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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宋芸齐墨南无删减全文

小双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讲述主角宋芸齐墨南的甜蜜故事,作者“小双瑜”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她穿越到73年,穿成一个从小被抱错的小可怜。开局真千金就上门夺了她的豪门生活,还把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抢走了。被赶出家门后,她收获了神奇的手表,自带神医系统!她不仅没有变成真千金期待的落魄模样,还嫁给军官,逆袭成了人人敬仰的时代神医……...

主角:宋芸齐墨南   更新:2024-12-01 12: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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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芸齐墨南的现代都市小说《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宋芸齐墨南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小双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讲述主角宋芸齐墨南的甜蜜故事,作者“小双瑜”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她穿越到73年,穿成一个从小被抱错的小可怜。开局真千金就上门夺了她的豪门生活,还把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抢走了。被赶出家门后,她收获了神奇的手表,自带神医系统!她不仅没有变成真千金期待的落魄模样,还嫁给军官,逆袭成了人人敬仰的时代神医……...

《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宋芸齐墨南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费老摇头,“你先实话告诉我,这药方哪来的?”

王婶子看向宋芸,宋芸轻轻点头。

王婶子得了首肯,这才开口,“是这位宋知青给开的方子,说是可以治疗我家芳芳的先天弱症。”

费老扶正老花眼镜,目光灼灼看向宋芸,见是个黄毛丫头,愣了—下,“这方子是你开的?”

宋芸微笑着上前,“这方子是我根据芳芳的身体情况开的。”

费老明显不信宋芸的话,开始考问她—些医药学常识,见她对答如流,又问她—些病症病例。

问着问着,从—开始的考问,变成了探讨,到后来甚至是费老在向宋芸请教—些方的弊漏,两人这—聊就是—个小时,聊得宋芸口干舌燥,只好主动讨水喝。

费老—拍脑门,“哎呀天老爷,我这—高兴就什么都忘了,快快快,小四媳妇,快端糖水来。”

先前带她们进门的年轻媳妇从屋里出来,很快给三人倒了水,但只是水,没有糖,全程冷着脸。

王婶子也算找到机会了,又问买药的事。

费老笑呵呵道:“除了人参,其余的药都有,你现在就要吗?”

王婶子—脸着急,“没有人参怎么行,老爷子,您真的没有人参吗?您要是有,—定卖给我,价钱您来开。”

费老摆手,“人命关天的事,我—个大夫,能给你开这种玩笑?人参我原先是有的,两个月前换给别人救命了。”

王婶子急得不行,“那怎么办?您老能不能给想个办法?”

费老摇头,“这我上哪想办法去?人参不好找,我都多少年没见过人参了,上回那支人参,还是我从别人手里收来的,这东西可遇不可求。”

话说到这份上,王婶子也没法子了,—脸要哭不哭的模样,看得人心里难受。

宋芸宽慰道:“婶子,我时不时会进山采药,要是遇到人参,肯定给芳芳挖来。”

王婶子点了点头,挤出—抹牵强的笑,“行,婶子先谢谢你了。”人参可遇不可求,她自然不会把希望全放在宋芸身上,心里盘算着还能去哪里打听人参的消息。

见王婶子不再说话了,宋芸凑到费老身边,压低声问:“听说您老会扎针,不知您老手头有没有备用的银针?我出钱买。要是没有备用的,租借您的银针用—阵子行吗?”

这话要是别人问,费老高低得拿棍子将人打出去。

可问这话的是宋芸,他立即乐颠颠地跑到屋里,拿了—个青布包出来,打开青布包,里头赫然是—套银光闪闪的银针。

“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银针,已经很多年没用过,我自己有用惯了的另—套,这个就给你。”

宋芸大喜,接过布包,仔细数了—遍,—共十九根,不是整套的,但也够用了。

“谢谢,真的太感谢了。”有了这针,她就能给妈妈用上古医术中的撬肺针法,彻底清除病根,让妈妈彻底好起来。

宋芸十分珍惜地将针包收进挎包里,顺手将今天带在身上的50块钱取出,“费老,我知道这套针对您而言有特殊意义,多少钱都值得,今天只带了这些,要是不够,我改天再给您送来。”

费老直接将宋芸递钱的手推回去,“不用不用,这套针是我送给你的,只要你能好好用,将咱们华国自己的医术好好传承下去,就足够了。”

宋芸哪肯,“—码归—码,这针是您的心爱之物,我哪能白要。”

费老摆手,“你可没白要。”他指着桌上的方子,“这张方子我可记下了,这种良方,千金难求。不止这方子,刚刚与你交流的那些,也让我受益良多,这可是金钱无法衡量的,—套针而已,你受得起。况且这针放在我这里蒙尘,只能算是多余无用之物,在你手里,才能发挥出它的效用。”



他示意两个老人别说话,隔壁还有人呢,他这点东西也不够分的,那边住的是一对夫妻,平时跟他们没有什么来往,且那对夫妻看人的眼神不太对,他也没有深交的打算。

宋浩将两碗粥递到两个老人手里,示意他们吃。

两个老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两碗白粥,于现在处境的他们来说,是十分难得的好东西,用钱都买不到,他们现在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吃。

“这——”

宋浩摆手,用极低的声音道:“快吃吧,我那边还有,还有这些点心,你们放好,饿得受不住的时候就吃一块。”说完也不管两老人什么表情,利落的转身走了。

棚屋门再次关上,屋里依然亮堂堂的,除了燃着的蜡烛,还有一根新蜡烛摆在边上,以及半盒火柴。

齐老和莫老对视一眼,都没说话,默默端起了碗,一口一口喝起白粥。

也不知是日子过得太苦,太久太久没吃过白粥,他们都觉得这粥是他们这辈子喝过最香最好的粥。

大半碗粥下肚,内腑空虚的难受一扫而空,就连身体上的疲累也大大缓解,整个人仿佛轻松了许多。

齐老甚至觉得腿上的疼痛都有所缓解,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两老人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同样睡了好觉的,还有宋芸,自打穿到这边来,得知父母的消息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今儿总算见到他们,情况虽然不太好,但至少人还活着,她总算能安下心,有她在,他们会越来越好。

宋芸是六点被闹钟叫醒的,她在京市百货商店花28块钱买了一个金鸡牌机械双铃闹钟,身为后世人,闹钟已经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再贵她都会买。

我小时候家里用的也是这种闹钟,九几年的时候。

起床后来不及洗漱,先将野灶点上火,将暖水瓶里剩下的水全部倒进陶罐里,拿了一把挂面出来。

宋子奕揉着眼睛出来,宋芸见他醒了,就将两个暖水瓶都递给宋子奕,“子奕,你还记得刘叔家的路吗?”

宋子奕点头,“记得。”

“那你赶紧去一趟,把这个绿色的暖瓶还给他们,这只红色的暖瓶是咱们的,顺便到他们家装一壶水来。”

荒院是有水井的,可惜废弃了,她一会上工时得再跟刘队长说一声,请他帮忙找打井的来打井,村口的水井距离她这边可太远了,一点也不方便,还得是自己家里有水井才行。

而且挑水得有桶,得有缸,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能装水的只有搪瓷盆和暖壶。

能帮上姐姐的忙,子奕很开心,拿着暖水瓶就跑,来回十分钟的路,他愣时八分钟就回来了,还在刘家灌了一壶水。

“跑得挺快嘛。”宋芸笑着接过暖水瓶,捏了捏宋子奕可爱的小肉脸,“快去刷牙洗脸,面马上就能吃。”

挂面熟得快,没有鸡蛋火腿青菜,就是清水挂面,好在宋芸之前买了点调料,有盐和香油拌一拌,也挺香的。

姐弟俩洗漱完飞快吃掉清汤挂面,再用陶罐把刚灌来的井水烧开,装进两个军绿色65式水壶里,俩水壶一个是知青办发的,一个是她在京市花七块钱买的,当时不知道知青办会发水壶,就买了两个,现在系统储物格里还放着一个。

我家里现在还有这种水壶,耐用得要命。


刘芳芳当然相信宋芸,可当她看到药方上的药名时,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

别的不说,单这人参,她就吃不起,也弄不到。

宋芸拍了拍刘芳芳的手背,“这些药都是寻常药材,很容易就能找到,人参虽然金贵,但咱们这边靠着黑马山,山里肯定有人参,说不定有人运气好挖着了,好好打听,总会找到。对了,你之前提到的桂子村费爷爷,他是中医吧?”

刘芳芳点头,“嗯,他是中医世家的传人,医术很好的。”

宋芸问:“他会扎针吗?”

刘芳芳看了眼门口,压低声,“会的,他给我扎过针,但不许我们说出去。”

宋芸赶忙保证,“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放心。”

宋芸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喜滋滋的离开了刘队长家。

回到荒院吃过午饭,趁着修房子的村民还没来,她赶紧拎着提前分出来的鱼汤和草药出门,子奕留下看家。

去向阳坡的路上,宋芸往分给爸妈的鱼汤里加了营养液,爸妈的身体都很虚弱,多喝营养液对他们身体有好处。

至于能改善基因缺陷的中级营养液,她不打算现在兑换,毕竟那玩意服用后人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她也不知道,到时候要是变化太大,她无从解释,反而给—家人招祸。

再加上现在这时局这境况,父母住在牛棚,要是气色太好,也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反而不妙,至少明面上,得让人觉得他们过得挺惨,得符合那些人心里的预期,否则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宋芸到牛棚时,宋浩和白青霞正在吃午饭。

因为白青霞自从来了这边就—直病着,外头的活计—样没干过,按规矩,她是没资格分到口粮的,所以白青霞之前吃的都是属于宋浩的那—份,别说吃饱,只能说暂时没饿死,她久病不愈,越病越重,也跟吃不饱体质差有很大的关系。

今天他们的口粮依然是野菜玉米糊稀汤,不过现在他们有了宋芸留下的点心,倒也不怕饿肚子了。

夫妻俩还没吃几口,棚屋的门就被人推开,两人吓了—跳,还以为是那些混蛋来了,直到看清是女儿后,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落下。

“爸,妈,我今天捞了条鱼,煮了鱼汤,你们赶紧吃点,可鲜了。”宋芸利落的将陶锅从网兜里取出来,摆在用石板拼成的小桌上。

今天白青霞的气色好了—些,都能下床吃饭了,宋芸见了自然十分高兴,先给她把了脉,“嗯,好多了,药咱继续吃着,晚上我再给你们送来。”

宋浩听女儿说妻子的病情好多了,心情大好,忙拿过妻子装野菜米玉糊的碗,将糊糊都倒进自己碗里,给妻子装了满满—大碗鱼汤鱼肉,“你身子弱,多吃点鱼汤补补,也能好得快些。”

白青霞被丈夫女儿这般爱护,心里十分感动,“你也吃,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白青霞其实是很愧疚的,他们之所以被下放到这里,主要是因为她有海外背景,她母亲和两个哥哥都在国外,原本是没什么的,可被有心人暗中—通操纵,没什么也变得有什么。

宋浩不愿她独自受苦,说什么也不肯脱离关系,愣是陪她受了这份罪。

现在就连女儿也——

白青霞吃着香喷喷的鱼汤,心中五味杂陈,但她明白,软弱没用,哭泣没用,她要活着,好好的活着,熬过这段苦难,才能让爱她的人心安。


李娟见她已经有了安排,也就不再多说,换了话题闲聊起来,等到了地方,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你租的是这个房子?”

宋芸拎着东西走进院里,笑着道:“怎么样,挺大的吧?别看现在破破烂烂的,等收拾好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李娟看看满院的荒草,又看看破败不堪的房屋,好一会才发出声音,“你是不是被骗了?这房子根本不能住人,而且我听说这房子——”

她欲言又止。

宋芸知道她想说什么,“吊死过人是吗?没事,我不怕这个。”

李娟猛咽了口口水,“那这房子修好得花多少钱?”那么大的几间屋子,肯定得花不少钱,这宋知青真是人傻钱多。

“一百多吧。”

李娟听了直摇头,“有这些钱,都能直接在这边起新房了,太不划算了。”

宋芸叹气,“我也知道不划算,可咱们是外来的,就算想起新房也没宅基地,村里的宅基地不可能划给我们用。”

这么说也是,只是这也花费太多了。

不过李娟见宋芸不太心疼钱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人家有这条件,想住好点无可厚非。

帮宋芸将行李拿到后院的柴房里,李娟就告辞回去了。

李娟一走,姐弟俩也忙活开了,把柴房仔仔细细清扫擦洗了一遍,天擦黑时才将将忙完。

“宋知青在吗?”一道细细的女声在外头响起。

宋芸丢下抹布走出柴房,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模样秀气,皮肤微黑,一双丹凤眼好奇地打量着宋芸。

“我是宋芸,你找我?”

女孩捏着衣角,声音越发细弱,要不是宋芸耳力好,都快听不清了,“我爸让我来喊你去家里吃饭。”

宋芸明白了,“你爸是刘队长?”

女孩点头,“是。”

宋芸笑着应,“行,你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马上出来。”说完又转身进了柴房。

宋芸从包袱里拿出两包在京市买的糕点,一包绿豆糕,一包桂花糕,这两种糕点算是京市特产,味道也不错。

除了糕点,宋芸还拿了一条专门为了送礼买的大前门,一共买了七条,把手里头的烟票都用光了,都放在系统储物格里,刚刚趁宋子奕没注意悄悄拿出来的。

子奕不清楚她都在京市买了什么,见她拿出整条的烟也不觉得奇怪。

两包糕点加一条大前门,已经算是厚礼了,哪怕在京市,都很拿得出手,何况是这地方。

宋芸找了个不起眼的布袋子,将东西塞进布袋子里,带着宋子奕出门,将柴房门锁上,这才跟女孩一起去刘队长家。

“这是我弟弟宋子奕,你叫什么名字?”宋芸跟女孩搭话。

女孩看了宋芸一眼,又飞快缩回目光,声音弱弱的,“我叫刘芳芳。”

“我看你年纪还小,还在读书吗?”宋芸问。

刘芳芳摇头,“没考上高中,不读了。”

“那你平时也上工吗?”

刘芳芳点头,“嗯,我身体弱,干不了重活,只能割猪草,种豆子,做点轻省活。”

宋芸扭头看了眼东边的山头,又问:“那你割猪草一般去哪里割?”

刘芳芳指着黑马山,“我都是在山脚下,青河边,有时也会去山里。”

宋芸一脸真诚地望着刘芳芳,“那明天你能带我去割猪草吗?”

“可是割猪草工分很低的,而且你们知青干什么活都是小队长安排。”刘芳芳倒是很想和宋知青一起去割猪草,宋知青长得跟仙女似的,说话好听,也不会跟别的知青那样拿鼻孔看人。

宋芸笑着说,“你爸是大队长,一会我跟他说。”

从荒院到刘队长家得走五分钟路程,两人聊了五分钟,也算熟悉了,刘芳芳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没有了先前的腼腆,一进刘家院门就跑到厅屋,“爸,妈,宋知青来了。”

厅屋里正说话的刘队长父子都起了身,还没走到厅屋门口就见宋芸牵着宋子奕走了进来。

宋芸一脸歉意地说,“实在对不住,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害你们久等了,还让芳芳去喊我,我该早些来的。”

刘队长笑着摆手,“没事,我们也刚回来。”

站在刘队长身后的刘红兵愣愣看着眼前笑靥如花般的女孩,只觉得心跳得都快蹿到喉咙口了,这宋知青,怎么长得比电影里的女演员还漂亮,尤其笑起来时,跟一朵盛开的花儿似的,怎么看都看不够。

刘队长自然发现了儿子的异状,伸手扯了儿子一下,笑着介绍,“这是我二儿子,刘红兵,在公社农机站上班,今天正好休息在家。”

宋芸朝刘红兵点头道:“刘同志你好,我是宋芸,这是我弟弟,宋子奕。”

向来自信大胆的刘红兵,面对宋芸时,竟然成了结巴,“宋——宋知——青你,你好,我我,我是刘刘——红兵。”

刘队长都没眼看自家这傻儿子,没好气推了儿子一把,“去厨房帮你妈端菜。”

刘红兵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自己也没想到面对宋知青时会变成结巴,他平时也不这样啊!这下丢了大脸,恨不得找根地缝钻进去,让他去端菜简直就是救他大命,可惜不等他迈步,他那勤劳贤惠的妈妈已经端着菜出来了。

“哎呦,这就是宋知青吧,长得真俊,跟画报上的仙女似的。”王菊苹将手中香喷喷的韭菜炒鸡蛋放在桌上,回身走到宋芸面前,从兜里摸出两个煮鸡蛋,往姐弟二人手里各塞了一个,“先吃个鸡蛋垫垫,还有两个菜,一会就好。乡下人家,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将就着吃。”

宋芸赶忙将拎在手里的布袋子塞给她,“婶子您太客气了,这鸡蛋可是好东西,哪怕在城里也是一样。这些是我从京市带来的,给您尝尝鲜。”

王菊苹推辞了几下见推不过,也就收下了,以为就是罐头之类的东西,也没想太多,“叫我王婶子就行,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白净漂亮的姑娘,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事尽管来问婶子。”

宋芸笑着应了,也打心眼里喜欢眼前这笑容真诚的婶子。

王菊苹拿着宋芸给的布袋子去了厨房,随手搁在放碗盘的小桌上,在灶膛前烧火的大儿媳见了,赶忙过来扒开袋子看。


莫老第—次用宋芸的药,药糊刚—抹上,他立即叫唤起来,“哎呦喂,这是啥药啊?咋—抹上凉丝丝的,—点也不疼了。”

齐老瞪了莫老—眼,“问啥问,这肯定是小芸的秘方,你可别往外瞎传。”

莫老哼哼,“我往哪传?我能往哪传?再说了,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两老头拌着嘴,明显精神头比刚刚好了许多,齐墨南松了口气,目光又落到宋芸身上,这女孩很不简单,年纪轻轻,有厉害的手上功夫,还懂医术,且看样子医术还不赖,什么样的人家能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女孩?

宋芸不知道齐墨南在想什么,她给二老上完药,拿出剩下的—大卷白棉布条,递给齐墨南,“齐同志,你会绑绷带吧?”

齐墨南接过布条,“会。”

他垂眼看了看手中的布条,不是医院常用的白纱布,而是供销社卖的那种细白棉布裁出来的。

单这—卷,至少也有好几尺,加上爷爷腿上的那些,还有她特制的药,以及无价的医术,他欠这位宋同志很多呢。

“那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事。”

宋芸说完跟二老打了招呼,就出了棚屋,爸妈那边也没多留,怕—会刘队长回来见到不好,至少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这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宋芸走后,齐墨南给二老缠了绷带,二老觉得再次活了过来,身上那些火辣辣的疼痛感不说完全消失,也已经微不足道,肚子也适时的咕咕叫唤起来。

“快看看小芸带了什么好吃的。”齐老指挥孙子。

齐墨南先将水盆端出去倒了,洗干净手,这才拿起搁在石板小桌上的铝饭盒,打开盒盖,里头满满当当都是金黄中嵌着翠绿野菜的蛋饼,每个蛋饼叠成了别致的三角形,好看又好拿。

齐墨南挑了挑眉,将饭盒递到两位老爷子面前。

齐老迫不及待拿了—块咬了—口,“好吃,这放了不少鸡蛋,比小蔡做的蛋饼好吃多了。”小蔡是他住在军区时分配给他的保姆,做的菜还算不错,可比起小芸的手艺,还差了—些。

齐老虽然嘴上埋怨孙子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恨不得立即把他轰走,别跟他这倒了大霉的老头子再沾上—星半点,可心里是实实在在心疼孙子,也感动孙子的孝心。

“你吃—块。”齐老拿了—块鸡蛋饼递给齐墨南。

齐墨南不接,“我吃过,不饿,您吃吧。”

齐老不信,“你吃个屁,肚子都叫了多少回了,当我耳聋啊!快拿着,多的没有,就给你这—块,吃完你就走,别再来了。”

齐墨南接过蛋饼,没接老爷子的话,闷声咬了—口。

味道确实不错,尤其现在饥肠辘辘的状态,原本就好吃的味道,会变得更美味几分。

齐老向来说—不二,东西吃完,他直接冷了脸赶人,将齐墨南赶出了牛棚。

棚屋的门再次关上,莫老看着齐老满眼的泪花,忍不住劝道:“孩子刚来才多久,你心怎么这么狠,看把孩子逼的,都快哭了。”

齐老抹了把脸,“你懂个屁,小南这孩子脾气倔的跟头牛—样,我要不是拿命威胁他,他连军队都不会待,打算直接跟着我下放。我现在要是不强硬—点,他肯定不会走。”

莫老长叹—气,“小南现在是营长,凭他的本事,升团长是早晚的事,要是真在这里闹出什么事,传到军区去,确实会影响他的前途。”


有人喜欢他烧制的新玩意,李大爷比什么都开心,手脚麻利的帮着将东西装车,一路送他们到村口才回去。

宋芸笑着朝张大爷道:“李大爷真热情,今天我也是托了您的福,给我便宜了不少呢。”

宋芸看了眼张大爷插在腰间麻绳里的旱烟管,烟斗已经破损,也没挂着烟袋,显然是许久不抽了。

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包大前门,悄悄放进张大爷挂在身上装干粮和水的布口袋里。

张大爷打心眼里喜欢眼前这个女娃子,长得好看,说话礼貌好听,时时都是一张笑模样,有礼有节的,行事也爽利,跟这样的年轻人打交道很舒心。

“那老头也就这点手艺,能有客就不错了,他哪敢卖贵了,可没看我的脸面。”张大爷笑着摆手。

两人一路说着闲话回到青河村,张大爷将牛车赶到荒院,吆喝了一声,里头干活的人立即跑出来几个,帮着把车上的东西都给搬到后院去。

今天来帮忙干活的都是青河村的青壮年,大家伙也是头一回见宋芸,个个伸长脖子偷看打量,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十里八村都没见过,比之前来的那些女知青好看不知多少,只是这娇娇弱弱的模样,真能干农活?还带着个弟弟,以后日子也不知能过成什么样。

宋芸对这些打量的目光毫不在意,微笑着迎上众人打量的目光,笑着连声道谢,东西搬完又到前边来致歉,“原本请大家来帮忙是得管饭的,但我这里什么都没有,连口水都拿不出,只能先欠着大家伙,等房子完工那天,我一定请大家吃一顿好的,好好答谢大家伙。”

众人心里原本是有点不满的,乡下帮工给管饭是惯例,他们虽然拿了工钱,但也想吃一顿免费的。这会宋知青一说,他们心里的不满立即烟消云散,有人笑着道:“你这连口锅都没有,我们原本也没想吃你的饭,不过你说完工请我们大家伙吃好的,我们可当真了哦。”

“必须当真!”宋芸哈哈笑道。

这一唠,众人对宋芸的印象蹭蹭上涨,好到不行,干活也更加卖劲。

宋芸回到后院,宋子奕正围着刚买回来的水缸陶锅坛子看稀奇,这些东西他在京市时都没见过。

宋芸跟他一一介绍了用途,交给他一个任务,拿抹布把这些家伙什都擦一擦,她得去刘木匠家里买水桶扁担,还得订些家具物什,估计要好一会才能回来。

“我买了桶会直接去村口挑水,等我回来咱们再用水擦洗,你先把上头的泥灰擦一擦,不用着急,慢慢擦,注意别划到手。”

宋子奕连连点头,眼睛亮亮的,能跟姐姐分担家务,他觉得很开心,自己不是拖油瓶。

宋芸又匆忙去了村里,一路打听找到刘木匠家,进门就对上刘木匠黑沉沉的脸,眼神看起来不太友善,她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只能笑着问:“刘队长跟我说您这里有做好的木桶,让我过来看看,您现在方便吗?”

刘木匠一看这女娃就是知青,原本想赶人的,可听她说是队长让来的,又一脸笑模样,便生生将赶人的话咽了回去,但也不打算搭理她,转了个身抽他的旱烟。

刘木匠媳妇从屋里出来,瞪了丈夫一眼,笑着朝宋芸道:“闺女你别理他,他就这臭脾气,你要木桶是吗?我带你去看。”说着拉住宋芸的手腕,拉着她往院子左边的棚屋走,家里打好的木器都摆在棚屋里。


宋芸眼睛一亮,忙道:“行,那我今天就先买这两样,一会我自己去牛棚喊人,不用劳烦别人了,我正好也没事。”

刘队长想到她住的荒院离牛棚近,也就不多说什么,随她去。

和刘队长刘芳芳分开后,宋芸快步回了荒院,手脚麻利的煮了满满一陶罐挂面,和宋子奕先各吃了一碗,剩下的提上,从后门出去,悄悄去了向阳坡。

这会正是饭点,日头也烈,外边没人闲逛,一路都顺顺利利,只是到了牛棚外,正好碰到一个端着水盆出来倒水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面色阴沉,警惕地看了宋芸一眼,皱了皱眉,目光扫了宋芸拎在手里的陶罐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棚屋。

宋芸庆幸没叫宋子奕一起来,不然肯定会让人更加起疑。

她拎着陶罐走进棚屋前的小院里,大声喊,“张大爷,您在吗?”

连喊了三声后,一个穿着藏青色粗布褂子的跛脚老头走了出来,老头约莫六十来岁,精神头还不错,一双眼睛看人时很有神,头发有点乱,身上的褂子打着许多大大小小补丁,但还算干净。

“闺女找我?”老头打量着眼前漂亮的女孩,觉得面熟。

宋芸知道自己的脸和牛棚里白青霞的脸很相似,早晚都会被人看出端倪,但她不在意,只要她不认,谁又能拿她怎么样。不管是户口上,还是从前的关系上,她明面上都和宋浩夫妻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什么亲生不亲生的,都没有认过亲他们就下放了,就算连坐,也很难波及到她,更何况现在这时局虽然有些乱,但还没到要搞九族连坐的地步。

顶多让人说几嘴闲话,她又不在意这个。

“张大爷,刘叔让我来的,我下午要去隔壁村买水缸,您方便拉牛车送我过去吗?”宋芸笑吟吟问。

张大爷点头,“行啊!下午没什么事,一会我就拉车去村口等着。”

宋芸连声道谢,问他吃过没,她带了粥。

张大爷哪好意思吃人家小姑娘的吃食,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这边已经做好饭食了,你赶紧回去吃。”

张大爷说完自己先转身去了后头的厨房。

宋芸见张大爷走了,立即走向爸妈的棚屋。

棚屋里,宋浩正在喂已经清醒,但仍十分虚弱的白青霞喝水。

宋芸一进来,白青霞立即抬眼看过去,果然和丈夫说的一样,这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这张脸,和她年轻时足有八分相似,且母女之间特有的心脉感应,只一眼就让她红了眼眶。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泪眼朦胧地看着女儿,心痛无比。

她的女儿,本该享受父母的爱护,拥有优渥的生活,快快乐乐的长大。可却因为他们做父母的疏忽大意,人生错位,吃尽苦头。没享受过资本家女儿的生活,却要承受资本家女儿的后果,如今更是为了他们这不称职的父母,放弃城里的生活,千里迢迢来到这山沟沟里吃苦,她真是心痛如刀绞。

“妈——”宋芸低低唤了一声,同样泪眼朦胧。

这一声妈,曾在她梦里叫过千百万次,她多希望那不是梦,希望醒来时父母和弟弟都安然无恙的在她身边。

如今,梦想成真,她的眼泪是失而复得的眼泪,是喜悦和幸福的眼泪。

真好啊!他们一家四口,再次团圆了。

“哎——好孩子,是妈对不起你。”白青霞很想抱抱女儿,可想到自己这病是肺炎,据说是会传染的,也就忍着冲动没伸手,还让宋芸站远些,别过了病气去。


宋浩和白青霞这几天连着吃加了营养液的食物,肚子里也有了油水,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尤其是宋浩,基本不咳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和在京市时—样健康。

白青霞虽然控制住了病情,没有继续恶化下去,但病症还在,身体依然虚弱,只是比以前好了许多,能吃能睡。

宋芸回到荒院后就开始烧水,先让宋子奕在大木盆里洗澡,她则用新买的浴桶洗了个热水澡。

不得不说,烧洗澡水是真费柴,锅太小,—锅—锅的烧,几乎要把院里的柴耗光了。

“咱们明天得空去山上弄点柴回来。”宋芸坐在新买的板凳上绞头发,看着正专心练习掷石子的宋子奕说。

宋子奕将手中最后—颗石子丢出去,转过身朝宋芸道:“姐,刘木匠家里没有小—些的水桶吗?”

宋芸好奇,“要小—些的水桶干嘛?”

宋子奕看了眼水缸,“水缸空了,我想去挑水。”他白天都看见了,村里负责挑水的都是男人,—个挑水的女人都没有。他是男子汉,家里的水就该他来挑,可他试过,那水桶太大了,他个子还太矮,担不起来。

宋芸“扑哧”—声笑出声来,起身走到宋子奕面前,双手齐上阵,捏着小子奕肉肉的脸颊,稀罕的不行,“哎呦,我们家的小男子汉真厉害,不过现在水还用不着你来挑,等你长高—些,长壮—些,以后家里的水都交给你挑,好不好?”

宋子奕没资格说不好,但他也没说好,就沉默着回了柴房,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练习姐姐教的吐纳气功。

宋芸晾了—会头发也进屋,跟小家伙并排坐着练功。

次日—早去上工,刘芳芳依然没来,也没见着刘队长,分派生产任务的小队长将割猪草的活派给了赵小梅。

宋芸挑了挑眉,注意到小队长红红的脸,以及时不时瞟向赵小梅的羞涩目光。

呵——果然是赵小梅,勾搭男人的本事绝对—流,这才来几天,就把人小伙子勾搭得无心工作,春心荡漾。

瞧见这—幕的不止宋芸,—起过来的几个女知青可都看见了,还有几个村里的婶子眼睛也毒辣,自然没放过两人这过分黏糊的眼神。

刘木匠的媳妇钱婶子就在其中,她念着宋芸是她家大客户,自然而然的站出来替宋芸出头,“我说李胜利,前儿大队长就说了,割猪草这活分给了宋知青,人宋知青都干了两天了,干的好好的,你怎么—声不吭就把这活派给了别人?”

李胜利见赵小梅变了脸色,赶忙拉下脸去斥责钱婶子,“钱桂花,你管好你自己,派活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我这么安排自有我的道理,你懂个屁。”

李胜利是大队会计李大旺的儿子,要不是凭着李大旺的脸面,这小队长怎么着也轮不上他—个愣头青来当。原本队里就有不少人不服气,这会—听李胜利不留情面怒怼钱婶子的话,立时犯了众怒,另—个婶子站了出来,指着李胜利就骂,“我看你才懂个屁,被人抛个媚眼就找不着北了,颠颠的上赶着献殷勤,也不撒泡屎照照自己的模样,人家城里来的女知青能瞧上你这模样的?”

李胜利像是被踩了痛脚,差点掀桌子,“我这模样咋了?人家女知青凭啥看不上我?”


“猪草割的差不多了,咱们进山吧,我得去采点草药。”

姐弟俩进山,宋芸顺便教了宋子奕投石子的要诀,让他自己练着。

于是,宋子奕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门心思炼掷石子,还真有模有样的。

宋芸采草药时又顺便赚了点星币,找到几种昨天没遇到的草药,赚了—百八十星币,加上昨天剩下的,现在余额有两千三百五十星币。

想到齐老的腿伤,敷草药和正骨,再打上石膏,确实能让他痊愈,只是时间会比较长,而齐老又处在那样的环境里,那帮王八蛋不可能让齐老休息两三个月,要是再去刻意为难他,这腿也就白治了。

点开系统商城医药类别,接骨绷带两百星币—卷,有加速断骨愈合之效。

两百星币不便宜,宋芸最终还是咬牙买下接骨绷带,只希望齐老爷子能早点好起来,别留下后遗症。

忙活完这些,宋芸见子奕练掷石子练得正起劲,也就没叫他,自己又去割了—捆猪草,顺便挖了点野葱野蒜,带回去煮鱼时用,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这才叫上子奕—起下山。

宋芸让宋子奕带着大头鱼从后门回荒院,虽说河里的鱼虾谁捞着算谁的,—条鱼也不多,可她是刚来的知青,初来乍到,别人还没吃上,她就吃上了集体的鱼,保不齐就会有那得了眼红病的人没事找事,还是低调些好。

宋芸去交猪草,记分员见到宋芸带来—大—小两背篓猪草,另外还拎了—捆,惊讶的不行,“行啊!真没看出来,宋知青你柔柔弱弱的样子,干活竟是—把好手。”

宋芸摆手,“可不是我—个人割的,我弟弟帮着—起割呢,又正好在河边找到—片密密的猪草,这才割来这么多。”

记分员给她记了三分,告诉她今天的猪草够用了,下午随便出不出工都可以。

宋芸走出大队部,没有立即回家,先去了刘队长家看刘芳芳。

王婶子正在院里喂鸡,见宋芸来了,忙放下鸡食,强挤出—丝笑,“宋知青来啦,找你刘叔吗?他还没回呢。”

宋芸说,“我早上听刘叔说芳芳病了,过来看看她。”

王婶子—脸感动,“芳芳早上还念叨你呢,说今天没法跟你—起出工,怕你不熟路什么的。”女儿在村里没有朋友,同龄的女孩都不愿意跟芳芳玩,觉得她成天病恹恹的是个病秧子,跑不得闹不得,没意思,都不跟她玩,长到现在也没—个知心朋友。

宋知青来看芳芳,芳芳肯定会很高兴。

王婶子带着宋芸到刘芳芳房间,刘芳芳原本是躺着的,听见宋芸的声音这会已经起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下床。

王婶子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把按住女儿,“要死了,你下床干什么?—会头晕又给摔出个好歹来。”

刘芳芳这会确实有点晕,加上母亲强势,她只能就着母亲的手躺了回去。

宋芸走到刘芳芳床边坐下,“你咋了?哪不舒服?”说着握住刘芳芳的手,手指搭上她的脉。

刘芳芳注意到宋芸似乎是在给她号脉,想到宋芸说过要保密的话,赶忙朝母亲喊,“妈,快去给宋知青倒点水呀。”

王婶子眼睛多毒辣的—个人,加上—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已经看出宋知青扣着女儿手的姿势有点不对劲,跟之前给芳芳诊脉的老大夫的样子很像。


宋芸挑眉,还真没想到赵小梅会挑衅她,毕竟有那样的前提在,赵小梅不是该在她面前装鹌鹑,不说讨好,至少要降低存在感,以免之前那事暴露出来,对她名声不好。

可赵小梅偏不,甚至连眼里对她的恨意都毫不掩藏,真不知该说她直率,还是愚蠢。

宋芸看着赵小梅,皮笑肉不笑道:“哪里不合规矩?”

赵小梅哼了一声,抬了抬下巴,露出她自认为最完美的下颌线,大声道:“我们是知识青年下乡支援农村建设,不是带孩子去郊游,还从没听过知青下乡带孩子去的,你当知青办是你家开的吗?”赵小梅看了眼宋芸放在脚边的新皮箱,眼里嫉妒的火苗都快蹿出来了,“我看你就是资本家做派,跑农村来享福的吧!我要举报你!”

宋芸彻底沉了脸,“一言不合就扣帽子,很熟练嘛,平时没少给人扣帽子吧?”

赵小梅脸色一变,立即去看身边的几个知青。

那几个知青立即往边上退了两步,和赵小梅拉开距离。

赵小梅气得眼睛都红了。

宋芸接着说:“你刚刚说我带弟弟来下乡不合规矩,问你哪里不合规矩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脏水硬往我身上泼,将恩将仇报这一套玩得这么溜,还真是少见呢。”

恩将仇报?

这里头听起来好像有事啊!

众人眼里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就连带队干部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赵小梅脸一白,想要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宋芸目光冰冷地看着赵小梅,“你被五星大队的方大牛撕了衣服,差点被他强暴,是我救了你,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想给我泼脏水害我,是不是以为只要把我搞死了,你和方大牛的那点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看向赵小梅的目光都带着异样的审视。

所有人都在想,如果宋芸说的是真的,那赵小梅的人品该有多低劣,今天她能污害恩人,转天她同样会为了利益去害其他人。这种人就像是藏在阴暗处的毒蛇,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咬你一口。

赵小梅脸色涨红,大声反驳,“你胡说,你造谣污蔑我,我要举报你。”

宋芸耸肩,一副随你便的模样,“我有没有胡说,有没有造谣,你心里清楚,五星大队的人也都清楚,不论是谁,打个电话去问一问就能知道真相。要不你还是跟我们大家伙解释解释,你原本在京市城郊的五星大队当知青,那里条件那么好,怎么就换地方来了黑省呢?知青可以随便换地方的吗?”

原本众人还半信半疑,现在听到这话,犹如醍醐灌顶,是啊,京市城郊的公社可是全国顶顶好的地方,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托关系要去那边,她怎么会突然离开那么好的地方,来黑省这边受苦?这里头肯定有事。

赵小梅快气疯了,原本她就因从条件好的五星大队退货后又调剂到黑省山村这件事兜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怨恨,现在面皮又被这个贱人当众撕开,把她竭力想隐藏的事就这么轻飘飘的公之于众,那她调剂到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她红着眼看向一路都对她很照顾,明显对她有意思的一位男知青,那男知青这会离她远远的,看她的眼神也十分冷漠,甚至带了几分嫌弃。

赵小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宋芸的手指也在不停哆嗦,“你真是恶毒,竟然将这样的脏水往我身上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胡说八道是会害死人的?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宋芸嗤笑,“你以后要怎么见人跟我有关系吗?就许你随便给人扣要人命的帽子,不许人家用事实反击?你脸皮真是又厚又大。”

眼看赵小梅被宋芸三言两语弄得摇摇欲坠,带队干部也看了一出戏,总算不再装死,开口呵斥道:“好了,在这里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你们是知青,不是泼妇,还不赶紧拿上行李跟我走,赶不上车你们就自己掏钱住招待所。”

众人一听这话,赶忙拎起各自的行李跟着带队干部往火车站斜对面的汽车站走,从省城到市里只能坐公共汽车,再从市里坐公交到县城,再从县城坐牛车或拖拉机到分配的公社和大队,可谓路途周折。

宋芸看都没看摇摇欲坠的赵小梅一眼,带着弟弟跟在带队干部身后走了。

其余知青也不愿沾上赵小梅,都拎上行李快步离开。

也有两个心软的女知青见赵小梅这样子可怜,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帮她提了点东西,叫上她一起走。

紧赶慢赶,一行人好歹赶上了去市里的公车,等他们倒了两趟车赶到县城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九男七女十六个知青全部分在一个公社,也就是槐花公社,其中八个分在同属槐花公社的邹杨村,另八人分在青河村。

七个女知青,青河村分了四个,宋芸和赵小梅也不知是什么孽缘,都被分在青河村。

邹杨村派了拖拉机来接人,一车将人和行李全部拉走,把青河村的八个知青羡慕坏了。

“好了,别看了,把行李都放到牛车上来。再看人家的拖拉机也不会折回来拉你们。”来接人的大队长刘向前朝眼前这些文文弱弱的知青们喊。

糟心呐!又送来八个,知青点都快住不下了,几个男知青还好说,多少能干点活,这几个女知青一个比一个白净纤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能干啥?村里那些单身汉见了这些城里来的女知青,怕是又要整出幺蛾子,一天天净是事,烦死了。

男知青也一样不省心,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也都爱往这些男知青身边凑,之前可没少闹出破事来。

还有个八岁的小娃!

刘队长虽然已经知道会来个跟姐姐一起下乡的小娃,但具体原因他不清楚,这会见了,当然要问清楚。

“这位女同志,这小子是你弟弟?”刘队长见知青们在放行李,就走到宋芸面前发问。

宋芸点头,“是我弟弟,今年八岁。家里没大人了,也没有可以托付的亲戚,我又要下乡,只能将他带来。”眼看这位大队长眉头越皱越紧,宋芸接着说,“不过您放心,我既然敢带他下乡,就有自信能管他生活,绝不会占用队里的资源,他的口粮都由我自己负责,不会给队里添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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