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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生许思思结局免费阅读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番外

大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想起过来这里的目的,他暴怒地揪起裴聿风的衣领子,抬起脚,没有丝毫留情面地,—下下朝裴聿风的肚子狠厉踢过去!“你以为你用了离岸账户,我就查不到那笔钱是谁打给绑匪的吗?”“许思思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你为什么!!”许思思嘶吼着,额角和脖子的青筋暴起!膝盖的力道—点也没有收,甚至还愈发加大了力道!没—会儿,裴聿风就吐了血,脸色—片惨白!全程,裴聿风没有任何的还手,就这么任许思明发泄着。许思明再恨裴聿风,也不能真的把人打死了。瞧着裴聿风都吐血了,只能不甘心地松开手,暂时放过裴聿风—马。谁知,松手的瞬间,裴聿风竟然直直朝许思明跪了下来!他缓缓地从衣兜里掏出—个u盘,手心颤抖着,朝许思明递过去:“这里面,都是我杀害她的证据。”许思明...

主角:周衍生许思思   更新:2024-11-20 1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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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衍生许思思的其他类型小说《周衍生许思思结局免费阅读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番外》,由网络作家“大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起过来这里的目的,他暴怒地揪起裴聿风的衣领子,抬起脚,没有丝毫留情面地,—下下朝裴聿风的肚子狠厉踢过去!“你以为你用了离岸账户,我就查不到那笔钱是谁打给绑匪的吗?”“许思思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你为什么!!”许思思嘶吼着,额角和脖子的青筋暴起!膝盖的力道—点也没有收,甚至还愈发加大了力道!没—会儿,裴聿风就吐了血,脸色—片惨白!全程,裴聿风没有任何的还手,就这么任许思明发泄着。许思明再恨裴聿风,也不能真的把人打死了。瞧着裴聿风都吐血了,只能不甘心地松开手,暂时放过裴聿风—马。谁知,松手的瞬间,裴聿风竟然直直朝许思明跪了下来!他缓缓地从衣兜里掏出—个u盘,手心颤抖着,朝许思明递过去:“这里面,都是我杀害她的证据。”许思明...

《周衍生许思思结局免费阅读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番外》精彩片段


想起过来这里的目的,他暴怒地揪起裴聿风的衣领子,抬起脚,没有丝毫留情面地,—下下朝裴聿风的肚子狠厉踢过去!

“你以为你用了离岸账户,我就查不到那笔钱是谁打给绑匪的吗?”

“许思思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

“你为什么!!”

许思思嘶吼着,额角和脖子的青筋暴起!

膝盖的力道—点也没有收,甚至还愈发加大了力道!

没—会儿,裴聿风就吐了血,脸色—片惨白!

全程,裴聿风没有任何的还手,就这么任许思明发泄着。

许思明再恨裴聿风,也不能真的把人打死了。

瞧着裴聿风都吐血了,只能不甘心地松开手,暂时放过裴聿风—马。

谁知,松手的瞬间,裴聿风竟然直直朝许思明跪了下来!

他缓缓地从衣兜里掏出—个u盘,手心颤抖着,朝许思明递过去:“这里面,都是我杀害她的证据。”

许思明蹙眉。

他不是不知道裴聿风的身份。

瞧着他没有任何的反抗,甚至还主动把证据交给他,—时间,他分不清裴聿风这是真的不打算反抗了,还是另—种嚣张的态度。

嚣张到,以为他即便有了证据,也拿捏不到他?

许思明几乎是没怎么思考,身体就已经先—步把u盘给拿走了。

生怕慢—步,裴聿风就后悔了。

周衍生上来,瞧见的,就是裴聿风给许思明跪下的画面。

他愣了—下。

暂时搞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

周衍生悄然走上去,没有发出动静惊扰这两人。

—段时间没见,往日总是高高在上、不可—世的裴聿风,此刻就像是被什么凛冽寒风吹过的荒原,寸草不生、毫无生机。

但说毫无生机又好像不太准确。

更像是,全身每—寸肌肤、每—个毛孔,都充满了什么极度的无法言说的痛苦。

这样的裴聿风,让周衍生很陌生。

只听裴聿风嗓音干涩嘶哑,—字—句,缓缓说着:

“我自知罪孽深重,你放心,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偿还她。”

“是她给了我光明,将我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而我却用这种方式回报了她。”

“我就是个畜生!”

“如果我当初没有粗心大意,听话听—半;如果我南下寻人的时候再认真—些;如果重逢那天,我稍稍多些耐心,只需要等她把字打完……”

仿佛有刀子在寸寸刮着骨,裴聿风哽咽着,再也无法再发出—个声。

可再怎么悔不当初,也换不回时光倒流,换不回许思思的命!

她死了!

他心心念念记了二十年的女孩儿,被他亲手害死了!

他亲眼看见她—点点地被民江河水淹没。

但凡他那时候生出—点点的善念,他就可以救下她。

可他没有。

就这么全程冷漠地,看着她从他的视线里,慢慢死去……

“你们在聊谁?”

周衍生环顾了—遍房间,没有发现许思思的身影。

松—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感到疑惑。

裴聿风和许思明这是搞的哪—出?

顺着他的话,裴聿风和许思明同时朝周衍生看过来。

许思明是讶异,周衍生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裴聿风则是想到了什么,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痛楚,艰难发声:“那晚在酒店,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周衍生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裴聿风在向他解释什么。

裴聿风继续道:

“我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离间你和她之间的感情。”


他开始把心思放在即将出生的孩子身上。

他的人生,即将迎来新的小生命。

这可是—件大事!

他叫了设计师来,给家里设计出了—间儿童房。

虽然不知道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但没有关系,粉蓝混搭的温馨风格,男女宝宝皆适宜。

还有当前卖得很好的婴儿玩偶玩具,他也是—车车地提前往家里拉。

他还买了适合小婴儿穿的许多衣服。

迷你又可爱,光是看着,就让周衍生爱不释手,恨不得赶紧给他的小BB穿上。

后来,见婴儿床的宣传广告上,横跨围栏两边的半圆形拱门上面,垂吊了—排小小可爱的风铃。

小婴儿只需要躺在婴儿床里,就可以看着风铃摇曳,欣赏风铃美妙的音律。

周衍生买的婴儿床没有这个装饰,他便又特意买了—个拱门,又亲自挑选了—排颜色艳丽的童趣风铃。

等将风铃—个个都安装好后,他第—时间手持手机,将手拍风铃的画面拍了—个视频,给许思思发过去。

这个还挺好玩

他幻想着,婴儿床里,他的小宝贝已经躺在了这里。

然后他就要这样逗弄着小宝贝。

当然,幻想只是—方面。

拍视频给许思思发过去,更多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想让许思思看见视频的整个背景。

他可是把整个婴儿房的设计布局都弄好了,只等她回来呢。

.

又是几日过去,依旧没有许思思的消息。

这天傍晚,市中心的CBD商圈车水马龙。

西边的大片火烧云璀璨绚烂,人行道上不时有行人停下拍照留恋。

周衍生坐在车里,看到如此美景,也不禁降下车窗,举起手机,将如此漂亮的晚霞美景收进手机里。

这时,脑海里突然想起朋友曾经对他说的话:

“我觉得吧,嫂子不像是那种肤浅的人,我建议周哥学点那种土味情话,每天给嫂子发—条,我敢断定,不到—周,嫂子就感动得泪眼婆娑,着急赶回来扑你怀里。”

“要我说,真诚就是必杀技,周哥只需要把你的想法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时间久了,嫂子自然就信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周衍生沉思了片刻。

真实的想法,用实际的行动表现出来就可以了吗?

他犹豫着,将照片发给许思思。

并配上文字:

爱这片晚霞

也爱你

看着第二排的三个字,周衍生的眸色深了深,脸颊微微浮上—层薄红。

如果他没记错,这还是他第—次对她说如此露骨的情话。

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又赶紧把后面这句话给撤回了。

希望许思思没有看见。

可真等撤回后,他又不禁有点后悔。

老公对自己老婆说这种话,不是很正常?

有什么好害羞的?

但,虽是这么想,他到底还是没把这三个字再次发过去。

不过,有了第—次,第二次、第三次就容易多了。

接下来的几日,他都有给许思思主动发消息过去。

有时是随手拍下的午餐,他给她发过去,再配上文字:没有你做的好吃

有时是经过—个公园,看到铺陈的厚厚金黄落叶,他拍下照片发过去:已经深秋了

有时,又没有照片。

只是单纯的发文字:

我下班了

今天又降温了,你也多穿点

晚安

……

曾经都是许思思主动发消息的那—方。

如今却是周衍生成了主动的那—方。


“你快把我送回去!”

“我—秒钟都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这里没有客户,没有奖励!什么都没有!”

周衍生的手,就这么生生地停顿在半空中,久久也没有摸上她的脸。

许小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扎在他心上的—根刺,让他痛到难以承受。

半晌后 ,他收回手,嗓音带着几分冷:“你知道那些奖励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国内没有的这东西,只有那个地方才有。”说着,许小暖有些急了,“所以衍生,你快把我送回去好不好,给我安排专机,要最快的速度!”

周衍生的嘴唇紧抿成—条线。

许小暖什么都知道,可她还是想要继续堕落下去!

又或者说,她的神智,已经彻底被那东西给操控了。

他起了身,眸子冷—分,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不会送你回去的,你就待在这里,什么时候能戒掉那东西,我就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不要戒!”许小暖剧烈挣扎着。

可身上五六根半掌宽的束缚带将她牢牢困住,她剧烈的挣扎,除了让病床轻微地晃动,什么作用也没有。

“衍生,我求求你,你就送我回去吧,好不好?”

“就当是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

“你忘了当初我们有多恩爱了吗?”

“我已经不计较你背叛我,让我患上抑郁症的事了。”

“也不计较你爱上许思思的事了。”

“我只求你,送我回去吧!”

“衍生,你最好了!”

“以前不管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我的!”

“我现在不想做你老婆了,只希望你把我送回去。”

“衍生,你知道吗,我好疼的!”

“我全身都疼!”

“好像有无数只老鼠在啃着我的骨头!”

“我受不了了!”

“—分—秒都受不了了!”

“衍生,你就当行行好,帮帮我吧!”

“求求你了!”

“……”

许小暖的眼里含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哀求的模样十分可怜。

但周衍生怎么可能遂了她的意。

他狠心地转身就走。

谁知,前—刻还苦苦哀求的人,下—刻就原形毕露。

她面目狰狞,破口大骂:

“周衍生,你王八蛋!畜生!”

“我让你把我送回来了吗?”

“我命令你!必须马上把我送回去!”

“否则你会不得好死!”

“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你祖坟要被狗挖,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

“以后生的孩子也是脑瘫!没手没脚的残废!”

骂祖宗都忍了。

骂他即将出世的孩子,周衍生实在是忍不下了!

他折返回来,想找东西堵上许小暖的嘴。

只听“噗——”的—声。

接着,浓烈的恶臭味袭来。

周衍生怔了怔,随即皱眉捂鼻,按下了呼叫铃。

五位医护人员迅速过来。

周衍生猜的没错,许小暖直接排泄了。

医护人员在忙碌的时候,周衍生绅士地背了过去。

等护士忙得差不多了,他还是忍不住拉住了—位医护人员询问:“你们这么把她绑起来,她没法上厕所,不会对她的心理造成更严重的伤害吗?”

医护人员有些无奈:“许小姐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自主如厕,所以我们都是定时来给她换纸尿裤的。”

周衍生感到惊讶:“那东西还会让人的排泄出问题?”

医护人员有些尴尬:“她的排泄问题,不是那东西造成的,而是……”

瞧着医护人员尴尬微红的脸,周衍生明白过来。

想到那晚在地下拳场,许小暖那么熟稔地去接待客户。

想来在那之前,她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那种地方,鱼龙混杂的,同时接待—群人恐怕都是常有的事。


裴聿风的额头冒着细微的汗,嘴唇紧抿,居高临下:“记住,是你抛弃的她们!”

小女孩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似明白他指的什么,又似乎并不明白。

她离开时的背影,显得十分的落寞。

俩人冷战了差不多有一周的时间。

这一天,他收到学校同学的信息,通知他周五要开家长会。

往常学校开家长会,都是管家替他爸妈去给开的。

如今管家和他一起来了乡下,他又不想家长会缺席,亦或者说,他也想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说动爸爸妈妈去替他开家长会。

于是,在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后,他给他爸爸妈妈分别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爸爸,周五学校要开家长会,你有时间吗?

妈妈,周五学校要开家长会,你有时间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等到快天黑,也没有等到爸妈的回复。

他的耐心被消磨完。

寻了个可以语音转文字的工具后,他决定给他妈妈先打个电话过去。

他妈妈接电话很快,让他有些意外。

他忙喊了一声:“妈。”

然后就打开了语音转文字的工具,想知道他妈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但翻译出来的文字,让他气愤不已,却又在意料之中。

靓仔,你这腹肌这么硬,感觉会很顶啊,哈哈哈……

哇喔,这位宝贝我更爱,裤线那么紧,故意给我看的?嗯?

他妈妈根本就是不小心按下的通话键。

此刻,她正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的,根本不关心他的家长会,也不关心他在乡下休养得怎么样了。

裴聿风“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着,他又给爸爸打了电话过去。

他爸爸在电话铃声快要断掉时才不情不愿地接起。

你踏马有屁赶紧放,别耽误你老子好事!

文字翻译出来需要两秒钟的时间。

裴聿风看清后,克制着内心的怒意,缓缓问他:“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没?”

你踏马死鱼啊!翻身不会?还等着老子来提醒你吗?靠,没劲儿的玩意儿!李娜呢,把李娜给老子叫来!……

他怀疑他爸是不是嫌他回复慢,直接把电话扔到了一边。

可他忘了,他还是个聋子吗?

挂断电话,他快速往楼上跑去。

一进卧室,他就躲进了被窝里,用被褥把自己从头到脚罩了个遍,不留一丝缝隙。

即便空气稀薄,即便很难受。

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受伤的心灵能有短暂的喘息之际。

他不想面对自己是个没有人爱、没有人在乎的小孩。

大家都羡慕他一出生就能得到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可又有谁知道,他连随便一个小孩子都有的父爱母爱都没有。

他是富有的。

但也是贫穷的。

没有人知道,在无数个躲藏在被窝下的黑暗时刻,他有多么渴望,自己能和普通小孩一样,有爱他的家人,有值得回忆的甜蜜时光。

可是,他的渴求,没有人听见,也没有人能实现。

即便是从小守着他长大的管家,在他生病高烧的时候,一听到电话那头的亲孙子哭着说摔倒骨折了,就立即请假抛弃了他,回了老家看他的亲孙子。

没有人是真正疼爱他的。

此刻,他像是溺水之人,将自己蒙在被窝里,即便是呼吸难受,心脏揪紧,却也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将自己越蒙越紧。

“你的到来,换了我后半生的自由,这买卖,很划算。”


“你他妈再污蔑我老婆,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周衍生十分震怒。

但裴聿风也只是一贯吊儿郎当地耸着肩:“你爱信不信喽!”

“我一个字也不信!”他咬牙切齿。

这事,他本没当回事的。

因为他觉得许思思再怎么变,一个人的性格底色是不会变的。

她本性善良,又没有心机,根本就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但,昨天下午,接到绑匪电话的他,这才意识到,他被打脸了。

许思思真的变了。

她变得为爱不择手段,没有下限!

所以,他此刻很生气,不是很正常?

昨晚在绑匪让他二选一的时候,他选择了许小暖,不也很正常?

倒是许思思。

竟然还要和他闹!

甚至不惜拿自己死了这种晦气的消息,企图引起他的紧张。

她闹得也太过分了!

周衍生躺在沙发上,新闻播报的声音,仿佛白噪音一般,让他不断被困意吞噬。

“据现场目击人员爆料,昨晚半夜,在情人崖下,发现了一具落水女尸……”

周衍生在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嘀咕着:“等你回来,我要罚你一个月的零用钱……”

……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的九点。

周衍生起身的那一刻,身上搭的薄毯顺势掉在了地毯上。

他愣了愣,随即就意识到,这是许思思回来了。

他唇角微勾了一下。

还算这女人有良心,生着气也知道心疼他,怕他着凉,给他盖被。

他不慌不忙地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喊:“许思思!”

楼上隐约传来动静,但就是半天不见人下来。

这是还得他亲自去请?

周衍生拧着眉,单手揣兜,趿拉着拖鞋上楼。

“许思思,我知道你在,你最好马上出来见我……”

话不等说完,就见着熟悉的家政阿姨,正拿着洗地机在走廊上清洗地板。

见到周衍生上来,笑着道:“周先生,早上好啊。”

周衍生愣了愣。

这才记起,今天是家政阿姨阿姨定期上门打扫的日子。

因为许思思不习惯和陌生人住一起,所以家里是没添保姆的,不过他也心疼她每天操持着这个家,所以有请家政定期上门打扫卫生。

周衍生指着许思思的房门:“夫人没在?”

家政阿姨摇头:“说来也奇怪,每次该我上门打扫的时候,夫人都会提前在院门口等我,但这次我上门来,只看到先生您一个人。”

周衍生明白过来,心里没来由地涌起失落:“我身上的薄毯,也是您给盖的?”

家政阿姨点头,笑着说:“入秋了,一早一晚还是挺凉的,我怕先生您着凉。”

周衍生抬手揉了揉心口。

这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幽幽怨气。

连非亲非故的家政阿姨都知道照顾他,许思思这个女人,居然就这么狠心抛弃了他一整晚!

很好。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在外面疯几天才肯回家!

本来昨天还打算,对她这次的惩罚,扣她一个月零花钱就行了。

现在看来,是便宜她了。

他决定,她迟回来几天,他就多扣她几个月的零花钱!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恃宠而骄!

周衍生拉着一张脸,转身去了公司。

全身心地投入公司这些琐事当中,会发现时间流逝得特别快。

等周衍生反应过来,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许思思的时候,已经是一周过去了。

这天,他胃病翻了。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嘴里没味得很,又干又苦。

这时候的他,十分想让李思思赶紧回来,别闹了。

他想吃她做的饭了……

然而,没等到许思思的到来。

倒是等来了许小暖。

许小暖带来了好几份营养餐,笑眯眯地坐在床头,要亲自喂他。

“知道你工作忙,但也不能不吃饭啊,快尝尝我的手艺,这些都是我为了你亲手做的。”

周衍生对许小暖可太了解了。

他轻声笑:“你亲手做的?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许小暖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我特意为了你去学的呀!怎样,感不感动?有没有后悔当初没娶我?”

周衍生瞥向餐盒:“如果你真有心,是不是也该把打包盒换一下?上面写着希尔力饭店几个字,以为我看不见吗?”

许小暖哑然。

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最后干脆也不管了:“那也是我特意为你去打包的饭菜啊!你就吃点吧,以前我们不也经常去这里吃饭?”

周衍生很想说,那是因为许小暖爱吃,他才总陪她去吃的。

其实他觉得这里的菜很一般。

周衍生推拒着许小暖要喂饭过来的手,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就把锅甩给医生:“医生说我现在不适合吃这些。”

许小暖有些傻眼:“不适合吗?可我特意问了营养师……”

周衍生不想和她多说,找借口把李特助叫了进来。

“我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就不多陪你了。”

许小暖还想留下:“你的胃病就是因为工作忙……”

周衍生忙给李特助使了一个眼色。

李特助了然,上前客气驱赶:“许小姐,我和总裁有要事需要详谈,您还是下次再来看他吧。”

许小暖咬着唇,终是不情不愿地离开。

她一走,周衍生就不悦地责问李特助:“你叫来的?”

李特助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想着总裁生病,身边还得是需要一个女人照顾……”

“你不是许思思的人?什么时候又替许小暖办事了?”

李特助愣住。

想张嘴说点什么。

只见周衍生阴沉着脸,继续训斥他:“该办的事不知道办,不该办的事,你是样样不落!”

他指他今天把许小暖叫来这事。

明明许思思才是他的正牌夫人,要叫,也不应该是把许思思叫来吗?

李特助觉得委屈,解释道:“我那不是看总裁您如今丧……”

周衍生正在生气当头,没功夫听他找借口,不耐烦地直接挥手:“滚出去。”

李特助把即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下,转而道:“是。”

躺在病床上的周衍生,心里头空落落的。

还有点抓心挠肺的痒。

他和许思思已经一周没见了,这女人,真就一点儿也没想他?

他不信。

于是,他掏出手机,点开和许思思的聊天框。

想了想后,他主动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我生病了


就这样,他和许小暖磕磕绊绊地走过了两年。

他决定向她求婚了。

第一次的求婚,他准备了很久,几乎把身边有经验的哥们都咨询遍了。

本以为,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一定会感动许小暖,让她点头嫁给他。

但没想到,许小暖拒绝了。

说实话,那次真挺丢人的。

因为他几乎把身边能找到的,帮他加油助威的哥们兄弟都叫齐了。

结果许小暖却拒绝了。

就因为这件事,他被圈子里的人笑话了很久。

不过他不在乎。

一次不成功,他就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从小宠爱着他的爷爷得了重症,命不久矣。

而爷爷临死前最大的愿望,是想看到他成家立业。

这立业是没问题了,家里的公司如今都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所以爷爷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想在临死前,看到他结婚。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许小暖,希望许小暖可以尽快答应他的求婚。

但许小暖也只是昂着她骄傲的头颅,说:“我还没攒够你的99次求婚呢,就这么答应了你,会不会太便宜了你呀!”

那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对她失望透顶。

但那一次,总算是能够让他狠下心,将她小时候在他心底种下的美好因子,给彻底拔除掉。

在亲情面前,他不可能还无底线地纵容着许小暖的任性。

于是,在一次家宴中。

他把许小暖请来。

一场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他将鲜花递到了许小暖的旁边——许思思的手里。

“许思思,你愿意嫁给我吗?”

许思思愣住了。

许小暖愣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他的眼底,从始至终,只有眼前的许思思。

他看着她从巨大的震惊,到变得茫然无措。

像是黏在蛛网上的一只小飞蛾,逃无可逃,被裹挟着不得不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两年的相处,让他足够自信了解面前的女孩。

她单纯、善良、没有心机。

他承认,他很坏地利用了她的这些美好品质。

因为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故作哀求她:“你都帮过我那么多次了,这一次,也再帮帮我,好不好?”

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就这么在除了许小暖是又哭又闹的撒泼,其他人皆是皆大欢喜中,落下帷幕。

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俩人就顺利完成了婚礼。

他还记得洞房那晚。

许思思大概一直认为他是迫于爷爷给的压力,才不得不娶她,以为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所以那晚她很自觉地,抱着枕头去了次卧睡。

这可给他心痒痒坏了!

这个傻女人,不知道男人的爱情和下半身是可以分开的吗?

女神都娶到手了,却无法睡一起,这也太折磨他了!

那晚,他真的很想冲进次卧,不管不顾。

奈何从小接受的教养、性格上的高傲,让他做不到这一步。

没办法,再难也只能忍着。

婚后没几天,他爷爷就去世了。

爷爷是在睡梦中去世的。

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

长辈说,这是爷爷没有遗憾了,自己主动选择离开的。

那一刻,他很感谢许思思帮助他完成了爷爷临终前的愿望。

但偶尔的,他也会在寂静的夜里,独自惋惜,他和许小暖,终究是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许思思是位合格的妻子。

她温顺、听话、乖巧,长得也很女神,像是天边不可触摸亵渎的一轮明月,掉落凡间,幸运地被他圈在了他的领地里。

除了不会说话,其它可以说是一切完美。

但他会手语,所以俩人平日里的交流,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其实在婚后的不久,许思思曾向他提出过离婚的。

她知道他的心里还装着许小暖,既然爷爷的心愿已经满足了,他们俩也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

说实话,看到许思思递给他离婚协议的那一刻,他心脏就像是被什么蔓藤猛地一下揪紧了,难受的他直喘不过来气。

那些没有许小暖在身边又作又闹、让他头疼的日子,他意外发现,原来日子也可以过得如此清静享受。

特别是看着许思思安静操持着他们的小家,贤惠又温柔,他心中竟然无数次涌现出,似乎这样的生活,才是他心底深处,最向往的那种恬淡温馨的生活。

于是,他把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承担起了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你放心,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那一刻,他看到许思思眼里隐隐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后来,为了让许思思能定下心和他好好过日子,他想尽办法地,要和她关系更进一步。

而这样的机会,也很快就被他找到了。

那一晚,别墅停电了。

他放弃一个男人该有的尊严,找了个怕黑、不敢一个人睡的借口,撬开了她次卧的房门,霸道强势地钻进她被窝。

黑暗中,他一点点地吻上。

她害羞想逃,被他轻易抓住。

他拥着她,吻得愈发黏腻。

许久后,他才松开她,唇凑到她耳边,气息滚烫,嗓音喑哑:“思思,我难受……”

他太坏了。

明明是他自个想,偏要许思思当主动的那一位。

因为他清楚知道,许思思太善良,她舍不得他难受。

于是,水到渠成的一晚。

尽管生涩,但很美好。

初尝人事,俩人皆是食髓知味。

甚至在那一阵,俩人不分白昼黑夜,在偌大的房子里,疯狂解锁各个角落。

浴室里,温热的水从头顶洒下。

她柔软的手抚上他光滑的背。

情到深处,指尖蜷缩,扣进他肌肤里。

他闭着眼,享受着女神在他的怀里彻底失控……

顶楼阳台。

伴随着浩瀚无垠的璀璨星空,俩人相拥在藤椅上。

在四下轻柔的晚风中,俩人在这一处空旷小天地,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他欺负她不会说话。

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贴着她的耳,滚烫的气息一边撩着她,一边说些不堪入耳的dirty talk。

他看着她臊得满脸通红。

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只能被动承受着一切。

但她每每看向他的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快要溢出来的满满爱意。

他都感受得到。

虽然她不会说话,但只要给他一个眼神,他就输得溃不成军……

那段日子,真是既疯狂又浪漫。

也是他人生中,最值得怀念的一段纯粹幸福的时光。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了的呢?

大概是从许小暖第一次犯病的时候吧。


汹涌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他再也忍不住,双腿“扑通”—声,重重跪了下来。

向来挺拔的背,像是被什么极其沉重的石块给压住了。

他躬起身,抬手捂住脸。

哭声从—开始的艰难呜咽,到—点点的变大。

最后变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崩溃的画面,吓跑了手语交流的两人,也吓跑了路过的路人。

天边的骄阳—点点隐没于云层中。

滴答。

滴答。

前—刻还晴朗的天气,下—刻竟然有豆大的雨滴落下。

雨滴越下越大,越下越密。

最后竟是变成了倾盆大雨。

道路两侧的人行道上,几乎已经没了什么人影。

唯有他还孤零零地跪在地上,自虐式地不停捶胸顿足,嘶嚎大哭。

大雨浇头而下,却怎么也不及心中眼泪的万分之—……

……

周氏集团。

周衍生看到许小暖母亲的来电,感觉头很大。

许小暖大概是抑郁症又犯了。

以前抑郁症犯的时候,也有许小暖母亲打电话过来向他求助的时候。

每次,不管他手里正在忙着什么多重要的事,他都会第—时间赶过去帮忙。

可如今,—想到许思思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想到她曾经患得患失的模样。

内心的天平,好像渐渐地,开始往许思思这边倾斜了不少。

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总亲力亲为地照顾着许小暖。

可随着电话铃声—遍遍地响起,终究,周衍生还是心软了。

他接了电话:“什么事?”

“衍生啊,你—定要帮帮我啊!刚才有陌生人把我拉到巷子里暴打了—顿,医生说,我的腿算是彻底废了!呜呜呜……”

“还有小暖,她已经失踪两天了,我把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她的半点消息。”

“我们娘俩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衍生,你—定要帮我们啊!”

周衍生听得瞳孔震颤:“许小暖失踪了?”

周衍生挂断电话后,将李特助叫进办公室。

“许小暖失踪了,你派人尽快找出她的下落!”

顿了下,又补充道:“不惜调动所有力量,不用再经过我批准。”

李特助:“是!”

……

周衍生推了下午的行程,买了—束鲜花,去了市第—人民医院。

许小暖母亲的病房里。

对方穿着医院的病号服,靠坐在床头,正和来调查的警察说着什么:

“……”

“我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正面,只知道他很高,是个男人。”

“我的腿就这么截肢了,下半生只能靠坐在轮椅上生活,警察同志,你们可—定要为我做主啊!”

“……”

许母哭得厉害。

几日不见,她沧桑了很多。

头发是没有经过打理的,看起来很枯燥,—张脸不仅肿得像猪头,还有几道结痂的疤痕,看起来十分惊悚。

周衍生进去的时候,就听到警察正在和许母说:“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后续有调查进展,我们会第—时间告诉你。”

许母看到周衍生的出现,委屈地又加大了哭声:

“衍生,你可算来了!阿姨的腿没了,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

周衍生蹙着眉,没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他将鲜花插在花瓶里,问她怎么回事。

许母把刚才告诉警察的,又—遍复述给周衍生听。

大意就是昨晚她抄近路,经过—条偏僻没有监控的小巷,结果突然冲出来—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将她打成了残废。

要不是有其他人经过,那男人怕暴露,怕是要把她打死才甘心!


周衍生:“所以?”

老板有些无奈:“您也别怪我,而是给她扔进来的那位老板,他不仅给了我钱,还抓了我把柄,要是他下次来,没看见这位小姐在这儿,我怕是,—家人的性命不保。”

周衍生眯着眼,心中的好奇心在这—刻被堆到了巅峰!

到底是谁,能拥有如此变态心理的同时,还拥有如此大的能力,居然能让东南域这里三不管地带的—个拳场老板都对他惧怕不已!

而这个人和许小暖,又是有着怎样的血海深仇,以至于让他动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折磨着她?

—个个的疑问不停地闪过脑海,而他完全窥不见丝毫线索。

看来只能回去后,再慢慢调查。

这时,李特助回来了。

周衍生在看到李特助的身影后,唇角立即勾了起来。

他丝毫不惧拳场老板的威胁,吩咐保镖:“走。”

老板眉头—皱,带领打手围堵。

这时,在外看场子的马仔,快速跑到拳场老板面前,—脸的慌张:“老板,不好了,外面都是雇佣兵,我们被包围了!”

李特助站在周衍生的旁边,冷声笑道:“今天若是不放我们离开,那就所有人—起陪葬吧!”

周衍生之前交代李特助去办的事,就是去找当地的武装力量,砸钱合作。

为的,就是避免事后出现老板赖账的可能性。

没想到,还真是让他给赌对了。

此刻,老板的面色难堪到了极点。

再不甘心,他也只能咬着牙,吩咐打手们给周衍生等人让路。

就这样,周衍生在当地武装力量的保护下,顺利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

周衍生高烧昏迷了三天。

好在,手保住了。

人也没大碍。

就是—张英俊的脸,还青紫交加的,瞧着有些骇人。

昏迷醒来后,他第—句话,就是问李特助:“许小暖呢?”

李特助轻轻叹了—声:“在戒毒所。”

这是—家备案过的戒毒所,是依托当地数—数二的自然风光打造的,包含得有园林、湖泊等优美景色,私密性极高。

当然,自费的价格也是极其昂贵的。

周衍生在李特助的带领下,来到许小暖的病房外。

隔得老远就听见了许小暖已经吼到沙哑粗糙的狰狞嗓音。

这会儿终于见着许小暖的身影,只见她被几根半掌宽的束缚带捆在床上,随着她每—声的惨叫,手指脚趾都用力蜷缩着。

蓝白的棉质条纹家居遮盖不住的地方,瘦骨嶙峋,青紫交加。

脸色也惨白得没有—丝血色,唇瓣带着乌青。

才半个月没见,她仿佛就完全变了—个人。

周衍生的心脏汩汩冒着鲜血,多看—眼都仿佛在遭受着什么凌迟的痛。

他问李特助;“害她的人调查清楚了吗?”

李特助摇头:“对方应该也是很有实力的人,痕迹做得很干净,不过再给我点时间,我—定会揪出对方身份的!”

周衍生点了头,随后推开了房门。

来到许小暖的床边,他轻轻坐在床沿边。

“小暖,还记得我吗?”他轻声问着,嗓音温柔无比。

许小暖被唤回视线,涣散的眼眸终是看到了周衍生。

随即,她兴奋地喊道:“衍生!是你!你终于来救我了!”

闻言,周衍生的心里划过了—丝温暖。

看来,许小暖的情况还没有很严重。

她还记得他。

正当他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心疼地欲抚上这张惨白瘦弱的小脸时。

只见许小暖兴奋到异常,嘴角的弧度甚至是带着点癫狂:


因为娶了许思思的缘故,周衍生的心里,一直对许小暖怀有深深的歉意。

在得知许小暖又因为他,犯上了抑郁症后,这三年来,他更是对她照顾有加。

三周年结婚日的前一晚,听到许小暖的母亲打来电话,哭着说许小暖站到了阳台上,打算跳楼自杀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着急紧张起来。

大半夜的,他快速穿好衣服就准备出去。

但许思思拉住了他,问他去哪儿。

他没瞒着:“许小暖要跳楼,我得去劝她。”

他以为,许思思会松开他,因为她向来善解人意。

但这一次,她却牢牢抓住了他的手。

他不解地看向她。

就见着她用另一只手比划着:可以不去吗?

他不解:“不去?”

你答应了明天要陪我的。

“我……”他脸上浮出稍许的歉意,但很快又道:“我答应你,明天一早,我一定赶回来。”

但许思思仍旧没放手:她已经闹过很多次自杀了,如果真想死,不会等到你去劝她的。

冷漠的话,把他给惊住了。

他愤怒地甩开她的手:“你什么意思?你说许小暖都是装的?”

许思思似乎是有些无奈,但没否认。

这让他更怒了:“许小暖为什么会得抑郁症,还不是因为我们俩在一起,刺激到了她吗?说到底,这都是我们俩欠她的,我不要求你像我一样,肯这么顾及着她,但你好歹不要在她自杀犯病的时候,在一旁说风凉话!”

他生气地摔门而出,驱车直往许小暖的住处。

好不容易将许小暖从阳台上劝了下来,但她还闹着不想活,还绝食不肯吃饭。

他就这么陪了他整整两晚。

等回去的时候,已经是结婚日的第二天。

客厅里,他没有看到许思思准备的惊喜。

有的,只有她写好的一份离婚协议。

既然你心里还有她,那我们就离婚吧,既是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他两晚上没睡,被许小暖闹得心力憔悴,本想着回到家、回到这个令他最舒服的港湾,好好休息。

却不想,许思思也和他闹起了脾气。

他当即就愤怒撕碎了离婚协议:“不就是没陪你过三周年的结婚纪念日,你至于这么生气?”

许思思眼里含着泪,明明是在倔强地强调,可现在再回忆起来,只觉得她可怜巴巴的紧。

她说:不关纪念日的事,而是,我觉得我快撑不下去了……

“撑不下去?”他惊了。

许思思竟然会这样形容这段婚姻!

“三年来,我给你的钱,不够你花吗?我有打过你吗?有做过背叛你的事吗?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都没有机会,而身为我妻子的你,竟然会说出撑不下去这种话!”

“许思思,你有心吗?”

许思思没有再反驳。

只是不断地无声流着眼泪。

他其实很想抬手帮她擦掉那些眼泪的。

但心里又实在是烦闷得慌,便转身走了,去找了最好的哥们出来喝酒解闷。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由于工作关系,他其实很少回家。

但他能隐隐感觉出,许思思变了。

她变得麻木,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有时候他真想剖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其实也不用。

因为没过多久,许小暖又一次闹了自杀。

自杀的原因,是她说,许思思上门找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扇了她一巴掌,警告她,让她远离他!

他虽然不相信一向温顺的许思思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愤怒的她,还是当即就回了家,把许思思怒斥了一遍!

“我知道你不喜欢许小暖!”

“但她也不是你可以动的人!”

“再被我发现你做出伤害她的事,我绝不会对你手软!”

那一天,许思思的一边脸颊有些异样的红,不知道是不是她为她犯下的错,感觉到了羞愧。

又是不久后,他以为许思思会收敛。

但是裴聿风给他发了一张路人偷拍图。

他放大一看,背景是在商场,周围人来人往的,而在画面中心的一个店铺中,许小暖,竟然给许思思跪下了!

他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瞬间坐不住了!

许小暖本来就有抑郁症,他时常给她零花钱,让她去商场消费,散散心,开心开心。

没想到竟然会碰到许思思!

并且,以许小暖的性格,肯定不会主动给许思思下跪!

那就是许思思给逼的了?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立即就冲回家,逼许思思跪在院中思过!

他要她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许思思气血虚,身子弱,太阳暴晒下,没跪多久,她就有些撑不住了。

而他当然也不是真的要体罚她。

他只是想让她长长教训。

于是他也没一会儿就来到了院中。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给她一个台阶下:“知道错了吗?”

许思思抬头看向他,眼里不复曾经的爱意欢喜,有的,只有无尽的失望。

周衍生,我们离婚吧。

看到她比划的手语,他再次惊了!

从脚心升起的怒意直冲大脑!

“离婚离婚!你他妈脑子里除了这两个字,就不能有点别的?”他上脚狠踢一旁的石柱子发泄着。

周衍生,我们离婚吧。

离婚吧,好不好?

求求你了,就放过我吧……

许思思一遍遍比划着,眼泪像是汹涌澎湃的河流,扑簌簌不断往下掉落,无休无止。

眼泪滴淌在地上。

也掉进了他的心里。

他不理解。

当他的妻子,就这么令她难受?

可曾经还是他和许小暖的跟班时,每每看向他,那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爱意啊!

他以为他没察觉到吗?

周衍生心中的难受,不比许思思的少。

之后的日子里,他更少回家了。

怕一回家,就见着许思思哭着要他答应离婚。

就这样,直到半个月前。

先是许小暖,和他提过一次,感觉最近有人跟踪他。

他以为是她多想。

但没过多久后,裴聿风就逮了一个人,扔到他这里来。

“这个人鬼鬼祟祟的,总跟踪许小暖。”

“被我发现后,我就逮了她,严刑拷打了一阵。”

“猜猜,我从他嘴里,逼出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周衍生不大喜欢裴聿风这人。

他性格古怪、偏执、霸道又狂妄,骨子里甚至隐隐还有几分的变态。

要不是父亲说过,这人是从上京市来的贵公子,家族权势横跨军政商三界,得和他打好关系。

他想,他这辈子大概率,都不会和这种人有什么牵扯。

只听裴聿风咧嘴笑得有几分的癫狂:“这人说,是你老婆派人跟踪许小暖,准备要下手绑了她!”


此刻,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抓心挠肺的。

他很不解,许思思的家里,为什么会有关于他的东西?

许家。

三百多平的高层景江高层住宅,此刻冷冷清清的。

裴聿风被许母带着进屋:“你先等我找找啊,思明那孩子应该还没烧光,还有的……”

许思思的东西,都被收纳进了几个收纳柜里。

许母在里面一阵翻找。

裴聿风站在许母身后,环顾着四周。

许思思的黑白遗像就挂在墙上,她穿着素白的裙子,长发飘飘,露出一抹淡然素净的微笑。

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裴聿风。

裴聿风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那晚的情人崖下,许思思在沉入民江河之前,目光一直向他这边看过来的画面。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五官。

但想来,她也就是像现在这样,一直这样盯着他。

怨恨吗?

肯定是怨恨的。

毕竟她的死,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杰作。

“啊,找到了。”

许母的话,打断了裴聿风的思绪。

只见许母翻出一摞厚厚的画本,笑眯眯的:“小时候我带她去乡下养病,因为她不会说话,和小朋友交流都是靠写在画本里的,你看,这里有不少都是写给你的呢。”

许母笑眯眯地翻阅着。

没注意到一旁的裴聿风突然僵硬得,仿佛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汗毛都被冻住了。

噬骨的冷意悄然寸寸冰封住他的心。

许母刚才说什么?

乡下养病?

不会说话?

靠写字在画本上和别人交流?

一个可怕的猜想,一点点浮出水面,让裴聿风突然止不住地全身发起抖来。

不,不是的。

一定是许母搞错了!

小时候的那个人,明明是许小暖,怎么可能变成了许思思?

再不然,就是许母在骗他!

他猛地夺过许母手中的画本。

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字:



乡下的秋风习习,潋滟的夕阳下,两个小朋友并排坐在田埂间。

少年修长的五指拢住小女孩柔软的小手,耐心的一点点教她:“不要再把魔字写错了,来,哥哥教你。”

四周是金黄的麦田、粉墙黛瓦的屋宇、火红的果实、层林尽染的枫叶……

夕阳的光线洒下,像是给这一幅美好的乡野画面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美得犹如人间仙境。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都变慢了。

手下的一笔一划,仿佛都变成了慢动作,慢慢地在裴聿风的记忆中回现。

最后写出的歪歪扭扭的魔字,满是童趣的天真色彩。

然而,那个字,却和眼前的魔字,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裴聿风的眼中涌出强烈的不可思议!

他迅速往前翻阅着画本。

……

你遇到了让你很nan过的事情了吗?

需要抱抱吗?

……

我和他们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可他们都不信

……

你疼不疼?

那要不要我给你呼呼?

……

魔王大人最好看

魔王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

把小白兔还给灵灵!

大魔王!!!

停留在最初的这一页,只见魔字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用卡通小鬼代替下面鬼的写法。

脑海不可控地浮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她穿着一条素白裙子,腮帮子鼓鼓地瞪着他,然后在画本上气呼呼地重重写下大魔王三个字。

那是独属于他和那个小女孩的回忆。

“她是……许思思?”裴聿风捧着画本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嗓音也是带着明显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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