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欣怡方墨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心机美人她强嫁帅兵哥田欣怡方墨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橙子爱焦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于整天浑浑噩噩,烧火这件事早就递交给田欣怡,李妞妞根本不知道自家后院柴房里的柴正以比往常快两倍的速度在消耗。不过就算知道了,李妞妞也不会阻止,小姑子皮肤嫩,用点儿柴火怎么了?反正家里有田强,没柴火了上山几趟砍回来就好。李妞妞守在客厅,吃完饭让她意识昏沉,睡意绵绵不绝,可心里惦记着还没传授完经验,硬是半耷拉着眼皮,撑着不睡。等田欣怡洗完碗出来,就又拉着人往卧室走,语速极快,拼命赶在睡着之前多说几句。田欣怡小心翼翼地给睡着的李妞妞脱下棉鞋,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盖上棉被,准备去客厅拿烤干的毛巾给人垫后腰分担肚子的压力。“欣怡,我……”床上的人睡着了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嘀咕声,想来在梦里也有尽心尽责的指导她心里懵懂天真的小姑娘吧。田欣怡失笑,脚...
《穿书:心机美人她强嫁帅兵哥田欣怡方墨完结文》精彩片段
由于整天浑浑噩噩,烧火这件事早就递交给田欣怡,李妞妞根本不知道自家后院柴房里的柴正以比往常快两倍的速度在消耗。
不过就算知道了,李妞妞也不会阻止,小姑子皮肤嫩,用点儿柴火怎么了?
反正家里有田强,没柴火了上山几趟砍回来就好。
李妞妞守在客厅,吃完饭让她意识昏沉,睡意绵绵不绝,可心里惦记着还没传授完经验,硬是半耷拉着眼皮,撑着不睡。
等田欣怡洗完碗出来,就又拉着人往卧室走,语速极快,拼命赶在睡着之前多说几句。
田欣怡小心翼翼地给睡着的李妞妞脱下棉鞋,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盖上棉被,准备去客厅拿烤干的毛巾给人垫后腰分担肚子的压力。
“欣怡,我……”床上的人睡着了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嘀咕声,想来在梦里也有尽心尽责的指导她心里懵懂天真的小姑娘吧。
田欣怡失笑,脚步轻快地出去拿回毛巾给人垫上,才悄声离开卧室,回自己房间午睡。
······
冬季的天黑得愈发早,田强回家时天已经黑透。
“嘎吱——”推开院门,院里黑洞洞的,没看到往常客厅里的烛光,田强皱眉。
训练了一天,又累又冷,回家没见着人,田强快步按着记忆稳稳当当走到客厅,摸出蜡烛点燃。
细微的黄光亮起,光圈慢慢扩散驱走房间的昏暗,环顾四周,两间卧室房门都牢牢关上。
平时若是卧室没人,田家人都习惯开门通风。
还在睡?
田强抿嘴,粗黑眉毛飞起,吸几口气压住火气,端着蜡烛回房间。
直接推开门,床上高高耸起个鼓包,田强下意识放轻脚步,缓缓靠近,烛光照亮床上人熟睡的脸,就被骇得定在原地。
即便五官仍旧清晰,可在孕激素的刺激下整张脸浮肿,鼻腔挤压呼吸间不断发出轰鸣,丝毫不见当初明媚少女的模样。
这还是田强在李妞妞怀孕后第一次在夜间看她睡着的脸,完全没个人样,怎么变成这个丑样子?白天看着还行啊。
女人怀孕这么麻烦的吗?可他妈怀田欣欣几个时就没什么变化,田强下意识以田母为模板和李妞妞作比较。
难道是日子过得太好,补太过了?
田强自认是整个田家村他这一辈最出息的男人,作为他媳妇,李妞妞自然是过的好生活。
田强看着李妞妞浮肿的脸和笨重的身体,想着自己这几个月都睡在这人身边,有些反胃,后悔今天端蜡烛进屋,以前不知道,天一黑进屋倒头就睡,可现在知道了,晚上还怎么睡!
来军区后田强也属于拔尖的一批,现在手下也开始带新兵,每天没少被恭维,慢慢有了官架子。
对李妞妞这个农村媳妇他起初是满意的,可他现在不同以往,李妞妞大字不识的农村文盲,就一副长相勉强与他相配,现在脸也丑了,带出去都嫌丢脸。
肚子发出嗡鸣,饥饿的肠胃绞动,田强伸手推睡死的李妞妞想叫人起来做饭。
手不知道碰到什么地方,掌心被狠狠撞了几下,田强猛地缩手,惊诧的睁大眼,瞳孔震颤,烛光中被子鼓起一个个鼓包,像是不知名妖怪在下面蠕动。
田强倒吸口冷气,床上的人就像只怪物,整个房间如同黑洞洞的兽口大张对着他。
田欣怡踉跄着被田富贵拖到后门,打开后门,四处张望什么也没看见。
低头,田富贵站在她脚边朝东边灌木丛不停摇尾巴,狗耳朵兴奋地立起,嘴里发出嘤嘤嘤的小声哼唧。
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团黄色闪光团出现,一大团不明物体顶着两团光缓步走来。
刀锋?
虽大致猜到是狼犬刀锋,田欣怡还是忍不住后退几步,退回门里,把尾巴转得飞起的田富贵踢到跟前挡着。
不明物体走近,天是墨蓝色,还有几分光线让人辨认物体,是刀锋,确认后田欣怡松口气,“来找富贵玩吗?”
田欣怡弯腰拍拍刀锋的狗头,经过近半个月的相处和不时投喂,她和刀锋建立起真挚的人狗友谊,至少刀锋允许她触碰脑袋。
刀锋呜呜两声,将长长的狗嘴筒子塞进田欣怡手里。
绳子?
田欣怡拉住刀锋嘴里的绳子,刀锋自然地松嘴,手上一沉,抬手,牵出一个布袋。
把布袋举到身前,田欣怡眯眼辨认,模糊能看见一个盆的形状,没有直接上手去摸,田欣怡把绳子缠在指尖,拎着布袋,不让袋子靠近身体。
“给我的吗?”田欣怡捏捏刀锋的狗耳朵。
“呜呜~”刀锋轻叫两声表示肯定。
能让刀锋送东西的只有霍浩然,田欣怡一时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收下这个礼。
未婚男女赠送东西,一方接受就代表接受对方的心意,是对进一步发展成对象的默许。
她需要霍浩然,是怀揣爱意却自觉退居朋友身份,当朋友陪在她身边的霍浩然。
犹豫片刻,压下心底滋生的愧疚,田欣怡决定收下礼物,从空间拿出几块牛肉干扔给开始玩耍的两条狗,田欣怡关上后门,快步走回房间。
点亮蜡烛,昏黄的烛光点亮梳妆台,在黑暗的房间里撑起半球形光球,桌上的布袋露出真面目。
嫩绿的布料,点缀几朵粉白小花,是难寻的料子,却被霍浩然用来当礼物袋子。
田欣怡坐在梳妆台前,缓缓解开红绳,打开袋口,里面的东西让田欣怡完全怔愣在桌前。
融化的白蜡落到桌上,烛火闪烁,墙上呆滞许久的影子才微微晃动。
“哎~”轻如晨雾,低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烛光里。
葱白的手轻轻拈起一朵鹅黄小花,随着动作,小巧的花瓣在空中颤巍巍地轻舞,最后从花蕊边掉落,飘到桌上。
田欣怡将花搁置在蜡烛边,打开的布袋里是一篮子鹅黄小花,篮子很新,用棕黄藤条紧密编织,入手触感却柔和,显然被人细心打磨细腻。
花是四瓣类小花,田欣怡不认识,挨挨挤挤地堆在篮子里,鹅黄色,没有香味,只有草淡淡的青涩味,却唤起田欣怡关于童年夏天在田间疯跑的记忆。
那时候即使被欺负,可在宽广田间还能感受到一份世界赠予的纯粹快乐,长大后再去同一个地方,也再难寻回那种快乐,她丢掉了对快乐的感知。
现在这堆小花,竟唤醒她对那份快乐的追忆,如水双眸盯着花荡起浅浅愁绪,花很美,可田欣怡只觉棘手。
冬天,西北军区绿意难寻,更别论这种小花,花很脆弱,刚刚她不过指尖轻碰就簌簌地掉花瓣,可这篮花紧紧挨在一起把篮子填满,少有花缺胳膊少腿。
“你什么意思?”方小小是大嫂二女儿,现年12岁,林志雅不敢去想,那属实是太过荒唐。
方墨并未解答母亲的困惑,就像顺嘴一提,下句话才真的让林志雅方寸大乱,“小姨怀孕了。”
“你说什么?!”林志雅只觉天旋地转,全身无力,硬是靠满腔的恨撑住自己不要倒下。
听着自己尖锐凄厉的声音,林志雅才恍然自己从来都没原谅。
方季惟他这么敢?他怎么敢!
极致的愤怒与心酸拉扯,林志雅泪流满面,脑子却异常冷静,颤抖声线问,“几个月了?”
“四个月。”当初收到消息后方墨有考虑过私下将问题解决,他并不介意多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或妹妹,年龄相差太大,那个孩子对他来说不是威胁,甚至是个助力。
但考虑到母亲,方墨愿意下狠手,可深思熟虑后还是打算将此事告诉林志雅让她自己处理。
母亲和父亲互相折磨多年,且因早产,心脏不好,父亲和小姨的关系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若不拔除,恐影响寿数,倒不如借此事,让三人有个了解。
“四个月,呵,四个月。”林志雅喃喃自语,嘲笑四个月前因方志伟服软而对林秀雅有好脸色的自己。
泪还在不停流,千疮百孔的心还是会痛,林志雅哽咽难言,扶着桌子瘫坐在地上。
她好恨,她好恨啊!
“是男是女?”捂住抽痛的心,林志雅压住哭腔轻声问。
“女孩。”
“你确定?”听到是女孩,林志雅眼中悔恨闪过。
“确定。”方墨有自己情报线,林秀雅这几个月所有的病案都在他桌上。
“行,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妈妈改天给你寄些姑娘用的东西过来。”
顿了顿,林志雅接着说,“翊轩,别像你父亲,对那个孩子好一点。”
“我知道,她是我妻子,我会对她好的,妈妈,照顾好自己。”通话最后,方墨喊出三岁后就不再叫的亲密称呼。
“谢谢你儿子。”说完,林志雅挂断电话,捂住嘴,失声痛哭。
一通电话彻底打散方墨工作的兴致,可他还是起身坐到办公桌前,拿出一叠照片翻看,指腹在照片上摩擦,漆黑眸子里情绪晦涩。
把照片倒扣在桌上,方墨喝完咖啡,回到卧室洗漱,闭眼躺在床上等天亮。
思绪难平的主人并未关闭书房的窗户,晚间夜风吹过,卷起桌上的照片,照片落到地上,翻转,里面笑容灿烂的女孩正是田欣怡。
大清早田富贵就扒拉开窗户跳进田欣怡房间,兴奋地想用脏兮兮的蹬醒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
早在窗户发出嘎吱响声时田欣怡就清醒了,心头惦记着事,她彻夜浅眠,难以熟睡,可身体躺久了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早上空气太冷,刺激得她鼻腔刺痛,愈发让田欣怡贪恋温暖的被窝,缩在里面不肯出来。
听见田富贵狗爪子在地上咯哒咯哒的划拉声,田欣怡马上伸出手在被子外挥动,正巧抓住田富贵不安分的狗头。
田富贵打小就被她接到身边养,整条狗被她摸得一清二楚。
被窝里的热气很快就散去,只余冰凉,彻底冻走倦怠,田欣怡起身麻利地收拾好床铺,拿出肉干打发蹲在床边的田富贵。
李芳给的肉干已经所剩无几,她空间里空有钱财却无处花,田欣怡开始琢磨着怎么名正言顺的弄些精粮进空间。
清晨,等到田母接手厨房,伺候完田军后,田欣怡回到房间,翻出女主压在床单下忘带走的小镜子。
镜子只有半个巴掌大,镜面模糊,照物有些不清晰,田欣怡借着微光,第一次在镜子里看自己的样貌。
丑、老态、死气沉沉,蜡黄粗糙的皮肤,干瘪的面颊,枯黄毛燥的头发,眉毛稀疏,五官小而淡,极没有存在感。
全身唯一的亮点就是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如同秋日平静碧湖,澄澈冷清,看人始终带着一股忧愁。
这具身体先天条件并不好,不过好在骨架小,瓜子脸,脸型流畅,走不了女主明艳大气的路线,走柔弱小白花路线也不错。
遮住下半张脸,田欣怡转动眼眸,镜子里的女人鲜活起来,眼角眉梢皆是撩人风情,但因为瞳色浅,又给人无辜感。
取出美颜丹,田欣怡吃掉半颗,美颜丹见效慢,等田大哥信到后出发去西北有近半个月的时间,她得现在就吃,先将骨骼调整好,等上了火车再吃剩下半粒,这样等她到了西北,容貌基本能优化完成。
刺痛陡然从骨缝蔓延至全身,田欣怡瘫软在炕上,耳边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清楚感受到骨骼在皮肉下游走,像有人拿刀在刺进体内,贴着骨头刮肉。
好痛,田欣怡瞳孔涣散,身体不受控的痉挛战栗,手指脱力,镜子摔到地上碎成数块。
直到天大亮,炕上的人才踉跄着站起来。
“可惜了。”田欣怡叹声可惜,捡起最大的一块碎镜,观察自己的脸。
肤色没有任何变化,皮肉随着骨骼变化更为紧实,鼻子小巧挺翘不少,下颚弧度更加柔和,但在蜡黄皮肤掩盖下,只要田欣怡平时多低头,难有人发现变化。
裤子短了一截,露出纤细的脚踝,之前撩起裤腿,小腿线条柔和漂亮,之前因为劳作形成的肌肉块全都消失。
腰也从直筒型变成沙漏型,即使胸前份量较小,但在细腰衬托下也很够用。
现在只是初步改造,之后几天体内的骨骼还会持续缓慢调整,心满意足的收起镜片,田欣怡走到院子里,去找田母。
“娘,俺今儿要晚点去地里,姐昨天叫俺今早去看她。”
“看啥看!大妞现在是田大勇家的了,你个不长眼的,不看着自家的地,还管别家的事。”田母眉尾高挑,张嘴就骂,一巴掌拍在田欣怡后背,邦邦响。
真是女大不中留,见姐姐嫁人心也跟着飞了。
看来年关过了,她就得跟老头子开始找媒婆给这丫头相看相看了。
心野了,留在家里,留久了反成仇,欣怡这丫头长得丑,倒不如趁着岁数小,好生养有些价值,早些卖出去多拿几块彩礼钱。
“你姐那是闯了天大的运,进了福窝窝,要你过去干啥?去去去、快给俺到地里去!”认定田欣怡就是想借机偷懒,田母将篓子塞到田欣怡怀里,把人赶到地里。
“好好干,别偷懒!”撂下句话,田母也扛着锄头到另一头地里锄地。
田欣怡把篓子放到田坎边,弯腰开始干活,腿变长一截,挖地腰都要多弯,干到平日里一半的量,田欣怡就觉得后腰酸胀,只得用手扶住后腰慢慢挺直。
“二妞姐。”身后传来响亮的男声,田欣怡吓得一抖。
“诶,田壮啊,有啥事?”身形高大的男孩站在田坎上,田欣怡抬头只能看见下巴。
小伙儿体格也太好了,田欣怡是南方人,身边少有高壮男人。
这肌肉,这大骨架,干活得多利索啊,田欣怡羡慕的瞅着。
“玉玉给你的。”田壮从怀里掏出一团纸,蹲下身递给田欣怡,见田欣怡接过,自觉完成任务的田壮又摸出红薯干放进嘴里吧嗒吧嗒地嚼。
田欣怡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田壮手里的红薯干,唾液开始分泌。
“你也吃,二妞姐。”目光在田欣怡和红薯干间来回移动几次,田壮纠结得眉毛打结,还是挑了根最胖的红薯干递给田欣怡。
“啊,谢谢大壮。”虽然有哄骗小朋友零食的嫌疑,但田欣怡还是接了过来,放进嘴里,属于红薯甜韧的口感,让人心情愉悦。
没想到啊,她田欣怡有一天居然会因为吃了根红薯干这么高兴。
听到谢谢二字,田壮满脸惊奇,黑亮的眼睛闪烁,神秘地凑近田欣怡,用气音小声地说“二妞姐,你也会说谢谢诶,咱们家就玉玉会说。”
田欣怡怔愣,后背惊出冷汗,庆幸田家村人够人嫌狗憎,没人当得起她一句谢谢,让她没露出破绽。
“呵,俺也是跟俺姐学的,对了大壮,玉玉有叫你给我带其它话没。”
岔开话题,田壮不机灵的脑瓜当即宕机,卡壳几秒,才挠头回道“没啦,玉玉怕俺记不住,就叫俺给你送东西。”
林秀玉为什么给她送东西?
无数念头在脑海闪过,田欣怡打开纸团,扫过上面娟秀的字,唇角勾起,对开始玩泥巴的田壮说“大壮,回去跟你玉玉姐说俺答应了。”
把纸团还给田壮,田欣怡将剩下的半根红薯干揣进怀里给富贵留着,催促玩心大发的田壮回家。
纸上交代了昨夜村长家发生的一切,略过知青和村长具体达成的协议,只道知青都拿回了通知书,包括田欣欣手上那份。
还提到寄信员送信那天自己天未亮便在村口,且昨天亲眼看见一个布包砸破知青院的桌子。
具体看见什么并没有明说,在结尾也只是说自己不日将离村回家,希望田欣怡能照看一下李家的孤儿寡母。
田欣怡不知道为何林秀玉不挑破她做的事,对她识字一事也只字不提,甚至愿意将李芳托付给她,不过对方并无恶意,她本来就打算帮忙,现在也愿意做顺水人情。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波的过下去,田欣怡重复白天耕地晚上跑到后山去看田富贵的日子。
女主田欣欣回过田家一次,跟田父田母大吵,不欢而散,之后见田家人都没好脸色,不过人丰腴白嫩不少,看来田大勇把她照顾得不错。
终于在林秀玉走后的第二天,田大哥的信到了。
清晨推开窗,窗沿的的薄霜掉在地上,沁凉的冷空气驱走睡意,田欣怡将窗边的几棵野草拿进屋,插进竹筒里。
竹筒里已经有十几棵细细高高的绿草,还有几枝造型独特的枯枝,是这几天家属区的小孩送她的。
自从前天李妞妞带她去跟其她军嫂唠嗑,她一摘面巾把全场都镇住了,开始大家还有些矜持,聊会儿天就围着她稀罕半天。
自此家属区来了个仙女儿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军区,光她听到的版本就不下三种,这两天出门老有婶子窜出来拉着她聊天,孩子们胆子小些,大多躲在家长身后偷看她,一对视就脸红。
也有胆子大的,冬天花果几乎绝迹,就漫山跑找些好看的草和枯枝放在她窗前,因为不是什么值钱东西,田欣怡便收起来,用烂竹筒装一起放在梳妆台上。
因李妞妞不准她干活,在家就让她烧烧水,扫一下地,就连偶尔洗碗都是用热水,田欣怡便每天吃完早饭,大致将屋里收拾一遍,就拿着背篓到家属院后的几座小山上寻些野菜。
今日也如此,把碗放回橱柜,田欣怡背上背篓,对坐在椅子上纳鞋底的李妞妞说,“嫂子,我去后山了啊。”
“行,带上大黄,别往深了走,野菜找不到也没事儿,早点回来吃饭。”李妞妞嘱咐几句,手下动作不停,在鞋底留下细密的针脚。
“知道啦。”转头回应,田欣怡叫上还在鸡窝趴着的田富贵,避着人,从小路往后山走。
走到山脚,田富贵兴奋地转圈,哼哼唧唧不肯走。
田欣怡没好气地给这狗东西一巴掌,嫌弃地挥手,“去去去,两天就玩野了,到点儿就给我回来,知道没!”
田富贵两耳后夹,狗眼眯成缝,满脸猥琐,摇着尾巴朝树林踱步,到达树林边回头朝田欣怡露出谄媚的笑,得到一个白眼后心满意足地转头朝树林深处狂奔。
唉,狗东西!
田欣怡叹气,懒得管田富贵,迈腿向西山进发。
这两天她已经走完两座山,并没有发现文中的山洞,希望今天能找到文中方墨中药后躲藏的洞穴。
田欣怡抽出放在草丛里的半人高木棍,杵着木棍顺着小路往山上爬。
文中说李招弟在家属院后山找野菜时脚滑无意滚进丛人高的草丛里,脑袋磕到地上的碎石昏迷过去,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颗枯树桩下,周围全是半人高的杂草,头上顶个大包,脚踝扭伤。
滚下来的坡很滑,头晕脚痛的她爬不上去,只好另寻出路,在杂草堆里走了许久也没找到出路,天上突然飘雪,又累又冷的她无助地前行,直到拐过一个小丘,发现个山洞,打算进去躲雪,却在里面遇见改变她一生的男人——方墨。
“刷、刷……”田欣怡用木棍将杂草挥开,好在是冬日,人包裹严实,大多蛇类和毒虫在冬眠,不用太过害怕。
天很冷,田欣怡额头却冒出细汗。
“呼——”摘掉面巾,深呵出口白气,田欣怡靠坐在枯树边上,取出空间里的热水小口抿吸,驱散胸腔内的寒气。
揉揉酸痛的腿肚子,把东西全收进空间,田欣怡又起身朝前搜寻。
那是?
拐过弯,前方出现一个突兀矮丘,内心狂喜,田欣怡眉开眼笑,当即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拄着木棍快速朝土丘奔去。
顺着土丘往东转,果然有个半人高的山洞,阳光打进洞里,洞内空间宽敞,足够三个成年人自由活动,洞口还有块圆滑布满青苔的石头,正是方墨中药时待的洞穴。
确认完地点后,田欣怡并没有踏进山洞,文中并没有交代方墨为何中药,为何会出现在后山山洞,而非回到军区。
冒然进洞留下痕迹,她不能保证方墨还会选择在此躲藏。
太阳爬到高空,该回去了,田欣怡顺着来路往回赶,走时小心地把踏出的痕迹掩盖。
快到山脚,田欣怡趁四下无人将空间里的背篓拿出来背上,等到山脚,坐在路边石头上朝林子里喊,“富贵,回家了。”
声音脆如鸟鸣,娇媚动人,引得几只小雀停在枯枝上歪头打量。
林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伴着几声高昂的狗叫,一黄一白两道身影从林中窜出来。
田欣怡站起来,看着眼前这条比田富贵还高壮,银白毛发的狗。
体型修长,毛发蓬松,黄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远不近地站在离她两米左右的地方。
比起狗,更像是狼,可卷翘蓬松的尾巴又表明这是条狗。
狼犬?
不是流浪狗,这条犬明显经过训练,十分有礼貌。
“坐!”田欣怡下命令。
田富贵认真坐好,狼犬歪头看了眼田欣怡也跟着端坐在一旁,耳朵高高竖起,等着下一步指令。
田欣怡不敢冒然上去接触,毕竟大型犬杀伤力极高,对陌生狗她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绝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富贵,跟你朋友道别,咱们要回家了。”时间不早了,田欣怡自认是开明的家长,让田富贵和它朋友打完招呼再走。
太阳高悬,照得田欣怡睁不开眼,两条狗还在头蹭头,依依不舍地哼唧。
怎么两条狗还这么多戏?这都大半天了。
田欣怡刚想出手拽走田富贵,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光从树林里走出来,银色狼犬如离弦之箭朝来人射去。
太阳刺眼,来人背着光,田欣怡看不清样貌,只能从光晕中模糊看出是个穿着灰色薄衣的男人,腿很长,身体结实,步伐很稳,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等人走近,高大身躯挡住阳光,田欣怡才看清他的面貌,五官硬朗,剑眉星目,小麦色肤色,眼角有道白色疤痕,让他整个人有股阴郁气质。
如果说方墨是皎月投在湖面的冷光,那这个男人就是西北寒地上肆意奔放的风,眉宇间满是野性的生命力。
视线移向男人腿边的狼犬,田欣怡感叹还真是物以类聚,男人比起人类,给她的感觉更像狼王。
“你好,我叫霍浩然,这是刀锋。”男人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语调沉稳很符合田欣怡对他的印象。
“你好,我叫田欣怡,这是我家狗,田富贵。”睫毛轻颤,田欣怡抿嘴,微微低头小声回应。
“那个,快正午了,我就先回去了。”田欣怡洁白的牙齿轻咬粉唇,纤长手指无措地绞着衣角,水汪汪的眸子对上男人的双眼一瞬便慌乱移开。
轻声说完,便叫上田富贵匆匆离开。
转身,脸上的娇羞荡然无存,田欣怡双眼微眯,大脑极速运转,将有关霍浩然的信息全部扒出来。
霍浩然,29岁,出生农家,多次参与作战,屡次立功,是军区最年轻的团长。
性子冷硬木讷,不近女色,至今未婚。
如果没有方墨,霍浩然无疑是她最好的选择,可她的目标只有方墨一个,霍浩然倒成了把双刃剑。
暂时没想好如何处理霍浩然,田欣怡打算先不跟他接触,毕竟离方墨中药还有半个月,如果霍浩然突然进来横插一脚,田强肯定会十分乐意地把她许配出去。
不是她太过自恋,一个男人对女人感兴趣,眼睛里的情绪是掩藏不住的,霍浩然眼里有直白的侵略与欲,且其行动力极强,她决不能让任何人阻拦她的计划。
她刚才表现羞涩,也是不想把路堵死,而是留着霍浩然这手牌,看何时出手能打出王炸效果。
方墨太像“圣人”,情绪永远敛在深处,无人能猜透他的想法,类似于霍浩然直白的欲望表达绝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田欣怡不仅想嫁给方墨,还想方墨能把她放在心上,只有方墨心里有她,面对方家人她才有斗的砝码。
霍浩然或许就是炸开方墨心门的炸弹的引线,在合适的时机点燃引线,她就能走进方墨的心。
“是啊,我是知道,但那个女孩知道吗?”被戳破一直叫林大花汇报方墨近况的事,方母毫无尴尬之意,反将矛头对准方墨。
看似毫无关联的提问,方墨却瞬间理解,笑道,“她当然不知道。”
“方墨!”林志雅发现尽管时隔五年,她儿子气人的功力一如既往,专挑人底线戳。
“你知道家里的情况,表面和和气气,背地里算计是一样不落,那个姑娘只是个农村孩子,她适应不了。”说到最后,林志雅的声线甚至有些颤抖。
方墨收起漫不经心,认真的对林志雅说,“我会保护好她的。”
林志雅无奈闭眼,当方墨说出这句话,她就知道再没有回转的余地,压下叹息,还是决定再劝一劝,即使知道不可能成功,但她无法对一个女孩踏进炼狱而无动于衷。
“翊轩,妈妈是过来人,在方家生活了三十几年,也是个女人,其中艰辛自有体会,方家不适合那个孩子,即使有你护着。”林志雅劝说道。
方墨明白母亲的顾虑,对人性敏锐的他,自小就能看出方家风平浪静下的暗流涌动,外部群狼环伺让蠢蠢欲动的众人暂且蛰伏,一致对外。
身为孙辈中现今唯一的男孩,他是罩在这岌岌可危的平静外的罩子,若下一个男丁出现,这些年维持的平衡顷刻便会被打破。
可就算现在没有第二个男丁出现,他的好伯伯们已经按耐不住了,盯上他妻子的位置。
林大花此人见钱眼开,林志雅能轻而易举的从她那儿得到他的消息,方家其他人自然也一样。
但看在林大花胆子不大,平日不爱说话,沉默寡言干活麻利,传的消息不过是些平常小事,即能让方家众人对他放心,也不会对他造成实质性威胁,方墨就一直留着她。
方墨在军区不止一处居所,那天毫不掩饰地抱着田欣怡回到小别墅,也不过是想借林大花的口,将他方墨身边有人消息传回京城。
“对她来说能从西北农村到首都,不在地里刨食,过上优渥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方墨自认这是很公平的交易,更何况他会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以及父亲。
林志雅倍感无力,生活上的优渥会固然是多数人的追求,可精神上呢?
精神上的苦痛比肉体上更让人崩溃。
即使从方墨出生到初中毕业,她一直亲力亲为养育,耗费心力想要将他培养成真正的君子。
可现在回头看,不过是给他薄凉的底子披上一层儒雅假象,内里还是和方家这些男人一样。
“我左右不了你,恰如当年你去西北,我是眼睛都要哭瞎了,都拦不住你,你的婚事我不会过问,只是你爷爷那儿我也说不上话。”林志雅妥协,却也表示不会在方老爷子面前替方墨说情。
“你爷爷战友家有个23岁的姑娘,前几日刚到咱家,能说会道、进退有度,老爷子很满意。”听筒那头十分安静,林志雅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没在听。
“老爷子这是想找个小奶奶?”方墨不接茬,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志雅无言以对,毕竟方老爷子风流了大半辈子,年轻时还干过抢自己老子小老婆的事,临老了也不安分,去年还跟家里的保姆传出谣言。
起初她们妯娌几个还没当回事,后来到老宅一看,两人当着婆母的面眉来眼去,显然有私情。
老爷子也不藏,专门给那保姆安排轻松活计,每天陪他喝喝茶、浇浇花,一个月就能拿七八十块。
搞得她现在每次去老宅吃饭,看见保姆站在老头子身边伺候就浑身不自在。
那保姆瞧着长相一般,皮肤也有些粗糙,顶多清秀,偏生老爷子就是喜欢,反对陪他过了一辈子,风韵犹存的婆母不假辞色。
林志雅有时看不过婆母不争不抢的受气包样,可转念想自己也活得糊里糊涂,拿那个女人毫无办法,最后冷了心才熬到现在,满腔怨言无处可诉。
现在她的儿子,要把一个无辜的女人拉进方家的漩涡,重蹈她的覆辙,林志雅无奈、无力,“老爷子再糊涂,也不会对人小姑娘下手!”
相隔近两代,还是老友孙女,老爷子脸皮再厚也不能混账到这种地步,在这点上林志雅还是相信公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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