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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汉,马踏全球卫宁霍去病后续+全文

她的剑在哭泣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最初入伍的时候,如果卫宁听到这个消息,他或许会窃喜。因为留守定襄无疑是最安全的,很大概率会活着回去。但现在听到这消息后,卫宁神色开始沮丧起来。一路上,他不断的对自己身体、武器、武技等全面强化,在抵达定襄后,和霍去病看到家国残垣断壁的惨相,看到百姓麻木绝望的模样,他心底立下誓言,定要让匈奴人血债血偿。他很期待这次随军出塞,很期待和匈奴人正面对战。可现在卫青的一句话,扼杀了他的所有希望。他一腔热血,全部被卫青给熄灭了,一身本事,将再也无处施展。一股浓浓的憋屈在卫宁心头渐渐燃烧起来。他红着脸质问卫青,道:“卫大将军!为什么啊!”他已经很尽量的克制心中的怒火,他知道不能开罪了卫青,这是大汉手可通天的人物。卫青抬头看着卫宁,这小子性子倔的和驴...

主角:卫宁霍去病   更新:2025-03-03 1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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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宁霍去病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大汉,马踏全球卫宁霍去病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她的剑在哭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初入伍的时候,如果卫宁听到这个消息,他或许会窃喜。因为留守定襄无疑是最安全的,很大概率会活着回去。但现在听到这消息后,卫宁神色开始沮丧起来。一路上,他不断的对自己身体、武器、武技等全面强化,在抵达定襄后,和霍去病看到家国残垣断壁的惨相,看到百姓麻木绝望的模样,他心底立下誓言,定要让匈奴人血债血偿。他很期待这次随军出塞,很期待和匈奴人正面对战。可现在卫青的一句话,扼杀了他的所有希望。他一腔热血,全部被卫青给熄灭了,一身本事,将再也无处施展。一股浓浓的憋屈在卫宁心头渐渐燃烧起来。他红着脸质问卫青,道:“卫大将军!为什么啊!”他已经很尽量的克制心中的怒火,他知道不能开罪了卫青,这是大汉手可通天的人物。卫青抬头看着卫宁,这小子性子倔的和驴...

《穿越大汉,马踏全球卫宁霍去病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最初入伍的时候,如果卫宁听到这个消息,他或许会窃喜。

因为留守定襄无疑是最安全的,很大概率会活着回去。

但现在听到这消息后,卫宁神色开始沮丧起来。

一路上,他不断的对自己身体、武器、武技等全面强化,在抵达定襄后,和霍去病看到家国残垣断壁的惨相,看到百姓麻木绝望的模样,他心底立下誓言,定要让匈奴人血债血偿。

他很期待这次随军出塞,很期待和匈奴人正面对战。

可现在卫青的一句话,扼杀了他的所有希望。

他一腔热血,全部被卫青给熄灭了,一身本事,将再也无处施展。

一股浓浓的憋屈在卫宁心头渐渐燃烧起来。

他红着脸质问卫青,道:“卫大将军!为什么啊!”

他已经很尽量的克制心中的怒火,他知道不能开罪了卫青,这是大汉手可通天的人物。

卫青抬头看着卫宁,这小子性子倔的和驴一样,虽然在克制怒火,但卫青知道他心里很生气。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也不能让你出任何意外,我想让你安全的回去,我对你的爱,比对霍去病都要深。

误会便误会吧,如果不是三姐的孩子,那就回去好好耕种,大军胜利后,你也会有奖励。

如果是三姐的孩子,那我更不能让你出任何意外,这是我做舅舅的职责,因为三姐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他一定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卫青脸色淡漠,没有解释,道:“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

卫宁抱拳道:“大将军!我现在会骑马了,我学会了,我的马术很精通。”

“我也懂得如何杀敌,我很强,真的,大汉老兵都不是我的对手。”

“我已经是一名合格的骑兵了,我可以出塞杀敌的。”

如果不是到这个地步,卫宁这种性子,或许永远都不会说出这样自我表现的话。

卫青心中不是滋味,他能看出卫宁对战场的渴望。

是个勇敢的男儿郎了,小家伙已经是个大人了。

十四岁,才十四岁。

卫宁再次强调道:“大将军,你若不信,可以让我和老兵们比试比试,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我绝对不会给大汉骑兵丢脸,一定会舍生忘死,奋勇杀敌!”

“我甚至可以不要功劳,我只是想去北疆战场,为他们,为边塞百姓……报仇雪恨!”

知道,我知道你的决心,也知道你的信念,我都懂。

卫青暗暗握紧了拳头,脖颈一片暴凸青筋。

好,真的好。

十四岁,能有这种心态,卫青越来越欣赏卫宁。

出生微末,却从未自暴自弃,这样的璞玉,日后加以雕琢,定会有一番前途。

要知道,我这么大的年纪,都没有你这种心态和胸襟!

但是卫青还是冷漠的摇头:“不必了,你入行伍没多久,和老兵磨炼的不够,去北疆战场会拖累他们。”

卫青强忍着心中的情绪,绝情的说道。

卫宁笃定的道:“不会的!我一定会令行禁止,绝不会拖垮老兵长官们的!”

“这里没有你反驳的资格!”

“就这么定下。”卫青喝道,“好了,我话说完了,这是军令,下去!”

卫宁还要再说。

卫青扬声高喝:“新卒卫宁!”

“有!”

“军令如山!”卫青喝道。

“喏!”

卫宁眼中带着不甘,带着失望,抱拳躬身离开大帐。

待卫宁走后,卫青长长叹口气。

孩子,莫怪我绝情,战场无情,刀剑无眼,我真不想你出任何意外。

大汉骑兵可以少你一个,他们依旧是铁血儿郎,但我不想少了你。

……

卫宁失魂落魄的走在军营中。

营地随处能见到几名士兵在比试操练。

卫宁双拳紧紧握着,来到一处操练场,二话不说,从老兵身上夺过武器,朝着操练的人便攻去!

他手中是一杆枪,对他来说,轻,很轻。

他在系统中兑换过枪技,武技极强,朝着两名老兵飞奔而至。

轰,轰,轰!

卫宁挑枪,强大的力道和娴熟的武技,仅仅不到十息时间,两名老兵便应声倒地。

军营挑衅?!

疯子!

一群老兵怒极,脸色涨红一片。

还有一群人则眼中带着惊骇。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子,武技竟强到如今地步,两名老兵在他手下竟没撑过十息。

但卫宁这挑衅的举动,显然让这群士卒愤怒。

“臭小子,找打!”

几名老兵提着武器朝卫宁冲来。

下一刻。

“住手!”

霍去病骑着马匹冷冷走来,喝道:“留着体力杀匈奴人!滚下去!”

那群老兵不甘的退下,嘟囔道:“是他先动手挑衅的。”

霍去病看了一眼卫宁,拉着他上马,走出许久后,霍去病才对卫宁道:“你究竟怎么了?”

“你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

“为什么要挑衅人家?他们招惹你啦?”

卫宁跳下马匹,轻轻摇头:“没,我错了。”

“发生什么事了?”

卫宁摇头,沉默不语。

方才他只是在发泄怒气,他要让卫青看到,他真的很强,丝毫不比那些老兵弱,他完完全全有能力随着他们一起出塞。

他在用这种方式对卫青发泄怒火。

可现在回想起来,又觉得那么稚嫩可笑。

霍去病再三询问,卫宁只是呆呆的坐在原地,也不说话,独自生闷气。

霍去病知道卫宁的性子,他不愿意说,任何人都无法让他开口。

一定出什么事了。

舅舅和他说什么了。

霍去病翻身上马,朝着卫青的营帐走去。

营帐内。

一名亲兵将刚才卫宁在外挑衅的举动告诉卫青,然后道:“大将军,他坏了军规,要不要罚军棍。”

“滚!”

卫青心烦意乱的道。

亲兵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军帐。

大帐内,卫青神色颇有些意外。

他没有骗我,他真的有点本事,十息击败两名老兵……卫青眼中带着些许震撼。

这小子,一路上没少操练,他真的很努力。

“舅舅!”

霍去病大刀金马的跨步走入营帐,高呼道:“你对卫宁说什么了啊?”


霍去病来到卫青营帐,红着脸对卫青质问。

卫青淡淡乜他一眼,平静的道:“我让他留守定襄,毋需出塞。”

霍去病倏地一愣,呆呆的道:“为什么啊?”

“舅舅你还以为他是个新卒?他真的……不弱的!”

霍去病没说卫宁很强,因为到现在霍去病也不知道卫宁的实战能力。

那晚去剿匪,没有人看到卫宁的战场表现。

不过一次次的训练,都足以说明卫宁很强,方才和两名老兵对战也轻轻松松。

这样的综合素质和单兵能力,又精通骑术,擅长弓弩,从任何角度来说,霍去病都找不出任何理由不让他出塞。

霍去病真不知道卫青怎么想的。

卫青没开口解释,只是对霍去病道:“成了,你下去吧。”

霍去病道:“可是舅舅,我想不明白你不让他出塞的理由!这么好的料子,放在定襄,不是浪费?”

“他是士卒,建功立业也好,马革裹尸也罢,这是军人的宿命,为什么要拦着他去塞外杀敌?”

卫青:“我怎么想的,还不需要对你解释,等你做到我这个位置才来教训我,霍去病!下去!”

霍去病见舅舅真的怒了,便也不敢继续顶嘴,只能瓮声瓮气的离开营帐。

……

卫宁默默的回到骑兵营,武器库房那边,已经将干粮、铠甲、武器全部送了过来。

骑兵营的百人将开始点名分配轻骑单兵物资。

卫宁只能沉默的看着。

骑兵营什长看了一眼默然的卫宁,走到卫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卫大将军让人给你送来了一匹马。”

“你好好在定襄训练。”

“这次不出塞,卫大将军肯定有自己的安排,你也莫要怨卫大将军。”

什长拍了拍马匹,对卫宁道:“卫大将军特意让马厩那边挑出这匹最好的马给你。”

“好好和它相处相处,莫要失望,机会多的是。”

卫宁轻轻点头:“谢谢什长。”

什长挥手:“嗨,谢我做什么,是卫大将军交待下来的,说明大将军很重视你的。”

重视我吗?

卫宁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

霍去病背着手走在定襄的街肆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卫宁解释。

舅舅定下来的事,也无人能改变结果。

可是为什么啊?舅舅放着这么好的苗子,为什么就偏偏不用呢?

这是霍去病想不通的事。

街肆侧方,一名老年人挑着担子行走在泥路上,因为路滑的原因,老人不小心摔落在泥泞道路上。

霍去病走过去,单手扶起对方,道:“老人家,看着点路,刚下过雨,路滑。”

“谢谢爷。”

老人感恩戴德,霍去病点点头,再次背着手凝思朝前走去。

下一刻,一柄利器顶住了自己的腰间。

刚才那老人声音沙哑的道:“我知道你是军营的官儿。”

“带我离开定襄城!”

霍去病眉宇紧紧蹙起,淡漠的朝前边走边开口,道:“你是谁?知道挟持我什么后果?”

老人嘿嘿道:“知道,但我更知道我要继续呆在定襄,很大可能会被碎尸万段。”

霍去病迟疑一会,开口道:“你就是定襄城内的那名内应?”

“是又如何呢?”

“你敢乱动,我立马捅死你。”

霍去病没有再说什么,按照对方的要求一步步朝定襄南城走去。

定襄郡南城门,这是定襄通向塞外的唯一官道。

出了城池,对方就能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可是定襄被洗劫的数万百姓,死的五百一十三名同袍,这笔债,谁来偿还?

霍去病来到南门前,守城士兵立刻围住霍去病,喝道:“速速离去!”

霍去病举起手,道:“我是票姚校尉,杀了我后面的人,不要管我死活!”

霍去病身后那名老人神色登变,将匕首直接顶住霍去病的脖颈,高喝道:“给我准备一匹马!不然我立刻杀了他!”

……

定襄军营内。

一名士兵急促找到卫青:“报!启奏大将军,霍去病在南门被人劫持。”

“什么?!”

卫青怒目圆瞪,猛地站起来,道:“谁有这么大胆子!”

“带兵过去!”

霍去病也是卫青的侄儿,除此外,他更是汉武帝的心头肉,他可以死在战场上,但不能这么窝囊的死了!

卫青厉声高喝,翻身上马,带着数百名亲兵朝南门飞奔而去。

弓弩营。

一个百人将部队此时正在急促前行。

卫宁本在骑兵营百无聊赖的喂着马匹,但见弓弩营如此急促行军,便立刻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李叔,这么着急?出啥事了?”

老李再看卫宁,心下唏嘘,数日不见,这小子马技竟已如此高超。

他忙道:“俺听说霍去病被人劫持了,在南门那边,俺们过去射杀对方。”

简短交流后,老李等人便急促行军。

卫宁面色微变,劫持霍去病?他稍微想了想,很快便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那名蛰伏在定襄的叛徒出现了,这些日子定襄全城戒严,大肆搜捕那名开城门放匈奴人入定襄的叛徒。

恐怕对方快要暴漏了,不得以才劫持霍去病准备逃出城池。

卫宁蹙眉,翻身下马,进了营帐,一柄玄色蛟龙玄铁霸王弓背在身上,再次翻身上马,急促朝军营外奔袭。

马匹扬起一阵阵泥泞。

马,是好马!

……

定襄南城。

数百名士兵,弓弩营,将霍去病和身后那名老人团团包围。

定襄太守找到卫青,希望卫青能抓活的。

防止定襄城内还有落网之鱼,这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所以抓活的最好。

弓弩营那边接到上面的命令,此时也各个十分为难。

虽然弓弩有角度射杀对方,但要抓活的却没有办法做到。

就在整个弓弩营为难之时,卫宁已经出现在五百步外。

弓箭的最大射程在200步左右,有效射程最大120步。

弓弩营标配是五均弓,满力拉弓,45度的仰角的射程落点可达300步,这种射击角度,一般都是战场万箭齐发。

定点平行射程,则不会超过100步。

对方显然是精通武器属性,他挟持霍去病和弓弩营保持的距离在二百步开外,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射杀。

除非汉卒45度仰角射,但那样霍去病也会死,所以他丝毫不惧。


惨烈的叫声回荡在定襄郡大街上,赵午第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耳,惊恐的指着卫宁!

“你,啊!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操啊!”

“爹,杀了他,杀了这个畜生!”

事情发生的太快,谁也没想到卫宁会毫不犹豫的动手挥刀。

赵刺史见到这血腥一幕,龇龇欲裂,面色扭曲青筋暴凸的高呼:

“尔大胆!”

卫宁面无表情的回首,看了一眼赵刺史,缓缓转头,眼神冷漠的盯着赵午第。

赵午第哆嗦着指着卫宁。

唰!

又是一刀落下,卫宁再次挥舞手中削铁如泥的匕首。

是个好匕首,一刀整整齐齐的切断了对方的手臂!

“啊!啊啊!”

“你娘的!你个贱婊子养的!”

卫宁面色渐渐阴郁了起来,杀气越来越重!

呼。

卫宁释然的长舒口气,闭目,猛地睁眼,匕首反握,轰的一声,一刀齐齐的从左到右挥去。

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四处喷溅。

“不——”

赵刺史尖声大呼,脖颈青筋暴凸,猩红的双目都快要瞪了出来,撕心裂肺的窒息感萦绕全身。

秦川也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当卫宁挥刀那一刻,他就知道,完了!

“我杀了你!”

“给本官射杀他!”

唰唰唰!

就在此时,卫宁的正前方,二十多名羽林轻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来,手持盾牌将卫宁严丝合缝的拱卫住。

赵策嚣张的指着这群士卒,道:“谁踏马敢动我们将军一下试试?老子手中的刀不长眼!”

“放肆!”

赵刺史怒道:“你们要造反?!”

“你们敢造反!”

“杀人偿命,大汉律法明文规定,你们是大汉的士卒,你们要造反不成?!”

赵策阴恻恻的笑道:“谁要造反?我们将军说了,你家那小畜生把匈奴人放进来了!”

赵刺史厉声道:“证据!”

赵策:“我家将军说的话就是证据,这还不够吗?”

秦川此时缓缓地开口,他对赵刺史道:“人,本官先抓到太守衙门。”

这件事要降温,人肯定不能让赵纯礼带走。

卫宁才杀了他的儿子。

秦川自然相信赵午第罪有应得,但问题是,大汉的律法不是这么断案的,他也没资格审判别人的罪行。

大汉律正在健全,大汉继承秦朝依法治国的制度,任何人都没权利剥夺别人的生杀大权,除非跨越阶层。

此事暂且不表。

但现在卫宁是实打实的在众目睽睽下杀人了。

这小子……性子真太狠了,天不怕地不怕,他怎么有勇气的。

出于对卫宁的保护,秦川只有将卫宁带到太守衙署的牢狱内关着,防止赵纯礼动私刑。

赵纯礼和天子有交情,即便他将人杀了,天子那边恐怕也不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去处理赵纯礼。

即便卫宁拯救了定襄郡又如何?

赵纯礼是实打实有从龙之功,爵位加身的,他一定比卫宁更值得汉武帝信任!

赵纯礼浑身颤抖,双目如鹰隼一般阴郁的盯着卫宁,又看着拱卫在卫宁身旁的羽林骑。

他能感受到这支军队的强大杀伐气势。

真要将他们逼急了,赵纯礼自己都无法收场。

失子之痛痛彻心扉,无论如何,这个仇必报,这个小子,必须要死无葬身之地!

他喝道:“好!秦太守,那就请你秉公吧!”

“走!”

赵纯礼咬着牙,眼前有些发黑,几名士卒家将搀扶着他缓缓离去。

……

秦川失望的看了一眼卫宁,对左右挥手,示意去抓卫宁,可左右的那群胥吏谁也不敢动手。

赵策冷喝道:“你要做什么?!”

卫宁摇摇头:“别为难他。”

他说完后,便跟着秦川朝定襄郡衙署走去。

昏暗的牢狱内。

卫宁安静的坐在土炕上。

秦川站在牢狱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必须要抓你。”

卫宁:“可以理解。”

秦川轻叹口气道:“老夫一直认为你成熟了很多,可老夫怎么也没想到你敢动手杀人。”

“你考虑过后果吗?”

卫宁抬眸盯着秦川,问道:“定襄死了多少百姓?”

“要不是救他们,跟着我的五十多羽林也不会惨死。”

“我若带着他们在塞外征战,能杀更多的人,他们未必会死。”

“因为他,一座城成了废墟,那么多人的牺牲无济于事,定襄依旧成为了人间炼狱,我不该杀吗?”

“我那一刀,是我生平最快意的一刀。”

秦川道:“是,他该死,但最起码不该是你杀,老夫不是没在做工作,老夫在收集证据了。”

卫宁微微笑了笑:“这不是很好吗?你若最后收集到铁证,我杀他也不会有罪。”

“可万一呢?你收集不到证据呢?又当如何?那么多人白死了?”

秦川愣住了,好长时间没说话。

你在用你的命去赌啊!傻孩子,值得吗?

秦川道:“你知道赵纯礼当初帮助过陛下登基之事吗?”

卫宁摇头:“不知道。”

“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处理你?”

“是拯救一座城的大英雄在陛下心中分量重,还是助他登基的亲信在他心中分量重?”

“你什么都不知道,傻小子,权术不是你这样玩的。”

还是太年轻了,从来不考虑后果,快意恩仇是爽快,可后果呢?你现在的生死都在未央宫那位天子的一念之间,你知道吗?

卫宁嗤笑道:“如果是后者,那这个国家未来就完了。”

“我是不懂权术,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我手中的刀,就是真理!”

秦川摇摇头,道:“我会尽快好好调查,你的事我押后几天送去长安……”

卫宁打断他,开口道:“现在就将奏疏送去长安,你不送去,赵刺史也会送过去,那个时候你会很被动。”

秦川惊愕的看着卫宁,你说他不懂权术吧,这番话他竟然比老夫考虑的还要周到。

你说他懂吧,他杀人的时候一点没顾及过后果。

究竟是什么样子矛盾的人……

秦川搞不懂。

……

漠南,河套草原。

一匹来自长安的快马使臣,急促冲向卫青的大军。


天色渐晚,已到掌灯。

一轮皎月挂在天空,将定襄郡的惨城照耀的那么狰狞。

卫宁背着手走在路上。

千家灯火暗,街肆行人少。

在卫宁走到定襄大街中断的时候,驻足在那处香火旺盛的铜像之前。

哗啦啦。

周围的脚步身越来越近,旋即便见三十余人的队伍将卫宁和那尊孤独硕大的铜像包围在一起。

三十余盏火把将这处方圆照耀的如同白昼。

那三十余名汉子高举火把,面色冷峻,眼含杀气,淡漠的盯着卫宁。

人群中,一名年轻公子背着手走了进来,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冷冷的盯着卫宁。

卫宁依旧背着手,身躯笔挺的站在,双目自上而下的打量着面前的白衣公子。

赵午第。

站在卫宁面前的白衣公子正是赵刺史的嫡长子,他面带三分玩味,淡淡的道:“你不怕我?”

卫宁狐疑的看着对方,明知故问道:“为什么要怕你?”

赵午第笑了笑,道:“自我介绍一下,定襄太守嫡长子,赵午第。”

卫宁:“嗯。”

赵午第盯着卫宁道:“你叫卫宁,蓝田来的,卫青从关中给你带的定襄的新卒?”

“是。”卫宁道。

赵午第呵呵笑道:“那你知道我今日来找你做什么?”

卫宁淡淡的摇头:“请赐教。”

赵午第微笑道:“我来杀你的,杀你这个蝼蚁的,知道为什么吗?”

他双目如毒蛇一般打量着卫宁,他试图从这名少年身上找到一丝丝紧张。

作为赵刺史的长子,他杀过很多人,那些人听到自己即将死亡,都会颤抖、惊恐、跪地求饶。

他也见过一些故作坚强的侠客,那些人虽然表面上镇定,但细微的一个动作和表情,都能证明着不过是强弩之末故作淡定而已。

可这一次,他却看走眼了,他打量着卫宁很久,却没有在卫宁身上看到一丝丝紧张和惧怕。

仿佛对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又或者他已经历经过太多死亡,对此看开了。

扯淡!

顶多不过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能经历过什么死亡之事?

赵午第从心中否定。

他知道卫宁出过城,但他不知道卫宁在塞外做过什么。

他更不知道卫宁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回来了,以及在定襄郡做了什么。

但凡他聪明一点,他应该想到卫宁身后那尊硕大的铜像的原形是谁!

卫宁哦了一声,道:“为什么要杀我?”

赵午第那可怜的威胁,在卫宁面前和小孩子过家家没区别。

他在塞外率领一百骑杀光了羌人的五百人部落,血流成河。

他在定襄城内几乎一己之力将匈奴人杀出定襄。

他见过太多的生死,再也不是刚从军时的毛头小子,他的心境在快速成长,对生死已经开始冷漠。

这样的人,赵午第那威胁,在他眼中和小孩子打架斗殴前说狠话没有任何区别。

可笑!

赵午第喝道:“你踏马在装什么?”

“装高手?”

“你以为你维持这副死人的样子,就能掩饰心中的恐惧?”

“为什么杀你?你问我为什么杀你?”

“老子想杀谁还要你问为什么?!”

唰唰唰!

赵午第挥手,三十名汉子抽出长刀,长刀在火光下泛出阵阵寒光!

卫宁抬眸看了一眼,道:“因为秦姑娘吗?”

“我听田似蕊说过,她说和秦姑娘接触过的人,都死在你手上了。”

赵午第怒道:“你既然知道了,还要这么做,所以你就是在寻死?”

卫宁笑着道:“我和她关系很好,她看不起你的。”

赵午第听到此话,怒火中烧。

卫宁继续道:“她对我分析过,你这个人很懦弱,欺软怕硬,因为你爹的光环存在,你才能在定襄城作威作福。”

“没有你爹,你其实就是一个懦弱的废物,对吗?”

赵午第咬着牙,眼中喷火,厉声道:“你找死!”

卫宁笑着道:“秦姑娘说定襄郡的匈奴人,是你放进来的,你此前出过城,带着匈奴人进入定襄郡的,对吗?”

赵午第吼道:“放屁!”

卫宁叹道:“你看,你还是这么懦弱,一个男人自己做过的事,却都没有勇气承认,懦夫!”

赵午第怒吼道:“是!是我!那又怎么样?我承认与否又能如何?”

“我告诉你,我想出去狩猎,定襄守城兵不敢拦着我,所以我出城了。”

“你现在都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方圆一里地没有任何人烟,你将这秘密带到地下去吧!”

卫宁如释重负,他盯着赵午第,嘴角渐渐咧开,道:“够了。”

“能听到你说这些话,已经够了。”

赵午第挥手:“装神弄鬼的狗东西!给我杀了他!”

他手下养了三十多名幕僚门客,这些都是他笼络的江湖高手。

今日傍晚,他的门客见到卫宁和秦子榆亲密的举动,从那一刻开始,睚眦必报的赵公子已经将卫宁当成死人了。

三十多名幕僚持刀朝卫宁冲来。

唰!

卫宁反手握住匕首,这是战前他交给秦子榆的,后秦子榆又还给了他。

匕首在空中划出一抹弧度,点点血花从对方那名幕僚门客的脖颈喷溅。

一人,两人,三人!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可匕首明明那么短,却在卫宁手中成最大的杀器。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武技扎实,近战搏击术十分强横霸道!

三十多名幕僚门客在他眼中和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在经历过残酷的匈奴战争,这群幕僚在他眼中就是废物。

卫宁手持匕首,目光冷漠,面色平静,随意挥舞。

越来越多的人在他面前倒下,他竟连看都不看一眼,夸着坚毅的步伐朝前一步步走去。

半刻钟,仅仅半刻钟,卫宁已经背着手站在了赵午第面前。

他的身后,是三十多具尸体,汨汨的鲜血如江河一般安静的流淌着。

还有一名幕僚重伤逃走,卫宁并没有理会。

赵午第咽了咽口水,双腿如同灌铅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卫宁和他的距离不过一步之遥。

卫宁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冷漠、淡然。

他背着手盯着赵午第,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算算账了。”

噗通!

赵午第噗通跪在了地上,磕磕巴巴的道:“公,公子……”


伏牛山的土匪被剿完后,卫宁并没有停下脚步。

前后短短三日时间,盘踞在定襄郡大小十余山匪和一千多名盗匪全部被血洗。

这三日时间,卫宁也获得了上千声望值,如今声望值余额已经达到1150点。

这几天的剿匪战斗,让卫宁和他麾下这百名羽林更加信任,也让着百名羽林对卫宁发自心底的开始尊敬起来。

赢的一个人的尊敬,从来都不是靠嘴上说说的。

如今定襄郡内太平,无人再敢落草为寇。

当秦川听到卫宁这三日的战绩后,整个人吃惊万分,短短才三天啊,就解决了定襄太守府一年都解决不了的头疼之事。

秦川怎能不感慨,怎能不震惊。

“来人,去一趟军营,邀请卫宁今晚来太守府赴宴,告诉他今晚没有别人。”

“喏。”

定襄军营内,卫宁正在系统商城浏览商品。

武器这一栏的声望点都在5000以上,他也只能眼馋的看着,可军营内提供的武器对他来说都不顺手。

这几日剿匪还好,若是真的在战场上遇到匈奴人,没有合适的武器,会大大削弱他的战斗力。

只是现在系统声望值余额却不足以支撑他购买趁手的武器。

可定襄郡的土匪也就那么多,没办法继续剿匪增加声望值了。

不过1050点的声望值,却能支撑他购买盔甲。

细鳞甲:550声望值。

这是唐朝除了明光铠之外,防御第二的铠甲,明光铠需要2000声望值,他买不起。

不过细鳞甲也够用了。

这种铠甲和汉朝的鱼鳞甲其实差不多,只是鳞片比鱼鳞更加细小,铠甲的整体轻度比汉朝鱼鳞甲更轻。

一副汉朝鱼鳞甲重达40斤,唐朝细鳞甲重只有30,在工业技术发展的唐朝,防御铠甲的技术也得到更高的提升。

细鳞甲囊括头盔、护膝、护臂、护胸,身体的关键部位几乎都在细鳞甲的防御范围之内,一百步外的箭矢即便射到了,也不会负伤,五十步外有轻伤。

但这都足以证明在铠甲的性能上,细鳞甲大大超越了汉朝的铠甲。

除了装备在人身上的铠甲,系统商品还有一套装备在马身上的。

马匹的全套铠甲也需要550点声望值。

不过红将军的体型这几天都还在成长,还有十余天强化豆才能彻底改造出红将军的最终体。

卫宁先给自己兑换了一套细鳞甲,红将军的等后面再兑换。

他看着外面训练的一百名羽林,微微叹口气。

若不是缺少声望值,他完全可以给这百名羽林全部置办一套细鳞甲,若是有如此防御极高的铠甲加身,他们的战斗力将会再次提高一个档次。

“卫将军,太守府的人找您。”

卫宁哦了一声,完全没注意到赵策已经开始用‘您’而不是‘你’。

他见了太守府的奴仆,听闻对方又请他去赴宴,本不想去,对方又说仅仅是家宴,没有外人,卫宁便不再拒绝。

掌灯时分,卫宁抵达太守府,将红将军交给奴仆。

奴仆总觉得这匹马和前几日不同了,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卫宁踏步进入中厅,秦川笑容满面的迎接,道:“卫将军请坐。”

卫宁落座后,这才发现自己对面是秦太守的长女秦子榆。

“卫将军好。”

秦子榆对卫宁施礼,卫宁微笑着回礼。

秦太守对卫宁感恩一番,便开始推杯换盏。

定襄郡能有今日安宁,全靠卫宁,今日是秦太守谢礼宴。

酒过三巡后,秦太守有些醉了,示意秦子榆送一送卫宁。

夜色下,秦府院落内,两人并肩走着。

秦子榆问卫宁道:“你是蓝田哪儿的呀?我好久没回过蓝田了。”

卫宁道:“浅水村的。”

“美吗?”

“啊?”卫宁狐疑的看着她。

秦子榆道:“浅水村美吗?”

额。

卫宁尴尬的道:“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连路边的野花都是极美的。”

秦子榆双目带着向往:“那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

“对了,你等一下。”

秦子榆说完,便提着罗裙朝侧院走去,没多时便走了回来,手里还有一卷书,道:“这是秦朝李斯的仓颉篇,你若在军营无事的时候可以看一看。”

卫宁苦笑道:“秦姑娘抬举我了,我还没接收过教育……”

汉朝的文字虽然在秦朝的小篆发展到隶书,但这个隶书不仅仅是后世的繁体字,比那个还要复杂。

卫宁看不懂。

秦子榆吐了吐舌头,羞赧道:“对不起啊。”

“不过没关系,你若不嫌弃,我可以教你的。”

“啊?”

秦子榆指着一旁的凉亭,道:“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

“嗯。”

凉亭内有两盏油灯,将这里照耀的如同白昼。

秦子榆伸出白皙的手,翻开仓颉篇。

汉朝还没有独立的启蒙教育书籍,这是沿用秦朝的。

秦子榆指着仓颉篇的文字,一点点对卫宁念叨着。

卫宁听的很认真仔细,这些日子在定襄也没事,若能学习好汉朝文字也是极好的。

等秦子榆将仓吉篇全部念完,她才对卫宁道:“好啦,你若不会可以随时来问我哦。”

卫宁想了想,对秦子榆道:“我……可以教你练剑。”

秦子榆掩面而笑。

我是一个姑娘呀,我学剑干什么呀?

再说了,并不是所有人的付出都需要同等回报的啊。

“怎么了?”

“没事儿,好呀。”秦子榆说道。

卫宁点点头,从一旁找到两根树枝。

月色下,少年认真舞剑,每一招一式既优雅,又杀气十足。

秦子榆托腮坐在一旁看着,缓缓眯起了水汪汪的眼睛。

他舞剑真好看。

“好了,你有不会的也可以问我。”

秦子榆:“……”

她无奈的道:“我一点都没记住诶。”

卫宁笑道:“我也是一样。”

“啊?”

秦子榆这才反应过来,旋即红着脸道:“你用这种方式揶揄我呀你。”

卫宁:“我没有啊。”

秦子榆想了想,道:“不过确实,我刚才考虑不周到,不过那怎么办呀?”

卫宁道:“有种方法可以让我更快认识字。”

秦子榆好奇的问道:“什么呀?”


秦府前。

卫宁目送秦子榆回府,他招招手,然后背着手朝远处走去。

卫宁的心思有些复杂。

刚才秦子榆和卫宁分析了卫青将自己从牢狱带出去的意义。

他理解不了,他也不明白卫青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可是他此前还不让我出塞……他是担心我?

卫宁缓缓地踱步在定襄街头。

按照秦子榆的分析,卫青是军中统帅,是没有权力区干涉地方行政和法律判罚的。

卫青越界了,越界的结果就是让汉武帝忌惮、

试想,一个统帅数万的大将军,他本身在军中的威望就极高,但凡他有任何异样的心思,都能让长安抖三抖。

刘彻不可能不防卫青。

就如唐朝的军神李靖一样,在李靖灭了东突厥,立下不世奇功后,李世民就将李靖给软禁了。

道理是一样的,从古至今,从现在到未来,皇帝们担忧惧怕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变过。

而现在,卫青又将手触到了地方官的权力之上,越过地方官,从牢狱内带走卫宁。

这一切被汉武帝看在眼里后,汉武帝会怎么想?

他会想你卫青现在开始膨胀了,开始不遵纪守法了,开始挑衅大汉朝廷的权威了。

想到这里,卫宁不由倒吸凉气,此时才明白卫青将自己带走,是需要多大的魄力!

而历史上,恰恰也是在此战过后,霍去病就渐渐地开始取代卫青在汉武帝眼中的军事地位,久而久之,卫青彻底被霍去病取代。

可是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们才见过几次面?

卫宁想不通,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卫青自己牺牲那么大。

我在牢狱内待着也没什么,他为什么要执意带我出去?

……

卫青营帐内。

赵纯礼淡漠的看着卫青,面色不善的道:“卫仲卿,你考虑过后果吗?”

“你将那小孽畜带出来,你考虑过你的后果吗?”

卫青冷冷的抬眸,看着赵纯礼,平静的道:“你最好不要在本将的军营内骂人,不然我真可能会打死你!”

赵纯礼阴沉着脸,指着卫青,道:“好!好的很!”

“那本官就让陛下知道你卫青在定襄究竟多威风!你在地方的权柄甚至盖过了天子,对吧?!”

卫青面无表情的道:“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他我保着了,你也别想着动什么私刑,找什么人来对付他,我话放在这里了,他出任何事,我都不会放过你!”

赵纯礼怒火中烧的道:“好!好好好!”

“告辞!”

……

卫宁此时已经来到军营外,他眯着眼,盯着赵纯礼离去的背影。

卫宁思忖了一会儿,便默默来到卫青的营帐外。

两名亲兵进去禀告卫青,卫青听到卫宁来找自己,脸色有些疑惑,还是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卫宁便走进了中军大帐,抱拳行礼道:“参见卫大将军。”

卫青若无其事的拿着竹简兵书,也没有抬头看卫宁,随意开口道:“有什么事?”

卫宁想了想,开口道:“为什么要带我出来啊?我在牢狱也没事。”

卫青抬眸乜了他一眼,道:“那种地方太压抑,还值得你留恋?”

卫宁摇摇头,道:“倒也不是,只是替大将军觉得不值。”

卫青愣了一下,将竹简放在一旁,认真的审视着卫宁,道:“什么意思?”

卫宁道:“我知道你这么做,是顶着很大的压力,甚至被陛下猜忌的危险,为什么啊?”

卫青有些释然的笑了笑,“你比霍去病强,居然还能考虑到这一层。”

卫宁也没有隐瞒卫青,道:“是秦姑娘告诉我的。”

卫青哦了一声,道:“秦川倒是生了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儿。”

“成了,回去吧,这些日子不要乱跑,等天子的圣旨。”

……

太守衙门。

秦川背着手来到二堂的一处宅院内。

几名胥吏在把守着。

一名郎中从屋内走了出来,秦太守问道:“怎么样了?人醒了没有?”

这是唯一的人证,秦川很是重视,只要他能醒来,卫宁做的一切都不在是问题。

那郎中面色有些不怎么好看,他看了一眼秦川,道:“大人……人……不行了。”

“什么?”

秦川表情有些凝重,惊呼道:“你确定?!”

郎中叹口气道:“应当是如此……伤势太重,恐回天乏术!”

秦川全身微微颤了颤,脸色有些难看。

唯一的人证死了,将再也没有人能给卫宁佐证,那么卫宁做的一切,都是在没有证据支持下。

秦川急忙撩袍回到正堂,提笔准备写信去长安,又觉得不安全,便带着胥吏朝军营内走去。

他找到了卫青,将这边的事一五一十告知卫青。

卫青愣了很久,才道:“你在这里,将那名守城士兵死亡的消息,一五一十写下来,我派军驿送去长安。”

秦太守沉默一下,看了一眼卫青,道:“要不要润色?”

潜在的意思是,要不要添油加醋,微微欺瞒天子。

他也不想卫宁出事。

卫青摇头:“不要如此,一五一十的写下来,怎么处理卫宁,全看天子那边!”

他知道天子的睿智,他们是没办法欺瞒汉武帝的,只要天子想查,随时能查清楚,那个时候秦川估计都要被迁怒!

“好。”秦川点头。

只是这封信送去长安,那卫宁的生死,就真在天子的一念之间了啊!

当信件被送走后,秦川也离去了。

卫青坐在营帐内沉思了许久。

如果天子真执意要杀卫宁……那就用他这一生功勋去保着孩子!

……

长安。

夜色有些朦胧,未央宫内,励精图治的汉武帝还在处理着奏疏。

一名小黄门急促的走来,手中捧着一卷从定襄而来的奏疏。

“陛下,定襄刺史急奏!”

刘彻嗯了一声,接过奏疏,缓缓将竹简打开。

看了片刻后,汉武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到最后勃然大怒的将竹简拍在案牍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混账!”

“去,将主父偃、东方朔、桑弘羊、董仲舒都给朕叫来!”

他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怒极,厉声开口,咆哮道!


翌日一早,天色蒙蒙亮。

卫青的大军终于抵达定襄城下。

定襄城池大门紧闭,卫青的亲兵拿令牌跨过护城河,和定襄城守城士兵对接后。

定襄城前的吊桥才被放下。

卫宁轻声询问马匹后的霍去病,道:“定襄怎么盘查这么严?”

霍去病没说话,眉宇紧蹙。

越是如此,越是说明定襄出了事,不妨不会防守这么严格。

这一路来,卫宁依旧和霍去病同乘一匹马匹,大军暂时没有多余的马匹,要等进了定襄城,卫宁才会有自己的战马。

霍去病没有说话,卫宁也就没继续问。

骑兵跟随着前方大队伍跨过吊桥,缓缓进入了定襄城。

自进入定襄城后,卫宁终于知道方才霍去病为什么一直沉默。

映入眼帘的是定襄主干道,因为前两日下了雨的缘故,主干道上全部都是泥泞。

道路两侧是一排排低矮的土屋,这些是定襄临街的街肆商铺。

道路上偶尔会看到路人行走,他们眼神绝望,神色麻木,即便见到卫青大军,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街肆两侧的房屋,许多都已经千疮百孔,火烧后的房屋,外墙呈现烧烤后的黑色。

整个定襄城杂乱无章,满目疮痍,道路上不时便能看到一群头裹白布身穿素镐的百姓悲痛的行走。

明明是清晨,是百姓贸易最好的时间段,却很少会看到店铺开门。

踢踏,踢踏~

马匹踩着泥泞的道路缓缓行走,大军军纪极好,所有人都默契的保持安静,只是看到过往的百姓,士兵们面色才会凝重起来。

侧方,一名不大的小姑娘手中握着野花,伸手递给卫宁。

“哥哥,你们是来打胡人的吗?”

“能帮我救救阿爹吗?阿娘说阿爹被胡人抓去了。”

这一刻,卫宁才后之后觉的知晓定襄城经历过什么。

不久前……这里应该经历过炼狱般的摧毁!

卫宁刚要伸手,便有一名中年妇女急忙跑来抱走小姑娘,连连对卫宁道歉。

卫宁沉默着。

霍去病也沉默着,卫宁能感觉身后霍去病的愤怒。

“该死的匈奴人!迟早有一天我要血债血偿!”

作为北疆河套地区的门户大郡,定襄物资丰富,聚集汉人很多,其地理位置对大汉的防御战略重要性不言而喻。

时下正值初春,正是胡人马肥草壮的时节,整整一个冬季,让匈奴人物资极具短缺,于是他们对汉人露出獠牙,大肆烧杀抢掠。

自高祖刘邦建立大汉后,汉匈一直是彼强我弱,约七十年的时间长河内,历代国主为了维系和平,不得不对胡人想尽办法,维系和平,以期暗中发展,一举灭掉匈奴。

七十年光阴,历经六朝国主,却始终没有勇气对匈奴动兵。

直到那名雄才大略的君主登基,先吞南越,后灭匈奴,凡侵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是汉武帝的人生格言,也在激励着一名又一名的将军,鼓舞着一代代士兵的勇气!

抵近七十年的屈辱,只能用女人和亲换取和平,虽然统治者不断用各种方式修饰着这种屈辱。

但在汉武帝看来,本质上依旧是耻辱!

可即便如此依旧换不来和平,换来的却是匈奴人一次次背信弃义,杀掠汉人!

既如此,那便战吧!

马匹还在街肆上前进,越是抵达主城区,映入卫宁眼眸中的场景越是触目惊心!

一名名目光呆滞的妇孺,一具具还未来得及清理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街肆血泊中。

失去丈夫的女子,失去双亲的孩童,失去儿子的耄耋,他们的眼中是绝望,是悲伤,是麻木,是愤怒,是不甘!

五天前,一批匈奴骑兵队伍,混入了定襄城。

有人给匈奴人开了城门,做了叛徒。

于是匈奴骑兵疯狂的冲入定襄城,无论男女老幼,挥舞屠刀,肆意屠杀,临走时,放火烧屋,定襄城一片陈尸火海!

这是定襄郡所有百姓赖以生存的家园,如今……付之一炬!

“这样的惨剧,在北疆比比皆是。”

霍去病对卫宁道:“不要愤怒,最起码不要表现在脸上,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卫宁点头,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怒火中烧。

“现在已经算好了,朝前推三十年,这里更加残酷。”

霍去病轻叹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立志杀光胡虏了吗?这群畜生,没有人性!”

“他们天生杀戮,不喜和平,可他们就当真以为我汉家男儿没有血性吗?”

霍去病压低声音,怒吼质问。

卫宁压住怒火,问霍去病道:“为什么不将百姓朝南迁徙?”

霍去病摇摇头:“朝南迁,迁到哪里?迁到长安吗?让匈奴人长驱直入?”

“那是懦弱的表现!”

卫宁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大汉不该后退,也不能有退路。

最初入伍的时候,卫宁从没想过为同袍做点什么。

他自认为自己是自私的,他当兵入伍,甚至获得系统,首先想着的是自己,想着建功立业,风光卸田归甲。

可今日实实在在看到北疆子民的惨状,卫宁认为,自己应该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这些同袍,做点什么了!

若非亲身经历,谁家儿郎能成长一名真正有血性的男儿?!

大军在抵达定襄城东南角的时候,进入了军营。

卫青下令全军在军营内歇息,他自己则带着几名亲兵,急促奔袭朝着定襄太守府而去。

……

定襄太守府。

卫青下马,数名亲兵跟在面色凝重的卫大将军身后。

卫青大刀金马,夸着虎步进入太守府。

定襄太守亲自带人来迎接,见到卫青,急忙抱拳拜谒,道:“参见卫大将军。”

定襄太守的眼眶有些红肿,显然好些日子没怎么睡好觉。

“下官罪该万死,下官对不起定襄十余万百姓啊!”

说着说着,他竟哭了起来。

卫青淡漠的看他一眼:“你该不该死,朝廷会给你说法。”

“进来说话!”

卫青跨步进入中厅,落座后开门见山的问道:“定襄调过来两万军队,换言之,你定襄郡有两万多士兵。”

“为什么会这样?那群士兵是吃屎的吗?”卫青猛地拍向桌子,中厅内气氛冷的可怕。

定襄太守百口莫辩,有口难言,他握紧拳头,竟跪了下去,道:“城内出了叛徒,凌晨把定襄城门给打开了!”

唰!

卫青猛地站起来,盛怒道:“是谁?人在哪里?!”


刚才在秦太守身上又获取了一点声望值,现在声望值余额在140。

卫宁没太在意。

下午的时候,卫宁骑着红将军来到定襄郡郊外小溪旁边。

军营内军纪严苛,但卫青临走前下过令,卫宁任何时候都可以自由出入军营。

自从他在系统中花了2030的声望值,兑换了刀、枪、矛、戟、剑五项精通之后。

现在寻常的士卒训练,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提升,所以他安排好百人将赵策日常训练百骑羽林后,自己便百无聊赖的骑着红将军出了军营。

郊外的小溪前,卫宁蹲下身躯,正在给红将军一点点清洗着。

等他清洗完毕,拍了拍红将军的头,自己坐在小溪边的石块上,红将军用力的甩了甩身上的水渍,低着头喝着水,偶尔去一旁青草地边吃着草。

卫宁寻目望去,陷入沉思。

红将军虽然各项身体素质都有了不小的提升,但对卫宁来说,依旧不够。

现在他背霸王弓坐在红将军马背上,红将军的负重完全够用。

可是一旦卫宁携带武器后,马匹的负重就会吃力起来。

卫宁查看了系统商城,里面好一些神兵利器,最次的重量都在30斤朝上,如果是霸王枪这种,则能达到一百斤朝上。

携带两柄神兵利器坐在红将军身上,他撑不住。

红将军的综合素质还要提升。

他想了一会儿,打算用余额中的140点,给红将军增加负重能力。

不过系统提示,马匹自身重量太轻,无法增点。

卫宁有些无语,很快在系统商城内找到了另一种物品,价值150点的强化豆。

他查看了使用说明,这种物品可以对马匹使用,半个月时间,可以提升马匹的重量和体形。

差10点声望值……

沙沙沙。

树林外是通向定襄郡主城区的官道。

卫宁的听力极好,眉宇微蹙,因为他敏锐的听到树林中有人在移动,而且人数不少。

踢踏踢踏。

官道的后方远处,马蹄声响起。

一驾马车正在飞驰。

旋即就听到马的撕鸣声。

马车被拦住去路。

三十余名绿林强盗拦住马车,厉声高呼:“站住!”

铿锵!

强盗们抽出长刀,指着停在官道上的马车。

驱赶马车的小吏并没有惧怕,冷静的道:“诸位,你们可知拦的人是谁?秦太守的家眷,若识趣,速速离去,今日某便当甚事都没发生。”

“劫的就是你!”

一名强盗手持长刀,朝马车冲去,三十余名强盗蜂拥而上。

两名胥吏压根不是对方的对手,噗嗤一声倒在血泊中。

事情发生仅在一刹之间。

“哔!”

卫宁将拇指和食指放在嘴巴中,急促的口哨身从他嘴巴中响起。

吁!

红将军本在百米之外悠闲的吃着青草,听到口哨声后,马蹄急促奔波,朝卫宁急促冲锋。

卫宁起身,在马匹急促奔驰中,拉住马缰,翻身上马。

如果霍去病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被卫宁的马技再次震惊,也会被卫宁和红将军默契程度震惊。

丛林中,一人一马飞速奔袭。

顷刻之间便抵达官道。

卫宁安静的坐在马背上,他身穿一声皂色素衣,身材匀称,面相俊朗,压根看不出他是一名大汉士卒。

“小子,让开!”

一名强盗抽刀指着卫宁。

“别惹事。”

强盗头领言语说了一句,对卫宁点头:“阁下先过。”

卫宁沉默,盯着对方。

“那我们先走。”

那群强盗踏前一步,准备从卫宁侧位离去。

可卫宁却拉着红将军,慢悠悠的横在道路上来回游荡。

众人面色皆变。

为首的强盗厉声道:“找死!”

一名强盗持刀朝卫宁冲来!

“聿!”

红将军撕吼,双蹄四十五度抬起,马蹄上钉着马蹄铁,势大力沉的朝那名强盗胸膛踢去。

噗嗤!

咯吱!

鲜血喷溅,骨骼碎裂声令人脊背生寒。

好强的马!

为首强盗双目眯了起来,缓缓地道:“阁下是要救人?”

卫宁摇头,平静的道:“也不算吧,人想救,你们也要死。”

他对秦川的印象不错,秦太守是个好官,又是自己蓝田老乡。

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很好。

方才听到这群人劫持的是秦太守的家眷,他便骑着红将军冲了过来,拦住了对方。

“毛娃子,好大的口气!”

“那就看看本事!”

“宰了他!”

众人蜂拥朝卫宁冲来。

卫宁驱赶红将军,穿梭在人群中,红将军经过强化后,冲锋速度实在太快,瞬间冲刺速度达到60。

这种速度,配合接近九百斤的体重,每一次冲锋,都让数人凌空飞起重重落下。

“聿!”

卫宁低头看去,红将军的左前腿上有一处刀痕,正在缓缓流血。

但红将军没有丝毫退却,依旧兴致勃勃跃跃欲试打算冲锋。

人和马,都是一样的性子,不死不休!

卫宁翻身下马,拍了拍红将军,道:“去,守住马车。”

“聿!”

红将军兴意阑珊,似乎刚才还没玩好。

不过卫宁实在不忍心他在受伤了,虽然伤口对它这个皮糙肉厚的家伙来说不算什么,但卫宁心疼啊。

卫宁蹲下身,捡起刀,急促奔袭,随手一刀后,再次疾退,倏然站在一丈外,依旧是原来的地方,仿佛从未离开半步。

噗嗤!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随手挥刀,随意一刀,一颗燕颔豹髭的头颅飞上上空。

嘶!

一阵阵倒吸凉气声猛地响起。

声望值+1、+1、+1……

短短几个呼吸间,卫宁脑海中的声望值已经加了31。

够了。

卫宁持刀再次飞奔而去,数个呼吸间,余下三十名绿林强盗,甚至都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便全部倒在血泊中。

卫宁随手将刀扔在地上,却也看都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尸首,翻身上了马车。

“太守府?”

“嗯。”

车轿内传来一阵女声,便再不说话,听得出她很紧张。

卫宁看了一眼红将军,道:“你跟上。”

“聿!”

卫宁驱赶马车,急促奔波在官道上,红将军陪在左右,速度时快时慢,似乎在嫌弃卫宁身前的马匹一般。

“谢谢。”

轿子内轻轻传来一阵声音,只不过卫宁没听到罢了。


月色如钩。

小山坡上,卫宁和霍去病并肩落座,两名强者刚才的一番比试,让双方都有些惺惺相惜。

霍去病抬头看着星空,问卫宁道:“你今年多大?”

“十四。”

霍去病略显诧异:“这么小的年纪,为什么要来从军啊?”

卫宁想了想,道:“征兵令到了村里,需要出一名儿郎入伍。”

霍去病问道:“其他人呢?”

卫宁道:“他们都有家庭,从军入伍,能侥幸回去的有几个?我不想看到他们家庭支离破碎。”

霍去病对卫宁翻了个白眼,道:“原来你还是个大圣人,那你呢?你的家庭就不是家庭咯?对得起你爹娘吗?”

卫宁摇摇头:“家里没人了。”

霍去病愣了一下,道:“说说。”

“说什么?”

霍去病道:“全部。”

卫宁简单的将自己身世和霍去病说了一些,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从他出生就和母亲相依为命,直到唯一的亲人离世,卫宁便了无牵挂,于是便来从军。

这其中,卫宁省去了母亲的来历,并没有说他的母亲是从外面流浪到浅水村的。

霍去病听完后,愣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你的父亲呢?其他亲属呢?”

卫宁摇头:“不知道。”

卫宁笑了笑,道:“我说完了,你呢?为什么要来当兵。”

霍去病想了一会儿,才面色严肃认真的道:“我想击溃匈奴人,让他们不敢南下牧马,让他们见到汉人绕道而行,让后世千千万万人能以我们是汉人而自豪。”

卫宁听后,面颊有些羞赧的红了红。

人家这才是志向啊!和人家的远大志向比,卫宁忽然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两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接受的教育熏陶也不同。

霍去病自幼就是贵族了,成长后又被汉武帝召入羽林亲自培养,无论是文化教育还是武功韬略,享受的资源都是大汉最顶尖的。

卫宁呢?他没有接受过教育,也不认识字,他的三观品德,都是母亲教授给他的。

“你莫要妄自菲薄,这只是我从军的一部分原因,能不能达到都说不定,只是立下个志向。”

“我还有个愿望。”

卫宁好奇的看着霍去病,询问道:“什么?”

霍去病道:“等我建功立业,有了封赏,能独当一面了,就能让我麾下的人帮我去找我的姨娘了。”

卫宁不解的挠挠头:“你的姨娘怎么了?”

霍去病轻叹口气道:“她走丢了,我的长辈们都很担心她,找了许久也没找到,所以等以后我建功立业,有了权势,就能派人去寻找她了。”

卫宁嗯了一声,道:“迟早会找到的,别太担心了。”

“嗯。”

霍去病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挥手道:“走了,你早点睡,明天还要急行军。”

卫宁也跟着起身,道:“你是哪个营的啊?”

霍去病:“我?骑兵营。”

“走了。”

“嗯。”

卫宁盯着霍去病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羡慕。

骑兵营啊,谁不想进入骑兵营。

可他们这些大头兵,连马匹都没摸过,又怎么可能进入骑兵营。

这次出兵征讨匈奴,出关之后就是骑兵的天下了,他们是最能立功的军种。

步兵和弓弩营虽然也会出关,但步兵的机动性太差,只能跟随骑兵方阵的后方,运气好或许能遇到匈奴人,运气不好就是纯粹出关溜达一圈。

不过步兵若不幸遇到骑兵,极大可能会凶多吉少,这也是为什么每一场战争都会牺牲许多步兵的原因。

卫宁有些沮丧。

刚才从霍去病身上获取了1点声望值,这1点声望值也没有任何作用,卫宁姑且就没有去管他了。

卫宁起身回到营帐,夜深已深,他便早早在营帐入睡了。

……

霍去病蹑手蹑脚的回到营帐,这才发现营帐内坐着人,倒是将他吓了一跳。

卫青沉声问道:“你去见那名新兵了?”

霍去病笑着道:“舅舅啊,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敌人袭营呢。”

“少贫嘴。”

霍去病老老实实的道:“好吧,是的,去和他比了一次箭。”

卫青怒道:“你是真闲着没事了,留点体力上战场打匈奴人不行?”

霍去病道:“舅舅,我不如他,那小子的箭术真的出神入化!”

“哦,对了,他和你一个姓呢,叫卫宁。”

咯噔!

卫青神色微微一愣,惊声道:“你说什么?”

在长安城郊,卫青第一次进入军营的时候,就看到一名少年的侧脸,那时候卫青感觉那少年的侧脸那么熟悉,和自家三姐实在太像了。

不过后面卫青因为行军,也就没在意了。

现在听到霍去病说一名新兵居然和自己一个姓氏,这不由得卫青不震惊。

莫非……三姐已经有了孩子?

霍去病知道卫青什么意思,他开口道:“舅舅你莫要激动了,和三姨娘没关系。”

“天下姓卫的人那么多,总不能都和你有关系,我试探过他了,他说他在蓝田浅水村出生的。”

“和自己母亲相依为命,人家出生就在蓝田了。”

卫青略显失望,哦了一声,道:“知道了。”

“成了,早点睡吧。”

卫青挥挥手,便打算离去。

霍去病忽然叫住卫青,道:“舅舅,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将他调到骑兵营来?”

卫青嗤笑道:“你还真是个不情之请。”

“你知道大汉培养一名骑兵需要耗费多大的财力和人力?”

“现在调到骑兵营,从学习骑术,到骑马作战,需要多长时间?”

“莫说这些天真的话,早点睡觉!”

霍去病失望的道:“好吧。”

不过卫青说的也没错,他自己从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汉武帝学骑马了,大汉培养一名骑兵确实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现在是打仗,哪有在行军途中培养骑兵新兵的,怎么想也不太可能。

霍去病没有多说什么,只能悻悻然去睡觉了。

……

翌日一早,急行军的鼓点再次响起,卫宁急忙收拾行囊,跟着老李等弓弩营一同开始急速前行。

路上。

卫宁问老李道:“李叔,你说进入骑兵营需要什么条件啊?”


远在长安。

未央宫。

一处沙盘前,一名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身穿黑色镶金丝绸衣衫,衣衫上的金龙栩栩如生,中年男子背着手默然站在沙盘前,炯炯有神的眼神默然盯着面前的沙盘!

沙盘之上,在大汉的南端诸城镇已经插满了龙骑,这些地方都不在大汉的控制范围之内。

中年男子眉宇紧蹙,面色不怒自威,身后数名大汉高层安静的站着,谁也不敢打扰中年男子沉思!

中年汉子双目如虎一般,眸中带着一往无前的霸气!

他是西汉第七位皇帝,名曰刘彻,大汉帝国的主宰者,终汉一朝,成就至高无上,无人能出其右,一代天骄,汉武帝!

站在汉武帝身后的大汉高官,无一不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对华夏历史影响深远。

诸如桑弘羊、董仲舒、东方朔……一一在列,如此多的名臣站在汉武帝身后,无一人敢随意走动,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

“此一战至关重要!”

许久后,背着手的汉武帝身影高昂激烈的说道。

言语中带着自信,带着志在必得的雄心!

这次出塞,他分兵三路,大汉数得上名号的名将全部被他派遣出去。

漠南、辽西、河套,这些地方一直被匈奴人掌控,无一不是军事要塞,只有拿下来,大汉对匈奴的战略地位才能成为优势。

三十二岁的天子,正是一个男人最风华绝代的年纪,汉武帝带着雄心壮志,那意气风发的神色,桀骜不驯的自信,无一不在彰显着帝国主宰者的威严。

从汉初到现在,历代统治者已经给汉武帝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现在国家经济实力雄厚,自刘彻登基后,他彻底露出了獠牙,不在对匈奴畏畏缩缩,改守为攻,力图实现“王者无外”的“大一统”的局面。

在汉武帝掌控政权之后,他先后两次对闽越地区发起战争,两次征讨都不战而胜,南方彻底掌控在汉朝统治之中。

如此情形之下,汉武帝摩拳擦掌,不久后就对匈奴发起了马邑之围,这一场战争双方有来有往,但也注定汉匈不可能和平相处,汉匈外交正式开始交恶。

汉武帝早就厌倦了以前的局面,大汉每每需要送女子出塞,嫁给匈奴男人,以换取不平等的和平。

这对汉朝所有男人来说,无疑不是一件极其耻辱的事。

汉武帝早就想改变这种局面,于是在马邑之围后,汉武帝第一次动用新人将领卫青出征龙城。

龙城之战,卫青初出茅庐,斩下傲人的战绩,大汉骑兵直捣龙城,顺势控制住黄河以南地区。

这一战后,匈奴人不得不开始重视他们的对手。

这仅仅只是开始。

这一次的出征,对汉武帝,对整个大汉帝国来说都至关重要。

如果三路赢了,大汉就能控制河套门户地区,掌控这个地区后,整个漠南将会在大汉囊中。

由此则会带来整个丝绸之路的畅通,那个时候,大汉和西域的通商贸易将会更加畅通,如此带来的经济利益则不可估量。

辽西若是赢了,那整个辽东地区,则也会全面进入大汉帝国的掌控中,那里丰厚的资源和人口,将会被汉武帝全部收入囊中。

所以无论如何,这一场战争,要赢!

汉武帝投入了三路十万兵力,他要灭胡,彻底消除以往所有耻辱!

“这一战后,朕要让尔等不敢南下牧马!朕要让尔等见到我大汉雄风!”

汉武帝背着手,望着外面的天空,低声呼喊。

话音刚落,外面一名小黄门急促走来,见到汉武帝,躬身道:“奴婢参见陛下。”

汉武帝淡漠的开口,道:“说!”

小黄门忙不迭道:“启奏陛下,卫大将军来信。”

汉武帝眉宇微蹙。

后方的几名大汉高官也蹙起了眉宇,掐着时间点算,卫青的大军现在应该还没有抵达定襄郡。

现在这个时候来信,会出什么事?

众人不自觉的将目光全部望向了汉武帝。

汉武帝接过信件,安静的看着,紧蹙的眉宇渐渐松开,看完信件后,他激动的高呼:“好!”

桑弘羊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发生什么事了啊?”

汉武帝眉开眼笑,对众人道:“是卫青军中的一名新兵,给朕带来了一则好消息。”

“那名新兵发明了一种叫做马蹄铁的东西,当真惠及了整个大汉的马匹!”

桑弘羊狐疑的看着汉武帝,不解的道:“马蹄铁?这是何物?何以惠及大汉马匹?”

董仲舒和东方朔也一脸不解。

汉武帝哈哈一笑,将这马蹄铁的原理简略告知诸位高官。

当他说完后,众人忍不住倒吸凉气。

东方朔激动的道:“果真是好!想不到这么简单的东西,我等却从来没有想过。”

桑弘羊心情愉悦的道:“这名新兵当真对大汉马匹做出了杰出贡献啊!”

他说完后,拱手对汉武帝道:“启奏陛下,此人当赏。”

汉武帝点头,他从来都是赏罚分明,有功必赏。

只是他有些为难的看着诸卿,询问道:“该如何赏赐?加官封爵?”

东方朔赶紧出列,抱拳道:“陛下,此不可!”

汉武帝问道:“何以为?”

东方朔道:“此发明虽惠及大汉马匹,但不足以加官封爵,此赏赐实在太重了,也会让士兵们觉得不公。”

如果一个小小的发明就能加官,日后谁还会拼命在战场上杀敌?

所以东方朔才觉得赏赐重了。

汉武帝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那边赏钱五千,丝三百匹吧。”

众人赶紧拱手道:“陛下英明!”

汉武帝嗯了一声,看着桑弘羊,道:“既如此,你便给朕传令下去,即日起,大汉所有马匹加钉马蹄铁,以提高马匹的存活寿命。”

桑弘羊抱拳,恭敬的道:“微臣遵旨!”

汉武帝点点头:“好了,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待人群离去,汉武帝再次望了一眼沙盘上的龙骑,背着手缓缓的走到大门前,抬头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卫仲卿,不要让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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