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窈顾臻铭的女频言情小说《新婚夜,战死的前未婚夫回来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江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祖母为自己好,顾长生又怎能不知,只是孕育后代到底不是一个人的事。况且,他二人还未同房。“祖母为顾氏子嗣着想,自是对的,只是孙儿这身体,怕是有心无力。”一句“有心无力”,顾老夫人再蠢,也明白了什么意思,终是叹了口气。“罢了,你本就身子单薄,若强行孕育子嗣,怕是会弄巧成拙。”顾氏的子嗣再重要,也比不得她的孙儿。“无事就多让那江氏出来走走,祖母虽不喜她,却也不会吃了她。”这话,颇有些气愤的意思。顾长生垂着眸底的思绪,眨了眨眼,随后转头离开。身后,随着顾长生离开,常婆子端着顾老夫人日日喝的参汤进来。浓香的气味喷洒在鼻腔,顾老夫人长叹口气,将顾长生刚才的话说给常婆子。“女子从夫,最要紧的,便是子嗣。长生身子不行,我这做祖母的,便是再有心,也无...
《新婚夜,战死的前未婚夫回来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祖母为自己好,顾长生又怎能不知,只是孕育后代到底不是一个人的事。
况且,他二人还未同房。
“祖母为顾氏子嗣着想,自是对的,只是孙儿这身体,怕是有心无力。”
一句“有心无力”,顾老夫人再蠢,也明白了什么意思,终是叹了口气。
“罢了,你本就身子单薄,若强行孕育子嗣,怕是会弄巧成拙。”
顾氏的子嗣再重要,也比不得她的孙儿。
“无事就多让那江氏出来走走,祖母虽不喜她,却也不会吃了她。”
这话,颇有些气愤的意思。
顾长生垂着眸底的思绪,眨了眨眼,随后转头离开。
身后,随着顾长生离开,常婆子端着顾老夫人日日喝的参汤进来。
浓香的气味喷洒在鼻腔,顾老夫人长叹口气,将顾长生刚才的话说给常婆子。
“女子从夫,最要紧的,便是子嗣。长生身子不行,我这做祖母的,便是再有心,也无力啊!”
为着顾长生的事,顾老夫人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好不容易成了亲。
不料却还是…
“唉,罢了,人与人各自有命,这种事,强求不来。”
常婆子守在顾老夫人这么多年,深知老夫人偏疼顾长生。
如今看她这般,自己也心疼不已。
“要不…老夫人找个观拜拜?”
常婆子可听说,这附近山头上的白半仙灵验的很,但凡为后代子嗣去的,没有一个空手而归。
“没准儿,就成了呢?”
这白半仙顾老夫人到也听说了,只是…
她贵为世家夫人,最忌讳妖神怪力,若是被人知道她上山求子嗣,岂不惹人嘲笑?
常婆子知道顾老夫人担心什么,“老夫人放心好了,那白半仙虽灵验。”
“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见的,到时,夫人只在内室等着便是了。”
“奴婢去找白半仙,咱们将军府的名号,可还没有人敢拒绝。”
虽不算什么好主意,却也了了一庄烦心事,顾老夫人点头,算是应下。
“那便如你说的,明日,我带那江氏一并上山,若是生儿的身体也便罢了。”
“若是那江氏不生,她待在这顾府的日子,也算到头了。”
这话不假,当初顾老夫人答应江窈进府,不过也是为了她那肚子。
如今不能生,还留着做什么?
七出可是大罪,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常婆子退下后,顾老夫人微眯着眼。
良久,长叹口气,“祖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江窈就被后院的下人喊了起来,路上湿滑,她脚下一个不稳。
差点儿摔到雪堆里,小环跟在后面,忙拽了一把,“小姐小心。”
常婆子走在前头,待来到后院,便见老太太一身要出门的打扮。
江窈疑惑,“祖母这是?”
“去了你就知道了。”
并未回应江窈的疑问,出门后,几人直接上了马车。
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人多,大车挤不下,江窈只能带着小环坐后面的小车。
一路过来,颠簸不说,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好在,路途并不远。
从马车上下来,江窈揉着腰身跟在后头,天色不好,都巳时了,太阳还没出来。
老夫人裹着大氅,看她面色被冻的通红,不由生出几分恋怜爱之心。
“一会儿进去后,常婆子会将白半仙叫出来,到时,让白半仙替你好好看看。”
“生儿虽然身体不好,但子嗣是家族的延续…”
话说到这儿,江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窈窈全听祖母的。”
走进院门,早已等候在外的道姑立马迎了过来,简单介绍过后,几人走进内室。
观里有观里的规矩,在将江窈等人安顿好后,道姑便走了出去。
片刻后,一名头戴毡帽的妇人进来,身上穿着道袍。
一双眼睛看向江窈二人时,落下几抹和善,“顾老夫人远道而来,小观蓬荜生辉。”
边说边伸出手来,冲顾老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窈跟在后头,紧挨着顾老夫人坐下,不似外面的假道士,眼前的妇人慈眉善目,颇有一副旧世缅怀的味道。
顾老夫人急于知晓江窈的身体情况,客套过后,便直奔主题。
“我这孙媳,自成婚以来,已有月余,可这子嗣上,却一直都不怎么如意。”
“若是…半仙能让我这孙媳孕育上子嗣,那我老婆子必然递上重金酬谢!”
说罢,朝旁边的常婆子瞥了一眼,常婆子立马会意,将装银钱的盒子递了过来。
“半仙请笑纳。”
白半仙虽然出世已久,但到底是凡人,眸光在瞥到盒子里那足有上千两的银锭时。
眉眼不自觉弯了起来,肉眼可见的惊诧一扫而过。
再度回头,面神色已然恢复如常,“老夫人言重了,助事主得偿所愿。”
“本就是本观主的职责,若是老夫人信得过本观主,便让本观主帮这姑娘看看。”
说罢,白半仙走到江窈面前。
“还请事主,翻起袖子。”
几番检查过后,白半仙确定江窈身体没什么问题。
见顾老夫人神色焦急,白半仙示意她先莫慌,随后取了两剂药过来。
嘱咐江窈带回去给顾长生服下,“子嗣这种事,要随缘。”
顾老夫人虽然心急,但白半仙已经这么说,她也不好意思再问。
从山上下来,小环与江窈跟在后头,望着前面一行人离开的背影。
小环压低声音为江窈打抱不平,“半仙都说了,生不下孩子不是小姐的问题。”
“老夫人还非要加在小姐身上。”
刚才出门的时候,顾老夫人脸上的神色如何,她可看的真真儿的,就差指着他们家小姐的鼻子骂了。
江窈笑笑,不以为意,“祖母心疼长生哥,怪我也无可厚非。”
“好了,这些事,往后不要再说了,免得传到有心人耳朵里,不好。”
小环本还想说什么,但见江窈已经不想再谈论下去,当即也不再出声。
晚上,待江窈一行人返回府上时,已是戌时。
掀开马车上面的帘子,外面一片漆黑。
秋猎之事就这么定下,江窈心中不爽利,晚间回到后院朝顾臻铭抱怨。
“你为何要放我与长生哥去秋猎,那可是满朝文武还有皇帝!稍微出岔子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三年前顾臻铭未出征的时候,江窈随他去过一次秋猎,彼时满朝人都知道二人是一对恩爱眷侣。
皇上也对二人赞叹过,说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结果三年后江窈要以顾臻铭长嫂的身份再次参加秋闱,不已经是笑话了?
平日在府中就有数十双眼睛盯着三个人盼着出乱子,到了猎场,就是成百上千人!
顾臻铭又是个肆意妄为的性子,江窈有预感,秋猎必出大事。
她心头突突跳,不敢去秋猎,顾臻铭无所畏惧。
抱着女人去往床榻,顾臻铭咬着她耳朵诱哄:“幼幼,你跟大哥红袖添香三日未曾见我,秋猎补偿我一番不行?”
顾小将军不是个读书的料子,顾长生打着陪读的名义天天霸占江窈他烦躁至极。
想抢回江窈,不久只能在秋猎上做手脚?
江窈被男人磨得身子酥软,红着脸道:“可是、可是皇上那边.......”
顾臻铭不耐烦,直道:“放心,江姝也会随我来。四人同行,不会有人传闲言碎语的。”
语罢堵住江窈红唇,不再叫她忧心忡忡。
拉着她的手,也让她为自己“红袖添香”了番。
时间很快入秋,圣上选好日子,率众朝臣去往北方行宫。
秋猎要进行足足一个月,出门之时老太太还有些舍不得。
顾府人丁凋零,这一走家中只剩她一人了。
老太太向来严厉,此刻也柔和嘱咐江窈照顾好两位公子。
“外门在外更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切记互相照拂。”
顾臻铭挑眉:“祖母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哥大嫂的。”
老太太可不信这位嫡孙子,凑到江窈耳边轻道:“行宫幽静,与京中景色不一样,若是大哥儿有兴致,争取怀个长孙回来。”
江窈脸一红,低头应付:“知道了。”
车队规矩森严,江窈是顾长生的正妻,二人同坐一马车。
至于顾臻铭,他只能与江,她觉得羞赧。
五日没见了,江窈还有些想念。
谁知好不容易见到顾臻铭,往回在家中他从不规避,现在倒是做足弟弟的面头,恭敬疏离:
“大哥大嫂准备去林中哪条路线,我与大小姐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去深林猎鹿。”
顾长生身子不好不善捕猎姝坐同一马车。
马车外皇宫的守卫又看管得紧,就算是顾臻铭也做不到中途调换马车凑到江窈身边。
就这样,江窈没想出行以后二人没见一次面。
直至五日后到达别宫,圣上叫各世家子弟去猎晚膳,顾家人才聚到一起。
在府中男人黏她得紧,最多只能在浅林中抓些兔子野鸟,就听他道:“我同窈窈就在附近转转吧。”
“深林凶险,兵分两路更好一些。”
听二人商议,江窈心中烦闷,眼睛盯着顾臻铭与江姝。
尚书府同样重文轻武,江姝与江窈只算会骑射,花拳绣腿难以登上台面。
江窈要比长姐好一些,她同顾臻铭交好,这人教了她许多。
如今她与顾长生一人一匹马,而江姝抱着顾臻铭同乘一骑。
江窈觉得扎眼,又不知自己能以什么身份生气,只得沉默不语。
江窈不高兴,江姝同样面有冷意。
她还记得出门以前王氏的叮嘱。
江窈母亲染病,尚书府没有伸出任何援手。
本以为那病秧子就这么死去,谁想现在康复了。
派人一打听,竟是顾小将军差了人来到别院治病。
王氏当即怒火中烧,江窈嫁人,就应该与夫弟断绝来往。
谁想她如此下贱,还勾着旧情郎不放!
之前就罢了,如今顾二公子实实在在朝江姝提了亲,江窈做这下作手段不就是打尚书府大房的脸?
江姝气得咬牙,面上却是不显,抱着顾臻铭腰娇嗔:“二公子是瞧不起大公子不成?又不是只有我们几人去深林,不还带了侍卫吗?圣上下令各朝臣以世家为队伍进行围猎比试,不就想看哪家后生能崭露头角?”
“不如将大公子和夫人带上,大家一齐围猎,说不定能拔得头筹呢!”
顾臻铭看了江窈一眼:“大哥大嫂以为如何?”
顾长生一脸为难,但又像是被江姝激下几分脾性,思索许久点头:“我倒是可以......”
江窈也不太想顾臻铭与江姝在一起,鬼使神差同意:“好。”
一行人往森林深处走去,林深险要,有许多猛兽出没。
但好在其余世家跟江姝是一样的想法,一路走来遇见不少人。
人多倒是安全,就是猎物紧俏起来。
江窈逛了一路,别说野鹿了,一匹狼都没看见。
眼看日头西下,马上到晚膳的时间,她的胜负心被激起。
将军府的人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她干脆叫人分头行动,两两一组,在附近搜寻食物。
江姝本一直同顾臻铭黏在一起,这时她也找来马匹,说要同江窈一对。
所以四人又变成了女子一对、男子一对。
江窈觉得奇怪,心下警惕。
等同顾臻铭分开,江姝幽幽开口:
“三姨娘病好的事情妹妹可知?”
江窈猜到她会询问,说出早编好的借口:“姐姐不必担心,我求了夫君,是夫君求小将军为娘亲治病。”
“这话说得,我又不是兴师问罪,以后都要成为一家人,二公子帮一帮妹妹天经地义。”
“只是我想着,三姨娘歇息的偏院离行宫不远,妹妹可要去偏院看望姨娘?”
江窈有过这个想法,在行宫会呆二十余天。
等找到机会,她就去看母亲。
然而现在江姝主动提出探亲之事,江窈有不详的预感。
“......你对母亲做了什么?”
江姝巧笑:“我能做什么?”
江窈眼眶红了:“我明明已经听从了主母的安排同大公子成婚,你们到底——”
话说一半,忽然身后传来嚎叫声。
二人转头,发现竟是一头猛虎!
江窈吓得转头就逃,她骑术比江姝好,可不知为何,那猛虎发了狂,只追着江窈跑。
“啊!”
江窈惊叫,不知不觉被逼上绝路。
顾臻铭与顾长生离她们并不远,听见声响立刻追来,就见悬崖边的江窈与江姝。
顾臻铭眼色一寒,拔箭射虎,顾长生亦焦急唤:
“窈窈!”
江窈吸了吸鼻子,眼中只有顾臻铭。
“臻——”
话语未落,江姝驾马一蹬便把江窈推下悬崖。
“族地?”江窈愣了一下。
顾氏族地在兖州,离京都甚远,好好的,回族地做什么?
见江窈不解,顾老夫人旁边的小辈解释?
“昨夜二哥入宫,今上的意思,让二哥先暂离京中,等风波过了再回来。”
这也算是从另一个角度帮助顾臻铭,顾臻铭性格耿直,做事铁面无私。
自回京做官以来,得罪不少人,今上怕担心有人一直拿此事做文章,便让他先行离开。
江窈点头,算是明白了,“只是…既然远离,又为何要去族地?”
顾氏一族当年升迁,从族地来到京都,期间花费了不少力气,顾臻铭有军功在身。
若是当真远离京都,怕是过不了,就被朝廷遗忘了。
江氏与顾老夫人对视一眼,江窈说的她二人也不是没想到。
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要让顾臻铭回去。
“老夫人的意思,铭儿既有军功在身,今上要用人,便不会忘,顾氏一族走到今日不容易。”
“老夫人眼看年事已高,做事力不从心,晚辈中最受器重的,便是长生与铭儿。,”
提到顾长生,江氏轻叹了口气,“生儿虽有雄才大略,但却身体受阻。”
江氏抬头看向江窈,“是以,老夫人想提前让铭儿经手族中的事情。”这才安排顾臻铭回族地。
江窈点头,总算明白了。
江氏见她点头,便将叫她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铭儿性急,老夫人的意思,你是做嫂嫂的,某些方面,能约束铭儿,所以,让你一块儿去。”
“一块儿?”
江窈眼睛睁大,没想到老夫人会让自己一起去。
“可是夫君怎么办?”
顾长生身体不好,她在旁边伺候惯了,不能离人。
这一点,老夫人早就想好了,扬手一挥,“无碍,生儿这边,有我这做祖母的照顾着,你不用担心。”
“再者,还有文渊。”文渊一直伺候在铭儿身边,不会有事。
“可是…”
江窈还想说什么,老夫人已经摆手回到了内室。
无奈,江窈只得与一行人出来,想到顾臻铭,出来后,她直接来到顾臻铭所在的院落。
问他为何要压着自己一同去,顾臻铭正在练剑,许是太热,上半身的衣衫退了下来。
江窈心中有气,压根儿没注意,待反应过来想走,已经晚了。
男人温热的躯体帖在她身上,神情戏谑。
“怎么,嫂嫂看过就想走?是觉得认为我顾臻铭是什么正人君子?”
下巴被强行勾起,“我…”出口的话被缠入口中。
顾臻铭胸前似着火了般,烫的江窈无处下手。
娇吟溢出口腔,江窈能听到顾臻铭口中的嬉笑溢出唇齿,心底羞愤,却又阻挡不住…
半个时辰后,顾臻铭吃饱喝足靠在坐在椅子上品茶。
心情舒畅,连带着看向江窈的神情都多了几分柔意。
见江窈久久不起身,以为是自己刚才太用力,“是不是难受了?要不要让医女来?”
江窈哪是难受?分明就是羞于见人,她狠狠地瞪了顾臻铭一眼,随后快速起身。
整理好着装后,继续之前的问题,“是你让祖母带我一起去的?”
见她没事,顾臻铭放下心来,退回到桌边喝茶,还贴心的给江窈倒了一杯。
“我说过,以后无论去哪儿,都要带着你,往后,你别想再于从前那般消失在我眼皮外。”
顾臻铭偷偷回来那天,便说了这句话,只是她并未放在心上。
此时看他神情如此认真,莫名有些心虚。撇开脸,“江姝呢?”
兖州离京中这么远,来回的路上也要浪费不少时间。
二人好不容易有了些感情,顾臻铭就这么走人,江姝怎么办?
想到江姝,江窈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前几日二人亲昵走在一起的场景。
喉头一酸,便说出让顾臻铭面色骤沉的话来。
“我嫡姐那么喜欢你,老夫人也已经说了,要娶嫡姐进来,我是你大哥的妻子。”
“你这般迫使我,置我嫡姐于何地?”
江窈小脸扬的高高的,刚经历过云雨,眼尾还有些泛红。
“何地?”顾臻铭冷笑,“那你呢?”顾臻铭眉眼轻扫,眸光落在江窈身上,一路从上打量到下。
“那你呢?你又置我兄长于何地?”
半个时辰前,二人就在这间房内翻云覆雨,“床单可还未干呢!”
顾臻铭这话,羞的江窈无地自容。
不管她愿不愿意,顾臻铭前往族地一事,都成了既定事实。
临走那天,顾长生拉着她,死死地盯着被她挂在腰间的玉佩,语气沉闷。
“早点回来?”
越与顾臻铭在一起,江窈就越觉得对不起顾长生,看着他强忍泪意不让自己难过的神情。
江窈小心伸手捧上顾长生的脸颊,让他好好在家吃药。
“等做完了祖母安排的事,我就回来。”
顾臻铭坐在高头大马上,对二人的依依不舍表达不满,长鞭落下,腰间的香包被他抛起。
伴随着马匹尖利的鸣叫声,江窈走上马车,站在身后,望着一马车离开的背影,顾长生眸底闪过浓浓的恨意。
指尖抓在袖口,好半响,闭上眼,示意身后的文渊,“回去吧!”
脱离了京中的束缚,江窈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走到驿站,江窈马车里出来,顾臻铭身上沾了积雪,江窈话到嘴边,却未说出来。
二人一前一后进门,掌柜的是个胖乎乎的妇人,头上缠着布缕,见江窈面容姣好,顾臻铭也生的高大威猛。
便自然将二人认作夫妻,“娘子可是要歇息?这路上啊,天寒地冻的。”
“房间缓缓,明日再启程不迟。”
说罢,笑着转回头来招呼小二,“送郎君娘子上去。”
见妇人误会,江窈连忙摆手。
“不,不是,我们二人,不是夫妻,您误会了,若是有多余房间,便开两个吧!”
江窈掏钱塞到妇人手上,身后的顾臻铭面色肉眼可见沉下来。
妇人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江窈这样子,分明与夫君闹了矛盾。
连说了两个“我懂”,掩着笑亲自送江窈二人上楼。
过去的回忆像是巴掌,扇在江窈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觉得委屈,又对顾臻铭感到愧疚。
是她负了他,她没本事,忤逆不了家中决定,竟然嫁给情郎的兄长。
可身为庶出,本就是如此。
生老病死、嫁娶婚丧,没一个做得了主。
既然顾臻铭是嫡子、威名天下的大将军,理所应当该跟嫡姐在一起。
江窈想得自卑,不愿再跟二人,找个机会就溜走回家。
她一人往将军府归路上走,乞巧节人满为患,女眷多、男人更多。
平日里未婚的小姐都难以出门,因此有许多浪荡子弟也会在乞巧节当天物色姑娘。
江窈又生得极为漂亮,很快被人盯住。
一阵阴风拂过,江窈胳膊被拽住,下一秒被拖入巷子里。
“这是哪家小姐啊?一人出来逛灯会,侍卫也不带?可需要哥哥们陪?”
耳边传来痞里痞气笑声,江窈大惊,看清那些歹人的脸后更是恶心。
来者显然是混迹京城多年的溜子,各个穿得粗布麻衣、衣不蔽体,露出两条壮实的胳膊肘。
不仅如此,他们还长得奇形怪状,有脸上有刀疤的、嘴里镶金牙的、以及皮肤脓疮的.......
就算江窈是个庶出,那也是尚书府的千金,身份高贵,从未见过如此低劣之人。
她打着哆嗦往后退,朗声警告:“你们别过来!我可是将军府的夫人,若是敢碰我一根发丝,镇国小将军不会放过你们!”
混混们听到这话一愣,愣完笑出声:
“噗!将军府夫人?哈哈哈哈!”
“老子在京城多年,也没听过顾小将军娶媳妇儿啊?”
“小姑娘长那么漂亮,脑子不太好使,我喜欢!”
江窈咬牙:“不是二夫人,是大夫人。前些日子顾家长子娶亲,你们不知道?”
“哦?你是说顾长生那病秧子?”
混混们面露不屑。
“那人都要死了,他媳妇儿不就是寡妇?”
“寡妇好啊,这不等着哥哥们疼吗?”
“美人儿,当顾大少爷的娘子是不是很难受,房都圆不了,怕还是处子,看来今天咱们有福了!”
江窈没想这些人会那么肆无忌惮。
不知是不信,还是就瞧不起顾长生,一群人慢慢逼近,打定主意要强迫江窈。
江窈绝望至极,眼角不由滑下泪水。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咬舌自尽!”
她哭着、挣扎着,手臂被人按住。
眼看有人摸上她的腰肢,江窈贝齿咬在舌根,这时惨叫响起:
“啊!!!”
江窈眼前一片赤红,发现有人已了无生息。
她吓得要命,不知是害怕尸体,还是害怕踏着月色走来的顾臻铭。
那男人同她记忆里的情郎完全不一样。
征战三年,沙场给男人磨砺出了血煞之气。
他甚至都没有拔剑,就靠一双大掌,捏碎混混的脑袋。
江窈生理性反胃吐出声,听见顾臻铭冰冷的声音:
“碰本将军的女人,想好怎么死了?”
混混们显然认识顾臻铭的脸,一脸惶恐。
没想随便掳来的女人真是顾小将军的人,倒了大霉。
齐刷刷跪在地上求饶:“顾将军,小的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们一命!”
“我们还没碰她啊顾将军!我还不想死,求你饶了我吧!”
顾臻铭却是轻笑出声。
他没说话,拿剑一个个砍断那些人的双手。
那手有抓江窈胳膊的、碰她腰的,他都看清楚了。
小巷内尖叫声不绝于耳,没有任何人敢凑近前看发生何事,全然是顾臻铭肆无忌惮的泄愤。
江窈可怜巴巴走到顾臻铭身边小声啜泣:“求你,别这样。”
他仍旧没听,自顾自收拾完歹人,抱着江窈窜进一家客栈中。
连回府的耐心都没,顾臻铭压着江窈便亲上来。
他一点一点亲着江窈被触摸的肌肤,就像在沐浴一般,要把那些人脏污的部分洗干净。
江窈没有反抗,温顺由着他占有。
这一回跟之前的完全不同。
江窈恼过顾臻铭、爱过顾臻铭,也愧过这男人,无论如何,这是第一次,她从心底害怕他。
三年时光太长,她才知道不仅她变了,顾臻铭也变了。
若是曾经她心悦的郎君,绝对不会那刀剑一个个砍掉别人的臂膀,叫人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臻铭并不知晓江窈在想什么,极为满意女人的乖巧。
咬着她的锁骨,顾臻铭少见温柔教训:“为何不告而别?窈窈,要不是我来寻你,你就已经被那些歹人占去了。”
“如今你明白了?你离不开我。”
掐着江窈下巴,他半是骄傲半是得意宣布。
然而四目相对时,撞见女人冰凉至极的眼。
江窈哆哆嗦嗦抱着顾臻铭,明明二人肌肤相贴,她觉得这人陌生得很。
“顾臻铭,我们还是分开吧。”
顾臻铭瞬间沉下脸:“你是在吃味?”
这些天他特意跟江姝走得近,就是为了报复江窈。
今日见到这女人终于难受了,他心下舒爽,才会主动找她和好。
眷侣分分合合不都这样?
他从没觉得江窈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还是三年前待字闺中的庶小姐。
江窈摇摇头,此前她说不出这句话,现在能说出了。
她道:
“不是,小将军,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得知江姝入府,老太太直接差了常婆子去迎,瞧着江姝迎面走来那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常婆子一改往日对江窈的疏离样,亲昵的抓着江姝的手。
“江小姐可算来了,这几日老夫人总叨念您,快随小的进来吧!”
老太太跪坐在菩萨前研经,江姝刚一进来,便瞥见了日思夜想的那一抹剪影。
顺着矮脚的地方扫去,顾臻铭身上的青袍落在地上。
见江氏等人也在,江姝只略微思索,便了然。
俯下身来,恭恭敬敬对着老夫人作揖,“老夫人。”
少女声如黄莺般甜美,许是太冷,颈上围了雪绒。
江姝本就生的明媚,这么一装扮,竟是比那庭院里的阳春白雪还靓上几分。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难得亲昵顾臻铭,哄着让他带江姝出去转转。
“顺便叫上你大嫂。”
总归是姐妹,有江窈在,二人同行,也不至于被外面的人说闲话。
说着,转过身来,挑了支纯金并蒂海棠钗插在江姝发间。
“到了成家的年纪,自是越上心越好。”意有所指扫了顾臻铭一眼。
随后示意下人将江窈叫来,江窈刚带顾长生回去,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
便见下人勾着腰走了进来,“大夫人,老太太差奴婢来寻您,让您过去。”
一早醒来江窈便得知了江姝入府的消息,老夫人这时差人来叫她,怕是为了去作陪。
江窈安顿顾长生躺下后,便随常婆子去了后院,路上的石子路经风雪覆盖有些湿滑。
好在常婆子步履虽急,却不忙,江窈跟在身后,来到后院,走到门口,便听到了江姝娇媚的声音。
“若是姝儿日后能有缘嫁入顾府,必当谨遵孝道,饲奉公婆。”
说罢,垂下头来,害羞带怯,这翻神色,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
江窈跨步进来,不动声色,作揖之余,抬头扫了那抹身影一眼。
却不料对方也在看她,四目相对,江窈眼神一抖,慌忙避开。
看江窈来了,老太太拉起江姝的手轻轻放在她掌心,笑着示意江窈往后多出门走走。
“长嫂如母,姝儿是女子,有你这做大嫂的带铭儿出门,外面那些嚼舌根的便是想说什么,也无处动作。”
老太太这意思,明显是将江姝看作了自家人。
心口酸涩,江窈却又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搅着帕子应承。
有了江窈这个做嫂嫂做遮掩,二人私下见面便顺畅多了。
不过几日,江姝便拿到了顾臻铭系于腰间从未取下来过的环佩。
江窈吃醋,却又深知自己如今的身份不该如此。
世家公子聚会,顾长生也在被邀请行列,究于顾长生身体不太好的原因。
江窈自行请缨随他前往,顾臻铭也在被邀请之列,刚进门,江窈就看到了被众人起哄。
羞红了脸躲在顾臻铭怀里的江姝,二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仿若一对璧人。
顾长生率先开口,“到是我来迟了。”
顾长生性格温润,待人随和,才一出场,便引起在场世家公子的注意。
“这不是顾大公子吗?真是稀客,来来来,上座。”
江窈在顾长生的示意下来到位置中间坐下,许没想到二人会来,江姝瞥过来的眼神有些不悦。
“你们怎么来了?”
世家公子聚会,席间最不缺的,便是酒。
顾长生一个病秧子,酒不能喝,岂不扫兴,避开众人,江姝掩下袖口的小动作来到江窈身边。
神情厌恶,“带顾长生来干嘛?”
江窈知道江姝什么意思,刚要开口,便见旁边的世家公子送了两杯酒过来。
“都说顾大少娶了一位贤妻,如今看来,还真是,既来了,便随小弟们饮几杯。”
在场的都是世家子弟,江窈不好拒绝,接过来后,便仰头饮下。
周围传来欢呼声,顾长生扬着唇,看上去兴致不错。
“窈窈,我们也玩一会儿,好不好?”
顾长生身体不好,外出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
此时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自己,江窈于心不忍,便点头应下来。
“好,但不能饮酒。”
江窈担心自己,顾长生都清楚。
他紧了紧握在江窈手上的大掌,笑着回应,“好。”
下人进来安排了位置,江窈随顾长生坐下,很快,室内便响起行酒令的声音。
顾长生文长才学皆在众人之上,几句下来,现场满是交口称赞的声音。
江姝守在顾臻铭身旁,时不时献殷勤,反观顾臻铭,却是爱搭不理的模样。
担心顾长生太累,江窈一直站在顾长生身后,突然,顾长生弯下腰来。
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紧紧抓着江窈,“窈窈,我不太舒服。”
事发突然,江窈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她便镇定下来。
扶着顾长生前往隔壁休息,人群中,顾臻铭目光一直落在江窈身上。
看她满脸着急,不由醋意横发。
“嫂嫂待兄长,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既知兄长身体不好,不来便是,如此这翻,又是何作为?”
房门被人推开,江窈回过头,就见顾臻铭从外走了进来。
面上带着鄙夷,江窈扫了眼他身后的位置,江姝没跟过来。
想到二人刚才当着众人的面故作亲密的样子,江窈忍不住怒母扫向顾臻铭。
“二公子这话的意思,可是在说,我家夫君本就不该来?”
“夫君”两字瞬间让顾臻铭面色阴沉下来,顾长生一直喊不舒服,江窈懒得理他。
摆好帕子后,细细擦拭顾长生的额头。
江窈这副爱搭不理的样让顾臻铭越发不悦,走过来,直接夺过江窈手上的帕子。
“嫂嫂好一张巧嘴,伶牙俐齿,长兄身体不好众所周知,如今犯病嫂嫂却又摆出这副嘴脸。”
“难不成是要效仿那武大之妻?”言语间尽是嘲讽。
那武大遭其妻下砒霜而死,顾臻铭这是在拐着弯儿的骂她是潘金莲。
江窈气得发抖,腾的站起来直顾臻铭,“竟不知,二弟这话说的好让人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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