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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道尽鹤瑾鹤云大结局

弄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踏天行?!这门功法居然被收藏在这里?”鹤瑾惊诧不已,小的时候,师傅就曾提到过这个宝术。在这世间,有两种速度无可匹敌,一个是朝游北海暮苍梧的金翅大鹏,另一个则是踏天行。所谓踏天行,诠释了什么叫极致的速度。踏天而行,上天遁地胜似闲庭信步。传说练至化境,更是能触摸到时间领域。相比之下,尤正曾施展的禁术咫尺天涯,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但很快,鹤瑾眉头紧蹙,发现了异常之处。藏书阁里收藏的踏天行功法,仅仅是残缺不全的一部分,并不是完整的踏天行。“我说呢,这种至高无上的保命绝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我得到。”虽说如此,鹤瑾依然十分激动,学会踏天行,自身保命的能力也就多了一分。虽然残缺不全,但是现阶段足够自己受用了。待出去后,定要好好检验一番。“等...

主角:鹤瑾鹤云   更新:2024-11-24 1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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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鹤瑾鹤云的其他类型小说《天衍道尽鹤瑾鹤云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弄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踏天行?!这门功法居然被收藏在这里?”鹤瑾惊诧不已,小的时候,师傅就曾提到过这个宝术。在这世间,有两种速度无可匹敌,一个是朝游北海暮苍梧的金翅大鹏,另一个则是踏天行。所谓踏天行,诠释了什么叫极致的速度。踏天而行,上天遁地胜似闲庭信步。传说练至化境,更是能触摸到时间领域。相比之下,尤正曾施展的禁术咫尺天涯,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但很快,鹤瑾眉头紧蹙,发现了异常之处。藏书阁里收藏的踏天行功法,仅仅是残缺不全的一部分,并不是完整的踏天行。“我说呢,这种至高无上的保命绝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我得到。”虽说如此,鹤瑾依然十分激动,学会踏天行,自身保命的能力也就多了一分。虽然残缺不全,但是现阶段足够自己受用了。待出去后,定要好好检验一番。“等...

《天衍道尽鹤瑾鹤云大结局》精彩片段


“踏天行?!这门功法居然被收藏在这里?”

鹤瑾惊诧不已,小的时候,师傅就曾提到过这个宝术。

在这世间,有两种速度无可匹敌,一个是朝游北海暮苍梧的金翅大鹏,另一个则是踏天行。

所谓踏天行,诠释了什么叫极致的速度。踏天而行,上天遁地胜似闲庭信步。

传说练至化境,更是能触摸到时间领域。

相比之下,尤正曾施展的禁术咫尺天涯,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但很快,鹤瑾眉头紧蹙,发现了异常之处。

藏书阁里收藏的踏天行功法,仅仅是残缺不全的一部分,并不是完整的踏天行。

“我说呢,这种至高无上的保命绝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我得到。”

虽说如此,鹤瑾依然十分激动,学会踏天行,自身保命的能力也就多了一分。

虽然残缺不全,但是现阶段足够自己受用了。

待出去后,定要好好检验一番。

“等等……这么强大的功法都只存放于藏书阁的第三层,那再往上走的话……”

鹤瑾愣了一下,随即搓了搓手,有些兴奋,今天简直是不虚此行啊。

不过,现在并不着急去第四层,还有其他雕像里的功法等着自己修炼。

整个藏书阁的第三层静谧无声,微光浮现,略有黯淡,宛若黄昏之景,其中有一尊雕像吸引了鹤瑾的注意力。

放眼望去,只见他身姿挺拔,模糊的面容依稀透露出一丝英朗,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五指张开向前伸展,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又好像要施展什么。

而吸引鹤瑾的地方就在于,别的雕像手上都拿着自己武器,有的持剑,有的抚扇,有的横刀,只有它两手空空。

并且,它仿佛有生命般,在与鹤瑾共鸣,好像要呼唤他上前。

“那就看看,你的里面会有什么吧。”

鹤瑾忍不住将手放在雕像伸出张开的五指上,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符文印记显现。

嗯?难道这尊雕像什么也没有吗?

不知是本能驱使还是其他原因,鹤瑾鬼使神差的运转能量,从自己的手中打进雕像张开的五指上。

还未容他多想,异变突生!

似乎是感应到了突如其来的变化,一道道霞光从其他雕像中透体而出,飞快的钻进了鹤瑾面前的这尊雕像。

顿时,石质的雕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晶莹,宛若美玉一般古朴透亮。

“还真有用?”

鹤瑾眼前一亮,方才自己突发奇想,将能量打进雕像中,没想到真让其发生了变化。

一串串符文自地下涌出,缠绕在雕像身上,最后全部汇聚在了它张开的手掌中。

鹤瑾再次将手放在上面,下一秒,符文流转,一段全新的信息映入他的脑海中。

与此同时,藏书阁深处,一位正在打坐的黑发老者倏忽的睁开了眸子。

他扭头看向一个方位,深邃的双眼仿佛能穿破虚妄,但此刻却充满了不解与好奇。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隔着不知多远的距离,正是鹤瑾所在的位置。


这道黑色的巨门就是地下密室的尽头,走到这里,压抑恐怖的气氛越来越重了。

王顺看了一下四周,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

顿时,恐怖阴森的气息达到了顶峰,如狂暴的野兽一般向着门外席卷而来。

王弋首当其冲,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全身都在颤抖,随即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老祖,我们来了。”王顺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说道。

王弋这时才看清门里的情况,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两边的柱子上高高挂着烛台,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密室。

“唔,进来吧。”一道威严不可抗拒的声音响起。

王弋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正中央的一口棺材,吓得他一哆嗦,好像这里面装着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鬼。

“啪!”王顺狠狠地拍了一下孙子的头,“还不跪下!”

“拜见老祖!”王弋听罢赶紧跪下,重重的磕着头。

“起来吧。”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

“小顺,这次把你叫来,就是想让你助我脱困,”一道诡异的身影从棺材中浮现出来。

那是一个全身被黑暗包裹的人,只能看见他苍白的脸,一双通红的眸子泛着点点血光。

“老祖……”

“你先听我说完,”王家老祖说道:

“这口棺材已困老夫上千年,现在终于有机会让我重见天日,前两天,我感受到城内突然出现一股绝强的气息,那应该是血脉的力量,如果我没猜错,至少应该是成道级的。”

王顺恭恭敬敬的说道:“老祖您说的应该是陆羽明的外孙,鹤瑾,那个小辈可是天帝之后。”

“什么!”王家老祖十分意外,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都城中感应到的居然是传说中的天帝血。

他有些激动:“这样强绝的血液若是能被老夫得到,现在就能脱困!”

王顺有些为难:“老祖,想动那个小辈可不容易啊,他虽无宗门,却是羽明丞相的外孙。”

王家老祖脸色有些阴沉:“这种事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一旁的王弋内心一喜,貌似现在看来老祖是盯上鹤瑾了。

“是,老祖。”王顺知道老祖是一定要得到鹤瑾的天帝血。

如果他能脱困而出,想必这望月国没有一个家族、一个宗门能与之争锋。

“我已经等了上千年了。”

……

夜晚的灵阳城还是像白天那么热闹,街上灯火通明,这些年国泰民安,望月国百姓每到晚上就喜欢出来逛夜市。

鹤瑾独自漫步在热闹的街市,看着人山人海,路边的小贩吆喝的景象不禁有些感慨,这是他过去十几年来从未拥有过的生活。

此时的鹤瑾没有和师傅在一起,他想独自看看这世间繁华,大到整片天地,小至街头巷尾,一切对他而言都充满了新奇。

鹤瑾有时也羡慕着周围的小孩子牵着父母的手,享受着独属于夜晚的氛围。

但他现在已经不会失落了,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父母,哪怕只在十几年前自己还是婴儿时匆匆看过一面。

“父亲,母亲,我真的好想你们啊。”鹤瑾低喃着,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现。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背影有些孤独,但十分坚定。

鹤瑾望着湍流不息的人群,突然。不经意间的一瞥让他愣住了,整个人有些发怔。

他看到了茫茫人海中一个男人的脸庞,一种熟悉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呆呆的望着那副面孔,心里顿时一颤,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心里还在想着父母,下一刻就出现在了眼前。

“那是,父亲!”鹤瑾抑制住心中的狂喜,穿过人群向前跑去,恨不得马上就来到鹤云的身边。

还未等鹤瑾过来,男人便消失在了人群中,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鹤瑾见状脸色一变,赶紧扫视人群,却一无所获,随即探出灵识覆盖四周,男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鹤瑾握紧了拳头,向着他消失的方向飞快奔去。

只要有一点希望他也要找到父亲,那张脸庞带给他的感觉让他心中一阵悸动。

一直追出去约莫三里,鹤瑾才渐渐停下,他有些不甘。

“难道是我看错了?”鹤瑾自语道。

紧接着他摇了摇头,作为修者,这么低级的错误不可能发生。

“除非……”鹤瑾望向了跑来的方向,已经渐渐失去了人影,不知不觉中已跑出城外。

似乎是验证了心中的想法,他脸色一变,赶紧往回奔去。

“大意了!”鹤瑾咬牙说道。

果不其然,他刚动身四周便飞出十几道身影,呈包围之势拦住了鹤瑾。

眼前这些人全身都是黑衣,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他们手里武器也不尽相同。

“好儿子,父亲在这儿呢。”接着,从暗处走出来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冷笑着看着鹤瑾,那是和鹤云一模一样的脸庞!

鹤瑾吃了一惊,思绪转得飞快,对方能易容出他父亲的面孔,说明定是见过他的父亲,或是看过鹤云的样子。

“说吧,你们要什么?”鹤瑾冷声说道,但眼神在快速打量着四周。

“要你的命!”说话间黑衣人突然暴起,不给鹤瑾废话的机会,直接挥刀冲向他。

鹤瑾见几人来势汹汹,猛的纵身后退。

对方都已在拓力境,且人数太多,同等境界下就算是他也没法完全与之抗衡。

但对方明显不给鹤瑾逃跑的机会,呈扇形逼近,鹤瑾只得往灵阳城门相反的方向逃去。

“唰!”一把银色钢刀向着鹤瑾的后背破风袭来,仿佛黑夜里的毒蛇,速度极快。

鹤瑾强行扭动身躯堪堪躲过,但速度一下慢了不少,瞬间拉近了与黑衣人的距离。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不知道前方还有没有他们的埋伏,只能和他们交手了,看看能不能找机会突破出去。”

鹤瑾心里筹划着,看见前方是一片树林,眼神一亮。

他拿出神机矛,默默估量着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距离,突然停下脚步回身一刺。

神机矛银光闪闪,正在追赶鹤瑾的一名黑衣人见此顿时一惊,但距离太近已来不及停下。

他只得拿出长剑匆忙阻挡,但鹤瑾这一下力道何其大,一下将他捅飞。

周围另外几名黑衣刺客脸色一变,想不到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竟然还敢反击。

一名身材苗条的女刺客手持黑刺蛇鞭猛的向鹤瑾抽去,鞭子上全是黑色的倒刺,这要是被打中,一下就能轰碎半边身体。

鹤瑾见状直接着向树后移去,蛇鞭绕着树体猛然将其勒断,继续抽向鹤瑾。

后者眼神一凝,运转力量汇聚在神机矛上,顿时整根长矛银光闪闪,好似咆哮的白龙,冲向迎面而来的蛇鞭。

那名女刺客神色一变,一股大力通过她手中的黑刺蛇鞭拽着她往前飞去,她只得松手。

还不等鹤瑾放松,旁边又是一个黑衣人高高跃起,一脚踢向鹤瑾。

鹤瑾避无可避,挥肘抵挡,硬生生的挡下了这来势凶猛的一腿。

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一个拓力境的修者,或多或少都要受伤。

鹤瑾此时微微喘气,再这样下去定要被对方用车轮战将他力气耗光,只能放手一搏了。

不等黑衣刺客有所行动,鹤瑾主动出击,运转神功将身体提到最佳状态,盯着其中一人便向其杀去。

那名刺客知道鹤瑾有意针对他,索性也不躲闪,直接挥剑抵挡。

“叮!”神机矛和长剑碰撞在一起,但下一秒直接将其刺为两半,断裂的剑体崩飞向远处。

众人皆惊,望向神机矛的目光有些炽热。

“居然是宝器。”有人惊讶道,之前他们竟然没看出来。

鹤瑾不给那人机会,凝神诀疯狂运转,一拳轰向他的面门。

那名黑衣人的长剑已经被损坏,现在两手空空只能硬着头皮和鹤瑾对了一拳。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啊!!!”只见那名黑衣刺客整条手臂都无力的下垂着,痛苦的大声嚎叫。

鹤瑾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挥着长矛便刺向他的喉咙。众人想拦下鹤瑾,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银色的矛尖透出锐利的寒光如天上越过的流星一般,穿过那名刺客的喉咙,从对方的后脑中穿透而出,顿时红白色喷溅而出。

当场毙命!


尤正紧紧抓着鹤瑾的手,这一举动又让鹤瑾一阵心酸。小时候,师傅就是这样牵着他,带他采药,带他进山历练。

雨还在下。

“今后的路,就只能你一个人走了,”尤正虚弱地朝着鹤瑾笑了笑,眼中有些遗憾,他缓缓说道:

“我最终还是食言了,没能看着你长大。”

鹤瑾抓起尤正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心如刀绞。恍然间,才发现师傅在他心里的位置甚至已经超过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这十几年来,是尤正将他带大,领他走上修炼的道路,让他好好修行提升实力,将来可以找到父母。

却不知最亲近的人,就在身边。

只是事到如今,似乎一切都有些迟了。

“师傅……你别走……”鹤瑾紧紧抱着尤正,不肯放手。

相比他天赋异禀,血脉体质古来罕见,现在的鹤瑾更像一个渴望被爱的孩子,用自己的方式,尽全力的留下这份爱。

“无论…未来的你走到哪里…记得回去…看看……”尤正望了一眼远处的众人,艰难的对鹤瑾说道。

他那苍老的身躯在渐渐消散,化作点点碎片被狂风携卷着消失在空中。整个人变得十分虚淡。

鹤瑾的心猛的抽了一下,运转能量急忙向前抓去,却穿过了尤正的身体。两人近在咫尺,又仿佛隔了一个轮回。

“师傅!!!”

鹤瑾撕心裂肺的大吼着,竭尽全力想留下尤正,却只见到对方淡笑着摇了摇头,消失在天地之间。

恍惚间,鹤瑾看到了尤正眼中饱含期待。

大雨滂沱,四周一片狼藉。众人望向场内那道孤单的背影,正长跪不起,任由漫天雨水击打在身上。

陆羽明走到鹤瑾的身边,一言不发,默默的陪在他身旁。

对鹤瑾而言,现在只有外公一个亲人了。

徐生正准备上前安慰鹤瑾,却被长老拦了下来,示意他不要打扰人家。

在凄冷的狂风中,鹤瑾的身影有些落寞。

他想起了师傅教导自己时严厉的目光,想起了小时候走不动山路时师傅背着自己飞快的下山;他想起了师傅摘到珍稀药草时得意的眼神,又想起了师傅牵着他的小手,漫步在夕阳照耀下的黄昏。

一切都历历在目……

鹤瑾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尤正消失的方向,随即转过头来,对着陆羽明轻声说道:

“外公,王弋在哪儿?”

站在一旁的陆羽明微微一愣,他看到鹤瑾的脸色十分麻木,无悲无喜,说道:

“王顺离开文宣府后,他就趁机躲了起来,不过最终还是被这些修者抓到了,现在人还在文宣府。”

鹤瑾转移目光,看到了远处的徐生等人,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着陆羽明说道:

“那走吧。”

……

此时的王弋已经被囚禁在了自家府内,十几位修者在看押着他。

望着眼前这些年岁和他相仿的修者,王弋面如死灰,心里暗暗叫苦,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曾被他欺辱过,真是风水轮流转。

“乱动什么?”一名年轻修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弋,直接踹了他一脚,后者痛的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一点也不敢反抗。

开玩笑,在场的修者实力相比王弋几乎都只高不低,他只要稍有反抗,就会遭到一顿毒打。

鹤瑾来到文宣府,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的王弋,径直向他走去,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

王弋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雪白,他猜到自己的爷爷十有八九一定是出事了,于是颤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鹤瑾一拳轰向了他的胸口,将王弋重重地砸到墙上,接着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脑上,顿时鲜血直流。

周围的修者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个年纪比他们还要小几岁的修者,下手比他们还狠。

鹤瑾拎起地上的王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森然道:

“为什么要我的天帝血?”

王弋这时才反应过来,脸色涨得通红,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五六岁的人掐着脖子,对他而言属实是一种奇耻大辱,于是他嘴硬道:

“我日……”

“回答错误。”鹤瑾脸色一冷,手中掐着王弋脖子的力道慢慢变大,很快,他的整张脸就变成了猪肝色。

王弋暗暗叫苦,要是再不服软,这小子真能把自己掐死,那到时自己可真是死不瞑目。

“我说,我说。”王弋在挣扎了一番后,知道大势已去,便很快妥协了。

“我说出来,能不能放过我?”

鹤瑾望着眼前这个没有骨气而且欺软怕硬的家伙,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越发为师傅感到不值。

“啪!”鹤瑾结结实实的给了王弋一巴掌,冷声说道: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王弋捂着泛红的脸庞,整个人都快疯了,这一巴掌打在脸上,更是打在了他的尊严上。

可他偏偏还不敢有什么想法。

想起曾经,自己是多么的风光无限,要什么有什么,可现在却因为鹤瑾,落得如此下场。

王弋颤颤巍巍的说道:“是,是为了救我们王家老祖,他被封在棺材里,没法出来,得依靠天帝血这种强大的血脉来解封。”

话音刚落,众人皆哗然!尤其是几位不同宗门的长老,更是不可置信的互相看着。所幸天帝血能解封也能封印,在场的长老皆可施展封印之法。

陆羽明最先反应过来,瞪着眼怒斥道:

“小畜生,你真是死不足惜啊!”

王弋现在只觉得生无可恋,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先是被当众毒打,又是言语侮辱,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就算最后能侥幸饶他一命,尊严也已经彻底被践踏没了。

鹤瑾捏着他的后颈,像提狗一样将他提了起来,对着厅内的玉石墙壁就是一顿猛砸,场面十分血腥。

待王弋奄奄一息,整个人都快不行了,鹤瑾这才说道:

“棺材在哪儿,带路。”

……

众人在带领下来到一座废弃的府宅,推开大门,里面残垣断壁,破烂不堪。

陆羽明皱了皱眉头,作为望月国的丞相,这个地方他闻所未闻。

进入府内正厅,便看到空旷的里屋内只有一张桌子和一间书柜。

“这个书柜有个机关,我,我不知道怎么打开。”王弋苦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鹤瑾淡淡地看了一眼王弋,又把目光投向面前这间普通的书柜,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几位长老走了过来,仔细地盯着书柜,却毫无头绪。突然,其中一位老者捋了捋胡须,建议道:

“不如吾等合力,看能否击破?”

只见这间朴实无华的书柜在几位长老的合力攻击下猛然爆碎,木屑四散激射。

一座巨大的黑色地下通道,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鹤瑾将王弋拉到前面带路,刚一踏入通道内,便看到他径直倒了下去,浑身都在颤抖。

同时,一道爆吼声突然响起:

“畜生!你竟把外人带到这里!”

王弋吓得面如死灰,整个人胆寒到了极点。

“可悲啊!王家竟要断送在你这不肖子孙手里!”

鹤瑾望着眼前漆黑的通道,感受到了一股极大的压力,他没有丝毫犹豫,大步走了进去。

王家老祖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友,万事好商量,把老夫逼急了对彼此都不好。”

鹤瑾对此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向里走去。他知道,王家老祖若是能出手,哪还用得着嘴上威胁。

见此,徐胖子来到鹤瑾身边默默地陪着他,和往常的话痨形象简直大相径庭。

鹤瑾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感动。

很快,众人便进入了地下密室,只见一口古朴的棺材摆放在正中间,十分陈旧,但却显得特别神秘。

王家老祖气的声音都变了,对着王弋咆哮道:

“畜生!你该死啊!!!”

鹤瑾平淡的看着棺材中的王祖,又瞥了一眼旁边战战兢兢几欲昏死的王弋,开口说道:

“他早就该死了,你也一样。”

“噗!”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便看到一颗头颅高高飞起,鲜血从王弋的脖颈飙出。他惊恐的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扑通”一声倒了下去,最后慢慢失去了生机。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但下一秒,一股狂暴的气息如滔滔洪水般扑面而来。王家老祖怒吼道:

“你这小辈属实当诛!”

鹤瑾的手上满是鲜血,顶着巨大的压力冷声说道:“老子是在替你清理门户。”

在他看来,这个王祖事实上只能动动嘴皮子,若是真的能对他们出手,根本不会废话这么多。

鹤瑾看向身处密室内的几位长老,后者心领神会,十分默契的开始列阵施法。

只见时空开始扭曲,空中出现一道裂缝,慢慢地不断扩大,开始拉扯着地上的棺材欲将其吸进去。

师傅,就今天,让王家给你陪葬。鹤瑾紧握双拳,在心中默念。

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淡金色的血液散发出一股恒古久远的气息,宛如琼浆玉液般顺着手掌缓缓滑落,摄人心魄。

棺材里的王家老祖在此刻终于慌了神,本来要帮助他解封的天帝血此时竟要将他永世镇封。

“不!!!”

王祖拼命挣扎着,棺材不断剧烈抖动,想要挣脱裂缝的吸拽。鹤瑾眼神一冷,果断地将自己的天帝血加持在阵法之上。

虚空震动,顷刻间拖拽着棺材消失在无尽的裂缝之中。

在场有修者惊诧不已,不知最终这口棺材去了哪里。

璇玑宫的长老注视着已经消失的裂缝,喃喃道:

“未知死地,有去无回。”

……


刚一进来,只见一道道绚烂的光芒璀璨夺目,如九天星河般倾泻而出,直指鹤瑾二人。后者还未反应过来,当即被射中躯体。

鹤瑾下意识的出手进行防御,却发现自身什么事也没有,只是那片光芒让他的脑中一片空明,好像在安抚他的元魂。

没有丝毫休怠,他赶紧回头看看虚空犰有没有追进来,却直接愣在了原地。一人高的小洞口突兀的消失不见,那里只剩下一面岩石嶙峋的墙壁。

这时,鹤瑾才看清整个洞内的情景,顿时汗毛倒竖!

入眼可见的是一堆又一堆的枯骨,零零散散的铺散开来。各种断剑残矛横七竖八地插在地上,远处更是有几口裂开的巨鼎和钟鼓。四周一片荒凉,一股死气弥漫开来,刚刚进来时的光芒在此刻也无影无踪。

这是……战场?鹤瑾有些看不懂了,放眼望去四周无边无际,地上全是残破的兵器和白色的枯骨,俨然是一副发生过大战的模样。

此时,鸿疏终于艰难的站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但当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也懵住了,呆呆的杵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来。

“你……我……这?”鸿疏指了指鹤瑾,又指了指自己,似乎是想等待他的回答。

鹤瑾苦笑一声,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还好那只虚空犰没有追过来。这么看来,它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去,至少这方天地它就没法破碎虚空从而闯进来。

“这是坟场吗?还是在葬神窟里面?怎么一眼望不到头?”鸿疏一肚子疑问,捡起脚下一块灰白色的骨头,拿在手上端详起来,像是已经风化了的人的腿骨。轻轻一握,骨头就碎成了粉末,从指间缓缓落下。

鹤瑾看的眉头直皱,这些人至少死去有成千上万年了,看来葬神窟的来历十分久远,而且里面远比站在洞口时看上去更宽广,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被封印在内。

还未等两人有新的发现,异变发生,先前消失的耀眼光芒不知从何处又凭空出现,如利箭一般射向鹤瑾二人的脑海。顿时,眼前的一切仿佛活了过来。

天空一片黯淡,仿佛被一只巨手遮盖,成千上万的身影缓缓从地上一望无际的枯骨中显现,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威势,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栗。其中更是有几道身影巍然屹立,尽显睥睨天下之姿。

“噗!”鸿疏一口鲜血喷出,跌坐在地。眼前的场景让他没法继续观看下去,光是这些人的气势就几乎快要抹杀掉他的元神。

相比之下,鹤瑾受到的影响就稍微小一些,他骇然的看着发生的一切,额头开始渐渐冒汗,这种滔天的威势直击他的魂魄,只能全力抵挡。

远处,越来越多的身影陆续出现,他们的身躯似乎要凝为实质,鹤瑾看到每个人身上的穿着服装都与当世的修者大相径庭,有的身上一袭简短白衣,下半身却是黑色的长袍拖在地上,有的全身都被棕青的丝绸包裹,形态各异。

当他将目光移到周围的景色时,脑袋顿时“嗡”了一下。

大地一片破碎,一股悲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漫天狂风呼啸而过,刮起地上的无数走石。

和他曾经脑海中看见过的那个男子所处的场景一模一样!或者说是同一个地方!

鹤瑾的身躯微微颤抖,他有些激动,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又看到了不同的情景。他急忙眺望远方,想寻找那个独自一人站立山巅的男子,眼前的一切似真似幻。

人群中,一些身影显得尤为独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极其强悍,好似抓住了诸天大道,要与天地融为一体。

这应该就是成道者吧,鹤瑾心想。只是远远看上一眼,自己的心神就快被抹杀。

而在这些修者的正前方,有三人的气势更是强大到绝巅,远高于人群中的成道者。他们背对鹤瑾,静静地矗立着,身上的道衣在狂风中一动不动,似乎与周身的世界脱节了。

天色由黯淡开始变得愈发黑暗,成千上万的修者齐齐看向那里,仿佛在等待什么。这时,虚空被一双渗人的巨手撕开,沿着无垠的天际慢慢延伸,一道巨大的裂缝横立寰宇。

鹤瑾看的心神欲裂,口鼻冒血,背后早已冷汗涔涔,强行窥探这种场景让他的身体遭受了巨大的负荷,但他仍苦苦坚持,想要了解到更多。

虚空中的裂缝在被这双灭世巨手的伟力下撑得越来越大。终于异变发生,一道道黑色人形残影从裂缝中出现,向下飞速落去,速度快到了极致,直指地上成千上万的修者。后者也不甘落后,拿出各自的武器全都飞上空中欲与其争锋,场面十分压抑,摄人心魄。

“噗!”在两方即将进行碰撞的一刹那,画面戛然而止。鹤瑾再也坚持不住,头上青筋暴起,口中狂吐鲜血,随后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还是境界差距太大……鹤瑾在心里想到,成道者原来这么强大吗?光是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威势就几乎能绞杀人的元神。

更何况他还和这些修者隔着无尽的时空,如果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真的不敢想象。

鹤瑾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胸口剧烈起伏,久久难以平静。可以想象,这定是一场十分惨烈的大战,而眼前地上这些密密麻麻的枯骨,会不会就是画面中那些修者的呢。

他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一旁的鸿疏问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了吗?”

听闻此言,鸿疏撇了撇嘴:“我才刚看一眼就受不了了,感觉元魂要被剥夺抹杀了。倒是你,居然坚持那么久,我还想问你看到了什么……”

鹤瑾这才从他口中得知,自己眼神迷茫的站在原地杵了好久,像被夺舍了一样。

他甩了甩头,突然眼神一凛,心中有感,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应着他,于是鹤瑾顺着直觉给出的位置向前走去,来到一处枯骨堆成的小山前。

望着眼前比自己还要高出三倍的骨山,鹤瑾一手探出向内抓去,骨山顿时分离崩塌,无数白骨掉落而下将他淹没,看的远处的鸿疏眼皮狂跳。

“嗯?”鹤瑾眼前一亮,从枯骨堆中摸到一块乳白色的石头,奋力将它抽了出来,直觉告诉他,指引他的正是这个东西。

鸿疏赶忙凑了过来,看到他手上的石头,惊呼道:“这难道是……!”

鹤瑾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呃……不知道。”

“……”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鹤瑾瞪了他一眼,仔细地端详起了手上的石头,不得不说还有点重。

其实说是石头,它看上去更像一块羊脂白玉,只是比白玉更加透亮,更加古朴,瑰丽的表面隐隐有流光闪过。在它面前,其它的颜色都显得黯淡无光,而且质地相当坚硬。

“喂,这块石头我也有份啊。”鸿疏嘟哝道,他也看出来了,此物绝对不凡。

“你脸怎么这么大。”鹤瑾斜睨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怎么闹,直接将其收了起来。

“我就纳闷儿了,为什么我都没发现,你却能找到。”鸿疏恋恋不舍的看着被鹤瑾收起来的“白玉”,百思不得其解,看他那副模样,好像得到宝贝的应该是他一样。

鹤瑾越听越不是味儿,总感觉鸿疏话里有话,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为什么我就不能找到?”

“呵呵,我可是有着天……”这才刚一开口,鸿疏就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于是赶紧止住装作没事人一样。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鹤瑾玩味的看着还在继续装的鸿疏,缓缓开口道:“天什么?”

“你把那块玉分我一半,我就告诉你。”鸿疏嘴角上扬,开始和鹤瑾讨价还价。

“那算了,你不说就不说吧。”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啊,我们从长计议。三分之一,分我三分之一还不行嘛。”鸿疏急了,奈何鹤瑾压根不理他,独自一人寻找出去的方法。

“五分之一。”

听闻此话,鹤瑾回头看了他一眼,缓缓从身上掏出那块“白玉”,在鸿疏迫不及待的目光下运转力量用力撇动一小块,结果谁知“白玉”质地异常坚硬,纹丝不动。

“咦?”鹤瑾有些意外,继续施加力量在上面,结果“白玉”还是光亮依旧,甚至一点裂痕也没有。

鸿疏脸色当即就垮了下来,看到鹤瑾投来的同情又爱莫能助的目光,他感觉自己被耍的好惨。

这时,一道金色的血液从鹤瑾体内流淌而出,幻化成一道耀眼的金光轰向这片天地,刹那间虚空破碎,一道裂缝缓缓展开,欲将二人吸裹进去。

鹤瑾大为诧异,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身旁的鸿疏更是用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他。

略微思考后,鹤瑾不再犹豫,一跃而上,跳进了裂缝中,他相信自己的天帝血不会害自己。身后,鸿疏见他如此果断,索性把心一横,咬了咬牙也跟着跳了进去。

果然没有猜错,自身的天帝血居然撕开了这一方小世界,带他逃了出来。

片刻后,两人出现在一片荒野之地。此时天色微亮,四周一片朦胧,想不到一晚上这么快就过去了。

鹤瑾最终从鸿疏口中得知他的体质也是异于常人,名曰天宝体。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对各种宝物有着天生的感应,比常人能更容易寻到秘藏。

怪不得自己先得到“白玉”时,对方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鹤瑾这才释然,拍了拍鸿疏的肩膀:“那你不如去盗墓吧,不然你这体质简直浪费了。”

鸿疏轻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没有底线的人才会干那些事。”

寒风袭来,天色渐明,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嘈杂声,鹤瑾感知十分敏锐,一下就猜到声音来自葬神窟那里,不过两人现在已经身在远方,自然不会再过去凑热闹。

鸿疏抱了抱拳,一本正经的说道:“有缘再见。”鹤瑾点了点头,随即两人分道扬镳,远离了是非之地。


鹤瑾就这样成为了天机书院的记名弟子。

回去的路上,虞且为他详细讲述了记名弟子与正式弟子的区别。

所谓正式弟子,便是得到了宗门认可,只能在本宗门修炼的弟子;而记名弟子仅仅是名义上的弟子,不会被正式承认。

尽管如此,虞且也承诺给鹤瑾与正式弟子同样的待遇,功法古籍更是任其翻阅。

真正来到书院里面,鹤瑾才发觉自己好像被坑了。

整个偌大的天机书院,竟然只有十几名弟子!

而且其中还有好几名完全就是打杂的!

面对鹤瑾疑惑的目光,虞且给出的解释是:毕竟和宗门不是一个性质,不需要太多弟子……

鹤瑾只得无奈苦笑,但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整个书院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穿过藏经阁与斗法场来到后方,有一片宽阔的连绵不绝的山峰,虞且特地给他单独安排了一处修行之所。

一眼看去,宛若仙家洞府般藏匿于山峰之下。

此时,鹤瑾已经身处洞内盘膝而坐,不得不说此处真是静谧安详,没有一点外界的打扰,仿佛整片天地都沉寂了下来,身心十分空灵。

“呼~”

鹤瑾微微吐息,将整个身躯缓缓放松,保持在最巅峰状态。能量如涓涓细水般轻柔划过,与血液共鸣,与筋骨呼应。

体内,金色天帝血起起伏伏,一道恒古久远的气息慢慢透体而出,散发着无上威严,欲震退诸天仙魔。

“为什么随着修为的增长,那段画面还是看不到后面发生的……”鹤瑾皱了皱眉头。

曾经,天帝血中包含的烙印让他看到了那段荒凉的画面,可现在自己已经身在拓力境后期,距离巅峰也只有半步之遥,却没法再看到更多。

“那究竟……是个怎样的景象……”

他喃喃自语,随后运转凝神诀,准备感悟血液的变化。

出乎意料,这一次在神诀的催动下,天帝血竟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愈发的精纯与浑厚。

鹤瑾加快了凝神诀的运转幅度,身躯竟不再通红如铁,万分难耐,而是跟上次在燕城客栈里时经历的一样,直接变成了如金塑般的淡金色。

“这……”他有些惊喜,从目前看来,血液已经在蜕变了。

时间缓缓流逝,这种淡金色也慢慢归于正常,不过鹤瑾的力量与身躯也变得更为强大。

相信只要步入原血境,就会有质的飞跃。

随后,鹤瑾掏出了在望月国边境时陈老送给他的古册。上面黯淡无光,将其翻开后页面泛黄,晦涩难懂的含义让他依然无法参悟。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功法?

他叹了口气,离开洞府,准备在天机书院里面转转。

天色已晚,夜空中繁星点点,四周静悄悄的。皎月如水,辉光流淌在大地上显得极为通明。

这时,鹤瑾在群峰之间看见一片茂密的树林,他走上前去,才发现是一片紫色的竹林,上空腾起阵阵白雾,恍若仙境。

向里走去,景色怡然,深处竟隐隐约约有能量在波动,柔和却又十分磅礴。

鹤瑾看清了来源,眼前的一幕让他相当吃惊,随后赶紧遮掩了自己的气息。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盘膝而坐,紧闭双眼,仿佛要合道了一般。

老人衣着朴素,褶皱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在他的上方,无数道磅礴的能量如鸿蒙紫气般,丝丝缕缕伴其身旁。

这……是在悟道?

鹤瑾眼神凝重,老者虽看上去慈眉善目,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但体内蕴藏的能量却十分恐怖,不经意间散发的气势比之虞且更为惊人。

只见他一动不动,好像融入了这方天地,周围的一切都与其有节奏的共鸣。鹤瑾神色惊骇,这是得有多么高深的修为才能做到。

他看了一会儿后,慢慢移步退走,准备悄悄离去,也许是因为自己境界太低,领悟不到这种仙韵。

“小家伙,来都来了,这么急着走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鹤瑾耳边,虽平缓舒和,但在他看来好若九天之上的惊雷,震得他浑身一颤。

无奈之下,鹤瑾只得停下脚步,很是牵强的笑道:“小子无心,多有冒犯。”

开玩笑,要是惹得眼前这位修为不知有多强大的老者不高兴,指不定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老人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招了招手,鹤瑾极不情愿地走了过去,现在的他反倒觉得这个笑容十分恐怖。

“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好人吗?”

老人哈哈大笑,一旁的鹤瑾也跟着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像是像好人,可是我怕你突然给我来一下啊!

“只差一步就步入拓力境巅峰了,关键是年纪轻轻,又是震古烁今的成道体。”

听到这番话,鹤瑾大为诧异,之前虞且一下就说出了他的体质,现在眼前这位也是。

似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老人淡笑道:“在你第一次来到天机书院时,我就察觉到了,至于虞且,也是我派出来的。”

“那,您是……”鹤瑾这才悟了。

“老夫周子期,现任天机书院院长。”老人捋了捋雪白的胡须。

鹤瑾讶然,原来眼前这位慈眉善目又穿着朴素的老者就是院长,这可真是意料之外。随后他又注意到了老人捋胡须的细微动作。

一模一样。

周子期一直在打量着面前的鹤瑾,似乎若有所思,后者在这样的目光下感到十分不适,如坐针毡。

“小家伙,看到你,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他将目光从鹤瑾身上移开,遥望着漫天星空,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要穿透苍穹。

“前辈说笑了,小子与前辈此前从未有过交集。”

周子期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天机书院想要拉你入门,就是看中了你的体质和无尽的潜力。在这样的大世下,实力才是王道。”

“小家伙,你别怪老头子我心直口快啊。”

“拥有有一位成道体的弟子,在将来足以匹敌任何一个强盛的宗门道统。”

一阵沉默后,鹤瑾点了点头,并不否认周子期说的话,他也是想让天机书院变得更加强大。在当下,在未来,永远都是实力为尊。

况且,虞且为救自己不惜得罪整个螣蛇宗,这份恩情迟早是要还的。

见鹤瑾这副模样,周子期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欣慰,但下一刻突然眉头一皱,看着他说道:

“老夫在鹤小友身上似乎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气息,不知可否……”

鹤瑾先是一愣,然后心里一阵腹诽。

这老家伙,不会是想吞我宝贝吧?

无奈之下,他慢慢的先拿出了葬神窟所得的“玉石”,周子期先是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紧接着,他又拿出了陈老送的古册,周子期又摇了摇头。

最后,他缓缓掏出了神机矛,这次周子期直接瞪圆了眼睛,双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鹤瑾见他这个样子,赶紧将长矛收了起来,认真地说道:“这个不能给你。”

“尤正是你什么人?”周子期直接问了出来。

鹤瑾当场就愣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道:

“是家师。”

“那他现在在哪儿?”

鹤瑾不解的看着周子期,后者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捋了捋胡须轻咳两声说道:

“老朽的意思是,你师傅现在可还安好?”

气氛安静了下来。

周子期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良久,鹤瑾神情黯淡红着眼说道:“师傅,驾鹤西去了。”

两人都沉默了。月色如水,周子期一脸悲悯,望着天上明亮的星星叹道:“不成道,终究逃不过生死啊!”

“尤正是我多年老友了,他那把神机矛,化成灰老朽也认得。”

“依然记得他曾说过等自己老了,要把这矛传下去。”

鹤瑾越听越不是滋味,周子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好修炼,不仅是为了你师傅,更是为了你自己。”

随后,他仔细地观摩着鹤瑾拿出来的“玉石”和古册,令其惊讶的是,这两样东西自己也是闻所未闻。

“这……”周子期蹙着眉头,看不出“玉石”的材质。他犹豫了一下,单手用力一握,竟纹丝不动。

见此鹤瑾十分震惊,老家伙修为高深莫测,居然也奈何不了“玉石”。

“坚硬的程度早已超越了宝器,甚至能比肩圣器,”周子期也有些意外,告诫道:“此物不凡,你一定要保管好。”

至于那本古册,周子期和鹤瑾一样,根本就看不懂,里面的内容复杂繁冗,意义不明不白。

哎,看来只能找到它的前半册了……鹤瑾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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