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胡一狐霜霜的其他类型小说《惊悚!哥哥给我找的媳妇是狐仙?:胡一狐霜霜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道门九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坟看起来有些年头,上面长满枯草。我大概数了一遍,每个方向都长着一根石头做的菱角,中间是一个圆圆的包,看起来很是特别!“影子咋钻进去的?”我想起刚才影子变化那一幕,心里就是一阵寒意,指着坟包对胡枫问道。胡枫打量一遍坟包,没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回头看向土地庙,自言自语的说道:“刚才是黑影,不是走阴!”“肯定不是走阴啊,我刚才都看见了,影子,是一个男的!”狐霜霜抱着我的胳膊,忽然说道。胡枫皱眉看了看狐霜霜,脸上露出罕见的疑惑。不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把剑收好,对我们说道:“不是走阴,我们去刘家看看。”他说着就要往庙里面走,刚回头把手电照去,我们就看到口水满面的傻子,正直挺挺的站在那儿,盯着我们诡异的笑着!傻子看到我后,脏兮兮的手缓...
《惊悚!哥哥给我找的媳妇是狐仙?:胡一狐霜霜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这坟看起来有些年头,上面长满枯草。我大概数了一遍,每个方向都长着一根石头做的菱角,中间是一个圆圆的包,看起来很是特别!
“影子咋钻进去的?”我想起刚才影子变化那一幕,心里就是一阵寒意,指着坟包对胡枫问道。
胡枫打量一遍坟包,没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回头看向土地庙,自言自语的说道:“刚才是黑影,不是走阴!”
“肯定不是走阴啊,我刚才都看见了,影子,是一个男的!”狐霜霜抱着我的胳膊,忽然说道。
胡枫皱眉看了看狐霜霜,脸上露出罕见的疑惑。
不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把剑收好,对我们说道:“不是走阴,我们去刘家看看。”
他说着就要往庙里面走,刚回头把手电照去,我们就看到口水满面的傻子,正直挺挺的站在那儿,盯着我们诡异的笑着!
傻子看到我后,脏兮兮的手缓缓抬起来,指着我笑道:“胡,胡一,你还记不得记得,你打死那条蛇呀?呵呵,呵呵,其实它就在坟里,就在坟里,它想吃我呢,真的……”
不说那蛇还好,一听到傻子这么说,我头皮立马就麻了,颤巍巍的扭头看向胡枫,想问他傻子的话可不可信?
不过没等我开口,胡枫就摇摇头,眼珠子狠狠的撇了一下后面,似乎在暗示我们,后面的坟里有人听着,让我们不要多说一样!
我立马会意了,感觉背后直冒寒气,忙拉着狐霜霜,绕开傻子跑进了土地庙。
胡枫站在傻子面前,用哄的语气问道:“小弟弟,你知不知道刘端公的媳妇儿在哪?”
傻子又是嘿嘿一笑,说道:“我,我知道,她刚才还让坟里的蛇来吃我,不过,不过被你们吓回家去了,呵呵……”
胡枫听后点点头,用他的剑柄狠狠敲了傻子的肩膀一下,傻子立马晕倒。
他扛着傻子,对我们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下山。
我一句话不敢说,瞅了那个诡异的坟包一眼,急忙跟着胡枫往山下走。
到半山腰的时候,胡枫回头对狐霜霜说道:“对了,你母后拜托过一件事,你得马上回家在堂屋里放盆水,水要是冒泡的话,你的特殊时期就来了,得做好准备。”
狐霜霜听到胡枫这话,扯着我的衣角手一下放开了,羞着脸嘟嘴说道:“对哦,母后说就是今天晚上……你,你们早点回来。”
她说完就往路下面走去,连头都没回,我正疑惑什么是狐霜霜的特殊时期时,胡枫忙叫我别耽搁时间,直接扭头往隔壁村走。
我看着狐霜霜跟着乱葬岗这条路,往家里方向走去,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要是让我一个人去,可能都吓得个半死,没想到狐霜霜胆子那么大。
不过这点似乎不足为奇,毕竟狐族人,都是晚上在山里活动的多,以前她还是小狐狸的时候,晚上就老爱跑到这树林里找东西吃。
想了这么片刻,胡枫已经走好远了,我看着四周的黑暗,背后不禁一冷,忙撒腿跟上了他,问他啥是狐霜霜的特殊时期?
没想到胡枫不回答我这个问题,叫我在前面带路就好,先把傻子送回家去。
我只能照做,路上一直疑惑着,差不多二十来分钟,我们到了傻子家门口。
没想到的是,现在天刚黑没多久,这个村子里的人,也跟我们村里人一样,多数都关着灯。
即使有几家亮着灯的,听到狗吠后,立马就关灯了,好像害怕什么东西一样!
我们走到傻子家门口,此刻里面死气沉沉,听不见一丝声音,胡枫叫我敲门,可是我敲了半天,傻子的爷爷都没有出来!
不管我怎么说法,里面依然没有丝毫动静,看样子,傻子的爷爷根本不在乎他这个傻孙子,不待见我们。
胡枫见此,把傻子抱到他们家到门口,回头跟我说:“看来这里也来鬼了,我们走吧。”
我半知半解的点点头,正准备走的时候,傻子家隔壁忽然传来“吱嘎”一声开门声!
这是另一家村民,我们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支燃着的蜡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
老太太手里的烛光不停摇曳着,照在她干如树皮的脸上,越看越恐怖,正当我撒腿要走时,胡枫却回头问她:“鬼到哪去了?”
老太太双眼呆滞,嘴巴根本没动,但却传来了一声悲切的沙哑声音:“刚~走,跟着路去对面了~。”
听到老太太这幽森森的声音,再看看她的嘴皮根本没动,我感觉额头上冷汗霎时间渗出来了,急忙躲到胡枫的身后。
胡枫死死盯着老太太,接着又冷冷的问道:“是谁?”
“是~~,刘端公~~~~。”
老太太诡异的说到这里,忽然仰头倒下去了,立马没了声音!
胡枫拔腿朝那边跑去,我紧随,到了门前,把手电照到老太太的身上,立马就发现老太太早死了,她的脖子上有几条黑漆漆的勒痕,而且有两个拇指大小的血洞,好像被什么有两颗獠牙的东西咬了一样!
一看到这个,我心里立马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忙不跌后退一步,问胡枫:“这,这是被啥东西咬的?”
胡枫没动老太太,而是回头往路口走,对说道:“可能有僵尸。”
听到这两个字,我心里一震,老太太的脖子看起来,真挺像电视里那些,被僵尸咬过的样子,冷不丁一害怕,质疑的问胡枫:“僵尸,真的假的?”
胡枫愣了一下,接着继续往前走,小声说道:“不确定,找出凶手就知道了。”
我跟在他身后,两个人往刘端公家走去,一路上我心里充满了疑问。
庙后的坟、傻子说的白蛇、吓跑全村人的身影、老太太的死,还有现在这僵尸,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脑子里想着这些问题,我和胡枫借着月光,走到了刘端公家对面。
我们没敢开手电,要不然村里那些狗看见了,会叫个不停,容易引起村里人的恐慌。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小路往对面走,周边全是油菜地,地里的油菜花挡住了不少月光,有些黑漆漆的。
胡枫走一会儿,又够着脑袋往刘端公家看去,连续看了好几次。
这个举动有些怪异,我心里好奇,在他又往刘端公家看的时候,也随着踮起脚,往那栋孤零零的空房看去。
没想到这一看,就猛的发现,刘端公家门口站着两个人影,一黑一白,好像正在打量胡枫画的那个图案!
在路上的时候,胡枫给我指了好几条小路,说这些小路都可以通往我的学校。
而且,坐车必须绕公路,相对来说时间要更久,走路也就四十多分钟的样子。
过几天我放学了就走这里,去九北山上班两个小时左右,天黑前回家就行。
我还是有点小不解,就问他:“那我每天都去九北山学两个小时,回到家可能都快黑了,狐霜霜怎么办?”
关键是她十天内动不了,而且还可能被仇人算计,再说我不在,她总不能饿着肚子等吧?
胡枫拍拍我的肩膀,看着旁边熟睡的狐霜霜说道:“她的伤一个月就好了,这一个月里,九道先生的女儿放学会跟你一起回家,先给你媳妇针灸,期间你照顾好她就行了。”
“那要是又有仇人发现她呢?”我又问道。
“放心吧,那房子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找到也进不去,我明天要离开县城一段时间,下个月回来就找出送玫瑰的罪魁祸首,到时候你媳妇也能保护你了。”他说着脸色忽然沉下来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路我没再打扰他。关于自己身上那无解蛇毒的事情,也始终开不了口,也许胡枫离开,就是为了这事情。
心头有些小沉重感,一路无话,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狐霜霜依然没醒过来,看样子九道先生那里的医术,还蛮有效的。
我抱着狐霜霜跟胡枫走进房子,里面的装修很不错,地板砖,墙纸,花式大灯,电器也挺齐全,从小到大没来过这么气派的地方。
胡枫带我到二楼,指了一间房间,让我把狐霜霜抱进去休息。
本来,狐霜霜是想赖着我守着她睡着的,但胡枫正好从外边走进来,她尴尬的缩进被子里,使劲掐了我一把,不好意思出来。
胡枫微微一笑,叫我跟他出去一下,要把这里的布置告诉我。
我跟他在房子里绕了一圈,二楼大概有四间卧室,除了胡枫偶尔回来外,一年到头都是没人睡。
楼下只有一间厨房和客厅,他把做饭的电器什么的,一一给我讲了使用方法。
介绍完这些,他原本叫我去买菜做饭,哪知楼上的狐霜霜忽然叫我,趁着她一个人害怕,要我上去。
我知道她肯定在装,本意是怕我跑了,没打算理会她。
但胡枫却对我说:“她是狐家人,忘了告诉你,其实她现在的年龄跟我们比起来,要小好几岁,受伤了需要安抚,你上去好生对她。”
我翘嘴吹了一口头发,真巴不得上去把狐霜霜的嘴给用胶布缠上,让胡枫一个当哥的给我做饭,多不礼貌?
但没办法,我只能耸耸肩,跑上楼一脚踹开门,对着狐霜霜就说:“大公主,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我还得好言好语的,不然怕她待会儿又哭着要去跟她母亲告,这倒是不怕,就怕胡枫回来又说我欺负她。
她轻哼一声说:“我害怕还不行吗?”
“好吧,你是姑奶奶。”我无奈的叹口气,走到床前坐下,“我现在在这儿了,你赶紧睡。”
“你才姑奶奶呢,我没那么老。”她话虽然说得气人,不过脸上乐开了花,一下子靠在我的身上,手又紧紧的抓住我,怕我跑了似的。
我也没敢惹她生气,看着天花板发呆,不过她倒是表现蛮乖的,靠在我身上闭上眼睛,连睡觉都还保持着一副甜蜜的笑容。
我静静地看着她睡,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打扰到她,要是一下子来了精神,我可就走不掉了。
也就几分钟时间,她就已经香香的睡了过去,我松口气,缓缓把她的手拿开,给她盖好被子后,踮着脚走出了房间。
到一楼才发现,原来胡枫都回来了,正在洗菜做饭,看着挺暖心的,一个本事那么大的男人,也能下得了厨房。
我帮忙他做饭,期间聊了一会儿,话题一不小心聊到了我们的父母,两个人脸色都不大好。
胡枫说:“爸妈可能在外省,等你以后考上大学了,再去找找,好歹相认一下,别弄的跟没有父母一样。”
我有气没力的点点头,翻着锅里的菜,心说以后再看吧,他们丢下我一个人那么多年,没有丝毫感情,只能随缘。
做好饭菜,胡枫叫我先喂狐霜霜吃了,自己再吃,我相当不乐意,不过也不敢违令啊。
端着碗饭菜上楼,刚把狐霜霜叫醒,她跟往常一样,双手吊在我脖子上不松开。
心情本来不大好,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巴掌就拍在她的手腕上,挺响的,应该很疼!
结果就不用想了,不光被揪着耳朵道歉,还哄了好半天她才没哭,并且答应不跟胡枫和她母亲告状,最后要我一勺一勺的喂她饭,才终于肯笑了。
一天除了照顾她,还跟着胡枫打扫了一遍房子,等我们忙完已经是晚上,狐霜霜不愿意躺在房间里,我就把她抱到楼下沙发上,让她一个人看电视。
胡枫收拾了一阵东西,说今晚就要离开这里,把我喊到厨房嘱咐了很多事情。
他说,在狐霜霜康复之前,晚上千万别一个人出去,在九北山上完班回来,要好生照顾狐霜霜。
他有句话把我从困扰中拉了回来,说狐家人脾气都相差无几,知恩报恩,有仇必报,所以狐霜霜脾气多变就是这个道理。
你对她越好,她会加倍对你好,但如果欺负她,这辈子肯定都不好过了。
等她完全康复后,每天护送我上学放学,还有去九北山的路,完全不用担心仇人找上门,叫我切记不要欺负狐霜霜。
另外就是那本书的事情,里面的东西要尽快学,在九道先生那里也能学到些东西,结合起来,以后就不需要狐霜霜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了,但不许我去实践。
就这样吩咐完,他又给了我两个盒子,我一看高兴坏了,是一对情侣手机!
“手机号装在里面的,有事给我打电话,同时上学的时候,下课记得打电话问你媳妇的情况。”胡枫说完,朝外边指了指,示意我去教狐霜霜玩手机。
狐霜霜见到这稀奇玩意,高兴得不得了,死死拉着我,等我教会她基本操作后,直接把我给丢一边了,只顾玩手机,压根不理会我。
我倒是没跟她计较,疑惑的看着厨房位置,胡枫怎么大半天都没出来?
忍不住走到厨房往里看了一眼,原来胡枫已经不见了,厨房里面空空如也!
我失魂落魄的点点头,也没心思说话,整个人都呆滞起来,感觉心里恨死了走阴,村长的死,使我心里非常痛苦。
胡枫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尸体,接着又在屋子里转了两圈。
回来后对我们说:“下面的长明灯不能让它灭了,记得看看,不能太靠近尸体,如果我今晚不回来,你们就守到凌晨三点,然后回家睡觉。”
我又无精打采的点点头,就是没法精神起来,愣愣的看着尸体。
胡枫交代几句之后,拿出在九道先生那里借来的银针,竟然给狐霜霜针灸。
而且手法特别准,狐霜霜一声也没叫疼,看起来好像没感觉一样,还呆呆的看着我眨巴眼睛。
不一会儿就完事了,我这才想起,狐霜霜每天都需要治疗,原来胡枫带银针是为了这个。
不过我想不到,他竟然也会针灸术,令我大跌眼镜。
银针收好后,胡枫进屋换上一身道袍,拿着他的剑就走了,缓缓的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之下。
他刚走,狐霜霜就看着我说;“相公,要不我给你做饭吃吧。”
“你去吧,小声点。”我点头答应一句,接着拿了三炷香,祭拜了一下村长的灵位,然后又跪在尸体面前,愣愣的不说话。
狐霜霜去了厨房,堂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非常的凄凉,外面的冷风时不时吹一股进来,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角。
我看到了村长最常穿的老布鞋,和他的裤脚,虽然很伤心,但从小胆子就小,看到尸体还是有些惧怕。
白布盖在尸体身上,把村长的身形勾勒出来,在头颈部位,还能看到不少的血迹,整具尸体显得僵硬无比,看起来有些古怪感!
我心虚了,对着尸体磕了好几个头,然后低着头再也不敢去看尸体。
回忆着以前村长对我的好,再回忆着我被疯婆子缠上,到现在他死去,我心里既伤怀又愤怒。
刚才胡枫都说了,村长的死是因我和狐霜霜而起,意思说得很明白,村长肯定如刘老头所说,是死在走阴的手下!
而走阴就是王贵芬,我带着狐霜霜去县城那天,村长为了我,扇了王贵芬几巴掌,肯定就是那时候,惹上的它。
但没有狐霜霜,我就不会把刘端公连累进来,这样村长也不会得罪王贵芬了,如今发生的事情,不应该有。
至今我才想起,走阴这种东西,其实很早在民间就流传着传说,小时候村里人闲余时间,常常提起这种东西。
它非妖非鬼,白天是正常人,一到天黑就能来无影去无踪,特别记仇,白天要是谁惹上,晚上一定会遭到报复!
儿时的记忆,现已经成了零零碎碎,我不咋记得起,但我知道,在八十年代之前,很多得了精神病没钱医老人,变成走阴的几率很高。
慢慢的医学发达,人们逐渐富裕起来,这种东西就很少见了,多数人甚至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不想走阴还好,想起来我就害怕,紧闭双眼,连外边的黑暗都不敢看。
懵懵懂懂的在尸体前守了一会儿,狐霜霜就来叫我吃饭。
厨房和客厅被堂屋隔在两边,堂屋里弥漫着一股子尸臭,大夏天的也受不了,我和狐霜霜就将就着,在厨房随便吃了一点。
吃完饭后,我见狐霜霜有些犯困的样子,在车上一天了,本来处于贪睡期的她肯定受不了,于是跟她说:“要不你回去睡会儿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
嘴上虽这么说,但我其实蛮害怕的,毕竟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房子离人多的地方也有些远,在山坳子里面来了,晚上一个人肯定很恐怖!
狐霜霜一听我这话,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睡眼朦胧的看着我说:“不要,我要跟你在一块儿才睡得着。”
我皱着眉头,也是,她之前哪次睡觉不是我守着的?
包括我们六年前相遇,大半时间几乎都这样,估计习惯了,难怪那么黏我。
我想了一下,就叫她跟我一起守灵,就当给自己赎罪,毕竟是我们害死了村长。
狐霜霜点点头,就开始收拾碗筷,我走出厨房,想在门口释放一下紧张的心情。
但刚走出门,就看到一个人从路上走过来了。
到了面前才知道,是个胖墩,肥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满身肥膘。
我认识他,好像是隔壁村子的人,是个傻子,小时候老跑到我们村里,来这儿瞎跑。
他刚看见我就笑了,指着我傻笑着说道:“你,你是胡一,我认识你,你们村长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我眉头一皱,没理会他,接着回头走进了堂屋。
谁知他又跟着我走进来,指着村长的尸体说:“他就,就是村长,今晚他肯定会起来掐人的,胡,胡一,你还不走啊?”
“回家去,别在这里瞎说。”我当即把他推出堂屋,天都黑了,怎么还往我们村里跑?
“呵呵,你,你不信就看看,等会儿我要是走了,你们肯定会被你们村长掐死的,呵呵,呵呵……”他傻笑着说道。
我肚子里来火来,拎起旁边的扫帚就把他往路上赶,好在他胆子小,呵呵呵呵的傻笑着走了,不一会儿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他不说还好,听到这傻子的话,我心里更虚了,在门口颤巍巍的看了好几眼尸体。
不过没愣多大会儿,看到狐霜霜从厨房出来后,心里释然了不少,把客厅和厨房的门关上,随后走到堂屋。
给长明灯加了点油,又烧了两柱香,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
看着外边的黑暗,莫名有些害怕,但关上门又只能看见尸体,会更加恐怖。
只能忐忐忑忑的跪在尸体面前发呆,狐霜霜在外边不知道看什么,好半天才进来。
这里只有一个跪垫,是用一个长口袋,在里面塞一些稻草做的,能跪下两个人。
狐霜霜就跪在我的旁边,见我脸色不大好,也没打扰我,不过没跪多久,她瞌睡就来了,双手挽着我的右手,脑袋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气氛随着时间在慢慢的紧张起来,外边很黑,时不时袭来一股冷风,把尸体上的白布掀开一个角,随后又盖下去!
看着整具直挺挺的尸体,我汗水一个劲儿的流,心想胡枫今晚要是不回来,恐怕我坚持不住!
因为尸体的头部,已经露出了一半截白发,白发被风一点点的吹开了,村长的脸迟早会露出来!
“在哪?”我手上的碗差点没掉在地上,起身问老乞丐。
“在中间那屋子里嘞!”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狐霜霜说道,这举动立马引起了我的怀疑!
我半信半疑的放下碗,跟方小雨说:“你们先吃,我上去看看。”
说完,我警惕的看了一眼脏兮兮的老乞丐,撒腿往楼上跑。
中间的屋子,就是昨晚我睡那间。
因为对蛇敏感,我怕是柳家的人来找我报复,多留了个心眼,悄悄走到门口,然后一下子把门给推开了。
屋里没放着多少东西,除了衣柜就是床,窗户的确打开了,但没看见有蛇。
心里有点忐忑,趴在地上就往床底下看去。
床底下黑漆漆一片,只能透过对面的光线,看到一点点东西。
我这么往那里看过去,忽然发现,里面有团白色的东西!
看不清楚是什么,好像是一张惨白的脸似的,正对着我这个方向!
头皮唰一下就麻了,我吓得连滚带爬的往门口跑,把门关上后,直接下了楼。
到楼下的时候,老乞丐已经不见了,狐霜霜和方小雨愣愣的看着我,方小雨问我有没有看见蛇?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对她摇摇头,然后在电视柜上找到手电筒,又往楼上跑。
“你小心点儿,我怕是柳家的人!”狐霜霜看见我这种模样,担心地喊了一句。
我没答应,颤巍巍地跑回房间,直接打开手电,往床下面照进去。
这一照,还真看到了一样东西,但不是人脸,而是一个布娃娃!
怎么是这东西?我先没理会,在衣柜和其他角落里,仔细翻找了一遍,最终没看见什么蛇。
趴在地上把布娃娃捡起来一看,还吓了我一跳,是麻布做的,非常粗糙,惨白的脸,脑袋上还有些稀疏的头发,眼珠子特别大,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关键是上面还扎着几根银针,我立马觉得不对劲了,想起电视里那种巫毒娃娃,就是用来咒人那种!
忙不迭拿着布娃娃跑到楼下,递给方小雨,气喘吁吁的说:“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正常的?”
方小雨一看到布娃娃,白皙的脸上立马变了,看着我说:“你去拿把剪刀过来,我帮你看看。”
我心都被吓麻了,也不知道哪儿有剪刀,还好狐霜霜说:“哦,在我的包里,包里第二层就有剪刀啊,你去拿吧。”
我跑上楼,在狐霜霜的包里翻了一遍,摸到了剪刀。
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摸到了一张软绵绵的东西,好奇之下,就拿出来看了一眼。
这是一张写着黑字的黄布条,上面写道:“狐霜霜,我不能得到你,谁也别想和你安心过日子!我堂堂黄家大公子,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看到这里我就愣了,黄家,不是五大仙家之一吗?写信这人肯定是狐霜霜的追求者!
正在胡思乱想,下面的方小雨忽然大声问我:“你找到了吗?”
晚上再问狐霜霜吧,我平复一口气,把布条从新放回到背包里,心情复杂的跑下楼,把剪刀递给了方小雨。
方小雨拿着剪刀,把布娃娃身上的银针取出来,接着就围着边沿剪。
期间我看了几眼狐霜霜,她一脸的忧愁,眼睛眨巴着看着我们,好像并没有异常。
我也没多想,估计写信那个人,只是狐霜霜的一个追求者而已。
就算是黄家的人,也不可能为了狐霜霜,惹上整个狐家。
想到这里就清醒了不少,认真的看着方小雨操作。
她把布娃娃剪开一道口子,接着从里面掏出来一张黄色纸条,打开纸条看了一眼,问我:“这是你的生辰八字吗?”
我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写了一排大写的生日,仔细看了眼,不是我的是谁的?这就是我的生辰八字!
我茫然的对方小雨点点头,问她:“是我的,这是什么意思?”
方小雨眉头紧锁,疑惑的说:“这种布娃娃叫做鬼不语,是鬼咒中的一类,里面写着你的生辰八字,证明是有人要害你!”
“鬼不语?”我虽然不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但身上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摸着脑袋不知所措了。
“鬼不语的意思,指的是鬼不用说话,就能让人死于非命,把布娃娃放在受害人的床底下,不到三天就能生效,到时候布娃娃会变成幽灵,一直缠着你,直到把你缠死为止!”
方小雨一脸惊慌的说完,又急忙把布娃娃给剪成了碎片。
我忽然想到了柳家,但又感觉,它们害我肯定不需要用这种方式,那到底是谁想害我呢?
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问问胡枫,但又不好意思,一时间我们沉默了。
“对了,会不会是那个疯女人的儿子呀?”狐霜霜忽然问我。
她说的是刘宏,我摇摇头,刘宏顶多在学校叫人揍我,不可能用诅咒术的,虽然他父亲刘端公是个道士,可他也没学过啊。
方小雨叫我好好想想,这次被发现了,说不定下次就没那么好运,得抓住后面的人,不然以后会祸事不断的!
狐霜霜跟我一起想,但两个人想了半天,都没有头绪,最后我只能给胡枫打电话。
这次他接的很快,问我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我紧张的把布娃娃,以及窗口上的血字跟他讲了一遍。
胡枫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问我:“你最近是不是遇到鬼了?”
鬼!这个字吓得我不由浑身一颤,忽然想到了李丽,当即就把李丽的事情说了一遍。
“嗯,那你今天去她家看看,不管看到尸体还是没看到,都给我打电话说一句,天黑前回到家,把所有门窗关死,陪你媳妇睡一间屋子,实在不行我就回来一趟。”
听到胡枫这样说,我心头松了一口气,等他挂断电话后,立马跟方小雨说:“方小姐,你有时间吗?在这里帮我照顾下狐霜霜,我得出去一趟。”
“以后你都是我父亲的徒弟了,那么见外干嘛?你小心点就行。”她点点头说道。
我呼口气,回到二楼换了一件衣服,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李丽家离学校不远,去看看回来再跟胡枫打电话。
临走的时候,狐霜霜忽然喊住我,叫我把耳朵凑过去,悄悄说:“相公,你早点儿回来,最近有个人想把我带走,我怕……”
我有些惊讶,在厨房里找了一圈,没看见胡枫的身影,倒是在柜台上看到一张纸条。
拿出来一看才知道,这是胡枫写的,说他走了,最近两天我可能会遇到点小麻烦,到时候跟九道先生求助就行,不要动不动就给他打电话。
他可能趁我们两个玩的正入神的时候,不忍打断我们就走了,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我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
不过我也没多想,收好纸条就走出厨房,看到狐霜霜还在玩手机,于是坐在旁边教他,她开心了,也就没耍大公主脾气。
除了电视的声音,这里非常安静,大概是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狐霜霜好像有点困,靠在我的肩膀上就慢慢地睡着了。
我准备叫她去洗澡睡觉的,但忽然想起她不能动,立马打消了念头。
心想等明天九道先生的女儿过来,我问问她愿不愿意帮忙,反正我是不敢。
我打水给她洗脚洗脸,动作放的很慢,一直没吵醒她,心里还挺满意的,要是以后她都这么好招呼,那就好了。
没想到想法随想随灭,刚把她抱到房间,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准备出去洗澡睡觉时,她忽然就睁开了大眼睛,咬着嘴唇对我笑了几下,伸手抓住我就不松开!
我气得一闭眼,肯定又要我守着她睡着才放过我,但现在胡枫又不在,只有我们两个,我能让着她吗?
趁她笑意盎然的靠在我身上时,我一把拍开她的手,起身就跑出了屋子,一点儿也不给她留情。
“你,你回来,我要回家跟母后告你,王八蛋……”
这一下里面炸窝了,她又哭又骂,不光说要跟胡枫和她母后告我,还吵着好了之后要怎么收拾我。
我哪会管她,随便叫,反正胡枫和你母后又听不见。
趁着她动不了,是该改改她每天粘人的习惯了,不然以后到学校门口就粘着我,被老师看见可咋办?
我明天还得去报名,也没时间去哄她,洗完澡后,躺在她的对面间屋子睡觉。
哪知她在对面一直哭,大概哭了半个小时,我都没理会她。
没想到这时候她声音忽然变温柔了,喊道:“相公,我错了,我一个人睡好害怕,我保证以后不会无理取闹了,等我好了,一定不会把你耳朵拧下来,不会让你跪大街的……”
听的我一阵毛骨悚然,她这是在吓唬我,还是无心说出来的?听声音不像开玩笑!
我捂在被子里没敢听下去,倒是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后面狐霜霜有没有哭鼻子。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她在叫我,此刻窗外已经照进来一束暖洋洋的阳光,如果按照她以前的作息,我估计醒了不下半个小时了吧?
忙穿好衣服跑到她的房间,就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见到我更是不得了,哭得非常伤心。
“好了,你别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吗?”我走到她面前,用手擦掉她脸上的泪花,看着又有点可怜巴巴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幽怨的看着我,翘嘴说:“我想上厕所。”
啥?呃,我一听见她这么说,脸上突然感觉到一股子骚热,有点尴尬的问她:“那我,我扶你去厕所?”
“哼,爱扶不扶,不扶我就去跟我母后告你……”她脸色不大好,双眼无神,看样子是刚睡醒,挺迷糊的。
我也不能不管她,反正她手没事,抱她到厕所里,自己回头走了。
奇怪的是,她的态度变了很多,没再像昨天那样刁难我了。
等她喊的时候,我才进厕所,给她梳头洗脸,一阵下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多。
我还得去学校报名,所以让她自己在客厅看电视,我跑进厨房做早餐。
离她越远,你会发现越清静,但老感觉她不赖着我,有点不对劲。
结果真不对劲,我做好早餐,她死活都不吃,扁着嘴不理会我,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这时候我才明白了,她是在生我昨晚的气。
“你不吃是吧?不吃我就走了。”我说着就起身往门口走。
“死胡一,你给我回来!”她捡起沙发上的枕头,砸的还蛮准,直接砸我头上来了。
“我去学校报名,你自己吃吧,吃完在家看电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行,我要你喂我。”她嘟着嘴说道,看样子还是铁了心的要我喂,不然还真不吃。
我想起胡枫的交代,暗叹一下没说话,回头走到她面前拿起碗喂她。
煮的是粥,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吃,心里忍着掐她一下的冲动。
我这一喂她,她忽然又开心了,原本板着脸装生气的,眼睛盯着我,没想到一不小心,还是捂着嘴腼腆的笑了出来。
我心说笑起来倒是蛮可爱的,就是脾气不好,不过我知道,说不定下一秒就得凶我了。
好在一碗粥给她喝下,倒是没闹脾气,我收拾好碗筷,走到门口跟她说:“待在家里别乱动,有事打电话给我,懂没??”
“哦,那你早点回来。”她抱着枕头说。
这还差不多,我心头松口气,出门后用钥匙锁了门,这是昨天胡枫的交代,在狐霜霜不能动这几天,凡事都得谨慎。
阳光很暖和,我慢慢的走到公交车站,坐公交车到了学校门口的街道上,这时候已经看到不少学生,在学校周边来来往往。
没想到走进学校就遇见了九道先生的女儿,穿着昨天那套连衣裙,打扮还是那么淡雅,不过在人群里却显得很出众。
她看见我就跑了过来,递给我一个包,匆匆的说道:“这个里面装的是针,你帮我拿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我点点头,愣愣的接下包,现在教室还没开门,只能坐在花坛上等她,看着来来往往的同学们,这种长假回归的感觉真不错。
酷热的夏天,女同学们都穿着清凉裙子,光胳膊光腿的。
换作以前我还会偷偷欣赏一下,但现在感觉她们跟狐霜霜比起来,有点不起眼。
一阵无聊过后,九道先生的女儿才回来了,她接过包看着我说道:“等下报完名在学校门口等我吧,我去给你家小狐狸扎针。”
我点头说了句谢谢,她回头就走,不过没走两步,又回头看着我说:“对了,以后总不能叫喂吧?我叫方小雨,叫我小雨就行,我知道你的名字的,拜。”
名字还挺好听的,我看着她走后,没晒多大会儿太阳,我们班上便开了门
一看是班主任,跟出大事了一样,站在门口喊着我们班的班号,要大家赶紧进教室。
一群熟悉的面孔纷纷涌入教室,我等他们全进去后,我才慢悠悠的走进教室,和往常一样,选了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
班主任等全部同学到齐,没有先说报名的事情,而是非常震惊地给我们警告了一件关于安全方面的问题。
他说的这件事情,让我背后鸡皮疙瘩都起了几层!
我们班上的李丽同学,上个星期来学校玩,不知道被何人杀害,抛尸在了学校的女生宿舍里!
今天才被学校宿管发现尸体,经过监控调查,确定是上个星期死亡,要我们全班引以为戒。
还说最近学校周围出了几起无头尸案,可能有社会闲杂人员在周围混荡,叫我们晚上不许单独走。
我差点没吓倒在地上,李丽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在宾馆跟我说过话吗,怎么可能上个星期就死了?!
正分神就被胡枫扯了一下衣服,示意我别乱看,只能忍着好奇心,跟他们往前面屋子里走。
跟着这个叫霜雪的姑娘到门口,忽然有个小女孩儿从里面跑出来,一把扒在她的身上,磨人地喊着姐姐。
小女孩儿大概也就十岁左右,一双大眼睛,可爱得让人见了就心生喜欢,霜雪介绍说:“这是我家三妹霜灵,最小的一个,怎么样,可爱吧?”
胡枫笑了笑,对小女孩儿伸出手,示意抱一下,哪知小女孩儿看着胡枫,好像很害怕,一溜烟跑到霜雪的身后,探出小脑袋看着我们:“姐姐,姐姐,我害怕。”
“别怕啊,快去找你霜霜姐姐玩儿去。”霜雪揪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儿,没想到这小女孩儿还蛮听话,对我做了个小鬼脸,灰溜溜的跑了。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有点怀疑,电视里的东西是不是假的,不是说狐狸精挺可怕吗,这很温馨啊?
胡枫见到小女孩儿怕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带着太多狐狸害怕的东西,把剑放在了门口,小声跟我说:“别紧张,她们没恶意的。”
我点点头,不用他说都看出来了,只不过刚来这里,有些事谁也说不清楚。
进屋后,看到屋里坐了很多人,男的女的都有,还有很多穿着打扮和狐家不一样,多数是年纪较大的人。
正座上坐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奶奶,扶着拐杖,一看还大吃一惊,这老奶奶我见到过,不就是那次来我家里找孙女儿那个吗?
霜雪指着老奶奶,给我们介绍道:“这就是家母了。”
胡枫拱手示好,我也学着行礼,老奶奶坐在椅子上,拄着拐杖对我们笑了一下,虽然是一脸慈祥的笑容,但给我更多的感觉,是一种威望。
之后霜雪又给我们介绍在座的几个人,虽然人很多,但介绍的也就坐在大椅子上面的三个,她只说这三个人,是黄家、白家和灰家的代表,没过多介绍。
我心说怎么会有这些姓氏,如果有个黄家和白家,那还可以说是巧合,出来个灰家,岂不全都成颜色了?
心里特别紧张,我知道坐在这里的,肯定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但好在有胡枫在,心里稍安。
我们坐下后,狐老太太才跟霜雪说:“雪儿出去吧,看好家门口,柳家的人咱们不欢迎,尽量别让它们进来。”
霜雪答应一声,又跟我们抛了个媚眼,这才笑眯眯的出去了,她的笑容真要命,我估计来个色狼,肯定会被迷的神魂颠倒。
“今儿是我们狐家招婿的大喜之日,老身感谢三大仙家的大驾光临,拜堂还有点儿时间,晚宴已经备好,大家先去落座吧。”狐老太太跟下人招招手,在场的人全说些客套话,然后跟着下人走了。
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我猜狐老太太肯定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胡枫也知道了,拱手说:“老仙家有话尽管讲,我和家弟洗耳恭听。”
老太太脸色忽然变得不大好,站起身来,看着门口说:“你们兄弟俩的事情,老身都知道了,柳家要你弟弟的命,恐怕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呀。”
说完面带忧愁的看向胡枫,胡枫好像知道什么意思了,淡淡一笑说:“我明白,你们仙家的规矩,我有所耳闻。”
老太太点点头,继续说:“可能这会儿那老太婆已经到了门口,在没有拜堂成功之前,它随时可能下手搅局,我们狐家记仇虽出了名,但也非常重视恩情,你弟弟救了我家丫头,应当全力帮助你们。”
说到这里忽然又叹口气:“但是,我们狐家也不能破坏了规矩,拜堂之前的事情,得由你来做,拜堂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柳家老太婆纵然嚣张,也不敢再找你们的麻烦,所以等会儿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胡枫面无表情,很冷的点了点头:“家师传我降妖伏鬼之术,并不是让我出来看着弟弟被人宰割的,老仙家放心,谁胆敢当着众仙家的面欺凌我弟,我便让它挫骨扬灰!”
这句话不光说得我热血澎湃,就连狐老太太身上也明显微微抖了一下,喘口气说:“嗯,好,能与我狐家结亲的人家,绝不一般,我相信你。”
我站在旁边甚至有些担心,胡枫这明摆着是在狐老太太面前不礼,说不定会撕破脸皮的,但也不知狐老太太为何还好脸相待。
也就交代了这么几句,狐老太太就叫人给我们哥俩安排好了房间,由下人带我们走到门口。
进屋后我就忍不住问胡枫:“哥,既然你能打得过柳疯婆子,怎么还来这里让我娶媳妇儿啊?”
他笑着摇摇头:“你见识少,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这几大仙家都是妖,狐家还是仙家之首,最可怕的一家,刚才狐老太太是在试探你我的志气,我身为你的哥哥,若不给你撑面子,往后我走了,你会吃亏的。”
“走?你以后要去哪儿?”我一听还急了,“你可别丢下我啊,爸妈都好几年没回来了,就你一个哥……”
“臭小子担心那么多干嘛?我是说如果。”他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先别说了,去把衣服换上。”
刚才狐老太太看见咱们哥俩全身是鸡血,于是给了两件新衣服,都是长袍,只不过挺合身的,尤其是胡枫穿起来,很帅。
胡枫在我心里,好像跟双面人似的,对着别人一向冷言冷语,跟我一起又是那么的轻松,有这种人在身边,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害怕。
我们坐在房间里等时辰,胡枫说待会儿是有轿子过来,把我抬到大厅的,而我要娶的媳妇儿,则是从闺房往大厅走。
胡枫说,从这里到大厅差不多也就一百多步路,但柳家人肯定不会轻易放我们过去的,到时候在轿子里要多加留意,发现不对劲就喊他。
还有拜堂,在拜堂送入洞房的期间,如果柳家人来找事情,狐家人是不能干涉的,毕竟拜堂之前我们都还是外人,按照仙家结亲的规矩是这样。
所以叫我到时候胆子放大点,不要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撒腿就跑,这样一来可就功亏一篑了。
记住胡枫的嘱咐,我一直在做心理准备,同时也很紧张,不是怕柳家人,而是害怕见到所谓的媳妇儿,到时候万一是个凶巴巴的管家婆,我岂不是要一辈子靠胡枫,才能不受委屈?
正在想着,外边就传来一阵鞭炮声,我搞不懂这些仙家的成亲规矩,所以等胡枫安排。
胡枫听到鞭炮声响起,把新郎官儿的帽子给我戴上,接着恢复一脸正色,用一条红布把他的剑背在背上,然后搀扶着我往外走,小声说:“我感应到柳家人的气息了,你小心外边的所有人。”
我早就闻出来了,是一股子蛇身上那种腥臭味!
“好,你们等我一下。”方小雨答应一声,跑进里屋去了。
“双脚不着地的是什么东西啊?”狐霜霜抢在我前头,对九道先生问道。
“是一种白天不能谈,晚上不能想的东西,只要你白天谈到它,晚上准来找你,晚上想它,它也一定会来掐你!”九道先生说着,对狐霜霜做了个鬼脸,然后回头进屋去了。
狐霜霜被吓得一轱辘躲在我后面,跟个被吓着的小猫咪一样,愣愣的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我,似乎她真不知道什么东西。
我满脑子都是老乞丐的事情,没心思多说这些,摇摇头就坐在了沙发上。
双脚不着地的东西,我倒是不知道,不过蹦出来掐人的,很有可能是走阴!
也没多想,既然方小雨会陪我们去,那有什么可怕的,反正晚上又不出门。
不一会儿,方小雨背着一个小箱子出来了,箱子跟背篓差不多,四四方方的一个,电视里那些风水先生用的那种。
方小雨身材原本就瘦小,好像箱子里装着很多东西,背在她身上更显得有些娇小。
整个人有种笨笨的感觉,狐霜霜看了一眼,就躲在我身后偷笑。
不过方小雨倒是没啥反应,跟我们说时间不早了,叫我们走吧。
我考虑到狐霜霜太粘人,待会儿说不定抓着我不放,在方小雨面前肯定很尴尬的。
于是让方小雨把箱子给我背着,她们两个女孩子走前面。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即将落幕,微风吹在身上舒服极了,我们三人享受着凉快,跟着石梯往山下走。
路上的时候,狐霜霜和方小雨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聊起了衣服什么的。
她们把我抛在后面老远,说待会儿回到市里,要去看看衣服,之后还说悄悄话,感觉故意不让我听。
我一听她们要去买衣服就急了,胡枫可是叫我们这两天都别出门的,再有天快黑了,按照狐霜霜的脾气,一旦去逛街,恐怕八匹马都拉不回家!
到时候遇见走阴怎么办?想到这里,我就说还是早些回家为好,不然我怕有什么危险。
“没事,我顺便要买一些东西,去人多的集市上是不会有危险的。”方小雨正儿八经地对我说道。
她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不少,不过万事不能粗心,我得好好看着点儿。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市里,此刻天已经暗下来,整个场面是一片灯红酒绿。
街边的音乐放得老大声,人又特别哄闹,我们说话都得大声大声的。
本来准备盯着狐霜霜,不让她走远,不过我没想到,她比我要细心得多。
走进人群她就跑我身边来了,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拉着方小雨,三个人跟小孩子逛街一样,在街上穿梭,这样真不会走丢。
方小雨先带着我们到了菜市场,她买了一只大公鸡,还外加糯米和一些狗肉。
我一看就愣了,看着她问:“你买这些干嘛,准备回去下锅啊?”
心里想着,一个女孩子还喜欢吃狗肉的话,似乎真挺特别的。
方小雨摇摇头,没回答我这个问题,带着我们又往热闹的街道上走。
这次她们是买衣服了,但我只是把银行卡给狐霜霜,告诉她密码,也没敢跟着,因为她们逛的是内衣店!
我就说刚才在路上,听到她们说话小声小气的,原来是在聊关于这方面的话题啊?
这个方小雨,我还以为她是稳重成熟范儿,没想到私底下好像有点儿那啥,闷骚!
我坐在店门外胡思乱想,脑袋不停的看着街头,四处扫着,如果看见刘宏那个疯娘的话,必须赶紧离开。
等的时间也不长,她们很快就出来了,出来后的方小雨,一脸正色,看了一眼时间,说时间不早了,得马上回去。
我想了想,直接在公路旁招了一辆车,让她们两个先回去。
我还得去一趟派出所,因为我的手机还在那儿,就怕胡枫给我打电话啥的。
有方小雨在,狐霜霜犹豫了一会儿,倒是没粘着我,叫我快点回家,之后她们提前回去了。
我跑了一趟派出所,在中年警察那里要回了手机,这个家伙一看见我脸色都变了,丢给我手机就赶我走,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被中午那一幕给吓坏了。
其实也没耽搁多少时间,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我是步行回家的,在路上一直警惕着四周,包括到了家门口,都不放心的看了几眼周边。
没想到这一看,还看出名堂来了,一眼往房子位置看去,发现有个黑影,正蹲在我家窗户下面动,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我心里立马紧张起来,从路边的绿化带绕到房子对面,从这里一眼看过去,就发现是个小女孩儿,蹲在家门口在地上涂涂画画的。
原来是个小女孩儿,我心头立马松口气,说不定是邻居家的小孩子,半夜没事干跑出来玩儿的。
我当即就走到小女孩儿旁边,蹲下身问她:“小妹妹,你是哪家的,那么晚了还一个人出来玩啊?”
小女孩儿抬头看着我,一双冷冷的小眼睛,扎着两条辫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可爱。
她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我们房子后面,接着撒开腿丫子跑了。
我看着她跑进后面了小区,疑惑半天后,才低头看向地上。
这一看还吓了我一跳,地上又是一排血字,写着:“我是李丽,今晚上还来找你!”
我心头猛的一惊,退了好几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以前的血字,也是那个小女孩儿写的?
小女孩儿顶多也就四五岁的样子,连上幼儿园都还没达到年龄,会写字很反常不说,怎么还知道李丽这个名字?
心里一紧张,我拿钥匙打开门,惊慌失措地跑进了屋子,发现灯开着,但没看见方小雨和狐霜霜!
我缓口气,连忙把窗帘拉上,紧接着往二楼上跑。
刚到楼梯口,就看到狐霜霜了,她蹲在走廊里,双手捧着脸看着对面,不知道在看啥。
见到我后,她忙对我摆摆手,小声说:“别上来,方医生在做正经事!”
我眉头一皱,做啥正经事,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但看见狐霜霜一脸的认真,我也没敢上去,站在楼梯口看着上面,心里想着小女孩儿的事情,异常不安!
没想到还没站一会儿,突然就看到一只大公鸡,从走廊里走出来了!
狐霜霜连忙跑下来,拉着我躲在围栏边上,伸出小手捂着我的嘴,嘴巴凑到我耳根子旁说道:“相公别说话,我们回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方医生说有东西藏在房子里!”
看了眼老乞丐钻进去的巷子,我心想他把狐霜霜留在这里,肯定另有内情!
没敢动银针,我拎着包急速往公路上跑去,在堵车堵成长龙的街道末尾,找到了刚才打那辆出租车。
上车后我让司机调头,直接往九北山驶去。
因为老乞丐的举动让人捉摸不透,我得带狐霜霜去找九道先生看看,就怕有什么危险!
说乞丐是个恶人,好像又隐隐有种好意在里面,但说是好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还有,刚才刘宏都说了老婆子三个字,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柳家疯婆子!
一定是她教唆刘宏这样害我们,明显是想在我和狐家之间挑拨离间。
而老乞丐在这个时候出现,把狐霜霜带出来,却没带走狐霜霜,很有可能是在帮我们!
但也不能排除,他在狐霜霜身上扎的银针,是有着什么不轨的意图!
中午的太阳很毒辣,空气热得让我满头大汗,但没有一刻的停留,到九北山山下,下车拎着包撒腿就往山上跑。
我跑的很拼命,大汗淋漓,心里不住祈祷,希望狐霜霜能安然无恙。
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了方小雨,估计她刚吃完晚饭,正回学校,手里掐着一朵野花,笑容满面的往下面走。
看到我后,她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快,狐霜霜让人给扎了银针,你帮忙看看怎么回事!”我已经累得喘不过气了,艰难得把狐霜霜真身抱出来。
此刻小狐狸紧闭双眼,但呼吸有序,身上扎着密密麻麻的银针,看起来跟刺猬一样!
方小雨见到这个情况,“哎呀”一声,赶忙从我手里把狐霜霜的真身抱过去。
她皱眉看着那些银针说道:“这种针灸术好复杂,我从来没见过,还是带回去让我父亲看看吧。”
我扶着双腿点头说行,也顾不得休息,咬牙跟着方小雨往山上跑去。
到了她家门口,我实在坚持不住了,被太阳晒的脑袋晕乎乎的,又剧烈运动那么半天,一口气咽不下,直接虚脱倒在了地上。
之后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过来发现躺在方小雨家的凉椅上,屋里没看见一个人。
我想起狐霜霜,心头立马慌了,隐隐听到里屋有声音,起身就往里跑去。
到了一间房间门口,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狐霜霜的声音:“真的?那我以后可以跟着相公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其他女孩子说话。”
狐霜霜没事?
我心头一喜,一把就将门给推开了,门开了后,里面立马传来了“嗷”的两声尖叫!
只见方小雨跟狐霜霜两个人,光着身子在一个木桶里面,桶里有水,还有很多花瓣,此刻方小雨正在给狐霜霜扎针!
“出去出去,快出去啊!”方小雨捂着脸,冲我急切的喊道。
呃,她们在干什么?我感觉脸上一热乎,二话没说,回头跑出门把门给关上了,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们在洗澡。”
“相公,你好不要脸啊,看我就算了,干嘛还看方医生?”狐霜霜说了一句。
我可以负责的说,水桶那么高,也就只能看见肩膀而已,我想看也看不着啊!
“没事,他不知道我在给你水疗,是我忘了锁门,别怪他。”方小雨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对了,你们在做什么,扎针还要这样啊?”我闭上眼睛缓口气,问她们。
“这叫做水疗,水里的花瓣都是药,给女孩子专用的,你最好还是离远一点儿,不然闻多了会影响身子。”方小雨在里面说道。
“那狐霜霜没事了吧?”我还是忍不住问她。
“我没事了,不过身上好痛,跟虫子咬似的……”狐霜霜有些委屈的说道。
她现在这么精神,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心头松口气,虽然非常疑惑,但还是回头走回到客厅。
我坐在沙发上思考,看样子,老乞丐真不是想要狐霜霜的命,那他这么做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们和他又没有关系,算起来已经是帮了我们两次,该不会有所企图吧?
我坐在客厅冥思苦想,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九道先生倒是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些草药。
“小子,醒了?”他说着把草药递给我,指了指后院位置说:“醒了也不能坐着啊,去,把这些给师父洗干净,给小狐狸吃的。”
我愣了一下,本来想问问狐霜霜的情况,但他脱掉外衣,一溜小跑往他屋子里跑去了,有些心疼似的说:“收个徒弟真麻烦,害我挂机都十多分钟了,姥姥的!”
我不懂啥是挂机,不过也没多问,拿着这些不认识的草,跑到后院的水塘旁边清洗。
没多大一会儿,我的眼睛突然被一双暖呼呼的小手给蒙住了,闻着香味儿就猜出来是狐霜霜。
我一把拍开她的手,回头看了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她穿的是方小雨的衣服,粉红色的T恤加一条牛仔裤,头发又扎成了马尾,看起来跟个学生妹似的。
她甜蜜的笑了一下,爬在我耳边悄悄地说:“我刚才看见你救我了,汗水都流了好多,不过看起来太帅了,今晚你可以睡床了。”
我白了她一眼,没心思跟她开玩笑,把草药在水里面清了一遍,回头就往屋里走。
“你怎么了相公?”她揪着我的衣服跟我一起走进屋。
我叹口气说没事,其实心里就是在想,老乞丐到底是什么人。
她见我这样,也没再追问,跟我一起走进客厅。
刚进屋,就见方小雨盘着头发从屋里出来,递给我一个小本子,说道:“这个是你的日记吧?还给你。”
我看本子的封面,是个很老土的黑色本子,不是我的啊,问她哪来的。
她看着我说:“在你那个包里拿的啊,怎么,不是你的啊?”
那个包是老乞丐的,我心头一喜,说不定在这里面能找到点线索!
我忙说是我的,然后放下草药,拖着粘人的狐霜霜,坐在沙发上打开日记看。
上面只有一页写着日记,前面到处都是撕掉的痕迹,看样子老乞丐是写一页,第二天写的时候又把前面的撕掉了。
这页写着上面写的内容是这样的:“今天又看见我的小儿子和儿媳妇儿了,心情很好,不过我发现,有个走阴正对我儿子虎视眈眈,今晚的任务,就是守护我的儿子。”
内容就这么一点,看得我没什么头绪,心说难道老乞丐的儿子,跟走阴有关系?
狐霜霜从我手里抢过日记,指着上面说:“相公,你说那个老人家该不会是你爸吧?我一看见他就感觉是好人。”
我皱着眉头摇摇头,说不可能,我爸就算在世上,也不可能有那么老,所以完全可以排除这个可能。
这时候九道先生从屋里背着手出来了,对我们说:“不用猜了,你们遇到的人,一定是个真人级别的妖医,能医妖的人,不可能是坏人,改天要是再见到那个人,得好好拜访一下,说不定是个世外高人。”
“你的意思是,是他救了狐霜霜?”我问道。
“嗯,他在小狐狸身上扎了九九八十一针,这种针灸术叫做‘续断散’,医妖的速度是我的十倍左右,也就是说,小狐狸在我这里要十天才能走动,他扎八十一针就能比得过我十天,但他也一定会损失一年阳寿,所以那人跟你们肯定有着很深的关系,你想想有没有可能是你父亲?”
听了九道先生的一番话后,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可能是我爸,他在世的话,顶多也就四十多岁,老乞丐都可以当我爷爷了!”
“嗯,那想不通就别想了,等你那个道术高超的哥回来,你们最好认真调查,那人说不定对你们有所企图,妖医虽然不害人,但不代表不害妖!”九道先生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
没等我开口,他又对着方小雨说:“小雨啊,带上你老爹我的家伙,你跟他们两个回去,今晚就在他们家别回来,我估计有个双脚不着地的东西,今晚上可能会蹦出来掐人!”
村长惊慌失措的追出去老远,剩我一人站在家门口发呆,难道刘端公也看见疯婆子,被吓着了?
我壮胆走到窗前,颤巍巍地往里看了眼,这次什么也没看见,屋里空空如也。
满心的复杂,愣愣等到村长回来后,才问他刘端公是不是也害怕,帮不了我了?
“唉,大孙子,这十里八乡的,也就只有刘端公一个能人………你先去爷爷家里住着吧,说不定时间长了,它就自个儿走了。”
村长一脸的无力,看着我家房子,身上都有些微微的发抖,叫我先把门锁好,跟着他回去住几天。
可是怪事又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无论我怎么锁门,这个锁心都会自己跳出来,反反复复锁不上!
当时连村长,都被吓得两腿发抖,索性拉着我就往他家跑。
到村长家的第一天晚上,疯婆子又来了,还是老样子,趴在窗口看着我笑!
但我跟村长说了,他拎着菜刀跑出去时,却什么也找不着!
之后还烧了不少香烛纸钱,又叫我跪在门口,说一些好话。
可压根起不到作用,疯婆子的身影,好像融入到了我的骨子里一样,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它的哭声!
事情越来越严重,严重到每天晚上,只要我一睡着,就会做同一个梦,梦见疯婆子站在门口看着我笑,还说一直要这么缠着我,直到把我折腾死为止!
而且第二天醒过来,往往发现自己躺在山里的一棵大树下,这里就是我当年埋那条白蛇的地方!
每次都偷偷跑回村长家,为了不让他老人家费心,我都没有说实话,内心几乎快崩溃了。
在村长家苟且的躲了三天,任何方法都用尽了,还去求过刘端公,可是刘端公根本不待见我,说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东西,谁也无能为力,恐怕命不久矣!
梦里的疯婆子一直说要把我折腾死,可我还没死的征兆,村长一个老人家,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他几乎没睡过觉,有的时候又是骂又是喊,叫来村里人都不管用。
我不想再连累他,第四天早上,经历了昨晚的一阵惊心动魄,村长很早就起床坐在堂屋里,给祖宗烧纸钱,嘴里念叨着一些求保佑的话。
我跟他说:“爷爷别怕,我今天就回家去,疯婆子肯定是吓唬我的,回去说不定根本没事。”
“孩子,你还小,经不起它吓唬的,听爷爷的,再住几天,我想办法把它打发走。”村长一脸疲态。
我摇摇头,说我已经长大了,不小,要是疯婆子再敢来吓唬我,我就跟它拼了,去它妈的!
当时我真的怒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没听村长的劝阻,一溜烟跑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竟然又听见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切菜声,而且厨房的门都敞开着,和那天不同的是,好像还生了火!
我心里虽然害怕,但想想真不能再连累村长,疯婆子要折腾,老子今天就跟它拼了!
从门口捡起柴刀,我丧心病狂似的,二话没说就往厨房冲进去,看到一个黑影蹲在灶台前,由于这儿是个黑暗的角落,当时就认为是疯婆子,一刀就劈了下去!
“你他妈的,我让你还缠着我不放,我……”
这个黑影反应特别快,一把就捏住了我的柴刀把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下把我给看傻眼了,不是疯婆子,是一个长的很帅的男人,眉清目秀的,身上穿着一件刘端公平时做法时,穿那种衣服,好像叫道袍。
男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从来没见过他。
“回来了,怎么看都不看就拿刀劈我?小子长大了,脾气还蛮倔的哈。”他把柴刀放在地上,又说:“收拾收拾,准备吃饭。”
我完全愣住了,忙问他:“你是谁啊,怎么来我家?”
“我是你哥。”他说着就拿盘子装菜,好像真是他家一样。
“我哥?我没听说过,你肯定是在骗我。”我可不傻,但他到我家,也不可能是骗子,或者是小偷。
“不信你去问村里人,记住啊,我叫胡枫,你跟大家一说,他们就知道了。”他笑了笑。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音讯,突然出来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自称是我哥,当时别提心情有多复杂,撒腿就跑到了村长家,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胡枫子?唉哟……”村长一听脸色就变了,“你还没出生那会儿,确实有个哥哥叫胡枫,可还没活到三岁就夭折了,怎么可能回来?快带爷爷过去看看!”
一听这话,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刚被一个疯婆子吓得不轻,现在又平白无故冒出来一个哥哥,村长还说他三岁就夭折,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吓得我连回家的勇气都没有!
村长叫我别怕,说我那个夭折的哥哥,都是村里人传言的,好像是上街被人贩子给拐走了,所以我出生那年,我的父母才出门寻他,夭折的事情应该都是传言。
这么一说,我心头豁然开朗,仔细想想,家里那男的确实没有哪点不正常。
跟着村长回到家里,这个胡枫已经摆好饭菜了。
村长一看见他,就点头嘀咕说:“长得跟你爹挺像的,可能是真的。”
这时胡枫回头看向我们,笑了笑说:“快进来吃饭。”
搞的真是他家一样,我这个守着房子多年的人,反倒像个外人。
“大小子,你真的是胡枫子?”村长可能是看见他身上的衣服,指着他手都在颤抖。
最后我们坐在屋里,大家虽然不认识,但谈的很合得来,好像是我亲哥无疑!
村长还问他小时候到底发生了啥事,咋这么多年了,才自个儿回来?
他说的跟村长之前跟我讲的一样,被人拐走了,后来被一个老道士收养,长大后知道家里还有一个孤苦伶仃的弟弟,于是就找过来了。
模棱两可的几句话,却说得村长老眼湿润,说我这些年一个人,是有多苦什么的,现在有了哥哥,真是不容易啊。
胡枫倒是没什么表情,我也只顾着安慰村长,气氛有些小小的沉重。
最后村长跟他说了这些天发生的怪事,没想到他跟不在意似的,笑了笑说:“我知道了,您老放心,那东西欺负我弟弟,我自然不会放过它的。”
淡淡的一句话,好像比我们吼出来的还硬气,我仿佛在其中看到了无限的可靠感!
村长老泪纵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我带到门口,小声说:“大孙子,那你就跟你哥哥好好歇口气儿,爷爷明天再来看你。”
愁眉苦脸的说完,他回头就走,我喊他留下来吃饭,也没答应,好像急着去干嘛。
刚回到屋里,胡枫就叫我坐下吃饭,然后问我:“这些年哥没在,除了疯婆子的事情,你没受其它委屈吧?”
“没有。”我摇摇头,总感觉有些拘束。不过好歹是自己家,也没跟他客气,端着碗就开始吃饭。
发现菜做的真好吃,从小到大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心里不由一阵感动,这么一会儿,仿佛尝到了有哥的好处。
他看我有点警惕,没再问什么,给我夹一筷子菜,看着我笑了笑,也不说话。
笑起来很帅气,真有点怀疑他的衣服是随便瞎穿的,长的跟明星似的,还干这行。
吃完饭后,我们一起把碗筷收拾了,这期间,疯婆子没有出现过,有了胡枫的到来,我甚至都有种忘掉伤疤的感觉。
之后,他喊我跪在门口烧了三柱香,又要我把六年前的来龙去脉完整的说一遍。
我听话的照做了,说完六年前打死蛇的事情,他又叫我准备一把锄头,带他去我当年埋蛇那个位置看看。
这半天没见到疯婆子,心里稍安,加上胡枫的到来,心情莫名好了许多,我也没犹豫,拎起锄头带着他就往山上赶。
短短几个小时而已,他好像跟我很亲近似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路上碰到村民,也主动搭话,介绍自己是我哥啥的,我是一点儿也不怀疑他是不是亲哥的问题。
到山上已经是中午了,此刻烈日挂空,有些热乎乎的,但走进阴暗的树林中,又莫名感觉冷,原本松懈的精神,瞬间又绷紧了。
我找到当年埋蛇的大树后,胡枫就让我挖,说把骨头挖出来,今晚上带我去赎罪。
虽然心里有些没法接受,但我已经被吓破胆了,有些东西不得不信,疯婆子根本就不是人,我早就怀疑它跟这条蛇有关系了!
我壮着胆挖到一半的时候,胡枫突然叫我停,他负手站在坑前,冷眼盯着土坑看了半天,才嘀咕说:“这里面埋的是人,不是蛇。”
他说话的同时,我已经看到土里有撮白头发,明显是个老人的头颅!
霎时间吓得头皮都麻了,一把丢掉锄头,往后退了几步,失声喊道:“怎么可能?我打死的是蛇,不是人,再说都已经六年了!”
他伸出一只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别怕,先站后面去不要看,等我喊你再来。”
说完接过我手里的锄头,从他的袖子里拿出一把香烛,点燃后围着土坑插一圈,这才动手挖。
我魂不附体的站在他身后,心里虽然害怕,但也很好奇土里的人,是不是那条白蛇变的人?不过他没允许,一直没敢过去看。
没挖多大会儿,他才喊我过去帮忙,走到土坑面前往里一看,差点没把我魂给吓丢了,坑里躺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隔壁村的刘端公!
人已经死透了,口鼻里堵满了泥土,看样子刚死不久,嘴角和眼角的泥土,都还掺杂着鲜红的血液!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尸体竟然动了,一双带着血丝的死鱼眼突然间睁开,瞳孔瞪得老大,看着我笑了一下:“呵呵呵……这就是帮你忙的下场,我要你不得好死!”
声音不是刘端公的,明显是疯婆子的声音!
我被吓得一口气没缓过来,当场就晕倒在地,后面发生了什么一点也没印象。
醒过来发现已经是下午,我躺在家里的床上,胡枫坐在旁边,正拿着红肚兜里那撮长头发打量。
“我刚才是在做梦?不对啊,坑里怎么埋的是刘端公?”我惊恐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胡枫问道。
“不是梦。”他把头发放好,接着说:“是被柳家老婆子害死的。”
我也顾不得被谁害死的,翻开被子跳下床,撒腿就往外边跑。
“干嘛去?”胡枫站起身来问我。
“我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我回了一句,一口气也没歇,跑到了我们村与隔壁村的交界处。
刚好遇到村长从那边走过来,看到我后,他急忙拦着我,叹口气说:“大孙子,这事不怪你,回去吧。”
“爷爷,刘端公真死了?”我瞪大眼睛问他。
他点头“嗯”了一声说:“他这几天也在暗地里帮你,没想到……唉,冤孽啊!”
刚才我没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我急得话都说不出来,本想去看看刘端公,但村长死活不让我去,说死得太惨了,我这几天又被吓得那么严重,再去看死人,恐怕会吓丢魂的!
被村长拉回到家门口,胡枫正在烧香,看到惊魂滞气的我,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别想太多,赶紧来烧香。”
但这时怪事又发生了,我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愣是抬不起来,脚上也特别的沉重,好像有人拽着我的脚跟一样!
可是回头看去,却只有村长一个人,后面压根没其他人!
胡枫歪着脑袋看了眼我的身后,接着在我手心掐了一把,瞪着我身后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再敢在我面前伤他一根汗毛,我让你挫骨扬灰!”
这句话一说过,我感觉身上瞬间轻松了不少,心里也没之前那么紧张了,真奇了怪!
胡枫把我拉到他背后,然后跟村长说:“爷爷就别费心了,回去好好休息,胡一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村长连连摇头,老脸上表情无比复杂,回头走了。
这时我猜到了刘端公为何会被疯婆子害死,估计前几天,村长私底下又去求过刘端公。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我,以后该怎么报答他老人家,心里有些无力,但愿这件事能有个好结果。
胡枫给我三柱香,让我烧在大门口,可刚才的事情仍在我脑子里不断回映着,精神说什么也好不起来!
他皱着眉头带我进屋,用一张黄符烧成灰,调成水让我喝下。
他接着坐在我面前,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晚柳家老太太又会来找你,我的能力有限,真要撕破脸皮,可能也不是它们的对手,若想摆脱它,你必须嫁给狐家。”
我一听这话,刚喝进嘴里的水,“噗嗤”一下全喷出来了!
捂着胸口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吃惊的说:“啥,男的怎么可以嫁人?什么柳家狐家的?我们这里没有这两个姓氏的人家啊。”
我心里还在想,胡枫是不是在逗我开心。
哪知他却一本正经的摇摇头,看着我说:“胡一,有的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打死那条蛇和吓唬你的疯婆子,都是柳家的,简单的跟你说,柳家人都是一窝蛇精。”
我立马僵住了表情,昨天就在想,疯婆子没有影子,是不干净的东西,怀疑它就是传说中的蛇精,没想到胡枫竟然也这样说!
胡枫示意我别着急问,接着说:“所谓狐家,其实就是一群狐仙,狐家要比柳家可怕,不过你打死蛇也是为了救它们家的人。这件事情,只能求它们帮忙。你屋里的头发和肚兜,应该是它们家哪个女孩看上你了,不过狐家一向不嫁女,只收上门女婿,你要想求它们帮忙,也只能这样。”
“还……有没有其它办法?”我苦着脸问他,在城里电视没少看,当然知道狐仙是什么,就是狐狸精,一般都是些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就会勾引男人,然后把人吸成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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