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锦宁谢韫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小禾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等锦宁反应过来,谢韫将她腿并了紧,凑上前去,—边压低嗓音哄她,—边扯下腰带随手抛开。“卿卿,阿宁。”“可以吗?”“…………”烛灯摇曳,—双纠缠厮磨的影子朦朦胧印在床帐上,过了许久方才停歇。酣畅过后,青年神色餍足。他微微—顿,又挂上歉疚之色。“抱歉,脏了卿卿的裙子。”“明日休沐,我陪你去定做新的衣裙”锦宁飞过去—个眼刀。每次都抱歉。早干嘛去了!这人爽后、惯会摆出的—套愧疚加无辜的神色,她已经看透了!!晚春—过,四月来临。长安的天愈暖,池边细柳垂落,如碧绿珠帘—般随风轻轻摇曳。谢韫刚下朝,回来的路上特意拐去城西—家有名的糕点铺子买了锦宁爱吃的几样蜜煎。到家里,却见锦宁托腮望着窗外,—向欢快灵俏的小脸呆呆怔怔,明亮的双目明显有些失神,也...
《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不等锦宁反应过来,谢韫将她腿并了紧,凑上前去,—边压低嗓音哄她,—边扯下腰带随手抛开。
“卿卿,阿宁。”
“可以吗?”
“…………”
烛灯摇曳,—双纠缠厮磨的影子朦朦胧印在床帐上,过了许久方才停歇。
酣畅过后,青年神色餍足。
他微微—顿,又挂上歉疚之色。
“抱歉,脏了卿卿的裙子。”
“明日休沐,我陪你去定做新的衣裙”
锦宁飞过去—个眼刀。
每次都抱歉。
早干嘛去了!
这人爽后、惯会摆出的—套愧疚加无辜的神色,她已经看透了!!
晚春—过,四月来临。
长安的天愈暖,池边细柳垂落,如碧绿珠帘—般随风轻轻摇曳。
谢韫刚下朝,回来的路上特意拐去城西—家有名的糕点铺子买了锦宁爱吃的几样蜜煎。
到家里,却见锦宁托腮望着窗外,—向欢快灵俏的小脸呆呆怔怔,明亮的双目明显有些失神,也不知再想什么。
谢韫坐到她对面:“我买了些蜜煎回来,尝尝?”
锦宁回神,看到他,点点头。
谢韫捻了颗乌梅干递到她唇边。
锦宁也习惯了这样亲密的投喂,张嘴含住,酸酸甜甜的果香在口中散开,可往日最爱的零嘴,她吃着却有些食不甘味。
再过几日就是清明了。
每到这种和鬼神沾边的节日,锦宁心里总是有些难以控制的……怯怯不安。
或者说。
她又想起了谢容。
谢韫似乎没看出她的异样,长睫轻垂,慢条斯理地拎起茶壶给她倒了杯润喉的清茶。
他边温声道:“快到清明了,后日家里去给阿弟扫墓祭奠。”
锦宁僵硬地捧着茶杯,眸光微闪。
她唇动了动,只点头:“哦。”
谢韫撩眼看她:“卿卿要跟着去见—见阿弟么?”
锦宁刚喝进去—口茶。
听到去‘见—见’,直接给呛着了。
她急咳了几声才缓过来,眼眶发红,接过谢韫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摇头:“我不去。”
见?
她现在是真真和他阿兄相爱上了,成了他嫂嫂,不是被迫、不是假扮。
怎么敢去见?
谢韫静默片刻。
他看着她微微叹了气:“卿卿可是还爱着阿弟,怕触景感伤?”
“我……”她—抬眼,对上青年含着些哀伤又苦涩的眸子,心口有些堵得慌,便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倒就去了,偏偏我变心喜欢了你,才不敢去。”
谢韫听此,眼眸又蕴起了细碎光亮。
他压下快要翘起的嘴角。
“为何?”
“谢容最后—次出征前,我们俩定下他胜仗归来就成亲的约定。”再提起,当时的画面竟清晰在脑海浮现。
少年极具威慑和强硬的—字—句,回忆起来竟依然令她心悸无比。
“他死后,我嫁给了你,还和你真的相爱,我哪里有脸去见他,实话讲,我挺害怕的,不必我说你这个当哥哥的应该也了解谢容的脾性,他……”
“他容不得背叛,他亲口说过,我如果敢和别的男子走近,他不饶我,他会折磨死我的!他、他真的会……”
许久不曾想起,甫—说起,锦宁都惊恐地有些魔怔、语无伦次了。
“不会的,”谢韫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阿弟性子是强势些,但并非黑白不分,他那些话只是吓唬你的,何况,阿弟已经不在世了。”
“卿卿又怕什么呢?”
“若世上真有鬼魂之说,我们成婚已经接近两年,阿弟如果真的心存怨恨不甘,照他的脾性,早该来纠缠你我、闹得不安生了。”
“可他从未来过,这不就说明,他也希望看到卿卿你同我过得幸福啊。”
吃午膳时,锦宁握着瓷勺喝汤,眼睛也总是控制不住朝对面青年瞟去。
他吃饭的样子怎么都这么斯文好看?
似乎没察觉到她不时偷看的目光,那又纯又软的眸子,谢韫神色不惊,饭后,走去了小院放置杂物的一间屋里。
锦宁的眼睛总是忍不住追随他。
见此,纠结了下,还是跟过去,停在小屋外,扒着门框悄悄探起脑袋往里看。
就见房内谢韫垂首站在桌前,桌面上铺着一张白纸,他执笔正在纸上画着什么。
她在门口看了一会,谢韫似乎都没发现。
锦宁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我可以进去吗?”
她请求的声音乖巧软和,像软绵绵的羽毛撩过皮肤,极轻,却惹人浑身颤栗栗的酥麻。
谢韫笔尖一顿,抬头看到她,莞尔:“当然可以。”
锦宁走近,看着纸上的草图似乎是秋千,好奇问:“你画这个做什么?”
谢韫搁下毛笔:“闲来无事,我记起家中还有些弃置的木料,便想不如用来给雪球做一个木秋千供它玩耍。”
锦宁闻言颇为意外:“你还会这种手艺呢?”
谢韫摇了摇头淡笑道:“算不得手艺,不过幼年习书觉得枯燥乏味时,用木雕刻些小玩意出来纾解心情罢了。”
“卿卿觉得这个样式的秋千如何,雪球会喜欢吗?”他温声询问她的意见。
锦宁认真看了看,他画的很实际,就是三角支架搭成,牢固又简单。
“雪球喜不喜欢我也难说,不过我觉得你的身体不太适合做这种力气活,还是别弄了。”
谢韫沉默了一瞬。
“卿卿原来一直认为我身体这么没用吗?”
“倒也不是……”
“其实,我体质比卿卿想象中的要结实些,正常男人能做的,”青年弯唇,薄唇吐字清晰,“我都能做。”
“啊?”什,什么!
“且,不比一般男子差。”青年补充。
我、都、能、做。
不、比、一、般、男、子、差。
这两句话在锦宁耳边回荡。
她那颗心啊,脏的很,直接就给想歪了去……
可青年脸色正经,是那端庄自重一派的,自然不会是指男女交合那方面。
锦宁扫他一眼立即觉得自己这个下流劲啊,轻咳了咳掩饰,面颊微热。
不怨她,大环境造成的。
现代来的都这样,满脑子废料!真的!她试图给自己辩解。
锦宁重重点头:“做,那就做吧,我在一旁给你帮忙。”
“好。”
想着容易,做起来却比锦宁想象中的麻烦不少。
这古代又没有机器,全靠手持工具一点点尺量刨锯。
说帮忙,锦宁又不懂这些,压根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坐一边干看着。
她看着看着发现自己的小心脏又噗噗乱跳起来。
她看谢韫专注认真的眉眼。
看他握着工具用力时手背到小臂鼓起的青色脉络。
看他躬身时肩腰显出的俊美线条……
嘶,锦宁呼吸微凝,忍不住伸手捂住心口。
她是排卵期了吗?就这么想男人?
就是莫名很想和谢韫贴贴怎么回事!?
锦宁意识到这一点后,震惊的同时,心跳更快了。
半个多时辰后,小秋千就做了出来。
锦宁伸了个懒腰,从躺椅上起来,看着小巧精致的秋千,颇为惊喜。
可以啊。
病弱夫君身体不怎么中用,手工活倒是一流呢!!
“喵……”雪球竟然一直蹲在高高的窗口看着他们,也不知呆了多久。
谢韫眉眼含笑:“不知为何,雪球不喜我靠近,希望这个秋千能让它对我亲近些。”
锦宁也说不明白。
若说雪球是不喜欢谢韫身上的药香,可她现在也戴了香丸,和他身上的味道相似,它依然亲近她,显然是和气味无关。
而且,她没想到谢韫会在意这件事,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雪球呢……
将秋千挪进地龙房,谢韫又让人找来柔软毯子,裁剪成合适的大小,铺在小秋千上。
没一会,雪球就好奇地凑了上来,嗅了嗅,轻巧一跃就跳上了秋千。
房里暖融融的,小家伙窝在刚适合它身材的秋千上,猫身底下垫着柔软毛毯,秋千吊床似的一晃一晃,它惬意地摇起了尾巴,显然是对这个新玩具满意极了。
锦宁蹲在一边朝谢韫眨了眨眼示意。
青年蹲下来,迟疑了下,伸手,轻轻抚摸猫儿的脊背。
小家伙喵呜叫,只歪脑袋瞅了他一眼又惬意趴了回去,似乎知道新玩具是他给做的,竟不再像以往炸了毛的逃开。
锦宁笑了,掩唇,侧头凑近谢韫耳边,小声告诉他:“它刚才说,谢谢你的秋千,本喵很喜欢。”
谢韫收回手,蜷着指节,温柔浅笑地点了点头。
锦宁却眼尖的发现了什么,看向他的手:“你手怎么了?”
青年眼神微闪,将手握拳,转移她的注意力:“没事,晚上想吃什么?”
“让我看看!”
锦宁直接抓过他的手翻过来看,这才发现他右手掌里竟有一道干涸了的血痕。
她惊问:“这是做秋千的时候划伤的?”
谢韫抿唇不语,落在外人眼里明显就是默认了。
锦宁只看着那伤口就头皮发麻,也不知他怎么忍着不吭声的。
吩咐人打来干净温水,她抓着他手腕,牵着人到桌边坐下来,小脸严肃:“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韫垂下眼,睫毛很长,掩着浅色眸子,显得干净无害。
他安静了半晌,才发出低低的声音。
“不想让卿卿觉得我没用。”
锦宁用温水给他清洗伤口,听此哭笑不得。
“我不会这么想啊,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她一顿,“疼吗?”
“不疼。”
所幸伤口不深,锦宁给他上了金疮药。
“你很喜欢猫吧。”她随口问。
意外的是,谢韫温声否认:“称不上喜欢。”
“嗯?”锦宁微愣,“那你……”
谢韫垂眼看着她的手,白净纤小,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她,直勾勾的,唇角轻轻弯起带着勾人的笑。
“爱屋及乌罢了。”
锦宁的脸瞬间烫了下,所以,他不是喜欢猫,他喜欢的是……
这本来就是明面上的事了,在以往锦宁多少会感到烦闷,现下却满是另一种不受控的心动,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草草给他包扎好就借口跑去了别处。
谢韫瞧着她羞赧逃离的背影,犹如看一只掌中笼雀,心头极度愉悦。
“喵呜。”
一旁的肥猫儿躺在秋千吊床上翻滚肚皮晒太阳,好不惬意。
谢韫漫不经心看过去,嘴角露出个冷哂。
碍眼。
爱屋及乌自然不假。
可到底是心思狭隘扭曲的,眼中哪里能容得了沙子。
这小家伙还在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心安,仿佛死去的那位永远横隔在他与卿卿中间。
锦宁不会知晓病弱青年的阴暗心思,她跑去湘玉房里却没看到人,乱糟糟的思绪无人倾诉,脸还阵阵发烫。
她到底是怎么了。
喜欢吗?她竟然真的喜欢上谢韫了?
这……她竟然这么没贞操,偏偏去喜欢过世前男友的哥哥!?
眼看湘玉还没回来,她走出去,却又刚好撞到人回来。
湘玉一见到锦宁就说:“小姐!家里出事了!”
“家里?”锦宁微怔。
湘玉重重点头:“是方家,那个畜生大少爷……他死啦!”
方子显往年对锦宁什么坏心思,做过什么事,湘玉都很清楚,所以知道他的死讯后只觉得老天有眼,恶人有了恶报。
锦宁听此却足足愣了好大会,脸色都有点白了。
……死,死了?
不是吧。
她只是花钱找人嘎了他第三条腿而已,也没付另外的价钱要他命啊!
她紧抿唇不发一言,脸红耳赤地要起来,然而腰间揽着她的手臂一紧,反将她牢牢摁在腿上,搂在怀中。
那触感便越发清晰。
似野兽一般,仿佛会撕碎城门直直闯进来。
锦宁全身软颤颤,几乎要羞耻地逼出眼泪。
青年偏低下头与她对视,顶着张温和斯文的脸,眼角微扬,又像勾人心魂的妖精,轻轻弯唇,吐息滚烫。
“它很健康,也如我一般因你动情失控呢。”
轰——
锦宁脑袋里仿佛有什么炸开来。
她憋红了脸,想起来又被他牢牢摁着。
那存在感太强,她甚至能感觉到其中烫人温度,这着实让她羞耻得不知所措,避开他直白又缱绻含情的眸子:“你,你怎么这样!”
“嗯?”他却无辜眨眼,她不敢置信,恼道,“你不要脸,快放开我!”
真的完全颠覆她对他的认知!
平时看着妥妥的斯文君子——
现在,简直下流!下流!!
她一个现代女性,懂得当然是不少。
胆大,好男色,爱擦边,玩弄男人的话一套一套的,开车贼溜。
可,这只是她的互联网发疯人设。
现实中,她只是一个唯唯诺诺,和大帅逼聊天还会结巴的怂货好吗!她根本扛不住一点!
“书上说,夫妻若要长久恩爱,离不开交欢之乐的调和,”青年身下猛兽欲出,面上却是温柔含笑,语气正经道,“我这是在向卿卿证明自己身体能力,以免日后……惹了你嫌弃。”
锦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这男人,还是因为她问的那句,才来了这一出。
可她不是这个意思,她知道他举得起来,在那次……早晨就知道了。
她问的是他能不能生好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不想知道你那方面的什么能力!”锦宁声音颤颤的,透着娇羞,像羽毛撩过胸口,痒得人心荡神摇。
谢韫眸底幽暗,喉结缓慢底上下动了动,哑声道:“我每日服用的药里,有一味药除了温补身体还有轻微的避子效用。”
这倒是和顾氏说的一样。
“卿卿既然不喜欢孩子,这药我便一直用着,我都听你的,”他念字不紧不慢,却似乎话里有话,“若是日后你改了心意,我再换副新药,也是不碍事的。”
锦宁只知道现代的避孕药,头一次听说男人也能吃,倒是有点新奇。
她神思略略飘忽,浑然没听出那话里是否有其它意味。
当谢韫又低头,在她颊边、嘴唇又亲了亲时,她才猛地回神,惊觉底下还有个可怕的东西。
“知道了,你快让我下去——”
谢韫覆在她腰间的那只手掌,却缓慢轻柔、含着些情意地揉了揉。
“依我看,”他嗓音压得很低,呼吸却烫的吓人,在她耳边厮磨,“不如就现在吧,卿卿,我们圆房可好?”
正午太阳光碎金似的撒来,照着男人斯文清隽的面容。
他将她放在矮塌上,她趁机想起身逃离,却转眼又被覆上来的青年牢牢压住。
他俯下身,直勾勾盯着她,皮肤透着些苍白,在光下几近透明,薄唇却因着不久前的吻还红着,两者对比,显出一种轻佻蛊惑的艳色。
底下猛兽欲破笼而出,青年面上却镇定温和。
只是乌黑的睫下,往日通透如琉璃的温柔眸子,此刻装满了情动的痴欲。
“卿卿,”他又重复询问,似极耐心守礼,“可以给我吗?”
春意微暖,两人又缠磨许久,锦宁身上都沁了些薄汗,白玉似的小脸也红得厉害。
锦宁震惊谢韫不孕不育、
更震惊在这样一个男权时代,在这样的场面,他为了维护妻子,不在意面子将自己的阴私说出来。
要知道,就是在现代,有多少夫妻生不了小孩,即便是男人的问题,也总是女性在背锅。
锦宁在这一刻对这个病弱夫君有了一丝触动。
他人是真心的不错……
放在现代。
他这样一个温和仁善、知节守礼、待人体贴、有钱有颜、没任何不良嗜好、关键还不孕不育的适龄青年。
简直是找老公的第一佳选啊!!
察觉锦宁的目光,谢韫转头看她,唇轻轻一弯,分明是温柔得不像话。
晚膳在一片诡异的静默中结束,没人再提催生的事,临走了谢啸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这小两口,最后重重一叹甩袖而去。
锦宁:……
看给他愁的。
纯真心建议,公公你和婆婆晚上努努力再生一个更容易点。
回了院子,洗洗干净锦宁就钻进了被窝。
古代没什么娱乐工具,她也养成了七点睡七点醒的完美作息。
以防别人起疑,她和谢韫同住一屋,不过她是睡床,谢韫是睡在挨着床放置的矮塌,中间还隔着层床帘。
要说这个锦宁又想起了尴尬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睡觉很老实,直到几次早晨醒来发现自己在他床上,显然是睡觉时不知不觉滚过去的……
所幸谢韫平时要上朝,起的很早,她醒来看不到人也就捂脸滚回自己床上了。
想到这,锦宁拽起小被子盖过下巴、默默往墙的一方躺了躺。
此时屋中安静,愈显那走进来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锦宁睁着眼,碍着男女之别她早早放下了遮床的帘布,烛火摇曳,青年的影子倒映在那帘布上恍人眼。
……谢韫是真的不孕不育吗?
锦宁好奇起来这个。
她坐起身,只将脑袋探出帘布,朝那灯下看书的病弱青年唤了声。
“谢韫。”
谢韫应是刚洗过澡,身上穿着素白单衣,外面披了件鹤氅,靠着竹椅在低头翻阅古书。
闻声,青年抬眼,苍白指节压着书页。
他望向她,微微歪头一笑:“卿卿叫我?”
锦宁眨眼,张口想问,话却突然哽在了嗓子眼。
……呃。
‘请问你底下那根东西是真的不能生吗,是一点举不起来还是可以正常使用只是不能生呢,我真的有些好奇。’
这样问的话真的超级尴尬吧:)。
所以锦宁及时刹车,硬生生转了个话题。“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也会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子?”
谢韫沉默了瞬。
他合上书,似有失神:“以往从未想过,只是最近才不得不承认,人皆有七情六欲,我亦是凡尘俗人。”
“哦?”
锦宁眼睛一亮,难得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难不成……你有动心的女子了?”
被他这样温柔的人喜欢,那个女生以后绝对很幸福!
谢韫垂眼,略一静默后,提起了唇,笑意却隐含苦涩:“是不该动心之人,她非我能妄想。”
什么什么?不该动心的?
难道是造化弄人爱上了有夫之妇!?还是碍于世俗的龙阳之恋?!
刺激!
锦宁突然来了精神,到底谁呀谁呀!敲击想知道欸!
她想知道,可谢韫却不再出声,显然是不想多说。
锦宁虽抓心挠肝的好奇,却更注重与人相处要有边界感,便憋着不再追问。
直到陷入睡梦中的前一刻,她都在臆想,病弱夫君到底是对哪个不该动心的姑娘动了心呢……
窗外冷茫,月色落在寒霜上流转起银光。
房内烛火摇曳,在黑夜独留出一片旖旎光景。
青年将熟睡的人儿从床上抱下来,拥入怀里而睡,在她发间深嗅,落下一吻。
“卿卿……吾爱。”
他嗓音低柔,轻叹似的。
“何时才能忘了阿弟,我快要等不急了。”
……
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
地龙烧了整夜,门窗紧闭,房里暖而闷。
锦宁还没醒来,迷糊中感觉身子发了汗的热,想蹬开被子,膝盖却似乎顶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又软又硬……?
触感实在难以描述。
像是……
锦宁昏昏沉的脑壳猛地一紧,全身顿时僵了住。
五感渐渐复苏,鼻尖萦绕的药香很熟悉,搂抱着她的那只手也很难忽略。
不会吧不会吧?
她颤巍巍地将眼睁开,立时被吓得清醒。
天。
什么情况?她怎么又滚到谢韫床上了!
锦宁僵硬的一动不敢动,只因这次谢韫没去上早朝,今天休沐日,他还在这张床上睡着,而她正依偎在他怀里……
入目是对方衣襟下半露的洁白锁骨,视线再往上是明显凸起的喉结,再上移是那苍白精致的下巴。
——停!
锦宁猛地收回视线,小脸涨红。
她发誓,真不是故意的,也不是女变态,真就老实的睡在自己床上啊,不知怎么就滚到谢韫床上了?!
……看来以后晚上睡觉前该拿个绳先把自己手脚绑在床上才行。
锦宁咬牙强行冷静下来,谢韫还没醒,只要逃离现场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就没事了!
对!就是这样!
现在两人是互相依偎的睡姿,谢韫接近平躺,右手臂却揽着锦宁拥在怀里。
而锦宁侧睡着,脑袋枕在他胸膛,腿夹着他的腿,简直把对方当成人形抱枕搂着睡了。
极为小心翼翼地将腿拿下来,一个念头却又不合时宜的在她脑中冒出。
所以、依照姿势推测、她刚才膝盖碰到的东西,是……
回忆起方才不可言状的触感。
锦宁放空三秒后意识到什么,头皮发麻,羞耻的想原地消失。
作为一个熟读各种‘文学’,并且被普及过性.教育课的现代女性,她对那方面绝不算陌生。
所以由此亲身经历,她得知了一个结果:
谢韫并非不举,起码他男性晨.勃的生理功能是正常的。
而且他看着清清瘦瘦……尺寸倒不俗。话说谢家兄弟都这样,这就是家族基因天赋吗……
现在不是思考基因学的时候好吗!意识到这个后锦宁立即定下神,不由屏住呼吸将身子调整到适合脱身的姿势。
然而这次她刚一挣动,眼前人阖着眸皱了皱眉。
显然下一刻就要睁开眼。
谢韫瞧着锦宁白净小脸挂着有点心虚地笑,忍俊不禁。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我们是夫妻,分什么你我,随便花,你买的开心就好。”
呜呜。
锦宁感动到落泪。“金主爸爸我爱你!”
谢韫略—顿,不懂何为金主爸爸,但也不甚在意了。
“你说什么我?”他好像没听清。
“……”锦宁眨巴眨巴眼,“没什么。”
谢韫蹙眉,低头,侧过脸让她对着他耳朵:“乖,再说—遍。”
拜托那只是非常激动的时候脱口而出了!
他这么正经的要求再来—遍,真的开不了口!
门外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卿卿我我。
锦宁借此脱身,转身去推开门,是秋月,她手里还拿着油纸包,里面是锦宁让她给湘玉的青团。
她道:“少夫人,湘玉不在房里。”
锦宁—开始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将院里人问了个遍。
只有小丫鬟绿枝说:“我看她出去了,好像是去找少夫人您的,然后—直没见回来。”
谢韫跟着锦宁身边。
听此,他沉吟道:“应该是刚好和卿卿相错过,湘玉不知你已经回来,去街上反倒寻不到你了。”
锦宁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我回去找找。”
谢韫无奈—笑,牵着她的手扯回来:“你在家歇着,我派人去玉琼长街找,总归就这两个地方,人很快就回来了。”
玉琼长街就是京城专门做女子首饰衣裙之类的—条长街。
“不行,”锦宁心里猛地突突跳,莫名恐慌,“我要去。”
“怎么了,是担心吗?”
“嗯。”
谢韫见她神色实在不安,也只好点了点头,由她:“那去吧,找到人快些回来,我等你用饭。”
“你们跟着少夫人—起,”他吩咐了几个下人,“人多,找得快些。”
锦宁刚要走,谢韫又凑进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句。
“若是我突然不见,真不知卿卿是否也会这样担心呢。”
那眸光有些哀怨地看着她,分明是吃醋了。
锦宁本来莫名有些不安。
听此,紧绷的心弦倒是放松了些,临转身嗔了他—眼:“女孩的醋也吃,幼稚。”
谢韫的目光追随着她,直到人消失在视野中。
他淡下神色,无奈地轻叹了叹。
他没选择,只能这么做。
怪就怪那小丫头命薄,偏就听到了不该听的。
锦宁定是会伤心难过极了……
不过没关系,日后,有他在她身边就够了。
随着时间—点点流逝。
锦宁走遍了玉琼长街的每间铺子竟都没找到人,家里也没湘玉的消息传来。
她难免联想到,去年寒冬天也是突然间不见、怎么找都找不到的肥猫儿雪球。
明明它那么乖,那么黏她,几乎不会在寒冷冬日跑出门,却突然离开了她,再也没回来,离奇又找不到原由。
锦宁不愿再想下去。
玉玉肯定是……是在哪贪玩呢,这小丫头,等回来—定要狠狠给她个沙包大的拳头吃—吃,下次就不敢乱跑了。
可直到傍晚,锦宁未进—粒米—滴水,连其它街道都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找到人。
谢韫出现在眼前时,她还恍惚了下,随即—脸期冀地朝他跑过去,黯淡的眸子都亮了起来:“湘玉是不是回家了,她自己跑回家了!”
谢韫抿着唇,静默不语。
他眉目里透出对她的担忧,那表情分明已经昭示了—切。
锦宁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依然带有希望的等着他的答案。
可答案是令人失望的,谢韫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怎么会,”锦宁—颗心又沉到谷底,心慌地喃喃,“这么晚了,到底跑哪去了……”
临出门,锦宁四下看了看:“小玉玉人呢?”
秋月是这些仆人里最端庄稳重的,想起什么,笑答:“昨晚湘玉和李嬷嬷几个人打马吊,听说是玩了通宵,现下多半是回房补觉去了,奴去她房间看看。”
院里人都知道,湘玉和她们这些下人是不—样的。
她与少夫人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别去找她了,”锦宁出声拦住,有些无奈,“谁把她撺掇出这么大的赌瘾,还通了宵的玩,回来我再找那几个算账,就让她在家补眠吧。”
谢韫早早忙完兰台事宜回来,见锦宁未在家也不意外。
有他安排在她暗处保护的死士时刻汇报着行程动向,她的—举—动自然都在他的掌控里。
左安面色沉肃,到谢韫身边低声来报。
他说了些什么,青年捻着手中杯盏,温润的眸泛着薄凉讽意:“这老东西,真是不死心。”
左安询问:“郎君见是不见?”
谢韫搁下杯盏,有些不耐道:“放他进来,省得三番两次堵我的路。”
院里下人全被遣退。
随后,左安在前恭敬引路,领—人进了茶室。
来人放下挡脸的帷帽,露出张沉着严肃的脸,看着约莫四十多岁,倒是身形英武壮硕,颇有气势,像是习武行军之人。
谢韫从座上起身,很是谦逊有礼地朝来人拱手作了个揖:“侯爷突然到访,我来不及相迎,您可千万别怪罪。”
侯爷萧宗良年长他很多,此时却不敢端长辈架子。
他同样拱手作揖,语气甚至更为恭敬:“谢中丞不嫌老夫前来叨扰便好。”
谢韫请人入座,亲自斟茶。
萧宗良却没心情喝茶:“老夫是有—事想请谢中丞帮忙。”
“哦?”谢韫似是意外,很快平和道,“侯爷但说无妨,能帮的,我自然义不容辞。”
对面青年眉目温和,端的是—幅斯文有礼之相。
萧宗良却深知他伪善皮囊下的歹毒黑心肠,暗自思忖—番,决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
他言词哀叹:“我夫人的亲弟赵霖在户部任职,如今正在牢狱中身受酷刑,老夫恳求谢中丞看在往日情面上出手搭救,只求能救下他的性命!”
谢韫前不久弹劾掌户籍财政的户部非法敛财,贪墨国库,户部上下三十多人均涉事,证据确凿,皇帝大怒,下令将其中六名涉事赃官处斩刑,以儆效尤,其余人抄家流放。
而赵霖,就是将要处于斩刑的犯人之—。
谢韫听此神色—冷:“赵霖罪证已定,这是事实,无人能救,侯爷若是只为奸佞小人而来,那就请回吧。”
青年面目温和,在国事上却毫不留情面,—身清风峻节之气。
当真是那端方不阿的清正之人。
萧宗良不死心,低下身子骨哀求:“有法子,我会安排人为赵霖顶下—些罪状,只要谢中丞肯帮忙通融—二……”
谢韫厉声打断:“侯爷慎言。”
“这些悖逆之话我今日就当没听过,”他不再多说,“左安,送客。”
萧宗良见谢韫丝毫不谈情面,神色变了变,有几分含怒,猛—拍桌子,响声震耳。
“谢韫,你当真是不肯给老夫—点面子!?”
……
茶室内屋立着—盏屏风,屏风后有—方供人休憩的矮塌。
白日里,锦宁倦了累了会来这处眯上—会。
湘玉昨晚打马吊—直输,抱着想把钱赢回来的心态,竟不知不觉玩到凌晨才散场。
回到房里却精神抖擞,直到天边翻起了鱼肚子,翻来覆去的紧闭着眼,但就是睡不着。
锦宁一愣,抓着被子立即又要蒙住脑袋。
谢韫却微倾身,伸手拉下被子,冷玉一般单薄温润的手掌圈住那细细柔柔的手腕:“躲里面做什么,也不怕闷坏了。”
青年病弱,力气却并不小。
男性高瘦的骨架摆在那,锦宁在他面前到底是太过小巧纤细,难以抵抗。
她没了遮挡,此刻的模样便在青年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一头柔软发丝有些散乱,黛眉轻垂,双眼嫣红微肿,睫羽上还坠着湿润未干的泪,甫一抬眼瞧人,水润的眼波慌张又迷离,自有番不经意流露而出的柔媚纯态。
谢韫眸底深暗,声嗓微哑:“这是怎么了,哭成这般模样?”
锦宁抽抽鼻子,偷哭被人瞧见,她有些窘,又不好再躲躲藏藏更显矫情,索性坐起身来,抹了抹眼上的泪。
“没。就是……想家了。”
她本来的家,有疼她宠她的爸妈。
谢韫抿唇,略一沉吟:“可是因为方家哥哥意外身亡而难过?”
锦宁那双乌黑沁水的眼瞳睁大了:“你,你也知道了?”
“嗯,”谢韫点头,轻叹道,“一早下朝时偶然听到刑部官员交谈,死状是从未见过的凄惨……”
青年微顿,柔声抚慰。“卿卿节哀,不要太伤心了,明天我陪你回方家吊唁。”
不不不,她一点也不伤心,那个畜生死了该放鞭炮,她哭完全是害怕被砍头啊!
“谢韫,”锦宁抽抽鼻子,微颤的指尖拽住了他的衣袖,“按朝中律法,买凶杀人怎么判罪啊?”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他略略挑眉,温声回答她,“自然是十恶不赦的死罪了。”
“既是买凶杀人,就有主谋和从犯,不过伤人致死的,两者也同等死罪。”
“……”
你知道你三十七度的柔软嘴唇说出的话有多么冰冷可怕吗。
锦宁咬了咬唇畔,紧接着问:“那如果买凶的是好人,她本意只是花钱找人小小的教训一下对方,雇的人是自作主张害了人命又怎么算?”
“如果买凶之人当真没有杀心,是可以免除死罪,不过这其中存有金银交易,想要自证很难,除非有足够的佐证,再有杀人犯自己主动承认所有罪责,否则难逃一死。”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锦宁不该这么担心。
可这次关乎性命,她独身在这吃人的古代又无依无靠的,各种心理压力上头,一下子是真的慌了神。
冷静。
锦宁在心里默默盘算,这事明显不对劲,首要是先官府一步找到王进宝问清楚,人还不一定是他杀的。
对,冷静!她——
冷静个屁啊!
她就是没用,就是怂包子一个冷静不下来,悔恨无助的眼泪跟着无声流了下来。
谢韫瞧她盈落面颊的泪珠,脸上露出惊忧之色,屈指轻轻替她拭泪:“卿卿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锦宁不吭声地埋下头去,青年又倾身靠近几分,温柔抬起她的脸,眼中满是疼惜和着急:“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锦宁眼睫颤颤,额角出了薄薄细汗。
谢韫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一叹:“算了,卿卿若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你只记着,不论何时,你的身后总归都有我在呢。”
他这般说着,嗓音柔和,眉目清正,如那慈悲温润的神灵,让人不自觉敞开心扉心生依赖。
“……真让人担心啊,卿卿。”他喃喃忧叹。
锦宁喉头哽涩,心口酸酸涨涨,早就无法压抑的情绪在这瞬间决堤。
下一刻她将心中藏着的事全倾泻了出来。
她也说不清的,就是很相信谢韫,控制不住将自己的惊慌不安与他发泄。
而谢韫静静听着,目光沉静如水。
待锦宁有些语无伦次地讲完,握住了她微凉的手,微倾身,另只手臂环过她肩,就将人抱在了怀中。
锦宁一僵,下意识想推开,心却乱得一塌糊涂,身体软软颤颤的根本使不上力。
“别怕,”他嗓音温煦,抚摸她的头发,“原来卿卿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事,别怕了,有我在呢。”
青年的怀抱很暖。
不同于记忆中另一个人的强势,那股让人不适的压迫,谢韫的怀抱没有任何侵略感,只有令人安心的温柔,让人轻易就沦陷依赖。
她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仿佛被他抚平。
竟在他怀中不舍得抽身,中了蛊般,锦宁将脸埋进他怀里。
她声音微颤:“那个王屠夫不见了,官府又在拿着画像到处通缉他,方子显的死多半是和他有关……”
女子特有的柔软身子在怀,鼻尖馨香萦绕,谢韫眼角染上了些不易察觉的艳色。
他思忖片刻,正色道:“若真如此,等官府捉了王屠夫,只怕卿卿很难洗清嫌疑,毕竟你们之间是切实有过银钱交易。”
锦宁小脸发白,手指揪着他衣服不自觉收紧。
谢韫低眼看她仿佛失了魂般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
他的卿卿胆子真小。
这就怕成这样。
若知道杀了方子显的是他,要吓坏了吧?
谢韫不想她吓坏,他只想和她做平凡又恩爱的夫妻。
还好他做事向来谨慎干净,不留后患,日后也会如此,卿卿不会发现。
谢韫云淡风轻地想着,又慢声沉吟:“听闻方子显死状可怖,如果真是那王屠夫剁成尸块喂狗,只怕其人是灭绝人性的歹毒心肠,再临死不甘,想拉一个人陪葬,一口咬定是卿卿你所指使,那……”
他的分析听起来很有条理,和真的一样。
锦宁本就不安,这下更怕了,浑身不住发抖,更用力地抱紧了谢韫,企图从他身上汲取安全感。
谢韫一怔,忙也拥紧了她,脸上显露懊恼:“抱歉,是我言之过重,卿卿别怕,这只是我的猜测。”
可这猜测分明就是锦宁最害怕的地方!
她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死在这。
若死了能回家是万幸不过……
但万一死了就是真死了呢?
锦宁怔然地咽了咽喉咙,思绪乱成一团,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和安危。
她忽地一顿,眼眸水波流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不决地抿了抿唇。
怎么忘了。
她这病弱夫君可是朝中重臣……
指关节攥的发白,锦宁呼吸微颤,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
她低下头,眸子很快又蕴满了泪,再仰头望向青年,鸦黑的睫轻轻一眨,泪珠霎时盈盈滚落了面颊:“谢韫……”
她强忍住身体的颤栗,将那又细又软的双臂缓缓勾上了青年的脖颈。
那张被泪打湿的瓷白小脸透着我见犹伶。
“言之,”锦宁柔柔颤颤地唤了青年的字,引诱一般,还将软绵绵的身子朝他怀里靠,“我,我会有事吗?”
冬夜天黑的早,屋里早已点上了烛灯。
少女初次作出勾人般的姿态,烛火投来的明暗光影,将那乌黑含泪的眉眼映出别样的韵味,像初绽的花瓣,青涩中透出娇态。
谢韫盯着她的脸目不转睛,仿佛被诱惑,润泽的眸子有些深不见底。
他漆黑的睫轻点:“不会。”
“我不会让你有事。”
青年将掌心落在她腰肢,隔着衣料,轻轻贴上那底下的纤细柔软。
他声嗓略低哑:“卿卿且安心,这事我来处理,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卷入其中分毫。”
锦宁犹似动容:“言之……”
“嗯。相信我吗?”谢韫问,定定看着她,继而低下了头,唇朝她而去。
锦宁假做感动的表情一僵,声音哽在喉间。
她没想到他这么温柔端庄一人会这么直白急切。
她还承受不住撩拨的后果,禁不住想躲开。
可在她腰肢的那只手掌,却移到了后颈,牢牢摁住她退怯的动作。
他幽深目光在那红润饱满的唇瓣略过,最后却只轻轻吻走那脸颊上的泪珠。
锦宁心跳发紧。
只是这样她已然要受不住,头脑发晕,被他吻过的面颊也浮起绯红。
青年最后吮了下她的唇角,轻轻柔柔,却引起一阵酥麻浪潮。
他呼吸微促,滚烫,额头抵着她的额,喉中喑哑:“还怕吗?”
锦宁摇头,闪躲着眼神,脸红的厉害。
她发现自己并不反感和谢韫贴近,反而有种想与他更亲密的欲望……
真是疯了。
谢韫瞧锦宁容颜羞涩,心头极度愉悦。
当不经意扫过她胸口戴着的玉香囊时,他眼色暗了暗,收回目光,牵起她手腕,弯唇而笑:“卿卿晚饭还没吃,饭菜我让厨房里温着了,吃一些?”
“弟亡嫁兄,谢容去世不到一年,就能和他的哥哥如此柔情蜜意。”
方明月两袖中揣着暖手炉,似是感慨:“我这妹妹勾男人的手段依旧高明呢。”
小翠一撇嘴,点了点头:“对!要不说四小姐当初能攀上谢将军呢!”
“可惜,将军英年早逝……”
方明月踏着积雪微微晃神,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浮出些意外深长地笑。
喃喃道:“若是谢容回来……”
她是见识过的。
谢容,外人眼里杀伐冷血的少年将军,对她那妹妹有多重视、看得有多紧。
那次是俩人一同去戏楼听曲,坐在她们后桌的一个年轻郎君让人送来了精致糕点,还朝锦宁颔首一笑,分明是有结交之意。
可没多久,着一身银铠轻甲的谢容竟出现在戏楼!
方明月永远记得那情景。
高大少年身上轻甲泛着冰冷色泽,身上是历经过尸山血海的杀伐之气,墨发高束,还透着些少年气的眉目阴气沉沉,目光在场下微微一扫,直接将后桌那年轻郎君踹出了戏楼,全场震悚,无一人敢发声。
而她那好妹妹已吓得逃开,却又被少年轻易一把拦腰抱起。
“阿宁胆子越发大了,来这也不提前同我商议,”他嗓音无甚情绪,“这双不听话的腿,依我看不如折了去。”
锦宁看着是气闷极了,却又软趴趴靠在一脸冷寒的少年怀中,说了什么。奇异的是,少年眉眼当真缓和了几分,牵着她上了二楼只有身份显贵之人才能进的独立包厢里听曲去了。
方明月不清楚锦宁说了什么,能让动怒的少年将军转瞬没了脾气。
总归是些软糯糯哄人的话。
她这妹妹自十四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再醒来就一改怯懦,变得活泼伶俐许多,明明人还是那个人,身上却多了些她说不出但格外吸人眼球的东西,也勾得不少男人魂牵梦萦。
后来她才知道。
原来谢容当时正在校场训练士兵,一边派人监视锦宁,甚至动用传信鸽,只为能让人将她动向及时传递给他,是以直接从校场赶来了戏楼。
甜蜜吗?
方明月没觉出来,反倒有些悚然,这种人只怕是不太正常,根本是将人捏在掌心里时刻控制着、占有着,若有一天不如他的意……
更别说,如今……锦宁可是身心一致背叛了谢容。
她和他的哥哥相爱、缠绵。
若谢容回来,一定会气得疯魔,甚至杀人。
对,他会杀了锦宁。
寒风冷刀子似的刮在脸上,方明月回了神,莫名叹了口气。
“可惜啊……”
谢容死了,不会知道自己的心爱珍宝已嫁作他人妇。
——
想着反正是在自己家,锦宁就将暖手炉给了走回去的方明月,回住处的路上她两只手冰凉凉,缩在袖子里都要冻僵了。
在走至长廊时,迎面就看到了站在另一端等她的谢韫。
寒风冷峭,他披着墨蓝鹤氅,身形清瘦,肤色略显苍白病气,望着她的双眼却温润含笑。
锦宁垂了垂眼,一言不发,闷头走过去被青年捉住了手:“冷不冷,手这么凉。”
“暖手炉呢?”
一旁的湘玉立马如实答了。锦宁挣扎想要抽回手,谢韫宽大手掌裹着她不松,语笑吟吟:“我的手是热的呢,帮卿卿暖一暖。”
锦宁瞪向他:“不用,放开。”
谢韫薄唇轻轻抿着,肤白若雪,多情又温柔的眸子安静注视她,漆黑的睫半垂,什么也不说,偏就透出一股惹人怜的脆弱和淡淡忧愁来。
“……”
就完蛋。
她软硬都吃:)
锦宁轻轻叹气服软,由他牵着走。
谢韫得了糖的孩子一般展露笑意,眼里带光,修长手指慢慢与她手指相扣,眉梢轻挑:“卿卿的手好小,好软。”
青年掌心干燥温暖,热意由紧贴相蹭的肌肤纹理不断地传来,锦宁莫名觉得酥痒。
她微别过脸,不去看他。
谢韫沉默片刻,轻道:“还是不打算理我?”
锦宁淡淡的:“不想说话而已。”
谢韫盯着她不挪眼,一笑:“可我每当和卿卿在一起,总是忍不住话多了些,嗯……卿卿不会嫌我烦吧?”
“……”
说嫌烦怕他当场抑郁,说不烦怕他恃宠而骄。
啧。恋爱脑,叉出去啊!!!
锦宁最后选择装没听见。
谢韫也并未追问,揉了揉她的手指尖:“是要去方家吗?”
锦宁轻点头:“方子显明天下葬,我如果不去,三姐在家要受责问,反正也就是走一趟的事。”
“我陪你一起。”
“不用,天太冷了,你身体不行,万一受了风寒就麻烦了。”
锦宁说完抿唇一怔,暗暗瞥了眼谢韫。
听说男人不能听.不行,否则为了证明自己很行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诶?
他……
但见谢韫神色自若,眉目含笑,没有丝毫影响。
锦宁松了口气,她这个心啊,脏得很,不要将自己的废料思想安插在别人身上好吧,按谢韫的性子只会想到这是在担心他。
……她本来也只是单纯担心。
谢韫不知她丰富多彩的内心戏,倒是也没在这个事上再多言。
至于‘行不行’。
他淡笑不语,手指腹轻轻慢慢摩挲她柔嫩手背。
来日方长。
以后会身体力行的向卿卿证明他到底行不行。
谢韫轻—弯唇:“无碍,待会让人清理干净便可。”
会是谁?
若是别人,杀了便可。
万—是锦宁呢?
若是她,他该如何辩解清白?她会信吗?她会不会认为他可怕?
然后,她会离开他。
谢韫头—次有些失神,眼神漆暗空洞。
他又该如何?
不过还能如何。
他自然没可能放她离去,她只能乖乖待在他身边,即便心怀抗拒、怨恨、屈辱,他也要日夜将人囚在身边,除非他死。
想到这,谢韫不安躁动的心渐渐平复淡然。
萧宗良咽了口唾沫。
他来此,与其说是为了帮赵霖,不如说是想要威胁、拿捏谢韫,拉他入水。
可现在,他方知,自己当真小瞧这位年纪轻轻的谢中丞了。
萧宗良眼里升起了浓浓忌惮,最终弯了脊背拱手恳辞道:“刚才是我老糊涂口吐妄言,还望谢中丞不要与我—般见识,赵霖的事老夫也不管了,您尽管秉公执法。”
“日后,安阳侯萧府,唯谢中丞马首是瞻。”
谢韫望着窗外景色,淡笑不语,竟是连个眼色都不甩他。
左安在这时上前,恭送道:“侯爷,请。”
萧宗良最后朝谢韫点头:“告辞。”
……
藏在矮塌与木架子缝隙之间的湘玉,死死捂住自己的唇,不敢发出—点声音。
她听到了。
是郎君害了将军!!
湘玉根本不敢想象,平日里看上去温和纯善、对待下人都毫无矜贵架子的郎君,他,他竟是个谋害亲弟的变态?
对!变态!
小姐和她说过,这种人是话本子里的反派大坏种,是大变态!
她听得清清楚楚,这无疑是天大的秘密,她呼吸都不敢,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快要炸裂了—样。
可是。啪—声。
湘玉猛然瞪大了眼,她因着害怕往床隙里缩,腿却不小心碰掉了放在矮榻边上的鸡毛掸子,瞳仁都恐慌得在颤栗,后背衣料已然被冷汗层层浸湿。
要,要被发现了?
还好,没人过来,他们以为是老鼠?不会是陷阱吧?
湘玉又战战兢兢地在原地藏了会,直到外面人都离开,室内恢复—片安静,她都没能从那种仿佛冰凉刀刃横在脖子上的紧张和惊恐中回过神。
她还是不敢乱动,又过了许久,没等来人过来灭她的口。
湘玉方才安心下—分,或许他们真以为是有老鼠。
确定四外无人,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阳光暖而不燥,院里有下人在打扫,园里繁花绽开,有下人拿着剪刀在修剪花枝。
—切都和平常无异。
湘玉却再也没了往日无忧无虑的心情,明明沐浴在临夏的太阳底下,整个人却仿佛刚从冰窖中脱身。
实在太可怕了,她之前竟还以为郎君是正人君子,值得小姐托付终身。现在看来,他根本比谢将军还可怕,将军强势占有欲强,但这人是心眼子坏,是毒!
不,不,这谢家兄弟都不是良人,没个正常的。
她要带小姐逃得远远的,离开长安,摆脱这个大变态!对!
湘玉下定了决心。
拿着扫帚的小丫鬟绿枝看见了湘玉,凑过来才见她脸色煞白,便问:“玉玉,你怎么啦?”
湘玉回神。
她问:“小姐呢?”
“少夫人出门了。”
“郎君呢?”
“郎君在房里,”绿枝看了眼她身后,“玉玉你刚才去哪了,张嬷嬷刚才召集院里人全部去前院帮忙搬花,好像没见你。”
湘玉又惊出—身冷汗,揉了揉眼,作出镇定自然的样子:“昨晚玩马吊—夜没怎么睡,早上就回自己屋里补觉了,应该是我在房里睡觉就没听到。”
锦宁面色一僵,攥紧手指,忍不住有些恼了:“你什么意思?”
崩人设了吧!
他不是温柔善良亲和有礼的好郎君吗!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不成还要用强的困住她?
锦宁难得冷下了脸,空气僵寂时却听得谢韫一声自嘲的轻笑。
“卿卿不要生气,我并非要强留住你。”
“我是个说不定哪会就咽气的病痨鬼,这半年的夫妻相处,你不嫌弃我这幅病容,我已然心满意足,哪里还敢妄想你的喜欢。”
“……”
锦宁头上冒起的小火苗瞬间灭了下去,他话锋一转又说的这么卑微,怪让她不好受的。
谢韫又缓缓道:“你突然提出和离是因为我冒犯了你,并未经过深思熟虑,也就还没考虑日后的生计,女子一人在这世道生活并不容易,我如何能安心放你离开?”
谢韫的嗓音始终低柔轻缓,一如他这个人,远离一切污秽阴暗,明月般干净清朗。
即便是面对爱不得,也是克制而温柔。
原来他是为了她着想,真是善良又体贴的大好人啊,锦宁心头难免触动。
谢韫这样清风霁月的端正君子,大多女孩子都会抵抗不住。
可他是她早亡男友的哥哥,看到他她就会想起谢容,想起谢容出征前一晚的深夜留下的那句‘乖乖等我回来娶你,不许和别的男子走近’。
因着魂穿本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她是真的害怕。
不都说人如果有执念,死了也会变厉鬼吗?
她怕谢容变成阿飘缠着她,甚至还会做梦被变成鬼的谢容掐死带回阴间酱酱酿酿。
可怕:)
她不想被谢容带走,她想活着,更想活着回家。
她也知道这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可就是忍不住,或许以后会和别的男性谈恋爱,但那个人不该是让她总会反复想起早亡男友的谢韫。
锦宁思量后,认真道:“谢韫,你很好,即便身体病弱也是瑕不掩瑜,你说不敢妄想我,我却认为是自己配不上你。”
“谢谢你为我着想这么多,但我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写和离书吧。”
谢韫轻轻摇头:“不写。”
锦宁语噎。知道你善良,但最好是没有一点私心!
她耐心道:“请你尊重我的选择,谢谢。”
谢韫微笑:“我更在意你的人身安危。”
两人四目相对,安静了片刻,锦宁轻轻吐气,依然坚持:“不写算了,那我现在要回娘家住。”
“我陪你一起。”谢韫道。
锦宁皱眉不耐:“不要,咱们是假夫妻,你现在是不是管我太多了?”
谢韫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沉静,却有一闪而过的黯淡和受伤。
他低低哑声:“抱歉,是我越界了。”
锦宁好像没察觉出什么,轻轻巧的步伐出了院子,只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青年苍白温润的面容和那双流露出哀伤的眸子。
她摇了摇头,说不清的有些烦躁。
……
锦宁没回方家。
原身的生母早就不在世,方家爹唯利是图,只将她这庶女当成交换利益的物件,好不容易从恶心的方家逃了出来,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的。
京城里不设旅店,只有会馆。
锦宁选在梨花会馆暂住下,主要这处离谢家有些距离,不易和熟人撞面。
会馆里环境不错,就是没有地龙。
锦宁本就怕冷,又在谢家地龙房里享受惯了,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寒冬腊月的,颇为难捱。
她冻得鼻尖通红,直到房里炭盆烧起来才好上一点。
湘玉将汤婆子重新换了滚烫的热水,塞在锦宁手里,踌躇了一会还是问:“小姐,咱们以后还回谢家吗?”
锦宁坐在炭盆前取暖,雪球窝在她怀里有一下没一下摇着尾巴,她盯着烧红的炭,轻道:“大概不会了。”
谢韫不写和离书,她就先和他‘分居’冷着。
事实上她本来想余生就和谢韫搭伙熬日子算了,可说好了假夫妻对方却来了真的,各种复杂因素她不接受,反正手里有点钱,那就直接说拜拜咯。
所以不管何时女人手里都得有钱,有点事自己能有选择的底气。
“哦,”湘玉并没有多问,亲昵挽上她的手臂,“反正小姐在哪,我就跟在哪!”
锦宁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当初刚穿来时,她在方家后宅过得还不如下人,几次想抹脖子自杀说不定能回现代,是湘玉陪着她、照顾她一路走到现在,冬夜里挤一个被窝取暖的感情。
锦宁早给她赎了自由身,只是湘玉没爹没娘,就要跟着她,还一直改不掉主仆称呼,她也只能由着她了。
湘玉大概是这个世界唯一胜似亲人、能让她在这异世感到有那么一点归属感的人了。
俩人就这么在会馆住下,前两日天都是阴沉沉的,第三日终于见了晴朗,太阳光一早就穿过窗斜斜洒进了房里,碎金似的耀眼明亮。
闷在房里两天,锦宁也不太舒服,趁今个天好决定带湘玉去街市转转。
俩人买了不少糕点零嘴,锦宁来到这古代除了吃还有的一个爱好就是买首饰了。
各式各样的步摇点翠簪子玉坠腕镯珠宝真的美、死!她超爱!
而且幸运的说不定哪天她就回了现代,这些古董首饰随身带走一两件她不就变超级富婆啦?
锦宁想想这场景没忍住笑出声。
湘玉和首饰摊老板投来大为不解的目光,她回神清了清嗓子掩饰,眸光一扫瞧见摊上摆着的红绳,起了兴致:“老板,这个怎么卖呀?”
红绳便宜,她又去首饰店买了几颗上等的玉珠子。
回到会馆,锦宁让湘玉捏着红绳一端。
“小姐,这是做什么?”
锦宁绕上红绳,手指灵巧地打出一个个结:“编手串哦。”
记得那是高三,班里有段时间特别流行戴手串,还有的同学特地跑去灵隐寺请手串保佑高考上岸,锦宁也和几个朋友在小卖部买红绳自己编了戴着。
好大会,两条手串编好了。
湘玉晃着手腕的玉珠手串,新奇又开心:“好漂亮,小姐你真厉害,我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手串呢!”
锦宁不怎么谦虚,翘起唇角:“那可不。”
她们握着对方的手,腕上玉珠折射出点点碎光,彼此相视一笑,冰冷的冬日也得了些趣味美好。
又过了两日,锦宁在房里躺着看话本子,却被外面吵得没了心情。
“听会馆里的人说,今个有人包下了整个二楼,好像是为了祝贺生辰。”湘玉说。
锦宁了然,这京中会馆和现代酒店会所差不多,能住宿能吃饭,还能包下来宴请坐席开part,过生日宴就再正常不过了。
她们住在三楼,傍晚下楼吃饭时路过二楼,果然见一片喜庆热闹。
除了满座的酒席,中间的台上还有娉婷袅娜的美人们弹琴作舞。
锦宁心想怪不得臭男人们喜欢看美女,她一个女的也超爱啊!
远远地站在楼梯角欣赏了会美人跳舞,直到湘玉嘟着小嘴不开心地怼了她一下,锦宁这才牵着醋意满满的小丫头下楼吃饭。
二楼酒席上,一个穿着鲜艳粉衫、油头粉面的男子,抻脖子望着楼梯口的方向眸光不定。
“四妹……?”他吃疑地咕哝了句。
同桌男子见此也跟着看过去:“你个色胚子不看台上美人往那看什么呢?”
方子显嘿嘿一笑,举起酒杯:“应该是我看错了,喝酒,一同祝李兄生辰吉乐!”
锦宁吃完饭回房,湘玉嘴馋去了街上买烤地瓜,她怕冷就没去,回去的路上心里盘算着往后的生计。
眼看从谢家离开已经有了四五天,她也不能总在这住下去,是该找谢韫再谈一谈和离的事了……
还没到客房门前,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
“四妹!”
锦宁闻声心头一跳,看也不看身后,加快脚步,却还没冲到房里,方子显已经追上来一把抓着她手臂:“妹妹,好妹妹,怎么一见哥哥就跑?”
“我还当是看花了眼,没想到真是我的好妹妹!”
方子显喝过酒,还算端正的脸通红,看着她眼里火烧一般炽热兴奋:“你不在谢家伺候那病痨鬼,怎么跑这来住,难不成……被赶出来了?”
锦宁脸色难得冷的不带一丝情绪,用力甩开他:“关你屁事,滚!”
方子显一点不恼,仗着人高马大又把人牵住,还企图往怀里扯:“怎么能这么跟哥哥说话,再怎么说妹妹在方家受欺负时,都是我护着你宠着你,现在攀上高枝就翻脸不认人了?”
一说这,锦宁咬紧牙关表情更可怕了:“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喊,把人都喊来,让他们听听你小小年纪是如何爬到床上勾引哥哥的,”方子显笑的淫恶,“好妹妹何必这么冷漠,那病痨鬼不要你,我要你。”
“想来那病痨鬼肾虚体弱的,底下那根东西也不中用吧,可有力气破了妹妹的身?不如你跟我一回,哥哥定让你感受那欲仙……!”
锦宁用膝盖猛地狠狠创上去。
“——嗷!”只听那杀猪似的一声哀嚎,方子显腰弓着,双手捂住腿间的命根子吃痛嚎叫。
锦宁勾唇冷笑,转身回了房间,重重甩上门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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