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曦华松依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躺赢了宁曦华松依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奚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躺赢了》,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因为吐槽人设,她穿书了,成了花痴恋爱脑恶毒女配,然后她决定:躺平。父亲手握重兵,她身为郡主,凭什么要为了一个看不上自己的男人要死要活的?这锦绣河山,还不够香么?!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成了隐藏大佬的暖床工具、私人抱枕……...
《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躺赢了宁曦华松依完结文》精彩片段
但殿下御史接着开口了,“不仅如此,十日前,四公主携孙家子弟数十人前往京郊踏青,为了方便玩乐,不顾农户哀求,纵马踩踏农田五十余亩。”
那御史痛心疾首道:“现正是春种时节,四公主损坏的秧苗足以让京郊近百户农户一整年颗粒无收。”
邵元帝听后皱起了眉头。
损坏农田,这事不比所谓的行事奢靡那般容易揭过。
澧朝向来重农,农业产收更是国之根本。往小了说,四公主影响了近百户农户的营收,往大了说,四公主的行为是在动摇国本。
身为皇室公主,这样的行为若不加以严惩,会在百姓中给皇室造成不顾民生的不良印象。
还不等邵元帝发话,殿下又一大臣站了出来。
“臣也有事启奏。吏部员外郎孙威卖官鬻爵,获利万两,这是臣取得的账目清单。”
说罢就让太监呈上奏折和账本。邵元帝看完,气的直接将奏折和账本摔在地上。
吏部小小一个员外郎,区区从六品,只靠着兜售底部官职和考评调任之事,就从中获利万两之多!足足顶的上一些小县城一年的税收!
“孙威,是孙家的人?”
刑部尚书孙学尧惶恐伏地,“是臣家的旁系,已出五服。”
又是孙家。
虽说已出五服,但明眼人都知道京城里这些孙家旁支都是依靠着孙贵妃和孙尚书才谋得的一官半职。
邵元帝抬头看了眼告发孙威的御史,张墨,这是他年前刚从翰林院亲自提拔上来的人才,并不是宁王的人。
他揉了揉太阳穴,下旨道:“孙威卖官鬻爵,削去官职,流放遥州。买官行贿者一并查处。”
他停顿了一下,又看了宁王一眼,宁王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接着下旨。
“四公主骄纵无知,损坏良田,德行有亏,罚俸三年。命其于元露寺面壁半年,反思己过。其宫中财物充公,以抵对农户的赔偿。孙贵妃教导无方,疏于看管,着罚俸一年。”
群臣皆拱手行礼,“圣上英明。”
下了朝,宁王回府就找自家闺女邀功去了。
“四公主的事本来不会被罚这么重的,谁成想赶上孙威卖官被揭发,圣上这可不就闹心了么,连带着孙贵妃都吃了挂落。”
宁王啧了声,感叹道:“也怪孙家最近太猖狂,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
说罢宁王还得意抬抬下巴,一脸等待夸奖的表情。
宁曦华失笑,十分捧场地竖起了大拇指,“还是父王厉害,言出必行。孙贵妃和四公主这段时间可真的得寝食难安了。”
可不是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一个完全依靠圣宠立足的家族,一朝圣怒,只能战战兢兢,生怕遭到厌弃。
罚俸倒是其次,最惨的是元露寺面壁。
元露寺可不是灵山寺,那是皇家专门处置犯了事的宫眷的地方,环境清苦,奴仆严苛。四公主被送进去半年,肯定得脱层皮才能出来。
加上圣上评其骄纵失德,这对一个未出嫁的公主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看来圣上这次是真的对孙家有些失望了。
他对四公主和孙贵妃的处罚不亚于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了孙家的脸上,让一贯顺风顺水的孙家惶恐不已。
宁曦华可不管孙贵妃和四公主会不会辗转反侧,她现在倒是挺幸灾乐祸的。
咸鱼也是有脾气的,她又不是圣母,被人欺负了还能忍气吞声,有仇必报才是她的人生宗旨。
宁曦华听见小白花抢跑后也只是挑了下眉,专门等她弹了一小段后才轻抚琴弦。
然后抬手,金戈之声乍起,彻底撕碎了雅乐之声的繁华。
战鼓声响,厮杀声漫天。银枪碧血,铁马冰河,战场上的怒吼和鲜血伴随着铮然的琴声扑面而来。
林梦璃顿时弹错了一个音。
她连忙稳住心神,努力想要恢复之前的琴意。
但奈何宁曦华的琴声太过霸道,她只能堪堪将曲子拉回原调,却再也没有了之前恢宏的意境,甚至微弱到只能在宁曦华的金戈之声下苟延残喘。
“铮”,伴随着宁曦华再一次重音响起,刀剑破阵,林梦璃的琴弦也突然崩断。
她停下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断掉的琴弦,连身后红酿惊呼她手受伤都没听到。
她死死咬紧了嘴唇,抬头面色惨白地望着对面好似浑身都发着光的少女。
随着林梦璃弦断,宁曦华的琴音从激烈骤然转向平和。
秋风瑟瑟,金戈不再,明月高悬,尸横遍野。一将功成万骨枯,悲凉之情随着萧瑟的琴声层层叠叠,触动心弦。
当悲伤到达极致时,琴音再次一转,隐约流露出一丝温暖。
是家乡的河畔,纷飞的柳絮,是祥和的小镇,热闹的市集,是被留在春天里的,脸红的姑娘。
琴声缓缓诉说着思乡之情,不再悲凉,不再孤寂,也从中溢出了一丝希望。是对思念的人的美好祝福,也是对身后家乡的坚决守护。
到最后,繁复的琴声不再,只剩下一小段简单的带着异域风情的曲调,那是边塞流传的思乡小调,清澈动人,缓缓回荡在每个人心间。
一曲弹罢,台下鸦雀无声。
好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众人灼灼的目光和激烈的掌声。
众人惊叹,实在是看不出来,越曦郡主的琴艺居然如此高超,这琴曲中包含的复杂感情更不是一般的闺秀能弹出来的。
“郡主不愧是将门虎女!此曲道尽了我边塞将士的英勇!我等将来定不辱先辈之志,扬我大澧之威!”壮志雄心的少年眼含热泪,听完此曲一心想要报效国家。
“也不知那活下来的将士最后回到他思念的家乡了吗?有没有见到他心爱的姑娘。”多愁善感的姑娘掩面而泣,忧愁有情人是否终成眷属。
每个人都从这恢宏壮烈而又婉转忧伤的曲调中感受到了不同的心绪,或激荡或悲伤,或心存凄凉或充满希望。
而林梦璃难掩尴尬和失落,她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呆滞,手指上因为断弦划过造成的伤口还在静静淌血。
一切都变了……
变成了宁曦华站在人群中接受赞美,而她自己只能在角落里无人问津,或许还有人在暗地里嘲笑她连宁曦华都不如。
现场的喧哗夸赞都与她无关,她什么都没有。
看着眼前的血,她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不会醒的噩梦。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边四公主却有些咬牙切齿,暗恨该死的又让宁曦华出了风头。
这林梦璃平日一副才女的样子,到了关键时刻却这么没用,连个宁曦华都压不住。
她有些不甘心,阴阳怪气道:“没想到郡主如此深藏不露,这曲子我都没听过,也不知是哪位高人谱写的?”
宁曦华倒是对众人的夸赞不甚在意,但是看见小白花失落难过的表情和四公主憋屈的样子,她的心情陡然愉悦。
她勾了下嘴角,谦虚道:“家中仆从多是军中退役的将士及家眷,这曲子是听闻他们在边塞发生的故事后有感而发,遂作此曲。至于琴技,如郡主所言,得家母真传罢了。”
“宁王府不愧是我大澧的脊梁!竟如此善待将士!”众人闻言继续马屁道。
身后的松依差点笑出声,她家郡主可真损。
四公主暗示她家郡主不过胜在曲子新颖,她家郡主就直接怼回去是自己写的,顺带还给宁王府收留老兵刷了波好感。
更是直言深藏不露的琴技是早就去世的宁王妃教的,这脸打的是啪啪响。
宁曦华也觉得挺巧,林梦璃和四公主要是硬要和她比些别的东西,她还真不会。不过这琴,她可是从小弹到大。
福利院的院长妈妈之前是古筝老师,因此福利院里没有常见的钢琴,只有古筝。
小时候不少孩子为了讨院长妈妈欢心,都缠着她教琴。但最后只有宁曦华坚持了下来。
在猗州的三年,她为了以防万一,除了跟着嬷嬷们学了不少这个世界的礼仪常识,更是请了猗州琴技出名的教习女先生来教她弹琴,让她将古曲跟现代的技艺融会贯通。
因此松依跟宁王府的人对自家郡主突然变得琴技高超倒是没什么疑惑,只骄傲的觉得自家郡主天赋奇才。
“我看此曲不过是无病呻吟、卖弄情怀罢了!”
突然传来一声不屑,一下打断了众人的吹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男子,着白衣,束金冠,带着身后一大群仆从,从园外昂首而来。
看清来人,众人转头看看越曦郡主,又转头看看林梦璃,然后面面相觑,皆闭口不语,但眼中隐隐流露出八卦的火热目光。
能不兴奋嘛!传闻中的三角恋主角都到齐了!
宁曦华扭头看去,来人剑眉星目,轮廓深邃,长相俊美。虽着一袭白衣,但通身的贵气跟他头上的金冠一样,张扬地无法遮掩。
他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这神情没有破坏他的俊美,倒是更添一丝上位者的高傲和威严。
看着这人标准玛丽苏男主的长相,再看看众人的反应,宁曦华用脚趾头猜都知道这是原书男主苏旭来给女主撑场子了。
在宁曦华看来,苏旭本人跟原身记忆中并不太像,可能是去除了原身的恋爱滤镜,宁曦华只觉得这人更像是只骄傲的花孔雀。
就像他白衣配金冠,好像既要清高,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尊贵和特殊。
对比之前船上遇见的让人惊艳又胆寒的白衣人,苏旭输的不是一星半点。
加之无论有没有查出什么来,东宫都十分知趣地说宁曦华患的是伤寒,显然也不想招惹是非,更不会为宁曦华出头,孙贵妃也就打消了顾虑。
“你最近派人盯着点四公主,免得她又多生事端。”孙贵妃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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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曦华是在自己的燕归居醒来的,刚醒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旁边的松依像往常一样准备服侍她洗漱,见宁曦华一如往常,终究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郡主还记得昨日发生的事嘛?”
昨日?
昨日!啊!!!!!!!!!!!!
宁曦华发出一声土拨鼠尖叫,重新又翻回了床上,顺手将被子也蒙在了头上。
让这个世界毁灭吧!让男女主赶紧杀了她吧!她觉得她在这个世界没法活下去了!
她都干了什么?就算苏璧长在了她的审美上她也不能趁着中毒调戏人家啊!天呐!她好不容易维持的高贵冷艳的郡主形象啊!
为什么这破药不能顺带着让她失忆算了!她现在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清清楚楚一点都不带模糊的,她甚至记得苏璧喉结上的青筋……
宁曦华在被子里疯狂晃着头,试图将这段社死的记忆甩出脑袋。
不能再回想了!再回想当时那个情景她都能用脚趾抠出一整座临华宫了!
都怪苏悦!居然给她下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催情药,亏她还是堂堂公主。
宁曦华怒从中来,将尴尬懊恼的情绪统统化为了对苏悦的愤恨。她刷的一下掀开被子,穿上鞋子提起裙子就往正堂跑。
“郡主去哪儿,您还没梳妆呢!”松依只能连忙跟上,追着她喊道。
到了正堂庭院,宁曦华气势汹汹地逮着了正在练剑的宁王。
“老头子!你闺女被人欺负了,你说怎么着吧!”
宁王收回剑势,“谁敢欺负你!我还没问你怎么人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的呢!”
他转头上下打量了自家闺女一眼,见她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顿时放下心来。
他伸手恶狠狠点了下宁曦华的额头,“要不是东宫的人和太医再三保证是风寒,我都以为你要翘辫子了。”
宁曦华也没心情跟他斗嘴,语速极快地叭叭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到四公主下的是催情药,宁王气的直接拿剑斩裂了面前的石凳。
“欺人太甚!”
“就是!”宁曦华赶紧在旁边点头附和。
“但是老头子你又不能拿剑直接劈了含章宫,小心气坏了身子。”
宁王傲娇道,“哼,虽然不能劈了含章宫,但是让那对母女寝食难安还是能做到的。”
告完状,宁曦华顿时身心舒畅。气也顺了,人也精神了。
至于老头子有什么法子恶心四公主跟孙贵妃她们,这就不是她操心的事情啦。
翌日,朝堂上。
“臣有本启奏,四公主月前于微园办赏花宴,花费甚大。年前雪灾饥荒刚过,朝廷赈灾后正是国库空虚之际,四公主行事奢靡,恐引得百姓不满。”
邵元帝看了眼殿下禀奏的御史,又看了眼神色悠然的宁王,心下了然,这是宁王在向他表示对四公主的不满呢。
皇宫里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瞒着天子。昨日宁曦华刚进临华宫就有人来向他禀报了,四公主也确实太骄纵了些。
好在越曦郡主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邵元帝秉着息事宁人的心思,准备象征性地罚个禁足以示惩戒。
宁曦华便在园中走着便感叹,这微园也实在是大。
估计是因为她专挑人少偏僻的地方走,走了大约一刻钟也没见到什么供人歇脚的座椅亭台,全是层层叠叠的桃林。
宁曦华懒病发作,实在有点不想走了。
这时,前面的桃林中传来少女清甜的声音。
“殿下……”
“是我不好,今天有事耽搁来晚了,让璃儿受了委屈。”
宁曦华挑眉,将松依拉到身后,小心地拂开面前的桃枝,果然看到了男女主正在互诉衷肠。
只见小白花一脸娇羞地靠在男主怀里,男主也是十分享受的样子。
小白花轻轻摇头,“多亏了殿下,璃儿一看到殿下,就什么委屈都没了。”
男主顿时荷尔蒙爆棚,轻抚小白花的脸颊,“有我在,璃儿什么都不用怕。”
然后,男主缓缓抬起了小白花的下巴,小白花闭着眼睛,颤着睫毛,满脸通红的献上了自己的香唇……
好家伙,这么刺激?
宁曦华轻轻地松开桃枝,抖了抖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转身还没忘记帮身边的松依合上张大的下巴,并顺手捂上她震惊的眼睛。
“郡……郡主……”松依用气声喊道。
好吧,吓到孩子了。都怪男女主,亲热也不找个合适的地方,玷污了她家松依纯洁的小心灵。
宁曦华拉着松依默默退后了一段距离,在确保距离远到那两人听不到后才对松依说:“吓到了?”
松依摇头,有些害羞:“那倒没有,就是没想到林小姐平时一幅冰清玉洁的样子,私下却这么……孟浪。”
“两情相悦,也不好说人家什么。”
松依却不这么认为:“他们都没订婚呢,换了我们普通人家,像林小姐这么主动,被男方家里知道了,是会被看轻的。”
宁曦华点了点松依脑袋,逗她道:“小小年纪,懂得倒挺多。那要是我也这样怎么办?”
松依瞪大了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纠结道:“郡主肯定不会这样的。但要是郡主这么主动,那郡马爷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男子!”
宁曦华失笑,小丫头倒真是她的小迷妹,三观以她为标准。
这松依是跟着她去猗州后才被她提成贴身婢女的,小丫头机灵又忠心,被提拔后更是勤奋又努力的向经验老道的嬷嬷们学了各种技艺,连猗州的老太太都夸过她。
“郡主,那我们走吗?”松依看了看来路,示意原路返回。
宁曦华一想到身后那些络绎不绝前来搭讪的人,果断摇头拒绝。
她看了眼右侧的围墙,心下有了主意。
宁曦华今天穿的衣服着实有点碍事,她将外衫脱下塞给松依,又将裙子撩起打了个结,然后在松依绝望的眼神中身手利落地翻上了围墙。
她这一路走来都未看见这围墙上的门廊,估摸着开在了另一边。
这次四公主借着孙贵妃的光,借得微园设宴,但也只令太子开放了前庭大部分,这围墙另一边,想必就是此次未曾开放的后庭。
后庭总该没人来了吧,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再翻回去,又不用撞见小白花和男主腻歪,又不用原路回去应付那些公子小姐,简直完美。
松依仰头望着墙上她家潇洒恣意的郡主,真的绝望极了。
“郡主,您头饰会松的……”
“没事,我刚扶着呢。”
“郡主,您衣裳会弄皱的……”
“没事,我刚翻的时候注意着呢,再说外衫不给你了吗,不会皱的。”
宁曦华潇洒一挥手,笃定道。
“那郡主,您有没有想过我可能翻不上去……”松依欲哭无泪地望着宁曦华。
宁曦华这才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拍额头:“阿这……我忘了,对不起啊松依。”
宁曦华在猗州虽然天天跟着嬷嬷学规矩,但上房揭瓦的事情也没少干。老太太和全家老小都纵着她,松依也见怪不怪。
但松依是真的不会翻墙,每回宁曦华翻墙上树的时候,她只能巴巴地在下面等着。
“要不你顺着墙找一下入口,我在里面等你,如果碰到旁人了,就说我外衫脏了,吩咐你去拿衣物了。”
“只能这样了,那郡主你小心一些,我马上就进来。”
松依也不指望她家郡主能听话的翻回来,最后只能抱着外衫,无奈地看着她家郡主消失在墙头的潇洒背影。
宁曦华跳下墙,整理了下裙摆,接着施施然就开始逛起了微园这未曾开放的地方。一路无人相扰,她静静地行走在这流水曲廊和漫漫桃花的美景中,心情舒畅。
逛累了,她看见不远处假山上有一楼阁,飞檐垂帘,看起来格外清幽,那位置一看就能从高处观遍这满园美景。宁曦华心喜,提起裙子就朝着那楼阁走去。
刚撩开垂帘,宁曦华还未来得及感叹这阁内布置精美,就感觉不太对劲。下一秒,她就被人拽着手臂狠狠惯在窗边榻上。
宁曦华下意识起身挣扎,那人却一只手禁锢着她的双手,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条腿则压制住了她乱踢的双腿。
宁曦华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撼动这人半分。
挣扎中宁曦华抬眼才看清了那人容貌,竟是之前在船上遇到的白衣青年!
她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人终于要杀人灭口了。
那青年掐住她脖子后用了狠劲儿,仿佛真的打算将她活活掐死。
一阵窒息感袭来,宁曦华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
宁曦华下意识抱住他手腕,用力想将他的手拉开。那人在她抱住的瞬间却立即松了劲儿,可是掐住她的手却还是没放下来。
宁曦华这才从窒息中回过神来,感到脖子一阵剧痛。
那人手虽未再使劲,但却像铁链一样缠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真实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脑子缺氧,一时有些头晕,但宁曦华仍觉得不对。
要是杀人灭口的话早在船上他就出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而且这人现在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她抱住那只掌握了她生死的手腕,努力定了定神,稳住了呼吸,仔细看向掐着她的人。
男人双目通红,眼中的血丝衬得令人惊艳的瞳孔有些失焦,原本眉飞入鬓的额角跳动着狰狞的青筋,整个人散发着令人发抖的暴戾和杀意。
宁曦华突然就觉得这人肯定不是想杀她。
哪怕他的手还稳稳地掐着她的脖子,哪怕他看向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有嗜杀,但她就是莫名的觉得这人仿佛在十分艰难地克制着自己不伤害她。
看见苏旭出现,林梦璃的眼里瞬间像是被点亮了一束光,目光盈盈地看向苏旭,模样委屈极了。
苏旭见到心上人依赖的眼神,心中一软,不顾众人目光,立马上前握住了林梦璃受伤的手,关心道:“璃儿怎么这么不小心,为这种班门弄斧故作姿态的人受伤,不值得。”
苏旭说完还厌恶地瞥了眼宁曦华,言下所指显而易见。
林梦璃心下一暖,感觉自己终于从噩梦中醒了过来,只要有苏旭在,她就是那些高门贵女中最特殊最被艳羡的人。
宁曦华再如何逞能,苏旭的心里眼里却只有她,宁曦华永远只能求而不得!
想到这里,林梦璃心下畅快,一扫之前阴霾。
众人虽然抱着吃瓜八卦的心态,却对苏旭评价宁曦华琴艺的事情有些忿忿不平。
在座的哪个不是从小就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的培养大的,或许琴艺不精,但最起码的鉴赏能力的还是有的。
三殿下这么一贬低,岂不是把刚刚夸赞宁曦华的他们也一并嘲讽了?
宁曦华倒是对苏旭的讽刺没什么感觉,但她看到苏旭本人就没由来的一阵反感,比初遇林梦璃更甚。
本来宁曦华对帅哥的容忍度一向很高,但或许是原身残留的怨念,或许是梦境里代入感太过真实,宁曦华对苏旭实在是无法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
见宁曦华沉默不语,只望着自己发呆,苏旭厌恶之情更甚:“越曦郡主不过一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以谈边塞杀敌,将士思乡?”
宁曦华回过神来,默默向后退了几步,幅度很大却动作优雅的将苏旭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再以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客气又礼貌的问了一句。
“阁下是?”
苏旭:“……”
“噗!”有些城府浅的小姐少爷们没忍住笑出了声,害怕的赶紧捂住嘴憋笑,他们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招人记恨。
啊这,三殿下,你搁那说了半天,人家越曦郡主压根没认出你啊!
松依也是忍笑,一脸正经地适时出声:“郡主,这是三殿下,您幼时见过。”
一句幼时见过轻飘飘地就将三年前的各种传闻带过。
这边宁曦华也配合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三殿下,失礼了,多年不见,殿下风采依旧啊。”
是啊,风采依旧的她都没认出来,这敷衍之意溢于言表了。
“宁曦华!”
苏旭气的直呼其名,心想这宁曦华在猗州呆了三年,别的没长进,这张嘴倒是更放肆了!之前哪怕再怎么骄纵,也从来没忤逆过他,现在倒是学会口出狂言了!
宁曦华一脸无辜,无视苏旭的恼怒,将话题又拉回到弹琴一事上。
“殿下恕罪,是我学艺不精,又未曾远到边疆,只能通过家中忠仆口中一窥我朝将士风采,未能展示边疆将士的英勇善战,污了殿下的耳朵。”
她顿了顿,又貌似好奇的问道:“不知殿下可曾亲至边疆,一睹我大澧将士铮铮风骨?”
这一番自谦又不失礼的话说下来,宁曦华心里翻了白眼,面上却还是一脸的诚恳。
不是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到过边疆嘛,那你堂堂三殿下是到过边疆还是打过仗?是跟将士一起上阵杀敌过还是慰问过将士和家属?搁这站着说话不腰疼呢。
“你!”这次苏旭气的只会说单字了。
朝中兵权一分为三,宁王掌北疆,白家掌西域,姚家掌南疆,除此之外圣上手中御林军直辖京城,统京城安全。
自古得兵权者得天下,他一直想要获取一小部分兵权,以期建立自己的势力,可父皇却连军中历练的机会都未给过他。
现在还被一介女子嘲讽从未上过战场,怎么能不让他恼怒。
“宁曦华,如果你期望以这种方式赢得我的关注,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这是痴心妄想!”苏旭被拂了面子,实在是怒火中烧。
来了!来了!其他人都低下了头,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但却都偷偷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这可是今后茶余饭后的劲爆谈资啊。
宁曦华这次是真切的当着苏旭的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是她嘲讽的不够明白吗?还是这人自恋到这种程度?三年都过去了,她都表示不认识他了,苏旭还搁这幻想自己对他欲擒故纵呢。
宁曦华冷笑:“这位三殿下,虽然您身份尊贵,但也只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我实在是看不出来您哪里值得我对您产生非分之想。”
她又瞥了一眼林梦璃,嘲讽道:“与其在这与我多说无益,不如赶紧带着您怀里的林姑娘去包扎伤口,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
林梦璃脸上一红,赶紧从苏旭怀中退出来,一脸羞恼。
刚刚苏旭过来查看她的伤口,虚虚地环住了她,她也就顺势倚了上去。现在被宁曦华当众指出,她才觉得不妥,甜蜜中又有些恼怒,这人怎么话说的这样露骨。
苏旭看了眼林梦璃还在流血的手,也懒得再跟她打嘴仗,冷哼一声道:“希望你最好是真的这么想。”
说完便半拥着林梦璃离去包扎,再不回头。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众人围观的是津津有味。
大家突然觉得这越曦郡主并不像传闻中那般骄纵跋扈,反而不仅姿容绝美、琴艺高超,还是个明艳大气、飒爽果敢的妙人。
不说其他,光是怼三皇子一事就让人刮目相看。
四公主围观了全程,本指望着她皇兄能替她出口恶气,没料到他只顾着在温柔乡里,心里对林梦璃也是颇有微词。
宁曦华过后,也无人敢再出来献丑,四公主便干脆散了宴,让大家自行赏花。
宁曦华一听自由活动,赶紧喊上松依走人,她实在懒得应付四公主的各种阴阳怪气。
和松依找了个地方没坐上一会儿,便络绎不绝地来了几波公子小姐,有婉转地表达仰慕之情的,有直接表示结交之意的,宁曦华都一一得体地回应了他们。
这也不意外,在场除了三皇子和四公主,就属宁曦华身份最尊贵。
对于来结交的小姐们来说,宁王独女,越曦郡主,只要她不作死,肯定会嫁入豪门贵府成为当家主母。
看当今圣上的意思,嫁入皇家也不是不可能。加上今天观其言行出众,能攀上交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对那些慕名而来的公子们来说,一是真的被宁曦华一曲惊艳,二是她当面拒绝了三皇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样一位身份尊贵,背景深厚,又姿容绝艳的女子,哪个公子不想来试试,万一佳人倾心,那就是一步登天了。
在送走了第五波人后,宁曦华再也忍不住了。她二话不说,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拽着松依,转身就朝桃林深处扎,再呆下去她脸都要笑僵了。
第二天一早,宁曦华就向松依打听情况:“今早船上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松依边为她家郡主梳头边说道:“没有啊,跟昨天一样。”
宁曦华叹了口气,果然,那些人什么痕迹都没留下。除了她,怕是没有人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
松依有些奇怪,“郡主你问这干什么,是在船上呆的无聊了吗?”
宁曦华摇头:“没有,随便问问。”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宁曦华为了避免意外甚至能不出舱就不出舱,松依都担心她是不是快憋坏了。
在江上航行了近一月后,他们终于到了京城。
真好,再也不用晕船了。
宁曦华时隔一月,再次脚踏实地,不由得感叹不用坐船的美好。
宁王府的车驾早早就等候在码头,宁曦华在松依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前,她下意识朝码头上张望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要回宁王府,她莫名有些近乡情怯。
原身母亲因病早逝,宁王也未再娶。整个宁王府只有她一个孩子,宁王因此对原身极度溺爱,要星星摘月亮都不在话下。不然也不会依着原身求圣上赐婚,她一哭闹又依着她回了猗州。
宁曦华来到这后,其实只跟宁王相处过几天,便匆匆回了猗州。宁王因手握兵权,无事不得出京,父女俩也是三年未见。
但是这三年里,从宁王府里寄出来的书信和物品就没断过。
宁王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生怕她在猗州过不好,各种珍品流水一样的往回送。小到京城流行的衣裳、首饰、胭脂,大到她习惯用的家具、车驾、马匹,无一不精,无一不细。
宁王甚至还送来了最好的教养嬷嬷,想着即使他女儿疏于礼教,也能带着从京城来的嬷嬷撑撑场面,不至于被人欺负。
这三年的无微不至,让孤儿出身的宁曦华也真切的开始将他当作亲人看待。
她从小被双亲抛弃,在福利院长大,从未感受过真正的亲情。
现实世界的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却没想到在穿书后得了一个疼爱她的父亲。
原身既然已经不在了,那她就代替原身好好照顾她的亲人。
虽然三年不见,但她毕竟不是原身,面对宁王还是会忐忑不安,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可当宁曦华真正再次见到宁王时,心里却更纠结了。
只见宁王就等在王府门口,就像三年前送她的时候一样。他身姿威武,脸上虽然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却仍然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堂堂亲王,就这么候在门口,一点架子都没有。
看见她下车,他冲上来就想抱她。但一看女儿已长成大闺女的模样,又收了手,只是克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激动的念叨:“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二人相携回到府内,一路上宁王都在问询宁曦华这几年过的如何,有没有受委屈。
她从这声声念叨中感受到了最诚挚的父爱,她有些惶恐,也有些心酸。
惶恐于这她从未体会过的亲情,也心酸本该享受这父爱的人已不存在世间。
终是忍不住,宁曦华一边安抚着宁王,一边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
“父王,我过的很好。”
宁王一愣,有些讶异的盯着她。
宁曦华却又再次重复道:“老头子,我过的很好。”
宁王眼里的光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愣愣的放下了抚着宁曦华肩膀的手,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宁曦华心里更难受了。
她又怎么不知道,原身从不喊他父王,只会没大没小的喊他老头子,他也从不计较。
她只是不想顶着原身的身份去欺骗她最亲、为她付出最多的人。无论宁王有没有发现她不是原身,对他而言都是残忍的。
但相比知道女儿已经不在了,错将一腔真心付给一个代替她女儿的骗子,才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所以,宁曦华选择告诉他真相。
在这本书里,宁王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他为了原身可以付出一切,甚至在原身死后,明知不可为,但仍是倾尽所有去报复男主为原身报仇。
宁曦华觉得,这样的父亲,不应该被她这个“女儿”所欺骗,也不应当被辜负。
宁王终于缓了过来,但这短短一刹人却好像苍老了十岁。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是他的曦华没错,但却又不是那个只会骄纵的冲他无理取闹的曦华了。
少女仍是真挚的望着他,眼中还流露出一丝担心。
是个好孩子,虽然不是以前他的曦华了,却也还是宁曦华。
宁王眼睛有些酸涩,他想起十七年前慧苦大师对曦华的批语和最后对他说的话。
“这孩子你留不住的,一切随缘吧。”
宁王叹了口气,终是应了慧苦大师的话,阿月,我还是留不住我们的曦华。
“没事的,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宁王抬手慈爱的摸了摸宁曦华的头。
可这个孩子,也是曦华啊。宁王心里虽然难过,却也多了几分慰藉。
宁曦华一瞬间就湿了眼眶,有些哽咽道:“嗯。”
老头子,你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从今天起,你也是我的父亲了。
但想到原书中宁王的最后结局,宁曦华心中一寒。
这得来不易的亲情,她绝不允许被任何人随意毁掉。
……
在宁王府的这几日,宁曦华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说来奇怪,明明在猗州待的时间更长,但相比祖宅,她却觉得宁王府更让她有归属感,更像家。
宁王出身行伍,家里老仆也多是原来战场上因伤病退下来的老兵和他们的家眷,个个不仅是真心实意的将宁曦华当小主子尊敬,更带了些许对晚辈的慈爱。
府里年轻的丫鬟小厮们,虽是活泼生动,却都进退有度,一看就都被训练的很好。
除了跟着她去猗州的松依,宁王又给她配了几个丫鬟,个个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导致宁曦华这几日过的真真是舒心。
这日,宁王特意找来,“曦华,这几日天气好,抽个时间去一趟灵山寺吧。”
宁曦华嘴里还吃着松依喂给她的樱桃,有些纳闷从来不要求她干嘛的老头子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让她出门了。
“家里呆着舒服,不想出门。”肥宅曦果断拒绝。
宁王听着这一声“家里”,心里一阵熨帖。
这几日,这孩子是真的把这里当家了。
虽然她嘴上不说,也没有刻意做一些讨好之举,却让人能感觉到他们的关系没有之前那么疏远了。这孩子,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的亲近他。
宁王故作嫌弃:“还吃,你也不出去多走动走动,再这样下去非得变成小肥猪。”
宁曦华瞪眼,可以说她废,但绝不能说她肥!
她立即反击:“老头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三年前还是身姿挺拔,能称得上军中儒将。现在,啧啧,肚子都大了一圈,只剩油腻了吧。”
宁王气极,瞪着这没大没小的丫头不作声。宁曦华毫不服输,睁着她的大眼睛反瞪回去。
老少二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没一会儿,两人却都相视而笑。
宁王更是开怀大笑,都能斗嘴开玩笑了,真好。
“说吧,出门就算了,为什么非要去灵山寺?”
“我在灵山寺供了你母亲的香火,你这次回来,去看看她,替我把香火也续一下。顺便,替我拜访一下慧苦大师。”
提到慧苦大师,宁王面色有些复杂。
宁曦华也有些疑惑:“您为什么不自己去拜访,我去有什么用?”
“让你去你就去,肯定有我的道理,哪儿这么多问题,还不是自己犯懒!”
“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就去。”
宁曦华撇嘴,老头子神神叨叨的,还不让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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