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缘薄栀栀的其他类型小说《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上玖殿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噎住。首富大哥你怎么能说谎都不脸红呢。老太太这才放心的又笑起来:“好,早领证早安心!”对,你们是安心了,我怎么觉得自己又掉坑里去了呢......饭后,他的人从车库里开出来一辆超拉风的加长豪车。他带我坐进去,亲自开车,在离开殷家两公里的一段开满丹桂的马路旁靠边停下。确认环境安全了,我才抓着安全带,靠在副驾驶座位上猛吸一口气,打开话匣子喋喋不休地烦他:“我们难道真要去领结婚证?可、我没带户口本。要不然我们开车在外溜一圈再回去,然后骗他们领了?我这可是为你考虑,结婚证一扯,我二不二婚无所谓,你这身份要是二婚,传出去不好听。”他修长玉指夹着一张黑卡送过来,豪气发话:“不限额,随便刷。”我呛住,立马认怂,态度端正的双手接过黑卡:“哎好嘞老板...
《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我噎住。
首富大哥你怎么能说谎都不脸红呢。
老太太这才放心的又笑起来:“好,早领证早安心!”
对,你们是安心了,我怎么觉得自己又掉坑里去了呢......
饭后,他的人从车库里开出来一辆超拉风的加长豪车。
他带我坐进去,亲自开车,在离开殷家两公里的一段开满丹桂的马路旁靠边停下。
确认环境安全了,我才抓着安全带,靠在副驾驶座位上猛吸一口气,打开话匣子喋喋不休地烦他:
“我们难道真要去领结婚证?可、我没带户口本。要不然我们开车在外溜一圈再回去,然后骗他们领了?
我这可是为你考虑,结婚证一扯,我二不二婚无所谓,你这身份要是二婚,传出去不好听。”
他修长玉指夹着一张黑卡送过来,豪气发话:“不限额,随便刷。”
我呛住,立马认怂,态度端正的双手接过黑卡:“哎好嘞老板,老板大气!”
开玩笑,这世上谁能和小钱钱过意不去呢!
“户口本在哪,我带你过去取。”他瞧了眼后视镜里的我,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我配合地打开手机导航,“我在北郊区太平路有一个算命馆,平时我就住在那里。”
“我知道。”他按照导航转动方向盘发动汽车。
“啊?你怎么知道?”我没骨气地往黑卡上哈口气,用袖子擦两遍才揣进包里。
他安静开车,隔了很久,见我靠在副驾座位上昏昏欲睡,才语气极轻地启唇说: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下午三点。
拍完证件照后,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迅速往两个红本本上盖了钢印。
从民政局出来,我举着那本崭新的结婚证迎着太阳光看,感觉这两天的经历像做梦似的。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栀栀小姐。”他客气的向我伸来一只手,我把指尖搭上去,“殷总,以后多多指教。”
老板你放心,以后我绝对是你最忠实的合作伙伴,指哪打哪!
友好的握完手,他去停车场找车,我小跑着跟上:“接下来去干嘛?”
他绅士的先给我开了车门,护送我上车,随后坐进驾驶位启动汽车,平静道:“回去带你认认门,晚上办事。”
我秒懂。
回去的路上,我换个舒服姿势继续打瞌睡。
他见我又睡了,调高空调出风口,拿了张毯子搭在我身上。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心大,像个孩子。”
回到殷家,殷长烬先带我去向老太太交差,接着把家里人居住的位置都告诉了我。
晚饭殷长烬是让人端上楼的,吃完我趴在他的大床上无聊翻杂志看,他的助理敲门走进来,把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内容送给他看,恭敬请示:
“老板,您看一下这样写可不可以?”
他简单扫了眼,“嗯,拿给夫人看看。”
助理又稳重地把电脑送到我跟前,礼貌递给我:“夫人,您看一下这篇新闻稿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我闻言,视线从杂志上移开,一头雾水地坐起身,接过笔记本电脑。
才瞟了新闻稿的前两行,我就被那些文字的信息量给惊住了!
他要对外公布自己结婚消息,还把我是凤家大女儿的身份给抖出来了......
短短几行字,除了没泄露我是玄门五阳观的弟子,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上面说,他对我一见钟情,前几天他生病我衣不解带地照顾在他身边,让他有了想和我组建一个家庭的想法。
于是我俩就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领证结婚了,但由于我不太喜欢热闹,所以我俩共同决定暂时不举行婚礼,等什么时候有想法了,再商量婚礼事项。
尤其是上面那句凤家大小姐秦栀栀,运用之妙,我都不敢想象这通新闻发出去凤家得面临一场多大的狂风骤雨!
有钱人撒谎,真的不打草稿。
“你要公布我们领证的消息?”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坐在书桌前边处理文件,边回答我:“是。”
我尴尬咳了咳,本着维护雇主名声的原则,轻轻提醒:“那个,其实可以写是我对你一见钟情,这样显得你形象更高大上一点。”
“无所谓,我的确对你,一见钟情。”
呵,我不信。
“那行吧,你想怎么写怎么写。”我把笔记本电脑还给助理,继续趴回去看杂志。
谁让您是我老板呢。
“消息放出去,省得凤家那边坐不住。”他把文件夹交给助理,继续吩咐:“公关部门都通知了吗。”
助理郑重道:“已经办好了老板,只要消息一发出去,我们的水军就会第一时间冲去凤家公司的官博,黑掉凤家公司的网页,给凤家点颜色看看!”
“很好,办好了公关部门集体涨薪。”
“好的老板!”助理一听涨薪,当即就像打鸡血了似的,抱着电脑就麻溜离开了房间。
我再次意外昂头:“我刚才没听错吧,你们还请水军?”
他淡定合上钢笔:“基操而已。”
不等我再问,突然捂住胸口痛苦皱紧眉头,疼得闷哼一声。
我一怔,迅速翻身下床,光着脚就冲到了他的书桌前,拿过他的手腕认真把脉。
“是夺命阵在影响你,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他脸色不大好的扶额冷静回答:“快两个月了。”
我换他另一只手腕把脉,“也就是你出事前一个月,你家就已经摆好了夺命阵,并且已经影响到了你。”
他点点头:“我平时都在京郊那处宅子居住,很少回这边老宅,这边的情况,我也不怎么留意。”
“但这边是你的出生地,准确来说这边才是你的根,如果在你的出生地布置法阵,那法阵的效果会更好。”
我放下他的手,接着说:
“但是我刚才发现,影响你的力量不止一种,另一种也是对你有害的邪术,只是威力远不如夺命阵,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你的这间房子里,被人放了脏东西。”
他眉头拧的更深了:“这个房间里也有脏东西?”
我拿过随便丢在沙发上的包,从里面翻出一张黄符,又抽出一根香,熟练的指尖夹住篾香往下一倒,香头再翻上来,已经燃起了一缕青烟。
我将黄纸放在燃烧着香头引火,黄纸迅速被火舌吞噬,松手的那一瞬,黄纸的灰烬径直朝他的办公桌右侧上锁的一竖排小抽屉飘去。
“东西应该就在这里。”我蹲下身,指着那一排抽屉说。
他半信半疑地用指纹依次将三个抽屉打开。
抽屉里除了成堆的文件,不出意外还有盒红布裹着的东西。
东西放在文件的夹缝里,与印泥搁在一起,小小一枚还没有一个巴掌大,不仔细瞧,都留意不到。
他眼神很好地捕捉到异物,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要拿,却被我先一步拍开了。
“别碰,脏。”我替他将红布裹着的东西拿出来,他肃色问我:“这是什么?”
我谨慎解开红布,把红布扯下来后,将里侧的诡异图案展示给他看:
“这是玄门一种催命的阴阳术,上面画着的图案是七星杀人符。这个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去年春天就放进来了。”
把红布先放在地上,我捧着那只翠玉方块盒,揭掉方块盒封口的朱砂符,打开盒盖。
里面是一堆像水泥灰一样的齑粉。
“那这个呢?”他脸色凝重地问我。
我说:“是骨灰,这里面应该是出意外死掉的人的骨灰。
七星杀人术属于玄门的中高级阴阳术,拿意外惨死的人骨灰起术,再用七星符辅佐,红布包裹,放在仇家的卧室,离仇家越近越好。
这样就能让仇家被煞气影响,轻则头脑不清醒,体内阳气缺失,卧病在床,重则,气绝身亡。”
“能算出来这东西是谁放的吗?”他镇定地直击重点。
我尴尬扶额:“老板,我是算命的不是真神仙,你问我还不如问监控摄像头来得实在!”
“也是。”他无奈低吟。
“不过我看你刚才是用指纹解锁的,这些抽屉你应该也不常用,想查出东西是谁放的也容易,只需要知道除了你还有谁能打开这抽屉就行。”我信心满满道。
他想了想,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公司财务部门有几个人会过来拿资料,他们手里有备用钥匙。”
“你的下属也想要你这个老板的命?他们之中竟然有懂玄门阴阳术的,那你可得当心了。”
“或许不是他们想要我的命,而是有人收买了他们。”
这么一说我就好像明白了。
我把红布与骨灰盒收进包里:
“还好你不常住这间卧室,不然你早就出意外没命了。这些东西我明天给你处理掉,现在的任务,是趁着天黑我们赶紧去探探你家布置的这个夺命阵的底!”
收拾好东西,我利落背上包,拉上他的手拽他一起出门。
殷家财大气粗,家里的楼房也是每人一栋,这样就方便了我们深更半夜悄悄行动。
为了让我们今晚的行动更顺利,他提前就发消息给老宅里的保镖队长,让队长把所有巡逻人员都给召集到会议室开批斗大会去了。
我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先带他去找上午看见的那棵老槐树,再趁着那片地方灯光昏暗,从包里掏出小铲子。
掐算了一下方位,从槐花树下往东走五步,再往北走三步,下铲子开挖。
光线太暗,殷长烬怕我看不清,还特意打开了手机手电筒,蹲下来给我照明。
往下挖了大约有五十公分,终于见到了一件脏得发绿的玩意儿。
他要将东西拿上来,又被我拦住了。
“你别碰它,脏,不安全,万一划伤手,东西沾了你的血就不好办了。”
我拉开他的手,帮他把那个神秘玩意儿从土坑里拿出来。
抹去东西表面上的泥土,我才看清它原来是个青铜人像。
但人像的背后,赫然刻着殷长烬的生辰八字。
“这就对了,这是夺命阵的一个支撑点,青铜通灵,这是样老物件,应该是古代王侯的陪葬品。
青铜人在墓里几百年不见天日已经阴气很重了,如果再在它背上刻活人的名字,那可是会夺活人的魂的!”
我掏出纸巾包裹好青铜人,放眼往南边看,虽说夜晚这片地偏僻,光线弱,但还是能看见正南方树木的长势都不太好,树上枯叶多,连花圃里的月季都不开花了。
脏兮兮的手往衣服上抹了抹,我赶紧捞住他手腕,拽上他往前头走:
“我可能看漏了,这也许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夺命阵这么简单!这其实还是个摄魂阵!”
他嗓音沉重:“摄魂阵?”
我说:“对,先杀你魂魄,再夺你性命。”
他可能是被惊住了,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我拽着他来到了一处仿古建筑的阁楼前,阁楼檐下只有几盏水晶灯在孤独地亮着,四周都黑漆漆的一片,半点多余光亮都没有。
阁楼的左右后三方都被大片竹林给包围了住,夜风吹着竹林叶片哗哗作响,而阁楼本体,怨气冲天,阴气袭人!
“这里是藏书阁,殷立疆特意找高僧过来看的风水,画的图纸。”他淡淡出声向我介绍。
我问他:“你能进去吗?”
他想了下,点头。
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到阁楼正门右侧,在旁边的密码锁上输入了一串长长的数字。
密码输入正确,阁楼大门咔的一声自动解锁。
他推开阁门,屋里的感应水晶灯瞬间亮起来,乍亮的明光闪得我眼都花了。
等双眼适应了屋内的光亮,我才从包里掏出罗盘。
罗盘一拿出来就被屋内的磁场给扰得指针方向大乱,缓了将近半分钟,指针才从躁动转为平静,磁针直指右侧方向。
我带他跟着指针的指引,走到了一堵从上到下堆满书籍的墙面前。
“这后面应该还有空间。”我提醒他,他明白我的意思,在书墙前徘徊观察了几分钟,随后把手伸进放书的一个格子里,扭动暗格的机关。
很快,整栋书墙都平稳地往右移动,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没有任何装饰的新墙,墙上有个红木小门,小门已经因为机关触动而完全敞开了。
走进去,就是殷立疆搞出的藏书阁密室。
密室里黑漆漆一片,没有装灯。
屋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有青铜器,也有瓷器,以及一堆来及不明的怪异神像。
乍一看,这里只是间收藏贵重古董的密室,可仔细留意就会发现,这里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被放上了铜镜。
“手机借我用用。”
我抢走殷长烬手里亮着光的手机,站到屋子大梁下,调整手机的电筒光角度,明光同时照亮四面铜镜,铜镜折射出的四道光恰好汇聚在正前方靠墙的一只做工精致,雕刻神秘图形的古老瓶子上。
“找到了!”我欣喜打着光快步走过去。
但,等我看清瓶子的样式后,我却觉得心头一寒......
他跟上我,看了眼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我抽了抽唇角:“魂瓶。”
我说:
“不是他的孩子,他前女友应该是怀了别人的孩子,找他接盘,他又恰好对前女友余情未了,所以才会背着锦书和前女友偷摸约会。
昨晚我已经想办法让锦书撞破他和前女友在一起了,锦书很生气,回去就把自己锁起来哭了。
但我担心他们一时半会分不开,从面相上看,那个渣男不好甩,会一直缠着锦书,锦书心又软,我怕她往后会在渣男身上栽跟头。”
虽然这是他妹妹的私事,但妹妹遇见这种事,当哥哥的应该有知情权,毕竟要以防万一......
“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留意。”他平静答道。
我放心地嗯了声,继续吃饭。
吃饱喝足后,离开馄饨铺子我们又去附近的商铺玩了一圈。
怀里原本的四个毛绒玩偶顺利变成了八只。
他见我搂着一堆玩偶不太方便玩别的项目,就通知了司机过来,让司机将赢来的玩偶全部带回了车里。
玩到下午三点,我玩累了,游乐场的游戏项目也都体验得差不多了,只差一个枪击游戏。
游戏规则是规定时间里连中三发靶心可以获得一个半米高的熊娃娃,连中五发是一米高的羊驼,连中十发是一米五的粉色大猫......
我相中了那只大猫,可我清楚用枪我也许一发靶心都打不中......
我趴在围栏上看别的小情侣一起拿枪打靶子,突然想问问殷长烬会不会用枪。
但,又怕他不会,我提出这个要求太过为难他,会让他没面子。
他买完糖葫芦回来,见我满眼羡慕地盯着那些圆状环形靶子,把糖葫芦送给我:“这个还没玩过,去试试?”
我拿过糖葫芦,失落道:“还是不了,我不会用枪。”
“不会用枪又不丢人,这不是上战场,游戏而已。试试,或许试两回就有手感了呢。”他理智地鼓励我。
我犹豫着还是不敢靠近:“可我怕我一枪也打不准。”
“我也打不准,我陪你,这样我们一起丢人。”他牵住我的手,温和怂恿我。
我昂头看了他一会儿,终究还是被他眼底的真诚柔软给打动了,狠下决心点头道:“好,那我们一起去!”
反正他这个首富不常在外露面,不至于走在大街上都能被人认出来,就算我俩倒霉真的一枪都没中,也不会被人笑话八卦......
他说得对,游戏而已,重在参与嘛!
我拉着他走到摆满玩具枪支的摊铺前,他付了钱,帮我挑了只好握的短枪。
稳重地给枪上膛,随后把枪塞进我手里。
绕到我身后,扶住我腰肢,低头薄唇附在我耳畔轻吐兰息,有条不紊地指挥:
“盯紧靶心,手臂抬高,枪与视线齐平,放松,不要紧张,打歪了也没事,有我。”
我按照他的方法盯住靶心,努力端平手臂,枪口对准靶心。
“开枪。”他一声令下,我顿时紧张得一颤,手指扣动扳机。
可谁知关键时刻我才发现,我力气不够,扣不动......
我不甘心地用另一只手配合,双手齐上,才勉强砰地一声开了枪。
但结果是,两手一起上就没法瞄准靶心,这一枪开完,子弹直接打在了靶后的砖墙上......
我深感挫败的失落低头,“我就说我准头不行。”
他安慰的捏了捏我腰肢,轻声慢语的鼓励:“再来。”
我没信心的想打退堂鼓:“不了吧,你来,我连扳机都扣不动。”
他好脾气的耐心安慰我:“再试一次,相信我,这次能中。”
我努了努嘴:“要是不能中呢?”
他道:“不能中我赔你十只小熊玩偶。”
这样说的话,心里舒服了。
看在十只小熊的份上,我再次抬起手臂,瞄准靶子,聚精会神地对准目标,艰难抠动扳机......
关键时刻他突然一手从后搂住我的腰腹,一手握住我的手,帮我持平手枪,不假思索地对着靶心开了一枪——
子弹砰一声穿透稻草扎成的靶子,正中红心!
我瞬间惊住,他不是不会用手枪吗?
而他根本没给我多想的时间,带着我的手,接着砰砰又是好几枪,在我懵圈的过程里,连中六七个靶子!
短暂的停歇后,他默默收紧我的腰,一边对准下个目标,一边凑到我耳旁轻轻说:
“别怕,有我在,不会伤着你。”
话音刚落,带着我的胳膊就瞄准了旁边三个新靶子,果断三枪,把把都准确无误穿透红心......
十枪打完,枪膛里还有几颗子弹,他果断把目标重新放在旁边的气球上,连续潇洒开了九枪,每一枪都击中目标,气球的爆炸声与子弹出膛的声音像串鞭炮般,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直到他从我手里拿下枪,将枪放回铺子上,我才从强烈的震惊感里醒过神......
“刚才那几枪......”我木讷昂头,对上他温软的目光,猛吞了口口水,陡然忍不住亢奋道:“实在太过瘾了!”
捞住他胳膊,我好奇问他:“你不是不会用枪吗?你枪法好准,能不能教教我!”
他扶住我的肩,勾唇低声和我说:“可以,有空我在家里教你。”
“好啊好啊!”我连连点头,刚才的激动劲还没过,抓着他的胳膊,开心指着墙上挂着的那只粉色大猫:“长烬我要这个!这个可以带回去放床上抱着睡!”
他心情不错的和老板要了那只大猫,老板把猫送进我怀里,有些沉,他看我抱着挺费劲,就很有绅士风度地把猫接过去,搭在自己臂弯上。
“我帮你拿,还玩吗?”他体贴地牵住我,我摇头:“不玩了,我们先回去歇歇,今晚还有大事要办呢。”
他顺从地颔首:“好。”
我贪婪地往他身上蹭蹭,摸了一把又软又香的大猫,畅快道:“今天,是我从小到大玩得最开心的一天。”
真没想到,这份快乐竟然是我金主爹给的。
“以后我提前做攻略,带你去别的地方继续玩。”
“好啊,不过你平时不是挺忙的吗?”
路边有小孩踩着滑板车经过,他伸手把我往怀里搂了搂:
“最近忙点,准备给公司内部整顿一通,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在家办公。”
“你确实应该休息了,我探过你的脉象,很虚弱,需要用药补补,我研究一下,过几天给你制丹药。”
“你还会炼丹?”
他好笑道,我认真点头:
“当然啊!刚学的,我的紫阳师兄和青阳师兄都是炼丹高手,虽然我才和他们学了一年,但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就算炼出来的仙丹没用,也不至于把你吃出个好歹。”
“嗯,我信你。”
和他相处这几天,似乎,他和我说过很多次相信我......
呜老板人真好。
下午四点多,我与他从外面回到殷家大宅。
刚下车,扑面就是一股极阴之气。
我下意识捞住扶我下车的男人胳膊,亲昵挽着他往住处走。
他察觉到我的异样,警惕蹙眉,压低声:“怎么了?”
我昂头,看向老宅上空阴沉沉的天色,默默将他胳膊搂得更紧:
“你家里多了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玩意我还不清楚,不确定是不是和那个摄魂夺命阵有关。”
他沉下眸色,忧心忡忡道:“要不然今晚先不动手。”
“不行。”
我一口反驳,目光落在他那张愈渐苍白的冷俊容颜上,
“已经影响你了,摄魂夺命阵本来就是多留在殷家一天,你就多危险一分。现在又加上那东西一起威胁你,我怕今晚不动手,你会撑不到明天。”
“栀栀,你不能冒险。”他握住我的手,我镇定拍拍他胳膊:“别担心,我可是五阳观的人,就算学艺不精,但对付这些臭鱼烂虾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还想再阻止,我却先低声打断:“今晚你要和我一起行动,家里住着的这些人就靠你解决了。别慌,我们有天玺珠!”
他思虑再三,见我坚持,只好点头:“嗯,你保护好自己。”
我故作轻松地调侃了句:“我不仅会保护好自己,还会保护好你呢!放心!”
就算打不过,我还可以摇外援呢,一点也不带怕的。
上楼进入卧室,我一脚刚踏进门,就看见地上显现出了几只香灰脚印。
“有人进你房间了!”
我凝声和殷长烬说,殷长烬皱了皱眉头,从容走到书架旁,拨开绿萝茂密的叶子,从花盆里拿出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摄像头的数据线连通电脑,他打开外置储存文档里的视频文件。
视频播放器里倍速播放着今天房间里的监控记录,安静了大约五分钟,上午十点五十八分,殷芷偷偷摸摸进了房间,先是在书桌前翻了一阵文件,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枚钥匙,轻车熟路地蹲下身,打开书桌右侧上了锁的三只抽屉。
像是早就摸清了殷长烬的放置习惯,目标很准确地抽开最后一层抽屉,从里面拿出公司印章。
又从怀里掏出几张表格,把表格放在桌子上用章依次盖了红印。
盖完,将东西放回原位,重新用钥匙将抽屉上了锁。
最后拔出钥匙,紧张兮兮的禁止离开。
本以为她偷进殷长烬房间只是为了做这一件坏事,谁知没多久,殷芷再次推开房间门,径直走到书桌前,从裤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把黄符塞进了书桌旁的一本哲学书里。
塞完,从包里摸出一片小纸人,拿起桌上殷长烬用过的签字笔在小纸人身上写了几个字,接着双手合十,把纸人压在掌心,向四面拜拜。
嘴里不住地小声咕哝着:
“拜天拜地拜八方鬼神,让他瘫痪让他死,让他下不来床,让他断掉生机!殷长烬,怪只怪你平时做事太绝,是大伯和爸要你的命,你别怪我!”
念完,掏出打火机把手里的纸人点燃,丢在地上烧掉。
害怕在地上落下痕迹,殷芷离开前还特意用脚把黑色灰烬踢到书桌下。
做完一切,做贼心虚地快速跑出房间。
偷偷进来的人果然是殷芷。
“这是厌胜术。”我话音刚落,扭头就看见一滴血掉在了殷长烬的手背上,视线抬起,才发现他在流鼻血!
我一秒也不敢多耽搁,绕到书桌另一侧迅速翻开殷芷动过的那本书,从里面拿出索命的黄符,凝声念诀:“诸恶退散,百无禁忌,破!”
黄符顿时在指尖起火,焚烧起来。
我丢掉燃烧的黄符,一把握住殷长烬的胳膊,帮殷长烬把脉。
怪的是,仍旧摸不出殷长烬的阳寿几何。
只能探到他身体极度虚弱,如果不赶紧破了那个邪阵,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看他还在流鼻血,人也精神恹恹颓废得很,我顾不上别的,捧住他的脸就把自己的唇送到了他的唇上——
他陡然眼里有了光,意识清醒,怔怔地靠在椅子上瞪大双目,任我为所欲为。
两瓣唇压着他冰凉的薄唇,我闭上眼睛聚精会神,把自己体内的灵气渡给他。
金主爹你可不能死啊!我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还要靠你呢!
幸好我师父当年给我喂了不少仙草灵芝,在我体内存了不少灵气,我这才有多余的灵气养着他。
还是师父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
我压在他身上给他渡了几口灵气,直到他缓过劲来,我才从他怀里爬出来。
“好了,这下没事了。”我喘息着背靠桌边说。
他愣了半晌才回神,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的脸这会子好红。
我尴尬地咳了声,心虚地试图解释:“我不是在占你便宜哈,我是把我的灵气渡给你,你刚才脸色很难看,我是怕你万一有个好歹才......这样的。”
首富大老板这么纯情的吗,睡都睡了,亲一下怎么反而受不住了......
“我、我知道。”他俊脸发红,目光躲闪地起身,用纸巾擦去手背上的鲜血,咳了咳:“你先歇一会,等天黑我们再去藏书阁。”
“好。”
我表面淡定的去沙发那边坐,可实际上,心跳得好快!
不行,亲一下我也受不住。
但我这是为了救人!
对,我单纯是害怕他挂了没人当冤大头养我,就是这样!
我心猿意马地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但心越静,脑子里的想法就越不受控......
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刚才......与他唇抵唇的感觉。
他的唇,好软。
咦,我这都在想些什么!
协议婚姻是不能当真的,更何况他是谁,京城首富,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平时追他的女孩有多少,他见过的女人恐怕比我吃过的馒头都多!
他是为了保命才迫不得已和我结婚同居的,我不能只顾着贪图美色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万一......,咳,反正不能对他乱动心思,不然后果不是我能承受的。
商人,向来重利不重情。
六点,外面的天黯沉下来。
晚上老太太身体有点不舒服,殷河书与殷锦书守在老太太房里作陪。
殷立疆两口子还没从外面回来,殷芷在房间练琴,至于殷志国两口子则带着一帮生人在自己的那栋楼里打麻将。
外面的保镖保安都安排好以后,殷长烬带我悄无声息地再次溜进了殷家的藏书阁。
阁内密室打开,昏暗的光线里,青铜小人伫立在墙角,四面铜镜安静地搁置在原处,里侧供桌上的朱刹噬魂宝瓶旁被人撒了白米。
看来是有些人等不及了。
我从包里掏出火折子,打开氧气隔绝盖,用力吹燃火折子里的燃料,借着火折子的光,拉殷长烬一步一步,走近那只陈旧的魂瓶。
“这魂瓶被人动过,而且魂瓶附近有米,是在供养恶魂。”
我拿火折子靠近供案,
“案上还有香灰,应该是下午刚点的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殷立疆下午又请了高人过来作法收你的魂。
而殷芷在你房中用压胜术也是这个给魂瓶作法的人指使的,为的就是里应外合,用压胜术配合噬魂夺命法阵,让你于今夜十二点,发病暴毙。”
他低笑一声:“好。”
我以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外加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又去衣柜里找衣服换......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衣帽间的衣柜一拉开,里面竟挂满了各式各样、适合本时节穿的崭新女装......
有复古风格长裙、旗袍、兔毛大衣、宽松的阔腿裤,最右侧单独的柜格里还挂着二十多套名贵奢侈的礼服裙。
上层放着洋气的高定帽子,以及好几盒一眼贵的刺绣丝巾......下层则是整整两排超有设计感的漂亮高跟鞋......
这整整一柜子的衣服鞋子,简直是无数女孩的梦想啊!
不过,衣服好看归好看,就是太高调了。
这么好的料子,这么精美的设计......穿出去太招摇了。
虽然首富夫人这个身份更招摇......
但我的主业可是算命先生,穿这么贵气出去给人算因果福祸,会被人质疑能力的!
我在衣柜里找了一圈,总算翻到了自己心仪的衣裙。
是件织金绣彼岸花的墨色马面裙,裙摆红花开得如火如荼,织金的料子行走间宛若一池揉碎的月光。
风格神秘且低调,再搭配一件看起来稍稍普通些的真丝墨色上衣,一双黑色高跟鞋,活脱脱一玄门女术士,看着就业务能力超强!
把自己打扮好,我站在落地镜前最后再整理一遍,看着镜中宛若脱胎换骨的自己,我不由感慨地叹口气。
还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么一穿身价立马就上去了。
回想我从前穿的那些衣服,每件不超过一百......可能是看起来就很穷,以至于我好几次给人算命都被人砍卦金。
这身衣服,即便低调,可无论是布料还是设计,都足够称得上高档。
跟着首富大哥混,我这生活质量肉眼可见的上去了!
收拾完,我一路小跑着出门进电梯,下楼。
餐厅里,刘姨和几个女佣人正在摆放早餐。
殷长烬则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被吴特助缠着签文件。
“昨天老板你没去,不知道老殷总有多过分,他竟然想越过你主持董事会例会!他明显就是想图谋不轨,挑战老板你这个董事长的权威!
幸好关键时刻段总监出面吓唬住了那些人,段总监那张嘴太厉害了,三两句话就把老殷总给说得下不来台,搞得老殷总丢人死了。
老殷总临走还警告段总监不要乱说话,让段总监等着瞧呢!”
殷长烬签完一本合同,打开另一份文件,淡定道:“把凤臣放在公司,我放心。我相信他的实力,有他在公司乱不了。”
“那的确乱不了,毕竟在公司能和段总监过上两招的人也就只有范助理了,对了老板,范助理和谢助理出差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这都快一个月没见了,我还真有点想他们......”
“你是想有人陪你一起挨骂了吧!”
殷长烬无情拆穿他的小心思,冷漠道:
“他们今天就能回公司,你也忙了一个月,等他们兄弟俩到任,你就去行政那里请半个月带薪假期,流程走OA,我给你批。”
吴特助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激动地又从身后掏出一沓文件:
“老板你简直是我的神,是我的光,既然这样,老板你今天辛苦点,把剩下这几份也签了,签完我就能开心的去海边度假了!”
几份文件哐哐往殷长烬桌子上一砸,殷长烬抬头,冷脸看他:“......”
吴特助大抵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太没人性了,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忙给自家老板捶背,讨好自家老板:
“哎呦老板,我知道您人最好了,多签几个字而已,您受累画几笔,等我从海边度假完回来给您带贝壳,带纪念品!”
殷长烬嫌弃拧眉:“我对贝壳不感兴趣。”
“但是......”
吴特助正说着,忽然看见我,顿时话头一转:
“夫人肯定喜欢啊,到时候我给夫人多带些海里的特产啊,纪念品啊!我听说小姑娘都挺喜欢五颜六色的贝壳,我过去以后多捡点,回来给夫人串成一条项链。”
殷长烬签名的动作停住。
我打个哈欠一身轻松地走向他俩:“吴特助要出去度假啊?”
吴特助殷勤地给殷长烬揉肩,“对啊,我早就有这想法了,这不是公司太忙没来得及实现愿望么!”
殷长烬头疼地捏捏太阳穴,冷酷揭穿他:
“是么?我怎么听说,去年你休年假去爬了华山,今年春节你去临海地区赶了庙会,三月份你还跑离城去相了场亲,结果人家女方嫌你抠搜,没看上你呢?
今年一共就上了九个月的班,你放了八十天的假,外加迟到三十二次,早退七十次,旷工八天,有三回技术部门找你,你都在相亲!
请了三次假,一次你大哥结婚,一次你母亲过四十八岁大寿,一次你小侄子满月。你告诉我,你嫂子是猫吗,结婚四个月不到孩子满月了!”
殷长烬不耐烦地一把文件拍吴特助身上,吴特助手忙脚乱地赶紧接住那些签好的合同文件,厚着脸皮嬉笑忽悠:
“那、那我大嫂就不能未婚先孕嘛!现在大家都追求自由恋爱。哎呀老板,我虽然懒了点,不靠谱了点。
但您说,哪次您找我我不是随叫随到,哪怕我正相亲呢,你一个电话我立马抛弃未来女友屁颠跑来找你了。
你知道么,我一二十多岁年轻气盛身强体壮正是奋斗年纪的小伙子,以我这优越条件,放相亲市场多吃香吗?
可就是因为老板你,我现在都快被相亲角那些大爷大妈拉进黑名单了,他们啊,说我这人太上进了,总是事事以老板为先,不顾家。
老板啊,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离开我,谁还这么崇拜你,把你当成光啊!”
我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这个小吴助理是有点搞笑天分在身上的。
殷长烬脸更黑了,压沉声憋着怒意道:
“滚!你被相亲对象拉黑,难道不是因为你每次相亲都只请咖啡,连束花都舍不得给人买,临走连咖啡店的免费纸巾都顺,我都没脸承认你是我手底的人!”
纸巾都顺......比我还抠?
“老板你这是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京城这是什么地方?
寸土寸金,租一间厕所每个月都要两千块钱,我还打算攒点钱在京郊买个小别墅呢,到时候把我爸妈都接过来享福。
当然最主要的问题是,那些相亲的姑娘不是要车就是要房,每个月就那万把块的工资,要我在市中心买学区房!
有些人更过分,知道我在老板你手下混,直接要求我给未来大舅子小舅子走后门,让他们进咱们公司实习!
你说,这种拉低咱们公司档次的事,我能干吗!”
吴特助说得头头是道,殷长烬无奈深呼吸,把手里堆积的文件全签完扔给吴特助:“行了,你闭嘴吧,吵得我头疼。”
吴特助紧忙收拾好怀里的文件,没心没肺的胆大念叨:“老板你珍惜我吧,等范哥谢哥回来,他俩更吵。啧啧,公司里新换的发财树又要因公殉职喽。”
整理完重要文件,吴特助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惊讶道:“夫人今天这身打扮很不错哎!不愧是老板亲自挑的衣服,果然很衬夫人!”
我恍然,看了看身上的衣裙,昂头问殷长烬:“房间里一整柜的新衣服都是你帮我挑的?”
我还以为是他安排人随便买的呢......
没等他回话,吴特助就帮着解释道:
“肯定啊,除了老板,谁的眼光能有这么准?
本来我提议让锦书小姐帮夫人挑的,可老板非要自己上手才放心,有好几套都是老板特意从品牌店现定的!
你身上穿着的这件就是,老板只看一眼就说夫人你会喜欢。”
他......猜的没错,我的确喜欢这个风格。
我在他身边坐下,“没想到老板你还挺懂女人心思的。”
“也不是每个都懂,只是恰好懂夫人。”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枚黑檀木簪子,浅声说:“夫人,转过去。”
我听话的老实转个身,背对他坐。
他撩起我肩后长发,手稳力轻的用簪子挽起我的乌黑头发,“这样就看不见秃掉的地方了。”
我摸摸自己的脑袋,正好,秃掉的地方被挽好的发髻遮了住。
知我者,金主也!
“老板你实在是太体贴了!”我开心地不吝夸赞。
小吴助理站在边上没憋住笑出声,趁机逮住我问:
“哎对了,夫人你上次说我这周会破财,这周都要过去了,我也没破财啊!该不会是我放假期间会破财吧?要不然夫人你再帮我算一算吧,我这到现在还没破财,心里有点不踏实。”
我无语扶额:“哪有人盼着自己破财的。这周是要过去了,但现在不还没过去么。你今天回公司注意点,最好口袋里不要装太多钱,不然装多少漏多少。”
小吴助理半信半疑:“今天?可我今天就要放假了啊!嗯,那我今天就不随身带银行卡了,避免破财。”
殷长烬看我已经完全清醒了,握住我的手,带我去餐桌前吃早饭,“今天去万市长家,路上注意安全。”
我点头:“知道,你办事也要小心。”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黄符,递给他:“这是紫阳师兄画的辟邪符,你随身携带。”
他拿过符纸,紧了紧眉心问我:“为什么不给我你画的?”
我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我功力太浅,画的符不太顶用,紫阳师兄是半仙,在上头是有编制的,他画的符绝对好用,防身效果很强!”
看他迟迟没把符纸收下,我抢回黄符折成三角形,替他做主,把符塞进他的口袋里:“犹豫什么啊,这可是保命的东西。”
他有些愣神,几秒钟后才把桌上的热牛奶递给我:“知道了,夫人不必担心,我命硬,死不了。”
“死不了最好,我还等着你赚钱给我花呢!”我不客气地伸手拿小笼包,顺便还给他带了一个:“你尝尝,小笼包很好吃的。”
他拿过小笼包,看我一口一个小笼包的憨样不禁弯起唇角,“嗯,是好吃。”
他把小笼包送进嘴里,陪我一起吃的同时还招手让吴特助过来同桌吃早饭。
只是吴特助好像不怎么喜欢吃小笼包,用筷子夹起一个盯了很久,难理解的嘀咕:
“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老板家的早餐不一直都是牛奶鸡蛋和一些营养小点心吗?什么时候吃上小笼包了。”
殷长烬冷睨了吴特助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
九点半,殷长烬与吴特助离开殷家去了公司。
我在家里没闲多久,万江河的车就进殷家来接我了。
他的车开出殷家时正好和殷志国的车擦肩而过,殷芷还特意按下车窗探头出来看了他的车很久,两眼充满不解。
车子行驶至东郊,在宽敞的公路上疾行将近一个小时才赶到住宅。
在郊区一片人烟稀少的空地上,前方是一条弧形公路,右方有水,左侧树木青葱,住宅两侧干净空敞,屋前屋后花草养育得极好。
一看就是个风水极佳的阳宅方位。
玉带缠腰,主官主贵。
这处宅子建造前,应该特意请人来看了风水。
不然,放眼整个京城,万江河放着繁华地带的大别墅不住,跑来荒郊野岭建宅子实在过于舍近求远多此一举了。
除非有人告诉他,这里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风水宝地,利官运亨通,聚财聚气。
司机把车开进宅院,在宅子主楼客厅外停了车,亲自过来给我开门,客气地请我进去。
我昂头看了眼宅院的大致布局,低调,雅,却不失贵气。
与殷宅的奢华不同,万家的建筑规格顶多算普通有钱贵人的住处,院子里青石砖铺地,多种松柏,门前两棵桂花树,一棵银杏树。
院墙边栽满藤草与铁线莲,边角处种着一棵石榴树,一棵杏子树,还有一棵桃花树枝头都伸出院墙外了。
院子里除了标配花草,还有四只仿古大水缸,水缸里开着睡莲养着金鱼。
主楼是栋三层中式别墅建筑,楼顶摆着一排整齐的稀有花草,宅子没问题,人住进去不但养身,还能心情愉悦,精神舒畅。
但问题在于,宅子上方笼罩着一层阴云。
乌云遮日,阳气无法照射下来,即便宅子里有花草的灵气滋养着,可阴气过盛还是会直接导致花草灵气日渐凋零,供养不了这家人。
这也证明,宅外无事,祸端是从宅内滋生的。
难道夫人的病并不仅是拜错阴庙那么简单?
想查出具体情况,还是得见着人才行。
正好万江河今天休假在家,我刚下车,人还没走进客厅,老爷子与一名三十来岁的青年男人就客气地赶忙迎出来接我。
“小栀啊,你总算来了!路程远,坐车累了吧,快先进来喝口茶。”
老爷子热情伸手拍拍我后背,我昂头看他身边的男人,好奇问:“你也是玄门中人?”
青年男人眉目温和地憨笑挠头:
“小师祖眼光真毒!我叫章怀英,是诸瑶山青横观张道长门下徒孙,我师祖叫紫阳道长一声师兄,所以我应该称呼您为小师祖。”
“夫人小姐你们赶紧跑啊!”
“废物东西,还不快赶紧来扶住我妈,这种时候你们竟然一个个先跑了,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
“哎呀,我的腿,我的脚!”
“妈,你怎么样了!快起来啊妈,这火太大了,再不跑就出不去了!”
“不行啊微雪,我站不起来了,好像骨折了,微雪,你可千万别丢下我啊......”
我从包里掏出一块砖头,盯住目标门锁,一砖头下去,门锁瞬间被劈飞。
我扔掉砖头,伸手勾开嵌在门体的锁内部机关,猛地用力,门锁便咔嚓一声打开了。
拉开房门,我捂住鼻息趁乱猫着腰从长廊另一头爬上通往三楼的步梯时,凤微雪还在另一侧下一楼的步梯上搂着摔伤的沈碧珠指着那群抛弃她们独自逃命的佣人骂骂咧咧。
我提前算过了,这场火灾没有人遇难,至于沈碧珠被摔断腿,纯属她的报应!
我迅速赶上三楼,二楼的浓烟已经扑上来了,我弯腰摸到凤微雪房间门口,按下门把手......
没推开,上了锁。
我赶紧从包里翻出符纸,往门锁上一贴,用青阳师兄教我的破门术,一掌推开了凤微雪卧室的门!
时间紧张,我不能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找天玺珠,更何况凤微雪的房间很大,至少有一百五十平。
不但柜子多,奇怪的瓶瓶罐罐也多,而且天花板上还吊着红绳与黄纸铜钱。
一进门,我就察觉到一股极强烈的阴邪之气......
也不知道凤微雪在这间房里究竟干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屋内的小法阵已被由下而上的汹涌火气削减了大半力量。
我抬手化出符纸,指尖一甩,符纸自燃,接着把符纸上方的火焰送至门口墙边挂着的红丝带下方,
用火引燃丝带,强行用火破了凤微雪房里剩余的阵法。
这样,即便她发现阵法破了,也会以为是楼里失火所致。
运气差点,回头这间屋子还在不在都难说......
天玺珠灵气重,我放出师父送给我的灵蝶,灵蝶只在屋内扑扇着翅膀巡视了两圈,就成功找到了天玺珠的具体方位。
就在凤微雪床头柜子里!
不知是不是对自家安保系统太有信心了,还是忘记设防,她的床头柜竟然没有上锁!
我拉开床头柜,灵蝶也趁机飞进去,乖乖落在了里侧一只黑色镶贝檀木盒子上......
我拿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珠子绽着五色光华,流光溢彩,奇美非常。
是天玺珠无疑了。
我麻利地将赝品换回去,把真品放进挎包。
正准备善后跑路,却被柜子里的一道符纸给吸引去了目光......
是一张画毁的七星符!
凤微雪......怎么会画七星符?
余光瞥见门口火焰窜上来了,我来不及细想,一不做二不休顺手把那张七星符给一道偷出来。
关好柜门,我尽量让屋内一切如常。
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把门重新锁上——
回到二楼才发现一楼的火势太大已经把所有出口堵上了,而且二楼的木板走廊也被火焰烧成黑炭,随时都可能让踩上去的人坠进火海,岌岌可危。
万不得已,我只能原路返回三楼,再上四楼。
四楼是楼顶天台,这种大楼房失火,火势又是从下面烧上来的,去天台最安全!
可当我快步跑上四楼,好不容易暂时脱离危险,刚停下脚步缓上两口气时,凤微雪母子竟也从另一侧的步梯狼狈爬上了天台。
两人与我目光相接,意外愣住。
熊熊大火焚烧着整座别墅大楼,远处隐约有火警车鸣笛渐近的声音。
火焰在强风的加持下疯狂往楼顶窜,楼下的佣人们见状皆是昂着头惊慌喊叫着:“夫人,小姐!你们小心啊!”
“夫人,当心啊!”
火苗顺着步梯口扑出来,凤微雪吓得尖叫一声,扶着一瘸一拐的沈碧珠连连往天台边缘靠。
凤南天收到消息匆匆赶来,见妻女都被困在天台上,脸色煞白地急躁指挥:“都在这杵着干什么,进去救人啊!”
旁边的保镖怯懦道:“董事长,火势太猛了,早就进不去了......现在进去等于送死啊!”
吴特助与殷家的人也惊愕地跑了过来,瞧见我也被困在天台上,着急冲我喊话:
“夫人!你别害怕,已经报警了,救火车马上就来,你千万要小心点啊!夫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板非踹死我啊!”
我脸黑,无语腹诽:演过了哈,有这么夸张吗?
本来我是打算在天台上老实待到救火车来的,可谁知四楼的通电线路也突然冒起了火花。
墙上电线噼里啪啦炸得银光四溅,电光点着了露天搭建的小木亭。
眼见着就要攀上旁边那些花里胡哨的建筑了,再不挪位置怕是没等到楼下火窜上来,我就先被楼上的火给烧成灰了。
不过好在我包里带了绳子,这个高度,目测用绳子跳楼,问题不大!
我翻挎包掏出麻绳,环视一周寻找合适的栏杆系绳子。
凤微雪母子俩还蠢兮兮地站在风口被浓烟熏得大喊大叫,我回头看了灰头土脸怕得跳脚的沈碧珠一眼......
紫阳师兄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当年要不是师父路见不平救了我一命,我也不可能平安活到如今......
我拿着麻绳想了想,或许,可以暂时和凤微雪合作,把沈碧珠先放下去。
只是这个念头还没在脑子里捂热,沈碧珠就趁我不注意,抄起旁边一条断裂的木棍,猛地朝我后脑勺挥过来——
我顿时眼前一黑,脑子一阵强烈眩晕,后脑勺疼痛欲裂......
痛苦地摔倒在地。
“雪儿,她有绳子,快,我们跳下去!”沈碧珠抢走我手里的绳子,欣喜把东西送给凤微雪。
凤微雪得了便宜还卖乖,茶里茶气地故作犹豫:“那姐姐呢?”
沈碧珠厌恶地瞟我一眼,恶狠狠道:“不管她!她本来就不该活着。”
说完,拉上凤微雪去旁边栏杆系绳子。
我艰难抬手,摸了摸疼痛难忍的后脑勺,掌心一片温湿。
青阳师兄说得对,可怜别人就是在伤害自己,我就不该对她们生出圣母心!
凤微雪系好绳子就烧了辟火符搂着沈碧珠下去了,四楼的建筑已经被火烧得开始坍塌往下掉梁木。
我没时间再等她们落地把绳子还给我,踉跄爬起身,我扶着脑袋东倒西歪地往栏杆边上走,心里默念了一个辟火咒,又从包里找出青阳师兄给的救命符,翻身直接跳下去——
这次能不能死里逃生,就要看青阳师兄的符咒灵不灵了!
也算凤微雪和沈碧珠倒霉,两人在拉着绳子降到二楼时绳子突然从中断裂了。
于是我前脚砰地一声砸落在地,后脚她们娘俩也尖叫着砸下来,摔得四脚朝天面目狰狞了——
托青阳师兄的福,我从四楼摔下来侥幸没被摔成肉泥,只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摔移位了,肩膀好像也骨折了。
“夫人,小姐!”凤家的仆人一窝蜂涌上去关心凤微雪和沈碧珠,而沈碧珠缓过劲来的第一反应则是检查自家女儿有没有受伤。
“雪儿!没事吧,胳膊腿有没有被摔坏,我的雪儿啊,幸好你福大命大!”
我趴在地上愣愣看着沈碧珠心疼地将凤微雪搂在怀里,明明她自己也摔伤了,可她还是第一时间去检查凤微雪的身体......
沈碧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女儿,是真的疼爱。
“夫人......”小吴助理喊了我一声,我回过神,一扭头,疼痛的身体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给捞进怀里,强势地打横抱了起来。
“老板。”保镖们怯怯往后退了一步。
我惊讶:“殷长烬?”
殷长烬低眸看着狼狈不堪的我,皱了皱英气的剑眉,语气轻柔:“摔疼没有?怪我,我来迟了。”
是他来,我就放心了。
我主动抬胳膊圈住他的脖子,亲昵地往他耳边靠,假装和他亲近撒娇,实际上是在小声与他通气:
“不迟不迟,东西到手了,咱们可以走了。”
他默默搂紧我,同样暧昧地将唇贴在我脸颊,浅声问:“沈碧珠打你了?”
灼热的吐息染红了我的耳垂,我有点不自在,但又不敢乱动让人发现端倪,只好老实说:“她们一家都是疯子。”
听完我的话,他脸色复杂地用大掌揉了揉我肩膀,眼神不善地找凤南天算账:
“凤董就是这么替我照顾我夫人的?还是凤董觉得,有老爷子给凤家撑腰,我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凤南天老脸难看地支支吾吾解释:“这次、是意外。”
“意外?所以你太太就趁着意外给了我夫人一棍子?凤南天,你不想在京城混了可以知会我一声,我成全你。”
他声音不高,却极具威慑力压迫感。
凤南天措手不及:“不、不是这样,殷总,碧珠她也是一时情急糊涂了。”
“原本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我还想把手头几个项目交给凤家办,现在瞧起来,凤董是看不上我这个女婿的一片好意了。”
“不、不是,殷总我......”凤南天老脸苍白的想辩解,沈碧珠却不知死活的硬气打断道:“殷总,我教训自己的女儿还要征求殷总的同意吗?”
殷长烬冷冽的目光落在刚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是黑灰的沈碧珠身上,沉重嗓音携着丝丝愠怒:
“她现在是我妻子,殷家家主夫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她!凤太太,你做错了事,念在我夫人与你有一丁点血亲关系的份上,我不对你下手,但这笔账我不能不和你算,就由你的养女代你承受吧。”
说完,没等凤南天两口子反应过来,殷长烬就给小吴助理递了个眼神,小吴助理秒懂,一个手势身后保镖就一拥而上,强行按住了凤微雪。
沈碧珠惊慌大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女儿!”
凤微雪诧异地被吓红眼眶:“你们干什么......”
小吴助理朝保镖队长点点头,保镖队长随即反手就一巴掌扇在了凤微雪那张精致俏丽的小脸上——
沈碧珠尖叫出声,踉跄一步。
凤南天不敢得罪殷长烬,只能干站在旁边,低头攥紧双拳一言不发。
紧接着保镖队长从腰间抽出伸缩钢棍,一棍子挥下去,凤微雪当场被打得昏死了过去......
保镖们扔开凤微雪,凤微雪摔躺在地上,沈碧珠赶忙扑过去抱住凤微雪,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嚎啕大哭。
“这次只是给你们一个警告,下次再敢动我的人,我就不止还回去这么简单了。”殷长烬冷冷睨了凤南天一眼,抱上晕乎的我,大步流星离开凤家。
沈碧珠还抱着凤微雪扯嗓子哭嚎着,凤南天看着殷长烬抱我离开的背影,咬咬牙,愤恨斥责:“哭哭哭,还有脸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静静等着闹剧结束,没阻止殷长烬的报复,反正,让他们知道我有人撑腰也好。
我被殷长烬塞进副驾,他上车,关上车门,伸手摸了摸我手上的后脑勺,目光莫名的温柔,还带着一点......心疼?
“我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好。”
他放软声:“是不是特别疼。”
我大大咧咧道:“现在好多了,就是有点晕。”
他抽了几张纸巾帮我擦血:“我就不该让你回凤家受委屈,天玺珠我可以买。”
我摇摇头,“她们可能不会卖给你。”
他帮我擦血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我从包里翻出那张没画好的七星符,把符纸交给他:“你看。”
他一眼认出:“七星杀人符?”
我颔首:“玄门中人画符,每个人画符的习惯都不一样,所用的纸张、朱砂用量、辅助材料都不同。
画符的朱砂粉是要自己调配,为了符文颜色的稳定性,一般会加上白酒,胶液,以及一些草药粉,有些符还需要加入雄黄或狗血。
我调配朱砂粉的时候,喜欢往里面加金箔与栀子花粉,这样画出来的符好看,还香。
而昨天我在你柜子里发现的那块画着七星符的红布,还有盒子封口的朱砂符,上面有股淡淡的桑树粉味,桑树粉可以掩盖朱砂墨汁异味,画符之人用桑树粉,通常是因为画符时,朱砂里加了狗血或公鸡血。
我早上又把东西拿出来研究了一下,发现那符的朱砂里,加了蛇血,还是母蛇的阴血。
这张符是我偷天玺珠那会子在凤微雪房间里发现的,这符上,就有桑树粉的味道,仔细闻还有蛇血味。
再结合两样物品上符文的起笔习惯,我确定你房间里放着的那样脏东西就是凤微雪弄出来的。”
这样说,七星杀人符是凤微雪画的,凤家也想让殷长烬死。
凤家对殷长烬存了坏心思,天玺珠这种可破局的玄门法宝凤家当然不可能卖给殷长烬。
殷长烬拿着符纸沉思片刻,道:“知道了,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他靠过来伸手拉安全带给我扣上,自己也扣好安全带,发动汽车。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提议道:“我们不用去医院,不是什么大伤,去路边诊所就可以。”
谁知他却一口拒绝:“不行,去医院我放心。况且你这伤怕是要缝针,诊所的医生医术不行,你会疼。”
“缝针......”我心里开始发怵了,苦着脸委屈说:“不缝可以吗?”
他无奈掌住方向盘,深深看了我一眼,勾唇:“先让医生看看,伤口不严重就不用缝针。”
我垂着脑袋欲哭无泪。
“对了,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他说。
我无精打采,按习惯选择:“坏消息喽。”
他挑眉:“我派人去你奶奶医院看望你奶奶了。”
奶奶......
我顿时打起精神,坐直身子期待地看着他:“然后呢?”
他说下去:“你奶奶听说你嫁给了我,心脏病吓犯了。”
“他不陪我回来,或许不是因为瞧不起我呢,而是因为瞧不上凤家。”我存心气她。
“你!”沈碧珠扭头吩咐旁边的女佣人:“把她给我按住,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孽种!”
只是没等女佣人们围上来,小吴助理就已经带着保镖赶回来了。
小吴助理快步赶到我身后,有点生气地抱怨:
“凤家的佣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故意给我们指错路,害我们在宅子里兜了快一个小时圈子了!”
他们被人拖住,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瞥见旁边气势汹汹的女佣人,小吴助理拿出架子呵斥道:“干嘛呢!老早就听见凤夫人在屋里嚷嚷要教训野种,野种在哪呢?”
凤南天两口子见小吴助理过来给我撑腰了,顿时收敛住嚣张气焰,一个假客气,一个做贼心虚。
“吴特助,今天是你陪栀栀回来啊,都怪佣人们不懂事,我都不知道你来,吴特助快坐。”
凤南天虚伪地展露笑颜,礼貌和小吴打招呼。
小吴助理白了凤南天一眼,
“夫人在这,我们就不坐了。我们老板说了,凤家是夫人的娘家,让我们在凤家规矩点,别让人在背后蛐蛐我们没个正形。
本来该是我们老板亲自陪夫人回来见长辈的,但我们老板早上有急事去公司了,就让我们和夫人一起来,还警告我们夫人要是在凤家少一根头发回去绝对饶不了我们。
所以凤总,我们夫人要是有什么得罪您和凤夫人的地方,还望凤总和凤夫人多担待,毕竟我们夫人命苦,打小就不在两位身边,和两位不亲也正常。”
凤南天黑着脸勉强笑笑:“没有,吴特助误会了,我们怎么会和自己的女儿计较呢。”
沈碧珠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憋住不满,见拿我没办法,只能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倒是凤微雪,这会子装起来大度了,柔柔弱弱的走到小吴助理面前,软声搭话:
“还劳烦吴特助亲自跑一趟,吴特助辛苦了。对了,我看吴特助印堂发黑,不如我给吴特助算一卦,占占吉凶?”
小吴助理不假思索地抬手阻止:“还是不了,我们老板不许我们搞封建迷信!”
凤微雪:“啊?”
我趁机站起身和凤南天说:“我出去走走。”
凤天南黑着脸不好拒绝,点点头,挥手让我滚了。
临走,我偷偷和小吴助理交换了个眼神。
在凤家豪宅的花园亭子里站了十来分钟,小吴助理就脚底生风赶了过来,手里还捏着一团符纸,兴奋道:
“说了!天玺珠在凤微雪手里,应该就藏在凤微雪的房间。”
我回头放眼看向花园另一头那栋气派的青瓦别墅楼房,抓了一把槐树叶子洒在地上,卦象上显示那楼里有凤微雪布的阵法,想直接闯进去偷天玺珠胜算不大。
但卦象又显示,今天我会遭火劫。
位置也在那栋楼房。
得,不用费力气了,直接趁乱抢就行了!
“你手底下人有找到我要的东西吗?”我问小吴助理。
小吴助理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只方形盒子,我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一枚赝品天玺珠。
“夫人一早给了我照片,我就让人去找手艺师傅用水晶直接雕了颗一模一样的出来,你看,连里面的彩虹纹都仿出来了!”
还别说,这仿的也太细节了,我早前就想着能仿个五六成像,只要保证一眼看过去假的不太明显就够了。
谁知这结果也太出乎意料了,现在两枚珠子放在一起,估计就连我也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办得好,回去我一定告诉你老板,让你老板表扬你!”我赶紧把天玺珠揣进包里。
小吴助理嘿嘿傻笑着,“哦对了夫人,我们老板刚才发信息给我,让我转告你,他被董事会给绊住了,午饭可能赶不过来了。”
我听罢点点头:“这样啊,没事,公司的事要紧。”
小吴助理怕我多想就帮忙解释说:
“夫人你别怪老板,老板之前出了那事,命都快搭进去了。
老板昏迷那些天老爷子趁机转移公司财产还偷偷给公司大换血,把公司内部重要部门都换成了自己的人,折腾得公司一团糟。
虽然老爷子没敢公布老板的具体情况,但董事会那些老狐狸不是瞎子,有些家伙猜到老板可能已经死了,为了巴结老爷子这个未来董事长,提前站队老爷子和老爷子结成了联盟。
还有的股东们自己也蠢蠢欲动,在私下拉帮结派想取而代之。
老板这次平安度过一劫,回到公司难免会面临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老板他肯定是在乎夫人的,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告诉夫人这事......”
我挥挥手不计较,“没事,你不用和我解释,我都知道。”
不就是队友有事来不了了吗,我自己能解决!
要不是为了偷天玺珠,我才不会上赶着来凤家找不痛快呢。
偷完就收工。
瞟了眼小吴助理还宝贝攥在手里的符纸,我轻轻提醒:“这符纸可以烧掉不要了。”
小吴助理憨憨请求:“那个,夫人你可以把这张符纸给我吗?这符纸真有用!我刚贴凤南天身上,凤南天就什么都说了!”
“这符纸只能用一次,用多了不起作用,你想要我回去再给你画一张。”
小吴助理惋惜不已:“哦......那夫人,我真的印堂发黑吗?”
我好奇:“你不是不信封建迷信吗?”
小吴助理心直口快:“玄学不算迷信!”
我无奈安抚他:“印堂是有点发黑,但问题不大,不是什么灾,只是最近一个星期会破点小财,下周一开始就转运了。”
小吴助理拍拍胸脯猛松一口气:“啊那就好,那就好!”
中午,由于殷长烬没来,这顿午饭吃得无比耳根清静。
凤南天没吃几口就提前走了,我吃饱饭擦完嘴准备离开,但刚站起来就被凤微雪一脸殷勤地拦了下来。
“姐姐,妈知道你今天要回门,特意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说着,凤微雪还亲昵地挽住我胳膊,热情冲门口佣人喊了声:“把东西拿过来吧!”
我不自在地拧眉,把胳膊抽出来。
礼物?我才不信她们母女俩会好心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呢。
佣人听见凤微雪的命令,立马快步捧着一副木托盘走过来。
红木托盘里放着的是一枚翡翠玉佛项链,玉料是不错,冰种高透价格不菲。
可我却一眼就看出玉佛上被人下了咒!
这东西要是戴在我脖子上,不出半个月我就得被玉佛吸成干尸吧。
凤家能干这事的人......毋庸置疑只有凤微雪。
我扭头看向凤微雪,凤微雪对上我冷漠的目光,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笑着把项链拿起来,阴险道:
“这可是妈妈的陪嫁,姥爷给妈妈的好东西,原本在姐姐刚出世的时候就该给姐姐戴上的,可惜姐姐后来不是被人偷走了嘛。幸好现在回来了,这枚玉佛项链现在给姐姐也不晚。来,我帮姐姐戴上。”
话音刚落,手就已经朝我伸过来了。
我后撤一步躲开她的手,镇定说:
“凤夫人也知道,我是个粗鄙不堪的乡下人,这么贵重的礼物戴在我脖子上万一我不识好歹让它磕着碰着了,岂不是辜负凤夫人的一番好意?吴特助,把东西收起来,感谢凤夫人的礼物。”
“好的夫人。”
见小吴助理要来拿玉佛,凤微雪突然一把抓住我肩膀,眼里盛满寒意的勾唇笑着威胁:
“姐姐,我知道你还在生妈的气,不肯原谅我,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尊敬姐姐,但这只玉佛是妈的陪嫁,对妈来说特别重要。
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就是为了弥补姐姐。姐姐,你可别让妈寒心啊。”
沈碧珠哐的一声把勺子摔进汤碗里,“不识货的乡下野人,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冷笑笑:“别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那么亲热,你又不是我妹妹。我的确是个不识货的乡下人,既然这玉佛这么贵重,凤小姐你不如替我接受了凤夫人的好意?”
凤微雪攥在我肩膀上的手指用力,指尖暗暗掐进我的肉里,面上依旧保持着虚伪的笑容,眼神发狠:
“姐姐又赌气了,妈给你的礼物,姐姐不能不收。来,我给姐姐戴上。”
她还要把玉佛挂在我脖子上,我生气反抗,抓住她手腕拒绝:“我不要!”
“姐姐,妈送的礼物,你不能不要。”凤微雪眉头一挑,手上用力。
而就在我坚决反抗,与她互相推搡的时候,玉佛突然被她扔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掉在沈碧珠脚边的地板上,摔裂成了无数瓣......
我愣住,下一秒凤微雪拉住我的手,再猛地松开顺势往后一倒,尖叫一声,摔在地上。
“姐姐,你干嘛推我!”
相同的戏码再次上演,凤微雪倒在地上泪眼盈盈,沈碧珠惊讶站起身,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就三步并两步气势汹汹朝我迈来,抬手就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我瞬间觉得脸上一阵火燎般疼,耳朵也被这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扇得嗡嗡响,两眼发黑,差点站不稳。
“夫人!”
沈碧珠还想打我,被惊慌失措的小吴助理抓住胳膊阻止下来。
小吴助理甩开沈碧珠手臂怒斥道:“凤夫人,别太过分!”
这是她,第三次打我......
第一次是奶奶带我来凤家认亲。
第二次是凤南天让我替凤微雪嫁去殷家的那晚。
我不肯答应替嫁,她扇了我一巴掌,骂我是上不得台面的野种只配给半死不活的人冲喜。
沈碧珠被小吴助理拦住,碍于殷家的势力,她只能就此罢手,心疼地把摔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凤微雪扶起来护进自己怀里。
“凤栀栀,你就是个灾星!是老天爷怜悯我们凤家才让你一出生就被别的倒霉蛋偷走,让我们凤家躲过了一劫。”
“凤栀栀,你害死了自己的养父养母,又来祸害我们凤家!早知道你是个祸害,当初生下你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
“凤栀栀,你都已经离开滚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祸害得我们全家不得安宁!”
“凤栀栀,活该你养母死得早,活该你养父把你当牛做马的虐待!你活着,就是个错误,你养父怎么不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祸害呢!”
字字诛心的言语像刀子般割在我心脏上,我猛地昂头,对上她那厌恶仇恨的目光,突然有一瞬的胆怯委屈......
小吴助理听不下去的上前一步护住我,没好气打断:
“凤夫人,看来凤家的确不怎么喜欢我们夫人,但我提醒凤夫人,少说话,不然我们老板可不是好惹的,老爷子做出的那些承诺,老板随时都可以收回!”
沈碧珠怒目圆瞪的喘着粗气,听小吴助理这么说,才不服气的老实闭上嘴。
凤微雪靠在沈碧珠怀里,炫耀似的偷偷朝我讥讽勾唇,接着又冲沈碧珠梨花带雨地撒娇:
“妈,你别和姐姐生气,姐姐只是在赌气,她也是您的女儿啊。”
沈碧珠极度厌恶地瞥了我一眼,故意把字眼咬得无比清晰:“我只有你一个这么懂事乖巧的女儿!”
说完,不服气地又剜了眼小吴助理,抱着凤微雪转身上楼。
“这凤家人也太过分了!”小吴助理窝火地替我打抱不平:“明明夫人才是亲生女儿,现在把养女当成宝,什么人啊!哪有爹妈不要亲生女儿的!”
回过头赶紧来安慰我:“夫人你别难受,不过是个小小凤家,惹毛了让我们老板整死他们。”
我假装不在意地耸耸肩:“算了吧,反正咱们这次来是办事的,以后应该不会再过来了。你们老板很忙,别给他添是非。”
“夫人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她们娘俩会生事端了,所以才不让我们动手保护你?要不然凤夫人那一巴掌怎么敢打下来!”
我淡定道:“我这是在钓鱼呢!”
小吴助理半信半疑:“能钓到吗?”
我信心满满:“钓不到就用网捞,捞不到就下水抓。啊对了,你们可以提前撤了。”
小吴助理犹豫不决:“可老板让我们保护你的安全。”
我认真说:“你们在这她们怎么敢肆无忌惮地动手呢?没关系我能行,放心,你别忘记了我是会玄门法术的!”
小吴助理磨蹭半晌,才点头:“好,那夫人你千万要小心。”
“没问题。”
一场闹剧结束后,我被凤家的人安排去二楼客房休息,小吴助理他们则顺水推舟的跟着凤家佣人去后面客厅吃饭喝酒了。
客房上头就是凤微雪的卧室,在三楼。
听佣人说凤微雪住的那层楼平时根本不许她们上去,只有一个专门伺候凤微雪,在凤家待了近十年的赵阿姨,以及凤南天两口子可以上去。
上面又被设了法阵,可见藏了不少好东西。
如果能在凤家多住两天,我肯定能找到破解法阵的办法,偷偷溜进去。
但时间太紧,我今晚就要走,破解法阵的事急不得,这又是凤家地盘,强闯进去大概率会惊动人......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火打劫。
朱砂设下的法阵最怕的就是水火。
赌一把,后顾无忧!
我安心在客房睡午觉,下午两点半,我被一道门锁咔擦声给惊醒。
从床上弹坐起来,一睁眼就看见满屋子的浓烟......
烟是从门缝里渗进来的。
而我快步赶到门口,想开门,却怎么扭动门把手都打不开......
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了佣人们的惊呼声:“着火了,快来救火啊!一楼的电线冒火了!”
“夫人还在二楼呢,快喊夫人小姐下楼。”
随即是凤微雪的声音:“妈,我扶你下楼!赶紧切断楼里电源啊!”
门肯定是被凤微雪趁机锁上的。
不过,既然老天乐意帮我这一回,我一定得把握住机会。
想趁着楼里失火要我命,我也不介意让火势来得更猛烈些!
我立即熟稔捏诀念咒:“风、火、雷、电、破!风来!”
话音刚落,窗外就掀起了强劲狂风,火势一遇穿堂风,顿时燃烧得更猛烈,火焰犹如天降岩浆,于整座别墅楼内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焚烧,肆意吞噬——
外面的尖叫声一拨盖过一拨,好像还有什么人跌下楼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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