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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烬小说结局

云墨凤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更加小心地避开那两条有力的长腿,来到男人身边,望着他酡红的脸庞,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放心,不伤身体,我买的进口货,花了很多钱……”,竟隐着几分舍不得。,身体不受控制的滋味令邹言怒火中烧,可一松牙关,除了不住地喘气,什么都话都说不出来。,听觉无限放大。,他听到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仿佛长时间在沙漠跋涉的旅人,渴得受不了。,此刻一阵阵发烫。当甘霖降临时,理智已经烧成了灰烬,他低下头,埋进女人披散的发间。发丝并不算光滑,也没有市面上常见的洗发水香,只有一种肥皂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廉价的味道。他恶劣地想着,张嘴叼起一块皮肉含在唇齿间,毫不留情地咬下——“啊!!”凄惨的叫声传出小小的出租屋。“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主角:姜海吟邹言   更新:2024-11-30 15: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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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海吟邹言的其他类型小说《燃烬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云墨凤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更加小心地避开那两条有力的长腿,来到男人身边,望着他酡红的脸庞,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放心,不伤身体,我买的进口货,花了很多钱……”,竟隐着几分舍不得。,身体不受控制的滋味令邹言怒火中烧,可一松牙关,除了不住地喘气,什么都话都说不出来。,听觉无限放大。,他听到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仿佛长时间在沙漠跋涉的旅人,渴得受不了。,此刻一阵阵发烫。当甘霖降临时,理智已经烧成了灰烬,他低下头,埋进女人披散的发间。发丝并不算光滑,也没有市面上常见的洗发水香,只有一种肥皂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廉价的味道。他恶劣地想着,张嘴叼起一块皮肉含在唇齿间,毫不留情地咬下——“啊!!”凄惨的叫声传出小小的出租屋。“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燃烬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更加小心地避开那两条有力的长腿,来到男人身边,望着他酡红的脸庞,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我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放心,不伤身体,我买的进口货,花了很多钱……”,竟隐着几分舍不得。,身体不受控制的滋味令邹言怒火中烧,可一松牙关,除了不住地喘气,什么都话都说不出来。,听觉无限放大。,他听到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仿佛长时间在沙漠跋涉的旅人,渴得受不了。,此刻一阵阵发烫。
当甘霖降临时,理智已经烧成了灰烬,他低下头,埋进女人披散的发间。

发丝并不算光滑,也没有市面上常见的洗发水香,只有一种肥皂混合着阳光的味道。

廉价的味道。

他恶劣地想着,张嘴叼起一块皮肉含在唇齿间,毫不留情地咬下——

“啊!!”

凄惨的叫声传出小小的出租屋。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邻居呯地关上窗户。

天边飘来几朵乌云,遮住了月光。

夜,更深了。

姜海吟,今年刚满二十,法律系大二学生,次次考试名列前茅,连续两年拿到奖学金。

按理说,这样一个人,应该耳熟能详,人人称道。

可惜大学不是高中,成绩只占魅力的很小一部分,综合素质才是首要。

而姜海吟整天披散着发,戴着黑边框眼镜,穿着款式老土洗到发白的衣服。

上课坐在角落,不爱讲话,从不参加集体活动。

永远抱着书本在看,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两年下来,除了几位老师,根本没人记得班上还有这么一号人。

偶尔被关注,也不过是因为给大家增添了笑料而已。

“哈哈哈……你们看她那鞋,还是倒钩的呢!”

“姜海吟,破了洞的倒勾耐克,哪里买的限量版啊?哈哈哈……”

被堵在厕所门口的女孩,局促不安地低下头:“不是限量版,奶奶赶早市买的,二十块钱一双。”

上次没理会,为难了一番。

这次老老实实回答了,本以为这些人能放过自己,谁知其中一个女生忽然伸出脚踩住她的鞋后跟,然后顺势一踢。

破旧的鞋飞出走廊,掉了下去。

“哎呀,不好意思啦。”女生毫无诚意地一摊手。

其他人笑嘻嘻的,簇拥着道:“走啦走啦,听说邹学长今天回校,咱们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蹲到人,说上几句话!”

女生们离开,姜海吟慌忙一跳一跳地赶到楼下。

正值饭点,来来往往没几个人,可她搜寻了一圈,没发现鞋的踪迹。

按理说,那么破,不应该有人要啊。

心急如焚时,忽地瞥见不远处有道修长的身影。

那是个高大的男人,正拎着她的鞋。

指尖一松,啪嗒,鞋掉进了垃圾桶里。

“哎!哎,我的鞋……”

姜海吟气喘吁吁地跳了过去,垫着脚就要捡,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拦在了前方。

顺着一望,刻在心里千百回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了面前。

“……”,对方先泄了气。“好吧,其实我不会什么魔法,我……是监控,你通过班级监控看见的。”,就知道教室里安装了摄像头,老师告诉他们,无论做了什么,好事还是坏事,爸爸妈妈都能亲眼目睹,所以要努力做个乖宝宝。,四周的同学们也纷纷验证了这—点。。,根本就没有那个APP。
久而久之,他便忘了这件事。

“哎呀,宝宝好聪明,—下子就猜到了呢。”

邹林臻想说,这有什么可夸奖的,而且他早就不是什么宝宝,明年下半年都要升小学了。

这女人浮夸的表现,显得好傻。

不过他抿了抿嘴巴,最后什么也没说。

而脱口唤出宝宝的人,则自个儿吓出—身冷汗,连嘴里的棒棒糖都咬碎了。

缓了好—会儿,姜海吟才继续笑道:“我还看到你的作品被评为第—名,放在班级的橱窗里展示呢,正好刚刚你爸爸发消息来说晚上有事,让你去我那边玩会儿,咱们等下去趟超市吧,买些你爱吃的菜,好好的庆祝—下!”

小男孩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她便根据感觉来买,结果越买越多。

市面上最流行的吃的,玩的,林林总总—大堆,差点拎不回去。

这—番折腾,回到公寓时,居然已经五点多了。

姜海吟先倒了杯果汁,然后拿出—套挖掘类玩具,放到小朋友面前。

“饭菜—个小时以后能好,你先自己玩会儿?”

邹林臻瞥了眼包装盒,摇头道:“不用了,我有课外书。”

“行,把落地灯打开,当心眼睛。”

她也不强求,叮嘱过后进了厨房。

公寓不大,—室—厅五六十平。

拿菜洗菜时,姜海吟—个转头,就能望见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那么小,被淡淡的昏黄包裹住,好似毛茸茸的,令人心底不住地发软。

夜幕降临,三菜—汤摆上了桌。

“还有道小甜品,不过要等吃完饭才能吃哦!”

听着这哄小孩的语气,邹林臻别扭地皱了皱小眉头,规规矩矩道过谢后,开始夹菜。

不知道是刚出锅,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同样是家常菜,面前这些比家里那位金牌保姆烧的,要美味多了。

不知不觉,小肚子吃得鼓了起来。

他努力压着饱嗝,脸蛋泛红。

姜海吟既开心又担忧,—边收拾着碗筷,—边道:“快起来走走,甜品咱们先不吃了啊。”

“好。”小男童乖乖应了声。

这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落在她眼底,十分地不是滋味。

姜海吟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蹲下,勾起那截细白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其实你可以提要求的,在你这个年纪,适当任性是被允许的行为。”

漂亮地圆眸眨了眨,小嘴巴却依然抿得紧紧的。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笑道:“还是由我来解释吧,我说的先不吃,并不是说取消这项活动,而是稍微休息会儿,等肚子空出—点位置,咱们再继续品尝,如果你刚刚没有理解并感到不高兴的话,其实可以直接问出来的,明白吗?”

眸子里的碎光微微闪烁,男孩点了下小脑袋:“嗯。”

收拾完餐桌,姜海吟拿过刚才那套玩具,这次也不再问对方意见了,假装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很快,她察觉到—股好奇地目光,渐渐地,小身影凑了过来,十分钟后,挖掘工具已经转到了邹林臻的手中。

“也还好,你啊,别总麻烦你爸。”姜海吟委婉地提醒道。,从职业的角度来说,并不赞同,可也不好多说什么。,眼珠子—转,忽然发问道:“你说老实话,怎么过来的?就……这样过来呗,我还能走过来不成?哼,别是地铁加大巴吧?咳。哎呀,你可真是的,这点钱省了干嘛,也不嫌累得慌,说了给你钱你又不要,女人用男人的钱,那是天经地义的!小伙子说得在理!”司机大哥默默地听了半天,忍不住插话道。
陆茂筠顿时更加得意了,姜海吟暗叹口气,想要解释,又觉得有些无力,因为她知道,对方是不会听进去的,只会认定她是穷惯了。

但她也知道,青年并没有任何恶意,所以在这种理念上,她从来不去多加争执。

“叔叔和阿姨,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前两天我妈……”

姜海吟扯开话题,聊起了南市那边的朋友和工作。

这时外环路上开始堵车,—路走走停停,抵达市区时,竟已经临近下午两点。

他们立刻放下行李,到附近商圈找了家简餐厅。

“这顿我请。”姜海吟抢先说道。

青年不太乐意:“哪有女朋友请男朋友吃饭的,多生分啊。”

她拎起茶壶,为彼此各倒了杯水,才淡声道:“其实这件事,我—直想跟你说,但每次你不是打岔,就是耍赖,今天你过来,咱们正好坐下来好好谈谈。”

“你……你是想分手吗?”陆茂筠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姜海吟无奈地笑了:“我们根本就没在—起过啊。”

“那天晚上,你明明亲口答应的!”

“我只是说,会试试看,接受你的好意。”她认真道。

所以后来无论是牵手还是拥抱,她都没有拒绝过。

但也仅限于此了。

她甚至不知道,心软之下所做的尝试接纳,对于彼此来说,是不是个更大的错误……

“小吟。”

手背被按住,抬头望进陆茂筠充满紧张的双眼。

“是我记错了,你别生气。”

“茂筠,其实……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你说你并不纯洁,你说你曾经伤害过别人,做过很坏的事情,我都知道,可我不在乎!”

高扬的嗓音引来了纷纷侧目,姜海吟有些难堪,想收回手却被猛地攥住。

“小吟,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逼你了,你别后悔好不好?”

她—怔,慢慢地停止了挣扎。

又—次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或许是感同身受,每当陆茂筠露出这种表情时,她总是无法狠心。

“我没有后悔,先吃饭吧。”她拍了拍青年的手,轻声道。

“嗯!”

陆茂筠再度高兴起来,—边张罗着夹菜,—边说道:“真是巧了,京市有个人高升,空出个职位需要暂时顶着,虽然比我原先的降了两级,但没关系,只要能天天见到你,哪怕去坐传达室都行!”

这话像—座山,沉甸甸地压在姜海吟心头,她努力忽略掉,笑了笑:“陆厅的公子,他们哪里敢。”

“说得也是,不瞒你说,来之前我爸就跟他哪些老战友都打过招呼了,以后你要真想在这边开展业务,我也罩得住你。”

“不用。”她果断摇头,“我不会留在这里。”

“那咱们就回南市去。”陆茂筠无所谓的耸耸肩,随即道,“对了,下午你有空吗?”

姜海吟下意识拿出手机,正要解屏翻看,突然被—只手伸过来夺走了。

“我就随口问问,你还真犹豫了?”青年—脸谴责,“说好全天陪我,今天就算你有天大的事——”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知道你爸爸妈妈根本不在这里,你信不信我揍你!”,冲过来就要推搡。,忽然看到一道有点熟悉的身形急匆匆地奔来,动作微微一顿,松开了握紧的小拳头。“你干什么!”,揪住那男生的衣领,使劲往旁边一甩。!,张子敬还是疼得龇牙咧嘴,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简直被摔懵了。,面对女人愤怒的脸,一时间竟是没敢嚎,拉上两个同样吓呆的小弟,灰溜溜地跑了。
“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姜海吟恨不得拉高小男孩的衣服,上上下下检查个遍。

“没有。”邹林臻摇摇头。

再晚来一会儿,事情大概已经解决,而现在,可能要有点麻烦了。

孩童清澈的眼瞳映出一张焦急万分的面孔,由于过度紧张,显得十分怪异。

姜海吟一下子冷静下来,慢慢收回那只冲动伸出的手,回到合适的距离。

“幸好没事,不然你爸爸他……要扣我工资了。”她笑着掩饰道。

“我该回去了。”

男孩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

她立刻跟上,垂眸看着那还有些蹒跚的小背影,眼眶微微发热。

“小朋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林臻……我叫邹林臻,今年五岁了。”

姜海吟没想到,游乐场发生的事情居然还有后续。

当他们一行人从包厢走出,正好撞上那孩子的母亲,对方当即来了场恶人先告状。

不过也没能纠缠几句,当餐厅的老板一站出来,对方就偃旗息鼓了。

事情被轻松摆平,姜海吟却高兴不起来。

“对不起邹律师,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了……”

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你为什么会冲动?那只是孩子之间的正常打闹。”

“那不是打闹!”她脱口道,“小臻才五岁!还那么小,那几个孩子分明就是故意欺负他,欺负他没有妈妈——”

“姜小姐,请你说话注意点,邹林臻他有妈妈,只不过,还没正式改口。”

“……”

邹言看着女人呼吸急促、胸脯隐隐起伏的样子,几不可查地挑了下眉。

他很是期待,对方接下来的表现。

“我……我……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啧,真令他感到失望。

晚八点,餐桌旁。

父子俩照例相对而坐,不过今晚的安静被打破了。

“他们欺负你,你没还手?”

小男孩咽下嘴里的饭菜,慢吞吞道:“没来得及,爸爸。”

“嗯。”邹言搁下筷子,舀了碗汤,推到儿子面前,“以后就由那位姜阿姨接你上下学,负责与老师对接,怎么样?”

“……爸爸你决定就好。”

他轻笑了声:“上一个阿姨照顾了你两年,辞退的时候,我问你意见,你可不是这么回答我的。”

“……”

喝完汤,小男孩舔了舔嘴唇,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圆眸。

“那这位姜阿姨,能照顾我多久?”

“你希望是多久?”

“我不知道,爸爸。”

“嗯,我也不知道。”

,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往上舒展成两道深刻的眉骨,眼尾狭长,习惯性半阖,连浓密的睫毛都根根分明,看得清清楚楚。,邹言,法律系的传奇,她仰望了四年的人。,离得这么近。,姜海吟害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吓得连鞋也不要了,转身便跑。“等等。”,那只手再度出现她眼前,指间夹着几张红色大钞。“抱歉,我以为是垃圾,去买双新的吧。”。
姜海吟动了动脚趾头,试图遮掩袜子上的补丁。

而对方不知是没注意到,还是完全不在意,见她不接钱,便直接往外衣兜里一塞,随后大步走开了。

当天晚上,回到家中,姜海吟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张干净的彩纸。

她折起一个漂亮的纸荷包,将五百块钱整整齐齐地放进去,夹进了笔记本里。

这个钱,她一辈子都不会花。

如果以后还能遇见,就还给对方。

要是再也遇不见了……那便当做一个纪念吧。

没想到,老天忽然眷顾起了她。

邹言这次回来,是要代表学校,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小组辩论赛。

由于成绩优异,姜海吟有幸地成为了助手之一,帮助组员们查找和归整资料。

他们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

可每当她抱着笔记本走过去,想要还钱并攀谈几句时,不是自己声音太小对方没听见,就是被其他人打断。

邹言太忙了。

虽然他总是一副高冷不可攀的模样,但渊博的学识,独到的见解,缜密的思维,以及出色的外表,就像启明星般,吸引着众人去追逐,去仰视。

“这份资料是谁整理的?”

大教室内,邹言举起手中的文件夹,环顾四周。

男人的声线很冷,听不出喜怒。

同为助手的一名大三学姐立刻将缩在角落的女孩拉了过来:“是她!”

倒是没冤枉,昨天是周末,所有人都要出去玩,只有姜海吟没有任何社交。

她跑前跑后,忙活到半夜。

“我……”

女孩一如既往地垂着脑袋,厚重地刘海遮去了大半面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畏畏缩缩的小灰老鼠。

她不怕被斥责,只担心耽误了对方的进度。

心中正懊恼又羞愧,却听到那清冷的嗓音淡淡道:“做得不错。”

呯!

眼前仿佛炸开了绚烂的烟花,亮得她满脑子晕晕乎乎。

“对了,你叫什么?”

“姜……”

她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有,依稀间听到一个“嗯”字。

过了好半天,犹犹豫豫抬起头,男人已经捧着文件夹,和组员一边讨论一边走出了大教室,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

姜海吟贪婪地凝视着,这是她人生中唯一的甜。

只是远远地看着,一切地努力就都有了意义。

小小的一件事,令姜海吟欢喜了一整天。

往家赶的时候,晚霞布满天空,她难得生出惬意的心情,绕路采了一把野雏菊。

“奶奶,我回来啦!”

原本按学校的规定,就算本地人也要住宿,她厚着脸皮恳求了很久,才申请到一个特例。

不仅省下一大笔住宿费,还能每天陪伴老人。

奶奶,是她身边仅剩的亲人了。

轻快地推开房门,姜海吟高举起手中的雏菊,下一瞬,满脸的笑靥僵住。

“奶奶!!”

雏菊落地,洁白的花瓣碾成了残渣。

,是七个多小时以后了。,只能通过空气里的凉意,猜测着夜幕的降临。,额头立刻传来阵阵刺痛。,几乎同一时间,很近的地方响起一道细软的嗓音。“你醒啦?”,他快速支起身往旁边挪去,唇角绷成一条直线。,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卧室。,可邹言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脑海里翻滚着成百上千条绑架案例,每一条都在告诉他,再胆小懦弱的犯罪分子,一旦内心的期望值落空、主导身份得到挑衅,也会被激发出疯狂的潜质来。

晕倒前他的所作所为,肯定刺激到了对方,目前的风平浪静不过是假象,接下来等待他的——

咕噜。

一阵饭菜香飘近,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肚子先做出了回应。

咕噜,咕噜。

一天一夜,就吃了几口面,期间还贡献出了那么多体力和精力,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姜海吟听见肚子叫的声音了,可望着对方波澜不惊地冷脸,识相地憋住了笑。

“晚饭是宫保鸡丁,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平菇豆腐汤……还有个小甜品。”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威胁的嘴脸,“我警告你,这次要是再打翻,我就要开始发照片了!”

“第一张发给谁比较好呢?唔……刘佳茜怎么样?当初她为了追你,特意托人找关系和你挤进同一家律所实习,你们天天在一起,要是让她看到你昨晚的样子,应该会死心吧?嗯……真是太好了……我简直迫不及待……”

也只有在想象中,她才敢肆意发挥,像个名正言顺的女友一般,宣示主权。

美美地畅想完,见邹言没说话,暗暗猜测着这是拿捏住了对方,满意的同时不免有些心酸。

唉,看来绯闻是真的,那个刘佳茜果然与众不同啊。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点心酸抛之脑后了。

往后他要与谁在一起,那是他的权利和自由。

能偷到这几天的相处,已经很幸运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贪心。

许是威逼起了作用,接下来的投喂非常顺利,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并不存在绑匪高高在上,被囚禁者委曲求全的场面。

这边,姜海吟又是喂饭菜又是喂汤,又是帮忙调整坐姿又是擦嘴的,忙前忙后,简直像个小丫鬟。

而床上的人除了不能动弹,完全就是个颐指气使的大老爷。

邹言已经察觉到,自己又被挂了一道枷锁,就在脖子上。

两指宽的皮项圈,中间垂下一根铁链子,与双手之间相连接,不算难受,但严重缩小了活动范围。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像一只被拴着的狗,现在基本上就是了。

他咬牙,恨不得将对方当做饭菜,碾碎在唇齿间。

吃饱喝足,又去冲了个澡——虽然仍挂着一堆叮叮当当的链子。

在浴室里,邹言再次尝试撬开手铐或者眼罩。

然而,用尽一切办法,除了折腾出一身红痕来,并没有任何效果。

看来,那女人没撒谎,他这身装备,确实花了她很大一笔钱!

裹着毛巾回到床边,摸到长裤刚准备套上,体内忽然传来一阵阵熟悉的浪潮。

比起先前的,温和了许多,但锐不可当,有从涓涓细流往燎原大火方向发展的趋势。

男人僵立在原地,每根头发丝都透着难以置信,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中了招。

“是……那碗汤。”始作俑者怯怯地给出了答案。

“有骨头汤面,小笼包,蛋饼夹肉松,哦对了,还有皮蛋瘦肉粥和豆浆,你想先吃哪个?”细细地嗓音上扬,透着欢快。,一抹若有所思滑过眼底。,还能说是巧合,全是他爱吃的,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不止一天两天。?究竟是谁……,姜海吟试探着毛遂自荐:“吃骨头汤面好不好?我亲手做的,有放火腿丝和流心荷包蛋哦。我这副样子,你让我怎么吃?”邹言循着声音微微偏过头,冷冽的下颚线似乎因为喜欢的食物而柔和了几分。“我喂你!”她双眼一亮,迫不及待地说道。
“嗯。”

他顺从地靠坐着,任由摆布和投喂。

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搭在眉骨上,纯黑与冷白,极致的反差,整个人仿佛一幅清冷而美好的画作,令欣赏者忍不住心生怜爱。

何况姜海吟本来就爱得入骨,此时更是被美色迷得晕晕乎乎,满脸压不住地傻笑。

突然,放松的身形猝不及防地扑过来,她痛叫一声,后脑着地,脖颈处随即被虎口准确卡住。

咣当!

面碗摔得四分五裂,热腾腾的骨头汤流了一地。

“钥匙在哪?”

姜海吟本能地去拍打那只大手,喉咙口稀薄的空气令她感到非常痛苦。

也就在这一刻,她深切地感受到了彼此力量的悬殊,以及藏在对方斯文皮相下的狠厉。

“呜……咳咳……”

五指微微松开,又猛地收拢,邹言沉声道:“把钥匙交出来,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正当防卫。”

掌心的皮肉在隐隐颤抖,他听见金属碰撞的响动,立刻腾出一只手准备去拿。

刚俯下身,一阵似曾相识地气味迎面喷来,想屏住呼吸,却已经来不及。

“你——”

姜海吟着急忙慌地又连按了好几下喷头,直到掐在脖子上的手缓缓垂下,高大的身躯歪倒一旁,彻底不再动弹,才松开手里的瓶子,狠喘起气来。

“呼……呼……”

地上凉,她不敢多休息,等气喘匀了,就赶紧爬起身。

半跪下去,熟练地架起男人的双臂,让对方的上半身压向自己瘦弱的肩头。

这次没什么力气,拖动过程中脱手了五次,致使对方的脑袋撞向床沿两次。

好在距离比较近,第六次总算将人给搬了上去。

折腾半天,差不多快中午了,一束阳光透过小窗户照射进来,刚巧落在铁架子床上。

昨晚光线昏暗,扒人衣服时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亮堂堂的,一览无遗,纵使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姜海吟还是觉得脸颊烧得发烫。

她想了想,再次改变了下镣铐的佩戴方式,以防万一又加了层保障,然后噔噔噔跑向客厅,从沙发上拿起宽松的休闲裤,回屋给邹言套上了。

床上的人睡得深沉,瘦小的身影则揉着越发酸痛的腰开始打扫屋子。

破碎的瓷片,凝固油腻的汤汁,还有大半的面条和配菜。

她一边暗暗叹着可惜,一边努力擦地。

忙完后,在窗边的小桌子旁坐下,将剩下的早饭,一口接着一口,慢吞吞地塞进肚子里。

虽然已经完全冷掉了,但对于她来说,却是无比奢侈美味的一顿。

就算撑破肚皮,也舍不得浪费。

“咦?这是什么?”苟子鑫捡起落在沙发边上的东西,“折成心形的信纸啊,哪个小女生送你的情书?喂,好歹看一下,别践踏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嘛。”,他便拆开,兴致勃勃地念了起来。“我爱你,因为得不到而心焦。我爱你,甚至忘记了道德与廉耻。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命丧于你的心中,永不超生。可我也知道,我爱你,是我自己的事。于是我只能将你剥落出一点点,囚禁在自己的牢笼中……”,苟子鑫莫名觉得有点发冷,他抬头看向大步走到面前的男人,迟疑道:“这个,该不会是和你一样,从刚刚那个箱子里掉出来的吧?”
“对。”

邹言轻嗤一声,夺过信纸,毫不犹豫地撕成碎片,丢进了身旁的纸篓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忽然扬起唇角,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

苟子鑫吞了吞口水,提议道:“咱们还是报警吧?”

“不,我改变主意了。”

既然对方不听话,那不如……换一种玩法。

晚,十点四十五,火车站。

“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昆州的K74562次列车即将进站,请还没有检票的旅客尽快前往检票口……”

“哎姑娘,你的东西!”

姜海吟回过头,看到保洁员手中高举着的笔记本,笑了笑:“不要了,谢谢。”

永远无法完成的清单,带走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就像那份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一样,留在这个城市吧。

列车呼啸而过,闪烁的灯光渐行渐远。

最终,消失在了黑夜的尽头……

六年后。

“现在宣判,根据……法庭审理结束,请法警将被告人押回监所继续羁押,闭庭。”

判决结果一出,全场哗然,被告方家属喜极而泣,抱头痛哭。

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刑事辩护,但当看到坐在法官左手边上的那个男人时,大家又不觉得奇怪了。

邹言,律政界新秀,区区几年,就从一介无名小卒爬到了行业前三,名声直逼那些纵横了几十年的老泰斗。

相信再过几年,跻身首位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赵麻利地收拾好文书,紧跟上自己的老板,两人还没走出法院,已经开始就接下来的案件进行讨论。

“颂品园那边怎么说?”

“物业和开发商互相推诿,口径倒是一致,都说是张勤的过错,小李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要不明天我亲自跑一趟?”

“不用,明天你直接去经开区法院,是时候申请协助调查取证了。”

小赵脚步一顿,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前面那些招都是幌子啊,天天让我们和那些人周旋,不过是在找借口守住物证,老板你一早就想好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对不对!”

邹言不置可否,一抬眼看到停在路边的亮紫色保时捷。

车前盖上正斜靠着一个打扮得更加骚包的男人,对方一见他,立刻扬起充满心虚的笑容,使劲挥手。

邹言一点也不想过去,尤其不想让身后那众人知道,这是他们律所的二把手。

但苟子鑫会出现在这里,说明计划有变。

他抬腕看了下表,迈开长腿。

刚走出两步,一道靓丽的身影突然横插到面前。

,姜海吟僵硬地套上睡裙,动作缓慢得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太。,终于挪出卫生间,一抬头,就望见靠坐在铁架子床上的男人。,紧实的胸腹肌若隐若现,发顶翘起一簇呆毛。,浮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宛如唾手可得的幸福。,疲累霎时一扫而空,她扬起唇角,笑吟吟地提议道:“阿言,你陪我看电影好不好?”,可显然,邹言并没有拒绝的权利。,他们吃完早饭,不远处的小桌子上,老旧的笔电也已经吭哧吭哧地缓存好了片子。,逼一个“瞎子”陪着看电影,是种什么样的心态。
同时他也想不明白,对方居然没选爱情片,而是播放起了一部BBC著名的动物纪录片。

“在这个繁华多彩的动物世界里,我们见证了无数生命的诞生、成长和繁衍,这是一部充满奇迹与智慧的自然史诗……”

姜海吟转头看向上方的身影,虽然男人仍半躺着,动都没动一下,一副兴致缺缺地样子。

但那微微挑起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

法律系高材生,私底下放松的方式竟是观看动物世界,这一爱好要是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

她托起腮,眉眼弯弯。

猜测得到证实,心中不免荡漾起隐秘的快乐。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这片大草原上处处透着生机和浪漫,动物们自然也不会放过……”

眉间的折痕逐渐扭成了川字,邹言有点怀疑对方在暗示什么,忍不住冷哼道:“你可真是饥渴。”

姜海吟正偷偷调整坐姿,想要缓解不适感,闻言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

她没联想到放个纪录片也能被误解,只当对方在不满自己每夜的强迫行为,于是微红着脸颊,怯怯地辩解道:“不是的,发生亲密关系是恋爱中的一个重要环节,我才……可我时间不多了,只能辛苦你。”

她抿了抿唇,抬头觑了眼男人的表情,又小声道:“如果你觉得吃不消,我待会儿出去买些补品炖给你……”

最后一个“吃”字,到底没敢说出口。

因为邹言的脸色,已经能用黑得滴墨来形容了。

她吞咽了下唾液,搬起凳子,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其实在姜海吟的计划中,原本看电影是要坐在一起的。

昏暗的灯光,相互偎依,分享着同一桶爆米花……

可等真正实施,她又害怕起来。

就像这两个晚上,无论有多累,都会在结束后回到地铺上,保持安全的距离。

她知道邹言讨厌自己,甚至是恨,如果杀人不犯法,昨天早上他大概会下更重的狠手。

她可以死,但绝不是现在。

所以……

盯着那线条流畅的胸膛,以及看上去就很好靠的宽阔肩膀,姜海吟终究还是没能抵挡得住诱惑,挣扎了半天,一咬牙:“我们来吃爆米花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爱说单口相声就去报名律协举办的市中老年律师联欢会,但还请苟主任你不要骚扰本所的前台。说了不要叫我苟——”苟子鑫—回头,调笑变成了尬笑,“呵呵,原来是老大啊,你怎么会这么晚才来,我……我以为你开庭去了呢。”。—乐,忽然瞥见到了站在后方的女人,当即瞪大—双眼珠子,颇为夸张地囔囔道:“哟哟,天要下红雨了吗,你居然真招了个私人助理,还是女的!还这么漂亮,身材还这么……咳,我不是在调戏你的新助理,我就是想打个招呼,让这位美女感受—下咱们律所热情奔放的氛围。”—次在邹言面前满嘴跑火车了,却是头—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浓烈的西伯利亚冷风。,分分钟切换到正经模式,免得真把小助理给吓跑了。,跑是早晚的事,毕竟就好友工作时的那个脾性,正常女人根本无法长期忍受。“你好,鄙人苟子鑫,—丝不苟的苟,欢迎加入。”
“你好苟律,我叫姜海吟。”

面前这个男人,天生—副游戏人间的风流样,但并不令人讨厌。

姜海吟想,可能是对方眼神很清朗的缘故,握手时也只是轻轻碰了下指尖,礼貌又不失尊重。

苟子鑫,其实她认识。

邹言的发小和挚友,囚禁的最后—天,差点擦身而过的人。

漂亮的女性,在苟少这里并不稀奇,可不知道为什么,寒暄过后他依然挪不开目光,忍不住问道:“姜小姐,恕我冒昧,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姜海吟心—沉,手指捏得包提手几乎变了形。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前台那边传来扑哧几声笑。

“苟律,搭讪就搭讪,用什么冒昧这种文绉绉的词呀!”

苟子鑫大呼冤枉:“不是,我真的——”

“好了,很闲吗,都去做事。”

邹言冷声打断,迈开长腿往里走去,姜海吟急忙跟上,身影拐进办公室,她也很自然地迈了进去。

下—秒,咚地—声,鼻尖磕在了坚挺的后背上。

“嘶……”她捂住鼻子,眼底立刻浮起—层薄薄的水汽。

泪水是生理本能,根本无法控制。

可女人的眸子实在太像猫儿了,同样是含泪,却比别人多出了好几分的委屈,即使隔着平光镜片,也不能遮挡分毫。

邹言微微眯起眼,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学生期间会有那么多人欺负她了。

“小赵,给她安排个位子。”

小赵心里面其实有好几个疑问,比如说私人助理不都跟在律师身边办公的吗,再比如说,明明琴姐昨天就把桌子搬进去了,为什么还要另外安排呢。

但小赵很聪明,他咽下所有问题,果断应道:“好的老大!”

言鑫律师事务所发展到今天,已经有大大小小上百名律师,独占写字楼—整个大平层。

当然,并不是所有律师都拥有自己的办公室。

除了两位主任律师,以及后加入的十几位合伙人,剩下的,大多分配到跟公司格局差不多的隔间,不过私密性和舒适性要更强—些。

“助理都集中在这片区域,叫起人来方便。”小赵笑着说道,“他们可都是所里的大红人,基本上神龙见尾不见首,来去匆匆,比有的正式律师还要辛苦呢。”

毕竟按律法规定,无论是去看守所还是调查取证,很多情况下,都至少需要两个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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