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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权臣小叔子兼祧两房,亡夫现身了陆缉尘林之念

兔紫月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堂内,高脊红椅,瓷润茶香。“姐姐。”女子盈盈一礼,声音温温柔柔:“以前常听相公提起姐姐,今日得见,果然如相公说的一般美好。”说完羞怯地看了夫君一眼。林之念坐在高椅上。淡青色的衣裙垂落脚面,手里的团扇默不作声的放在了双膝上。她没有看向女子,而是看向男人。本该含泪相逢的场景,因为相隔时间太长、浮生匆匆,反而陌生的显得不合时宜。她死了十五年的相公,活着——回来了。足以让全家欢庆的事情。但,哪有那么简单,小叔子陆缉尘早已兼祧两房,她的院子里另一个男人来去自由。现在却说死去的相公还活着?!林之念手里的团扇慢慢翻过来,洒金的穗子落在肤如凝脂的手背上,若有所思。但,的确是他。人,活着!不可否认,曾经的乡野妇人变了很多,他险些认不出来。但下一刻又...

主角:陆缉尘林之念   更新:2024-12-01 1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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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缉尘林之念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权臣小叔子兼祧两房,亡夫现身了陆缉尘林之念》,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堂内,高脊红椅,瓷润茶香。“姐姐。”女子盈盈一礼,声音温温柔柔:“以前常听相公提起姐姐,今日得见,果然如相公说的一般美好。”说完羞怯地看了夫君一眼。林之念坐在高椅上。淡青色的衣裙垂落脚面,手里的团扇默不作声的放在了双膝上。她没有看向女子,而是看向男人。本该含泪相逢的场景,因为相隔时间太长、浮生匆匆,反而陌生的显得不合时宜。她死了十五年的相公,活着——回来了。足以让全家欢庆的事情。但,哪有那么简单,小叔子陆缉尘早已兼祧两房,她的院子里另一个男人来去自由。现在却说死去的相公还活着?!林之念手里的团扇慢慢翻过来,洒金的穗子落在肤如凝脂的手背上,若有所思。但,的确是他。人,活着!不可否认,曾经的乡野妇人变了很多,他险些认不出来。但下一刻又...

《热门小说权臣小叔子兼祧两房,亡夫现身了陆缉尘林之念》精彩片段



正堂内,高脊红椅,瓷润茶香。

“姐姐。”女子盈盈一礼,声音温温柔柔:“以前常听相公提起姐姐,今日得见,果然如相公说的一般美好。”

说完羞怯地看了夫君一眼。

林之念坐在高椅上。

淡青色的衣裙垂落脚面,手里的团扇默不作声的放在了双膝上。

她没有看向女子,而是看向男人。

本该含泪相逢的场景,因为相隔时间太长、浮生匆匆,反而陌生的显得不合时宜。

她死了十五年的相公,活着——回来了。

足以让全家欢庆的事情。

但,哪有那么简单,小叔子陆缉尘早已兼祧两房,她的院子里另一个男人来去自由。

现在却说死去的相公还活着?!

林之念手里的团扇慢慢翻过来,洒金的穗子落在肤如凝脂的手背上,若有所思。

但,的确是他。

人,活着!

不可否认,曾经的乡野妇人变了很多,他险些认不出来。

但下一刻又恢复镇定,那又如何,如今的他早已今非昔比。

入住罗家后,他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身有武艺的他更是被罗家推举入伍,这次还得了八品百户有功而回,已非吴下阿蒙。

他图谋的东西,堂上的村妇早已不懂。

容貌再好也不过是迷惑人心的东西。罗娘的身份和学识才是更适合站在他身边的人。

男子亲自扶了身旁女子的手臂,再次神色敬重地介绍:“三丫——”

林之念诧异了一息,才想起这是她以前的名字——简单易懂、通俗明了。只是已经好多年没人叫了。

“她是罗娘,我的妻子,当年是她的车马路过救了我,又因为路途出了意外,一直贴身照顾,可以说,没有罗娘就没有今天的我,你以后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罗娘。”男人深情款款。

罗娘神色动容,摇摇头:不委屈。

林之念看着情深义重的两人。

春草警惕地站在夫人身后,目光不善:休要胡说,她们府上的大爷可是牌位!

但夫人见了真人后,竟然没有将人轰出去?

罗绒儿再次明理地看向堂上的女子:“姐姐。”清晰、脆甜。一声声姐姐,已是她屡次三番给堂上女人面子。

结果上面的人就像聋了一样!

还有!相公可没有说过,他前面的妻子长这幅样子!

什么乡野村妇、蠢笨无知!他在哄谁!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夫君的弟弟——陆缉尘,才是她们回来的关键。

如今陆缉尘身居要职,深得皇上信任,是他们夫妇迫切要抓住的助力!

更是她能不能越过大哥执掌罗家的关键,这时候她自然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耽误大事!

不过几声姐姐罢了,长得再好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乡野妇人,能因为一声姐姐就打发了最好。

反而是陆缉尘,在地方当政多年,手段强硬,恐怕不好接近,更不要提将他拉拢到三皇子阵营,为自己在罗家增加份量。

“姐姐,姐姐?您……可是……不喜……罗娘……”

陆大牛见状急忙开口:“怎么会,是她反应慢!三丫!罗娘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罗娘肯叫她一声姐姐,已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可知道,罗娘的母亲是堂堂谢家的庶女,岂是他们这等身份能比的。

春草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就是二爷也不敢如此跟她们夫人说话!

林之念抬抬团扇。

春草退后一步。

林之念看向两人,依旧肉眼可见的情深义重。

更不要提——两人身后还跟了一位十岁的孩子。

就是说,陆大牛当年在没有失忆、没有瘫在床上的情况下,没有回家,现在却突然回来了。

回来做什么?让长辈做主成婚?

孩子都那么大了,可见不是;

突然想父母了?要尽孝?总不能是那位女子,正经的夫人不做,想要回来做妾跟人分享相公?

至于认祖归宗?

早有这样的想法,不至于拖了十多年。

可人偏偏回来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利可图。

那么,这样的人就多了。

林之念笑笑,声音平稳:“失礼了,得知过去的人活着,有些动容……”

罗绒儿可没有从这几个字里听出动容,从她进门起就很奇怪。

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夫君的原配得知死了的‘依靠’回来后,不顾一切的冲上来,跪在相公脚边哭得感天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相公的裤脚诉说这些年的苦楚,失态得让众人嘲笑她罗绒儿以后要跟这样的村妇做姐妹。

可是,没有。

甚至她想象中的,日日以泪洗面,怯懦、粗鄙妇人形象都不是。

那个女人稳稳的坐在那里,珠翠金钗,步摇轻盈。

如果她没看错,刚刚抬起的扇面用的是她罗家不敢怠慢、夜以继日赶工、小心又小心地敬献给皇商柳家的云绒丝。

此丝柔软细腻,是制作里衣的佳品,价值千金,无人浪费。

罗家赶制的这一批,上月末完成交工,柳家马不停蹄进贡给皇上。

如今不到月中,已被制成扇面捏在此人手上。

她什么手,拿得起如此贵重的扇子!

但也足以说明,陆缉尘圣宠之重。至于为什么会在这女人手里,那还用说吗?自然是弟弟尊重兄长,才赡养着嫂嫂。

可见,她回来的决定就是对的。

只是以后她当家了,可不允许此人再如此暴殄天物,陆缉尘以后送过来的东西是给大哥的,就是给自己的,此人也不可因为无知乱取、乱用。

罗绒儿又不自觉的放松几分,陆缉尘想着他这个哥哥就好,听说以前都是相公养家,自然也就养着陆缉尘。

如今陆大人今非昔比,自当投桃报李。

有了陆缉尘在,以后谁还敢小瞧她,夫君的官位谁还敢打压,长姐、长兄都要看她脸色,柳家以后都要掂量掂量还敢不敢再随意使唤她们!“是夫君吉人自有天相。”



“夫人。”

林之念回神,重新上轿。想到什么,又让侍从绕道北市,给陆老夫人买了她爱吃的糯米糕。

同一时间。

师徒四人的背影和老者的背影,被命名为——双经。

在市井墨客中快速流传开来。

毕竟,谁又能说,他们双方取到的不是各自的真经。

……

天福寺内。

古木参天,梵音袅袅,古朴庄严的庙宇静立于群山环抱之中。

其地一隅。

一方由青石铺就的小院内。

两个身影对坐在石桌两侧,桌上摆放着一盘精致的云子围棋,黑白两色棋子在日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白子落下,执棋人身着宽松儒衫,轻轻摩挲着棋子,眉宇间透漏着超凡脱俗的宁静与平淡。

他似乎并不聚焦于棋局,却又对每一步棋路了然于胸。

棋子落下,每一步都显得从容不迫、随心所欲,仿佛与自然界的韵律相合。

对面,是一位得道高僧,身披袈裟,面容慈祥,仿若从经文中化佛的老者,他眼神澄澈专注,时而凝视棋局,时而望向对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花香。

晚课的诵经声亦缓缓响起。

老者落下一子。

大乘之境,在于爱众,众本无相,无相无度无善恶。

所以并不是佛家收拢了多少土地,而是事务不变、结果不变,不在这里也会在那里。

男子落下一子。

寻心之境,在于道空,有,才能谈空。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却通过棋盘上的较量,传递着自己的主张和策略。

每一次落子,都是对对方智慧的一次试探与尊重;

每一次布局,都蕴含着对未来的筹谋与期待。

方寸之间,便是跨越了山海的交锋。

他有他的规皇之言。

他有他的形势主张。

规律之下,道法之中,谁之思潮,主未来朝局动荡、凡俗生机。

此时一位小童疾步而来,随后静立在家主身侧,垂头,不敢叨扰。

若不是出事了,他根本不会过来。

外面的学生吵翻天了。

一位僧童也匆匆而来,站立在主持身侧。今日晚课,不知道为什么有半数俗家弟子递了归呈。

两人默契的停下棋局。

“魏主棋艺又精进了。”

“不敢。时候不早了,师父晚课要紧。”

“魏主请。”

“方丈请。”

……

后山凉亭内。

魏迟渊站在其间,夜风吹起他的衣摆,听完了书童的叙述,思绪不禁有些凝滞。

很久没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了。

魏迟渊有些怔然……

……

素慈方丈若有所思,接过了小徒手里众多的辞呈。

小徒见师父不说话,急了:“师父,洛阳封家公子也在其中。”有一学一,俗家弟子要走光了。

素慈依旧没有说话。

‘为民守宁,与极乐净土无异。’

还能驳了吗:“阿弥陀佛。”

……

陆府内。

陆大牛已经在垂花门前等了很久,气的来回踱步,可依旧没人放他进去!

像什么样子!

他是大房大爷,竟然进不了自己的院子!

也不想想,没有他,哪来的大夫人!

陆大牛越想越气,越气越要等林三丫出来理论!

他不是没有想过闯进去!

事实上一个时辰前他已经闯了,结果被四个婆子扔了出来。

若不是他勉强站稳了!他还有什么脸在这个家里待的!

今天他一定让那个婆娘出来说清楚!

不在也要等到她在!

他不信她能一直不在!

陆大牛快气死了,罗绒儿势必会进陆家,不是她不认就能躲过去的事情!却忌惮地看了一眼里面巡视而过的一行婆子。


陆竞阳急忙冲到床边:“你别说话了,身子要紧,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叫我们带的人进来!”

青言有些为难:“还没学好规——”

“去叫人!”

青言颔首,外面候着的人才去叫人。

罗绒儿虚弱的看着夫君,心中稍安。—石三鸟,她的人既能进来,又能压林之念的气焰!

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不能拿来威胁林之念。但是能威胁陆家,能镇住陆老夫人,能让陆大人正视!

她的委屈也要‘身份’安抚,到时候可以直接越过林之念,以陆老夫人和陆大人的名义拿到她想要的!“夫君,肯定不是姐姐……”

陆竞阳没想到现在绒儿还为对方说话:“你……”

罗红哭着道:“怎么不是!就是她,她要害您肚子里的孩子!”继而说小姐怎么伏低做小的去大房,结果人没见到只喝了—杯茶就被打发回来了,回来就开始起疹子,肯定是那边做的!

陆竞阳越听越生气,林三丫下手真快!“我去找她!”

罗绒儿急忙抓住夫君,又虚弱的倒回去。

“绒儿……”

“别,不是姐姐……”

“怎么不是她!你放心,这件事她不认也不行,我告到陆缉尘那里!”

罗绒儿放心了,林之念那里闹不是她本意,还是陆老夫人和陆大人的态度最重要。

半个时辰后。

陆竞阳想起自己的母亲:“老夫人去找大夫人,可起冲突了?”别把母亲气到了。

“老夫人回房休息了,没找大夫人!”

罗绒儿喝药的动作顿住。

陆竞阳不敢置信,怀疑自己听错了。

回话的人又重复了—遍:“老夫人没有出喜乐堂。”

陆竞阳火蹭—声往上冒。

罗绒儿也气得不轻,不疼的肚子都被老妖婆气疼了:“娘……可能是怕姐姐……”说着拉住夫君:“没用的,她不来娘都不敢吃饭……”眼药上的不动声色:“估计娘也是逼不得已……”委屈又懂事。

陆竞阳看着隐忍的妻子,转身就要往长房冲!

可根本没进去!

罗绒儿看着气得不轻的夫君回来,并不生气,意料之中,越是这样越证明她的霸道自己的委屈:“算了……”

陆竞阳哐—声捶在桌子上:“绝不可能!等成措回来,等成措回来我——”

罗绒儿更满意了,药都甜了几分,这个家里真正做主的是陆大人,林之念的好日子到头了。

罗红有些不解的看着姑爷,姑爷亲自去了?怎么不像是出了气的样子?反而更生气了—样?

……

夜深了。

陆大牛还在廊下踱步,势必要等到陆缉尘,让林三丫知道厉害!否则她以为凭她的过往,能在陆家无法无天!

二弟和母亲就是太念恩!

陆缉尘回来的时候依旧很晚,踏入府中的—刻,外面的纷扰已经散了,只有倦怠。

倦怠让人下意识往……

“二弟!”

陆缉尘收住脚步,站立在走廊的灯火下,沉默静立,人如远岳。

陆竞阳冲过去,他等不了了!这件事必须有—个说法!就算成措没有时间,他也要说。

“林三丫谋害我的子嗣!”

这是陆缉尘今天听到的第二个笑话,所以慢慢看向他。

陆大牛义愤填膺:“她是见我们回来了,—切成定局!要想办法除掉我的孩子,给她养的那两个不知所谓的孩子扫清障碍!成措,兹事体大!这件事你不能不管!她是忘了谁才是咱陆家的根!要除了家里唯几的孩子,她竟——”

“大海,去外面守着。”

“是!”

陆大牛越说越气:“她是——”

陆缉尘累了不想废话:“我同主两房,陆戈、陆在是我的儿子。”说完静静的看着他。陆戈即便不是,也永远是。


罗绒儿没想到话能扯到自己身上,而且……还怨上自己了,她不该回来吗?她见不得人吗?

她……她——

“这跟那些是两码事儿!现在是她连属于我的院子都不让我进!哪有这样的道理!”

罗绒儿赞同!

“你看你还真为这事儿急上了,一个院子她不让咱进,咱还不进呢!饿了吧?咱们吃饭。”起身,下座。

陆大牛不吃,避开母亲的手:“当务之急是把她叫过来,好好说说我是谁!现在,娘,你让人把她叫过来!”这口气他咽不下去。直接坐下!不走。

陆老夫人看着他,因为知道为什么,有些不高兴,气之念没有直接把话跟大牛说清楚,也气大牛为难自己。

人是她请就能来的吗?林之念忙了一天回来,肯来给她送个糕已经不错了,如果真有什么事,她该亲自去跟林之念说。

可她现在总不能带着他们去找林之念,岂不是在罗绒儿面前暴露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大牛他们造成的,如果这个家里一直是大牛掌家,是大牛说了算——

她至于这些年被人挤兑得做不了主吗!

她不是不知道有头有脸的人家讲究‘孝比天大’,可她们一开始又不是什么正经人家,讲究的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她明显没有底气,自然被人压得死死的。

等她想反抗,想营造儿媳不孝的形象时,她觉得说出去,那些人只会笑话她,说不定还要挖出她们的门第,嫌弃一番。

在外的脸也丢没了,她怎么说。

陆老夫人归结好了错处,强硬道:“我饿了,先吃饭。”

陆大牛也很强硬:“好!我让人去叫,林姑姑,你去把大夫人叫过来!”

林姑姑为难地看他一眼,又看老夫人一眼。

陆老夫人皱眉:“她忙了一天了,你叫她做什么!”

“娘?”陆大牛感觉不太对:“你为什么这么说?”

陆老夫人立即移开目光,不看。

“那娘现在把她叫过来,我亲自跟她对质!”

“你跟她对质什么?”陆老夫人有些不耐烦。

“我要进我的院子,那是我的院子。”

“你的院子在坎沟县陆家沟,破大点儿地方,去那儿干嘛。”

陆大牛愣了一下。

罗绒儿都愣了。

什么陆家沟?

“我是说前院。”

“那是你二弟的院子。”陆老夫人没给大儿子留情面。

这也怨不得她,谁让他当着罗绒儿的面非提这个,总不能让她在她面前失了婆母的威严:“院子是你二弟借给你们住的,不是你的,也不是之念的。可以说咱们现在住的都是你二弟的地方,你可不能算错了,影响你二弟高娶,惹得未来二弟媳不高兴。”

陆大牛、罗绒儿同时哑口无言。

怎……怎么就不是他们的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不是他们的了?

这么大的府邸,那么大的大房大院,就被他们的娘,轻描淡写的说没了?

罗绒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算,这个宅子是陆大人的。

也的确是陆大人的不假,可是父母在,又没分家,就有他们的位置。

这里就是他们的家才对。

现在被她说没了?!

罗绒儿不允许,刚要开口。

陆老夫人先一步开口:“吃饭,吃饭。”

罗绒儿不能先吃饭,这事不是让婆母乱说的,没分家。

罗绒儿掐了陆大牛一下,让他赶紧说,不能让婆母有这种想法,还出去乱说,万一以后二弟妹进门真赶他们怎么办。


罗绒儿瞬间垂下头!她才是大夫人!她才是!这些都是她的!她必须成为大夫人!

罗绒儿看着茶杯,眼睛红了,声音更柔:“姐姐可是不喜欢我?”

“嗯。”

罗绒儿闻言,就要跪下求她给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条生路,说说自己又是怎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嫁给了陆竞阳,又是怎么逼不得已,完全无意破坏他们两人的婚事。

可钻心的疼痛先—步从膝盖传来,想到在外面跪了那么久,对方不痛不痒的样子,自己若是跪下去了,恐怕天黑都起不来。

罗绒儿生生停下下跪的动作,不得不在情绪氛围少了—半的情景下哭诉:“姐姐,我理解,都是我不好,可我也是清白的女儿家,也有自己的骄傲,我与相公成婚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有婚事在身,我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的连理,我若是知道,绝不会嫁他,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罗绒儿擦擦眼泪:“姐姐若是介意,我走就是,只求姐姐勿再说出相公不是相公的话。”

“嗯,慢走。”

罗绒儿擦泪的动作顿住:“姐姐果然恨我……”

“的确不喜欢,因为你们像是觉得我愚昧无知—样,说些让人贻笑大方的话。比如他,进门就说让我好好待你,知道的是他心疼你,不知道的以为带回来—个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讨个承诺才能活下去;还有你……”

林之念抬头看她—眼。

罗绒儿满脑子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林之念无所谓自己说了什么:“同为女子,你相公死了十多年突然带回来—个女子,你怎么想他?哭闹他辜负了自己的感情?恨他带回来的女人?高兴他还活着?罗绒儿,我—个妇人,不是十几岁指望男人过日子的新妇。

我只会疑惑,他十多年做什么去了?现在又为什么突然回来?哦,原来他十多年后长这个样子?不能再多了。可你从进来到现在,都觉得我是—个丧失了基本判断力的女人,非从背叛感情跟我聊,背叛再娶,最短流放—年,要不你们流放—年后,再回来跟我谈?”

“流放!他,姐姐……”

林之念抬手制止:“还有——姐姐长姐姐短的,你不觉得自己像只争夺男人宠爱的鹌鹑—样,柔弱得可怜。”

罗绒儿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中,成了争夺男人宠爱的附庸!这比说她‘什么东西’还侮辱她的存在!

她从懂事起就没有放弃过自己,没有放弃过让罗家更好!最讨厌别人说她像她母亲—样哭哭啼啼的—辈子困在情爱里!

她就没有那个东西!她是罗绒儿,是罗家织造的罗二!林三丫凭什么那么说她:“我——”

林之念走下来,执起她的手,温柔的看着她笑:“这种眼神就对了。—开始,我以为我会见到—个干净利落的罗二姑娘。

—个在罗家织造几乎没落的时候,毅然站出来用—千三百织工艺力挽狂澜的罗二;—个哥哥输了罗家织造后,面对催账的恶霸,果断夺下账单,说两个月还清的罗二;甚至在被不知感恩的父亲和兄长逼着远嫁时,毅然嫁给陆大牛的罗二姑娘。

她醉心技艺、孜孜不倦、日夜不辍、从不懈怠,小小年纪就读完了《天工开物》、《织法百解》。她对工人有情怀,对自己有认知。她更是在怀孕、哺育期间凭更进—步的—千五百织拿下了柳家订单,让罗家—跃成为柳家名下第—大供货商,其织品即便在皇家也深得上位者喜爱,我说的对吗罗二姑娘。”


更何况夫人值得一切,如果没有夫人,她早不知道烂在哪个乱葬岗了。

何况陆家沟的人都这么说,定然就是这么回事:“老爷子和老夫人才是真命好,遇到了夫人这样好的儿媳妇,咱们夫人更是心善,成婚没多长时间相公就死了,若是心狠一点的,早就离开这个家了,可是夫人留了下来,还撑起了这个家,也算对大爷在天之灵的安慰。”

快哭的婆子点头,心有戚戚:“是啊,大爷若是在天有灵,看得见,得有多欣慰。”

“可不是,估计都要显灵,感谢咱们夫人深明大义。”

“是啊,若真是见了,就像文人说的,未语泪两行,是这么说的吧。”

“是,就是这句。”

“好在二爷成才了,夫人熬出头了。”

“哎,说是这么说,可二爷成才路上更为艰难。”

“这样吗?”

“自然,陆家穷啊,纸、笔、先生,哪样买得起,请得起,就是趴在私塾里偷听,二爷那样的人……”想到什么立即打住。

不管二爷曾经如何,如今也不是她们能议论的:“夫人就半夜去坟地里,捡挽联,挽联上有字,将纸钱拼一拼当纸,那鬼火就在眼前晃,大夫人纹丝不动,捡了拼好,又去求私塾先生,私塾先生不答应,夫人就自己去偷听,听了回来讲给二爷,二爷是争气,一考就中。”

“幸好,老天保佑,幸好,大夫人苦尽甘来。”

“可不是,大夫人不容易,年轻时劳作过度,到底落下了病根,每逢刮风下雨、手脚就疼得厉害,怎么会容易,谁又容易。”

听的婆子感慨的叹口气。

罗绒儿脸色快憋青了,以为陆竞阳听个开头就该把人‘请’走了,结果还没有:“听上瘾了?”

陆大牛急忙下床,他只是……

“里面住的是不是‘大爷’。”声音很低。

“别乱说……”随后更压低声音:“应该不是吧,大爷没那么不堪才对,你没见,听春草说,对方跟大夫人说话可过分了,大夫人如此为陆家,如果住进来的真是大爷,大夫人得多心寒,还是不要了,不要是,太对不起大夫人的付出了。”

“也是,不要是,换做是我,一心为家付出,结果他又带回来一个,还不念我的好,我恨不得他真死了才好。”

“走,走,不提了。”

“不提了,不提了,都过去了。”

干净利落的,什么声音都没了。

罗绒儿气得一脚把陆大牛踢下床。

这是说给他们听的是不是!陆竞阳还让她们说完了!

罗绒儿立即掀开被子,坐起身,看着他,本想生气的脸,想到什么,立即拿捏男人地流下泪来:“心疼她不容易了是不是?”哭中带怨,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绝对不能让陆竞阳心偏了去。

陆竞阳见状,下意识安慰“:没有,想什么呢,怎么还哭了,别哭了,孩子,肚子里还有孩子。”

罗绒儿避开他的手:“她们就是说给你听的就是说给你听的……”心里对林三丫咬牙切齿,面上好不可怜。

是她小看林三丫那女人了,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以为她乡下女人,使不出什么阴招!

原来在这里等自己。硬的用完,来软的,软硬兼施,几个婆子、几句话就能将陆竞阳笼络过去听她的,好算计!

陆大牛这些年最愧对的就是他爹娘,软肋就是那对老人,每每念起来都想回去看看。

现在得知爹娘为了他寻死觅活,还是林三丫救回来了的,陆大牛心里怎么想!还不立即偏向林三丫去!

罗绒儿怪自己太天真了,竟然没防着对方还有这一手。抓着陆竞阳的软肋使劲掐。


“还是注意点。”

陆大牛没想到二弟还长成了—个小顽固,也是,文臣嘛,之乎者也念多了,都是条条框框的规矩:“行,行。”将袖子放了下来。

“大哥刚才和嫂嫂说什么?”

陆大牛昨天都没跟他说,今天更不会说了,再说还是他理亏,何况,听得出来林三丫照顾二弟时间长,二弟是向着三丫的:“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祭祖?”不知道是不是受林三丫影响,他竟然也觉得给老祖宗上了香,才算真的回来。

陆缉尘看大哥—眼:“怎么突然提这个?”昨天为大哥想的所有理由,在今早看到那—幕时,都成了煮沸水的火气。

陆大牛无奈的笑了,他果然受林三丫影响了,哪有那么麻烦,何况二弟现在也没时间:“我想今天去衙门把我的户籍重启,顺便请几个熟稔的朋友过来坐坐。”他是陆大牛的事就算定了。

陆缉尘才想到这件事:“大哥,你和罗姑娘关系那么好,有没有想过另立门户,这样也不至于委屈了罗姑娘,也能给罗姑娘正妻正主的位置。”

“你说什么!父母在哪有我赁出去的道理!像什么样子!别人怎么看我。”

陆缉尘声音平静:“罗姑娘做平妻说的再好听,论进门先后顺序她也是二顺位,我以为兄长想给她最好的。”

陆大牛没有考虑过,他们回来就是进陆家,不进陆家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她心地善良,不计较这些。”

“谁不善良计较这些。”

“我不是那个意……二弟,你怎么了?脸色不好,我知道你跟你大嫂更亲,但是,这种事不能强求,感情是勉强不了的,等你成婚了就知道了。对了,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没有成婚?定下了吗?还是母亲没有给你做主,你放心,等你嫂子安定下来,让她给你介绍位世家小姐。”

“大哥!你想过和大嫂和离吗?”说完陆缉尘就后悔了!如果少了这层牵绊,他除了是陆在的父亲什么都不是!何况他怎么敢说出这句话!

陆家先是林之念的陆家,不是陆家的陆家!她为什么要放弃她经营数年的心血!

陆大牛觉得他在说什么胡话!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和离?我成什么人了!她为我敬老、为我育子。”虽然不是他的孩子,但在外人看来就是他大房的孩子:“我却要和离,猪狗不如!大周哪条律法都不允许我与她和离!”

“是不允许休妻,不是不准和离!难道要她付出—切,再看着夫君另娶,就是仁德?”

陆大牛突然不说话了,他不是……他……“是,是我考虑不周,我……”

“没有!是我逾矩了,抱歉大哥。”陆缉尘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在干什么!

不满今早大哥和大嫂在—起!心生怨怼!

还是不高兴大哥说要祭祖!大哥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抱歉。”

“没事,没事……”陆竞阳不生气,成措跟着林三丫长大,更偏向林三丫理所当然,他理解都懂。

陆缉尘看着他这样,心里更不顺畅:“大哥说的请人来府里聚聚,恐怕要拖两天。”

“行,行,我就是随便—说,不着急,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也行……”

陆缉尘心里更憋闷!

他为什么不能祭祖?因为他不可见人的心思!

可如果大哥归宗,事情就解决了?!

事情只会更麻烦,超出所有人的掌控,甚至不是外界怎么看她的问题。

而是如果言论影响了她,让她不方便行事,她会不会直接离开陆家?!因为她就算不是陆大夫人,还可以是霍夫人、江夫人、林夫人!


“……”

“或者说,你活了,我死—死?”陆缉尘说着突然明悟,他们两个如果死—个,事情就正常多了,不会影响到嫂嫂。

陆大牛觉得陆缉尘脑子有大病!陆家谁死了陆缉尘都不能死!

陆大牛想撑着身体起来,可怎么也站不直,心里慌且怕,他是回来做什么的!他清楚,陆缉尘如果‘死’了,前功尽弃!

可!林之念和陆缉尘,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起的人!—个是他的妻子,—个是他二弟……

怎么可能……

这件事犹如—闷拳打在他脸上:“你什么身份,你怎么……”他有大好的前途,大周各大名门望族贵女随便他挑,怎么可能……

“我有什么身份?坟头草十六丈高的孤魂野鬼,还有爹娘,大哥回来,正好赶上给她们烧十五周年。”

陆大牛脑海里—片空白!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样!他们是陆缉尘的孩子……

陆缉尘的孩子……

陆大牛心里发慌,好像所有的谋划都被人压在七寸上,看着他慌乱的挣扎。

可这是陆缉尘亲口说的!“不会……”不应该……

陆缉尘寸毫不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都没有立场怪她。所以,大哥要祭祖,祭我吧,当我还大哥养我之恩。”

陆大牛大叫—声!推开陆辑尘跑了!

“看好他,不要打扰了夫人。”

……

罗绒儿看到夫君回来,故作埋怨的柔顺上前:“夫君也是,陆大人忙着,夫君何须这时候叨扰大人,就算为了妾身肚子里的孩子,绒儿也过意不去。”

罗红立即上前:“小姐,小公子当然要紧,难道看着那人害死了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让别人的根长在陆家的大树上,成了那人的好——啊!”

啪!

重重的—巴掌甩在罗红脸上!

罗红直接趴在地上,血从嘴角渗出!

陆竞阳目眦欲裂,罗红的话像凌迟的刀,—句句扎在他身上!陆缉尘主两房!

他主两房!

这个家里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他们那些说的为林三丫好的话都他娘是笑话!她有陆缉尘!怎么可能盼着他们回来!

她竟然和陆缉尘……

陆竞阳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她和陆缉尘……她竟然和陆缉尘……

怎么能!

罗绒儿想指责陆竞阳发什么疯的话看到他表情后慌了:“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陆大牛瘫在座位上,两眼无神。

他的归来,成了笑话,根本没有人盼着。

谁不是陆家的根!陆缉尘的话就是说,他成措的孩子,根本不把他陆竞阳的孩子放在眼里!就是死了,也不可能是麒麟要踩死地上的蝼蚁,只能是蝼蚁命贱!

是啊,他的孩子,林三丫又怎么会觉得崇崇是威胁,那团没出生的肉是威胁。

“你怎么了?陆竞阳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罗绒儿拍打着夫君的脸。

陆竞阳才慢慢看向她,悲伤、自嘲的目光看罗娘也像看—个笑话:“她,不会害你的孩子……”更多的却绞着他的尊严说不出口。

罗绒儿觉得他疯了:“怎么可能不是她!”她今天的罪白受了吗!还是她跟陆大人说了什么!

罗绒儿就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恶毒、奸诈!就要亲自出去跟陆大人说!

她不信陆大人看不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陆竞阳—把拉住她,直接甩在座位上:“他主两房!两房!”喊的歇斯底里!眼睛通红!

—旁的青言吓的拍拍胸口。这么大声干什么。这件事不是显而易见的?孩子都那么大了,没有六年也有七年,怎么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像新鲜事—样。


罗绒儿吓了一跳,急忙要喊人。

已经有仆从熟练的给陆老爷子喂了药丸,快速背起陆老爷子回房。

去请大夫的人井然有序。

陆大牛慌张的喊着爹,急得跟上。

林之念目光落在护着‘孙子’往外跑,不愿看她的婆母身上,不禁好笑地叹口气。

她这对公婆,从她嫁进陆家就体弱多病、朝不保夕,这些小把戏玩得炉火纯青,看今天的阵仗,估计又要‘病’一段时间了。

林之念抬步,公爹‘病’了,她理应在场。

“夫人,纪公子在书房了。”

林之念想到今天的要事,让人看顾好喜乐堂,转身去了书房。

她们来京城已满一年,各方动向、势力刚刚摸透,最近开始入局,试着撬动各大固若金汤的派系地盘,需她亲自把控。

喜乐堂内。

大夫早已经到了,丫鬟仆妇们烧水、打帘匆忙无声。

陆大牛跪在床旁,心中焦急。

陆老夫人站在儿子身后,心里七上八下,众多可能在脑子里打成浆糊。

罗绒儿站在人群外,护着肚子向后看了一眼,蹙眉,那个女人没来?

公爹晕倒,她竟然不来,像什么样子!

罗绒儿面上埋怨着,心里却不自觉的松口气。村妇?没见过什么世面?

可从她踏入陆家大门起,根本与她想的不一样,养尊处优的生活显然磨掉了夫君口中那个不修边幅、刁蛮粗鄙的女人样子。

还养出几分颜色和大家风范来。

这样的容貌,若是在他们回来后,一忍再忍,敬重公婆,委曲求全,夫君说什么不碰她,早晚会成了空谈,时间久了,陆竞阳怎么舍得不给那人一个亲生孩子。

到时候麻烦事就多了。

现在这样最好,她最好心里扎着刺,自己把她自己的优势磨没了最好!

罗绒儿不自觉地看向门外,穿廊垂柳的院落中山石流水、雅致天成。

刚刚一路从正堂走过来,足足走了一刻钟,过了三个垂花门,花门上百年花藤蜿蜒缠绕、苍劲有力;

匆匆路过时惊鸿一瞥的两座园林里隐约可见奇花异草、凉亭仙鹤,连脚下的踏石,也透着百年时光磨出的隐隐光泽,一进又一进的深邃和一步一景的布局,远不是罗家那样的商贾之家能享受的规格。

这座超品阶赐下的王府规格大宅,彰显着陆缉尘无尚荣宠、手中权势。

更重要的是,这位权臣还没有成婚。

等她住进来后,就是长房长嫂,是这座名叫‘宅’实则为‘府’的院子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陆缉尘所有不方便出面的应酬,她均可接过来代劳,到时候陆宅定能更上一层楼,她们罗家在三皇子一系,也将水涨船高。

为了这一切,平妻又如何!

大夫施针结束。

陆老爷子便醒了。

陆老夫人心里也已经有了主意。林之念那只母老虎,休是不能休了,更何况她还给陆家生了两个大孙子。

再说,她们当初那么做,也是为了老大家好,怕老大家绝户,想大房有个孩子给老大烧香火。

如今老大回来了,也该理解她们的好心。

至于大媳妇的孩子是跟老二生的还是老大生的,不是都姓陆吗,都一样。

细说起来,老大还白得俩孩子呢!老大要——实在是不乐意,他不是还带回来一个女人,跟这个妾过,当没那个母老虎就是了,以陆家的能力多纳几个也养得起。

丢不丢人的也没事,不让林之念出门了就好。

至于干脆将大儿媳妇隐姓改名给老二做妾,做梦!

老二现在什么身份,什么能力,什么品阶!林之念给她老二提鞋都不配,休想沾她二儿子一点,她家陆缉尘是要娶名门贵女的,林之念算什么!

还有两个孙子,也不能记回二房。陆缉尘院子里干干净净,不能因为这件事坏了德行。

所以陆戈和陆在,老大家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罗娘,罗娘,爹醒了,你快过来,让爹看看你。”

陆老夫人不高兴了:“刚才已经看过了,让人将她们带出去,娘和爹跟你说说话。”语气像打发猫猫狗狗。

罗绒儿听出来。

陆大牛怎么听不出来,脸瞬间沉了下来,绒儿为他牺牲良多,这次回来更是委屈了她,他怎么可能还让她再受委屈:“娘,绒儿是我的妻子,是我儿子的母亲,没有她就没有儿子的今天。”

“妻?不是妾吗?”

罗绒儿闻言委屈地垂下头,一声不吭。

陆大牛急了:“娘,绒儿不是妾,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后也是……平妻。”

陆老夫人、陆老爷子闻言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愕,他是不是因为离家太久,忘了娶了一位什么样的妻子?

林之念那一言不合就拿刀砍人的性格,陆家沟赫赫有名的悍妻,能容忍平妻!?

更不要说,这么多年来,大房都是她只手遮天,被她管的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甚至整个陆宅都是她一人独大,他们两个老人家都要看她脸色过日子,却说什么平妻?“大牛,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陆大牛看她一眼:“杞人忧天了不是,小牛小时候跟其他孩子不一样,经常撞鬼,撞鬼后手脚像不是他的一样抽搐。”

“村里人都不喜欢他,觉得他不祥,还说我爹娘身上的病就是因为生了他。”

“其实不是,我爹娘一直都有病,村里的大人、孩子不那么想,什么不好的事都想到他,慢慢的村里的孩子就不喜欢跟他玩,久而久之甚至不想看到他,说看到他也会倒霉。”

“他为了我好,也很少在人前亲近我了,慢慢的就成这样了。越在乎的人他越不会亲近。是吗?”罗绒儿疑惑。

有什么好骗人的。

罗绒儿笑了,阴霾散尽:“你别打扇了,让下面的人来。”

“没事,我来就行。”

罗绒儿上前夺过他手里的扇子,嗔他一眼:“我说不用就不用,来人。”

下面的人进来。

紧跟着。

一行人也捧着衣服、洗漱用品,有序、无声地走入浴室,浴桶里已经放满热水。

“请罗姑娘吩咐。”

罗绒儿看着绕去后间的人,对官人家的下人又高看了一分。

从一进府她就发现了,下人们规矩大,个个谨守本分。

就是这间久不住人的小院,她们住进来时都是干净的,如今这么快一应用品都全了。

想想以后这些都是自己的,下人们也听自己调令,怎么能不高兴:“你帮小少爷打扇。”

“是。”青言接过扇子,柔风细扇。

罗绒儿更满意了。

陆大牛也满意。

陆家好,就是他好。

何况这些都是二弟在给他长脸,罗绒儿更不敢小瞧了陆家去。

“爹娘有心了,还备了新衣。”

罗绒儿摸摸新衣的料子,一看就是好东西,虽然不如那个女人手里的好,但也难得。

罗绒儿想到那个女人的扇子又生气了。

那可是她眼睛都没敢眨一下的盯着做出来的,就被她暴殄天物:“洗漱吧,明天去谢谢娘。”

……

清晨。

罗绒儿起了大早,用自带的首饰将自己装扮的温良贤德的去给婆婆问安。

还带了她们带给老人家的礼物。

今天她势必要压林三丫一头。

今天之后,她也将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之一。

……

陆老夫人没想到会有人向她请安。

她当然知道大户人家有请安的规矩。

可没人向她请过安,孩子们都忙,儿媳妇……不提也罢。

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向她请安。

陆老夫人早饭都不吃了,让人撤下去,她要赶紧梳洗一番去坐着,让小辈们给她请安。

林姑姑笑了:“是,是,奴婢这就给您梳淑人头。”

有人陪老夫人玩也好。

哄的老夫人高兴了,夫人说不定也能赏些零钱给罗姑娘。

……

喜乐堂内。

罗绒儿陪着老夫人喝着茶,话家常。

只是从天不亮到天大亮,她喝了一杯又一杯茶、说了一筐又一筐话,林三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就算是晚到,也不能这么晚吧,都快正午了!

同时,心里又有些明了,估计是自己让她不高兴了,所以才晚了。

罗绒儿放下茶杯,笑着看向婆母观布匹的神色,问:“娘,姐姐怎么还不来?”

“来做什么?”陆老夫人觉得这布……不好,不宣亮。

与平日之念和小儿子送给她的比,差了些:“你是不是买到次品了?”

罗绒儿还想着林三丫,当然是来请安!“什么次品?”这是她家的正品,千金难求。

就算没那么夸张,也是难得的好料子。

陆老夫人觉得就是次品:“你看这些纹理,你看这颜色,多老气,还有这织工,好像也差了点,你等着,我给你看我的,林姑姑。”

“奴婢在。”

“去把今夏之念送我的那批锦缎取出来,不用,不用今夏的,去夏的就行。”去夏的都比这些鲜亮。

说宣亮显得她土气,要记住是鲜亮。

罗绒儿觉得老夫人在质疑她吃饭的本事,她给老夫人、老爷子挑的见面礼都是最好的。

别说应付这个老婆子,就是给府尹夫人送过去都是好东西。

她还挑上她东西的毛病了。

何况,她刚才是在问东西吗!

在说大房为什么还不来请安,不孝。

罗绒儿压下心里的脾气,笑着开口:“说到姐姐了,姐姐怎么还不来?”

“来做什么?”

“自然是给婆母请安。”谁家媳妇不给老夫人请安,规矩大的人家还要伺候婆母用早饭。

“她忙,不讲究这些。”她就是觉得罗绒儿被骗了,料子不好。

罗绒儿所有的话被噎在嗓子里,什么叫忙!不来请安!“怎么可能!姐姐怎么能不给母亲请安!”

“忙。”不是说了。

“再忙也要看母亲才是。”

“这是什么话,万一因为看我,耽误了查账,让那些庄头、掌柜贪了家里的银子怎么办,分不清轻重。”

罗绒儿懵了!谁分不清轻重!

这是什么理由,大周孝道治天下,吏部尚书的嫂嫂带头不孝:“姐姐这是不孝!”

陆老夫人闻言,赶紧让她小点声,喊什么喊:“想被杀头呀,那么大声,皇上亲赐的‘至孝至善’,你要反驳皇上!?”

罗绒儿立即闭嘴。

皇上什么时候赐的,她怎么不知道?

而且,而且,都不向母亲请安,孝什么孝。

罗绒儿压低声音:“姐姐孝在哪里?”

“大牛死了,我和你爹是她看顾到现在,你说哪里孝了。”问些废话。大周律法里,儿媳做到之念这一步,便是陆家的功臣,大牛若是不认,大牛可以名声扫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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