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依依孟养怡的其他类型小说《田园王妃:农家俏厨娘顾依依孟养怡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寒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临城,地处三国交界地,地理位置特殊。一方面这里交通发达,来往马车行客络绎不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它是建兴王朝的门户,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建兴朝每年都要派大量的兵力驻守于此。临城周围的村子不多,但村子里的人口也不少。孟家村、灵水村、赵家庄等的村民每逢初一十五都要进一趟城里,去卖一些山中猎来的野味以及村妇们用草绳编织的各种生活用品。珍源居便是临城最大的酒楼。这家酒楼在顾依依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听起别的村民说起过。不过她倒是没想到,珍源居的主人竟然就是张老爹,也难怪孟铁牛对待这个老丈人,如此卑躬屈膝,连大气儿都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喘一下了。“怎么样?孟生、顾娘子,考虑一下?我珍源居虽然简陋了些,但目前以二位的情况看,也是一个比较好的暂时落脚点...
《田园王妃:农家俏厨娘顾依依孟养怡大结局》精彩片段
临城,地处三国交界地,地理位置特殊。
一方面这里交通发达,来往马车行客络绎不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它是建兴王朝的门户,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建兴朝每年都要派大量的兵力驻守于此。
临城周围的村子不多,但村子里的人口也不少。孟家村、灵水村、赵家庄等的村民每逢初一十五都要进一趟城里,去卖一些山中猎来的野味以及村妇们用草绳编织的各种生活用品。
珍源居便是临城最大的酒楼。
这家酒楼在顾依依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听起别的村民说起过。不过她倒是没想到,珍源居的主人竟然就是张老爹,也难怪孟铁牛对待这个老丈人,如此卑躬屈膝,连大气儿都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喘一下了。
“怎么样?孟生、顾娘子,考虑一下?我珍源居虽然简陋了些,但目前以二位的情况看,也是一个比较好的暂时落脚点啊。”张老爹面儿上一直维持着和善的笑容,不了解他的人,也只会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脾气好的小老头。
但实际上,以他的财力,即便是在京城也能数得上了。
因着临城毗邻两国的特殊地理位置,来往客流量巨大,这里的贸易往来的繁荣程度可以算的上建兴王朝第一了。
朝廷又十分看重这个军事要塞,因此临城治安情况堪比皇城脚下。自太守接任以来,出过的最重大的案子大概也就是孟铁牛杀人毁尸那桩案子了。也难怪太守气急败坏,要对孟铁牛施以重刑了。
临城优渥的条件吸引的可不是只有从建兴王朝来的商人,其他两国的皇亲国戚、巨商富贾也早就瞄上了这块肥肉。
小老头能把珍源居做到临城酒楼饭庄的第一,间接来说他是把三国之内所有的酒楼饭庄都给拼杀下去。
经营一家酒楼饭庄,靠得除了主厨们的手艺,还有经营者的手段、心思。光从这一点来看,张老爹的经商手段绝非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顾依依若是真的能够进入珍源居做一名主厨,她的手艺便很有可能在将来为三国人知晓。到时候日进斗金可不只是一个传说了。
不过她更不相信天上真的会掉下来这么大的一个馅饼儿,而且掉到她头上还没把她砸死。
“张老爹莫非是在同我说笑?珍源居若还称得上是简陋,那么我相信普天之下都再也找不出一个上档次的酒楼了。”顾依依笑道。
她的话锋随即又是一转:“只不过您当真那么相信我的手艺?竟是直接让我做到珍源居的主厨?”
“我没尝过顾娘子的手艺。不过我倒愿意相信赵夫人。赵夫人的高徒,自然是不会差的。”
张老爹果然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顾依依心里头暗骂。
她做菜好不好和是不是赵夫人的徒弟有毛关系啊!
虽然她是想要做药膳来发家致富。但珍源居可不是个专门做药膳的地方。张老爹费尽心思想让她去珍源居,甚至还不惜拿自己的生意做赌注,就其真正的原因……
顾依依斜睨了一旁的孟养怡一眼。
大概是为了他吧。
啧,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竟能让张老爹这么看重。
顾依依虽然不喜欢这种什么事情都逃脱了掌控的感觉,但她也不是个怂的。左右都得进城去谋出路。还不如让她看看这老头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在顾依依左思右想的时候,她突然就被人用臂膀给揽了个结实。
“干嘛!”她瞥了一眼正用手不老实地拨拉着她的肩膀的某人。
“没什么。”孟养怡装作一副很正经的样子,收回了自己作怪的手。他往她那边靠了靠,微微歪了歪头,随后又低声说道:“莫要担心。一切有我。”
顾依依很想当场翻个白眼儿给他看。
有他又有什么用?若是这小老头真想对付他们,都不用花费多大力气的。毕竟对方可是个boss,而他们还只是个连新手村都没出的小白。
虽然孟养怡这句话并没有让顾依依真的放下心来,但是她还是觉得心里头暖融融的。
嘛,这家伙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用处的。就凭这一点,她也会护住他的!管那老头葫芦里头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顾依依摩挲了一下下巴,打定了注意:“好,张老爹,那容我们收拾一下,然后跟你进城。”
张老爹继续笑眯眯地点点头:“那行,我已经命人把马车牵过来了,就在村口停着。你们先去收拾东西,我在村口等你们。”
顾依依再次无语:“……”
他这是怕他们跑了么!
不管张老爹到底是啥目的,顾依依和孟养怡都是要进城的。他们先回赵家庄告别了赵夫人,并把顾大宝再次放到赵夫人那里帮忙照看着,就坐上了张老爹派人来接他们的马车。
从赵家庄到临城的距离不算远,差不多在天黑之前,他们就已经赶到了。
华灯初上,临城的夜晚不像村里那般枯燥。
尤其是从邻国来的商人大都是白天谈生意,晚上才有时间出来游玩,观赏建兴王朝的风土人情。
一辆不算奢华,但也绝对谈不上是简陋的马车慢慢悠悠地行驶在青石板铺成的平整大道上。
大道一侧是行人来来往往,匆忙悠闲者各有之。另一侧则是到傍晚齐齐开张的小店铺。
通红澄亮的灯笼挂在两旁的建筑旁,来往男女老少皆熙熙攘攘。乍一看倒与后世的夜市十分相仿。
顾依依掀开了马车窗帘一角,在细细打量后不由得小声发出赞叹:“哟呵,这跟我家乡那边晚上的情景倒是有几分相似诶。”
孟养怡也与顾依依乘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他闻言,也掀开了另一侧的窗帘。远处的灯火交相辉映,映射在他那一双略往上挑起的桃花眼中,仿佛深邃的眼眸中蕴藏了几粒点点闪烁的星子。
顾依依回头看他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情景。
“那个……咳咳……”她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痒,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孟养怡放下了车帘,转身看她。他的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没……”顾依依喃喃否认,不过她的眼睛却是扫视过孟养怡圆润干净的下巴,他的透亮润泽的瞳仁,最后停留在了他那随意搭在车架上的白皙手指上。
孟养怡的手型很好看,大概是因为常年病弱的原因,他的手指很是纤细,皮肤也透露出一股子病态的苍白来。不过这并没有削弱手体现出的力量感来。
他那双手的骨架很美,虽然手指纤细,但却很有骨感。这双手天生就是用来执笔翻书的。焚香沏茶什么的也好看极了。
顾依依看着孟养怡的手指,出了神。她在想着这人的身份大抵并不会是普通的农户。
或许孟老爷子知道其中的缘由,不然他也不会只让孟养怡一个人去城里学习识字读书,从而引起孟家其他人的妒忌了。
可惜孟老爷子去世得早,临走前也没有告诉孟养怡的真相。孟家其他知道的人也只是把他当成累赘、讨债鬼。
“嫂子说的极是。为了那一口饭,我也不能跟嫂子和大哥顶嘴的。”
孟养怡笑得温和,竟然顺着孟张氏的话说了下来。
“哼,这还差不多。”见孟养怡大概是怂了,孟张氏更加得意,她掐着腰,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顾依依,笑容中满是挑衅和讽刺。
这可把顾依依气的不轻。
她当是这家伙被压迫惯了,在孟铁牛和孟张氏一通吓唬下就要妥协了。刚想开口反驳,就被孟养怡给轻轻扯了一下衣袖。
“别急。”
孟养怡低声在顾依依的耳边宽慰了一句。然后抬起头,苍白着脸,朗声对还在虎视眈眈瞪着他们的孟铁牛说道:“大哥,你们说的对。我既然吃了你家的饭,自然是不该这么硬气地跟你们说话。但是你们现在种的地本该是我的,那你们是不是也能应该对我客客气气的,而不是现在这般恶声恶气?”
“你疯了吧!”孟铁怒斥一声。
孟张氏在一旁也吊着嗓子帮腔:“我看你们是饿出失心疯了!就二弟你那情况,还能种地?可真笑死我了!”
“怎么我们不能种地,就成为你们可以侵占我家地的理由了?”
顾依依紧紧地蹙起眉头。她就是不想让别人拿孟养怡身体弱来说事儿。
先天不足这事儿又怨不得他,是他自己愿意的身体不好么?怎么到头来反倒是全成了孟养怡的错了?
“大哥。”
孟养怡也是自进了孟家门后第一次完全地冷了脸。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孟铁牛,眸子里的冷光都快把那个粗壮的庄稼汉给盯毛了。
“这事儿你们敢说不知道?爷爷给我留的地落到了你们手中。往常我念着兄弟情义并没有向他们说什么,现在我把地要回来也是天经地义的,至于怎么种,那是我自己的事儿,用不着大哥嫂子操心。
孟养怡话刚说完,孟铁牛蒲扇大的巴掌就下来了,眼瞧着就要落在他单薄瘦弱的身体上。
顾依依眼疾手快,扯着他的袖子转了一圈刚好帮着孟养怡躲过了孟铁牛的巴掌。
“你先去一边儿躲着!”
顾依依招呼了一句,把孟养怡赶到了一边儿,这才捋起衣袖,掐着腰,娇叱道:“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娘兮兮的。打人还用巴掌,敢不敢跟老娘用拳头啊?“
“依依!”孟养怡低喝了一句,他以为这嘴上不饶人的丫头是要找死,毕竟刚才孟铁牛额动作是真的要往死里打的。生怕这丫头吃亏,孟养怡刚想抄起手边的锄头冲过去,哪知道那边的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孟铁牛被顾依依的话激怒了,暴怒之下的他压根不管他面前的人还是他的弟媳妇,拳头就如雨点儿一样落了下来。
顾依依身体灵活,人又娇小。她就像条灵活的游鱼一样,逮着空闲的地儿躲,时不时地还出言讽刺几句,像遛狗一样。非但没有被孟铁牛黝黑粗糙的拳头给砸到,反而还把他逗得气喘吁吁,讨不得好。
顾依依一边灵活地躲着孟铁牛的攻击,一边高声叫嚷道:“来人啊!打死人了!哎呦好疼啊!”
孟铁牛被顾依依绕得晕头转向的,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本来就气急败坏的他闻言更是连脸都气白了。
“小贱人!”
见自己的丈夫在一个丫头手里讨不到好,孟张氏也是气得直跺脚,她又不敢上前去掺和一脚,生怕孟铁牛一不留神,拳头就会落到自己身上。她可是清楚他的一拳头下来,少说也得让人躺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孟养怡在一旁施施然插了一句嘴:“嫂子现在还有闲空在这里骂骂咧咧啊,也不怕大哥这么莽撞,迟早惹上什么是非。”
孟张氏本就又气又急,可她又不敢上去帮忙,生怕战火烧到她身上。
不过顾依依她对付不了,孟养怡这个现成的软柿子可是个好拿捏的,于是她憋着的一肚子气就都往他的身上撒了。
“孟养怡!你果然是条白眼狼!你大哥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全都喂进你这个养不熟的畜生身上了!孟老头那个死鬼也不知道喝了什么迷魂汤了,竟然偏疼你这个小畜生!还把你往镇子上送!不过我看你镇子上读的书都白瞎了!“
孟养怡在听孟张氏骂到“孟老头”,也就是他的祖父时就变了脸色。他一言不发,只是冷着脸色,趁着孟张氏全神贯注骂着的时候,抬起脚往她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孟张氏被踹的一个趔趄,一个扑身就歪向了顾依依和孟铁牛的那边。
顾依依正逗孟铁牛逗得兴起,眼角瞥见一个麻袋似的人影朝自己飞扑了过来,她条件反射性地一闪身,就让那个麻袋代替了自己的位置。
“哎呦!”一声惨叫响彻了孟家院子。
原本躲在里屋听着前院的响声儿看热闹的孟家老三和漠不关心的孟家老两口这个时候也都出来了。
孟王氏,也就是孟家老三的媳妇儿,是一行人中出来的最晚的一个。
她迈着小碎步,扭扭捏捏地走到院子中央,瞧见孟铁牛正骑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发着狠拿拳头死命地捶着身下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的女人。嘴里头还骂骂咧咧:“臭娘们儿!烂婊子!叫你嘴硬!叫你还敢乱嚼舌头!老二都是叫你给教坏的!“
那挨着打的女人披头散发,脸朝下看不清面容。不过她大概是被孟铁牛打得狠了,只能呼呼地喘着气,连一声哭嚎都发不出来了。
孟王氏被这个场景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她看着孟家老大像个疯子一般,连忙骇得转过了头。
眼睛这一转,就看到了站在旁边,身姿挺拔如同翠竹一般的孟家老二——孟养怡了。
在确保不会露馅儿后,顾依依就跟着孟养怡来到她家门口了。
之前听外头回来的人说,因为顾依依的爹外出跑商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大笔钱,所以今天顾家人就都没有出门干活。
等到了地儿,看着眼前几间茅草房门紧紧关着,可却锁不住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顾依依站在原地,有些犹豫。
顾老爹专门让人把她喊过来,就肯定知道自己大闺女和大姑爷今天一定会来到。可看现在这情况,不说顾家没有按照礼数张罗好饭,就连门也是关着的,明摆着是不想让她进门了。
“要不我们走?”
留这里也是添堵,况且这一家奇葩亲戚说白了也跟她没啥关系,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呢。
孟养怡拦住了她:“顾老爹既然让人把我们喊过来,见不到我们肯定不甘心的。说不定等我们回去了,顾家人还会闹到孟家村里去。”
“他不让我们进门,我们还在这儿干杵着啊!”顾依依翻了个白眼儿,一想到待会儿很可能要面对一群奇葩,她就头疼。
“怕什么!依依这可不像你啊!”孟养怡轻笑一声。
他也不客气,上前砸门,把小木门砸得咣咣响。
小木门后面的说话声暂停了一下。孟养怡听着门后的动静,嘴角勾出一丝略带着痞气的笑容,手下的力气可没减少丝毫,开始更大力地摧毁摇摇欲坠的小木门了。
顾依依在一旁瞧着,被孟养怡那抹有些邪气的笑容给轻轻撞了一下小心脏。她连忙移开眼睛,感觉到脸颊有些发热。
门再敲可就真的散架了,果然屋里的人没忍住。很快就有人跑过来,猛地把门打开了。
孟养怡差点没收住手,拳头堪堪停在了来开门的女人面门前。
顾依依冷眼旁观,根据之前在村子里了解到的情况,知道这女人就是顾依依的后妈了。
赵春花嘴里头的脏字儿还没蹦出来,就被伸到眼前的大拳头给吓得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那些难以入耳的话也被她尽数吞了下去。
顾依依这时搭话道:“继母?”
赵春华在听到顾依依的声音后,脸色扭曲了一下。
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了,还咧着嘴,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来,佯装热情地招呼道:“哟,依依回来了?”
“是呀继母……额……我这么说话您习惯么?要不我叫您一声后娘?”顾依依迈着小碎步,同样脸上也挂着微笑,一步一娉婷的走到了靠近孟养怡的位置。
赵春花不明白顾依依为什么说一句话换了两个称呼,她还只当这小妮子离开家几天,家里头的规矩全忘了呢。于是便拉长着细嗓子,扭捏出一副温柔似水的腔调,说:“果然是女儿大了留不住,依依这才嫁出去几天,就跟娘这么生分了?”说着,她还想伸胳膊去搂顾依依的手。
顾依依往后退了退,避过了赵春花的动作,她依旧是微笑着,说出的话里却带着刺:“后娘,这不是生分不生分的问题,毕竟我们也没任何的血缘关系不是?所以啊,我也不能腆着脸去贴您身上。”
赵春花差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习惯性地想要骂出一长串脏字儿来。但现在正好正午吃饭休息的时间,村里人都往家里赶,就有不少经过顾家门口的村民停下来,探头探脑,十分好奇地瞅着赵春花和带着丈夫回门的顾依依,试图得到第一手新鲜八卦新闻。
赵春花其实也就敢在家里头,在三个孩子面前耍耍威风,在顾老爹和村民面前一向都是唯唯诺诺的。原因她也是外村嫁到灵水村里来的。生怕自己带着一个女儿受到欺负,所以只要不是她自己在家,其他时间都安静得像个鹌鹑。
长久以来,几乎所有外家人都真的以为赵春花是个懦弱没脾气的,也只有顾家三个孩子,尤其是原主那个小可怜,最能直接体会到赵春花的粗暴和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现在面对着这么多人,即使赵春花心里像点了个爆仗,也只能默默地自己炸裂,丝毫不敢显露出来。
她压了压火气,想努力摆出一副温婉的样子。
哪儿知道顾依依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赵春花不是怕在外人面前显露她的“真面目”么,顾依依偏要把她气得露出原型。
“后娘啊,养怡可是读过书。我嫁过去后,听他说城里头的规矩可多,也不像咱这么随便,对于称呼,可是慎之又慎的。”
赵春花没读过书,对于顾依依这副咬文嚼字儿的样子打心眼儿里排斥。于是她的脸上也不小心给带出来了一些。
离着赵春花最近的梁婶子可是眼尖得狠,把赵春花的脸色变化给看了个仔细。
刚才她被孟养怡和顾依依给落了脸儿,这回就想从顾家找回来。
顾家出了让全村皆知的趣事儿才好呢!于是梁婶子恨不得眼珠子都长在赵春花和顾依依身上,时刻注意着说话双方人的神态变化,好能回去添油加醋的编排一下。
“依依,你什么意思?到了家门口也不进去坐,非得在门口跟娘扯些有用没用的干嘛?”
赵春花压制着火气,眼珠子却瞪着顾依依。
看着赵春花一副恨不得立刻跳上前来撕了她嘴巴的模样,顾依依心中一阵冷笑。
孟养怡在一旁密切关注着这边的情况,他有些担心赵春花狗急跳墙,要揍顾依依,便她往这边靠了靠,一副随时准备上去支援的样子。
顾依依先前心里头也窝着火,这回看到孟养怡一脸紧张的样子,也不知怎的,她的火气突然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和想笑出来的冲动。
她拍了拍孟养怡的胳膊,示意他别那么激动接着转过头,眼睛不错开地盯着赵春花:“在城里,人家都是叫小妾姨娘的。后娘,我觉得这个称呼挺适合你的。”
赵春花不是太明白城里有钱人家宅里头的三妻四妾,可“小妾”这个词儿代表着什么她可是清楚得很。
顾依依也清楚,她在的这年代最讲究嫡庶尊卑次序的了。纳得妾和娶得妻,哪怕是续弦,这里头的差别可是天上地下。
要是今天赵春花真坐实了她“小妾”的身份,她在村里人心里眼里的地位,可就落了一大截儿了。
更何况,她赵春花说白了的确是顾老爹送彩礼换礼帖娶来的续弦老婆,更是不能背下“妾”的这口锅了。
周家那坑货是由张老爹揪着直接去了府衙,由于当时事情发生时有许多人在看着,周家坑货醉酒驾车,纵容自己的马匹顶撞无辜行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就已经非常清楚了。
但是在选择私了还是按律法打周家坑货板子时,就有了争执。
依着张老爹的意思,那周家小子再怎么坑,也是他生意合作伙伴的家里人。若他今天能够保下这坑货,之后在生意场上张老爹肯定会受益的。
于是张老爹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顾依依。
然而顾依依虽然接收到了,却无视了这个未来老板的示意。她只是朝在高堂上坐着的太守拱了拱手,高声说道:“太守大人,是私了还是按律法行事,一切听凭您的安排。”
“这个嘛……”太守揪了揪自己的胡子,沉思了好一会儿。
其实太守对这个周家小子也是存有私心的。他也是知道自己的闺女和这周家小子的过往的,明白女儿一直心悦于他。
所以太守的意思还是偏向于私了。毕竟他要是在府衙内公然打未来姑爷的板子,非但传出去不怎么好看,估计不省心的宝贝女儿也要跟他闹。
就在太守想拍板子敲定了这件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鸣冤鼓的声音。
“是何人在外击鼓?”太守心情很不好。他手头这个案子还没处理完,就又有人来击鼓报案了。
很快便有在外守着的衙役前来报告,不过他的脸色很是纠结,倒像是有什么不好说的事儿。
太守当着众人的面儿,也不好让衙役悄悄告诉他外面的是什么人,只好摆了摆手,道:“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直说便是!”
衙役这才缓和了一下急得煞白的脸色,禀告道:“回大人!外面击鼓的是您的千金!”
“什么!”
太守慌忙站起身,可他的动作太猛,倒使他不小心磕到了腿,只好呲牙咧嘴地忍着疼,还不忘吩咐衙役:“快!快让她进来!”
太守话刚一落下,就有一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顾依依也是没想到,就在今天早上她刚和太守家千金见过面,一转眼就又遇见了。
虽然……呃……地方有些不太对。
而且如今是要进府衙报案的缘故,太守家的小姐这回终于是以真实面容示人了,没了帷幕的遮拦,她也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老主顾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了。
明眸善睐,有些肉乎乎的脸蛋,五官秀挺周正,还有那恢复了窈窕纤细的身段儿。都说减肥能使一个人经历了“整容”。这话的确不假。
顾依依回想起她第一次见到这太守家小姐时的场景,再和面前这小美人对比一下,简直是两个人好嘛!
说来也巧,那周家小子的确与太守家的小姐是旧相识。不过顾依依早就猜到了,他就是太守家千金立志要减肥的那一个导火索。
那周家小子原本还以为是太守家小姐要来替自己求情,心里头虽然对那个肥婆依旧鄙视外,也不免洋洋得意起来。
在他看来,这就是胜算无疑啊。最后的结果也无非就是太守看着自己女儿的面子上放他一马而已。
至于那个不长眼睛、没有眼色的小村姑?他自是有各种“好”办法来收拾她。
可周家小子再府衙上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那个肥硕的身影猛扑过来,到最后只是又进来了一个美人。
周家小子的色心又要大起,看着那进来的娉婷美人,眼睛就挪不开了。
顾依依瞅着那什么周家的小子,心里头的恶心感觉就忍不住了,状似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了挪,恰好挡住了那周家坑货的淫邪目光。她微眯着眼眸,冷冷地回瞪了过去,杀气腾腾的眼神直把那色中饿鬼给吓得打了个哆嗦。
那太守虽然心急自家闺女,但现在毕竟是公堂之上,他也只能公事公办,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堂下击鼓的是何人?你知不知道这鸣冤鼓不是随便就能击打的?那可是上达天听的!本太守见你年龄尚小,速速回去!”
太守有意放自己闺女一马,可他女儿可不是那么好劝的。
“民女姚以桃叩见大人。民女要状告周兴仁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祸害一方。这是讼状,还请大人过目!”
太守被自家熊闺女给噎了个半死,他只好摆摆手,让一旁的衙役下去把那讼状拿来。
姚以桃跪在堂上,上身挺立,目光直视,脸上并没有什么惧怕之色。也并没有因为被告是她之前喜欢过的人,审案的太守又是她的亲爹,神色有任何的波动。
只是在顾依依带着关心的眼光看过来时,才回给她柔柔一笑。
美人一笑,最为致命。
颜狗顾依依摸着自己的小心脏,默默地平复着。
太守接过姚以桃递交的诉状,先是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看了一遍,随后沉吟了一声,问道:“这诉状,是谁写的?”
“回大人,是草民所写。”
一直站在顾依依身后的孟养怡上前一步,接话道:“此诉状为姚小姐口述,我执笔写的,敢问大人可有什么问题?”
“呵,写得不错。”太守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随手把诉状放在了手边,继续问道:“姚以桃,你可有证据?”
姚以桃垂眸,口中轻吐了一句,落地却是掷地有声:“有。民女有他买凶杀人、卖官鬻爵的证据,且人证物证俱在,大人可随时传唤。”
姚以桃这句话一出口,别说是顾依依了,就连张老爹都震惊不已。那周家的坑货,也就是周兴仁,更是脸色苍白,差点当场歪倒在地上。
顾依依本来就是想让那周兴仁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一系列的案子来。
更何况姚以桃指控他买凶杀人、卖官鬻爵这些罪名,按照建兴王朝的律法,个个都能够判死罪。
不过这最当紧的,便是那诉状,竟然是孟养怡写的。
顾依依暗搓搓往后挪了挪,然后碰了碰他的胳膊,使了一个眼色:“喂,你什么时候写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方才。”孟养怡也低下脑袋,跟顾依依叽叽咕咕:“你先进去的府衙,老师拉我去医馆擦完药酒后,本是想直接跟着你进去的,但是走到半路上又太守家的小姐,也就是姚小姐给拦住了。她听闻那周兴仁放纵马车冲撞路人的事情后气得不行,索性便让我写了诉状。”
孟养怡走过来,看着趴在床上,把身子埋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顾依依。他觉得自己的手又痒了。
便索性再次揉了揉她的头发,在理所当然的收获到了一枚白眼之后才说道:“正相反。我老师和一般的读书人不同,他最喜欢的莫过于甜食了。别人送他一些名贵笔墨,他还不一定接受。但一些精致的甜点,却能够正好投他的所好。”
“那好办!”顾依依这回干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现在就去借客栈的厨房一用,你就瞧好吧!”顾依依这回干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现在就去借客栈的厨房一用,你就瞧好吧!”
“诶你莫急嘛!”
孟养怡看着飞奔出房门的顾依依,有些哭笑不得。
顾依依想来想去,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便想着干脆做个简单点的。
钵仔糕既好看,又好吃,风味独特。若是把这个当做礼物送过去的话,孟养怡的那位恩师大概会很满意吧。
她先是去厨房借了一些番薯粉,和一些葡萄干、红豆、水果什么的。
在碗底铺上一层事先准备好的水果粒以及葡萄干、红豆什么的。随后加入番薯粉和糖水,放入蒸笼蒸上十分钟。几碗晶莹剔透的钵仔糕就做好了。
透过晶莹透亮的糕点能够看到铺在碗底的丰富材料。因为不知道孟养怡的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口味,顾依依特意一个口味的做了一个。
那碗底铺着葡萄干的看过去是一片碧绿,恰如镶嵌在白玉里的翡翠。
红豆颗颗饱满,正像那沉浸在水晶中的鲜红玛瑙。
而当季水果又给那本就炫目的糕点增添了一层果香。
她小心翼翼地将绘彩小碗中的砵仔糕倒扣下来,又用牙签穿起,在熠熠阳光下,当真像似一块稀世珍宝了。
“诶,你快尝尝,怎么样啊?”顾依依串起一块砵仔糕,递到了孟养怡的嘴边。
“这糕点倒是好看的紧。”孟养怡笑着夸赞了一句,便张口咬住了。
砵仔糕放凉了,口感更是绝佳。一入口就可以尝到甘甜滋味,再细细一咬,软糯弹牙,口感特别。
更绝的就是底部铺着的各色果子了。葡萄干酸甜可口,红豆糜烂软弹,水果粒汁水四溢,果香满口。
“当真不错。”孟养怡吃完了一个,还想再伸手拿一个,就被顾依依掂着筷子打了一下他的手背。
她一挑眉:“贪吃啊你!这个可是给你老师准备的,你吃完了它我可就不准备了!”
“嘶——依依你也太不客气了。”孟养怡捂着他的手,脸上写满了委屈:“你用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顾依依斜睨了他一眼:“对待贪嘴的人,我可用不着客气。哎呀在这儿磨磨蹭蹭干什么!要拖到天黑不成?”
说着,便要推他出门。
孟养怡以前读的书院在临城西南角,庆华山的半山腰处。
从他们住的客栈到庆麓书院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但要爬到庆华山半山腰却是要废老大的劲。
顾依依倒是没什么,她主要担心的就是大病初愈的孟养怡了。
“你行不行啊?别硬撑着,不行的话,要我背你也是可以的啊。”她站在山脚,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搭在眉骨,眺望了一下庆华山,转头对孟养怡调笑了一句。
“依依可是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千万不要对一个男人说出不行的话来。”
孟养怡作势要去搂顾依依的腰,他凤眸一眯,原本温润如玉的人在这时却偏偏流露出几分危险的意味来。
顾依依慌忙往旁边一躲,同时腹诽:这家伙干嘛总是要抢人家霸道总裁的戏份?
正在两人打打闹闹之际,一辆华贵马车从旁边驶过。
庆华山脚下来来往往的马车不计其数。因着庆麓书院在临城是远近闻名的学府,因此有不少的达官贵人把自己的子弟送入学府深造的。所以那辆马车在来往车流里不算很特别的。顾依依他们也并没有特别在意。
可就在那马车与他们所乘坐着的马车擦肩而过时那拉着华贵马车的黑鬃马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就要撂着蹶子踢向顾依依。
“依依!”孟养怡目眦欲裂,慌忙去拉那离着马蹄子不过几寸远的顾依依。
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即使知道顾依依身上有功夫,也没法在这么一刹那躲开,他干脆一咬牙,抱着她往旁边扑去。
两人正好抱成一团儿从马蹄底下滚开。
顾依依一直被孟养怡牢牢抱在怀里,头和脸都埋在了他的胸膛上,所以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倒是孟养怡,他的情况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虽然两人躲得及时,没有被黑鬃马踢上,可是在滚在地上躲开的时候,他的后背还是被地上尖锐的石子划出了道道血痕。
若是在一般的土路上还可以,可偏偏在山脚下,路上滚落的都是从山体上剥落的带着锐角的小石头。
小石子把他的后背和胳膊肘扎的极深,身上的青麻粗布衣袍划开了好几个大口子,伤口处鲜血洇湿了一片。
“嗯……”
孟养怡想把顾依依从他的怀里掏出来看有没有伤到,可他一动,就牵扯到了后背上那个最大的伤口,疼痛使他没忍住闷哼出声。
“你……你没事吧!”
顾依依慌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也没忘了尽量放轻动作搀扶着孟养怡,把他从地上拉起。
“无碍的,只是皮外伤罢了,一会儿去医馆擦擦药酒便可。倒是你,方才可有被马蹄踢到?”
孟养怡借着顾依依的力量从地上爬起。他站起身的第一件事便是要看她哪里伤到了。
“没……”顾依依连连摇头。她觉得自己突然鼻子有些酸,说话时也带着些哽咽。
刚才可真是吓死她了。
吓到她的并不是差点被马蹄踢到这件事。而是孟养怡在抱着她从马蹄底下躲开时,距离马蹄也不过一寸的距离。
若是当时一个不凑巧,马蹄子就要踩到他的身上了。可以说孟养怡是在用性命保护她了。
前二十多年一直都是过得独行侠般的生活,如今突然被一个人几乎是用生命在保护着,顾依依除了感觉心里头酸酸涩涩的之外,便就是对罪魁祸首那种无尽的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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