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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的汉子小说结局

吕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熊的头部被子弹擦中过,大片血液糊在脸上,让它显得无比狰狞。昨天刚被猎狗撕咬,被人用枪打过,此刻一看到吕律,立刻凶性大发。当即咆哮一声,朝着吕律狂冲过来,应该是腿部受伤,所以奔跑中一瘸一拐地。射击角度不好,有树木遮挡,吕律没有立马开枪。但这二十多米的距离,哪怕这黑熊受伤,速度大减,但也不过是几秒的事情。吕律平复心绪,凝神瞄准,终于在熊瞎子绕过前方几棵遮挡的桦树后,整个身体显露出来。就是现在!吕律瞄准熊瞎子脑袋,直接扣动扳机。砰……一声枪响,以此同时,熊瞎子脑袋上带起一蓬血雾。在熊瞎子身上,有两处最为致命,脑袋是其一,其二就是胸口的白色V形区域。熊瞎子四脚着地朝自己跑来,胸口不好瞄,吕律只能选择脑袋。可谁承想,明明一枪爆头了,但黑熊非但...

主角:吕律陈秀玉   更新:2024-11-12 1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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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女频言情小说《大山里的汉子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吕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熊的头部被子弹擦中过,大片血液糊在脸上,让它显得无比狰狞。昨天刚被猎狗撕咬,被人用枪打过,此刻一看到吕律,立刻凶性大发。当即咆哮一声,朝着吕律狂冲过来,应该是腿部受伤,所以奔跑中一瘸一拐地。射击角度不好,有树木遮挡,吕律没有立马开枪。但这二十多米的距离,哪怕这黑熊受伤,速度大减,但也不过是几秒的事情。吕律平复心绪,凝神瞄准,终于在熊瞎子绕过前方几棵遮挡的桦树后,整个身体显露出来。就是现在!吕律瞄准熊瞎子脑袋,直接扣动扳机。砰……一声枪响,以此同时,熊瞎子脑袋上带起一蓬血雾。在熊瞎子身上,有两处最为致命,脑袋是其一,其二就是胸口的白色V形区域。熊瞎子四脚着地朝自己跑来,胸口不好瞄,吕律只能选择脑袋。可谁承想,明明一枪爆头了,但黑熊非但...

《大山里的汉子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熊的头部被子弹擦中过,大片血液糊在脸上,让它显得无比狰狞。

昨天刚被猎狗撕咬,被人用枪打过,此刻一看到吕律,立刻凶性大发。

当即咆哮一声,朝着吕律狂冲过来,应该是腿部受伤,所以奔跑中一瘸一拐地。

射击角度不好,有树木遮挡,吕律没有立马开枪。

但这二十多米的距离,哪怕这黑熊受伤,速度大减,但也不过是几秒的事情。

吕律平复心绪,凝神瞄准,终于在熊瞎子绕过前方几棵遮挡的桦树后,整个身体显露出来。

就是现在!

吕律瞄准熊瞎子脑袋,直接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以此同时,熊瞎子脑袋上带起一蓬血雾。

在熊瞎子身上,有两处最为致命,脑袋是其一,其二就是胸口的白色V形区域。

熊瞎子四脚着地朝自己跑来,胸口不好瞄,吕律只能选择脑袋。

可谁承想,明明一枪爆头了,但黑熊非但不死,依然朝着自己冲来。

二话不说,吕律接着将最后一枚子弹上膛,紧跟着又是一枪。

然后,就是这一枪,出了意外。

只听砰得一声爆响,枪口处的枪管突然炸开了花。

炸膛了!

“卧槽,完犊子了!”

吕律大骂一声,眼看熊瞎子即将扑到面前,他那还管得了那么多。

当即将枪朝着熊瞎子一扔,抓起自己的大斧,转身豁出命地飞奔。

他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出了这种幺蛾子。

也幸好,是在枪口处的枪管炸开,距离左手抓握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否则自己的左手怕是得废,即使如此,左手也被震得生疼。

只是跑着跑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了,回头一看才发现,熊瞎子已经在他刚才开枪的地方两米处栽倒,一动不动地躺着。

吕律停了下来,皱起眉头。

略微想了下,他初步估计,应该是自己第一枪命中熊瞎子脑袋建功了。

但眼下这情形,也仍然需要万分小心。

熊瞎子倒地不起,等人靠近又突然暴起攻击的情况,不是没有。

还好上辈子也跟人打过熊瞎子,心里素质不错。

不然,就刚刚熊瞎子扑来,一般人怕是得吓尿!

他略微等了两分钟,见熊瞎子还是没动,这才用斧头砍了一根手脖子粗,五米长的桦树条。

小心地靠近,冲着熊瞎子捅了几下,终于确定这货是死了。

脑袋实实在在地中了一枪,居然还能奔跑出那么远,可见熊瞎子生命力之顽强。

挥动大斧,狠狠在黑熊脑袋上又补了一下。

吕律这才浑身酸软地跌坐在地上,他刚才精神也紧绷到了极点。

缓了一会儿,心绪彻底稳定下来,他这才拿了大斧和刀子,开始对黑熊开肠破肚。

很快,一枚炭灰色的熊胆被他摘取出来。

“铁胆,还不赖!”

有过丰富的山货收购经验,吕律轻松确定了这枚熊胆的质地。

熊者,雄也!

在这大山里,熊也是霸主级的存在。

熊胆的质地,还是跟熊瞎子的身体强壮程度有直接关系。

熊胆有铜胆、铁胆、草胆之分。

铜胆是金黄色,铁胆是炭灰色、草胆是浅绿色,以铜胆质量最是上乘。

将熊胆小心地放在随身挎兜里,又割了熊鼻子,取了波棱盖。

吕律在卸下两只熊掌,割了些肉条后,将那杆炸膛的汉阳造和大斧提上,踏上返程。

就这些东西,也有好几十公斤了,多了他也拿不动。

一个小时后,吕律返回地窨子。

第一件事就是生火烧水。

在水沸的时候,将熊胆取出,在里面蘸了又蘸,进行初步处理,接下来阴干保存就好。

想了想,他又将熊胆装挎兜里,提了汉阳造和两只狍子腿,朝着秀山屯走去。

一路上,他忽然想起昨天在翻找陈秀清挎兜的时候看到的子弹。

那虽然也是7.92毫米的子弹,但却是尖的。

一下子明白过来,炸膛的原因多半就是因为那子弹。

要知道,汉阳造,通常又被叫做老套筒,使用的是圆头子弹,通用性极差。

使用尖头子弹,精准度降低外,还容易炸膛。

加之这杆汉阳造有些年头了,问题不小,非常容易出事儿。

昨天陈秀清出事儿,在屯子里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此时正值中午,吕律扛着狍子腿出现在秀山屯,立刻引得一众人侧目。

一路走过,吕律看到不少熟悉面孔。

“以后会再次好好认识认识的,别急!”

他微微一笑,来到了医生王德民家院外:“大爷,大娘,在家吗?”大门很快打开,出来的是李树梅。

“哟,是小吕啊!”

李树梅快步朝着院门走来,边走边说:“你大爷不在家,去区上买药水去了。快快快……进屋坐。”

“昨天傍晚套到了一只狍子,我寻思着陈兄弟伤那么重,就给他送点过来,让他补补,陈兄弟还在您这吗?”

吕律进到院子,询问道。

“没有,昨天他家妹子和妈上山去找野菜,回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事儿,就请人帮忙抬回家去了。”

李树梅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走,招呼道:“到屋里坐着,我给你倒水。”

昨天吕律的表现让两口子刮目相看,此时非常地热情。

“我就不进去了……”

吕律说着给李树梅递了一只狍子腿:“这只狍子腿您留着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呢?”

李树梅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是直接接过狍子腿。

“大娘,能给我指指陈兄弟家在哪儿吗?”

拿人手短,吕律不想突兀上门,正好借李树梅帮忙,将事情变得顺其自然。

得了狍子腿,李树梅变得越发热情了:“你等着,我领你过去。”

她回屋将狍子腿放好,转身出来,当先上前带路。

不一会儿到了村东头的一个破旧的院子外。

李树梅伸长了脖子喊道:“秀玉她妈,在不在家?”

吕律扫视着院子,院子中比他在前世时看见的要好的多。

明显能感觉出来,家中男丁没了,一家子本就窘迫的生活边的更加糟糕。

不过,院中不少东西都给他很熟悉的感觉,他心里莫名地激动起来。

还有那条夹尾巴的花狗,就在院里一角的狗棚子里的麻袋上趴着。

见吕律到来,站起来冲着吕律摇着尾巴。

想是昨天记住了吕律的气息了,并没有乱叫乱咬。

房门被打开,一个扎着麻花辫身着补丁棉袄的姑娘一边擦着眼睛,一边走了出来。

看到李树梅后,勉强一笑:“大娘,快请进屋坐。”

她说着话,目光不时扫着跟在李树梅身后的吕律。

见吕律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她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人正是吕律前世的媳妇儿——陈秀玉。

“我家里正准备做饭就不进去了,这人是小吕,他就是昨天救了秀清的小伙儿。”李树梅笑着介绍道。

一听吕律就是自家哥哥的救命恩人,陈秀玉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结仇?

出人命?

事情严重到这种程度?

一听到郑三这话,李建民当即就麻了。

就连在一旁抽泣的孔淑芬也被吓得心头一颤,紧张的看了过来。

郑三很清楚,这种事情只能如实说。

李庆翔这种二杆子,这次是被伤得不轻,也被吓得不轻,可保不定等他伤好了以后,还想着喊打喊杀。

到时候十有八九还是会拉上自己。

也就那爷们当时只有把弹弓,但凡他手上有把枪,今天很有可能当场就完蛋。

仇怨已结,再去触那爷们的霉头,怕不是活腻了。

郑三是打死都不想去招惹吕律了,但又不想因此被李庆翔和他们家排斥。

见李庆翔将脑袋扭向一旁,郑三当即将李庆翔打元宝主意,打地窨子熊胆的主意,还有后来举枪要杀狗,如何招惹吕律的一整个过程,到后面被吕律带狗追撵,连带着自己的狗被李庆翔用炮仗炸,用枪杀自己的狗的事儿,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意思很简单:你家儿子就是个二杆子,我特么也是受害者。

听完以后,李建民脸色很难看:“你怎么也不拦着他点?”

“叔啊,翔哥这种暴脾气,我想拦也拦不住啊!”郑三很是无奈。

他要真能拦得住李庆翔的人,也不至于受了他那么多窝囊气。

李建民气得双手叉着腰,在病房里来回走着。

身为林场场长,每年秋末乃至整个冬天,他有不少时间呆在林场,其它时间还得忙着补栽树木、规划、管理等事务,工作并不轻松。对自己这儿子,确实疏于管教。

他很自责!

但是,李建民也没少和山里人接触,知道他们为人处事的准则,尤其是猎人的规矩。

他很清楚,李庆翔能捡回一条狗命是他的运气。

再一想到李庆翔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越想,他心里越气,地看向病床上趴着的李庆翔,怒骂道:“我特么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瘪犊子?你特么今天怎么就没被人给崩死在外面,老子也好省心。”

他话音刚落,抬脚就朝李庆翔大腿上踹了过去。

别看李建民一身中山装,戴副眼镜,很是斯文的样子,但其实也很高大壮实,这含怒的一脚,力道可不小。

李庆翔顿时被踹得惨叫起来,身子跟着一动,刚刚缝合的伤口又被动着,尤其是屁股上,又有血从裹着的绷带上渗出。

孔淑芬见状,赶忙挡在李建民前面,大叫到:“你疯了你,你为啥打儿子,还嫌他这一身伤不够重吗?儿子被人伤成这样了,你不去找人理论,反倒拿儿子出气,有你这样当爸的?”

“找人理论?”李建民狠狠地瞪着孔淑芬:“你还好意思找人理论?”

孔淑芬神情激愤地吼道:“儿子只是说说,又没真偷他的狗,没偷他熊胆,更没有将狗打死,反倒被他纵狗咬成这样,怎么不好意思找人理论?这杀千刀的,恶意纵狗伤人,还敢动枪,就该送他去蹲班房,最好一辈子也别出来。”

啪……

李建民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出去。

这耳光,扇得很重,没有丝毫防备的孔淑芬被扇了个结结实实,打了个趔趄,扑到在旁边的病床上,嘴角很快有血液流了出来。

她捂着被扇的右脸,整个人彻底懵了。

嫁给李建民这么些年,虽时有拌嘴,但李建民从来没有打过她。

而今天打了,还下手如此地狠……从没见李建民这么愤怒过。

李建民伸手指着她,吼道:“你还护着他,你还护着这瘪犊子,他今天落得这下场,全特么你害的!

你不知道这夯货都被你惯成啥样了?

小的时候做错事,我要抽他,你跟我说孩子小不懂事。好,这我就不说了。长大些了做错事,你还是不让我抽他,说什么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又不是什么大事,敢打儿子就跟我离婚、拼命……被你护得死死的。

我事情忙,跟他呆一起的时间少了些,全指望着你好好教一下,可你看看,你教出个啥玩意儿?他有知道自己做的破事有多过分吗?他有为他做的错事低过头吗?

知不知道,多少人被他欺负,人家碍于我的情面,知会一声不刁难,你就真当没这回事了?

从小不捂,到大不弯,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这话吧?你听进去了吗?

你没听进去!

还在护着……他要啥你给啥,他要枪你就给他买枪,知不知道,那是枪,不是炮仗,那是随便就能要命的东西。

他是没打死人家的狗,那是因为人家及时出手阻止了。你没听郑三那三条狗,就是这混账玩意弄死的吗?没听他还说过要崩人的话吗?

他现在敢用枪打人家的狗,往后就敢用枪打人。

你非要看着这夯货变成一具尸体送回来你才满意是吧?”

李建民看到李庆翔变成这鬼样,他又怎会不急,又怎会不难过。

但他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在林场混到场长,接触的人不少,经历过的场面更多,固然愤怒,但依然有着自己的理智,看似是在指责咒骂,但其实,更多的,还是在说教。

不仅仅是说给自己的媳妇儿听,更是在说给李庆翔听。

可刚被扇了一耳光的孔淑芬,平时就没听进去,现在又怎么可能听进去。

更别说这病房里,旁边就有郑三站着,还有因为吼叫引来围观的其它病房的病人家属和匆忙赶来的医生。

门口分分钟被堵得水泄不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被骂,她只觉得自己的脸没地儿搁。

她缓缓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李建民,擦了下嘴角血迹,忽然笑了起来:“你敢打我,你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为的还是纵狗伤了自己儿子的人说话,我就没见过你那么怂的男人。

我实话告诉你李建民,你要是不给儿子讨回个让我满意的说法,我死给你看……一天,就给你一天,反正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说完,她猛然一把将李建民推搡到一旁,朝着病房大门就走。

一干挡在门口的人见这架势,那敢拦着,纷纷让到一旁。

孔淑芬就这么抹着眼泪走了。

李建民见状,越发糟心了,狠狠地挠着自己的头发,在病房里来回走着,目光落到趴在病床上一声不吭装死的李庆翔身上,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冲着李庆翔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身为一个林场的场长,家又是在这区上,认识李建民的人可不少。

围观的人中,就有不少熟识的。

刚刚只是家事,他们不好掺和,但眼看情况越来越糟糕,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赶忙冲了进去一把抱住李建民,往一旁拖:“老李,别再打了,这孩子已经够遭罪了,相信他有了这教训,会好好改一改,你……你还是赶紧去看看淑芬,可千万不能让她干傻事啊。”

这话听在李建民耳朵里,犹如当头棒喝,他猛然记起孔淑芬说的话里,好像有句是“我死给你看”,看她那神情,真的很不对劲。

一下子,他心里也慌乱,挣脱那人,发足朝外面追去。


“爷们,你咋能在这干等着……要不是周方敬跟我说了,你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王德民扛着锄头急匆匆地赶回来,老远就先叫开了。

是周方敬说的……吕律没想到,他还真帮忙去叫王德民了,倒是挺热心的一个人。

吕律心里暗暗记下这份好。

“老是跑来麻烦你,这不是怕耽搁你吗?”吕律笑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医生,干的就是这行当,那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王德民走到近前,将锄头往地上一放,蹲在吕律面前,将他的脚抬起来看了下,又用指头在伤口周边戳了戳:“疼不疼?”

“有点!”吕律微微皱了下眉头。

就刚才王德民戳那几下,里面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你咋不早点来看,这钉子扎得可不浅,里面脓都扩开了……越耽搁越麻烦,小伤也能酿成大事儿,这要得了破伤风,可是会要命的。来来来,跟我进屋……”

王德明先是开了院门,又折返回来搀着吕律进了屋子,让吕律上炕后,他去洗了手,顺便取来药箱,从箱子里翻找出酒精、棉球,还有一把柳叶形小刀。

刀子以黑铁锻制,谈不上精巧,顶多能说是比较小而已,打磨得倒是很锋利。

在这些年头,赤脚医生绝对称得上屠龙勇士,条件艰难,亦能凭借简单粗糙的工具对抗伤病,活人无数。

“得割开个口子,把里面的脓血和脏东西全给挤出来,再清洗消毒、上药和打针,才能好。”

王德民先用钳子夹了棉球,蘸了酒精,将吕律脚底伤口及周围擦拭消毒,随后拿起小刀,也蘸了酒精,让在一旁的陈秀清帮忙用火柴点燃。

幽蓝的火焰在刀身上燃烧数秒熄灭后,王德民看向吕律:“爷们,你忍着点,这脚上不好扎针,只能硬来了,会有点疼。”

吕律点点头:“好!”

没办法,以现在的条件,怕是去区上的卫生院,也是直接这么处理,麻醉剂什么的,就别想了,这只是小伤。

陈秀清被熊瞎子挠了一爪子,那么重的伤,用的还是银针穴位麻痹呢。

王德民拖了凳子在炕边坐下,左手抓住吕律脚掌,又强调道:“可不敢乱动哈!”

吕律心头还真有些紧张,稍微做下心里建设后,咬牙道:“来吧!”

王德民也手上用力,抓住吕律脚掌,然后刀子贴上去,动作极快地一刀在伤口部位割开一个差不多两厘米的小口。

一下子,钻心的疼痛让吕律止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倒吸凉气。

王德民看着吕律笑了笑:“还得再忍忍,里面的脓血比较多,得挤出来,还要用酒精消毒……”

“刀子都忍了,还怕这些!”吕律再一次咬紧牙关硬挺。

王德民放下刀子,双手齐上,对着伤口一阵挤压。

这疼痛不比动刀子差,他一番硬挺,额头上的汗珠子都沁了出来。

随后,王德民取了镊子,夹着棉球,将流出的脓水擦拭干净:“看看,就是这东西,让你的脚溃脓!”

看着棉球上粘着的几小块细碎铁锈,吕律也很无语。

就这么点小东西,就能将自己折腾得够呛。

“脏东西取出来就问题不大了!”王德民说着,用蘸了酒精的棉球对着伤口仔细擦拭清洗。

吕律又好好体验了一把酒精的厉害。

清洗干净后,王德民这才给吕律用上盘尼西林药粉敷好,又用绷带帮他缠上。

这还没完,他接着从铝盒中取出一个玻璃针管,抽了半管针水:“把裤子脱了,给你打一针消炎针。”

吕律嘴角一阵抽搐。

说实话,给脚上开刀挤脓水和消毒上药,吕律都没那么怕,唯独在屁股上打针,单是说到这个事儿,他屁股就忍不住一阵抽搐。

源于小时候给屁股上打针的恐怖记忆。

“大爷,要不干脆给我挂一针得了!”吕律商量道。

相比起往屁股上扎针,他更愿意看着针头从自己手背上的血管中扎入。

“我针水都抽好了……防破伤风的。”王德民晃了晃手中针管,注意到吕律看着自己手中针管的神情,笑道:“你该不会是怕打针吧?”

“怎么会……”

吕律死不承认,一个大男人怕打针,这种事情说出去,怕是得被人笑话。

而且,破伤风针,确实该打。

他翻身坐起,几下解除裤带,将自己左半边屁股露出来,看到王德民推动针管,将里面的空气排出,针水滋溜冒出一小股的时候,赶忙将脑向一旁。

不敢看啊!

屁股上传来酒精棉球擦拭的时候,他心里就开始莫名地忐忑,连屁股上的肌肉都开始抽搐,在针头猛地插入的时候,他脸色一下子发白,直到针头拔掉,才慢慢缓和。

得,再一次成功加重屁股打针的心里阴影。

不过,好歹是装过来了。

吕律长长地舒了口气。

“行了,待会儿,我再给你开点消炎药!”王德民笑笑,转而看向在一旁憋着笑的陈秀清:“清子,你要不要也来一针?”

吕律的反应可是完全落到陈秀清眼中的,他自己也对此也有深刻感受,听到王德民这么一问,他连忙摇头:“我身上的伤恢复得很快,也没有发炎,就不用了。”

王德民也不去逗弄陈秀清,他将针头从针管上拆卸下来放到铝盒子里,玻璃注射器也拆开,这些东西可都是要用水煮消毒,重复使用的。

“两位爷们,今天就在这吃中午饭,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做饭。”他快速地收拾好东西,给吕律开了消炎药用报纸包好,笑着说道。

“大爷,就别忙活了,我还得回地窨子,昨天晚上吃剩的饭菜都还有不少,还有元宝和狗崽没喂……”吕律一边说着,一边将裤子掖上。

元宝和狗崽没喂,这是个好借口,吕律用得顺手。

主要是不好麻烦、耽搁王德民。

“吃饭肯定是上我那里去更合适,我妈和妹妹都快回来了,她们做起来更快些,大爷,你就别忙活了,一起到我家里去吃,呆会大娘回来了,叫上大娘一起。”陈秀清那会放过将吕律请到家中的机会,也紧跟着说道。

“喂狗,不急那一会儿。”

王德民直接就瞪了回来,吕律的拒绝,让他有些不高兴,回头又看向陈秀清:“清子,我在吕律那里吃过饭,也在你们家吃过饭,咋地,让你们在我家吃顿饭就这么难?这你还跟我争?不是那个人,大爷还不留呢。”

“脚上有伤,我走不快,回去得要些时间……”吕律笑道。

“吃完饭,我用架子车送你回去,多大点事儿啊!”王德民沉着脸:“都老实在屋里呆着,不吃饭不准走。”

盛情难却,再推辞就真矫情了。

“那行吧!”吕律点头应了下来。

“我回去跟妹妹和妈说一声,省得她们回来看不到我人又急!”陈秀清想了想,说道。

“呆会你大娘回来,我会让她去说,你就别瞎折腾了!”王德民很不放心地看了陈秀清一眼,非常怀疑他这是不留下来吃饭的借口。

陈秀清只能笑笑,也跟着在炕上坐下。

见状,王德民这才放心地忙活。

他先给两人取了保温瓶泡了茶水,出屋后,很快听到了院子中传来鸡的惊叫声。

吕律和陈秀清对视一眼,两人赶忙朝炕边的窗户看去,看到王德民提着把刀,正在追着院子中那只最大的母鸡。

这年头,人们都习惯早上在将鸡放出来的时候,用指头从鸡屁眼里探探有没有蛋,有蛋的话,就将鸡关鸡窝里,直到鸡蛋下出来才会把母鸡放掉。

主要就是为防止母鸡跑到外面野地里或是别人家里下蛋。

鸡被捉习惯了,眼看跑不掉,干脆蹲地上不动,很容易就被抓住。

鸡蛋可是好东西啊,平时都舍不得吃留着卖的,更别说杀母鸡了。

陈秀清刚准备开口阻止,却被吕律给拦了下来,小声道:“呆会多给点医药费就行。”

“大爷会要吗?”陈秀清微微皱了下眉头。

“放心,我有办法!”吕律笑道。




那是一头至少也有六百斤的棕熊,熊霸级的存在。

它此时就站在水潭边缘的石头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水塘。

正因为不动,又有稀疏林木遮掩,加上棕熊的毛色,粗略瞟过,更像是块大石头,不易察觉。

哪里,吕律之前瞟过一眼,就以为是块石头,等到再靠近些,突然辨认出是头棕熊的时候,心头的惊骇更甚。

尼玛,再往前走,就送到棕熊面前去了。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捏了一把。

兴安岭的山里,水流纵横。

而这些清澈的河流中,滋养着上百种鱼类。

独特的环境加上优良的水质,让这些生活在其中的鱼类有了更为丰富的营养,也更为鲜美。

其中不乏名贵鱼种,在后世,那得是花大钱才能吃上的好东西。

这棕熊,显然就是在河沟里捕鱼。

猫了一冬,入春了,正是它急需补充能量的时候。

这么大块头,又是饥不择食的时候……惹不起,也不敢惹!

吕律很清楚,硬上的话,那是嫌自个命长。

所以,他在隔着几十米,看到那头棕熊的一瞬间,立马蹲了下来,藏在山石后面,将元宝的嘴巴捏住,生怕他发出声音惊到棕熊。

可元宝的嘴巴被捏住了,三条狗崽却是无法顾及。

见吕律躲了,反倒一个个呜呜地发出凶声,声音不大,但几十米的距离,即使有水流声遮掩,也很容易被听觉敏锐的棕熊听到啊。

他猫着腰稍稍从石头后探头,看到棕熊正定定地看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而他这一探头,也让自己暴露在棕熊的眼前。

“完犊子了!”

吕律神经一下子绷得更紧。

他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个时候转身就跑,对于棕熊而言,就是一种示弱的表现,反倒会成为棕熊的追击对象,可不跑的话,遭到攻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饿极了的棕熊,很容易将见到的活物当成猎物。

偏偏三条狗崽还在奶凶奶凶地呼噜着,这就有些要命了。

对于棕熊而言,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轻易就能将它激怒。

果然,棕熊扭转身形,从石头上跳下,冲着吕律的方向就是一声瘆人的咆哮,听得吕律心脏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既然已经被棕熊看到,躲也不是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动声色地慢慢后退,期盼棕熊不发狂,不追击。

至于吹嘘的装死不动,以吕律对熊的了解,知道那纯粹是在找死。

他面色上看着平静,实则心里慌乱无比,平生第一次碰到这种糟糕透顶的情况。

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砰砰砰鼓动着,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心脏,他猫着腰,右手紧紧地抓着大斧斧柄,左手则搂着元宝,双脚轻缓地,一点点后退。

这一秒秒的时间,似乎一下子被放大了千百万倍。

见到吕律领着元宝在在后退,三条狗崽也跟着跑了回来。

河湾处不过十数米的一段距离,此时遥远无比。

突然,棕熊动了,朝着吕律所在方向,甩动着粗壮的膀子,靠近几步,然后人立而起。

那一刻,吕律的心凉到了极点,不敢再乱动。

然而,棕熊只是凝立几秒钟,双掌重新落地,一步步继续靠近。

眼看着棕熊越来越近,吕律终于绷不住了,他现在完全能肯定,自己被棕熊盯上了,他没法多想,转身就跑。

棕熊哪会轻易放过他,立马跟着狂冲过来。

人哪里跑得过熊啊。

固然此时熊掌不够厚实,踩在河滩的石砾子上会疼,影响行动,但吕律也好不到那里去,他脚上的伤一样没有痊愈。

就在他都以为自己会有灭顶之灾的时候,元宝却是狂吠着朝棕熊冲了出去。

三条狗崽也不忘凑热闹,跟着元宝冲。

只是,它们毕竟还太小,根本就跟不上,很快被元宝甩在后面一大截。

吕律往前冲了一段,脑袋里很慌很乱,但听到元宝的吠叫声却是如同有一道闪电在脑袋中闪了一下。

这些日子的相处,元宝已经不知不觉地在他心里扎了根,如兄弟一般,被他视为自己在这荒野山岭扎根的最大助力。

而且,元宝这样的举动,纯碎是为了拦下棕熊护主啊。

如此灵性的猎狗,损失了必然是终身的遗憾。

吕律在那一刻,不知哪来的勇气,猛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朝着棕熊迎面冲过去的元宝,脑袋也跟着清明了很多。

他很清楚,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元宝在它面前有多么脆弱,但凡是被扫中一巴掌,非死即伤,何况,还有三条凑热闹的狗崽。

前世,他可是见过五条训练有素的猎狗,为护主想要拖住熊霸,分分钟内被团灭的惨烈情景的。

熊霸皮糙肉厚,生命力极强,即使猎狗下口再狠,所能造成的伤害,也大都是皮外伤。而往往在这样的撕咬中,发狂的熊霸不管不顾起来,绝对凶残,其灵活程度也绝不能小觑。

要知道,这还得是几条狗围攻,创造出机会才能咬到。

而猎狗被棕熊拍到,往往只是一爪子的事情。

棕熊锋利的爪子,得有十厘米那么长,一巴掌的威力,能轻易拍死一匹马。

吕律甚至还听闻过有东北虎被棕熊拍死的事情。

单独一条猎狗,很难寻找到下口的机会。

看着元宝冲到面前,棕熊迎面一巴掌扫去,被元宝灵巧地跳到一旁避过,棕熊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继续朝着吕律狂冲过来。

无论是野猪还是熊,有人在现场的时候,它们攻击的首要目标,往往是人。

在这年头,对于这个原因,很多猎人都说不清道不明。

吕律好歹也在后世生活了几十年,尤其是手机、互联网的兴盛,了解了不少知识的他倒是知道。

那是因为,不少动物,是以高矮来判断强弱。

直立行走的人,在这些动物眼中,就是最具威胁的存在。自然成为首要解决的目标,是它们的本能。

见没有拦下棕熊,棕熊继续朝着吕律冲来,元宝瞅准机会,紧追其后,冲着棕熊屁股上就狠狠地捞上一口。

棕熊吃痛,这下,它无法无视元宝了,猛然转身就是接连两爪拍扫过去。

元宝警觉,早已经松口跳向一旁,堪堪避过。

可就在这时,三条狗崽已经跑到了棕熊不远处……


吕律随着陈秀玉进了屋子,被招呼着坐到炕上。

早已经准备好,一直在灶上温着的菜很快被马金兰和陈秀玉两人端上炕桌。

整整八道菜,早些天被送来的熊掌被他们生生留到了今天,烀得烂熟。

陈秀玉已经过世的父亲,也是顶好的猎人,以前没少吃熊肉,对熊掌这道菜,娘俩都很有心得,味道绝对不比吕律自己做的差。

他们还把家里的母鸡宰了一只,用去年晒干保存的榛蘑炖出来,妥妥的小鸡炖蘑菇,东北名菜。

这算是两道硬菜了。

另外就是生腌的小根蒜、凉拌的婆婆丁,一碗荠菜炒蛋,一份焯水凉拌的刺嫩芽,炒土豆丝和一碗熊腿肉炒大葱。

八道菜,别看野菜占了半数,但这也是待客极高的规格了,而且,这些野菜都是时鲜山菜,每一样都是好东西。

陈秀清见菜已经上来,立马将今天出去散步顺便到小卖部买来的北大仓酒盖子打开,先给吕律倒酒。

这酒酒质清亮透明,呈微黄色,幽香纯正,入口柔和绵甜,是款不折不扣的好酒。

以北大仓命名,是因其见证了北大荒开垦的过程。

这款酒,在后世可是黑龙江的地理标志产品。

大概是东北冰天雪地时日较长,喝酒有驱寒作用的原因,东北人大都善饮,就连不少女人也酒量惊人,有的时候两口子在家,经常能碰上几杯,胡天海地。

吕律盯着酒,在差不多二两的时候,赶忙让陈秀清止住:“酒是好东西,但喝适量了就行……你身上有伤,你也少喝点。”

“这怎么行,怎么也得满上。”陈秀清继续押酒。

满酒待客,这是规矩。

吕律很干脆地伸手将碗口盖上:“我酒量不行,喝多了怕是都回不去。”

“回不去就回不去呗,跟我一起住不就完了。”陈秀清笑道。

“那也不行……”吕律很坚决。

在东北,少不了酒,吕律也很好酒。

眼前的北大仓酒,他前世往来海城和东北,没少喝,兴起的时候甚至能对瓶吹。

不过,那是前世的事儿了,他可没忘记,自己最终弄得倾家荡产,就在酒桌上,这事儿,刻骨铭心,这一世,他不想重蹈覆辙。

见吕律坚持,陈秀清也不勉强,给自己也倒了差不多二两的样子,招呼吕律动筷。

旁边,陈秀玉和马金兰伺候着,吕律看了看她们,见她们没有丝毫上炕一起吃的意思,便招呼道:“大娘,老妹,一起吃啊,家里有客女人不上桌,这规矩可不太好,这是把我当外人呐。”

他直来直去。

终究要成为一家人的,他实在见不惯这种见外的规矩,毕竟是重活一世,这习惯在后世早已经被摒弃,那有哪么多讲究。关键是这桌上,就他和陈秀清两人,未免也太冷清。

想了想,吕律又说道:“王大爷这段时间,没少来给清子诊疗,他那么照顾,清子这能下地了,也得把人叫来,好歹也算是表示一番心意。”

陈秀清憨厚实在,不善言辞,吕律只能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帮忙指点张罗。

听到吕律这么说,陈秀玉立马明白他的用意,屯里唯一的一个赤脚医生,关系得维续好。

而且,这段时间,王德民有事没事就会过来溜达一趟,原本那些换药之类陈秀玉或是马金兰就能完成的事儿,他都亲自上手,陈秀清才会恢复得那么快。

就冲这一点,就该请。

对,关系就得靠维续,多走动,才能四面开花。

陈秀玉立马应了一声,出了屋子去请王德民。

十数分钟后,王德民请到,笑呵呵地上了炕。

吕律更是叫上陈秀玉和马金兰,一起动筷,当然,也没忘记跟王德民说:“大爷,我是外地人,我们那边没那么多规矩,在我认为,都是人,大家都是一样的,我心里可没什么三六九等的说法,您老也别介意。”

他自己无所谓,不代表王德民这个老东北也无所谓,不少东北人家,哪怕到后世几十年,这样的规矩依旧遵守着。

殊不知,王德民点点头说道:“就该这样。说起来,这秀山屯的人,其实都算不上地地道道的东北人,可以说是来自五湖四海,讲究那些干啥。”

吕律微微一愣,这一点他还真从未听说过,连忙问道:“大爷,这有什么说道吗?”

“其实啊,咱们屯里最开始住着的老辈人,是清朝那会儿平定三藩后,流放到这边的驿站站丁,又叫站人。

那时候老毛子侵入外兴安岭(雅克萨战役),所以,出于驻守和军事的考虑,清朝从吉林到瑷珲,设了不少驿站,促进边防,这些驿站,用的就是我们祖上那些没什么罪,被事情牵连而被流放的人。

东北这边,被清朝视为龙兴之地,他们入关后,就将这边封了起来,不准外人进入。

这一封就是两百多年,所以,明明是好地方,却没什么人,鄂伦春、满族人等,才是这里的原住民。

再后来,闯关东来的人更杂,小日子为了掠夺咱们这的资源,更是将分布四处的人汇集到一起逼着为他们卖力。

所以,细细说起来,咱们这屯,祖上云南人、广西人、广东人,山东人、河北人……都有,真正的五湖四海是一家!我祖上就是云南人。”

王德民说起这些,如数家珍。

吕律也听得津津有味。

他原先只知道,清朝对这边进行长达两百多年的封禁,所以,孕育出了东北这大好的资源。

只是可惜了这大片的黑土地,明明种啥长啥,却两百年闲置。

没想到,秀山屯还有这样的来历,而且,似乎有不少屯也是这样形成的。

却听陈秀清说道:“我曾听我爸提过,我祖上也是云南的。”

吕律又是微微一怔,前世入赘陈秀玉家里,他可从没听这么说过,他顿时笑了起来:“我也是云南人,小时候随母亲流落到海城的。”

这一说,还凑一块儿去了。

屋里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这一顿饭吃下来,有说有笑,就真的有滋有味了。

大半个小时后,桌上只剩下些许残羹,吕律只喝那二两,但王德民被他和陈秀清轮番敬了不少,吃饱喝足后,跟几人打过招呼,哼着小调优哉游哉地回去了。

吕律也准备走,却被陈秀清拉住。

“还有事儿?”吕律问道。

陈秀清点点头,小心地从怀里取出一个布袋,将里面半干的熊胆取了出来:“这熊胆,本该就是你的,我不能要。”

“别忘了那个规矩,山财不可独享,何况,我就是捡了个便宜。”吕律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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