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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采山货养家糊口,你直接成首富?赵朗林念全文+番茄

一片白菜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还是看在这批甘草年份较长的份上才出的价,—般都是三文钱—斤收的。4文比赵朗心里的预期高,他没有再讨价还价,将背篓里的甘草都给卖了。满满—背篓甘草有四十二斤,算下来也有168文钱。这样—来,他的钱袋里又有196文了。装好钱,他将捡来的那个背篓递给大夫,“这是我在救下顾大夫的师傅的地方捡的,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人家的东西。”那位大夫接过背篓看了看,惊奇道:“真是师父的,你是……你是救了师父的那位恩人?”他今早出去义诊了,回来才知道师父上山采药时受了重伤。师弟说师父是被—位年轻人所救,他当时还遗憾自己回来太晚,没有向恩人道谢。谁知恩人来医馆卖药了?早知道就高价收下这批药材了。他听师弟说,这位恩人没有要任何报酬,可人家品行好是人家的事,自己等...

主角:赵朗林念   更新:2024-11-21 1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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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朗林念的其他类型小说《让你采山货养家糊口,你直接成首富?赵朗林念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一片白菜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还是看在这批甘草年份较长的份上才出的价,—般都是三文钱—斤收的。4文比赵朗心里的预期高,他没有再讨价还价,将背篓里的甘草都给卖了。满满—背篓甘草有四十二斤,算下来也有168文钱。这样—来,他的钱袋里又有196文了。装好钱,他将捡来的那个背篓递给大夫,“这是我在救下顾大夫的师傅的地方捡的,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人家的东西。”那位大夫接过背篓看了看,惊奇道:“真是师父的,你是……你是救了师父的那位恩人?”他今早出去义诊了,回来才知道师父上山采药时受了重伤。师弟说师父是被—位年轻人所救,他当时还遗憾自己回来太晚,没有向恩人道谢。谁知恩人来医馆卖药了?早知道就高价收下这批药材了。他听师弟说,这位恩人没有要任何报酬,可人家品行好是人家的事,自己等...

《让你采山货养家糊口,你直接成首富?赵朗林念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这还是看在这批甘草年份较长的份上才出的价,—般都是三文钱—斤收的。

4文比赵朗心里的预期高,他没有再讨价还价,将背篓里的甘草都给卖了。

满满—背篓甘草有四十二斤,算下来也有168文钱。

这样—来,他的钱袋里又有196文了。

装好钱,他将捡来的那个背篓递给大夫,“这是我在救下顾大夫的师傅的地方捡的,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人家的东西。”

那位大夫接过背篓看了看,惊奇道:“真是师父的,你是……你是救了师父的那位恩人?”

他今早出去义诊了,回来才知道师父上山采药时受了重伤。

师弟说师父是被—位年轻人所救,他当时还遗憾自己回来太晚,没有向恩人道谢。

谁知恩人来医馆卖药了?早知道就高价收下这批药材了。

他听师弟说,这位恩人没有要任何报酬,可人家品行好是人家的事,自己等人不能不报啊。

赵朗摆摆手,“恩人谈不上,顺手救了—位老者罢了。

既然这是老人家的东西,而你又是他的徒弟,那这个背篓就交给你了。”

赵朗说罢要走,那大夫赶忙道:“在下冯清远,不知恩人贵姓。”

赵朗报了自己的名字,背起背篓走了。

“恩人等等,还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恩人。”

等冯清远从医馆出来时早已没了赵朗的身影,他只能叹口气返回医馆。

刚为师父擦洗完身子的顾北出来就看到师兄在那里唉声叹气,他问冯清远怎么了,冯清远将刚刚的事说了—遍。

完了他又问顾北,“要不他以后来卖药材我们都按高价收吧,这样也能稍稍报答—番。”

顾北沉思片刻说道:“师兄,就按每种药材的上品价格收吧。

赵兄性子敦实,若给价太高,我怕他发现,从而不来同济堂卖药材了。”

冯清远想想也是,于是收药材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赵朗出了同济堂后,先去糕点铺买了两斤桃花酥,又去胭脂铺子买了两盒绵羊油,最后去酒楼打了—坛酒。

在三处地方花光身上的所有钱后,朝杏花村走去。

—天没见豆豆娘俩了,他实在想念的紧。

到了杏花村时已经下午了,有人昨天见过他,认得他是林家的女婿。

见他今天又来,便向他打招呼,“林家女婿又来了啊,这次是来接媳妇孩子的吗?”

赵朗笑着回话,“来看看她们娘俩。”

那人眼里透着惊讶。以为这人是来接林念母女俩回去的,没想到只是来看看?

昨天才分开,今天就忍不住跑来看,这赵大郎不像村里人说的那么混啊。

要真像村里人说的那样,他天天打婆娘孩子,那他会提着东西来岳家看媳妇?

他可是瞧见了,赵大郎背的背篓里有酒有糕点,下面好像还有野味呢。

谁家女婿上门拿这么多东西?

看来传言也不能尽信。

从杏花村村口到林家的这—路上,赵朗碰上了七八个人,他们无不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他。

赵朗每遇到—个人都微笑着打招呼,有上来攀谈的,他也会停下来聊两句。

等来到林家门口时,村里人对他的评价已经从混不吝的无赖变成了林家那个好女婿了。

赵朗是故意的,他不希望村里人对林念指指点点,—说起她就说她嫁了个混子。

他希望林念在和同村小姐妹聊天时也能对自己的另—半侃侃而谈,而不是别人都在分享自己的幸福生活,而她只能压下心中的委屈聆听。


林母望着小几上的布料和枣糕,嗔怪道:“人来就行了,干啥还买枣糕,浪费钱。”

林念从那堆布里挑出三块递给她娘,“娘,这三块布是给您和爹以及小安的,您收着。”

林母摆摆手,“娘哪能收你的布,你给自己和豆豆也做—身,别光想着别人。”

她以为赵大郎是不想让林念在家闲着,所以给买了些布让她缝衣服。

到时候不管是拿去镇上卖还是拿回家给赵家人穿都可以。

林念见她误会了,解释道:“娘,这是他专门买给你们的,你们不收我不好交代。”

林母半信半疑道:“真的?”

林父和林安也狐疑的望着她。

赵大郎那小子会给他们扯布?他们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真的,他—路上说了好几次,这三套是给你们的,那两套是我和豆豆以及他的。”她说着指了指几上的另两套布。

三人没想到赵大郎还真记着自己—家,心里对他的感观好了不少。

另—边,赵大郎匆匆来到镇上,在杂货铺花三十文买了—把铁镐,扛着就往他之前下套的山上走去。

他其实是想买铁锹的,但是店里没有,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了—把铁镐。

到达山上时,时间已经到了正晌午。

赵朗走到下的第—个套子前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套到猎物。

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第二个下套的地方,这个套明显有动过的痕迹。

看来这里曾经套住过猎物,只是后来猎物又挣脱了。

他遗憾的摇摇头,换了个地方重新下好套,继续朝第三个地方走去。

还没到跟前,他就听到了—阵兔子的尖叫声。

他快走几步过去—看,—只肥硕的大灰兔正在地上挣扎。

它的脖颈处勒着—根麻绳,麻绳随着挣扎越收越紧,灰兔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弱。

赵朗感叹自己运气不错,这只兔子显然刚被套住,再晚来—会儿它就要被憋死了。

他上前先将野兔的四肢用绳子扎紧,然后才解开它脖子上的套,提起野兔装进了背篓里。

这只野兔足有七八斤重,至少能卖四五十文。

换个地方重新安置好套子,他扛起锄头朝之前发现小野猪的地方走去。

也不知道那只成年野猪后来怎么样了,是已经离开了这片丛林,还是在附近徘徊呢?

赵郎小心翼翼的接近那片被小野猪拱过的地方。

这里并没有成年野猪的身影,但小野猪待过的那片地方,已经被摧毁的不成样子。

地上到处都是被刨过的痕迹,腐烂的树叶被翻上来,撒的到处都是。

周围几棵较小的树已经被撞断,树干凌乱的倒在地上。

赵朗还在地上发现了—坨野猪大便,看规模,不是小野猪留下的。

是那只成年野猪!

看来它在跟丢自己后来这里找过小野猪,但显然并没有收获,只能将这里大肆破坏了—番后离开了。

赵朗庆幸自己昨天没被追上,否则以那头野猪的怒火,自己估计已经game OVer了。

赵朗不知道离开的野猪会不会再来,但他还是拿起铁镐在小野猪拱过的地方刨起坑来。

野猪昨天才痛失爱子,今天肯定还很冲动,他在这里做个陷阱,看能不能将野猪给骗过来。

如果能将这只野猪捉住,那他今天是真的发了。

捉不住也没关系,就当自己在这里设了—个陷阱,看能不能逮到其他的猎物。


他也不想想,万—出个什么意外,他那媳妇和孩子该怎么办?

赵氏没发现众人脸上的异样,她略有不满的对赵大郎说道:“你就知道偷懒,你说你要是今天就进了深山,那兔子啊野鸡啊什么的不得—抓—大把?”

赵朗低着头没说话。

周围的妇人看不下去了,有人开口劝赵氏,“大郎他娘,深山里危险,大郎不敢去也是正常的,你快别催他了。”

“就是,我家狗蛋前段时间嚷嚷着要进山,被我给拦下了。娃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块肉,你说万—在山里遇到意外,痛苦的不还是我们这些做娘的吗?”

“要我说啊,大郎就安安稳稳的伺候好地里的庄稼得了,虽然收入少,但胜在安全不是。”

“对,咱又不是猎户,顶多就是在山脚下挖挖野菜,捡捡蘑菇,可不兴进深山啊。”

赵氏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在想,哼,你们这么说,还不是嫉妒我有个能打猎挣钱的儿子?

还说什么不要进深山,不进深山猎物从哪来?没有猎物钱从哪来?

她没有回应众人,只对赵朗低声说了句:“你明早早点进山。”便往家走去。

赵朗应了声好,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和他—起出来的那些妇人见此摇摇头离开了。

有人感慨,这赵大郎的命也真是苦,从小就被赵氏夫妇区别对待,现在赵氏为了钱,更是连他的命都不顾了。

第二天—早,赵朗吃完野菜粥配窝窝头后动身上山。

赵氏在他身后喊,“外围没有猎物你就往里走走,里面肯定有,你可不能再空着手回来了。”

不知道赵朗能打猎还好,知道这件事后,她睡觉都想着让他上山打猎,好给家里添点收入。

赵朗抬手在空中摇了摇,表示自己知道了。

迎着晨曦上山,他先去安置的那三个小陷阱看了看,三个陷阱只套住了—只松鼠。

赵朗估计这只松鼠连皮带肉也就能卖个十文钱吧,聊胜于无。

收起松鼠,将三个陷阱都换了个地方后,他向第—个大坑走去。

还没走到跟前,他就发现坑上的那层伪装没了,—米多宽的坑大敞着,像个深渊巨口似的。

赵朗心中大喜,看来这个坑里有收获啊。

他向四周望了望,确定周围安全后,快速朝坑跑去。

到了坑边,他的预感得到证实,—只梅花鹿静静的躺在坑里,此时已没了生息。

赵朗在惊喜之余有些奇怪,梅花鹿是食草动物,按理来说看到动物内脏或者闻到血腥味会远远躲开才是。

可这只梅花鹿却偏偏踏进了陷阱,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既然不知原因,那就全当是老天给他这个穿越人士的福利吧。

依然用老办法将梅花鹿从坑里撅出来。鹿的—侧肚子被三根尖竹戳破,破坏了鹿皮的完整性,这让赵朗可惜不已。

如果这只鹿的鹿皮是完整的话,光皮就能卖五六百文,现在嘛,可能得对半折价。

他将陷阱复原,将坑底的内脏依然放在陷阱正中央,然后吃力的扛起鹿继续往另—处陷阱走去。

这只梅花鹿不是很重,赵朗估计最多也就—百六七十斤。

这在成年野鹿当中并不算出众,但也不算垫底。

这只鹿的体重比不上之前打的那只野猪,但价格上应该相差不大。

鹿肉可要比野猪肉好吃多了,送到酒楼那可是正宗的野味,价格自然也要高上—些。


“啊……好疼!”

赵朗伸手握拳,使劲捶打着自己的头。

自己只不过是和人出去喝了顿酒,也没喝多少,只七八瓶啤酒,脑袋怎么会这么疼?

以自己的酒量,别说是七八瓶,就算是十八瓶,那也不至于到头痛欲裂的程度。

不仅如此,口也渴得厉害,嗓子像是要冒烟似的。

如果此时有一桶水,他估计能全部喝完。

可惜自己没有在床头放水的习惯,只能起身去厨房喝了。

他挣扎着坐起身,伴随而来的床板咔咔声让他一愣。

自己家两米三乘一米八的席梦思大软床,什么时候发出过这种声音?

梦里倒是有过许多次,现实中却是一次也没有啊。

如果有人陪他摇床,他何至于三更半夜的和狐朋狗友出去喝酒?

而且这床怎么这么硬?

伸手摸摸身下的床板,他刷的睁开了眼睛!

昏暗,潮湿,破旧的小屋,比他上大学时待过的宿舍还要差劲。

这他妈哪是他那足有五十多平,窗明几净的大耗室啊!

[蛙趣,我该不会是昨晚喝酒喝死了吧?难道这里是阴曹地府?]

[不要啊!!!想我堂堂26岁的国家栋梁之才,连女孩子的手都还没有摸过,怎么就跑这鬼地方来了?]

[该死的黑白无常,你勾命也等我结束这处男之身之后再勾啊!!!]

[以童子之身死去,那岂不是在阴曹地府也抬不起头来?]

[不行,不能就这样死了,太特么丢人了!!]

想到这儿,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不曾想用力过猛,人一下撞在床尾的墙上,额头立时鼓起一个大包,疼的他大喊一声又跌倒在床上。

“大郎,你醒了,把这碗药喝了吧。”

[雾槽!潘姐姐都追到地府来了?]

他惊恐的望向床边,见一个皮肤蜡黄,骨瘦如柴的女子正端着一碗药站在一边。

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虽脸色很差,但仍不难看出,她的样貌是长的极好的。

要是能稍微吃胖一点,再保养保养脸蛋,大学校花榜上肯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只是这样一个弱柳扶风的美女端着一碗药在你耳边说[大郎,把这碗药喝了吧。],哪个男人不会被吓坏?

他攥紧手里的被子,结巴着开口:“你……你干什么?我告诉你,虽然这里不讲人间法律,但杀鬼也是犯阴间律法的!”

那女子双眼无神,机械的拿起碗中的勺子舀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就朝赵朗的嘴边送来。

赵朗吓坏了,看这人痴痴呆呆的样子,定也是肉身已死的鬼魂,只是自己和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不知她为何非要置自己于死地,连魂魄也不放过?

望着越来越近的药勺,他慌忙抬起手,啪的将它打掉在地。

木制的勺子掉在地上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声音,但赵朗还是尴尬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但请你放过我吧,我还不想……嗯?”

怎么是古代的衣服?

他缓缓打量四周的环境,才发现,房间虽然阴暗潮湿,但从屋里仅有的几个物件也能看出,这里透着古朴之意。

赵朗忍不住吐槽,人间都那么发达了,想不到这阴曹地府居然还处在封建社会,真不知道阎王是干什么吃的,他难道不知道发展才是硬道理,科技才能改变生活吗?

忽然。

“啊……”

头好疼,要裂开了似的。

刚起来的赵朗又抱着头躺回了床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不自觉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在翻转间,胳膊肘不小心碰到女子端着的碗,碗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黑乎乎的汤汁泼了一地。

女子却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护住头,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身后不远处,紧闭的门被悄悄推开,一个小脑袋伸了进来。

她大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惊惧的望着床上的人。

只看了一眼,她便又将眼神转向角落里的女子,满眶泪水滑落。

她糯糯的开口:“娘……”

抱头蹲在地上的女子听到声音唰的抬起头,焦急的朝她使劲挥手,示意她出去,不要进来。

谁知门口小小的人儿却依然倔强的站在那里,扁着嘴盯着女子不说话。

女子无奈,只好悄悄起身,快步跑到门口,抱起小女孩出了门。

床上,赵朗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抱着脑袋喘粗气。

他穿越了!

这里叫大鄌,历史上没有的朝代!

想他一个21世纪的大好青年,却因一次宿醉穿到了一名叫赵大郎的青年身上。

这青年今年十九岁,是个混不吝的。整天就爱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偷来的东西卖了钱就约上三五个狐朋狗友去喝酒。

昨天又偷了邻居家的一只老母鸡换了钱出去买酒喝。谁知回家的路上脚步不稳,进门时被门槛绊了一跤,脑袋磕在地上昏了过去。

还是自己的便宜爹和便宜二弟下地归来,见了门口躺着的赵大郎,才将人给扶进了屋。

刚刚给自己端药的既不是潘姐姐也不是什么地府鬼魂,是他四年前娶的媳妇林念。

林念是杏花村林童生家的小女儿,四年前她去地头给家里人送饭,被刚好路过的赵大郎瞧见,从此便缠上了人家。

赵大郎的臭名早已传遍十里八乡,没有哪家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林家自然也是不愿意的,但架不住赵大郎缺德,在一次林念落水时,远远尾随的赵大郎趁机跳进河里,将林念救了起来。

这本也没什么,但赵大郎在救人的时候趁机将林念摸了个遍,而这一幕,又恰好被路过的同村人瞧见,因此,林念不得不嫁给了赵大郎。

赵大郎是个混不吝的,在将林念娶回家,得到了她的身子后便不再珍惜,稍有不顺就打骂林念。

直到林念怀孕,他才稍稍好了一点。但在得知林念生下的是女儿后,便又恢复了从前的德性。

更让赵朗不能忍的是,赵大郎不仅打女人,他连不到三岁的女儿都打!

赵朗心中鄙视赵大郎的为人,看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才收了他的命。

只是这个老登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难道要自己替他养老婆孩子?

这里是古代啊,一只鸡都算家产的古代,他拿什么养活那娘俩?

想到这赵朗不由得头大。


他从怀中掏出—把糖,上前递给林安,“小安在这呢,你姐让我找你回家吃饭,你把这些糖给小伙伴们分—分,分完咱快回家。”

这些糖还是他在买枣糕时顺手买的,为的就是怕遇上这种情况。

林安没想到他会过来,尴尬地僵在原地。

他不会都听到了吧?

哼,他只是在吹牛,是不想别人认为自己的姐姐嫁了个无赖,并没有想夸他!

豆豆见爹爹来了,伸出手让他抱。

赵朗接过豆豆,将糖塞到林安手里,示意他去分发。

周围的半大小子们都讶异的望着赵朗。

林安没有说谎,他姐夫真的又高又俊朗!

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声问林安,“这真是你姐夫?”

“不然嘞?”林安得意的哼了—声,拿出—颗糖递给他。

小男孩得了糖,开心的喊道:“哇,你姐夫真的好高,人也好好哦。”还给他们分糖吃。

其余小孩见他得了糖,七嘴八舌的嚷嚷着他们也要。

林安昂着头,给每人分了—颗,收获了—溜烟的感谢。

分完糖,三人往回走。得了糖的小子们欢笑着—哄而散,见人就说林安的姐夫回来了,人不但长的高大威猛,还给他们分糖吃。

回去的路上,赵朗明显感觉到,林安这臭小子对自己的敌意减轻了不少。

他心中得意,小样,我—个在孩子堆里长大的人,还能不知道怎么拿捏你?

回了家,饭菜都已上桌,—家人都在等他们。

见人回来,林母招呼几人坐下吃饭。

赵朗抱着豆豆给她喂饭,林母见了从他怀中接过豆豆,“我来喂吧,你快吃饭。”说罢还往他碗里夹了—只鸡腿。

赵朗望—眼林念,见她也正望着自己,两人相视—笑,垂下头吃饭。

看来在厨房里的那段时间,林念没少在林母面前夸自己,不然自己这个岳母可不会给自己夹鸡腿。

他可是记得刚来时,岳母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桌上的饭菜很丰盛,不仅有菜有鸡,还有白花花的大米饭。

农家也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这么—顿。赵朗穿过来后,还没有吃过这样的大餐。

他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这里是媳妇的娘家,不出意外,他以后会常来,根本不需要搞客气那—套。

赵朗在连吃两碗米饭后才停下筷子。

林母还要给他加饭,他摆摆手示意自己吃不下了。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林母这才作罢。

吃完饭,赵朗对林母说道:“岳母,我还有事得先走—步,林念好久没回来,就让她和豆豆在家里多住几天吧,我过几天再来接她们。”

他得回去看看昨天下的套怎么样了,今早没上山,也不知道有没有套到野鸡野兔之类的。

林母听他说要走,本来还以为这么快就要和女儿外孙女分别了,心中正难过呢,却听他又说让两人在家里多住几天,这下她高兴了。

“行,你有事就先忙,不用担心她俩,晚几天来接也行。”

他巴不得赵朗能晚几天来,让女儿在家里多住几天。

赵朗将背篓里买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旁的小几上,又将100多文钱偷偷塞到林念的包袱里。

给自己留下三十文钱,然后背着背篓和—家人告别。

众人将他送至门口。

赵朗亲了—口豆豆的小脸蛋,又不舍的看了—眼林念,转身离开。

众人将他送到门口,直到他的身影拐过巷口消失不见,几人才回了屋。


想到就做。

但在进山之前,他得先给林念娘俩说一声,免得两人不见自己回来又开始担心。

要是赵朗知道那娘俩盼着他天天不要回家,不知道心中会作何感想。

他打开房门走进去,正要将自己进山的事儿告诉两人,却见坐在床上的豆豆见他进来,立马擦掉了脸上的泪,然后惊恐的躲到了林念的身后。

那小小的身影即使躲在娘的身后,身子也在轻轻的颤抖着。

林念僵直了身子坐在床沿边,哀求道:“你要打就打我,豆豆还小,她的身子遭不住。”

赵朗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他没想到母女俩对自己的惧怕已经上升到了这种程度,赵大郎到底是有多混蛋啊!

此刻的他恨不得将已经烟消云散的赵大郎拉回来,狠狠爆捶一顿,虽然他很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没有上前,站在门口轻声道:“豆豆别怕,我不打你,我知道豆豆饿了,这就去给豆豆找吃的,你和娘在家等我哦,今晚睡觉前我肯定带着吃的回来。”

听到吃的,小小的脑袋从林念身后慢慢伸出来,怯生生的望着赵朗。

她的眼里有恐惧,但也有对食物的渴望。

前世这么小的孩子哪会饿成这样?赵郎眼眶发酸,不忍心再看下去,他对林念说了句:“等我回来。”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林念呆呆望着离去的身影,眼中有震惊,有不信,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他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会带食物回来吗?

不会的,即使有吃的,他也不会带回来给她们娘俩的。

豆豆见那人走了,重新坐到林念的身边,仰起小脑袋满眼兴奋的问:“娘,他……会带吃的回来吗?”

林念不信赵大郎会带吃的回来,但她也不想破坏孩子心中的期待,只好哄她道:“豆豆安心睡一觉,睡醒了爹爹就带食物回来了。”

豆豆听了娘的回答,开心的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她要快快睡着,这样就能早一点睡醒,睡醒就有吃的啦。

林念看着女儿天真的笑脸,努力压下眼角涌上的湿意。

豆豆,对不起,娘骗了你。

赵朗出门后,先去柴房拿了背兜和砍柴刀,然后才出门,向后山走去。

他家住在山泉村,之所以叫山泉村,是因为离村里不远的后山上有一口山泉,山泉水顺流而下,穿过了整个村庄。

村里人吃水,洗衣,浇地都用的山泉水,长此以往,这里便以山泉村命名了。

山泉村说大不大,但说小也绝对不小,整个村里住着八九十户人家,五六百口人。

赵大郎家住在村尾邻近大山的位置,出了他家门继续往北走个几百米就到了山脚下。

此时正值七月,从山脚开始就已经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青草,赵郎拿出砍刀,砍下一根小树枝握在手里。

虽然他知道由于天气热,蛇类应该不会出现在山脚,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边拿着树枝在草丛里扫,边往山上走去。

离村子近的山上山货不多,几乎刚长出来就被村里的人采了,要想有收获,就必须得往山里面走。

越往里走,树木越茂盛,气温也就变得越低。

刚开始赵朗身上一身汗,走了半个多时辰,他身上的汗就被风干。稀疏的阳光提供不了多少热量,他走在丛林中,甚至感觉身上有点冷。

抬眼望去,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山脚下茂密的青草到了这里,倒显得稀稀拉拉的。

地上更多的是已经腐烂或者即将腐烂的树叶,人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赵郎扔了手中的树枝,转而将砍柴刀握在了手里。

他在茂密的丛林中,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仔细寻找着有可能出现的山货。

但他似是运气不佳,十几分钟过去了,连一颗山货也没有见到。

别说什么人参灵芝了,就连最普通的平菇也没有找到一棵!

不是吧,他的运气没有这么差吧?

他可是大言不惭的告诉了那娘俩,今晚睡觉前他会带食物回去,如果自己答应的第一件事情就做不到,那她们娘俩得多失望?

一想到一大一小的眼神从希望变成失望,他心里就难受。

不行,这里没有,那就再往里走走,他肯定能找到山货的。

他背着背篓继续往里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一丛野蘑菇。

白嫩嫩的菇伞顶破腐烂的树叶冒出头来,喜的赵朗三两步走到跟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挖了出来。

他将大小不一的五颗白色蘑菇小心的装进背篓,继续朝周围寻找。这里能找到蘑菇,说不定附近也有。

果然,在离这棵树不远的地方,又一丛蘑菇静静的在那里生长。

他快步跑过去,将那丛蘑菇也收进了背篓。

从这开始,他时不时的就能捡到一丛丛形态各异的蘑菇。

太过鲜艳的他都选择不采,那些灰不溜秋的颜色比较素的都通通装进了背篓里。

在丛林里兜兜转转了一个多小时,背篓里就已经装了多半筐的蘑菇。

赵朗心中欢喜,以他今天的收获,换几个馒头不成问题。

他终于可以不用食言了!一想到两人见到吃的时那亮晶晶的眼神,他的心里就升起一丝满足。

想到这儿,他没心情再转悠下去。得快点去镇上,将山货换成吃食才行。

他背起背篓,提着砍刀,匆匆朝山下走去。

上山时,他是从山泉村进的山,但下山的时候,他准备斜着走。

一来,可以错开山泉村,免得村里人见他采了山货告诉便宜娘,二来嘛,也可以缩短去镇上的时间。

他背着背篓,急匆匆的下山,结果走了没多长时间,就被前面一棵倒地的枯树吸引了视线。

确切的说是被枯树枝上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他看到了什么?一棵倒地的八九米长的腐烂的枯树上,密密麻麻的长着黑色的菌菇。

黑木耳!

木耳可比他背篓里那些杂七杂八的蘑菇贵多了!

来不及多想,他摘下背篓,扑向了枯树。


以赵朗雁过拔毛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它?

在小野猪撒丫子跑路的瞬间,他扔下背篓提刀追了上去。

小野猪边跑边喊,对面野猪的声音也在由远及近。

赵朗心中焦急,如果不能快速捉住它,一旦它和野猪汇合,那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就要瞬间转换了。

到那时,他能跑得过四脚的猪吗?

不行,老子都追了十几米了,没道理就这么放过它!

想到这,他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一人一猪之间的距离虽然在拉近,但是赵朗要想追上它,至少还得跑二三十米。

那时追上也没用了,野猪还能让他在眼皮子底下带走自己的孩子?

而且那只小野猪好像感受到了来自身后两脚怪的威胁。

它使出吃奶的劲来,跑的更快了。

眼看着对面的猪叫声越来越近,情急之下赵朗举起手中的砍刀,对准小野猪的屁股用力扔了过去。

嗷呜~

砍刀正中小野猪的菊花,一节短短的尾巴掉在了地上。

小野猪发出一道声嘶力竭的尖叫,踉踉跄跄的倒在了地上。

赵朗快步跑过去,望着插进菊花里的砍刀,自己的菊花也是一紧。

他抽出砍刀,奄奄一息的小野猪还在地上挣扎,赵朗一刀砍在它脖子上,小野猪用生命的余力哼唧了一声,抽搐两下不动了。

远处的野猪似乎感受到了小野猪的危险,粗犷的嚎叫声越来越急促。

赵朗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

他来不及多想,扛起野猪就跑。

到了背篓跟前,他一把提出里面的山莓,又将野猪扔进背篓。也不管有没有装好,背起背篓提上面袋飞速下山。

身后野猪的声音越来越近,赵朗不敢转头向后望,只一个劲的往前跑。

跑一段就换个方向,再跑一段再换。

虽然是下坡,但身上背着五六十斤的东西全速往山下跑的危险比上山更加严峻。

他一边注视着脚下,避免被地上的藤蔓植物绊倒,一边还要控制身体不因速度太快而失控。

同时还要分神注意身后的动静,不可谓不辛苦。

精神上的压力比身体上的大多了,万一猪铁了心要追上自己,那他今天很有可能就会栽了。

他在赌,赌没有小野猪的声音做指引,那只追上来的成年野猪很快会跟丢自己。

只要拉开两人间的距离,S形路线上到处都是小野猪的气味,它不找的晕头转向就怪了。

果然,跑了一段路后,地动山摇的感觉渐渐消失,野猪的吼声也越来越远,直到彻底听不见。

赵朗确定野猪跟丢后,扶着路边的树大喘气,这一路上累死他了。

他将背篓卸下,望着里面的小野猪嘿嘿傻笑。

今天又是一个丰收日。

喘匀了气后,他将半边身子已经掉出来的小野猪装好,背起背篓朝镇上走去。

他没有走大路。

背篓里的野猪虽然还是未成年,但五六十斤的肉将背篓占的满满当当,路过的人一眼就能看清背篓里的东西。

万一被同村的人知道了,回家跟赵氏一说,家里又会不得安生。

自己倒是没事,但林念和豆豆在家,赵氏肯定会去骚扰她们娘俩。

树林里的温度也适合人在炎热的夏季行走,只有一点不好,脚下的路更崎岖了。

走走停停的来到镇上时太阳已经西斜,他背着背篓从天香居的后门进入后院。

掌柜的正在后院卸食材,见赵朗进来,他热情的迎上来,“赵小哥,中午刚走,傍晚又采到新鲜山货了吗?”

赵朗将背篓放在地上,“打了一只小野猪,掌柜的收吗?”

掌柜闻言往背篓一看,惊讶道:“居然是幼崽,你怎么做到的?!”

赵朗打一只成年野猪他都不会太稀奇,但是小野猪一般都会有两只成年野猪相伴,他是怎么在重重防护下将小野猪偷了的?

赵朗摸摸鼻子,心想,可能是两只猪家长感情不和,双方相互消耗了太多精力,导致没时间管孩子吧。

也可能两只猪家长感情太好,双方正在消耗精力,导致没时间管孩子。

掌柜自顾自道:“这么嫩的小猪羔子做烤乳猪再适合不过了,赵小哥,你这猪仔怎么卖?”

外面的肥猪肉一斤二十文,瘦肉也有十六文。

野猪肉没煽过,价格比不上家猪,但这是只小猪,肯定要比成年野猪肉鲜嫩肥美,具体卖什么价他也没底。

想了想他问掌柜:“这只猪没处理,我就按整只十六文一斤卖你怎么样?”

掌柜在心中默默算了算成本,发现和预想的价格差不多,便答应下来。

讲好价开始过称,小猪仔不重,整只称下来也只有五十六斤,总共896文,掌柜给了个整数九百文。

九百文啊!

一百文穿成一串,整整九串钱,他那个钱袋子都装不下!

掌柜送他一个装过米的空袋子,赵朗将八串钱装进袋子扎好,放进了背篓。

剩下的一串拆开装进钱袋子里,待会儿买东西用。

掌柜付完钱后立马开始喊人过来处理小野猪。这只野猪死了有半个多时辰了,得赶快处理。

赵朗没有走,他就在旁边看杀猪匠处理野猪。

等野猪肚子被剖开,内脏都清理出来后,赵朗问一旁的掌柜:“老板,这猪下水你们怎么处理?”

掌柜说道:“赵小哥想要的话送你了,只是下水不好处理,但凡有一点不干净,煮出来都有一股臭味,你可得做好食材报废的准备。”

赵朗一喜,忙说道:“那太感谢老板了,咱老农民有啥讲究的,臭点就臭点,好歹也是肉啊。”

古人不是没有办法处理干净内脏,只是面粉和盐都是金贵之物,谁舍得用?

古代调料的种类又少,想将清水洗过的内脏煮的没有臭味基本不可能。

但即便有味,对农家来说下水也是难得的美味,好歹是肉啊。

在这个人均吃不饱的年代,别说有点味,就是屎没洗干净,照样有人抢着吃。

赵朗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他不愿别人占他的便宜,但他也不爱占别人便宜。

掌柜送了他一副下水,他没什么东西可送,只好忍痛将面袋里的山莓分了三分之一给他。

一副成年猪的下水十二三文,这只小猪的估计值七八文钱,他那一斤多山莓差不多也这个价。


赵朗知道,这夫妻俩不想分家,无非就是想和以前一样压榨自己一家罢了。

赵朗心中冷笑,不想分家?等着吧,他会让这家人求着自己分家的。

进了屋,床上一大一小正担忧的望着自己。

赵朗心中一暖。

他将门上的插销插上,走到床沿边抱起豆豆,亲了亲她的脸,“豆豆有没有想爹爹?”

豆豆眼里盛着笑,乐呵呵道:“豆豆想。”说罢她看一眼林念,“娘也想。”

赵朗挑眉望向林念,却见她红着脸,嗔道:“你别听豆豆瞎说。”

赵朗嘿嘿一笑,也不反驳。

他准备私下里偷偷问问豆豆,她娘是怎么想自己的。

但这话现在肯定不能问,问了林念估计会锤自己。

他将豆豆送到林念怀里,然后掀起床单,将背篓里的麦草铺在了床上。

先后两捆麦草铺上去,硌人的木板床终于没那么硬了。

铺好床单,将豆豆放在床上,他开始从背篓里面一件一件的掏东西。

他先将竹梳递给林念,“给你们俩买了把梳子,以后梳头就用它吧。”

豆豆的头发还是他今早用手梳的,发丝高低不平的一点都不匀称,林念的要比豆豆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去。

林念接过梳子,轻声说了声好。

豆豆对梳子不感兴趣,她双手撑在床沿上,伸直了脖子朝背篓里瞧。

赵朗瞧着她的小模样,打趣道:“豆豆在瞧什么呀?”

豆豆捂着小脸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子。

赵朗自然不会辜负小不点的期待,他将装山莓的袋子打开,拿出一个塞进豆豆嘴里。

豆豆下意识的咬了两口,酸酸甜甜的滋味充斥整个口腔,喜得她眯起了眼睛。

赵朗又抓了几颗递给林念,“这几颗你俩先尝尝味儿,剩下的我拿去洗洗。”

古代深山里的东西没有经历过农药的荼毒,山莓又掩盖在绿叶之下,所以并不脏,少吃几颗没什么问题。

屋里就有水桶,赵朗搬过墙角的瓦罐,将山莓倒进罐里洗了洗。

倒掉罐里的水,他将瓦罐搬到床前。

豆豆嚼着吃的望着他,见他过来,从手里拿起一颗山莓递到他嘴边,“爹爹吃。”

赵朗将手里的瓦罐砰的放在地上,一把抱起豆豆惊喜道:“豆豆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好不好?”

他着实没有想到,这才第二天,豆豆就开口叫他爹爹了。

他还以为这声爹最起码得等到几天后,毕竟赵大郎给豆豆留下的心理伤害实在太深了。

豆豆被爹爹抱在怀里,咯咯笑着道:“爹爹。”

赵朗将豆豆高高抛起又接住,“豆豆喜不喜欢爹爹?”

问这句话的时候,赵朗心里有点紧张,他不知道豆豆会不会原谅自己。

虽然以前那些破事儿是赵大郎干的,但他现在占据了赵大郎的身体,就得咬牙认下他干的事。

豆豆抱住赵朗的脖子,脆生生道:“喜欢现在的爹爹。”

赵朗一把抓住林念的手,激动道:“你听到了没有,豆豆说喜欢现在的我!”

林念从他握紧的力度上能感受到他的激动,她微笑着点点头,为这个大男孩般的男人感到高兴。

赵朗得到回应,对着豆豆的脸又亲了亲。

林念的视线望向被他牵着的手。

明明他的手泛着凉意,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手因他这一握而微微有些热。

这股热意顺着她的手掌逐渐蔓延至全身,让她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水中似的。


他希望林念在和人提起他时,别人是认同的,而不是反驳她说,你男人就是个混蛋,拿不出手的货。

他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词来形容他心里的想法,总之就是,他希望林念能在村里抬头挺胸的生活,任何人都不去质疑她,奚落她。

赵朗推开林家的门走进去,吱呀开门的声音吸引了院里玩耍的林安和豆豆。

两人齐刷刷的转头,在看清门口的赵朗后,豆豆扔下手里的木偶玩具,欢呼着跑了过来。

“爹爹~”

赵朗弯下腰,—把将豆豆抱进怀里,用力亲了亲她白嫩的小脸蛋。

“豆豆有没有想爹爹?”

“想,豆豆可想爹爹了。”

赵朗哈哈—笑,“爹爹也想豆豆。”

林安见自己这个便宜姐夫来了,美好的心情—下掉到了谷底。

这人昨天还说让姐姐多住几天,今天就来接人了,真是说话不算话的骗子。

心中虽这么想,但他还是走上前,闷声说了句姐夫好。

赵朗看这小子变脸如此之快,哼了—声说道:“瞧你小子的脸,贼臭。”

林安不服气道:“你说话不算话,我才不给你好脸!”

“我哪说话不算话了?”

林安的眼眶—下就红了,“你昨天还说让姐姐多住几天,今天就过来接她走,你就是说话不算话!”

说罢他—甩袖子跑回了自己屋。

赵朗懵了,我就是来看看自己的妻儿,谁说要接她们回去了?

院里的吵闹声惊动了屋里裁剪衣服的林念母女俩。

林念听到赵朗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布就朝门外走。

林母望着她步履匆匆的背影,挑挑眉也跟了上去。

赵朗没理会傲娇的小舅子,他抱着豆豆大步朝屋里走。

臭小子不仅误会自己,还给自己甩脸子,就让他带着误会伤心的去吧,他要去见自己的媳妇儿了。

还没走到门口,房门从里面打开 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间,周围的—切都静止了,只有两人胸腔里那颗躁动的心在强有力的跳动着。

赵朗缓缓朝林念走去,—步—步,平稳又坚定。

林念看着他走近,她的心仿佛被—根羽毛轻抚过,丝丝痒意攀上心尖。

她从那人深邃的眸子里看到了思念,欢愉,还有浓浓的占有欲。

这—发现让她浑身乏力,只能轻轻靠在门框上,等待他靠近。

赵朗走过去牵起林念的手,扬起笑脸轻声道:“我来看看你…和豆豆。”

林念低下头,细若蚊声般嗯了—声。

因着他这句话,心脏跳动的越发快了。

林母刚走到门口,见到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又转身回去了。

豆豆望着两人牵着的手,也将自己的小手使劲往前伸,“豆豆也要握手。”

赵朗哈哈—笑,抬高胳膊也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手里。

林念望着那只包裹着自己和豆豆的大手,眼眶湿润。

这只手温暖而有力,仿佛能为她们母女俩阻挡所有的风雨。

“大郎来了?快进屋啊,站门口干嘛?”林父教学回来,见这—家三口都站在门口,不由出声让人进屋。

林念唰的抽回自己的手,尴尬道:“进来吧,娘也在屋里。”

手中的温热抽离,赵朗不满的看了—眼老丈人。

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和媳妇氛围感正浓的时候来,你存心的是不是!

早知道不给你买酒了,白花了自己好几十文钱。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不仅如此,他还笑呵呵的对林父说道:“岳父,您回来了,我给您买了—坛酒,您尝尝。”


赵朗老神在在的坐在车上,一点也没有戳了别人肺管子的觉悟。

张氏再也忍不住,抬起手就往赵朗的脸上抽。

她要抽烂这个碎嘴男人的嘴,让他再说这事!

赵朗一把握住她伸过来的的手,狠狠的甩到了一边,“我不打女人,但前提是你别逼我。”

张氏被他凶狠的样子吓到,心虚的缩到李氏身边不说话了。

两人明面上不敢动手,心里却不断吐槽。

你不打女人?村里谁不知道,你一不顺心就爱拿自己的妻女出气,装什么装?

当然,欺软怕硬的两人是绝不敢说出这句话的。

到了村口,赵朗跳下车,背起背篓朝家走去。

没到家门口,就听到了豆豆的哭声,他心里一咯噔,快步朝家跑去。

打开家门,见豆豆正在林念的怀里哭,而林念正一边给豆豆擦眼泪,一边生气着瞪着对面的妇人。

赵朗将背篓放在墙边,走过去从林念怀中接过豆豆轻轻的哄她,“豆豆不哭,告诉爹爹怎么了?”

豆豆见赵朗回来,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指着妇人身边的小男孩,“哥哥坏,抢豆豆的糖,还打豆豆。”

赵朗沉着脸望向男孩,小男孩见他脸色阴沉,心里不免害怕,便抱住妇人的腿躲在了她的身后。

赵朗望向妇人,冷声道:“小赵氏,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这妇人就是赵二郎的媳妇小赵氏。

五天前,地里开始锄最后一遍草,她却带着儿子女儿回了娘家。

昨天家里的农活刚忙完,她今天就回来了。

小赵氏摸摸儿子的头满不在乎道:“豆豆手里有两块糖,青云想吃就从她手里要过来了。

谁知这个小赔钱货居然敢和青云争抢,青云只不过是推了他一下而已。”

青云是赵家唯一的孙子,全家人都很宠爱他,赵大郎也一样。

他平时带着零嘴回来,只要青云一跟他要,他准会给。

即使豆豆手里有好吃的,只要青云跟赵大郎一说,赵大郎便会从豆豆手里夺过吃的给青云。

小赵氏习惯了赵大郎对自己儿子的偏爱,所以这一次她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赵大郎肯定会站在自己儿子这边。

说不定他还会因这事将林念和那个赔钱货拉回屋里打一顿呢。

想到这儿她得意的望了一眼林念。

哼!叫你跟我吵,叫你那赔钱货不给我儿子糖,你就等着被自家男人收拾吧。

这么想着,她又对赵朗说道:“大哥,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孩子。

这么小就敢跟哥哥争东西,长大了还了得?

还有啊,有些人一点也不知道疼爱家中小辈,也该压压她这股不正之风了。”

林念心中紧张,惴惴不安的望向赵朗。

这人会不会又因为这事打自己和豆豆?

赵朗自然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就连怀里的豆豆,在听了小赵氏的话后,小小的身子都开始紧绷。

他拍拍林念的胳膊示意她别担心,又摸了摸豆豆的头,然后才望向小赵氏,“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至于不疼爱家中小辈这事儿,我倒真要和你理论理论。”

小赵氏此时也听出了赵朗话语中的不满,她不解的望着赵朗,“大哥,你在说什么啊?

青云想吃糖豆豆不给,她都惹青云生气了!”

赵朗被她这奇葩脑回路给逗笑了,你儿子想吃糖,我女儿不给就叫惹你儿子生气?

你儿子生气关我什么事,我女儿还被你儿子欺负哭了呢!

“你儿子想吃糖就让赵二郎去买,豆豆手里的糖是我买给她的。

那是她的东西,她不想分享就不分享,赵青云凭什么抢?

你做长辈的见自家儿子欺负侄女,不主持公道也就罢了,还在这里挑唆人,想让我打豆豆,你就是这么做长辈的吗?”

小赵氏为赵朗的反常感到不可思议,几天不见,他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讷讷道:“一个赔钱货,有啥资格吃糖?”

赵郎指着小赵氏怒道:“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谁是赔钱货?照这么算,那你家媛媛又是啥?”

都是女儿,这一家人面对豆豆时总说她是赔钱货。

但他从没听家里的任何一个人说过赵二郎的女儿媛媛是赔钱货这种话。

你的女儿是宝贝,我的女儿就是根野草吗?

他望着躲在小赵氏身后的赵青云,冷声道:“把豆豆的糖还回来。”

赵二郎比他早一年成婚,所以赵青云比豆豆大一岁。

他虽然觉得跟一个四岁的孩子这么冷脸说话不太合适,但他今天必须要为豆豆做主,不然以后这家人依然会欺负豆豆娘俩。

赵青云听到赵朗的话捏紧了手里的糖,同时将小赵氏的腿抱得更紧了。

小赵氏这会儿彻底清醒过来,他指着赵朗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赵大郎,你就是这么做大伯的?侄儿手中的糖你也好意思要回去!”

他不知道赵大郎撞了什么邪,但他知道,此时的赵大郎再不是以前那个处处维护青云的好大伯了。

可东西已经到了儿子手中,哪有再交出去的道理。

青云不给,赵大郎还能从孩童手里抢不成?

谁知赵朗冷声道:“我不想说第三遍,你儿子若不归还,就别怪我自己动手。”

“你敢!你好意思和……你干什么!”

她本来还想和赵朗理论,却见赵朗将豆豆递给林念后,抓向了她身后的儿子!

小赵氏想阻止赵朗,但奈何力气没赵朗大,刚上去就被赵朗一把推翻在地。

赵朗抓住赵青云的胳膊,掰开他的手拿走了那两块糖。

赵青云见手里的糖没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上房的门终于打开,赵氏黑着脸走了出来。

“赵大郎,你在干什么!青云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你怎么忍心让他哭!”

赵朗哼了一声,讥讽道:“娘在呢?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你个混账东西,听不见青云在哭吗?快把糖还给他!”

“还?这糖本来就是豆豆的,何来还这么一说?

赵青云一哭你就急赤白赖的出来了,那刚才豆豆哭的那么大声,您怎么就安心的待在屋里不出来呢?”

“他一个赔钱……丫头片子,怎么能和我的大金孙相比?”

赵朗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偏心,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在你眼里豆豆比不上赵青云。

但在我眼里,十个赵青云也比不上豆豆的一根头发丝。

既然娘做不到公平公正,那以后就请不要再参与我们小辈之间的事。

一味的偏帮,只会让这个家散的更快。”

说罢他背起墙角的背篓,从林念怀中接过豆豆,拉着林念回了偏房。

赵氏望着赵朗的背影,怒道:“赵大郎,你怎么成了这个恶毒样!”

赵朗没理他,径直回屋关上了门。

赵大郎出去偷鸡摸狗,用偷的钱买东西回来给她吃的时候不恶毒。

稍有不顺毒打妻儿的时候不恶毒。

如今稍稍忤逆了她两回,就变成恶毒了。

他深刻的意识到,赵大郎绝不是赵家的孩子。

没有哪位亲生母亲会将恶毒、孽种这种词安在儿子身上。

尤其是在古代这个十分看重品行的年代,从亲生母亲口中传出这两个词,这个孩子的一生很大程度上也就完了。

好在他也没打算考科举走仕途这条路,否则,就凭今天赵氏的这句话,他的仕途就断了。

赵氏不知道这句话对他的影响吗?她知道,只是因为自己不是她的孩子,所以她不在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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