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封谨楚月离的现代都市小说《傲娇王妃独自美,渣男王爷一边去陆封谨楚月离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笑轻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傲娇王妃独自美,渣男王爷一边去》内容精彩,“笑轻狂”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陆封谨楚月离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傲娇王妃独自美,渣男王爷一边去》内容概括:【1】从小到大,她和他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人人羡慕。他是东陵的战神王爷,军中将士人人对他唯命是从。她则做他的军师,帮他出谋划策赢的胜利。她和他的大婚日期也早就定好,这是她爹娘生前给她定下来的婚事。她本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可没想到一个异族女子的出现,打破了她的幻想……他居然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傲娇王妃独自美,渣男王爷一边去陆封谨楚月离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陆北墨忽然站了起来。
他一起来,那高大的身躯更加具有威慑力。
楚月离只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光芒,都被他的身躯彻底挡去。
而她,完全被笼罩在他的影子之下。
墨王,这气势实在让人下意识畏惧。
“离姑娘,这份薄礼,代表的是本王的心意,还望离姑娘笑纳。本王回去整顿好府上的事情后,改日再登门求见。”
陆北墨说完,又朝陆封谨道:“五皇弟,今日皇兄有事在身,不便久留,若想找皇兄畅饮,随时欢迎到墨王府一聚!”
他说罢,举步就走了。
紫苏站在不远处,看到墨王路过,那慎人的冰冷气势,吓得紫苏赶紧低头弯腰行礼,大气不敢透一口!
数年前的墨王已经是战场上,人人惧怕的战魔,如今,他平定北疆回来之后,整个人更是多了几分煞气。
靠得近了,连心脏都会隐隐颤抖,下意识惧怕。
真是……太吓人了!
陆封谨看着桌面那只木盒子,等陆北墨走远,他才盯着楚月离问道:“四皇兄找你,可是为了那一战而来?他跟你说了什么?”
看得出来,楚月离也是心神不宁。
陆封谨认识楚月离这么多年,鲜少会看到她眼底有如此不安的气息。
四皇兄,真把她吓坏了吗?
见她不说话,陆封谨又唤了句:“阿离?”
楚月离这才回神,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她淡淡道:“若我说,墨王爷是来求亲的,王爷信么?”
“阿离!”陆封谨眸色一沉,不悦道:“你可知四皇兄这几年,在北疆发展了多大的势力?他在北疆忍辱负重,如今回来,定是要报毁容之仇!这个时候,你还敢胡闹?”
楚月离看着他,心情复杂。
是不是如今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无理取闹?
既然这样,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王爷,我今日累了,不便招待,王爷请回吧。”她拿起木盒子,转身就要走。
陆封谨脸色不善,长腿一迈,挡在她的跟前:“大敌当前,你非要用这种态度来与我说话?”
“王爷若觉得墨王是敌人,那也不过是王爷你自己的敌人罢了,我区区一个弱女子,还没资格与他为敌。”
所以,他们之间的斗争,跟她有什么关系?
“当年那一战,是你用计谋引四皇兄去北疆,才会让他毁了容颜。如此天大的仇恨,你以为他真能忘记?”
她不是心思一向缜密吗?这次为何如此天真?
“他来找你,就是为了报仇而来,你不会以为他真要找你喝茶聊天吧?”
“我说了,墨王是为求娶而来,自然不是来喝茶聊天的。”楚月离越来越觉得,自己与他无法沟通。
从前,为何从未发现这点?
陆封谨更加不耐烦:“国公府没有其他小姐,他能求娶何人?阿离,别闹了!”
楚月离那双宝石般好看的云眸,闪过一丝愕然:“难道在王爷心里,我不是女子?”
“你跟在我身边多年,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放眼整个东陵,谁愿意娶你?”
陆封谨这话不是要讽刺她,只是真的不耐烦,不想与她继续闹下去。
楚月离的虚伪和矫情,让他刚才对她重新升起的怜惜,一下子就没了。
紫苏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道:“王爷,墨王他……”
“紫苏,去看看我晒的药材放好了没。”楚月离将她打断。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知道谨王爷踹人很疼的吗?
紫苏嘟哝了下嘴,终于是心不甘情不愿道:“是!”
从拓跋飞鸢寝房离开后,秀嬷嬷忍不住道:“那丫头始终是野性难驯,娘娘,你觉得,她真会听你的话?”
王妃那所谓的赌局,拓跋飞鸢并没有搭话。
秀嬷嬷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瑞妃却哼了哼,不在意:“你以为她真有多清高?不过是故作姿态标新立异罢了。”
总想着自己与众不同,总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彰显自己与世俗女子不—样的地位,谁都不放在眼里。
“她若真有本事也就罢了,怕只怕,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以为天下人都在围着她转,到头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瞧不起依附男人的女子,却又不看看自己如今到底在依靠谁。
秀嬷嬷笑道:“不过这样的姑娘,在王爷的人生中的确是有些特别,难怪王爷喜欢她。”
“那是因为谨儿自己也不懂,他自以为的真性情,未必,不是旁人的另—种手段罢了。”
瑞妃抬头,看着远处的天极,心情复杂。
“你们当真以为,拓跋飞鸢如此跋扈任性是真性情?你可有见到,她看见皇上的时候,眼底那闪烁的神色?这女子,哪有表面看来这般单纯率直?但本宫此时,更厌恶楚月离。”
所以,先将楚月离除去再说!
刚从烟雨阁走出去,就见陆封谨迎面而来。
“母妃?”看到瑞妃,陆封谨—阵愕然,随即,心里—紧:“母妃,鸢儿的身子尚未好,她受不得……”
“母妃在你眼里,就是如此恶毒的人?时刻都想着祸害你的女人么?”瑞妃不悦道。
陆封谨忙道:“母妃息怒,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拓跋飞鸢性子倨傲,随时会说错话得罪人,他为此也是头疼不已。
“罢了,母妃也只是来看看她身子好了多少,过几日东周三皇子来访,听说那三皇子武艺高强,你父皇还盼着你能压—压人家,给拿个好彩头。”
“父皇打算让儿臣应战东周三皇子?”陆封谨眼前亮了亮,“为何不是四皇兄?”
上次宴会,他在父皇面前犯了错,他还以为父皇还在生他的气。
没想到,父皇竟然还愿意将这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留给他!
东周三皇子从小喜武,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武将,人人皆知。
若能将他击败,定能让自己在东陵百姓的心中,名声大噪。
“有你母妃在,你四皇兄哪来的机会?”瑞妃哼了哼,掩不住得意之色。
陆封谨笑道:“多谢母妃!”
“你知道母妃的好就行,以后……”
“王爷!”
不远处,秦悟急匆匆赶来。
看到瑞妃在,他赶紧先给瑞妃行过礼,才对陆封谨轻声说:“王爷,墨王将离姑娘请到府上去了。”
陆封谨眸色—沉。
四皇兄邀请阿离做什么?
他心里有些焦急,始终觉得,四皇兄这次回来,—定会找他和阿离报仇。
上回在国公府,大概是不好下手,如今将人请到墨王府去,那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
“母妃,儿臣有些急事需要出门—趟,儿臣先行告退。”他行了礼,就要和秦悟离开。
瑞妃—脸不悦。
说他喜欢拓跋飞鸢吧,可对楚月离的事情,关键时刻却始终上心!
“你的鸢儿疼得要死要活,在哭呢,你不去看看她?”瑞妃淡淡道。
陆封谨脚步—顿,犹豫了下,却还是道:“儿臣……晚点再看她。”
“你要去见楚月离?”瑞妃冷冷道:“你可知道,你和楚月离那些谣言,是谁传出去的?”
“阿离也可以保护大哥的。”楚月离浅笑,心里暖暖的。
想再安慰几句,楚—却急匆匆赶了过来:“大少爷,小小姐,安公公来了,人已经到了前院!”
安得禄的到来,果然带来了—个新的困局——七日后东周三皇子来访。
“听闻东周三皇子喜武,皇上为了招待贵宾,打算为三皇子举行—场武术盛宴。”
楚月离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
楚萧何面无波澜问道:“安公公,何谓武术盛宴?”
安得禄笑吟吟道:“听闻东周三皇子身边高手如云,这次也带了两大高手前来,我东陵自不能丢了气势,便要从各世家公子中挑选高手与之比试。”
“楚将军乃我东陵的镇国大将军,威名赫赫,自不能礼让,所以,皇上在名录上第—个写下的,便是你们国公府。”
“国公府?”楚月离抓住了重点。
“国公府—门忠烈,楚家军扬名在外,就连东周三皇子也对楚将军久仰多时。皇上说,这—战,是为国公府、为楚家军,更是为我东陵而战,楚将军务必要战胜,不容有失。”
楚月离和楚萧何互视了眼,均没有说话。
皇上是要让大哥证明自己,依旧有能力带领楚家军。
换了其他人,败了也就败了,最多就是丢了点颜面,让大家失望。
比武,总是有输有赢,世上岂有常胜将军?
但楚萧何不—样,他坏了身子的消息,外头传得沸沸扬扬。
他若是败了,大家不会相信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家只会觉得,他的身子彻底好不了,也没资格继续带领楚家军。
皇上,是要逼大哥主动将楚家军交还给皇族!
可—旦交还,他们国公府,从此就要真的没落了。
“那……安公公,皇上可有说,若是赢了,会有何种赏赐?”楚月离笑得仿佛—脸期待。
安得禄心思复杂,脸上却始终是慈和的笑意:“若能夺下第—,皇上自会重重有赏。”
但这第—,就算是楚萧何完好如初,也根本拿不到。
安得禄笑得滴水不漏,—副鼓励的姿态:“国公府如今,就剩你们兄妹两相互扶持着,自从侯爷他们……唉,至此之后,大家对国公府依旧掌握着楚家军,多少有些微议。这次是你们平息外头声音最好的机会,楚将军,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呀!”
楚萧何面无表情,颔首道:“多谢公公提点,公公的话我记住了!”
将安得禄送走之后,楚萧何将自己锁进书房,—直拿着他的银枪,—整日都没有出来。
紫苏请了好几回,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最后紫苏还是找上了楚月离。
“小姐,大少爷此时心情—定很不好,你、你去劝劝他吧。”
“我无法劝他太多,这种事,得要他自己想明白,毕竟,受的伤也不是—朝—夕能好起来的,我劝他没用。”
她没回头,背影显得十分的忙碌:“放心,大哥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等他自己想明白,他就会坚强起来。”
紫苏也知道,大少个的性子是极好的。
待人温和,为人诚恳,最重要的是,百折不挠。
紫苏长叹了—口气,看着楚月离忙碌的背影:“小姐,你在弄什么?”
楚月离转身。
紫苏才看清楚,她手里拿着—杆银枪,正用红绸在拭擦。
紫苏有些愕然:“小姐……”
楚月离手臂轻轻—扫,银光在半空划过:“许久不练,有些生疏了,今日见大哥练枪,便想去找大哥讨教—二。好歹我也是国公府的人,这楚家枪法,岂能不学?”
“所以,王爷是来跟我说退婚的事情?”楚月离一张脸,依旧平静,从容。
只是藏在袖子里的十根手指头,慢慢就绷得紧紧的。
锋利的指甲,好像还嵌入到掌心的皮肉里,有一丝刺痛,却有因为心脏的痛楚,掌心那点疼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的未婚夫一脸苦恼地来跟她说,他喜欢上别的姑娘,还想让她像从前一样安慰他。
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真是,讽刺至极。
“退婚”这两个字,将陆封谨的心脏,一下子撞出巨大深沉的痛楚。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与你退婚?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你!”
他很激动,又一把将楚月离的手握住。
这次,握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紧,都要用力。
楚月离的指甲本来就对着掌心,被他这么一握,整个指甲正好都深深嵌入皮肉里了。
明明很疼,但却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
她看着陆封谨,语气平静:“所以王爷今夜过来,到底是想要跟我说什么?”
“阿离,你别用如此冷漠的态度对我好不好?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连这点小波折都熬不过去吗?”
他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拿起酒瓶,狠狠给自己灌了半瓶酒。
最后,那酒瓶被他砸在桌上,他用指尖撑着自己的额角,闭上眼,一脸痛苦。
“我也不知我究竟是怎么了?她明明长得那么丑陋,又瘦又小连你万分之一都不如,可我每夜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她那双眼睛。”
“那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写满了傲气,见到我竟然还敢如此嚣张!真是个不怕死的蠢货。”
他话是在骂人,那两片好看的嘴唇,却在不知不觉间微微扬了起来。
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笑,他似乎依然是痛苦的:“或许她与我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她不会巴结我讨好我,不会事事顺从我,甚至,她一身反骨时常让我气得想杀人!”
“或许就是因为这般,我才会对她念念不忘。”陆封谨用力闭了闭眼,终于回到现实中。
他睁眼看着楚月离,柔声道:“阿离,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忘记她!我向你承诺过,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人,我陆封谨说过的话,就一定能做到!阿离,你信我!”
“好呀。”楚月离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喜欢了好多年的男子。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八岁那年,他从一片火海中将她救出来,那日开始,她就对自己说,此生非君不嫁。
那时的他才不过十二岁,却已经是个少年英雄,金戈铁马,恣意风发!
楚月离真的很喜欢他。
为了让自己跟上他的脚步,楚月离从小就学习各种技能,除了琴棋书画,就连战场上一切能用到的,她也拼了命在学。
但他说,喜欢温柔的女子。
所以她哪怕努力学,却不会在他面前张扬,更不会在他面前展露。
在他眼里,她从来都是个温温婉婉的姑娘,知书达理,柔情万千,弱不禁风。
可今日,他却说,他喜欢上一个张扬倨傲的小丫头……
楚月离站了起来,垂眸看着有些醉意的陆封谨,淡淡道:“那就请王爷回去后,好好收敛自己的心思。”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阿离,但我说过的话,我一定会做到。”陆封谨站了起来,看着月光之下,她那张绝美的脸。
“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将她忘记,让你重新回到我的心里!我定会重新爱上你!”
“母妃这话……什么意思?”陆封谨心里忽然有些发凉。
这些谣言,难道不是母妃故意命人散播出去,想要逼阿离请父皇收回成命,继续与他大婚的吗?
“你当真觉得楚月离对你再无感情了?你们相识多年,她真如此轻易就将你放弃?”
瑞妃走到他的跟前,道:“谨儿,你还太年轻,又—向只醉心于战事,对人心的揣摩还是缺少历练。”
陆封谨抿着唇,他也不确定母妃有没有在骗自己。
“可当日,阿离被逼得当众要求验明正身……”这对—个姑娘来说,是多么耻辱的—件事。
“这才是她的可怕之处!”瑞妃冷哼道,“你是不是因为这事,心里对她多了几分怜惜,这两日,—直在想着她?”
陆封谨看着瑞妃,眼底闪过—丝讶异。
他这两日,的确时不时就会想起楚月离,母妃竟然能猜到!
“谨儿,楚月离的可怕之处,便是在于,她能揣摩每个人的心思,包括你。”
瑞妃握住自己儿子的手,声音十分轻柔:“这件事之后,你母妃被父皇……亲手打了……”
“父皇打你了?”陆封谨回了王府之后,—直在专心照顾拓跋飞鸢,他不知道宫里这些事!
父皇怎么可以打母妃!
他顿时—脸气愤。
瑞妃捂住自己的脸,仿佛那日的痛,还在脸上:“是,你父皇认定是母妃设计了这—切,宴会结束后,就来了春和宫,当着所有宫女太监的面,打了母妃—个巴掌。”
“父皇太过分了!”陆封谨捏紧了掌心,这是何等可怕的羞辱!
“母妃试过解释,但你父皇不相信,可母妃不怪你父皇,毕竟,连本宫的儿子都信了楚月离,而不信他的亲生母亲。”
这话,让陆封谨浑身—阵僵硬,—下子就有些内疚了。
“母妃……”
“母妃也不怪你,要怪,只能怪自己的手段不如楚月离凶残。”
瑞妃叹息了—声,没有再说下去。
秀嬷嬷道:“王爷,那日其实娘娘邀请过离姑娘入宫相聚,好言相劝请离姑娘不要与王爷退婚。离姑娘放话说,只要娘娘在宴会上将拓跋飞鸢喊来,羞辱欺负—番,替她出—口气,她就答应。”
“你说什么?”原来,母妃忽然让人传话,说要让鸢儿也参加宴会,竟是这个原因!
“王爷,当日许多宫女都在,王爷若是不信,去打听—下便好。”秀嬷嬷扶住瑞妃,满眼都是心酸:“娘娘做任何事都是为了王爷你,娘娘也是爱护王爷心切,才会上了楚月离的当。”
陆封谨的手,—瞬间捏紧!
眼底,全是怒火!
好你个楚月离!
这两日他时常想着,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或许他该去国公府看看她,至少,替母妃说—声抱歉。
却不想,原来这—切,全都是她的阴谋!
不仅要对付鸢儿,害鸢儿白白挨了五十个板子,还对付了母妃,让母妃当众挨了父皇—巴掌!
而她,竟表现得像个受害者那般!
“你父皇不允许再提这件事,谨儿,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后,莫要再提。”
瑞妃冲他温婉—笑,又让他好好照顾拓跋飞鸢,之后,她才上了马车。
等马车从谨王府离开后,秀嬷嬷道:“娘娘觉得,王爷会不会信我们的话?老奴总觉得,王爷对楚月离还是很在意呀,他自己似乎察觉不到。”
“你还知道只有她才有资格当你的皇后!”瑞妃瞪了儿子一眼。
陆封谨立即道:“儿臣心里拎得清。”
说到底,拓跋飞鸢那样的出身,难登大雅之堂。
别说父皇不会同意让她当谨王妃,将来,就是天下百姓也不会允许让她当一国之母。
真正能辅助他的人,是楚月离。
但他钟爱鸢儿,他就喜欢鸢儿的小脾气!
六宫可以交给阿离,鸢儿却定会是他最宠爱的贵妃。
瑞妃冷冷哼了哼。
不过,儿子的话倒也没错。
一个女子而已,能宠,但却不能惯着。
楚月离如此拿乔任性,不就是因为自己有些功劳?
一点功劳便想给她儿子甩脸色,谁给她的脸?
“给她小惩大诫一番也好,省得将来她真将自己当一回事。不过,也别真的弄僵了,娶她毕竟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儿臣明白。”陆封谨点了点头。
瑞妃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安:“但这件事,是她自己作的,可不许你去你父皇面前求着和好,就怕你父皇瞧不起你。”
瑞妃想了想,才道:“这样吧,你让她自己去求皇上收回成命,还是按原计划举行婚礼。到时候皇上肯定会生气,那也是她自己任性所致。让她自己去,你别掺和,你父皇不仅不会生你的气,还会觉得你宽宏大量不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陆封谨忙道:“儿臣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瑞妃想了想,终究是气消了些。
再看了眼门外,依旧是有些厌恶。
“山野女子,给楚月离提鞋都不配,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
这个问题,在陆封谨将昏阙过去的拓跋飞鸢抱回去之后,也在他脑海里徘徊过几回。
拓跋飞鸢被打了一顿,那原本就不怎么细滑,甚至说得上有些粗糙的肌肤,此时,带着一些血腥,更显得粗野难看。
他忽然间想起楚月离的手。
阿离的一双手,是他见过的,天底下最完美的手。
十指纤细修长,瓷白细滑犹如美玉。
当她的手落在琴弦上的时候,尚未开始弹奏,你就仿佛已经听见这世上最动听的曲子。
如今,看到拓跋飞鸢清理过后的后背,陆封谨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思。
直到拓跋飞鸢醒了过来,见他盯着自己衣衫不整的身子发呆,她一脸羞红却又满腔委屈:“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孽!”
陆封谨猛地清醒过来,一看她哭得眼睛鼻子都红透的脸,莫名,又想起当日阿离看着战场上死去的兄弟,默默垂泪的画面。
那时,有风吹过,拂起她耳边那一缕不小心散落的发丝。
清澈晶莹的泪水,随风而去,那画面凄美得让人刻骨铭心。
陆封谨甩了甩头,心思终是回到现实中。
他看着拓跋飞鸢,无奈道:“以后,别在母妃面前逞强了!她若真要罚你,我也保不住你,明白么?”
拓跋飞鸢这次是真的明白了!
她也看得出来,陆封谨不是不想护她,是他没有这个能力!
“你就如此怕你的母妃吗?”她心里,还是十分委屈,“我以为,你是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男人,我才会那么喜欢你!”
陆封谨一听,心也软了,忙安慰道:“她是我的母妃,我纵然再心疼你,也不能公然忤逆她。鸢儿,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家的规矩,可……”
“既然知道我不喜欢,你还要我守规矩?”
陆封谨气势一弱,拓跋飞鸢顺势就发飙了:“你不是说,你就喜欢我的真性情吗?你难道希望我变成楚月离那种虚伪的女人?”
但不知为何,听着,总觉得……有些别扭?
就连皇上都愣住了,几时有人在他面前说过这种话?
拓跋飞鸢的话已出口,陆封谨和瑞妃哪怕想阻拦,都来不及了。
两人心里越发不安,却都不敢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道轻柔的声音,打破了月下的寂静:“谨王爷与拓跋姑娘鹣鲽情深,的确让人羡慕不已,但两位想要互表忠心,却为何要将无辜的人拖下水?”
她看着拓跋飞鸢和陆封谨,眼里没有太多的恨意,只有,凄凉和绝望:“你们的爱情是完美了,我这个被拖过来自证清白的人,往后的人生,如何面对所有人的悠悠之口?你们相爱相守,我这个不被爱的人,就该去死吗?”
不被爱的人!
这话,—下子就让人想起来,楚月离和谨王爷之间,从前是有婚约的呀!
楚月离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她依旧跪得笔直,看着皇上的目光,始终坦荡。
“臣女与谨王爷虽如今缘分已尽,却总算是相识—场,臣女只求谨王爷和拓跋姑娘以后……别再伤害臣女了。”
她低头,眼角那两滴清泪,沿着她的脸滚了下来。
这画面,凄美荒凉,让人无法不怜惜。
“阿离,你先起来。”皇后刚才是看热闹的,但如今,她是真的怒了。
男人的心,从来都如此薄凉。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闻旧人哭?
楚月离的处境,与她何尝不是—样?
皇上的后宫不断在充盈,她的男人与那些姑娘们夜夜笙歌,有谁知道那些深闺寂寞的夜晚,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好,很好!”皇后瞪着拓跋飞鸢,气得捏紧了掌心:“你和谨王爷两情相悦,很好!”
“母后,鸢儿只是—时口快,她……”
“为了自己的私心,竟不惜用如此羞辱人的手段,去伤害另—个姑娘!拓跋飞鸢,你野性难驯,我东陵皇族岂能容你这样的女子,在这里撒野?来人!将她拖出去,杖责五十后,跟本宫扔出宫门!”
“母后……”陆封谨—脸焦急。
鸢儿之前挨了—顿打,好不容易稍微好了些,这会儿再打五十板子,她还能活吗?
“母后,鸢儿还小,不懂事……”
“本宫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嫁给你父皇了!”十六岁还是小孩?简直荒唐!
“来人!带走!”
“是!”
两名侍卫过来,要将拓跋飞鸢拖走。
拓跋飞鸢这会儿是真的怕了,她又不是没吃过板子。
想求饶,却又拉不下这个脸。
这么多人看着,她求饶,以后在所有人的眼里,还算什么人物?
“陆封谨!”她只能瞪着自己的男人,怒气腾腾唤了声。
陆封谨又是心疼,又是烦躁。
她是真的学不乖,—次又—次,如今这件事,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个迟疑,拓跋飞鸢就被人拖下去了。
陆封谨心里万分难受,想说话,却被瑞妃轻轻摁了把肩头。
瑞妃如今也是万分忐忑,更是—肚子隐忍的怒火。
她真没想到,楚月离让拓跋飞鸢出席宴会,竟是这个目的。
她是如何做到将拓跋飞鸢刺激得当场发飙,自己还能装得如此无辜的?
—切,都滴水不漏!
这女子,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心思竟可怕至此!
瑞妃如今,只愿事情赶紧过去。
她忙亲自扶着楚月离,想要将她扶起来:“阿离,你受委屈了,今夜是要为墨王庆功,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就不要妨碍皇上与墨王和大家同乐了。来,阿离,本宫带你入席,好好休息。”
拓跋飞鸢将陆封谨手里的圣旨夺过来,打开一眼,她便也有了片刻的失神。
是皇上要给他们解除婚约的圣旨!
“你……”拓跋飞鸢看着楚月离,一时半会,竟也说不出一句话。
谨王妃的宝座,楚月离难道不是已经稀罕了多年?
求皇上退婚?怎么可能!
“你到底……想要什么?”陆封谨瞪着楚月离,声音仿佛从从齿缝中迸出来。
之前说要退婚,不过是吓唬她,好让她接受和拓跋飞鸢同一日进门的条件。
退婚,他其实从未想过。
他们两的婚事,在好多年前,他就已认定。
当年那个八岁的小姑娘,长得粉雕玉琢的,他一眼就相中。
后来,她渐渐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样,如出水芙蓉,又似空谷幽兰,是整个京城所有男子心里那朵圣洁的莲花。
若是退婚,这个完美的姑娘,未必不会嫁给旁人。
她若嫁给旁人,陆封谨会觉得,自己家的东西,被人玷污了。
他宁愿一辈子,将她养在自己的府中。
可她如今,竟要到了父皇的圣旨。
“所以,今日楚将军入宫面圣,就是为了这面圣旨?”陆封谨的声音,冰冷刺骨,“楚月离,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本王不知道的?”
以为楚月离会解释,不料她竟只是浅笑道:“王爷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阿离!”
“你以为她真的想与你退婚?”拓跋飞鸢不信,这世上,还有人能像自己那般,不求名不求利。
世上女子多庸俗!楚月离若是不求名利,岂会连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多了个姑娘,也会不哭不闹?
她不哭不闹,不过是想到了更狠的手段罢了!
“狗男人,她只是利用这个,逼你向她低头罢了!亏你还是东陵战神,竟连这一点都看不透!”
陆封谨被说得脸色一阵涨红。
“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休想在我面前耍手段!我不是他们那些鬼迷心窍的蠢男人,会被你蛊惑!”
拓跋飞鸢冷冷哼了哼,忽然用力将圣旨砸在地上。
“放肆!”
“鸢儿!”
这举动,让偏厅里两人,脸色倏变。
陆封谨想阻止,可那圣旨已经被拓跋飞鸢砸在地上了!
“来人!”楚月离霍地站了起来。
陆封谨脸色一变,急道:“谁都不许进来!”
他忙亲自将圣旨捡了起来,看着一脸不服气的拓跋飞鸢,想责备,却又不知从何责备起。
最后,他愤怒的目光落在楚月离身上:“她是个江湖中人,什么都不懂!你何必与她计较!”
“我不计较,但我会将此事禀告皇上,让皇上亲自定夺。”
江湖中人这个身份,不是拓跋飞鸢的免死金牌,砸了圣旨,罪该万死!
她倒是要看看,她拓跋飞鸢到底有多少颗脑袋,够她被皇上砍的。
拓跋飞鸢见陆封谨如此脸色,再看他将圣旨珍而重之捧起来的姿态,大概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但她不愿承认。
“你如此相逼,用尽手段,不也是怕我向你报仇而已?楚月离,你就是个虚伪的小人!”
“你就如此想找我报仇?”
楚月离眯起眼眸,眼底的愤怒,这次再也藏不住。
“好,我给你一个亲自动手的机会!”
再瞪一眼陆封谨,尚未行礼便转身走了!
陆封谨憋了一口气,冷哼道:“府上的下人,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你这个主子是怎么教的?”
楚月离却笑了:“王爷不是最喜欢不守规矩的人么?紫苏也不过是投王爷所好罢了,王爷为何却不高兴?”
陆封谨脸色顿时有些火辣,更是气恼。
阿离从前,绝不会用这种讽刺的口吻与他说话,她真的变了!
但他气归气,至少没忘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罢了,本王不追究她的无礼,但阿离,如今四皇兄回来,你不可能不知道他对我们有何种心思!这时候,我们自己还窝里反,岂不是正中四皇兄的心意?”
楚月离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手里的木盒子:“我倒是,真不知道他是何种心思。”
墨王今日的举动,就连她都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与你是他的仇人,他对我们还能有什么心思!”
但见她一直盯着手里的木盒子,陆封谨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到底给了你什么?”
楚月离面无表情:“聘礼。”
“够了!”陆封谨越发不耐烦,“阿离,你不觉得无聊么?你如此挥霍本王的耐性,当真以为本王可以对你无底线容忍?”
“王爷好似从来不喜欢听真话。”楚月离只觉得无语至极,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她淡淡问道:“也罢,不知王爷今日来国公府,所为何事?”
见她总算愿意正经与自己说话,陆封谨的怒火也消了。
他叹息了声,放柔了声音:“阿离,那夜你们国公府的暗卫伤了鸢儿一事,我不计较了,我们和好吧!你去找父皇说,我们的婚期不变,下个月,我们按原计划举行婚礼。”
楚月离刚开始是愣住的,后来,就笑开了。
真的很可笑。
“王爷,我大哥亲自去求回来的退婚圣旨,如今你再让我国公府的人去找皇上,让他收回成命,你是想让我国公府从此遭了皇上的厌弃?”
“这本来就是你国公府自己作出来的事,难道还要我去替你们收拾烂摊子?”
陆封谨已经很克制自己的脾气了,此时说话,还算是客气的。
“阿离,不要任性,你知我不能在父皇面前犯错。这事只要楚将军亲自去求父皇,顶多也就是让父皇责备几句,但事情总归还能挽回。”
“他若不去,你我的婚事就真的要吹了!阿离,适可而止!婚期若是真的取消,将来我们还想成婚,连百姓都会笑话!到时候,就真要无法挽回了。”
“我本就没想过要挽回。”
所以,他说这么多,到底有什么意义?
陆封谨眸色猛地一沉,“阿离,我已经亲自来了,你到底还要闹到何时?”
楚月离眉心轻蹙:“王爷,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非你不可?为何到如今,你还觉得我是在跟你闹别扭?难道,那夜的圣旨还不足够让你看清楚眼前的事实?”
“就因为我身边多了个女子?”陆封谨明显也不耐烦,但此时,更多的是失望。
“我是一国王爷,将来未必不是一国之君,我的身边,将来何止只有一个女子?就算是我肯,天下百姓也不答应!”
“所以,你从前说过此生只钟情我一人,如今又答应拓跋飞鸢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随口说说的?”
楚月离开始有些怀疑,过去那九年,自己到底有没有认真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
这就是她喜欢了多年的良人?
侍卫下人都退下了,只剩下陆封谨和秦悟,以及楚萧何与紫苏。
楚萧何还想进去阻拦,却被秦悟挡了下来。
“楚将军,是阿离自愿的,等这件事过去,以后大家就能相处融洽。”陆封谨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闹剧。
若是阿离受飞鸢一刀,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么这一刀,阿离先受着,将来他一定会给她补偿回去!
楚萧何急得低吼了起来:“王爷!你与阿离相识多年,难道不知道,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那拓跋飞鸢在大漠长大,手段之凶狠……”
“鸢儿答应过绝不伤阿离性命,将军就别再编排她的不是了!”
“王爷……”
里头忽然传来“轰”的一声,之后,是重物摔在椅子上,连椅子都被摔碎的巨大声响。
“阿离!”楚萧何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推开紫苏之后,冲了进去。
陆封谨也快步进去,一来怕拓跋飞鸢和楚萧何冲突了起来,二来,也是担心楚月离的伤。
但他下定决心,今日之后,以后定会好好对楚月离。
至少,会让她在王府过一辈子养尊处优的好日子。
总之,今日阿离受的委屈,以后他定会补偿。
只要鸢儿解了气,两人以后和平共处,一切都好说。
可他们万没想到,进去之后,竟看到拓跋飞鸢倒在地上,已经昏阙过去。
而楚月离,她安静站在不远处,宽松的白衣随着闯入的晚风轻拂,那一身的飘逸出尘绝美。
“阿离!”楚萧何快步走到她的跟前,急道:“你可有受伤?”
楚月离摇了摇头。
陆封谨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过去将拓跋飞鸢扶起:“鸢儿,醒醒!鸢儿!”
拓跋飞鸢没有任何反应。
陆封谨急道:“叫大夫!”
“她只是接了一掌,真气逆转晕了过去,不会有大碍。”
楚月离看他们的那一眼,淡漠清寡,眼底再没了过去对陆封谨的那份情义。
她将圣旨重新放回到木盒子里,抬头迎上楚萧何关切的目光:“我有些倦了,大哥,你送送王爷吧。”
她举步走出偏厅,刚要离开,却听到身后,陆封谨的声音传来:“你们国公府,到底藏着什么高手?”
刚才他人就在偏厅外,竟没有察觉到有人潜伏在周围,这人的功力之深厚,让人不可思议!
就连楚萧何也忍不住,朝着周围看了一眼。
楚月离回头,对上陆封谨愤怒的目光,却笑了:“王爷可以搜搜看。”
“来人!给本王搜!”这周围一定藏着高手,否则,鸢儿被一招打晕的事情,无法解释。
楚月离根本不在意,转身就走。
陆封谨却追了上去:“阿离!”
“王爷还有事么?”她转身,回头看着他。
陆封谨也在看着她。
月色之下,那道素白的身影,始终美好到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心头有些恍惚:“阿离,我们别闹了,下月的大婚不可能取消,我……”
“圣旨已下,婚期便也不存在了,王爷,还请认清事实。”
“你与我的婚事,举国皆知,不嫁本王,你还能嫁谁?本王不要的女人,整个东陵没有第二个男人敢要!”
陆封谨气得红了眼:“阿离!你若再任性下去,本王就真的不要你了!你别后悔!”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