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凡郑敏萱的玄幻奇幻小说《一人一凰一天下 番外》,由网络作家“开心橡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女哭的越发伤心:“我已没有亲人……我,还有的,我生长在河边,水性好……”江凡只是摇摇头,“这也没啥大用处啊,还是就此别过。”少女大急,“我,我,我还有呢,我家常年行走沧澜江做生意,对地形很熟,对你们有大用处。”“嗯?”这似乎提起了江凡的兴致,捏着下巴想了想:“这个倒是有大用……好,你就暂时跟着我们,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有危险未必顾得上你。”少女连忙抹了抹眼泪:“只要你们肯带着我就好,我不会拖累你们的,就算有危险也是我自己选择,与你们无关。”“行!就这样。那么姑娘怎么称呼?”少女道:“我姓魏,叫魏小红,几位恩人叫我小红就好。”“哈?”江凡神色古怪的瞅瞅白小翠。—个叫小翠,—个叫小红,得,红花绿叶都凑齐了。白小翠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人一凰一天下 番外》精彩片段
少女哭的越发伤心:“我已没有亲人……我,还有的,我生长在河边,水性好……”
江凡只是摇摇头,“这也没啥大用处啊,还是就此别过。”
少女大急,“我,我,我还有呢,我家常年行走沧澜江做生意,对地形很熟,对你们有大用处。”
“嗯?”这似乎提起了江凡的兴致,捏着下巴想了想:“这个倒是有大用……好,你就暂时跟着我们,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有危险未必顾得上你。”
少女连忙抹了抹眼泪:“只要你们肯带着我就好,我不会拖累你们的,就算有危险也是我自己选择,与你们无关。”
“行!就这样。那么姑娘怎么称呼?”
少女道:“我姓魏,叫魏小红,几位恩人叫我小红就好。”
“哈?”江凡神色古怪的瞅瞅白小翠。—个叫小翠,—个叫小红,得,红花绿叶都凑齐了。
白小翠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剑眉挑了挑。吓得江凡赶紧道:“这样,小红姑娘,你的任务就是照顾白小翠,她比你大些,叫姐姐便好。”
魏小红赶忙对着白小翠敛衽施礼:“小红见过白姐姐。”
“接下来又要靠自己了啊……”
穿过树林,江凡瞅着面前宽阔的沧澜江叹气道。
丁少安慢慢走过来,“你既与这等绝世高手相识,为什么不邀请他们送你去青云?”
江凡摇摇头:“人家还要打渔、砍柴,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嘛。”
丁少安愣了愣,似乎没料到江凡居然会这么回答。
“江凡……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究竟又惹上了什么人,如今是不是也该向我们有个交代?”
江凡道:“还是那句话,要钱就继续跟我走,不然也不拦着,你们送到这里也算够意思了。”
丁少安冷笑:“解药呢?”
江凡摊摊手:“解药?根本没有。”
丁少安刚要发作,却见那少年似笑非笑:“压根没中毒,要什么解药?”
“什么?”
“就是没中毒嘛,糊弄你们的,那是我家老头子新研究的—种麻醉药,药效—过啥事儿没有。哈哈……”
“你此话当真?”
“当然,没必要骗你,我诈你们的。”江凡眨巴着眼睛,—副奸计得逞的贱笑。
“你!”被耍了!丁少安怒气直线飙升,咬了咬牙,声音阴狠起来:“如今我们未中毒,就不怕小爷先动手杀了你?要知道,小爷可是劫匪。”
江凡斜着眼看看他,眼神有点像看白痴:“动手用得着你们?—群人追杀呢。况且有什么好处?连银子也抢不到。再说……我刚才说的你们真信?”
“你特么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眼前这张脸似笑非笑,可恶至极,丁少安差点—拳头怼上去,打他个万朵桃花开。
好在熊大开口:“无毒……小郎,没没骗你。”
丁少安其实也相信,毕竟连日运功,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不过他依旧狐疑:“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等,毕竟还没脱离危险。”
江凡道:“前路漫漫啊,不太好走,刚才那林中埋伏的人显然不是陈老鳖那群水匪,着装打扮似是其他人马。看来想抓我们的还大有人在,你们几个护送数百里,多人负伤,也算仁至义尽,就此别过也好。”
丁少安盯着他道:“你真肯让我们走?就不怕我们抓了你送去陈老鳖处换点赏银?”
“要走的话我也拦不住你们嘛,想走便走好了。至于抓我?你想多了,本少爷对付你有的是办法。另外你也杀了陈老鳖不少人,还想跟他做生意?我看你不像那么蠢。哦对了,你主要担心银子的事儿对不对?去那个临江阁,我在那有些存银,足够支付报酬。”
“我们这些天一直在往北走,今天为何忽然转向?”
丁少安刚捡柴火回来,看着江凡那白皙俊秀的脸,心情很是不爽,将柴火随手扔在地上。
江凡和白小翠此刻已经恢复正常容貌,毕竟化妆之后不能洗脸,着实不怎么舒服。
白小翠那张脸让大伙吃了一惊,大片深红色胎记几乎覆盖了百分之八十的面孔,连五官都看不清,难怪江凡要给她化妆成红脸汉子。几头熊忍不住偷偷打量,好在白小翠根本不在乎。
只是江凡那张俊脸一露出来,桃花眼就满肚子不爽。好看可以,比自己还好看就有点过分了。
“我们本来就要往东走,现在才是正常方向。”江凡正在处理一头野猪。是熊三打来的,就是那个精瘦汉子,这个人虽然在九头熊中最瘦,可没料到力气最大的居然是他。平常他是不用刀的,之前是为了藏兵器方便而已。如今已经寻回自己的趁手家伙,一把两百多斤的大斧子。江凡都忍不住叫好家伙,后来就把劈柴这活儿全交给这厮。
丁少安皱皱眉头:“青云山?上次你说过可以去青云山拿解药,难不成你真要去那里?”
江凡有点意外道:“看不出来啊,记性挺好,就是去青云山。”
“去青云山为何坐船向西?然后向北走了三天?方向完全不对……”
说着,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你是在迷惑对头?”
江凡道:“被你看出来了。”
丁少安皱皱眉,“到底什么样的仇家让你如此小心谨慎?”
在他看来,这小子虽然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可是心思缜密,手段高明,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让他这么小心,对手来头恐怕不简单。
“不知道。”
“不知道?”丁少安一愣:“不知道是啥意思?”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是谁在追杀我啊。”江凡把大块猪肉投入锅中,正在向里面加水。
“那你总知道为啥追杀你吧?”
江凡放下瓢,伸了个懒腰:“背后原因不清楚,不过直接原因是我杀了他们十几个人。”
他这话一出口,不只丁少安,那八头熊也都有些惊讶。这小哥分明不会武功,居然开口就说杀了对方十几个人,说的还这么轻松,仿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十几个人?吹吧,就凭你?”丁少安狐疑的打量他:“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下流手段?”
“下流,怎么能叫下流?他们要杀我们,我怎么反击都没毛病,只要是杀人,用刀用毒都是一回事儿,反正都是个死。”
他这么一说,丁少安等人反而有些信了,别的不说,这小子用毒的本事确实高明。
“哼!小爷我早就该猜到。”
丁少安对于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把自己控制的死死的十分不爽,通常只要逮住嘲讽的机会就绝不放过。
江凡也懒得跟他斗嘴,从背包中摸出一些调料放入锅中。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逃命还带着香料调味品……”
丁少安撇着嘴,还想继续嘲讽。白小翠却瞅瞅他:“好吃不?”
“……好吃。”
“好吃就别废话。”
丁少安……
他不知道为啥,看着这个满脸红胎记的女子,莫名有些发怵。而后者往往一发话就能噎住他,好在白小翠话不多。
其实不只是他,另外八头熊也一样,对白小翠的吩咐从来不打折扣。仿佛执行她的命令天经地义。就比如说第二天的时候,白小翠说懒得走路,让他们打一副架子抬着,这九头狗熊居然没觉得任何不爽。
这点江凡也是挺奇怪的,事实上,他自己对这个女人多少也有点奇怪的感觉。别人没见过,他是清楚白小翠第一次醒来的时候,那种霸道气势,怎么看也不像凡人。
有时候江凡也琢磨,最近沧澜江暗流汹涌,光自己那荒山野岭都来过两拨人马探查,是不是和这个女子有关呢?
若是如此,自己捡回来的可能是个天大麻烦,而且毫无意外已经被卷了进去。自己虽然少见外人,可还认得些猎户樵夫之类,打听到自己并不难,搞不好连自己和老头子的画像都已经弄出来了。
问题是,白小翠一问三不知,啥也想不起来,江凡总感觉有些不托底。
沉思间,锅中已经飘出阵阵浓郁的肉香,九头熊围着锅早就垂涎欲滴。
“江小哥……还不行吗?俺都饿了。”熊五揉着倒扣大铁锅般的肚子,眼巴巴望着他。
熊五憨直,江凡挺喜欢这个汉子,笑笑道:“多炖一会儿,烂乎乎的好吃。”
熊五咧嘴傻笑:“要是天天都能吃到江小哥做的饭就好了。”
熊三踢了他一脚:“想得美,江小哥还能天天给你做饭,能吃到几次知足吧。”
熊三精瘦,却也精明。严格的说,这黑山九熊中,除了丁少安,最精明的就数他,丁少安没来之前,他们的行动一般都是他在指挥。
而说话结巴的熊大,却是因为武力值最高,加上为人义气才被推为大哥。
江凡豪爽的笑道:“这趟完活儿,我定然会好好招待各位,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天下美食!”
丁少安冷笑道:“咋的,还能比得上临江阁四菜一汤?”
说话间,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江凡终于宣布可以开饭。顿时大家伙欢呼雀跃起来,就连丁少安也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别的不说,他还真怀疑临江阁那名闻秦魏的四菜一汤未必能及得上这小子的手艺。
秩序还是很好的。有一次乱哄哄抢,导致锅子翻掉,江凡一连两天没给做饭,这些人只能吃干粮,委屈的不行。后来就都乖乖按照江凡的规矩来了。
熊三负责分餐,其他的熊兄熊弟们老老实实挨个等候。
每到这个时候,江凡都觉得这些糙汉子有些可爱。
正在吃着,忽然丁少安眉头一动,迅速放下手中的骨头,反手扣住腰间短刀:“小心!”
话音刚落,刀光乍动,叮叮几声,斩落数枚飞镖。
众人已然拔出兵器,将江凡二人护在中间。
两人兔起鹘落,快如电光火石,只是眨眼间就交换了十余招,迅即再度分开,女子似乎有些吃惊。
“呦?小白脸,刀法不错嘛。”
丁少安双刀在手中转动,“小妞,你也不赖,要不让哥哥再教你几招?”
女子咯咯娇笑:“小白脸,模样挺俊俏,不如跟了妹妹,和一群狗熊般的汉子厮混有啥意思。”
丁少安道:“小爷也喜欢美人儿,可惜跟四弟一样,不喜欢骚货。”
说着,身体竟然仿佛平移一般刷的一下就再度欺身近前,两人展开二度搏杀,这次两人对彼此都有了了解,动起手来更加凌厉狠辣。
熊大见那男子盯着两人搏杀,眼中似乎有插手之意,大笑一声道:“你,你也别……闲着!”
吐气开声,一拳就轰了出去。
男子随手出掌,抵住熊大的拳头,可惜,他低估了对手的力量,下一秒,男子面露惊容,右臂急速抖动,整个人随着熊大的拳头向后飞退出十几米,肩膀震动几下,才算卸去了拳力。
“黑大个,好大的力气!”男子惊诧的看着熊大,此刻他也不敢再小瞧对方。
熊大也不废话,又是雷霆万钧的一拳。
男子不敢托大,这次双掌交叠,从上而下按在熊大拳背上,向上空跃起三丈多高,半空中一个翻身,袖中飞出两道细长的寒芒飞射熊大。
熊大双臂一横,一巴掌宽的黑铁护腕挡住寒光,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一刻,男子已然如大鸟凌空扑下,手中两根细细的铁钎刺向熊大双目。
此刻,双方全部出手。
江凡心中一动,拉着白小翠退到一块岩石前面。虽然九头熊呈半弧形死守,阻拦对方冲向二人,但万一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腾出手来,冲破防线,自己和白小翠很容易发生危险,他这么做至少保证了背后没办法偷袭。
两人手里也不是没兵器,不过就是上次熊大他们打劫的时候用的刀子而已,只不过对他俩来说,这东西属实起不到多大作用,只能用来瞎胡吓唬人,聊胜于无。
“你那葫芦还能不能用?”
白小翠的目光盯住江凡腰间的葫芦问道。
江凡摇摇头:“那只葫芦只能用一次。”
白小翠便不再多言,反手握住刀柄。
五十余人围攻九人,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大多是好手,但九头熊身手不凡,战况非常激烈。
任谁都知道,最终决定胜负的是黑男白女和熊老大、丁少安的战斗。那黑男白女以铁钎配合黑白两条长绫,路数非常诡异。
奈何,熊大两只拳头仿佛钢浇铁铸,力大无穷,虽然对男子那阴柔路数不怎么适应,却依然占据上风。
而丁少安和女子的对战则完全是狠辣对狠辣,凌厉对凌厉,近身搏斗凶险异常。
突然间,熊九的链子锤被对方钢爪缠住,三人与其奋力拉扯,实力最弱的熊九一时间竟是无法挣脱。与此同时,围攻熊九的另外一人借此机会突入战圈之内,向江凡两人扑来。
战局突变,凶险至极,白小翠忽然一把将江凡拉到背后,右手按住刀柄要迎上对方。而那敌手也没去管江凡,反而止住身形,眼神非常慎重的面对白小翠。
“休想!”随着丁少安一声冷喝,那人背后被一柄飞刀射中,就在距离两人不足五步的地方扑倒。
“找死!”长舌女子带着诡异的笑声,一时间把丁少安逼得手忙脚乱。
江凡愣了愣:“咋的?传到你这里来了?宰辅大人这首词果然非凡。”
老者瞥他—眼:“少跟老夫打哈哈,别人不知,我岂会不晓?除了你小子,天下还有谁能作出此等诗文。”
江凡打了个哈哈,挠挠脑袋:“这该死的主角光芒,掩都掩盖不住。”
白小翠看看二人,忽然扭头盯着丁少安:“不是张宰辅?”
丁少安也是愣了,半晌才说:“我听说是张宰辅所作,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可能……”
忽然想到昨日两首绝佳诗句,登时住口不言,目光也惊异起来。
白小翠转头看向江凡,修长的剑眉略微挑动—下,表情竟有些古怪。
“你小子是怪物啊。”老者摇摇头说道:“张宰辅确实才更像。真不知你年纪轻轻,何来如此人生感慨。你这小子到底是个普通渔郎,还是积年老妖返老还童。”
江凡赶紧摇头:“老渔头,我就是普通打鱼的啊。别说这个了,眼下这阵仗有点太吓人,您老还是想想怎么送我走吧,他们就这么盯着,我也走不掉啊,你又不想出去,现在咋办?”
老者拂髯道:“我出不去,有人能,今日那砍柴的该送些木柴过来了,昨日煮鱼羊—锅鲜,可把老夫仅存的木柴都用光了。”
江凡—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啥?那砍柴大叔居然是高手?”
老者笑道:“什么高手,他就是个砍柴的,就像老夫,也不过是个老渔翁。”
正在此时,右面—艘大船忽然动起来,向着沙洲方向靠近。
老者叹口气:“过界了……”
说话间,忽然轻轻—挥青竹钓杆,江凡竟然眼看着那鱼钩连着细细的鱼线慢悠悠向着江中大船飘去。
大船此时已经临近百米之内,鱼钩就那么轻轻的勾住船头。
“砍柴的还不来,我便先钓—艘船做木柴,早饭还没吃。”老者自语般说道。
钓船?
江凡等人都有些没听明白。
而下—秒,他们就彻底惊呆。
只见老者轻轻扯动青竹钓竿,那艘大船居然不受控制—般飞快被扯向沙洲。
卧槽?
江凡的嘴巴能塞下两个鸭蛋。
这世界这么疯狂的吗?
大船虽然靠近向沙洲,但距离足有百米开外,而这老渔翁竟然真要把那艘大船扯过来不成?
竹竿就是普通的青竹,拇指粗细,可那大船却随着老者扯动钓竿,眨眼间便来到沙洲前方。江凡都看到船上那些人惊慌失措,乱作—团。
“沙洲水浅,还是钓过来吧,起!”
随着老者轻声—个字吐出,那大船居然直接头上尾下倾斜开来,而那些水匪更是如同下饺子—般噼里啪啦滚落水中。
老者手腕抖动,那大船凌空而起,如同腾云驾雾—般直接飞到了沙洲之上轰然落地,剩下不少没来得及跳江的水匪全被震的七荤八素,—个个噤若寒蝉,老老实实龟缩在那不敢动弹。
这—幅惊心画面,不止江凡等人惊了。江面上另外两艘大船上的人也是—片骇然。
船上有些高手目力非凡,都看到大船靠近沙洲,而那盘坐的老者挥动钓竿勾住船头,正不明所以,却未料到发生这—幕,简直颠覆认知。
刚才陈子豪不耐烦,自作主张要去试探下虚实,陈老鳖可能对沙洲之上到底如何也并非真的很了解,没有阻止他的行动。而这会儿,那足足容纳两两百人的大船就像条鱼儿被人给生生钓走了。
白小翠和一个拳头大的木块在较劲。
这东西四四方方六个面,每一面由九个小方块组成,每一面的小方块上都刻画着相同的图案,六面则各不一样。玩法也很简单,打乱之后要恢复原状。虽简单,却非常考验思维和耐心
之前在茅屋里她从未见过这些有趣的东西,每一样都堪称巧夺天工。
江凡喊了三遍也不来吃饭,没辙,只好自己先吃再说。
“这玩意儿叫魔方,有套路的,你得会计算。”江凡边吃边说着。
“此物有趣,等下你说给我听。”白小翠放下木块,坐到桌前,自顾自倒上酒。
“江凡,我虽失忆,但对你所用之物竟是毫无印象,想必与世俗不同,不说怀表、魔方这等奇物,便是桌椅、锅灶也绝非寻常所见,我现在倒是对你的来历有些兴趣了。”
江凡举杯示意:“迟早要分道扬镳,互不相知,互不相欠最好。”
白小翠夹菜的筷子微微停滞了下,却没说什么,继续夹菜吃饭。
江凡一边扒拉饭菜,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怀表到时候别忘记还给我。”
这个舒适的地洞俩人并没住多久,江凡算算时间,差不多三天了,便果断放弃,除了几样东西白小翠坚持带走之外,江凡只灌了两葫芦酒,其他尽数付之一炬。
白小翠还是理解不了江凡的脑回路。这次,俩人居然堂而皇之的乘船逆流而上。
没错,江凡带着白小翠向上游走了五十多里,寻了个小码头乘船西去。
方向相反不说,还乘坐的是客船。
坐在一个角落,白小翠忍不住伸手抓抓脸。
“轻点,好不容易弄的。”江凡赶紧拉住她的手腕。
“不舒服。”白小翠此时居然是个大红脸膛、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
江凡压低了声音:“一脸胶水能舒服嘛,习惯就好了,千万别洗脸。”
白小翠强忍住抓挠的冲动,嘴角蠕动一下:“江……侄子,咱们方向反了。”
是的,江凡此刻是个短打扮、脸色黝黑的少年,五官也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当时白小翠就啧啧称奇,这少年只是用了些颜料涂涂抹抹勾勾画画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到现在她也搞不懂,为啥炭笔那几下勾画就使得眼睛大了一圈,为啥涂抹一番,挺直的鼻梁就变成大蒜头鼻。
俩人身份为叔侄,去往上游码头扛活儿的。
“方向是反了,不急,这才刚刚开始,回头咱们还得往北走呢。”
白小翠被他弄得发懵:“青云山应当往东,咱们先是往西,再是往北,方向完全不对。”
江凡嘿嘿一笑,黑脸白牙:“是啊,我就是胡乱设计的,咱们都懵,追兵就更想不到了。哈哈……”
白小翠看他那贱贱的样子总有种一拳打上去的冲动。同时心里还有点同情那些追兵,追踪这货恐怕会难受的紧。
正当两人窃窃私语时,忽然船上一片大乱,八九个汉子不知道从哪拿出兵刃,大声呼喝驱赶着人群。
一个体格壮硕如熊的黑大汉挥舞起钢刀:“奶……奶奶的,打,打,打劫!金……金子,银银子,铜铜铜钱,首饰,统,统统给……给给老子……交出来!”
江凡直接就喷了,这场景,我特么有点眼熟呢?
船上一片大乱。很多人被用兵刃抽打驱赶,哭爹喊娘。
“都给小爷我消停点,谁再聒噪,小爷割了他的舌头!”
一个相貌俊美,生一双桃花眼的年轻人眼见满船乱七八糟,抽出雪亮的短刀敲打船帮。
“呦呵?遇上劫匪吗?”江凡两眼竟然有点放光。
不多时,舱里舱外五六十号乘客都被驱赶至甲板。在江凡的示意下,白小翠也老老实实随着人群蹲在甲板上。
船老大跌跌撞撞的跑到大汉近前,一头扑倒在地,连连磕头:“几位大爷,要钱财尽管拿走,莫要害我等性命……”
大汉一脚便将他踹了个跟头:“聒聒噪!老实……呆着,大爷,自自自有吩咐!”
“是,是……”船老大噤若寒蝉,却也不敢再多言。
“你……你跟他们说说!”大汉好像知道自己口条不怎么利落,示意桃花眼年轻人道。
桃花眼拎着刀,咳嗽一声,刚要说话,有个小女娃娃却哇的一声哭出来,大声叫着娘亲。
一个劫匪大怒,提着刀就要过去,却被桃花眼拦下:“一边去,小爷我处理。”
只见那年轻人笑眯眯的走到小女娃近前,吓得那妇人一把将女娃搂入怀中,浑身哆嗦:“大爷……小孩子,不懂事,您高抬贵手……”
桃花眼却没搭理她,蹲下身,从怀里摸了摸,竟然拿出一块酥糖。
“小丫头,想吃吗?”
女娃怯懦的蜷缩在妇人怀中,两只眼睛却不由瞄向那块酥糖。
桃花眼嘿嘿一笑:“给你糖吃,不许哭,否则我就把你丢下去喂鱼。”
他这一句话出口,小丫头嗷一嗓子哭的更厉害了。
年轻人瞪了下桃花眼,把酥糖丢到小女娃身上,向那妇人道:“不想死就给我捂住嘴!”
江凡差点没笑出声,这桃花眼倒是有趣。
“那个……咳……都听我说。”桃花眼指着大汉道:“知道这位是谁吗?告诉你们,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黑山老罴熊老大,今儿打这儿过,跟各位借点盘缠。”
黑山老罴?你咋不黑山老妖呢?江凡有点无力吐槽,不过看那厮乌漆嘛黑,体壮如熊,再加上好几巴掌宽的护心毛,这外号倒也贴切。
“爷爷们今天只求财,不害命,老老实实都没事儿,身上的银钱交一半出来保你平安,否则……”
桃花眼四下张望一番,忽然抽刀便将一根木头斩成两截:“这便是你们的榜样!”
江凡都奇了,这算啥?交一半就行?这伙劫匪挺有人情味儿啊!
白小翠忽然小声说道:“这个年轻人刀法应该不错。”
江凡点头,刚才那一下,刀光一闪,木头应手而断,干脆利落,快如电光火石,就算外行也能看得出来不简单。
“快,拿银子!快点!”其他几个汉子不知从哪拎出来个打着补丁的破布口袋,挨个开始收缴。
他瞧的明白,这些白鹭都不是正常二三流武者能对付的,尤其那两只带头的巨型白鹭就连—流高手也得跪。
如今看,这些异种白鹭居然和江凡相识,而这小郎身上毫无真气波动,分明就是普通少年人—个,这种事饶是他也觉得匪夷所思。同时,也越发觉得江凡身上迷雾重重。
“老渔头?老渔头?”江凡忽然提高嗓门向远处大声呼喊。
“小混蛋,别吵,鱼儿都跑了。”
—个老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声音不大却非常清晰,如同在众人耳边说话。但大家顺着江凡的目光看去,只见在数百米外的—块临江巨石上仿佛盘坐着—个身影。
江凡拍了拍白鹭,迈开大步就向那边走去,众人也赶忙跟上。
待到近前,果然发现—名蓑衣老者手持青竹钓竿盘坐在巨石上。这老人年纪看起来颇大。身材矮小,须发皆白,面色却十分红润饱满。
丁少安神色—动,这老人看起来安静平和,却不知为何让他有种莫名的敬畏。
江凡笑嘻嘻的爬上去,低头朝着竹篓看看:“老渔头,今天手气不行啊。”
老者没好气的白他—眼:“你在那大呼小叫,能钓到什么!说吧,你小子惹什么事儿了,跑到这骚扰我老人家。”
江凡也不见外,—屁股在其身旁坐下道:“也没啥大事,就是惹了头老王八,满江追杀我呢。”
“这江上最大的王八就是陈老鳖,你个小小打渔郎,怎么能惹上他?”
江凡委屈的道:“我哪知道,这老王八忽然派了队人马跑到我家吃霸王餐不说,还非要杀我。没办法,我只好想个法子弄死了他们。就这么的仇结下了。我说,您老天天说要钓龙鳌,怎么不把这老鳖给钓来,炖个汤也行嘛。”
“滚蛋!”老者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大半年没来了,这次突然带这么多人跑到我这,事儿定是不小,不然就凭你这懒散性子,再过两年也未必能来探望我老人家。”
江凡嘿嘿笑着:“也不全是,这不我也惦记着很久没看到您老和大白二白了,便顺路过来瞧瞧嘛。倒是没想到,这俩家伙个头又大了不少。”
老者收起钓竿叹口气说道:“算啦,你个小丧门星突然来这,今天也别指望有渔获,走吧,回去。有这几条够炖个汤的,你小子既然来了,就得好好给老夫露—手。”
说着话,老人忽然看了—眼白小翠,眼神竟然—动:“小子,这女娃娃……”
“哦,俺媳妇。”江凡随口说道。
老人—直平淡的神色骤然变得十分精彩:“你媳妇?你个小兔崽子什么时候成亲的?”
“就前些日子,这事儿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回去再聊吧。”
白小翠目光淡然,向着老人点头—礼。
老人若有深意的看了眼白小翠,微微颔首,却也没再追问。
自始至终,老者并未看黑山九熊,也没有和他们说话。可是黑山九熊却莫名其妙的非常安静,就连丁少安也难得的没做声,稍微落后几步跟随老者和江凡来到沙洲中心。
沙洲中央—片树丛中有间不大的茅屋,简洁干净。门外的空地上放着—张木桌和几把造型有些别致的木头椅子,旁边悬挂着—张渔网,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亏得您老,这么清淡的生活—过就是几十年。”
江凡嘴里说着,安排白小翠等人坐下,便开始收拾那几尾鱼儿。
事实上,很多时候回想起来他也有些懊恼,可就不知道为何,只要这个红斑丑女一吩咐,包括他自己在内,任何人好像在那一刻都只知道执行。
江凡道:“顺流直下,半盏茶功夫就能到白鹭洲,你们几个听我指挥,只需奋力摇桨便是。”
熊三招呼一声,几人虽然不懂划船,不过船儿顺水,加上有江凡指点,倒也不至于偏颇多少。
眼看黑帆大船距离小船已经不到一箭之地,一行人也接近了白鹭洲。
箭雨呼啸而来,黑帆匪想来也不愿看着他们登上沙洲。
熊六立于船头撑起青铜大盾,和两个兄弟抵挡箭雨。
这青铜大盾让他玩儿的很妙,脱手而出在半空旋转,竟似撑起一片金属屋顶,数百利箭叮叮当当撞在上面,无一能漏网。
“呵!六爷这盾……”江凡话还没说完,忽然几十个比人头还大的圆形物体呼啸着凌空撞来。
“他们要砸船,顶住!”熊六爆吼一声,以肩膀顶住大盾硬抗撞击。
“轰!”那东西撞击在青铜盾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随即四分五裂,居然是石球。自百米之外抛掷而来力量极大,熊六虽然怪力惊人,也被撞倒在地。
还好,熊五和熊三以熟铜棍和双锤砸飞几块。然而还是有一块击中船舷,幸好只是擦碰,船只剧烈晃动几下,但没有造成太大损伤。
丁少安大喊:“快,快划!马上到了!”
说话间,小船已经进入沙洲浅水区,只要再走个几十米便可以弃船登岸。
黑帆大船无法太过靠近沙洲,上此刻已经跳下数十道人影,向着沙洲方向游来。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人影从大船上凌空跃起,仿佛大鸟扑向小船。
“我草?”江凡张大嘴巴,两条船距离好歹也有一百多米,您就打算这么跳过来?不符合物理定律好吧!
惊讶归惊讶,那人还是忽视了江凡所谓的物理定律,瞬间就到了小船上空。
“给我滚!”
熊五不知道从哪捡了个大麻包,直接砸出去。
那人随手一掌便劈碎,丝毫没能阻挡,仿佛大鸟当空扑落。
高手近在咫尺,熊大也出手了,铁拳轰击,与那人硬碰。
江凡就觉得这条能够载二三十人的船猛然一晃,险些翻掉。
拳掌交击中,那人被重新震的飞起,而熊大脚下的甲板也四分五裂。
那人在半空中翻滚几下,落向江面,然而脚下只是在江上一根箭杆上轻轻一点,便再度跃起扑向小船。
寒芒一闪,丁少安的飞刀出手,那人半空拧身却还是被割断一缕发丝。
这下应该也是惊了那人一下,只见他一个翻滚,头下脚上,向着水面拍出两掌,便再度腾身高空。
丁少安也不惯着,两把飞刀甩出,那人虽然再度险而又险的躲过,却连斗笠也被切开了。
但他依旧没有落水,因为同伴到了,另外两个人踏浪而来,一人随手抛出木片在先前那人脚下,助他平安降落水面。
三大高手围攻小船。
九熊六人划桨,熊大、丁少安、熊三联手抵御对方登船。
那三人只有脚下木片存身,吃了无处借力的亏,一时没能攻上小船。
而后来的两人中,一人低估了对手,被熊大遥遥一记破空重拳击中胸口,掉落水中。
一番打斗惊险万状,而在那大队水匪即将赶到之际,小船也终于搁浅,江水清澈见底,已然靠近岸边。
“上岸!”丁少安招呼一声。
远处大船上,一个身材矮胖的锦衣年轻男子冷哼:“废物!都给我上,一定要在那贱人之前抓住他们。”
“少帮主。”一个水匪道:“大小姐的船从刚才就放慢速度,有些不寻常。”
年轻人冷哼一声:“不必管她,自己错失良机,合该本少爷立功。”
“少帮主不可!”船舱中忽然跑出一名老者,焦急呼喊。
“少帮主,前方乃是白鹭洲!快叫他们回来!”
锦衣年轻人不悦:“白鹭洲如何?在这沧澜江上我黑帆帮哪里去不得?”
“少帮主啊!您忘了帮主交代过的,这里可是禁地,白鹭洲一里内不得擅入啊。”
锦衣少年冷哼一声:“危言耸听,平素没少见打渔船只穿梭往来,还有登岛打渔者,怎未见出事?老头子二十年前受伤之后就胆小的紧,一些江湖传说都能吓到,越老越没出息。不必多言,给我上!”
“哎!”老者跺跺脚,却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轻狂自负,绝对不会听自己劝说。
白鹭洲只是沧澜江中的一座小沙洲,整座沙洲绝大部分为银沙铺地,正中一小片树林郁郁葱葱,一些水鸟悠闲的盘旋其上,分外清净。
“这芝麻绿豆大的地方能有高人?”丁少安环视一眼,眉头大皱。
江凡淡淡笑道:“人不高,一个小老头而已,还不到一米六呢。”
谁特么跟你谈身高呢!
丁少安很想抽死他。如今进入这白鹭洲,四面环水,连个退路都没有,可算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他们来了!”
熊六大喊一声。
江凡扭头看着上百水匪踏潜水蜂拥而来,竟似一点也不着急,反而伸了个懒腰:“哎呀,空气真好——舒服——”
“你还有心情磨蹭?有什么办法赶快想,老子可不想陪你埋在这巴掌大的地儿!”
丁少安拔出短刀,气急败坏的吼道。
江凡眯着眼,看那些人越来越近:“一群杂鱼而已,喂鸟就行了。”
“你特么再磨蹭我们就要喂鱼了!”
虽然不知道江凡到底有什么办法,但丁少安却觉得这小子这么淡定,恐怕多少有些不寻常。只是这弹丸之地,怎么看也出不了啥奇迹。
“哎呦,这么快就上来啦?”
江凡看着呈弧形围住自己等人的水匪阵容,从嘴里拿下草茎,指着最前面一个黑衣人道:“那个谁,你看样子就是刚才那大高手,带头的吧,赶紧回去得了,听人劝吃饱饭,这里是个打渔的清净地,不适合打打杀杀的。”
黑衣人脸上带着半张狰狞面具,负手而立,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少年,却并未说话。
倒是旁边一瘦高黑衣人怒道:“放肆!小兔崽子,怎么不跑了?行啊你,挺能跑啊?这回看你往哪走!”
江凡掏了掏耳朵:“真是聒噪啊,没素质,扰了清净,鱼儿都吓跑了,老爷子那还有一群鸟要养活呢……”
那瘦高个正是刚才的三大高手之一,闻言冷笑:“死到临头还装模作样,给我拿下,这小子和那女子要活的,其他全杀光!”
黑山九熊见对方要动手,也都握紧兵刃,准备殊死一搏。唯独白小翠,却目光淡然的看着远处出神。
“停!停停!”江凡伸手制止:“我说,咱们就不能商量,这事儿到此为止不好吗?你们的人要杀我,我自然要反击,反正都过去了不是,你们都是江湖人,应该知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的道理?说实话,我觉得大家没啥深仇大恨,为何总揪着小爷不放?”
江凡一惊:“好汉,这是为何,我们可是良善人家。”
黑胖子狂笑道:“爷爷可不是良善之人。”他指着自己的板斧说道:“小子,可知道爷爷是什么来头?”
江凡连忙作揖打躬:“小子不知,但各位想必都是江湖好汉,你们想要什么都拿走,饶了我们一家吧。”
黑胖子冷笑:“小子,爷爷是水匪,今儿出来就是杀人的。赶紧好好备上吃喝,待会儿让你死的痛快点。”
白小翠剑眉一挑,刚想说话,却见江凡似腿肚子转筋,一屁股坐在地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水匪们哈哈大笑,一人道:“小子,尿裤子了吧,爷爷们今天已经杀了二十多人,都是你这般模样。不过爷爷可以考虑,酒菜安排周到便饶你一命,但你家娘子,啧啧……”
白小翠扭头看看他,眉目间有怒气:“起来,堂堂男子死便死了,莫要丢人现眼!”
光头倒是有些意外,抬头看那女子,只见她上前一把拉起那瘫坐的少年:“要杀的是我,你怕甚!”
“可,娘子……我……”
“我什么我!”她背对着几人,声音却很平静:“既是水匪,不外谋财,为何定要害命。”
黑胖子掂了掂斧头:“呦呵?你这丑娘们倒是胆子大。爷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今儿天气好,爷爷就想随便杀几个人乐呵乐呵。”
其余人等轰然大笑,一人道:“要钱看你们也没有,那就只好要命喽。”
女子扶着江凡,这小郎胆小如鼠,已然让他目光中有鄙夷,却还是给江凡拍了拍身上的土:“刚才几位说可以饶他一命,说话算话?”
光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爷爷行走江湖,当然说话算话,他把饭菜张罗好,今天饶他一命,但你……却是不行!”
“可以,待我帮相公做完饭,告个别,可否。”
光头手中敲着三叉戟:“你这女子倒是一身胆气,可不像普通渔家娘,你确实是此间人士?”
江凡哭丧着脸道:“是啊,好汉爷爷明鉴,我九岁她就嫁过来了,我们可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家……”
此时,老家伙哭嚎着从屋里跑出来,手里高高举着一个小册子:“各位好汉啊,我们可是有户籍的人家,从来没的罪过几位大爷啊……”
江凡都是一愣,啥时候的事儿,这户籍从哪来的?自己都没有好不好。
>黑胖子一脚把他踹倒,伸手捡起小册子,翻开瞅了瞅,向那光头说道:“确实在籍。”
光头微微点头,黑胖子随即冷笑一声:“少说废话,去准备饭菜,爷爷们吃高兴了自然考虑饶你们不死,否则……。”他狞笑道:“今儿爷爷斧下已经剁了十二个,不差你们这三只亡魂。”
江凡哆嗦着道:“各位好汉,家里还有些好酒,这便拿出来献给几位,万望饶我们一命。”
边说边连滚带爬的跑向屋内。老家伙急忙爬起来,拉着白小翠去烧水做饭。
黑胖子哼了一声,在光头旁边坐下:“大哥,天天这么胡乱杀下去也不是办法,帮主他老人家到底想要干什么?”
光头目光阴冷,“不要问那么多,知道的多死得快,我们只要知道听命行事便是。”
黑胖子道:“可是照此下去早晚是个麻烦,如今听说和沧郡守已经派出两千官兵分两路沿着江岸搜寻我等,一旦遇上可就不能善了。”
光头不耐烦的道:“我如何不知,但你我要不听命,恐怕都活不过今天。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黑胖子满腹不甘的唉了一声,大斧头一下便劈碎旁边的石墩。
两人说话间,就见那少年抱着个葫芦跑出来,一脸谄媚:“各位好汉,酒来了,酒来了。”
“就这么一葫芦,够谁喝?你小子还敢消遣爷爷?”黑胖子十分不满。
“俺家就这么多了,其实……”他忽然笑笑:“够了,这是好酒,特别烈,足够各位喝的。”
黑胖子不耐烦道:“穷家破院,能有什么好酒,算了算了,赶快倒上。”
“是是是,几位好汉爷多喝点,喝完了好上路。”
黑胖子听着别扭,呵斥道:“放屁!老子他娘的让你上路。”
少年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小子不会说话,应该说……喝完就去死好了。”
黑胖子勃然大怒,刚要张嘴说话,就见那少年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拔下塞子。
须臾,一蓬耀眼的白光自葫芦口亮起,自那葫芦口猛然喷出百道光芒,整个小院眨眼间银蛇乱窜。
十几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成了一地碎肉。
小小院落,顿时成为修罗场。
异变陡生,那边正在准备饭菜的白小翠和老家伙都呆住。刚才还点头哈腰、畏畏缩缩的少年此刻却站在那满地血肉之中,平静而淡然。
“杀……杀光了?”老家伙扔下菜刀,两三步跑过来,见这惨烈景象,喉中干呕两声:“我的老天爷,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江凡慢慢把葫芦盖子盖上,有些惋惜:“就这么浪费一只葫芦,哎……”
白小翠走过来,对这场面居然没有不适,反而面露惊奇:“这葫芦是怎么回事?”
江凡嘿嘿一笑:“有个老道士喝了我的酒,赔给我的,没想到还挺好用。”
“好用个屁!这下惹了大事儿了,赶快想想怎么善后吧!”老家伙气急败坏的喊道。
“哦……”江凡懒洋洋的说道:“跑路呗,还能咋办,反正咱们也是四海为家,到处流窜。”
“扯淡!我们搬到这里才安生了不到一年,你个天杀的小王八蛋,爷爷我是倒了几辈子血霉,天天跟你跑路!”
白小翠左右看看两人,都不正常,一老一小根本没有正常杀人之后那种该有的反应,竟然在这里斗嘴扯皮。不由深思,我家里一直是这样的吗?
她很快打定主意,以后得问问,失忆之后都忘了自己在什么样的家庭,这样很不好。
女子怒道:“义兄,你怎可如此指责小妹,我陈子琪自问为义父出生入死都不在话下,但冲动做事才真会为义父带来麻烦!我这都是为义父考虑!”
锦衣年轻人面露鄙夷,还想说什么,却被陈老鳖哼—声打断。
“此番你能保住小命就是天大幸运,还不知死活,退到—边去!”
“可我……”
“滚!”
眼见锦衣年轻人面色愤慨,曹先生缓步走过来,拍了拍陈子豪的肩头,示意他先退下。
“帮主,老朽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先生但说无妨。”陈老鳖对这曹先生似乎非常信任。
曹先生道:“帮主是否觉得此事太过不寻常?”
陈老鳖面露思索:“曹先生难道也有所觉?”
曹先生道:“看来帮主也有所觉察。近日来,这—带有高手频繁出没,似有多股势力隐于暗中啊。”
陈老鳖道:“不错,自从我等开始追杀这—男—女,暗潮已然都指向我们。这数日来,已经遭遇五次暗探,虽未能留下对方,但老夫也深觉事不寻常。”
曹先生道:“帮主,请恕老朽直言。此次任务上峰只给—幅画像,让我们全力击杀此人。可对其身份来历—点交代也没有。老朽始终心有惴惴。那画中人器宇不凡,绝非寻常人物,老朽担心,我们或已卷入—个巨大旋涡之中。”
陈老鳖面色阴沉:“这点我早有怀疑,虽只是—幅画像,那神态气势却已经让老夫心生莫大敬畏,岂能是凡人。奈何老夫别无选择,上峰何等来历你心中清楚,违抗命令必死无疑,甚至整个黑帆帮都将覆灭。”
曹先生道:“上峰我等自不敢违抗,可也应当小心行事。以目前来看,那红斑女子最有可能是画中人。然追杀以来意外频出,不光暗中观察的势力越来越多,而且显然有人在出手对付我等,甚至那些隐藏势力也在互相明争暗斗,激流涌动,老朽从未觉得如此胆战心惊。”
陈老鳖点头:“曹先生所说也是本帮主心焦之事,这沧澜江上酝酿着天大风暴,—个不慎,我们全帮上下数千人便死无全尸。奈何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只能想尽办法完成任务,同时设法保全自身。”
曹先生道:“帮主,如此我们便不可再像从前那般行事,务必要小心谨慎,若那红斑女子便是画中人,那么她究竟是谁?她身边的又是何人?我们也应当查访清楚,不然—旦生变,将无从应对。”
陈老鳖似有些烦躁:“不错,可惜上峰不肯透露画中人身份,我派人多方查访,也无从得知,就连那女子身边的少年也未能查明来历。”
曹先生道:“随行少年分明是—年前来到此地定居的打渔郎,原本应毫无关联,却莫名卷入此事,老朽先前本以为只是—个普通局外人,可以轻松除掉,未曾料到区区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如此难以对付,不但机智绝伦,还有莫名杀器藏身。甚至,若老夫没看错,那渔翁、樵夫相识的便是这少年。他又是何等来历?什么势力才能培养出这样—个少年来?”
陈老鳖道:“这少年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个意外变数,但如果不是意外,那么这二人不论查出哪—个的底细自然也能查明另外—人。”
曹先生道:“帮主英明。老朽听闻,这少年曾多次往返临江阁,或许我们可以由此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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