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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诱:分手后,高官女儿爱上我后续+全文

江湖望哥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江湖望哥”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官诱:分手后,高官女儿爱上我》,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都市小说,苗欣路北方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路北方因家庭变故转业回归,参加绿谷县公务员粼选落败,被排挤沦落到水库看管员。势利女友见他没有前途,另投他人怀抱,路北方人生迎来至暗时刻。而在这天,湖阳市5名官二代美女结伴出游,车子不慎坠入水库。危机之中,路北方凭一己之力,救下美女。自此,一段激情如火的感情遭遇,一条草根逆袭官场的争锋之路,一个为生民立命,为家乡发展呕心沥血的好官成长历程……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

主角:苗欣路北方   更新:2025-05-09 1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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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苗欣路北方的现代都市小说《官诱:分手后,高官女儿爱上我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江湖望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江湖望哥”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官诱:分手后,高官女儿爱上我》,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都市小说,苗欣路北方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路北方因家庭变故转业回归,参加绿谷县公务员粼选落败,被排挤沦落到水库看管员。势利女友见他没有前途,另投他人怀抱,路北方人生迎来至暗时刻。而在这天,湖阳市5名官二代美女结伴出游,车子不慎坠入水库。危机之中,路北方凭一己之力,救下美女。自此,一段激情如火的感情遭遇,一条草根逆袭官场的争锋之路,一个为生民立命,为家乡发展呕心沥血的好官成长历程……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

《官诱:分手后,高官女儿爱上我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汽车突然抛锚,路北方和刘晓凤傻眼了。

两人拉开车门下来查看,发现汽车前轮转动轴与车桥的位置,已经断了。

“惨了惨了,这可怎么办呢?”刘晓凤知道抛锚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心里相当着急,她拧着眉毛,小脸憋得通红。

“别急,咱再想想办法。”

路北方站在路边,踮起脚观察两边有无路过的车辆。但是,等了约有十来分钟,乡道上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路北方尝试用手推了推车!

没想到,刘晓凤的车,还真动了!

本身POLO的车自重较轻,又处在下坡位置,路北方稍一用力,汽车便缓缓向前。

“算了算了!晓凤,你开吧,我在后面推。”

“这?能行吗?”

“行的!没事!你开!咱们试试!”

刘晓凤坐在车内,掌控着方向盘。

路北方跟在车屁股后面,暗暗用劲推车。

逢上坡费劲的时候,刘晓凤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推车。

这一招,还真是见效。

两人边推边走,约摸半小时,便将车推到一户村民屋里!坐在村民家,刘晓凤给镇上修车师傅打电话,让人家带着工具到村里来修。

经过下午折腾,此时暮色沉沉隐去,山村显得更为凋零寒冷。刘晓凤见一直等着,也不是办法,便嘱咐村民,待到修车师傅来了就先修,修好了她去镇上付钱。然后……她让她爸骑着三轮摩托车,将路北方拉到自己家里吃饭过夜。

看得出来,刘晓凤的家境一般,住在山窝里,周边没几户人家。她家房子还是红砖结构,样式老旧,而且年数也很久了。

不过,她家周边的环境不错。门前有池塘,后面有菜园。左侧傍着竹林,在林子里,用网子围了起来,里边养了不少土鸡。

看到自家闺女带了个高高大大的帅哥回来,刘晓凤家里顿时热闹开了。她母亲又是杀鸡,又是宰鸭。七十多岁的奶奶,拉着路北方的手,一个劲地问话,问他在哪里工作,家里有没姐弟?

路北方知道老奶奶是将自己当成刘晓凤的男友了。他感觉万分尴尬,真想将事实如实告知于她。但看着她慈祥的笑容,路北方忍了忍,话到嘴里还是没说出口。

他是不忍心,打碎奶奶那个看到孙女婿的梦。

山村的人好客,山村里的更讲人情。

刘晓凤带路北方回来,她爸她妈可折腾开了,不仅张罗了一桌子好菜,而且为了陪好路北方,还专门到村里将开小店的叶广军和胡老四喊来,以陪路北方喝酒。

年轻人在一起,都是自来熟,没几分钟,路北方便与喊来的陪客打成一片。他们劝菜,劝酒。路北方每每不太想喝的时候,这两人总能找到理由,让他喝下去。

微微有些酒意的时候,路北方只得向刘晓凤求救。他的目光,投到刘晓凤身上,还伸出胳膊碰了碰她,吱唔一声:“不行了,晓凤,我喝醉了。”

本来,他以为刘晓凤会替他求饶,哪知道刘晓凤火辣辣的望着他,目光中带着些许鼓励的笑意道:“没事!你喝醉了就睡觉,没事!”

或许这就是山里女孩的性格,一点儿也不娇情。这天晚上,路北方真的喝醉了,他好像吐了酒,跌跌撞撞上了床。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钟,温暖的冬阳,从木栅窗户边投进来。路北方身子一弹,坐起来举目四望,努力想了又想,才记得这是在刘晓凤家里。而且,还在她的床上。

发现这点,路北方朝四周看了看,全是女孩的物什,一股女人独有的馨香扑面而来。

穿衣起床,下楼。

刘晓凤已将他的衣服洗了,正放在阳光下曝晒。路北方看到她的背影,才恍然发现,自己昨晚的衣服全换了,现在穿着条很不合身的大秋裤,上面则是老式的秋衣。难道?……

想着眼前这女人将自己的衣服换了,肯定也看了全身,这让他一阵燥热。

刘晓凤听到楼上的响动,知道路北方肯定醒了。

她扭过头,在阳光下抿着嘴朝路北方笑:“路主任,醒了啊。昨晚,你醉了,还吐了。没办法咯,我只得将我爸的衣服给你穿上了。”

“谢谢你,晓凤!我,丢丑了!”一想到这女生给自己换衣服,肯定该看的,她看了,不该看的,她也看了。

这让他脸红红红的,赶紧闪身冲进了厕所。

当然,事实上,昨天晚上刘晓凤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比他现在的这情形还难堪,她看着醉酒的路北方,愣了好一阵,最后咬咬牙才将他扶床上。可当她看到路北方那大于常人,且借着醉意一展威风雄姿的地方时,刘晓凤的心完全乱了,一直嗵嗵跳。

这天中午吃过饭后,路北方就要回去了。

刘晓凤的爸,已将修好的车开回来。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想不到刘妈将两只活鸡放到了车上,还让刘晓丽到了镇上后,绑在路北方的摩托车上,让他带回县城。

路北方怎么好意思收人家的东西,两人为这推搡了好久,刘晓凤最拍笑着定夺道:“北方,既然我爸妈有这心意,你就拿着吧!这都是自家养的。再说,家里也没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让你拿着就拿着呗。”

路北方深深地注视着说话的刘晓凤,只见她朴素的衣装,呈现一种未染尘埃的清纯淡雅,她没有化妆的脸,几缕绒毛清晰可见,勾勒的轮廓清新明媚,就像初几的新月一般可爱。还有那明亮的眸光,如从未涉足的山涧中一潭幽蓝的湖水。

路北方是有过男女经验的男人,他知道眼前这女人,绝对是女人中的极品,更有可能还没有沾染过男人,还是完全纯正的原封包装。

谁若得这个女子?必将幸福一生。

见刘晓凤这般说了,路北方只得任刘爸刘妈将土鸡装在车上,一起带回了管委会。到了管委员,刘晓凤又帮着绑在路北方的摩托车上。然后,她才脸带笑意,站在风中朝骑车往绿谷县城的路北方挥手:“北方,你慢骑点。有时间,到我们这来玩。”

“嗯!”

路北方在后视镜中看到风中挥手的刘晓凤,突然有种想娶她的冲动。回来的一路上,他就在想,若娶了她,就生活在这小镇上,在她清纯的眸光里过一生,那是多么诗意幸福的时光啊。

不过,从刘晓凤家带回两只活土鸡,一进县城,便成为路北方“甜蜜的烦恼”。

路北方在绿谷县城与陈文栋同住宿舍,两人吃食堂根本没开火,而且在绿谷县城,两人也没有熟悉亲近的亲戚。

到了县城宿舍,土鸡在袋子里咯咯的叫,让路北方急死了。

倒是陈文栋给他拿了个注意,那就是找个排档,将土鸡杀了,让老板炖上,同时再加点别的菜,叫上科室的同事大嘬一顿!

路北方想想这办法不错,自己入职以来,也有十好几天。虽然大多数时间吃食堂,但也吃过陈文栋和科长颜修洁的请客下馆子。如今有两只土鸡,再配几个菜,叫上科室几人聚一下,未尝不可。

当天晚上,路北方便叫上颜修洁、陈文栋、阮茗雪,还有接待办的杨涛,以及和陈文栋同招进来,两人关系不错的黄丽娟,大家齐聚龙门夜宵档,就着两只土鸡和几道小炒,有说有笑,拼起了啤酒。

可没有想到,正当路北方等人兴致高涨、气氛融洽的时候。县常委左秋的儿子左雁飞,带着三四个搞工程 的小老板,有说有笑走进来……



……

路北方到了镇卫生院后,不仅给伤口缝了针,打了破伤风,还需打点滴消炎针。

既来之,则安之。路北方对医生的安排,倒也没有明确反对。

在点滴的的时候,路北方让陈玉梅和民警小龙都走了,也让美女护士杨钥不要守着,有事他会按铃叫她。

趁着打点滴的时机,路北方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在自己的微信群里面,自己所救下的那几个美女小姐姐,有人艾特过他,问他在干嘛呢?

路北方嘴角一扬,随手拍了打点滴的照片回复她:“能干吗?打这!”

一看路北方的照片,顿时群里炸开锅了。

美女林亚文问:路北方,你这是干嘛呢?

你生病了吗?

啊?你这还打吊针,是不是很严重的病?

路北方见这些御姐们十分担心,只得告知她们实情道:“今天在镇上碰到几个混混,实在看不过眼,便和他们交流了几招?没想伤了点皮毛。呵呵。”

“北方,你不是调到这个镇当副镇长了吗?怎么还有混混敢欺负你?”

“对啊,你们那里怎么那么乱啊?”

“你伤得重不重?”

路北方见这帮小姐姐们过于担心,只得回复:“谢谢姐姐们关系,我没事。我打完点滴,就回宿舍了!你们放心好啦……我真没事!我明天还正常上班呢!”

见路北方说得如此笃定,群里的御姐们这才平静下来。

路北方躺在病床上,看着不断嘀下的点滴缓缓进入自己体内,他的心头,依然不断闪现他来临河镇感受的两问题。

一个就是临河镇的治安,真的不杂地。杨碧华作为派出所长。与这些混混们都还认识,甚至能打成一片?这让他如何执行法律的威仪?

第二点,一直萦绕于他的心头的,就是架桥之事。临河镇没有出市的桥,就等于少却一条生命通道。也因为没有桥,进进出出的百姓需坐渡轮,渡轮过江,少则个把小时,有时长达数小时,同时渡船上还有小偷,老百姓真是苦不堪言。

第二天上午,路北方到卫生院换了个药膏,回到办公室,正准备打电话问问派出所的杨碧华,昨天那几个混混,最后怎么处理了?却看到镇委书记陶大军匆匆朝自己的办公室奔来。

路北方感觉有些意外,忙着站起来招呼道:“陶书记,早啊。”

“听说你受伤了,特意过来看看。”陶大军推开门,脸上写着和蔼可亲的关心,走到路北方办公室面前,望着他道:“昨天伤得不重吧?”

陶大军能关心自己,路北方还是挺感激的。

他挥了挥手,盯着包扎的手背,扬了扬手道:“谢谢陶书记关心,这点小伤,没事!”

“没事就好,你若有事啊,我这心里头也难受。你刚调来的时候,组织部宋部长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对你多多照顾!你说,我真有啥事儿,他定然不会放过我!哈哈。”

“没事没事,谢谢陶书记关心。”

陶大军此行的目地,关心问候路北方,只是表象,让路北方别再追究黄老五的责任,给黄永平一个面子,放他弟弟一马,才是他此行的目地。

因此,在问了路北方有没受伤之后,陶大军坐下来随口聊道:“昨天那几个痞子,也太放肆了,放谁身上,都不能容忍。今天,我让杨碧华将他们全部给整在派出所,狠狠教训收拾一通。今天下午,我还要他们亲自到陈玉梅那店里,给她赔礼道歉,将损坏的东西进行赔偿……娘的,以后遇上这样事,你就打电话给我。在临河镇,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这样胡作非为?”


车弄上来后,路北方下去检查了一下,虽然撞坏了一点塑件,但对整车没有什么影响,他跳上车试了试,加油、换档,吉普车进退自如。

这天上午,路北方一股作气,将车开回了绿谷县之后,为了表达昨晚在雪地荒野睡一宿的歉意,当然,也是为了表示对段依依所赠手机的感谢,到了绿谷县城后,路北方将车停到一土特产商店前,执意要给段依依弄点土特产回去。

段依依将路北方的手拉着,眸子盯着这个实诚而又大胆的男人,并用细小的手指抠着他的皮肤,轻声道:“北方,不要破费了!我家里,什么都有。”

路北方却没听她的话,而是让商家往车上继续搬,他瞪着段依依道:“你家是你家的,我这是我心意。再说,你来趟绿谷,带点东西回家,也给家人尝尝!”

路北方扭头望向她的目光,再次唤醒了段依依体内浓郁的幸福感受。作家三毛说过,爱上一个人,就会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跟他在一起,真觉得很舒服。现在的段依依,就有这般感受。

和路北方在一起,她真的感受到了生命中从来不一样的体验。既便这种体验,在后来想想很危险,但她当时真的没有害怕过,也没后悔过。

路北方的身手以及他的担当,让她觉得他很勇敢,很有男人味儿,而且他对自己的呵护,举手投足,甚至一个眼神,也有一种被爱的感觉。

……

路北方送了段依依回湖阳市,自然回到单位上班。

他依然只是绿谷县政府办综合五科一名普通科员,每天在科长颜柳玉的安排下,完成一些工作。下班了,偶尔和好友陈文栋下盘象棋,或出去喝喝酒。

温暖而琐碎的日子,一场危机,却悄无声息,靠近了他。

按说这场危机,并不是由路北方自己主导的,也不是他能主导的。

路北方的危机,是来自于组织部长宋伟峰准备向常委会提交上去最近绿谷县一些官员的任命名单,其中就有将路北方任命为城建局办公室主任一项。

这份名单连宋伟峰都不知道,是怎么在还没有讨论之前就传出去。不过他想想,这份名单传出去其实也很自然。毕竟,这份名单,是经过县委组织部内部议定的,且县委办、政府办也有可能接触到。

看到这份名单,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自然就不乐意了。

路北方打了他儿子左雁飞,害得他新交的女朋友苗欣,好像为这事,跟他吵了几次架,更重要的,为这事,连带着自己最亲近的下属,大桥路公安分局副局长蔡勇被就地免职……这仇,是死死结下了!

之前,左秋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他寻思要抓住个机会,要报仇雪恨,想不到这机会,说来就来了。

左秋看着组织部长宋伟峰列出的绿谷县拟提拔干部名单,习惯性的从上看到下,当看到名单中在城建局拟提拔的二名副局长名字后面,还有一个办公室主任路北方时,他用鼻腔哼了一声,嘴里嘀咕道:“他?提为办公室主任?怎么可能?”

下午的时候,瞅准了一个机会,左秋便找到县长党丰收的办公室理论这事儿。

左秋这次出招的第一步,就是说通县长党丰收,让他与能在一定程度上与自己站成一道防线,到时候否决宋伟峰的决策。毕竟,没有上堂的文件,都还有很大变数。即便在常委会讨论的时候,若有几名常委未同意,也是难以通过的。


“你谁啊?多管闲事!”

眼见自己同党被揪着,事情败露。另一旁的高个,未有丝毫啰嗦,握紧拳头,猛然就朝路北方挥来。

按他的想法,两个对付一个,路北方的身材也不见得多魁梧,他们很有信心!

然而,高个的预料显然失败了!就在他挥拳相向路北方时,路北方虽然一手揪着矮个,但丝毫未有影响他的发挥。

就在高个的拳头逼近时,路北方身影一闪,直接将矮个挡在了前面。随着高个一拳结结实实擂在矮个头上,矮个痛苦地闷哼出声时,路北方的另一只手出招,他一把揪过高个,拎着他狠狠撞向矮个。

只听“砰”地一声,矮个的头,结实撞在高个的鼻梁。

锥心的痛苦,让高个啊地出声,几近晕倒过去。

仅仅两招,就将两名小偷给制服!一个衣领被揪着,一个鼻梁出血,趴在地上不敢出声。

路北方杀气凛冽,再次闷声吼道:“将偷来的手机,给拿出来!”

他这一吼,蹲在地上的高个,苦着脸,慢慢地从屁股后面掏出了手机。这时候,一看手机,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盗了。她忙着过来接过手机道:“谢谢,谢谢!”

“还偷了什么没?”

“没,没有了。”

“大家看看都掉了什么?赶紧检查!”

众人一听路北方的话,这才手忙脚乱一通检查。结果,没有人上报掉了东西。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们,有你们好看。”

“滚!”

眼见两个小偷连滚带爬的下去了。

船老大见人全部上来,手一挥,船工启动马达,在一声修长的气笛声中,渡船驶离岸边,驶向对面的临河镇。

十分钟后,渡船缓缓靠近临河镇。

路北方见人下了一部分,便准备将摩托车推下来。

走近摩托车时,他才发现,车子前后两个胎,都被扎通了。

他弯下腰看了看,是很明显刀的划痕。

“娘的,谁啊?”他的脑海,无疑闪过,这事儿就是刚才那两个小偷干的!……可是,一想,那两个小偷,明明都已经下船了。想了想,只有一种可能,这船上,除了两个小偷之外,还有他的同伙。

看着瘪了气车胎,路北方气得肝疼。他想到临河镇治安不好,情况复杂,没想到初来乍到,就吃了个瘪。

路北方在船主的帮助下,将摩托车弄下船后,只能守着摩托车,盯着破烂的车胎,思虑了一会儿,只得给临河镇镇委书记陶大军打电话。

路北方在政府办的时候,就认识陶大军。他到绿谷县城找副县长董雨生办事,董雨生中午的时候请陶大军吃饭,路北方刚好在办公室,便被董雨生拉去凑人数。陶大军那次事成之后,自然也将小兄弟路北方记下了。

陶大军在电话中一听说路北方的事儿,顿时急眼了!他知道路北方系政府办出来的人,这人第一天来镇上履职,结果车胎被人割了,这事儿若是通过路北方传出去,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啊。

当他接到电后,除了安慰路北方几句,同时马上通知派出所,让他们去路上接下路北方,顺便用拉违章那车,将路北方的摩托车给拖回来修理。

路北方见陶大军答应了,便抄着双手站河边,任瑟瑟寒风,吹指着面容。

因为派出所要准备平板拖车,路北方站在河边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车才来到。

个把小时立在河道里,瑟瑟的寒风,像刀刮在脸上,让他好气又好笑。


这次常委会后,直接就任命了。

对于路北方即将出任临河镇副镇长,路北方将这消息,放在聊天群里,告知几个御姐后,大家都特别兴奋。这帮大小姐怎么知道这个基层工作的辛苦了?

市长的千金段依依:北方,你去了临河,那我们假期的时候就去临河玩哦!听说那边的风景不错。

组织部长之女、湖东日报记者林亚文:你到临河分管什么工作?需要有宣传的直接吩咐我!

财政局长之女柳绮道:北方,我听我爸说现在要搞乡村振兴,资金都在向乡镇倾斜。你那边有什么项目?咱帮你申请。

公安局长萧万年之女萧婉茹:北方,谁敢在临河欺负你,你跟姐姐说!姐给他治得死死的!

交通局长蓝天路之女蓝紫月:听说临河的路不好走,要不要姐姐送台车越野车给你?

路北方:得了得了!我现在还没去上任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等我到了镇上,看看什么情况,再跟姐姐们说。

段依依:谁是你姐姐啊?

林亚文:就是!

柳绮:上面两人恋爱脑吧?看上北方了?明说嘛!

……

路北方收拾了行李之后,骑上摩托车,就去临河镇报到。

这天天气很好,暖暖的冬阳映照大地,冰冷的寒风,也不似以往那么削骨。路北方跨上新买的摩托车,到油站加满油,这才油门一加,直奔临河镇而去。

从县城到临河镇,约40公里左右。

路北方骑着摩托车,按说一个小时就到了。但是想不到在快到镇上的时候,路北方才知道朝阳河上的桥夏天就冲走了,现在冬天了依然没有修好。所有进出临河镇的人,都得坐那渡船过去。

这渡船并不是走到就开的,一个多小时,才有一班。

当渡船来了后,有人开着农用车,有人推着电动车,甚至有菜农推着卖菜的车,大家一涌而上,顿时将条小小渡船,挤得满满当当。

路北方跟在人群里,先将自己的摩托车推到了船上,然后便站在船利舷边,打望着河中间的风景,等着后面的人上来。

想不到,就在他四处乱瞄的时候,突然看到船舷边,有两个男子,故意挨近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这女人背着个包包,也站在船利舷旁,她凝视着远方发呆。

就在这时,两名男子中的高个,故意凑近那女人,推搡往她身边挤。而在另一侧,瘦个子瞅准了时机,伸手将她背包拉开拿走手机。

小偷!

住手!

路北方的第一反应,就是制止这种行为!

这样的情形,若他没有看见也就作罢,但现在被他看到了,他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情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何况,他现在也是正儿八经临河镇的父母官。当即,一团正义之火,在路北方的心间油然而生。

伴随着吼声,路北方的脚步已经跟了过去,几乎就在小偷刚刚得逞,反手将这手机又转移到高个手中的时候,路北方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你赶紧将这女士的东西拿出来!”

瘦高个从这女士的包里掏出手机之后,马上转移高个的手中,这是他们惯有的招式!说完这后,矮个吱唔道:“你说什么?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啊?”

路北方眼见此人不想归还东西,他心火一升,哪有时间跟他辩解,而是直接伸手一掏,一把将矮个的衣领揪着,接着,怒目盯着,闷声吼道:“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了这女士的手机,快拿出来。”


“北方,你没事吧?你流血了!疼不疼?”

站在路北方的身边的陈玉梅,眼神里写焦急与关切,她一把握着路北方的手,盯着伤口问。

路北方扭头朝自己受伤的手看了看,不以为然道:“没事,估计与也就是木屑刺进了皮肤。一点小伤,没事的,你给我找点碘伏,或者干脆拿瓶烈酒来也行。”

对于手上受伤之事,路北方还真没有太在意。当然,若是不疼,那是假的,他也是肉身之躯,在打斗中硬着一股气,还不觉得,此时被陈玉梅这么一提醒,自己才感受到伤口带来钻心的疼。

陈玉梅听了路北方的话,忙着道:“你伤口这么长,在家里处理不行的!你看还流这么多的血……赶紧的,赶紧送卫生院去,杨所长,我没车,还请你派个车送路镇长去。”

杨碧华凑上前时,确见路北方的手背还在流血,他应着陈玉梅的话,转身就吩咐:“小龙,你将开车带路镇长去医院!这里,就交给我处理吧!你快点,扶着路镇长上车去。”

在陈玉梅及这个叫小龙的警官的陪护下,。路北方只得坐了他们的警车,一路急速驶向临河镇卫生院。

到了卫生院里,路北方又是副镇长,且是文教卫的分管领导,卫生院上上下下,从院长到小护士都不敢怠慢,更不敢有丝毫马虎。

也因为路北方是领导,他的小伤,也就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了,经过院长兰德生诊断,不仅给他办理了住院,要给他手背的伤口鏠三针,而且要打三消炎针,同时还要打破伤风针……

同时,还安排了院里最拿得出手的护士杨钥和申欣怡两人专门照顾他。

杨钥扎着马尾,眼睛明亮有神,皮肤白皙如雪,穿着整洁的白色制服时,散发出清新舒适的花香味道。

申欣怡打针的时候,轻轻地握着路北方的手,脸上还带着浅浅微笑,让人感到温暖和安慰。

……

而且滋事现场,路北方去了医院,倒给杨碧华留出来更多的思考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时间。

副镇长跟镇里面企业家的弟弟发生冲突,要如何处理?他还真拿不定主意。

最终,他将电话打给了镇委书记陶大军,向他请示怎么处理这事。

陶大军一听,起初觉得也很气愤,自己手下副镇长,却被这帮小流氓围殴,那可了的。

但是他准备做决策的时候,朝阳湖渔场的黄永平电话打到他手机上,请求他给点面子,放开一马,黄老五也确实做得不好,这事儿以后只能通过别的方式向路北方赔礼道歉。现在,需要陶书记帮着说说好话。

陶大军平素与黄永平关系较铁,不仅是吃他的喝他的,而且十次打牌,九次他都会赢钱。上次给路北方接风洗尘,他和镇长钟暄文就各自赢了二万多块,那战绩真不了不起。

接到黄永平这电话后,陶大军的决策就变了!

他给杨碧华的答复是:“你们派出所将这帮人教训一通,就放了算了。路北方这边,我去做他的工作。”

陶大军现在觉得自己,还是稳稳能拿捏得住路北方的。

现在,他知道路北方上卫生院了,待到明天一早,他就找路北方谈话。让他看在自己面子上,不再追究此事。

陶大军觉得路北方初来乍到,各方面不熟,他又是镇委书记,路北方怎么着,都会给他面子的。他一个小小的副镇长,要拿捏他,还不是十拿九稳。


在这件事上,陶大军有他的盘算!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昨天路北方与黄老五发生的纠纷,他这镇委书记已经作了定论——黄老五接受派出所的教育,并向路北方和陈玉梅赔礼道歉,结算医药费。

按照他的意思,路北方肯定是会给他面子的,也会接受这个定论的。毕竟,路北方只是副镇长,又初来乍到,铁定不敢得罪他!并且按照他的判断,路北方会借坡下驴,同意他的处理方式,对这件事情就此作个了断。

但是,路北方不仅不上道,对他的处理方式不领情,相反,就这件事情,他还提出自己的看法!

在陶大军说了后,路北方并未就接不接受黄老五的道歉发表看法,而是提出更为深层,也更让陶大军恼火的问题。

“陶书记,我来临河镇上班也有几天了。通过几天的观察,我发现咱临河镇的治安状况,存在很大问题。第一天,我从县城坐渡船到镇上,看到两个小偷偷镇上书店老板陈玉梅的手机。结果,我出面,将小偷轰下船,将陈玉梅手机夺回来。但是,回头我的摩托车车胎却被人家搞瘪了。”

“这才过了几天,我去陈玉梅的书店看书。这个姓黄的痞子就在门口调戏他,语言不堪入目。这也罢了,我将他呵斥后,他跑开后,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还叫来四个人围殴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认为,这正是咱们临河镇治安恶化典型的迹象。”

“任何一个地方,如果治安不好,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都会造成严重影响。这看似小混混,小流氓行径,却严重威胁居民的生命安全,让人们将无法在安全的环境中生活和工作,也让外来投资和旅游的人们对临河失去信心。”

路北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眼睛一直笃定地望着陶大军,最后掷地有声作总结:“因此啊,我就想以这次这帮小混混滋事为契机,在临河全镇上下,刮起整治治安环境的风暴,在村里,生产队里,严厉打击村霸、水霸,在镇上,打击这些整天无所事事,滋事闹事的小混混,彻底整肃临河的治安环境。”

路北方的话,让陶大军心里直犯怵,他也没想到,就是黄老五这混子,和他斗了几句嘴,还喊了一帮人想教训他,现实是他反而教训了人家,如今路北方这家伙不仅要揪着这事不放,还要狠狠整治这帮人!这让他有些无语。

在路北方说话时,陶大军自己掏出支烟,点上了,默默地吸了两口,吐出个烟圈,然后还是弹了弹烟灰,接着,他平复了下心绪,宽慰路北方道:“北方,你是一个有想法的年轻干部,临河镇以后的发展,还得靠你们年轻人!刚才你提的建议,也很好,但具体怎么操作,我还要深思熟虑,拿出一套完整的方案来!”

陶大军还想说此推脱的话,想不到手机正合时宜的响了。他看了看手机,然后接着对路北方道:“北方,我临时有点事情,有去趟绿谷县。这两天,我会将你说问题考虑考虑,到时候咱们再坐在一起,就这问题,好好合计合计!”

路北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头有些郁闷。虽然隐隐的感觉,陶大军这话就是打太极,没有什么意思。但是,人家在确实很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嘿嘿,这不是那谁?打我的那路北方吗?!”

左雁飞嘴角带着嘲讽笑意,拦在路中央。

他身边不远的大奔车里,路北方的前女友苗欣,亦扭头朝着这边张望。

路北方明知这家伙在挑衅,但他并不想搭理他。

他别着脸,继续跟着陈文栋走。

只是眼角的余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瞥向左雁飞车上的前女友苗欣!

只见苗欣穿着套崭新的橙黄长裙,上围勒得丰满滚圆。

重要的,这才短短几天。苗欣就将发型也换了,以前的她,通常都是清汤挂面的垂发,就像春日的柳丝般飘逸丝滑。

现在的她,却是头微卷的红色波浪,虽然很有贵妇味儿,却让路北方看了犯恶心。

此时,苗欣也望向了路北方。

四目相对,万般滋味。

“喂!路北方,你聋子吗?老子跟你说话呢!”

厚颜无耻的左雁飞,见路北方鸟都不鸟自己,当即嘴都气歪了!

他疾步小跑,再次拦到路北方的面前,并且死死堵着他去处。

路北方被拦得绕不过了,只得停下脚步,冷冷盯着他道:“左雁飞,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没想干什么呀?”

左雁飞嘴角浮现丝阴冷笑意,手却朝路北方勾了勾,示意他凑近一点,然后吃吃笑着说话道:“路北方,我要感谢你将苗欣调教得那么好呢!现在,我要她做啥姿式,她就做啥姿式?嘿嘿,她身材好正啊,声音也好听!……这几天啊,我都要累得扶墙了!哟哟,我这腰,好疼!”

左雁飞知道,若动起手来,自己肯定干不过路北方。

但是,他可以动嘴啊!

语言是门艺术,也可以是利剑。

此次拔剑,他必杀路北方于无形之中!

果然,一听这话,路北方的心就往下沉,再往下沉。

他额上的青筋,快速暴涨起来,眸光中,闪现愤怒花火。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别的男人,谈他和自己深爱的女人做那事儿。

这种羞辱,就像持柄尖刀,将他的肉一丝丝剐下来。

“左雁飞,你别太过分了!”

路北方身子往前一探,握着拳头厉声道!

若不是宋伟峰跟他说过,要多隐忍。此时,他出拳,左雁飞也必定鼻血长流,趴在地上喊爹叫娘。

“呵呵,路北方,我怎么就过份了?瞅瞅你?瞅瞅你?我跟你阐述事实,你干吗红着眼睛瞪着我啊,难道我说得话不对吗?苗欣本来就身材好功夫好啊,你是不是还没尝过味儿哟?要不,我哪天将我们那过程拍下来,发给你欣赏一下?!”

“左雁飞,你特玛闭嘴!”

“哟,还不兴我说话啦?”

左雁飞放肆盯着路北方,目光闪烁着邪恶的红光,拍着胸脯继续道:“看你那神情,是不是想打我啊?来,你打啊?朝着这里打啊!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打我试试?”

路北方系行伍出身,士可杀,不可辱!

他握紧了拳头,心想哪怕再坐牢,再赔偿,也要教训这狗日的!

眼看两人就要斗起来,陈文栋几步凑过来,狠狠拽着路北方,边推着他走边道:“北方,算了算了!咱们快去吃饭吧!免得错过食堂开饭时间,还得去外面吃了!”

对绔纨公子左雁飞,陈文栋是认识的。

他也知道,路北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哪怕他打赢了,又能怎么样?这大院里,保安那么多,只要左雁飞一声令下,这帮人就会将路北方控制。

看着路北方朝食堂走去的背影,左雁飞的脸,先是流露出得意神色。

但接着,他的眸光,充满了深深疑惑。

绿谷县机关食堂是内部食堂,可不对外人开放的,路北方能去食堂吃饭?他凭什么?

他一个清峰乡水管所的看管员,凭什么在这吃饭?

眼见路北方出来那办公室,现在走出来个小女生,左雁飞伸手一拦,指着路北方背影道:“嗨,美女,我问下,那人凭什么到机关食堂吃饭啊?我记得他不是这里的人呀?”

女生正是路北方同办公室的阮茗雪,她望着路北方健壮的背影回答:“他是我们政府办的人啊!”

“怎么可能?”

“哦,就是今天才来上班的!听说之前县里遴选搞错了,现在纠偏补错,重新将遴选结果更改了!下午组织部的通知文件里边,就有他!”

“啊?怎么会这样?”

左雁飞呆住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苗欣,听说路北方重返县城上班,愣得半天说不出话。

这天晚上,在接到自己老爸、绿谷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后,左燕飞第一句话就是问:“爸,那个路北方, 他怎么到政府办上班啊?!”

左秋下午听闻路北方重返政府办上班的事情,至于具体原因,他还真不知情,只得回答左雁飞道:“好像市里有人给县领导打了电话,县领导出于各方面考虑,才让他回来的。”

“怎么可以这样?”

左秋叹了口气道:“怎么不可以这样?市领导打了招呼,县里多少会给些面子。”

“可是……可是这小子上回揍了我,我不会放过他的!”左雁飞咬牙道。

“哎,在这上个班,也没啥!”左秋知道儿子左雁飞与路北方有过节,当即安慰他道:“不就是普通科员嘛,有什么了不起,小角色而已!过些天,我给他弄双小鞋穿穿 ,折腾死他!”

同样,这天晚上,苗欣与左雁飞约会回来,一进家门,便气呼呼地直接推门进入父亲苗昌彦的房间。

她鼓着腮帮,没有半句铺垫问苗昌彦:“爸,路北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昌彦正在清点和同事打麻将赢的一袋子钱,眼见女儿进来气呼呼问话,当即不悦道:“怎么回事?咋咋呼呼的!”

苗欣手撑小蛮腰,大声道:“你不说路北方到清峰乡水管所上班,再无前途吗?可是,我今天明明在县大院看到他,而且人家还说了,他已经调回到政府办上班了。”

“不可能!”苗昌彦身子一弹,丢下一堆钱扭身望着苗欣:“绝不可能的事!我前两天还托清峰乡烟草监管站的同事打探过,他们说路北方这小子,已到清峰水管所报道了。而且,还听说他被派到下面看水库去了!那看水库的活儿,就和工厂守大门的保安一样,哈哈,一点出息都没有!…就这,他怎么可能调到县里来?”

苗欣对苗昌彦的回答很不满。

她眉头一皱道:“可是,我刚才明明都看到他了!还看到他进了机关大院食堂吃饭呢!”

见女儿说得如此铁板钉钉,苗昌彦脸色一暗道:“那?那…我明天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路北方在政府办上了大半天班,就大致熟悉了工作环境。

也收获了好友陈文栋。

这小子是外地人,系绿谷对外引进的五十名优秀人材之一。

他性格内向,有点儿闷骚,但人品不错。

知道路北方家住宜阳镇,他又没车,肯定不方便。

这天吃了晚饭后,陈文栋领着路北方去商场买日用品、买被子,然后大包小包,搬进他这引进的优秀人才才有的宿舍。

也就是这天晚上,一通沉闷电话,打到路北方手机上。

那人声音雄浑低沉,听声音年龄在五十岁左右。

他在电话中问道:“你是路北方吗?”

路北方答:“啊,我是。”

那边再道:“明天中午,有一台奥迪a6轿车,到绿谷县政府门口接你,你上车后,跟着司机来湖阳市一趟。”

听说这人要自己去市里,路北方疑惑了,他喃喃问道:“不是?您让我去市里?我想问一下,您是谁呀?”

那人轻笑了一声,然后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到了后,自然就清楚了!……呵呵,咱就这样说定了。明天见!”


这是冬天,朝阳湖正是枯水期,连片的草滩暴露出来,几头牛羊,在这漫天河滩上吃草,很有北国草原的味道。

若在这连天的滩涂草场,弄个扎营盛会,搞个篝火晚会,搞摩托车越野赛,汽车拉力赛……肯定美死了。

而且在骑行中,他还知道临河镇有处老码头。听说当年可是茶马古道的一部分!去了后,虽然物是人非,江中早就没了行船,岸上也没有了船夫。

但低矮的巷子,破旧的房屋,还有踩着咯噔着响的青石板路,依稀能感受出老街码头的味道。

路北方曾经也去过一些明清老街,知道也就是这个味。只是那些地方,看到的是人潮如织,商业繁荣;但在这里,看到的却是一片凋零,满处破旧。

路北方站在码头条石上,愣愣看了好一阵子,才悻悻离去。

回镇里的时候,马路边的一处闲置的钓场,引起他的注意。

看得出来,这钓场设施完备,不仅支起不锈钢钓台,而且去钓台的路面,还进行过硬化了,路的两旁,还种上花花草草,看样子投入还很大。

就在进门处的门牌上,上面隐约还有“湖阳市第二届钓友大赛。一等奖奖金五十万元、二等奖十万元、三等奖一万元字样”。

……只可惜,不知为啥,钓场入口的路上,长起萋萋荒草。

正当他准备跨过护栏,推开栅门看看的时候,想不到钓场边的小木屋走出来个老人。此人黑着脸,凑到路北方面前大喝道:“喂,干嘛的?”

路北方站着:“我就是随处逛逛。”

“场子都倒了,有什么好逛的?”

路北方随口问道:“这钓场看起来还不错,投入这么大,又在路边,为什么不经营了?”

老爷子看了看路北方,觉得他不是坏人,便凑过来道:“没办法做下去了!”

“没人来?”

老爷子摇摇头道:“也不是没人来!这是沙地塘,水清,鱼不腥,来得人可多了。”

“?”

“哎,今年夏天,不是涨了趟洪水,将临河镇到绿谷县城的桥冲毁了!从绿谷和郁南县过来的人,十分不方便,客源慢慢就少了。客源少了,承包费用又高,老板自然没办法做了。”

“原来这样啊!”

老爷子看着路北方,长长叹了口气:“这个场子是我儿子开的,投了100多万!现在桥没修好,没客人来,场子里还有些东西,承包也没到期。我们便在这塘里养鱼,看能否赚点承包费。”

听着老爷子的话,路北方恍然想起自己来临河镇报到的时候,等渡船的事情!当时,他推着摩托车在码头,整整等了二个小时。而且在船上还有小偷,自己的新摩托还惨遭割胎。

看样子,这钓场没人,临河镇发展不起来,主要原因,还是交通不便。这交通不便,归根结底,就是没有公路桥!利用渡船往返,不仅时间成本增加,一天就那么几趟,上船下船又很麻烦,极其不便。

临河镇要发展,必须将桥建起来。

在回镇上的路上,路北方的脑中一直萦绕着这件事情。

……

第二天上午,镇委书记陶大军刚刚上班,路北方便信步走进他的办公室。在相互问候了几句之后,陶大军盯着路北方问道:“北方,你有事情?”

路北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昨天我在镇里转了一圈,发现钓场也倒了,村民们种的萝卜白菜,也烂在了地头,都没有往这个绿谷县城卖的打算。我觉得呀,我们镇上到绿谷的桥,还是得建起来,不然老百姓太不方便了。”


此时此刻的路北方,完全就是懵懂无知初生牛犊,他根本不知官场的险恶,也不知为了自己的调动,宋伟峰和曾维平在背后绞尽脑汁,还有颇多无奈,更不知道到临河镇出任副镇长意味着什么。

他而是傻傻问道:“宋部长,你说到了临河,我就是副镇长了?”

宋伟峰笑道:“那肯定的啊,职级上调,工资也上调二级,而且还有乡镇补助。”

“是吗?”

“你放心吧!这事儿,我怎么会骗你!”

“那行,宋部长,这事儿,我答应了!”

听宋伟峰说工资上调,还有补助。

这对路北方来说,是极具诱惑的。

路北方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多拿点工资给母亲治病,给妹妹存点钱上学!其次,他也想攒点钱,以后娶媳妇什么的。毕竟,父亲早走了,母亲又病了,这样的家庭,也就靠自己自力更生了。

这朴素的想法,让他莽莽撞撞,决定了去临河镇。

路北方从宋伟峰的办公室出来,心里还美滋滋的。想不到回到办公室,路北方将宋部长跟他谈的事情,跟好友陈文栋说了后,这家伙瞳孔顿时放大,瞪着路北方道:“北方,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路北方望着他道:“怎么,去临河不行吗?”

陈文栋道:“你是不知道吧,临河镇对于绿谷县的干部来说,那就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

路北方呆着问:“为啥?”

陈文栋扳着手指头:“先不说当地干部形成固有的堡垒,就说临河镇每年都发几次洪水,让很多工作无法开展。就比如说你吧,你是父母官,你想修条路,但这路修到一半,涨洪水了,路没了,如此几次,你还有信心修路吗?而且,这里民风剽悍,很多人穷困久了,做着不法勾当,久而久之,成为穷凶恶极之地。”

路北方皱着眉头道:“啊……可是,我已经答应宋部长。”

“答应他,你可以再去找他,反悔啊。”

路北方沉思着想了想,摆摆手道:“算了,不管他了。反正到哪儿都是做工作,而且到了那里,职务上调两级,工资每个月都多几百块钱。”

“可是,那边的工作很难搞的?”

路北方看着陈文栋焦急的样子,叹口气道:“其实,文栋,我也知道那边工作难搞,但是,我也不喜欢政府办这边这种你踩我我踩你的关系。到临河去,可能会苦一点,累一点,但是,能放开膀子干 啊,正如宋部长所说,干坏了,没有人怪你,干好了,就是为老百姓做了些实事。再说,文栋,我还不像你,我大一就去参军了,学历也不硬扎,很多工作,只得从基层干起。”

听了路北方这话,陈文栋沉默了。

他真以为路北方是傻傻的连临河那地方条件艰苦分不清,原来他才发现,是自己的格局小了。这小子,除了不想呆在政府办这复杂的环境中,还确实想干些事情。

这样,陈文栋望着路北方苦涩地笑了笑道:“既然你这样想,那行!兄弟你到临河镇,好好搞,必定能搞出番成就!那个地方的百姓,早就期盼一个有担当的干部。”

路北方上次要调到城建局办公室,被常委左秋否决了。但是这次由曾维平提议,将他调到临河镇,却异常顺利地通过。

左秋作为官场上的老油条,他也知道,自己绝对要明白两个事情,一是这事儿由曾维平提出来,反对他,自然不是好事。

二是路北方属转业军人,他的待遇和职级问题必须要解决。这事儿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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