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棠温棠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变本加厉温棠温棠全局》,由网络作家“祁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棠温棠是穿越重生《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变本加厉》中出场的关键人物,“祁光”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她皱了皱眉,想要坐起身,抬起手的瞬间,她的动作滞住。这是一双完好的,没有一丝伤痕的手。可她明明死在了火海里,烧成焦炭的手能修复成这样吗?她下意识抬起手去抚摸自己的脸,即使没有镜子,她依旧可以感受到指腹下光滑的皮肤。她掐了掐手指,清晰的痛觉从手上蔓延而上,她黑色的瞳孔骤然放大,自己居然穿越了。原主除了杀人放火简直无恶不作,打压陷害女主,逼得男主娶她,成了男女主相爱路上一颗坚硬的绊脚石......这不巧了吗,前世的她除了无恶不作,还杀人放火呐。想让她洗白那是不可能的,她只会变本加厉.........
《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变本加厉温棠温棠全局》精彩片段
安静的办公室只有窸窸窣窣的钢笔划过纸页的声音,纪辞年正在处理今日的文件。
林辉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看了眼低着头处理文件的纪辞年,声音有些犹疑,说:“纪总,白小姐来了。”
纪辞年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皱起。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林辉。
半晌,纪辞年出声,声音颇有些冷淡。
“让她进来。”
林辉点点头,往办公室外走去,找到正坐在会客室里的白婉言,对她说:“白小姐,纪总让你进去。”
白婉言脸上带了笑意,对林辉点点头,朝办公室走去。
林辉看了眼进入办公室的白婉言,眼里有了几分思索。
外界口中高高在上的冰冷女画家,在纪总面前却判若两人,总是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
林辉笑了笑。
而白婉言一边走一边在想,纪辞年已经有许久没有找过她了,她前几日拜托林辉转告纪辞年请他吃饭,纪辞年也并未回复。
她打了几次电话询问林辉,得到的回复都是纪辞年最近行程较紧,没有时间。
不知为何,白婉言有些不安。
虽然纪辞年对她很好,所有人都告诉她纪辞年喜欢她,但她始终没有安定感。
纪辞年给她的感觉总是忽远忽近,让她捉摸不透,却让她上瘾。
这个男人是如此优秀,无人能及的出身,优渥的家庭条件,矜贵的气度,这样的人却对她青睐有加,让她受宠若惊,又深深着迷。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像是想到什么,白婉言眼神冷了一下。
她走进办公室,看到正在专注于工作的纪辞年。
白婉言抛弃了面对别人时的高高在上和冷漠感,声音里带了温柔,唤道:“辞年。”
纪辞年抬头看了一眼白婉言,漫不经心地回道:“嗯。”
纪辞年也不主动搭话,继续处理手中的工作。
白婉言像是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以及纪辞年的态度,她带上几分温柔的笑,声音里有几分小女儿的羞涩。
“我前几日说请你吃饭,你也没有时间,所以我今天来特地感谢你。”
纪辞年没有什么情绪地回答:“我只是很喜欢那幅画。”
白婉言脸上的笑更深了,被喜欢的人夸奖,心里的喜悦更盛。
“你总是买我的画,帮了我许多。”
纪辞年每次一掷千金,都让白婉言的名声更盛。
“下次我专门为你作一幅画吧。”
纪辞年听到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看向白婉言,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回答。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白婉言看他对她笑,脸上作出温柔的笑。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气氛,白婉言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
白婉言冲纪辞年露出一个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纪辞年点点头,继续处理公务。
“喂,请问是谁?”
电话那边许久没有声音,白婉言皱了皱眉,以为是骚扰电话,正要挂断。
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你好,白小姐。”
白婉言听到这声音,动作一顿,瞳孔微微放大。
温棠?她什么时候又换了一个电话号码?
她不着声色地看了一眼纪辞年,回道:“你好,温小姐。”
正在处理文件的人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白婉言。
白婉言余光看到这一幕,不动声色的继续说。
“温小姐,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声音里带了几分柔弱可怜。
那边的人却轻哼了一声,“看来白小姐对我很了解呢,我都还没自我介绍,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白婉言一怔,看向纪辞年。
纪辞年正看着她。
白婉言轻咳一声,“当然,我与温小姐也算……比较熟悉了。”
这边温棠却并不接她的话,温棠笑了笑,神色莫测,开口:“我只是想请白小姐出来喝杯咖啡,不知我是否能够荣幸邀请到白小姐呢?”
白婉言一愣,有些不明白温棠的意图。
虽然她们暗自交锋多年,为了纪辞年闹得很难看,但温棠从没有这样主动联系过她或者单独找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纪辞年在场时两人才会见面。
白婉言犹豫了一下,瞄了一眼纪辞年,回答:“当然……不如就今天吧,我未来几天都有些忙。”
那边温棠听到她的回复,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应道:“也可以,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
说罢就挂了电话。
白婉言放下手机,朝纪辞年望去,欲语还休。
纪辞年神情有些冷,问道:“温棠叫你出去?”
白婉言点点头,说:“不知道温小姐这次想做什么。”
说着还面露忧色。
纪辞年却并不管她这副模样,起身说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白婉言心里一喜,面上却是一副犹豫模样,说道:“这恐怕不好吧,温小姐可能会生气。”
纪辞年听到这话,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走。”
并不给白婉言拒绝的机会。
白婉言见目的达成,露出几分得逞地意味。
————
黑色保时捷上,白婉言专注地看着纪辞年精雕细琢般的侧脸。
纪辞年出声,声音有些冷冽。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
白婉言一愣,以为纪辞年在维护她,她撩了撩耳边的发。
“我并没有给过温小姐联系方式,大概是她向别人要的。”
她犹豫一下,说道:“这也是我们第一次私下联系。”
纪辞年听后并未回她话,沉默着,眸色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温棠给的地址,见纪辞年解开安全带,想要开门下车,白婉言连忙阻止。
“辞年你还是不要跟我一起进去,温小姐只叫了我一个人,见到你过来……她应该会对我生气。”
不知听到的哪个词让他认同,纪辞年停下动作,看了白婉言一眼,对她点点头,示意她下车。
白婉言对纪辞年一笑,打开车门往咖啡厅里走去。
————
温棠坐在咖啡厅二楼窗户边,看着黑色保时捷停在咖啡厅门口,网上图片中模样的女人下车走进咖啡厅。
驾驶位的人并没有下车。
温棠脸上露出意味不明地笑。
啧。
可真是——形影不离呢。
白婉言随着服务生的指引上楼,第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温棠的背影。
白婉言走到温棠面前,看到温棠的正面。
黑色的裙包裹着她的身体,玲珑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一条修长白皙的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此时正慵懒地靠着沙发,如同一只黑色的猫。
白婉言看着温棠那副模样,总觉得眼前的温棠有些不同了,却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
见她过来,才懒懒地抬起眼眸,看向她。
白婉言下意识挺直了身体,冷着的脸微微上抬,朝温棠走去。
温棠看着她的动作,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看白婉言坐下,将菜单推到她面前,问她:“白小姐要喝点什么?”
白婉言并未看菜单,对侍者说道:“一杯摩卡。”
语气里是不露声色的傲慢与冷漠。
温棠笑笑,并未说什么。
白婉言转头看向温棠,冷着声问道:“不知道温小姐找我来有什么事。”
温棠并未回答,只直直地看着她。半晌,就在白婉言在她目光下越发不自在时,她开口道。
“没什么,只是许久没见白小姐了,想见见你。”
巴掌大的脸上露出看似真诚的笑,猫一样的眼里却闪着几狡黠。
白婉言却觉得此刻的温棠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对着还未到手的猎物展示着厚厚的伪装。
她恶寒了一下,面上露出几分鄙夷。
“别装了温棠,我们是这么好的关系吗?”
温棠挑了挑眉,收起了脸上的笑。
“啧,白小姐让我真受伤。”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笑着看她?
看看我啊……看看我……求求你
为什么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是她吗?
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喜欢她吗?
原来你不是不会爱人,
你只是不会爱我——]
温棠慵懒趴在秋千摇椅上,翻着原主的日记,随着秋千随意摇晃。
看到这一页,温棠再次不耐地放下日记。
啧。
没有爱就活不下去吗?
阳光照射在白色的纸页上,反射的光有些刺眼。
温棠翻过身,随手将日记搭在脸上。
她打算替原主好好活下去,所以又将日记从房间角落翻出来再仔细阅读。
可是全篇基本都是原主的自怨自艾,得到的信息实在过少。
只能大概了解到纪辞年的爷爷是盛宏集团的掌权人,而他的父亲早在二十年前就因为海难不幸坠海去世。
他的母亲是秦氏集团董事长,京市赫赫有名的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一个人主持秦氏多年。
而纪辞年因为幼年丧父,从小由秦家抚养。到了十八岁才继承了他父亲在盛宏的股份,回到纪家。
不过,温棠不能理解的是,既然纪辞年从小由秦良玉抚养,为什么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密。
这是上一辈的事情,由于日记记载地实在过少,温棠只能从原主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这些信息。
至于原主自己——
纪辞年喜欢的女人叫白婉言,是当下最出名的年轻女画家,随便一幅画就能卖出上百万的价格。巧的是,原主和温棠是同学,两人似乎在学校时便有些宿怨。
想到这,温棠被日记掩住的脸勾起一丝笑。
倒真是——冤家路窄。
原主和纪辞年是在大二时才认识,倒也不能说是认识,是原主单方面的一见钟情,然后开始了对纪辞年死缠烂打的戏码。
只是没想到,纪辞年和白婉言在大学时互相不认识,在毕业后却擦出了火花。
如果不是原主横刀夺爱,此时的纪夫人恐怕就是白婉言了。
可惜,即使原主通过下作的手段逼得纪辞年和她结婚,纪辞年的心也不在她这,却成就了一对痴男怨女。
想到这,温棠嗤笑一声,她摩挲着手指,默念着。
“温棠,你想要什么呢?”
有什么心愿需要我替你完成呢?
白色吊带裙随着她先前翻身的动作,裙边向上卷去。两条光裸白皙的手臂随意地放在身上。
白粉的月季在她上方开得灿烂盛大,有花枝承受不住硕大的花朵,低压在她的脸庞。
“纪辞年。”
三个字在温棠唇舌间辗转,从殷红的唇中吐出。温棠的眼睛挡在日记下,阴影中眸色多了几分暗沉。
她又想起昨夜看到的画面。
纪辞年瓦白的手臂上显露出几根青筋,上面零零散散的娇小牙印。
她拿起覆在脸上的日记,从秋千摇椅上坐起。随着起身的动作,压在她脸庞的花朵撞上她白皙的脸颊,硕大的花朵颤抖几下,向后滑去。
温棠眸子中映着几分细碎的光,嘴角一勾,露出几分恶意的笑来。
————
“夫人。”
李叔穿过花廊,见到坐在秋千上的温棠。
他想到前几日在医院见到温棠,温棠对他说的话,有些心有余悸。
顿了顿,李叔上前,递过一个袋子给温棠,“这是新买的手机,您原来那个由于破损太严重,已经不能使用,我们尝试修复里面的资料,但是无果。”
温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也没期待过那个手机能修复,毕竟实在碎得——太过惨烈了些,屏幕完全破裂,机身也被压扁。
温棠坐直身,伸过手接过袋子,拿出里面的手机。
李叔从上衣袋子里拿出一个折叠的手帕,打开,递到温棠眼前。
是一个电话卡。
李叔看着温棠,道:“我们只留下了这张电话卡。”
温棠看了眼,接过,低着头拆开手机包装,把电话卡插入手机。
开机查看了一下联系人,里面只有零星几个联系方式,除了她的家人,还有纪辞年和秦良玉以及一些温棠并不认识的名字。
温棠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问道:“李叔,你昨天拿进来的……是白婉言的画?”
李叔听到这,顿了顿,回道:“是的,夫人。”
温棠看着李叔的脸,继续问道:“你们纪先生,经常买白婉言的画?”
李叔面露几分迟疑,抬眼看了一下正专心看着他的温棠,犹豫道:“是的,夫人”
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基本上白小姐所有拿出来拍卖的作品,都由先生买下。”
温棠挑了挑眉,露出几分饶有兴致的模样。
所有啊……
她嘴角勾起一丝笑。
呵。
可真是情深意切呢。
李叔见温棠笑,心里有些拿不定,张口说:“夫人不要多想,先生对白小姐只是欣赏。”
只是脸上有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尴尬。
——欲盖弥彰。
温棠脸上的笑更深了,她定定地看着李叔,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不是欣赏,我们心里都清楚不是吗?”
李叔尴尬笑了笑,不再接话。
温棠将身体靠在摇椅上,看着前方池塘里开放的白色睡莲。
用手撑着头,又恢复那副懒散模样,也不再看李叔。
李叔看温棠这副模样,正欲开口道别离开。
温棠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就传到耳边。
“那在李叔眼里,白小姐是个怎样的人。”
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气氛凝滞。
笼子里的鹦鹉叫了几声。
李叔看着温棠面无表情的脸,思索一会,回道:“白小姐……和纪先生很像,都是比较冷淡的人,不怎么热情,但是外界常夸白小姐才华横溢。”
温棠眼睫毛轻轻一动。
有温热的风吹过,将她散落的发丝带到脸上。
过了一会,她启唇,“啊,原来是这样。”
说罢,她拿出手机,递到李叔面前,说道:“我需要白小姐的联系方式。”
李叔抬头看了温棠一眼,接过手机,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联系人,在温棠递过来的手机里输入了一个号码。
温棠看着李叔的动作,眼眸有了几分暗色,
她只是说要联系方式,李叔却能这么快就给了她。
一个管家,却有一个与自家老板关系暧昧不明的女人的联系方式。
温棠嘴角闪过一丝笑。
倒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李叔输完电话号码,将手机还给温棠。
看着温棠不露声色的脸,李叔摸不透温棠的情绪,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夫人若是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了,我就先离开了。”
温棠淡淡应了一声,“嗯。”
李叔朝温棠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只是还没走几步,温棠清冽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李叔在纪家做管家几年了?”
李叔离开的步伐一顿,回头答道。
“约莫……已经有8年了。”
温棠唔了一声,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只是在李叔转身走时,茶色的眸子轻轻一撇,看了李叔眼离开的背影,又继续看向池塘。
8年,也就是从纪辞年成年回到纪家起,李叔就在这了。
温棠嗤笑一声。
说着让她不要多想,字里行间却处处是纪辞年与白婉言。
其实从纪辞年跟着她下楼开始,温棠就知道是他了。
她习惯随时注意着周围环境,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基本都能发现,特别是经过上辈子那件事后,她神经的敏感性几乎是被调到了最高。
温棠回头看了眼立在厨房门口的纪辞年,他身上的白衬衫还未换下,应该才工作完,两条修长的腿笔直地立着,正看着温棠。
温棠转过身,淡淡开口,“煮面。”
温棠往锅里掺了水,打开电磁炉。黑色的头发盘起,露出莹白的脖子,几缕没被盘住的黑发掉落在玉颈上。
纪辞年看着温棠的脖子,眸色暗了暗。
“今天的事……对不起。”
纪辞年开口道。
温棠挑了挑眉,没想到纪辞年会向她道歉。
她侧过头,看向纪辞年,眼中有几分惊讶。
“不用向我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你生气了。”纪辞年默了一下,继续说。
温棠轻笑一下,“我生不生气,纪先生很关心吗?”
这下纪辞年又不说话了。
温棠轻哼一下,也不搭理纪辞年。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溅了几滴在温棠如玉的手上,皮肤迅速红了起来。
温棠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仿佛没有痛感一样。
但这却让纪辞年愣了一下,他几步上前,抓住温棠的手,放到水下冲洗。
温棠也不做别的反应,任由纪辞年拉着她的手冲洗,她的目光移到纪辞年身上。
看着纪辞年滑落到眉角的发,以及他脸上专注的表情。
“被烫了也不知道赶紧处理,你都不知道痛的吗?
纪辞年语气里带了责备之意。
温棠唔了一声,也不答话。
痛?自然是痛的。只是她早已习惯了。
在父母和温朗死后,她活在旷日持久的痛苦中,长期的绝食,以及精神上痛苦难挨时在身上划出的伤口早已让她习惯了疼痛。
她把苦痛当做修行与赎罪,挨过一个个漫长的黑夜,最终也一同坠落在黑夜里了。
温棠的目光有些悠远,水流停止,她回过神。
纪辞年放开温棠的手,对温棠说,“我帮你煮,你出去。”
温棠看了眼纪辞年,说了一句。
“你真是个有修养的人。”
可不嘛,对着一个自己讨厌的女人,都能做到这样。
说罢,温棠转身离开厨房。
纪辞年并未回答,只是在温棠离开后抬起眼眸,看着前方,神色不明。
…………
温棠从厨房出来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出手机上网。
她随意地看了一些关于纪辞年和白婉言的信息。有趣的是,关于两人讨论度最高的却跟温棠有关,是纪辞年、白婉言、温棠三人的爱恨情仇。
她笑了笑,从古至今,风月事情总是更能引起人们的吸引力。
在各个论坛和网站,温棠都被刻画成一个典型的反派角色。
插足别人爱情,心思狠毒,毫无廉耻。
在网络上被骂得体无完肤,温棠只是随意扫了下那几个话题下的评论,都觉得那些措辞简直是不堪入目。什么贱人,荡妇,小三等词语竟然是里面程度最轻的了。
好像因为温棠是个恶人,所有人就都可以来侮辱她,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
论坛里充斥着各种造谣辱骂,即使许多事情温棠并没有做过,但只要随便一个人以一个知情人的身份编造出各种事情,下面就会有一堆人附和。
紧接着又是一堆义正言辞的辱骂指责。
仿佛只要骂温棠,他们身上的正义感和责任感就能得到彰显。
温棠笑了笑。
至于纪辞年和白婉言嘛,自然就是被她破坏的苦命鸳鸯了,下面又是一堆人的同情怜悯。
呵。
苦命鸳鸯?
白婉言喜欢纪辞年她倒是看出来了,至于纪辞年?
恐怕没有媒体口中那么深爱白婉言啊。
人心啊……
最是凉薄。
温棠摇了摇头,她闭上眼靠到沙发上。
想到今天下午白婉言对她说的话。
“恶毒?混混?”
你一定很恨他们吧。
我帮你好不好?
温棠眼神晦暗不明,闪过幽暗的光。
白婉言对温棠很了解,想以她的父母来激怒她。
这么娴熟。
呵。
温棠懒散的扯出一个笑。
既然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那她就——随意做个恶人了。
温棠白皙的手指支起下颌,轻轻点了点。
虽然纪辞年对白婉言的态度和温棠想的有些出入,但这正合了温棠的意。
她在意什么,温棠就毁掉什么。
白婉言看重的感情已经岌岌可危,那她不是更好下手?
既然要做恶人,那就直接做绝。
温棠睁开眼,看着挂着的华丽吊灯,白色的灯光照射进入她的瞳孔,瞳孔因为强光而缩小。
只是纪辞年……温棠现在还没有摸清他到底在乎什么。
纪辞年端着面从厨房出来时,就看到温棠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吊灯。
他皱了皱眉,将面放到餐桌上,走到温棠面前,用手挡在她的眼睛上,遮住了强光。
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人盯上了。
温棠眼前骤然黑了下去,瞳孔又恢复到正常大小。
她看着眼前的纪辞年,嘴角勾起一丝笑。
“面好了?”
“嗯,去吃吧。”
“嗯哼。”
温棠应了一声,站起身朝餐桌走去。
纪辞年也跟着她,一同坐到餐桌面前,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温棠看纪辞年坐在她对面,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吃面。
面上放着一个煎的酥黄的鸡蛋,铺着几叶菜。
温棠尝了一口,挑了挑眉。
竟然挺好吃。
她开口问:“你还会做饭?”
纪辞年听到她的话,在手机屏面滑动的手指一滞,抬眼看她,半晌才回道:“嗯。”
温棠有些意外,继续说:“我还以为你们这种豪门公子不用自己做饭呢。”
纪辞年放下手机,看着温棠,神色莫名,顿了顿,开口说:“22岁出去旅游的时候需要自己做饭,学的。”
温棠点了点头。
纪辞年看她点头,眸色暗了一下。
温棠细嚼慢咽,过了许久才吃到一半。
见纪辞年仍然不走,温棠漫不经心地问纪辞年:“你和白婉言什么时候认识的。”
纪辞年眉头轻皱,“四年前在她的画展上认识的,你不记得了?”
温棠吃面的动作一顿。
原主的日记里可没有写过纪辞年和白婉言认识时她也在。
温棠的心微微一提,面上确实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回道:“是吗?过太久已经忘了。”
纪辞年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时之间空气安静下来,只有温棠窸窸窣窣吃面的声音。
温棠加快速度吃完面,去厨房清洗了碗,回到客厅,对纪辞年笑了笑,说:“谢谢款待,我回房休息了。”
说罢,温棠离开客厅,上楼回卧室。
纪辞年并没有动,仍然坐在原处。
随着温棠的离开,整个客厅又回到沉默的寂静中。
他墨色的眸色注视着温棠坐过的位置。
良久,纪辞年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喂,李医生……”
“我想请问一下,温棠车祸后做的一切检查都正常吗……”
“那会不会存在有些情况没有检查出来,比如……失忆。”
听着电话那边的回答,纪辞年的手指在桌面上扣了扣。
清晨。
温棠下楼时纪辞年正坐在大厅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上面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林姨正在厨房里忙碌。
纪辞年听到温棠下楼的声音,移开放在电脑上的视线,转过头去看温棠。
今天温棠穿了一件白色丝质衬衫,衣料柔顺地下垂,随着她走动的动作晃动,衣摆别在黑色包臀裙内,勾勒出婀娜的身姿。
纪辞年皱了皱眉,开口问温棠。
“你这是要去哪?”
“爸妈叫我去商场帮忙管理一下。”温棠将包放在椅子上,坐到餐桌前。
“少夫人要去上班啦?”林姨正好从厨房走出来,听到温棠和纪辞年的话,问温棠。
“嗯。”温棠点点头。
“哎哟,那好累的。”
“我正好没有什么事做。”温棠对林姨露出一个笑。
“那倒也是,正好少夫人去外面散散心,不能像以前那样总呆在家里,人都闷了。”林姨想想,觉得这样也确实挺好,少夫人以前就是总是呆在家里,整个人都是阴郁的。
纪辞年放下电脑,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
“让保镖跟着。”
温棠瞟了一眼纪辞年。
“……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纪辞年接收到温棠的目光,改口。
温棠并没有什么表示,随意点了点头。
————
“我记得我们并不顺路。”温棠看着坐在主驾驶位上的纪辞年,问道。
纪辞年咳了一声,“司机请假了。”
“那也不至于你来开车,我可以自己去。”温棠站在车门外,并不上车。
“家里另外的车送去维修了,只剩下这一辆。”
纪辞年看着温棠,向她解释。
温棠挑了挑眉。
“好吧。”温棠答了一句,上车。
纪辞年突然凑过来,动作让温棠猝不及防,她向后倾了一下,皱着眉看纪辞年。
他一侧的墨发因为刚刚的动作滑到眼前,因为温棠明显后倾的动作,纪辞年顿了一下。
纪辞年抬眸看了一眼温棠,又垂下眼睑,拉过安全带给温棠系上。
两人的距离有些过近,温棠温热的呼吸洒在纪辞年发梢,染上了一些痒意,纪辞年手上动作加快,系好安全带就立马退回座位。
温棠看着纪辞年略显急促的动作,眸色变深,脸上有了几分思索。
纪辞年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在皮革上摩挲了一下。
两人并没有说话,车内却弥漫上一丝别样的气氛。
从别墅到行和广场有半小时的车程。
到了地下停车场,纪辞年把车停下,取下钥匙递给温棠。
“你不把车开走?”温棠接过钥匙,问纪辞年。
“嗯……车留给你。我叫了林辉过来接我。”纪辞年回答。
温棠嘴角扯起一丝意味不明地笑,却并未继续追问纪辞年。
所以说其实是来专门送她的。
这就是原主怎么都不肯离婚的原因?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冷漠过后又给几分温情。
温棠嗤笑一声。
原主可能会被这几分温情收买,她可不会。
两人离开的路线并不相同,地下停车场有两个出口,一个出口到商场外,一个出口直通商场。
纪辞年把钥匙递给她后就从一个出口离开了。
温棠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晦暗不明。
两秒后。
温棠转过身,走向另一个出口。
到出口时,拐角处却传来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打骂声。
温棠脚步一顿,改变方向,走向拐角处。
一个穿着工作装的女人正被一个男人按在地上殴打。
“你他妈的,跟老子回去,在这丢人现眼。”李大志两巴掌扇在地上的王梅脸上。
白婉言是寒门出身,即使如今获得了成功,但这点小小的荣誉,纪家和秦家也不会看在眼里。
“那你呢?你有什么?你能够嫁给纪辞年,还不是靠你下作的手段。”白婉言冷笑一声,温棠怎么敢嘲讽她?如果当年不是她给纪辞年下药,还叫来了媒体,纪辞年怎么会娶她。
“怎么了,这有什么不行的吗?白小姐不也可以这样做吗?”
“我才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白婉言怒斥道,她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下贱的事情,她的自尊心绝对不会允许她这样做。
“不要如此动怒嘛。”温棠安抚道,只是嘴角的笑更深了。
温棠抬眸,意味不明地看向白婉言的额头,上面还有些残留的青紫,即使用了厚厚的粉底,与旁边皮肤的颜色仍然有区别。
“毕竟白小姐的伤还没好全呢。”温棠声音里带了些刻意的关切。
白婉言听到她提伤,心里的怒意更甚,抬起了一只手,想要打温棠。
只是还没等手落下,温棠就抓住了那只手。
白婉言的手被紧紧攥住,心里有些诧异,温棠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她的脸色因为手上的痛感,变得有些扭曲。
“温棠你干什么!”旁边的苏倩雪看到温棠拉住白婉言的手,想要上去扯温棠。
却被旁边的卫峰拦住,男人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没法上前。
温棠侧过脸,瞟了一眼苏倩雪,脸上没有了那几分虚假的温和,眼神如冰刃一样刺到苏倩雪身上。
“我没有耐心对待太过聒噪的人,在我把你的嘴闭上之前,自己先闭嘴好吗?”如同劝告一般,温棠开口道。
不知为何,苏倩雪觉得此时的温棠有些可怕,她的身体僵了一刹,怔愣地闭上了嘴。
白婉言正挣扎地想从温棠手上脱离。
温棠转过脸,重新看向白婉言,脸上又挂起了虚伪的笑。
“白小姐对我总是如此的不友好,让我真难过。”
白婉言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她怒视着温棠,没想到现在的温棠竟然更加难以对付,而且还更不要脸了。
手腕处的疼痛不断传来,估计又会留下淤青。
温棠却依旧笑着,拉起白婉言的手,在她的指节上摩挲了一下。
白婉言因为温棠这诡异的动作和亲昵的触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做什么!”
温棠感受着白婉言光洁白皙的指节,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不知白小姐能否……为我作一幅画呢?”
“你也配?”苏倩雪回过神,听到温棠说要画,讽刺地回答。
白婉言冷冷地看着温棠,眼里尽是不屑。
“我们婉言的画可是价值成百上千万的,你想要就能要?”苏倩雪鄙夷地看着温棠。
“保安呢,这里的保安呢?随便什么人都能让她在这嚣张吗?”苏倩雪看向四周,叫嚷着。
温棠皱了皱眉,并不搭理她,继续看向白婉言。
“我绝对不可能为你作画,你没有资格。”白婉言冷哼一声,开口说。
温棠并不为她的拒绝而羞恼,她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味深长地看着白婉言。
白婉言当然不会为她作画,恐怕她的画也不是自己的吧。
一个本来平庸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成为天才。
温棠摩挲了一下刚才触碰过白婉言的手指,不露声色的笑了一下。
既没有刻苦的练习,又没有过人的天赋。
怎么会作出这么惊艳的画呢?
警卫室的保安在监控里查看到了此处的动静,已经赶了过来。
温棠带着温朗进入她的卧室,温朗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
一边坐下,嘴里还一边絮絮叨叨:“我早就给你说了纪辞年不行,你以前偏不信,现在知道我说的都是对的了吧。”
温棠也不接他的话,站在窗边,看着眼前的温朗,沉默了半晌,她闭了闭眼,问道:“爸妈呢?”
温朗有些奇怪,温棠自进房间以后就一脸深沉地看着他,这会竟然又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温棠,“在国外出差啊,走之前我们不是还在一起吃了饭吗?”
一切来得太不真实,温棠现在也不能确定这算什么。漂浮得像梦一般,可若要说是梦,又是一场她不敢求的美梦。
距离太近,将要触碰,却又要畏惧地收回手,害怕这梦如同泡沫般破碎。
温棠开口,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给我看看他们的照片吧。”
这下温朗的奇怪感更重了,他站起身,走到温棠的面前,捧起她的脸,仔细的观察她的头。
“姐,你是不是把脑子撞坏了……”
温朗脸上还全是认真。
温棠:“……”
温棠啪得一下打开温朗的手,白了温朗一眼,“我想他们了不行吗?”
换个世界,竟然还是这种欠欠的性格。
温朗被打,也不恼,傻笑一下,“我就说嘛,这才是我姐。刚才你哭的样子可把我给吓坏了,我都没怎么见过你哭。”
然后温朗就从包中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给温棠看。一边翻还一边问,“你手机呢,以前不是拍了挺多吗?”
温棠敷衍答道:“出车祸的时候被碾碎了。”
温朗听到这,又觉得心疼了起来,想要说点什么。
温棠却没理他,自己接过手机翻看相册。
温棠看到爸妈照片的那一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
果然一模一样。
温棠低着头,捂住脸,笑出声来,她呢喃着:“爸爸,妈妈。”
倦鸟归林,浮云归山。
他们是救赎她的光,是她生命的焰火。
远行的游子沐雨栉风,终于归家;飘落的树叶又终于回到了大地的怀抱。她终于,从天空坠落到地上,从虚幻的梦中走到了现实。
这一刹那,游走于生与死之间的旅人终于又回到了人世。
是否是神明听到了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祈祷,愿意宽恕了她的罪行,将她放回人间。
温棠不知道。
她只知道从此荒废的灯塔又重新点燃,人间的太阳也再次升起。
温朗看着温棠笑,瞪大了眼睛,跟她说“姐,你怎么一会哭一会笑啊,不行你得跟我再去医院看看,我觉得你真是撞坏了脑子。”
说着温朗就去拉温棠的手,作势要拉着她往外走。
温棠摇摇头,眼里闪烁着光。
“没事,我只是……太想他们了。”
温朗眼里带着几分怀疑,脸上露出几分不能理解的表情,“不是吧姐,你认真的?爸妈这才走了半个月,你至于这样吗?”
说着便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温棠。
温棠看温朗的这副表情,瞪了他一眼。
“你别管那么多,我还不能想他们吗?”
温朗看温棠像是要生气,连忙举起手以示投降,“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温棠无奈一笑,问他,“行了,别贫嘴。今天不是才星期二吗,你请假了?”
“那当然,我听到你这些事,哪里还能冷静地呆在学校里啊。”
温棠睨了温朗一眼,语气凉凉,“顺便再逃个学是吧。”
温朗哂笑一声,尴尬道:“顺便,顺便。”
看着温棠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温朗又长叹一口气坐下,抱怨道:“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学校那些我是真的学不进去啊,我又不像你那么聪明。而且我才高一,不着急。”
温棠听着他说,心里默默思量,这个世界的温朗竟然已经念了高中。
真好。
温朗说着还感叹一下,晃了晃头,“不像我,只能专注钢琴这一件事,别的东西是一点学不进去了。”
温棠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有些无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坐好,你还学钢琴呢,一点仪态都没有。”
温朗这么一副学不进去的模样,让温棠有些头疼。
那个世界的温朗也是,明明爸爸妈妈都是名校毕业,他对学习却是敬而远之。
想到这,温棠开口,“你是朽木不可雕也。”
温朗听温棠这么骂他,一点不觉得羞耻,反而还挺高兴。
“虽然雕是不能雕了,但好歹还能当柴烧嘛。”
这么说着,温朗越发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优秀,越发自我感动,“像我一样在音乐界发光发热,燃烧自己。”
温棠:“……”
这也能给你说出花来。
温棠轻轻摇头,叹息一口,笑着看温朗。
他看着挺开心的,看来过得很好。
远道而来的风吹起了白色窗帘,在温棠身边舞动,掀起她耳畔的发丝。慵懒靠着窗沿的女人,以她少见的温柔专注地看着眼前眉眼纷飞,喋喋不休地少年。
……
温棠和温朗聊了一个下午。
不,与其说是‘聊’,倒不若说是温棠听着温朗胡天胡地地说着学校发生的一些趣事。
然后温棠偶尔回应一声。
从一室天光到日暮西垂。
晚上温朗离开,温棠送他出别墅,已经出门的少年,突然探回头。
笑吟吟地问她。
“姐,我来陪你,你开心吗?”
温棠愣了愣,扬起一个笑。
“我很开心。”——真的,真的很开心。
温朗得到满意的回答,笑着离开。
温棠转过头,看着别墅的院子。
昨日回来时天色太暗,今天又在屋里呆了一天,一直没有注意到别墅外面景色。
硕大的别墅被花包围,满满一院月季,从墙根长出,挂满了别墅白色的墙面以及围墙,此时正开得盛大而盎然,有几朵长出了墙,泄露了盛夏。
地上是结缕草铺成的草坪,从中间用石子铺成了一条小路,路旁是各种颜色的绣球花,错落有致,中间夹杂着一些别的花,白色的蝴蝶在里面飞舞。
温棠顺着小路走去,走过月季搭成的花架,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型的人工池塘,应该是泳池改建的,里面生长着一些睡莲。池塘旁是白色的桌椅,还有一个秋千。
温棠有些惊讶,纪辞年这是把花园搬回了家?
天色暗了,院子里灯光昏黄。
温棠随意逛了逛,便回到了卧室。
晚间洗漱时,她伫立在镜子前半晌。
不是平行时空,只是偶然的让她来到了这个温棠身上。
她们不一样,温棠想。
这个温棠是爸妈的亲生孩子,并不像她,一个被他们捡来的孩子。
开始不知道时并不觉得什么,但现在温棠心里却有了一丝嫉妒。
是的,嫉妒。
即使父母和弟弟都在,但这个世界没有她,没有“温棠”。
她原来觉得原主可怜又愚蠢,如今却发现自己才更可怜。
即使原主没有得到爱情,可是“她”得到了温棠渴望的一切不是吗。
父母,弟弟,包括这张与他们相似的脸。
温棠无论如何修饰化妆都无法得到的像父母的脸。
“她”有着他们的血脉,而温棠身上流着的却是肮脏的杀人犯的鲜血。
“她”有爱她的父母、弟弟陪伴,而温棠只获得了短短十余年温暖,又重新坠入地狱。
“她”有光明的人生,而温棠却只能活在仇恨与痛苦中,拿起刀,走上那个人的老路。
温棠看着镜子,那个男人在被抓入监狱时的画面仿佛出现在镜子中,他笑着对她说。
“棠棠,你以为你找了对好父母就能改变什么吗?我们都一样,骨子里都是冷血,这是我给你的基因,你改变不了的,你终究会变成另一个我。”
“哗啦。”
是镜子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别墅里异常清晰。
温棠打碎了镜子,她看着满地破碎的镜片,映照千百个面容狰狞,丑陋的她。
她突然笑起来。
“不,我永远不会变成你。”
我们天生冷血,我们生而虚伪,而我远比你聪明善于隐忍。
我已经换了血肉身躯,再也没有与你有关的一分一毫了。
就算曾经是又怎样呢,如今我已获得新生。
是猎人猎杀前虚假的伪装。
“不……已经够了,已经够了。”王梅颤抖着祈求温棠。
温棠看着不停颤抖的王梅。
“啧,这么害怕干嘛?我又不会对你怎样。”温棠纤长白皙的手指理了理王梅凌乱的衬衫。
王梅的身体一僵。
温棠抬眼看了看僵住的王梅,嗤笑一声,站起身来。
“好吧,既然你要求了。”
正不断往后退的李大志仿佛听到了救赎,身体放松下来。
“谢谢你,谢谢你。”王梅跪下来对温棠磕头。
而温棠只伫立着,毫无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不停磕头的王梅。
王梅停下动作,抬起眼看温棠,眼里满是恐惧。
“要……怎么办。”她的声音仍然有些颤抖。
温棠笑出了声,丢下棍子。
“怎么办,报警啊。”
王梅脸上露出惊诧,看着温棠。
报警?
温棠收起笑,扫了一眼地上的李大志,往外走去。
王梅犹疑地拿出手机。
“报警啊!臭娘们。”李大志见温棠走出去,刚刚的那副怂样全然消失,嚷嚷着对王梅喊到。
王梅看了眼李大志,拨通了电话。
很快警车就过来了,带走了三人。
闹剧收场。
停车场的一处柱子后,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视野里。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出,墨色的眸子里晦暗不明,注视着刚刚温棠几人呆过的地方。
几秒后,他走上前,捡起温棠扔在地上的棍子。
一根警棍。
他看着棍子,眸色深沉。
警局内,几位警察神色怪异地看着温棠。
赵胜再次确认了一遍李大志的伤势,虽然已经前往医院进行了处理,但依旧可以看出之前的惨状。
赵胜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看向眼前这个看着娇小的女人。
“你打的?”
温棠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头,随意地点了点。
“嗯。”
赵胜表情扭曲了一下,但他很快收拾好表情,坐到桌前准备做笔录,开始审问。
“名字。”
“温棠。”温棠漫不经心地答道。
王梅听到这个名字,瞳孔放大,惊讶地看向温棠。
温棠……那不是今天要来的温总女儿吗?
她就是温棠?
李大志还在一旁哼哼唧唧,此时在警局,他又变回了一副地痞模样。
“你们呢?”赵胜又看向王梅和李大志。
“我叫王梅,他叫李大志,我们是夫妻。”一旁的王梅急忙回答。
温棠视线随意放到一处,并未回头看他们。
“是你打了他们?”赵胜看向温棠。
“不是,不是,她只是打了我老公。”王梅看了一眼温棠,赶紧回答。
“臭娘们,你说什么?”一旁的李大志看到王梅帮温棠解释,开口骂道。
“安静!好好说话。”赵胜呵斥了一声。
温棠转过头,视线从李大志身上扫过。
李大志因为温棠的视线,浑身一僵,打着石膏的腿往后挪了挪。
“那你是怎么回事。”赵胜看向王梅,问她。
“我这是……这是……”王梅没有说完,只是目光往李大志身上瞟去。
赵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李大志,眉头皱起。
“你老公打的你?”
“嗯。”王梅有些畏惧地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打你。”赵胜继续问王梅。
一旁的李大志听到赵胜这么问,又激动了起来。
“我什么打她,这个贱人给我戴绿帽子,把我脸都丢尽了,我怎么不能打她?”
“我没有,我没有,那只是同事。”王梅辩解道。
“还给我狡辩,我都看到你们眉来眼去了。”李大志已经断了一只手和一只脚,竟然还想伸出手去打王梅。
王梅吓得往后一躲。
赵胜眼神凌厉,制止了李大志的动作。
诺大的办公室里,纪辞年皱着眉头在看新送过来的文件。
夜已经深了,外面的霓虹灯闪烁,楼里的其他员工早已下班。
林辉拿着文件进入办公室时,纪辞年正在按压太阳穴。
“纪总,这是目前秦氏集团的股份收购进度。”
纪辞年朝他点点头,接过文件。
“还有白小姐的画,拍卖行已经送过来了。白小姐让我向您转达,为了感谢您拍下了她的画,她想要请您吃饭。您是否需要我为您安排。”
纪辞年拿着文件,修长的指节翻动着纸页,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用。”
林辉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
纪辞年放下文件,揉了揉额头,今日在病房里温棠看他的眼神,对他说的话已经在他的脑海内重现了无数遍,而此刻又浮现在脑内。
“收购进度……再加快些。”
林辉有些震惊,他说:“纪总,再加快的话秦总恐怕会察觉到。”
纪辞年皱着眉,“没关系,加快就行。”
“咳咳……咳……”
突然纪辞年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随着咳嗽,有鲜红的血从嘴角流出,剧烈的咳嗽刺激出了生理泪水,眼尾发红。
林辉赶紧上前,递给他手帕。担忧地问道:“纪总,你的伤……”
纪辞年擦了擦嘴角,朝林辉摆摆手,“没事,你去吧。”
林辉还想说点什么,但纪辞年已经又重新低下头去看文件。
林辉只好离开。
门阖上的声音响起。
纪辞年听着声音,捏紧了手中染血的手帕,如玉般的手上青筋尽显,背部的疼痛不断传来,如针一般细密地刺痛着他的神经。
他低下头,轻叹一声,唇齿间溢出一个名字。
温柔缱绻,如同情人亲昵的低语呢喃,随着风飘散在这个夜里。
————
距离纪辞年离开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竟然没有人再来看过温棠。虽然温棠也乐得清静,但是看来原主也没有什么朋友。
而此时的温棠正坐在医院的天台上,落空的双脚随意的划着圈。
明天就是出院的日期,这也意味着温棠可能马上会被裹挟着融入原主的生活。
啧,得赶快结束这一切呢。
温棠撑着手,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初七,上弦月。
温棠模糊的记得,在大火中,她抬起头向窗外看到的就是上弦月。
上弦月,希望。
温棠嘲讽一笑。
夜色浓郁,有惊醒的白鸟掠过温棠耳边,刮起一阵微小的风,卷携起她耳边的发,落在鼻尖。
突然,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跑来。
温棠皱起眉,想回头看。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迅速脱离了天台边缘。
耳边是男人急促的喘息声,怒斥声随后而来。
“你疯了吗?”——是纪辞年。
事实上纪辞年才是要疯了,晚上还在办公室的他,突然接到保镖的电话说温棠失踪了。
纪辞年迅速赶来医院,见到的只有空空荡荡的病房,和外面等着被问罪的保镖。
临时配备的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保镖找了医院一圈也没有看到温棠。
最后只能联系医院安保处查看监控,看到温棠往天台走去时,纪辞年的心被狠狠地提了起来。他几乎是片刻不敢停歇,往天台跑去。
等纪辞年跑到天台上,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天台边缘的温棠。
温棠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纪辞年,问他:“你说谁疯了?”
温棠说着便想推开纪辞年,男人的力气太大,死死把她圈住。
温棠只得使更大的力气去推他,挣扎间听到了纪辞年的闷哼声,揽住她的手松开了一点。
温棠愣了一下,从纪辞年的怀里退出,看着他。
纪辞年眉毛紧皱,额头渗出冷汗,闭着眼,手撑在地上,呼吸有些凌乱。
纪辞年身上有伤?温棠皱起眉。
纪辞年缓过神来,死死地盯着温棠。
“为什么。”
温棠颇有些无语,她反问纪辞年,“什么为什么。”
纪辞年看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眉眼间是几分不可思议,“你想自杀。”
温棠挑眉,想笑。却发现纪辞年的眼神有些过于冷冽了,被死死盯着的感觉让温棠有些不自在。
温棠偏过脸,看向别处,“没有,我只是上来坐坐。”
“上来坐坐?”纪辞年突然发出一声笑,从胸腔发出的,沉闷的笑。
纪辞年突然扯过温棠,将她拉回天台边缘,摁在围墙上。
围墙坚硬的墙壁咯得温棠的背部钝痛,她的身体向后仰去。
身后是坚硬的墙壁,身前是纪辞年沉重的呼吸声。
温棠眼神暗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纪辞年
汗水浸湿了额前的发,从他睫毛上滚落下来,眼尾发红,眼睛氤氲了水汽,莫名平添了几分艳色,像是气极,胸膛急促起伏着。
温棠心里蓦的一空,有一些痒意,她揉搓了下手指。
纪辞年看着被按住的温棠,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脸上依旧是一片漠然,仿佛眼前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
他呼吸一滞,开口发出的声音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所以不是跳楼,而是想以其他方式去死吗?你想死吗?”
纪辞年发狠地盯着温棠,想到他刚上天台看到的一幕。
浓重的夜,浅淡的月色,坐在天台看月的女人,掠过的白鸟。无声无息的她,好像脱离了这人间,跳脱了轮回,像是要融进她身前的夜,也随着那擦肩而过的鸟一样展翅飞走了。
她那时在想什么,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温棠瞳孔骤然放大。
她直直地看着纪辞年,冷笑一声,却不回答纪辞年,而是反问他。
“纪先生,那你又为什么这么激动呢?”
纪辞年一愣,似乎是被温棠问住。
温棠步步紧逼,“需要我提醒你吗?纪先生,你厌恶我、恨我,既然这样,何必来管我?”
纪辞年没有回答她,只用温棠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
“先生!”
门口传来了李叔的声音,在他身后是紧跟上来的保镖。
李叔被眼前一幕吓得一颤,赶紧上前拉住纪辞年,声音急迫地劝道,“先生,你不要冲动啊!”
纪辞年看了眼李叔,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一步,放开温棠。
温棠这才站直,眼神冰冷,如冰棱一般刺在纪辞年身上。
纪辞年看着温棠,讽刺一笑,说:“这是新的引起注意的方式?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如果不是母亲,你觉得我现在会管你的死活?”
说罢,纪辞年转身看向李叔,声音有些喑哑,“去给夫人办理出院手续,立马带夫人回别墅。”
说完便不再看温棠,转身离开。
只是在门口时停下,背对着温棠,顿了顿,说,“就算我……讨厌你,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去死。”
温棠冷冷回他,“是吗?那我可真得感谢你。”
纪辞年后背一僵,快步离开。
温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
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前几日见面时,她可没看出纪辞年哪里怕秦良玉了。
李叔皱起眉,对温棠说。
“夫人,你不该这样做。”
听到声音,温棠这才把视线移到李叔身上,顿了顿,朝门口走去。
只是路过李叔身边时,冷冷地说了一句话,随着夜风飘入李叔的耳朵。
“你管得有些太多。”
李叔伫立的身体一僵。
浑浊的眼睛眯了眯。
纪总……听起来就很有钱的样子。
李大志眼珠转了转,他突然哀叫出声,一边叫一边说。
“哎哟……这位纪夫人,可是打断了我一条腿和一只手啊。”
杨局长更加惊诧了,他反复看了几眼温棠,确认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
“这是真的?”杨局长问赵胜,神色满是不敢相信。
赵胜点了点头。
林辉在后面跟着看向打了半身石膏,瘫在椅子上的李大志。
林辉表情有些难以描述,心里感叹,不愧是他们的老板娘啊。
纪辞年目光暗沉,盯着李大志。
几秒后。
他朝林辉伸出手,说:“支票。”
林辉看着自家总裁的动作,赶紧从公文包里拿出支票和笔,递给纪辞年。
纪辞年接过,在上面填了一个数字,把支票递给李大志。
“一百万,这件事从此结束。”
李大志赶紧接过支票,看着上面的数字瞪大了眼,神情肉眼可见地激动了起来。
一百万啊,他可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还没等等李大志把支票捂热,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就从他手中拿走了支票。
李大志的视线随着那只手移动,看到温棠拿着支票,随意把玩着,殷红的唇启开。
“多少钱?”
“什么?”李大志还没反应过来温棠问了什么。
温棠抬起眼眸,身子前倾,手放在桌上,撑着脸,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彩礼多少?”
李大志这才明白过来温棠在说什么,他盯着温棠手上的支票,拿不准温棠是什么意思,犹豫地开口。
“八万。”
温棠蓦的笑出声来。
纤长的手指拉起支票两端,‘撕拉’一声,支票被温棠撕碎。
林辉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老板娘的动作。
纪辞年全程没有什么反应,只专注地注视温棠。
“你干什么!”李大志看着刚到手的鸭子飞了,大吼出声。
纪辞年警告地看了眼李大志。
旁边的警察上前按住李大志。
“转八万给他。”温棠抬起脸,对纪辞年说。
纪辞年看着温棠,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看了眼林辉,示意他。
一旁的林辉赶紧上前,拿出手机要给李大志转账。
“你别想!你打断老子两根骨头,想赔八万就了事?”李大志完全不能接受。
温棠拿起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要是不想其他地方也断掉的话,就小声点,我不喜欢别人太吵闹,懂吗?”
冰冷的视线注视着李大志,如同毒蛇一般,盯着猎物。
李大志身体一抖,闭上了嘴。
“你花八万就可以随便打老婆,我花八万不也可以随便打你吗?”温棠继续说。
房间有警察笑了出来,用流氓的逻辑打败流氓,不得不说干得漂亮。
“还有,谁说这个钱要给你?”温棠身体往后倾去,靠在椅背上,又恢复一副懒散模样。
她的视线移到王梅身上,示意林辉。
林辉点点头,走到王梅面前。
“不用,不用,小温总。”
温棠并未回答,只看着李大志,继续说。
“我家阿姨一年工资都不止八万,你这笔买卖有些太过划算了。”
李大志脸上涨红。
那边王梅听到温棠的话,动作一滞,林辉小声对王梅说:“收着吧,夫人既然说要给你,肯定不会收回来的。”
王梅的视线落到温棠身上,许久,她点了点头。
杨局长扫视了一下房内的情形,咳了一下,开口。
“既然赔偿已经给了,那事情就到这里结束吧,纪夫人你们可以离开了。”
“嗯。”她随意地应了一声。
纪辞年顿了一会,又说。
“她告诉我……今天你们在行和遇到了。”
“告状倒还挺快。”温棠纤长的手指撩了撩水。
“她说,你和一个男人……很亲密。”纪辞年想到今天接到的白婉言电话,她前面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听进去。
直到她说,看到温棠和一个男人在商场,那个男人还拉了温棠的手。
想到这里,纪辞年的眼眸暗了几分,扶在岸边的手紧了紧。
“喔,是吧。”温棠大概知道白婉言说的什么,随意地回答。
纪辞年的脸骤然上抬,没有想到温棠会直接承认,脸上有了几分震惊,看向温棠。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里有了几分极力克制的颤抖。
“我说是啊。”温棠看着纪辞年这副模样,直接承认。
“为什么?”纪辞年颈上的青筋显露,眼睛有些发红,他直直地看着温棠。
“不可以吗?”温棠笑着回看纪辞年。
纪辞年看着温棠一副无辜的模样,用力闭了闭眼,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那是行和的员工,你不用承认。”
“你倒是挺了解的啊,纪辞年。”
温棠弯下了腰,眼睛与纪辞年持平,直视着纪辞年的眼睛,又说了一句。
“既然你都知道,还来问什么。”
说完也不理纪辞年,站起身走到秋千处,拿起浴巾搭在身上,直接离开了花园。
只留下水中的纪辞年,沉默地看着温棠坐过的地方。
花园里彻底安静下来,太阳已经快要隐匿于西方。
霞光也一同被收走。
纪辞年耳边的花朵滑落在水里,激起了一阵阵涟漪,又很快荡平。
他垂下了眼眸,衬衫湿答答地粘在身上。
半晌,他松开扶在岸边的手。
沉入水中。
他当然知道那是行和的员工,但是他还是无法确定。
白婉言说他们很亲密。
白婉言说温棠亲口说她已经放弃了他。
池水在一瞬间涌了过来,他闭上了眼睛。
下坠。
————
白婉言画展并不是一个对外开放的普通画展。
说是画展,倒更像是一个宴会。
纪辞年天还没亮就来敲了温棠卧室的门,带着半醒的温棠出了门。
今天是林辉开的车,纪辞年与她一起坐在后座,温棠还有些睡眼惺忪,靠着车窗耷拉着脑袋。
车窗有些硬,并不太舒服。
过了一会,一只手伸了过来,挡在车窗上。
温棠也没客气,直接把脑袋放在了那只手上。
林辉从后视镜瞄了一眼,看到没什么表情的纪辞年。
纪总好像挺开心的。
林辉只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不敢多看。
过了许久,温棠已经睡得有些昏沉,纪辞年叫醒了她,拉着她进入了一个工作室。
一个造型工作室。
里面很快有人出来带着温棠进去,而纪辞年和林辉就在外面等待。
服务生拿出了一排的礼服。
温棠挑了件黑色的鱼尾裙,服帖的衣料修饰出她曲线的身材,鱼尾随着走动而摇摆。
做妆造的时间很久,温棠突然能理解为什么纪辞年天还没亮就带着她过来了。
坐得久了,本来有些消退的睡意又弥漫上来,她耷拉下眼皮,任由化妆师涂涂抹抹。
过了好一会儿,温棠在睡意朦胧中察觉到化妆室安静了下来。
一只手拿起了口红刷在温棠唇上涂抹。
温棠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她面前弯着腰拿着口红刷的纪辞年。
纪辞年看到温棠睁开了眼睛,身体僵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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