来。”
七宝背着姜如意给他做的小书包,扭着屁股也坐进了马车里。
徐正庭无奈勾唇,抬脚上了马车。
马车很大,坐三个人绰绰有余,徐正庭坐在中间,七宝紧挨着他坐着,姜如意坐在最靠边的位置,此刻正不安分的扭着身子,将头伸到车窗外,心情极好地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人群中间,一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男人,正阴测测地盯着她,眼里散发着嗜血的光。
……
今日开学,梧桐书院极其热闹,都是家人陪着孩子一起来的。
柳院长知道徐正庭要来,老早地等在大门口,见到他,两人寒暄几句便去了后院。
姜如意则在书童的带领下,牵着七宝去了卧舍。
启蒙班的孩子四个一间,每一间有四张小床,上面整齐地铺着统一的被褥,每一张小床旁边都有一个小书桌和一个小柜子,桌上放书本笔墨纸砚,柜子里放衣物其它生活物品,姜如意在里面转一圈,忍不住感叹:这不就一妥妥的贵族幼儿园吗?
姜如意原本还担心七宝会不适应,没想到不到片刻,就和卧舍的另外三个孩子玩到了一起,作为亲娘的姜如意多少有点失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是孩子离不开父母,而是父母离不开自己的孩子。
从今日起,七宝渐渐成长渐渐独立,以后依赖她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姜如意心头一阵酸涩。
离开的时候,七宝难得露出一丢不舍的样子。他抱着姜如意:“娘,你记得三天来看我一次。”
姜如意抱着他亲了又亲,怎么亲也亲不够。
“娘恨不能一天来看你一次。”
“也不用这么着急。”七宝接着道:“你下次来记得给我做几个小蛋糕,我要和我的室友一起分享。”
“好。”
“行了,你走吧。”七宝不放心地叮嘱她:“你先去徐叔叔马车上等,不要乱跑。”
“知道啦。”
“唉,我不在你身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姜如意使劲揉了揉他肉嘟嘟的小脸,笑道:“姜小七,咱俩都管好自己,你在书院可别给我惹事哦。”
”我尽量。”
……
徐正庭上马车的时候,姜如意靠在一旁轻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马车开始走了,她依旧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徐正庭看了她几眼,最后忍不住开了口:“你是不是在担心七宝?”
对方没理他。
他沉默了片刻,又开了口,低沉的嗓音难得带了一丝柔和。
“你不用担心,还有比他更小的孩子,我也跟柳院长打过招呼,他会照应他的。”
姜如意还是没出声。
头一直垂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徐正庭看着她,突然伸手过去,轻轻推了她一下,姜如意身子一倒,眼瞅着就要摔下去,徐正庭眼疾手快。长臂一伸一把捞住她的腰身,轻轻一拽,姜如意跟没骨头似的跌进他的怀里。
徐正庭:“……”
女人身体柔软的触感以及她身上独有的兰花体香,让他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突然,怀里的女人发出轻轻一声“唔”,身子也在他怀里动了动,眼看就要醒了。
徐正庭浑身僵硬,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如是以往,不论是谁,他肯定会不留丝毫情面直接将她推开
但此刻趴在他怀里的女人是姜如意,这个女人心眼小脾气大又十分没规矩,从来不把他这个知府大人放在眼里。
前几次推了她,被她记恨好久,若是这次再推……她会不会又要发疯?
就在徐正庭犹豫之际,姜如意在他怀里睁开了眼睛。
刚睡醒,脑子还是迷糊的,见身下软软的,还以为在床上,伸手一搂,却搂住了一方腰身,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刚碰到一块类似肌肉的东西,就听到有人冷声道:“姜如意,你再给我动手动脚试试。”
“……”
这冷冰冰的嗓音,姜如意太熟悉了。
她猛地一抬头,就对上了徐正庭想要杀人的视线。
“大人?”
她瞬间回神,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趴在他怀里。
徐正庭咬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来!”
“哦。”
她手忙脚乱地想起来,却发现后腰的地方被禁锢着。
她仰脸看着徐正庭,娇羞道:“难道不是大人想抱如意么?”
“你……”徐正庭气得面红耳赤:“胡说八道!”
“我哪有胡说。”姜如意见个身子往他胸膛上贴了贴,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僵硬,她愈发笑得娇媚动人:“大人怎的还紧紧抱着人家不放?”
“……”
后知后觉的徐正庭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一直紧紧摁着女人的细腰……
原以为七夕节是属于年轻人的节日,走到大街上才知道,这个节日是属于华阳城百姓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看这拥挤的街道,恐怕是全城出动了吧?
徐正庭牵着七宝走在前面,他身材高大挺拔,浑身自带生人勿近的凌然之气,有人不小心碰到他,他立马一个冰冷的眼风扫过去,吓得对方立马躲得远远的。
跟在后面的姜如意忍不住腹诽道:幸好不是所有人都认识新来的知府,不然这厮清廉公正的好名声恐怕难保。
刚开始,姜如意跟在他后面,走得逍遥又自在,但越往河边走,人越多,人潮涌动,一个转眼间,姜如意就找不到徐正庭和七宝的影子。
她倒也不急,七宝跟着徐正庭她也放心,于是,自己逛起来。
肚子有点饿,今晚的丰记包子也别想了,恰好有一排排的路边摊,炸油条的、麻花的、糖糕的、油饼的……姜如意顺手买了个糖糕,糖糕炸得酥脆香甜,吃完一个觉得不尽兴,又买了个油饼,刚吃了一口,突然身后传来七宝的叫声:“娘。”
姜如意一回头,就见徐正庭牵着七宝站在几步之外,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七宝拉着徐正庭的手走到姜如意面前,小脸皱成一团:“娘,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
姜如意一脸无辜:“我哪儿也没去,就一直跟在你们后面,跟着跟着你俩就走没影了……哪能怪我?”
睡到最后,到底是有点心虚,声音渐渐地弱了。
“哼!”七宝指着她手里的油饼:“你走丢了,我们担心得要死;我们走丢了,倒是不耽误你吃东西。”
“宝儿,你可能冤枉我了。”姜如意将油饼往他跟前递了递:“我就是想吃饱才有力气找你们,吃吗?”
“算了,懒得和你计较。”
七宝抬头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徐正庭,和他打着商量:“咱这一次原谅她行吗?”
徐正庭看向姜如意,恰好与她看过来的眸子相撞。
姜如意见他看过来,立马弯起迷人的杏眼,笑得一脸讨好。
徐正庭在心里默默叹口气,沉声叮嘱道:“这次跟紧,别再丢了。”
姜如意脆生生地答道:“好的大人。”
这次,依旧是徐正庭牵着七宝走在前面,姜如意没敢再东张西望,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直到三人停在一家酒楼前。
招牌上“丰记”二字格外醒目。
店小二见三人穿着不凡,便笑着迎上来:“三位里面请。”
徐正庭领着七宝和姜如意直上二楼,坐下后,他接过菜单顺手递给了姜如意。
姜如意也没客气,点了七宝一笼七宝最喜欢的香菇鸡肉的小笼包,又点了一份她爱吃的鲜肉虾仁,最后问徐正庭:“大人,你呢?”
“要一份酱豆汁的。”
姜如意点好包子,徐正庭又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一个冰镇甜豆汁儿。
包子很快端了上来,姜如意先尝了一口鲜肉虾仁,又尝了一个香菇鸡肉,最后来了一个酱汁的……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丰记果然是丰记,馅调得咸香美味,包子皮更是软中带弹,好吃到停不下来。
七宝一口气吃了七个小笼包,又喝了半杯冰镇豆汁儿,满足的拍了拍圆滚滚的小肚皮。
相比较母子俩不太优雅的吃法,徐正庭吃得不紧不慢,他咀嚼无声,动作矜贵从容。
姜如意看着,也不知不觉放慢了自己吃的动作。
一顿饭吃完,天已经黑透。
华灯初上,华阳河和月老桥人潮涌动,宽阔的河面上,有华丽的大船,也有精致的小船,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婉转小调,立马有人附和地跟着唱,整个河面都热闹起来。
人实在太多了,七宝紧紧抓着徐正庭的手,时不时有人挤着他,他太小被撞得东倒西歪。
突然,一把大手将他抱了起来,随后一个腾空而起,七宝吓得嗷嗷乱叫。
过一会再看,才发现自己稳稳地坐在徐正庭的脖子上。
七宝开心坏了。
他其实一直很羡慕隔壁大东,大东的爹有事没事就让他骑在脖子上,带着他飞。
每当那时候,七宝就忍不住想:我要是有爹。是不是也可以这样?
但也只是想想,他爹早死了,这辈子也不可能有人会让他骑在脖子上玩飞起来的游戏。
所以此刻,当七宝坐在徐正庭的脖子上时,七宝开心地张开了双手,冲姜如意叫道:“娘,我要飞喽。”
姜如意轻轻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笑着道:“你小心点,坐稳。”
“知道啦。”
看着一脸开心的七宝,姜如意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徐正庭身上。
这个男人,他明明脾气臭性格直迂腐又古板,每次面对她时,话说不了三句就黑脸,总是毫不留情的呵斥她,嫌弃这嫌弃那…可他对七宝却是实实在在的好。
七宝何其有幸,能在缺失父爱的童年遇到一个如此喜欢他的大人!
姜如意突然停了下来,她举起双手,对着两人的背影,做了一个拍照的动作。
这一刻,要永远的存进她的心里。
刚收起动作,一直走在前头的徐正庭突然回头看她,见她又落后几步,好看的剑眉再一次皱了起来:“在磨蹭什么?”
姜如意立马小跑几步追上来,故意挨着他笑眯眯地问:“人太多了,好怕会走丢,大人,我能牵你吗?”
见她挨过来,徐正庭不着痕迹地往一旁躲了躲,板着脸拒绝:“不能!”
“哦,那算了,就让我走丢好了。”
姜如意一脸失望地鼓着腮帮子走到一旁,也不再理他。
徐正庭看她一眼,犹豫了再犹豫,最后丢给她一只袖子,硬邦邦地道:“牵着这个。”
姜如意扫了她的袖子一眼,不乐意地蹙眉,刚想娇情一把,就听见他冷冰冰的威胁:“我给你三个数,一……”
“……”
她一把抓住他的宽大的衣袖,抓得紧紧的,小声嘀咕一句:钢铁直男。
徐正庭低头盯着她:“嘀咕什么?”
姜如意立马笑得一脸谄媚:“我说大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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