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的权宜之计。
但我哥不听。
他蹲在被打断的桃树上对月发呆，好像在听我的劝告，又好像其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哥忽而开口问我，
“六耳，我们与天庭这仗打了多久？”
我停了一下，慢慢道，
“今年是第十三年。”
可对天庭来说，
不过是第十三天。
我哥叹了口气，伸手抓抓头上的毛发，摊开手便瞧见落在手心里的几缕金黄色的猴毛。
他眨了眨眼睛，浅金色瞳孔微微闪烁，在月光下就好像泛着眼泪。
“你说金鹏自从降了西天也不知道最近在那边过得怎么样？那老小子最喜欢喝酒吃肉，估计现在每天素得跟和尚一样。”
“老牛之前跟我比武被打了个青眼圈，抱着嫂子哭哭啼啼抹眼泪说破相了。如今为我断了半只角，回去火焰山估计又得抱着嫂子哭好久。”
“还有虎爷，诶，那个老不死的还说自己是修炼将近千年的大妖呢，结果仗还没怎么打呢，就那么轻而易举没了？”
我哥嘀嘀咕咕摇头，像是跟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这不对啊？师父说万事万物皆有其道，可难道妖的道，就该是绝路吗？”
我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本该一模一样的心声变得有些杂乱。
但我却听不清人在说什么。
只是突然间我好像明白我帮不了我哥。
他想给妖找一条出路，
可他要证的道，是一条死路。
妖的存在本就是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