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枳周衡的女频言情小说《撩惹高冷男神后,他日日扮乖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汀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约是认床的缘故,宁枳刚回到海城那段时间,每天都起得很早。一天清晨,下楼时,她看到母亲舒荷热情地陪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进来。她乌黑的眼睛突然一点一点亮起来.像是看到猎物的小兽。男人长相极其英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尤其是身上那股气质,清冷又贵气,如同皎皎清辉,高不可攀。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男人漆黑的视线很快就准确无误地找过来。舒荷也跟着看过去,看到宁枳,顿了一下,才笑着对她招手,“枳枳过来!”宁枳小跑着就过去。她穿着一身宽松慵懒的白裙子,跑起来时裙摆飞扬,浓密的长发也海藻般飘在空中。一缕阳光从窗外溜进来洒到她脸上,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大眼睛纯净忧郁,像一个漂亮的小天使一样,楚楚动人地跑到舒荷面前,甜声叫,“妈妈。”舒荷满目宠溺地搂...
《撩惹高冷男神后,他日日扮乖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大约是认床的缘故,宁枳刚回到海城那段时间,每天都起得很早。
一天清晨,下楼时,她看到母亲舒荷热情地陪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进来。
她乌黑的眼睛突然一点一点亮起来.像是看到猎物的小兽。
男人长相极其英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尤其是身上那股气质,清冷又贵气,如同皎皎清辉,高不可攀。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男人漆黑的视线很快就准确无误地找过来。
舒荷也跟着看过去,看到宁枳,顿了一下,才笑着对她招手,“枳枳过来!”
宁枳小跑着就过去。
她穿着一身宽松慵懒的白裙子,跑起来时裙摆飞扬,浓密的长发也海藻般飘在空中。
一缕阳光从窗外溜进来洒到她脸上,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大眼睛纯净忧郁,像一个漂亮的小天使一样,楚楚动人地跑到舒荷面前,甜声叫,“妈妈。”
舒荷满目宠溺地搂过她揽在怀里,对男人说:“周衡,你们还没见过吧,这就是宁枳。”
她又侧脸看向宁枳,温声说:“枳枳,这是你周爷爷的孙子,也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周衡哥哥,快叫人。”
周爷爷,是那个连爷爷都要仰仗的周爷爷吗?
宁枳在舒荷的怀里抬头,乌黑的眼睛看向周衡,细细的声音叫,“周衡哥哥。”
周衡也看着宁枳,此刻,她的目光很安静,还带着一点点见到生人的怯。
仿佛刚刚进来时,她那个眼神是他的错觉,他微微笑了下,“你好宁枳,很高兴见到你。”
他那抹笑礼貌又不失疏离,宁枳看着他的笑,轻声说:“我也是。”
这时,宁语匆匆忙忙从楼上下来,远远地说:“抱歉周衡,我起晚了。”
周衡看向她,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温度,他说:“没有,时间刚刚好。”
舒荷也看向宁语,等她跑过来时,没有了面对宁枳的宠溺,严肃叮嘱,“到了后放机灵点,多学习。”
宁语温顺回:“我会的妈妈。”
舒荷又笑着看向周衡,“那小语以后就拜托你多关照了。”
周衡语气淡淡说:“您放心。”
宁语这次是要陪同周衡到外地参加一个规格很高的经济论坛会议。
这个会议的邀请函很难拿。
要不是周衡可以带女伴,宁语都没资格去。
宁语心里激动又期待,迫不及待地对舒荷说:“那妈妈我们先走了。”
说着又看向一旁的宁枳,温柔地笑着说:“枳枳,姐姐走了。”
宁枳像一只乖巧小白兔,软软地说:“姐姐再见。”
周衡也礼貌地同舒荷告辞,接着漆黑的眼神很淡地扫过宁枳,微颔了下首,就自然地接过宁语的包拿在手中,和她并肩离开。
宁枳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忽然感觉有道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她侧目,对上舒荷的眼睛,立即叫,“妈妈。”
舒荷看着她,轻柔地摸摸她的头,“枳枳,你还记得周衡哥哥吗?你小时候见过他的。”
宁枳茫然摇头。
“他呀,从小就跟你姐姐订过娃娃亲,多年来对你姐姐一心一意,两人出了名的感情好,全海城都知道,他是你姐姐的男人。”舒荷盯着宁枳的眼睛,笑着重复说:“枳枳,他是你姐姐的男人,你知道吗?”
宁枳看着她。
突然,舒荷的笑脸在她眼中化作一张虚浮在空中的精致面皮,只有嫣红的嘴巴在一张一合。
她瞳孔瑟缩着颤了下,下一秒就弯眸甜声说:“我知道了妈妈,他是姐姐的男人。”
她低着头想了下,又说:“姐姐的男人,我应该保持距离。”
舒荷闻言将她搂进怀里,夸她,“枳枳真聪明!”
宁枳软绵地靠在她怀里,好一会儿才从异样的恐惧中缓过来。
她回味妈妈刚才的话。
姐姐的男人?
对姐姐一心一意?
几秒后,她扯唇笑了一下。
但宁枳此刻的行为让她不确定了,只是宁枳的长相实在惹人怜爱,她好心劝了句,“宁小姐,男人就像手里的沙子,抓得越紧,流失得越快,而且,我昨天听程助理打电话时提起过一嘴,明天周总要出差,他现在应该很忙。”
宁枳没理她,拉开门往外走,直到听到她最后两句话才转过脸,“出差?”
阿姨点头。
宁枳看着她:“去哪里出差?”
阿姨老实笑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宁枳没有再出去,而是进入房间坐到沙发上。
过了没多久,姜原的电话打过来。
自那天分别后,他虽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那样的话,但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得知周衡派阿姨来照顾她了才安心学业。
宁枳想了想去洗手间接通。
姜原声音阳光,“枳枳,今天怎么样啊?在酒店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宁枳细声回完问:“你知道我姐夫要出差的事吗?”
“知道啊。”姜原想了想,“好像是西部某个地区,怎么了?”
宁枳没说话,只弯了下唇。
……
周衡确实要出差,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
这天,和宁语一起吃过晚饭后,两人还一起去看了电影,看完后宁语心血来潮地提出走走,周衡没意见,跟着她一起走在夜晚的凉风里。
两人闲聊着。
聊到周衡出差的地方,宁语忽然快走几步,转过身看他,脸上是明艳的笑,“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网上看到的,说当地有一款情侣手链,带上后两人永远不会分开,就算分开了也会找到彼此。”
周衡笑了下,“你信?”
他的语气显然是半点不信,甚至觉得幼稚。
“我信。”宁语倒走着,眼神含情,“你帮我买回来好不好?”
周衡没多思考,“好。”
这原是没有悬念的答案,从小到大,她要什么他都答应她。
但这段时间,她突然开始变得不安,他给她的这个答案无疑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让她知道他没有变。
她看着他,没忍住,上前一把抱住他,有些动容地说:“谢谢。”
周衡脚步顿住,看着怀里的宁语,抬手覆上她的后背。
宁语抱了他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出来。
她看向周衡,他的脸色倒没有丝毫波澜,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骨子里的淡定从容。
她想起他们的小时候,又提议,“你这次回来,广宏的项目不出意外我应该也能拿下了,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出去玩几天吧,我们好久没出去玩过了。”
周衡无所谓地应,“可以。”
两人就这样并排走着,走了好一会儿,才让王叔开车过来载他们离开。
周衡将她送回去后回到自己家。
次日,他带着两个助理,乘飞机离开。
到站后,沿着出口走了会儿,两个助理去拿行李,因为出得慢还在等。
就在这时,周衡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顿了顿接通。
姜原的声音传过来,当听到他说了什么后,他瞬间转过身,目光在人群里寻找。
很快他就看到宁枳。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除了背着个黄色小包包外什么都没有带,纤细笔直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上去像一朵稚嫩单纯的小白花。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人侧目看她,而她只看着他,像是在他身后跟了很久。
姜原还在电话里说着什么,他没理,直接挂了走向宁枳。
宁枳看着他走近,不等他到,就扑过去抱住他。
宁枳住院了。
她住院的消息一传开,出于礼节,与宁家走得近的人都纷纷来探望她。
周衡是跟着宁语一起来的。
来的时候,宁枳正坐在床上看书。
她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苍白的模样,看上去比平时更为白嫩软糯,柔柔弱弱,惹人怜惜。
她看到他们,眼睛瞬间亮了,放下书就惊喜地叫,“姐姐。”
宁语上前,看了一眼周衡说:“你周衡哥哥来看看你。”
宁枳这才看向周衡,只见他将带来的花和营养品递给照顾宁枳的护工,周衡侧过身就对上她纯净的目光。
他笑了下,像是什么都发生过般问:“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
“嗯。”宁枳小声说:“好很多了。”
她此刻很乖很乖,就像个普通小妹妹一样。
因为快到饭点,护工把花插到花瓶里就出去给宁枳准备饭菜了。
宁语坐到床边亲昵地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问:“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看你瘦的。”
宁枳一听这个就开始吐苦水了,“阿姨带来的饭菜好难吃,一点味道都没有,姐姐,我都吃不下。”
宁语轻声责备,“病号餐都是这样,难吃也要吃,身体这么弱不吃饭怎么能好。”
姐姐都这么说了,宁枳当然诺诺答应。
说是周衡来探望宁枳,但他全程没说什么话,都是宁语和宁枳两姐妹在聊,他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聊了一会儿,宁语忽然接到个电话,说了没几句,就表情微变地去了阳台,压低的声音隔着磨砂玻璃门模模糊糊传出来。
站在病床旁的周衡侧目看过去。
正看着,忽然感觉有人从身后抱过来,手臂圈住他的腰,整个人无比依恋地贴在他身上,很小声地问:“哥哥,为什么不理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周衡面色一沉,拉开她的手臂,转过身,黑眸凉凉地看着她,嗓音低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这样看人时,是很有压迫感的。
而宁枳赤脚站在地上,看他一会儿,突然踮起脚吻他,周衡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唇贴上他的唇时,他的呼吸骤然一沉,抬手就捏住她的下巴,声线压得极低,“疯了吗?嗯?”
宁枳却无所畏惧,亮晶晶的眼睛里甚至带着点傲娇的挑衅,“哥哥,你真的不想亲我么?”
周衡黑眸暗了暗,冷峻的面容在那一刻阴沉到极致,宁枳看着他,弯起一抹漂亮的笑,声音很轻很轻地回答,“我想和你做。”
周衡瞬间眼神黑压压地看着她,像是在席卷着什么,清冷的俊容也紧绷着。
而就在这时,宁语打电话的声音停了,他最终只沉着脸低声警告一句,“继续这样,我会去找你爷爷谈。”就冷着脸推开她。
宁枳现在正病着,被这么一推,身形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只手猛地撞到床沿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周衡显然没料到,面色微微变了变,只见宁枳一脸痛色地扶着床站好,抬起通红的眸看向他,一声不吭,脸色煞白。
周衡拧眉。
宁语一打开门,就看到他们互相看着彼此,她顿了顿,“你们这是?”
宁枳很快转过脸看宁语,红着眼睛笑,“刚刚差点摔倒,还好我扶着床了。”
宁语本就没有多想,在她眼里,宁枳根本不可能有胆子跟周衡有什么,听了这个解释,她关心,“没摔到哪吧?怎么下床了?”
宁枳爬上床坐下,左手紧紧握着右手,“起来喝点水。”
周衡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宁语倒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叮嘱她下次小心点,别冒冒失失。
她点头。
刚才是公司的电话,她今晚回家需要加个班,且一会儿她还要去周园吃饭,见她乖巧,没再说什么,和周衡一起离开。
刚出门,周衡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宁语也听到了,扭头看向他,只见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又收起来。
看着他漆黑的眉眼,似有细微的情绪一闪而过,她鬼使神差地问:“怎么不回?”
周衡看她一眼,“垃圾短信回什么?”
走廊灯光下,他面容平静,莫名透着股清冷的禁欲气息,让人着迷。
宁语暗道自己敏感,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抿唇笑笑,没说什么。
两人一起回了周园。
到了后,还没开饭,宁语去找了大嫂。
大哥和周衡坐在客厅里闲聊,得知他和宁语才去看过宁枳后,叹了一声,“这小姑娘还真够可怜,宁老爷子完全拿她当个工具,不顾她死活的。”
周衡没接这句话。
过了会儿,大哥有事走开,他靠在沙发里,微仰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拿出手机。
早在宁枳开始发一些污言秽语后,他就已经把她的微信和手机号都拉黑了。
现在是她用新买的手机号给他发的消息。
她只发给他一句话。
【哥哥,我以后会乖的。】
周衡盯着看了片刻,回她一个字。
【嗯。】
周衡:“走吧。”
宁枳弯眸就拉住他的手,两人并排往外走,戴着同款手链的手牵在一起,银色的坠子间或碰撞在一起,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悦耳动听。
周衡已经吃过,到了餐厅,只是宁枳自己吃。
周衡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吃大闸蟹时,她掰了腿就直接上嘴咬,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周衡轻笑一声,戴上一次性手套帮她剥了,还顺手给她卷了个春饼。
吃好后,宁枳不要回去,拉着周衡在马路上走。
夜晚的城市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却少了白日的喧嚣,一阵微风吹来,连心都跟着安静了。
宁枳和周衡就这样慢悠悠地走着,忽然她停下来,看着一个女人手上的奶茶,“我想喝。”
周衡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了下问:“现在喝有可能会失眠,你确定?”
宁枳用力点头。
周衡去旁边的店里她买了,不过没给她买她想要的奶茶,而是给她买了店里卖得比较火的饮料。
宁枳等在一边,看到后就生气了,绷着小脸转头就走,不理他。
周衡把吸管插好跟上去,喂到她嘴边,她立即不高兴地转过脸。
与此同时,一股好闻的果味钻入她的呼吸,她顿了顿,又从他手上夺过来自己拿着喝。
周衡被她逗笑了,问她,“好喝么?”
宁枳鼓着脸颊喝着不搭理他,一脸的傲娇。
但是回到酒店,又抱着他要亲。
许是觉得她像小孩,周衡沉静地看向她低声问:“这样是不对的,你知道么?”
宁枳不理会,抱着他就亲过来。
大约是习惯了,周衡靠在墙上,任由她贴着他的唇亲了一会儿,亲到她自己累了停下来,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轻轻呼吸。
周衡的手不知何时环在她的腰上,他低着头,呼吸也有点沉。
他深吸一口气,将宁枳从怀里拉出,声音微微有点哑,“可以进去了么?嗯?”
宁枳的脸蛋此刻粉扑扑的,她湿湿的眼睛望着他,像一只小兽一样黏黏乎乎,“你不能陪我睡么?”
周衡扯唇,这次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不能。”
宁枳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刷开门进去了。
周衡看着她进去,也回自己的房间。
刚关上门,宁语的电话就打过来。
他拿出来,盯着看了几秒才接通,两人闲聊了会儿后,宁语问:“你昨天说今天去买手链,买到了吗?”
“我去了,但是,”周衡垂眸,看着自己腕上的手链,眼睫下一片暗色,“那家店已经不卖这款手链了。”
“啊。”宁语发出遗憾的声音。
“嗯。”周衡没什么语气地说:“你要是想要,可以看看其他的。”
宁语听到他这么说笑了下,“算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周衡没吭声。
宁语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去见下景越,再去下面的工厂看看就回。”
景越是他们共同的朋友,和他父亲一起走仕途,如今在这里的基层服务,有家里的关系网在,这对他来说只是日后名正言顺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那你代我跟他问好。”
“嗯。”
两人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周衡放下手机看着自己腕上的手链,看了会儿后,他将它取下来放到了桌上,拿了衣服去洗澡。
次日上午。
周衡去见了景越。
景越一看到宁枳,就悄声问周衡:“你小情人啊?”
周衡看他一眼,还没说话,景越就自己先笑着说:“开玩笑的。”
他是了解周衡的。
一个人可以坏,可以狠,但不能没有原则。
她实在不想看宁枳与姜原不知分寸的模样。
周衡没再说什么。
而此刻,洗手间里,宁枳看着自己被挂断的电话在笑。
她当然也听到了宁语的声音。
原来她的姐姐对这段感情并没有绝对的信任。
她收起手机。
自从美容院出来,脸上就有一股陌生的香味,让她很不舒服,她仔仔细细洗了把脸才出去。
到了外面大家已经准备着要走了,见她出来纷纷起身,姜原也蹿到她的面前,笑嘻嘻地叫她,“枳枳。”
宁枳弯眸安静地笑了下,跟他一起往外走。
周衡和宁语隔着几个人走在他们前面,两人在说话,距离拉得很近,肩膀挨着肩膀。
宁枳心不在焉地听姜原说着话,看着周衡的背影。
周衡和宁语如常往前走,到了外面,有的人要继续午夜场,有的人要回家,朋友们各自道别离开。
宁语在跟闺蜜说话.
周衡和朋友挥手后转过身,就看到宁语背后不远处的宁枳和姜原。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宁枳突然搂着姜原的脖颈踮起脚凑近他,从侧面看像是宁枳亲了他一下,下一秒姜原脚步凌乱地走了。
而宁枳则转过身朝他们这边走来,视线相撞,她甜甜地冲他笑了一下,站到宁语旁边,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周衡漠然转过脸,看向和闺蜜聊完的宁语,“你开车了,我就不送你们了。”
宁语以为他会送她回去呢,以前即使她开车了他也会送她的,她愣了一下问:“你也要再玩会儿吗?”
“嗯。”周衡面色平淡,“路上小心。”
宁语没再说什么,关心了一句,“你也别玩太晚”后带着宁枳离开。
回到风澜别墅。
今天外出的舒荷也回来了,宁枳跟着宁语一起叫了声,“妈妈。”
舒荷温柔地看着她说:“今天跟着姐姐一起出去玩累了吧,今晚早点休息。”
宁枳点头,就听话地上楼休息了。
只剩下宁语和舒荷,宁语就跟她说了宁枳和姜原的事情。
舒荷倒不是很在意,“不用管她,有你爷爷在,她的婚事一定能发挥最大的价值,她这两天也要开学了,到时候她不用整天无所事事,我们也眼不见心不烦。”
宁语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真的只能像现在这样了吗?妈妈,我担心她留在海城……”
她话没说完,舒荷却明白她的意思,冷笑一声,“你放心,她在哪里都掀不起风浪,她也不敢忤逆我。”
宁语抿着唇,主要是看到宁枳,她总会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她总感觉宁枳是回来讨债的。
但见妈妈这么笃定,也就没再说什么。
宁枳开学了。
除了选专业,其他都是宁老爷子给她安排的。
一开学就是新生军训,宁老爷子拒绝搞特权。
即使她因为身体原因不用军训,也每天要在大太阳下面坐着看同学们军训。
第三天,宁枳的身体就有点受不住,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般蔫了。
姜原主动发消息说他会来救她。
她回完他,就发消息给周衡说这件事,他却不搭理她。
她不知道的是,姜原也是找了周衡帮忙,因为周衡的父母都从事教育行业。
母亲是大学教授,父亲是海城教育系统的一把手。
被姜原缠了一上午后,周衡有些不耐,问他一句,“你觉得她爷爷会把她嫁给你?”
姜原愣了愣,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既然有了未婚妻,那么无论喜不喜欢,都不会再跟其他女人有什么,这是周衡做人的基本原则。
周衡只是看一眼旁边乖巧跟着的宁枳,宁枳也侧着脸在看着他,眼神小溪一样清澈。
他收回目光什么也没说。
景越也没在意,带着他们进入他住的两层小楼的院子,寒暄问:“老师近来身体怎么样?”
周衡的母亲是景越的硕导,两人关系好也有这方面的成分在。
周衡淡淡说:“挺好的,你在这里怎么样?”
景越推开自己的房门,笑道:“除了环境差了点,其他还不错,你知道的,我一向好养活,但要是换了你这样的洁癖,恐怕一天也呆不下去。”
周衡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人,对物质水平要求极高。
在他看来,既然有让自己享受的能力,为什么要将就。
周衡看着这屋内简单的环境,没说话。
景越拿来零食和点心给宁枳,让她吃。
宁枳坐下来,撕开一个奶糖安安静静地吃着,周衡和景越喝着茶坐在旁边闲聊。
景越终于想起,看着宁枳问周衡,“不给介绍一下啊?”
周衡抿了口茶,轻描淡写说:“宁语的妹妹。”
这个答案是景越没想到的,他惊讶,“她怎么会跟着你来这儿?”
周衡就把宁枳的事说了说。
当然,删去了不该说的。
景越听完,感慨一句,“幸亏宁语从小和你定亲,不然,她现在也是她爷爷谋利的工具。”
周衡没接这句话,只是扫一眼宁枳。
她正拿着个蛋挞吃,似是没听他们说什么,对上他的目光,眼神单纯而茫然。
宁老爷子年轻时有魄力有能力,打下如今这么大的家业在海城也是少有的人物。
但他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
生在他们家的女孩要么不闻不问,要么就是他谋取利益的工具,对比远嫁又死了丈夫的宁微和被不闻不问十几年的宁枳,宁语确实是相对幸福的。
景越也朝宁枳看过去,忽然笑着跟周衡说了什么。
用的是粤语,宁枳没听懂,只是见周衡无语地看他一眼,然后又看向她。
宁枳感觉那句话跟她有关,但周衡很快收回目光。
两人太久没见,喝了会儿茶,景越就迫不及待地约了几个人叫周衡和他去球场来一场。
到了篮球馆,周衡进入更衣室,正要关门时,宁枳跟过来。
要不是周衡反应快,差点挤到她的手,他拧了下眉,“到外面去。”
宁枳却擦着他的身体挤进去,正好外面有人经过,周衡握着门把手关上门低眸看她。
她则抱住他的腰,仰着脸问:“他说的是什么?”
周衡:“什么?”
宁枳直直看着他问:“是不是说我?”
周衡与她对视,想起景越的话,“还好你有未婚妻,还是她姐夫。你看她那双眼睛,看着纯粹干净,但其实妖气勾人,就像刚从山林里跑出来野性未驯的狐狸精,一般男人顶不住。”
“不是。”周衡这样回答宁枳。
宁枳盯着他看了片刻,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踮起脚亲他。
周衡让她亲了会儿后,按着她的肩膀推开她一点,“先出去,我换衣服。”
宁枳弯着眸笑,娇声说:“不要。”
周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很快,宁枳就有点怕了,抿了抿唇,转身出去。
到了往外面,就看到在场地边上的韩芊。
韩芊也看到宁枳,由于至今还不知道宁枳的名字,只对她笑了一下算作打招呼。
宁枳记住了和周衡保持距离这件事。
他们再一次见面时时,宁枳正坐在院子花园里的白色秋千上。
花海中,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书,长睫垂下来,安静美好,又纯又仙。
周衡散步进去,她听到动静看到他,瞬间就如受惊的小鹿般,跳下秋千往房子里跑。
手中的书掉在地上也没管。
周衡看着她走远,捡起她的书放到一旁的圆桌上才进去。
一进去宁语就从厨房出来,挽着周衡的手臂,“妈妈说一会儿就要开饭,我们先去餐厅。”
今日周衡留下吃饭,舒荷难得亲自下厨。
只是吃饭时,宁枳却不下来,跟叫她的佣人说要在房间里吃。
舒荷无奈又溺爱,“这孩子,都是被我宠坏了,周衡,你别见怪,我们自己吃。”
周衡自然没有说什么,只淡淡“嗯”了一声。
可脑子里却想着刚才花园那一幕,结合此刻,宁语的这个妹妹,是在躲他么?
怀着这个疑问,之后几天,周衡比以往多关注了宁枳几分。
一周后,周衡确定,宁枳的那些行为确实是因为他。
一天上午,周衡又来接宁语。
舒荷不在家,佣人请他进去后,上楼叫宁语。
等待中,他与从从外面进来的宁枳打了个照面。
时下只有两个人,出于礼貌,周衡正要与宁枳打招呼,宁枳却突然往楼梯处跑。
她有些慌乱,要上台阶时,突然磕倒在地上。
她惨叫一声,面色痛苦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周衡上前,在她面前蹲下身问她,“还好么?”
宁枳眼里已经疼出泪,断了线似的顺着白净的脸颊往下落,却仍不跟他说话,只是紧紧抱着膝盖,仿佛这样就能缓解疼痛。
周衡黑眸盯着她看了几秒,拉开她的手,去掀她的裙摆,宁枳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哭着说:“不要!”
但还是被他强硬撩开到堪堪露出膝盖的位置。
只见膝盖上已经磕破一层皮,有血流下来,一片青紫。
她皮肤白,裙子下的腿更是白嫩得毫无瑕疵,这些伤看上去有些可怖。
宁枳本来还在拉扯着不让他看,当看到自己的腿,眼中划过一抹害怕,瞬间像小孩一样眼泪掉得更大颗了。
周衡刚要说什么,她突然手撑着地爬起来。
他抬眸问:“你去哪儿?”
宁枳终于开口,哽咽的声音,“我房间里有药箱,我要去包一下。”
她扶着楼梯扶手往上,咬着唇一瘸一拐,一步一停,眼泪还一颗一颗往下滚,完全一副小可怜样。
周家从祖上就是勋贵人家,家族一直极重礼教。
不管宁枳出于什么目的躲着他,从小到大的教养,都让周衡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一个女孩子可怜兮兮地上楼。
他上前,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宁枳被吓了一跳,却紧紧咬着嘴巴没有出声,只是小心翼翼地靠在他胸口看着他,像是怕惊动什么人。
周衡抱着她进了她的房间,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清幽的香气。
和她身上的气息一样。
宁枳的房间是法式的公主房,水晶吊灯,桌上的插花,铺着蓬松柔软被子的床,床上摆着一只大大的泰迪熊,往远处看是轻纱一样的窗帘。
窗帘严丝合缝地拉开着,一阵微风袭来,纱帘轻轻拂动,昏暗的房间莫名有些朦胧暧昧。
周衡脚步顿住,眼中划过一抹犹豫。
直到还在忍痛的宁枳,疑惑抬眸,咬着唇含泪看他一眼,他才继续往前,将宁枳放在沙发上。
“药箱呢?”他问。
宁枳泪汪汪地在沙发上坐着,手往柜子的某一格指了下。
周衡拿过药箱打开,在她脚步蹲下。
裙摆翻上去,堆积成一团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周衡轻轻擦去她的血,棉签蘸着药水给她消毒。
刚碰上,宁枳的身体就猛然绷紧,腿往后缩,紧紧蹙着眉,颤声说:“痛。”
周衡不想浪费时间,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她纤细的小腿给她拉回来,她瞬间害怕地呜咽一声,“你轻点。”
那样的声音......
周衡抬起漆黑的眸看她。
她瘫靠在沙发上,浓密的乌发凌乱地散落在她的肩膀和手臂上,她小脸惨白,眉头紧蹙,眼尾一抹昳丽的红让清纯的她多了几分脆弱的妩媚,她乌黑的眸子湿漉漉的,水色弥漫,整个人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而他还强硬地抓着她的腿。
对上他的眸,她又含泪祈求的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你轻一点好不好?”
周衡声音很低地“嗯”了一声,垂眸继续帮她消毒。
他手确实轻了不少,为防她再祈求。
但宁枳一看就是被娇养长大的,整个过程一直在小声地哼哼唧唧。
终于弄好时,周衡低头,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才收拾药箱。
这时,外面的走廊突然传来宁语找他的声音,“周衡。”
周衡启唇就要应声。
宁枳却突然捂住他的嘴。
柔软的带着淡淡香味的手覆在他唇上。
周衡漆黑的眼睛询问地看向她,昏暗的光线里,她与他对视,却不松手。
她似乎连呼吸都屏起来了,周围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直到宁语走远,她才松手。
周衡仍半蹲在她身前,问:“为什么?”
宁枳犹豫了下,小声说:“会说不清的。”
周衡没明白,“什么?”
宁枳手揪着沙发,漆黑湿润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声音更小了,“姐姐会不会怀疑我们在这里偷情?”
最后是舒荷答应她,会尽快去找老爷子求情把她接回来,她才去的。
到了老宅才知道,爷爷是让她来学习的。
她既要学文化课,又要学弹琴跳舞,还要学社交礼仪。
每天她都要学到很晚很晚,每天她都很累很累。
她甚至累得吃饭时都能趴在餐桌上睡着。
爷爷看到,批评她没规矩,没教养、
她什么都没说,只等着舒荷来。
一天,她终于等到舒荷和宁语,不顾老师的呵斥,就跑下去找她们。
到了爷爷的书房门口,她听到舒荷带着哭腔的声音,“爸,枳枳身体不好,这样的学习强度她受不了的。”
“受不了?”宁爷爷冷笑,“还不是因为你的溺爱,你看看你把她养成什么样,哪家愿意娶这样的儿媳进门?”
他的训斥,把舒荷吓得不敢吭声。
又听宁语祈求说:“爷爷,我以后一定会更努力,担起属于我的责任,绝不让您失望,但求您,不要让枳枳学了。”
宁老爷子有三个儿子,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二儿子这一家,就算宁语攀上了周衡这门亲,也没给过她好脸色。
大概有了宁枳做对比,他现在看她倒顺眼许多。
听了她这番话,老爷子对她明显更满意,语气都放缓了。
“你不用管她,把心思都用到你手头的项目上。”他第一次给出明确承诺,“你大哥之前办的娱乐公司这两年发展得不错,但他现在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等你拿下这个项目,过去接管吧。”
一句话,母女两人都不吭声了,互相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惊喜。
很快就和老爷子告别离开。
只是,一出门,她们就看到门口的宁枳,两人脸色变了变,同时叫,“枳枳。”
宁枳没有理她们,转头跑开。
她钻进自己的房间里,任凭舒荷和宁语怎么喊都不开门。
直到她们走了,她才朝门口看去。
盯着那扇门看了会儿后,她又拿出手机。
周衡还是没有回她消息。
她这些天每天都有给他发消息,说想他,说好累,他从来不回。
自从那晚周衡去郊外接她回来之后,他就对她冷淡了。
她乐意看到他因为她的行为转变态度,但此刻她有点气,看着自己那些石沉大海的消息,她又给他发两个字。
【贱人】
另一边,周衡正在开会,放在桌上的手机忽地震了一声,他随手拿起来看了眼。
下面发言的高管正滔滔不绝,就见他拧了一下眉,霎时思路都乱了几分,好在自身实力够硬没有中断。
周衡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会儿,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
而宁枳等了会儿没等到回复,又辱骂他几句贱人,一直到老宅的佣人和老师追过来催她去学习,她才收起手机下去。
突然从课堂上跑出去,再回去,自然被训了一顿。
她一声不吭地听着,睁着大眼睛看上去像个漂亮的小天使似的,乖得不行。
老师一下没了脾气,“继续背单词吧。”
她听话地拿起单词书背起来,细细小小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软糯又动听,
接下来几天,宁枳还是会给周衡发消息,但无论她发什么,他都不理,就像是没收到一样。
宁枳什么都做不了,只是被困在老宅学习。
可她从未这样高强度学习过。
很快,她的身体就撑不住了。
一天,正跟老师练习跳舞时,她突然脸色煞白地晕倒在地。
宁老爷子匆匆将她送往医院,安排了熟悉的医生。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告诉宁老爷子,“三小姐身体虚弱,不宜过度劳累,不然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会影响……”
医生看着老爷子难看的脸色,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影响到寿命。”
宁老爷子瞬间脸色大变,差点没站稳。
周衡的身体受力微微晃了下,抬手揽住她的背。
那一瞬,两人旁若无人地抱在一起。
他的手陷入宁枳后背上浓密的长发里,而她则陷在了他的怀里,像是鱼儿渴望水那样紧紧地抱着他。
良久之后,周衡扶起宁枳的身子,两人的目光瞬间缠在一起,她轻声问:“哥哥,你来这里是在躲我吗?”
虽然不是,但周衡没想到她会跟到这里,他黑眸沉静地看着她,低声问:“躲得掉你吗?”
宁枳踮脚,亲了一下他的唇,才说:“不许你躲。”
周衡看着她,眸色极深。
就在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他们之间朦胧的暧昧。
周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眼里的情绪瞬间消失殆尽,他拉开宁枳环住他腰的手。
宁枳乌黑的眼睛看着他,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接通。
是宁语,“到了吗?”
“到了。”
宁语温声说:“那你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周衡“嗯”了一声。
宁语打电话就是来问平安的,确认他到了就没再多说,把电话挂了。
宁枳一直在旁边看着他,见他收起手机就问:“姐姐打来的吗?”
周衡侧目看她一眼,还没说话,两个助理就取了行李回来。
他们还没见过宁枳,看到她愣了愣,才恭敬地叫了一声,“周总。”
周衡对宁枳说:“先去酒店。”
有其他人在,宁枳只是看着他轻轻点头,乖得不行。
周衡收回目光往前走,宁枳跟上他。
他此行,当地的领导十足重视,早早安排好了人来接机。
客套的寒暄之后,四人坐上车前往落脚的酒店。
酒店之前就订好的,又临时给宁枳订了一间套房。
正赶上晚上的饭点。
周衡与宁枳面对面坐着,他说:“姜原说你是过来玩的,明天我会安排人带你出去转转。”
宁枳软绵绵地看着他问:“不能是你带我出去转转么?”
周衡看她一眼,嗓音淡漠,“我很忙。”
宁枳感觉得到他的冷漠,什么也没说,晚上也是乖乖一个人睡。
翌日上午,周衡要与当地的领导见面。
出发前,周衡问女助理韩芊宁枳醒了没。
韩芊看着他调整好领带,拿起手表递给他,摇头说:“还没有。”
周衡接住戴上,语气淡淡,“今天你不用跟着,留下来陪她出去走走。”
韩芊微愣,眼里失落一闪而过,应道:“好。”
周衡没关注她,收拾好后带着程助理离开。
韩芊则守着宁枳。
宁枳醒来,一出卧室,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
她顿住。
韩芊也看到她。
她明显是刚睡醒,头发微微有点乱,但她唇红齿白,皮肤也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有一种凌乱而成的漂亮,韩芊惊艳一瞬立即起身,“你醒了,今天周总安排我来陪你,你要吃早餐吗?我去给你准备。”
宁枳看着她,点了下头,进入洗手间。
韩芊则去给她准备早餐。
宁枳出来用过早餐后,韩芊问:“你要出去转转吗?”
“不要。”宁枳说完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这正合韩芊心意,对她来说,陪人出去逛街,还不如躺酒店休息,就当是带薪休假了。
她让宁枳有事打她电话后也回自己房间。
她在床上躺了会儿后一不小心睡着了。
这些日子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没想到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等她醒来,匆匆去找宁枳,房间里已经不见她踪影。
她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接下来,她找遍酒店周围都不见她后彻底慌了,着急地给程助理打电话。
她朝厨房走去。
为了今晚的宴会,她今天一直在忙碌,没有人给她东西吃,她只喝了那一小瓶酸奶。
她肚子饿了。
他的厨房没有半分烟火气。
她打开他的冰箱,可他的冰箱里除了各类酒水,能吃的只有一盒没有拆封的荔枝。
她拿出来,走过去,在周衡面前蹲下。
周衡黑眸询问地看向她。
她把荔枝给他。
周衡接过,“你要吃?”
宁枳仰脸望着他,点头。
周衡拆开给她。
她接住,拿出来一个,却又给他。
周衡靠坐在沙发上,仅穿着白衬衫的他,冷峻雅正,纤尘不染。
他看着她淡淡笑笑,礼貌拒绝,“谢谢,我不吃。”
宁枳却拿着不动,就是要给他。
周衡没办法,抽出张湿巾擦了擦手后接住,修长的手指从两边剥开到只剩个底皮托着果肉。
但是,还没等他吃,宁枳就抓住他手拉下去,凑近就着他手张开嘴一整个吃掉。
而他手上只剩下个皮。
他愣了一下,低眸看她。
她嘴巴鼓鼓地吃着,然后又拿出一个给他。
他顿时明白她什么意思。
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接住,给她剥开。
这荔枝是无核荔枝,宁枳很快吃完,这次不用她拉周衡手,周衡就自己递到她嘴边,她又一次张口吃掉。
接下来周衡电视也不看了,给她剥着。
她蹲在他面前,像等待投喂的小猫咪一样,一边吃一边用乌溜溜的眼睛看她。
不过看着她理所当然等吃的模样,他又一次剥完时,先没给她,而是笑着问了一句,“我帮你剥,你应该跟我说什么?”
宁枳说:“我要吃。”
周衡看着她。
宁枳就自己拉他手要吃。
周衡都要笑了,看她像无理的小孩子一样,竟有点想逗她,没再给她,抬手自己吃了。
只是刚含进嘴里一半,宁枳竟然起身,跪在他的两腿中间的沙发上,抓着他的衣服,身体紧紧贴着他,唇也贴近他的嘴唇。
一片冰凉的荔枝味中,她的唇软软的。
周衡的眸色蓦地深了几分。
宁枳叼走他嘴里的荔枝,就起身。
周衡看向她。
她回视他,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地吃着抢走的荔枝,白嫩的脸颊像是小仓鼠一样鼓起。
她眼神漆黑清澈,眼尾是有点下垂的类型,显得她特别无辜纯真。
看着她这样的眼神,周衡原本要教训的话也没再说,只当她不懂,重新看向电视。
他没再主动给她剥,她吃完后也没有给他拿,只是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看。
看了会儿,她突然问:“你跟姐姐吻过吗?”
周衡眼神瞬间沉了几分,垂眸看向她。
而她蹲在他脚下,在电视的背景音里安静地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无端的,朦胧的异样在两人之间无声无息蔓延。
就在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周衡拿起手机接通,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嗯”了一声挂掉电话,起身看向宁枳,平静又淡漠地说了一句,“你二哥来了,跟我下去。”
话落,他率先起身绕过她往门口去。
宁枳转脸看他一眼,起身跟上去。
两人一起下去,出了公寓楼就见宁煊倚着车门站在明亮的路灯下。
宁枳:“哥哥!”
周衡侧目看向她,只见她也不嫌裙摆被地弄脏了,飞奔着跑向宁煊。
宁煊和这个小堂妹没见过几面,但看她水灵灵地站在他面前,不由伸手摸摸她的头,摸完看向周衡,“这次谢了,家里都快找疯了,我先带她回去。”
两人从小认识,并无客套。
周衡:“嗯。”
宁煊打开车门,让宁枳上去,然后拎起她长长的裙摆塞进去,自己也上车。
宁枳乖乖坐在里面,发动车子那一瞬,她隔着车窗看向周衡。
周衡对上她乌黑的眸,淡漠转身上楼。
客厅里电视还在开着,他上前关掉。
转身时,看到茶几上吃剩的荔枝和酸奶瓶。
他顿了一下,酸奶瓶吸管头端的位置微微扁着,还带着浅浅的牙印,可以想象喝它的人是怎么含着它咬的。
周衡看着,突然屈起手指,食指骨节触上自己的唇,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柔软温热的感觉。
半晌后他抬眸,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旋即又嗤笑一声,将酸奶瓶和剩下的荔枝全部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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