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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全局

四弯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现已完本,主角是沈薇张月,由作者“四弯月”书写完成,文章简述:【1】她,现代女强人,内卷狂人。一朝穿越,变成了为给重病母亲治病而卖身的可怜虫小丫鬟。现代,她一身傲骨,公司斗能干上市。穿越后,看到身份,这不能够!这不是她的美强风格,她决定换个活法。人人觉得,她给王爷当丫鬟都属高攀,可她偏偏赢得了清冷王爷的盛宠。宠妾到主母,似登天梯,也似鸿沟天堑,可她硬是闯了过去,成了侯府堂堂正正的当家宠妃。...

主角:沈薇张月   更新:2025-04-25 1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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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张月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全局》,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现已完本,主角是沈薇张月,由作者“四弯月”书写完成,文章简述:【1】她,现代女强人,内卷狂人。一朝穿越,变成了为给重病母亲治病而卖身的可怜虫小丫鬟。现代,她一身傲骨,公司斗能干上市。穿越后,看到身份,这不能够!这不是她的美强风格,她决定换个活法。人人觉得,她给王爷当丫鬟都属高攀,可她偏偏赢得了清冷王爷的盛宠。宠妾到主母,似登天梯,也似鸿沟天堑,可她硬是闯了过去,成了侯府堂堂正正的当家宠妃。...

《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全局》精彩片段


沈薇转过头,杏眼似在发光:“王爷,您回来啦!”

张月大步走过来,在案桌对面坐下。他看沈薇手里的毛笔,笑道:“薇薇还会写字?”

沈薇颔首,嗓音清甜地说:“王爷不知,妾身有一个弟弟颇擅读书,前两年还中了举人。妾身在家时,看弟弟读书写字,也学了些皮毛。”

顿了顿,沈薇攥紧毛笔,不好意思道:“春日宴上,恒王误以为妾身能歌善舞、饱读诗书...可妾身出身低微,不擅歌舞,书也没读过几本。妾身不想给王爷丢脸,所以决定笨鸟先飞,多识字写字。”

张月眼里噙着温柔的笑意。

这傻姑娘,为了给他撑场面,居然开始练字读书。

张月取来一张沈薇练字用过的宣纸,想要看看沈薇的文学水平。

定睛一看,差点眼瞎。

沈薇的字弯弯扭扭,乱七八糟,像几条被毒死的虫子在乱拱。

字迹丑陋地让人难忘。

张月看着看着,不禁哈哈大笑。

沈薇脸皮发红,气呼呼地把毛笔搁在桌上:“王爷再取笑妾身,那...那我就不练字了。”

张月收敛笑意,亲自走过来握住沈薇的手:“来,本王教你练字。”

大手扣小手,张月一笔一划教沈薇练字。他的手劲儿很大,下笔锋芒毕露。

片刻后,一个霸气十足的燕字出现在宣纸上。不像是燕,更像是一只雄浑傲气的老鹰。

沈薇试探着仿写燕字。

歪歪扭扭,落笔不均匀,丑得不忍直视。

她垮下俏脸。

不是沈薇装,她的毛笔字写的是真丑。以前在现代生活,她习惯了用电脑打字,握笔写字的次数寥寥无几。

“练字不可急功近利,慢慢练,总会长进。”张月再次握住沈薇的手,想要教她练字。

沈薇想了想:“王爷,妾身想请您写一首诗,以后妾身每日临摹练习。”

张月:“什么诗?”

沈薇眉眼弯弯:“妾身幼时和哥哥去江南游玩,经过一小院,听到里面有人诵读一首《春日宴》。哥哥说,等将来我找到如意郎君,就把这首诗念给对方听——我念给王爷听,王爷教我写。”

张月饱读诗书,还从未听过名为《春日宴》的诗。

他生了几分兴趣:“薇薇你诵读一遍。”

沈薇粉润唇角勾起,开始背诗:“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这是五代十国流传的一首诗词,但沈薇没有把古人诗句说成是自己创作。

她的人设不是才女,偷别人的才华,终有一日会自食其果。

“岁岁常相见。”张月仔细琢磨这首诗,诗句虽虽通俗,但字字句句都是爱意,整首诗清新自然,是难得一见的好诗。

张月手握毛笔,铺开宣纸,迅速写完整首诗。他刻意改了字迹,写成端正的楷书,方便沈薇练习。

沈薇对着张月的字迹,开始一笔一划练习。张月则是坐在案桌另侧,手拿一本古籍翻看,偶尔撇过头看沈薇练字。

看到沈薇那八爪鱼般丑陋的字迹,张月无奈地摇头。

屋外富贵通报,晚膳已经送来了。今晚的晚膳,除了后厨做的美味佳肴,还有张月亲自种的小青菜。

小青菜做成了青菜豆腐汤,张月喝了两大碗。

晚上,张月自然留宿在沈薇的芳菲苑。沈薇的左胳膊还有伤,但这并不影响两人卧榻翻浪花。

胳膊受伤,沈薇不能在下。

不过,在上面也别有滋味。



沈薇不以为意。

王府就像个大公司,后宅妻妾们就是宫里的员工。公司里偶尔来了新员工抢业绩,是习以为常的事,没必要惊慌和忌惮。

身为半个老员工,沈薇要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比张月更努力赚业绩。

她开始绕着院子慢跑,锻炼身体。每日锻炼,不可荒废。

正锻炼着,出王府打听消息的采莲回来了。

“主子,已经打听到了。”采莲低声告诉沈薇,“您母亲和弟弟已经到了燕京,现在暂住在一家客栈里。今早两人吵了一架,您弟弟今日去了燕京的赌坊赌钱,夫人则是留在客栈里做绣帕卖钱。”

沈薇停止慢跑,接过采苹递来的毛巾擦汗:“替我梳洗,我要去见母亲。”

在王府里,妾室和通房丫鬟地位低,妾室的亲人没资格进王府探望。

所以沈薇只能出府探亲,但还需要向王妃申请。

王妃倒也没刁难,让沈薇在午时前回来。

沈薇这次出门,没有带采莲采苹,只带了长相凶神恶煞的容嬷嬷、以及吉祥和德顺两个小太监。

出发之前,沈薇还特意换上最破旧的衣服,在脸上涂抹一番,再头戴白色帷帽遮挡面容,和容嬷嬷从后门出王府。

吉祥和德顺赶车,沈薇乘车前往客栈。

小小的马车上,容嬷嬷穿金戴银,一看就是王府里的富贵嬷嬷。反观沈薇,穿着十分破烂,容嬷嬷攥紧手帕,忍不住再次确认:“主子,等会真的要演戏吗?”

沈薇颔首:“自然。”

她想探探沈母的品性。

所以,沈薇这次要“卖惨”。她不再是王府里风光无限的沈薇,而是一个饱受欺凌、弱小可怜的侍妾。

马车抵达客栈。

沈薇和容嬷嬷下车,低调地进入客栈的某间下等房。沈薇敲敲门,屋里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来了。”

嘎吱一声,木门打开。

沈薇抬眸,眼前是个穿葛布粗服的中年女人,身材干瘦两鬓斑白。此人正是沈薇的亲生母亲。

沈母手里还捏着没绣完的布,她疑惑又谨慎地问:“你是?”

沈薇摘下白色帷帽,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美中不足的是,嘴角乌青,太阳穴红肿,眼睛泛红。

看起来仿佛被欺凌过。

沈母手里未完成的绣布,啪地落到地上,颤抖地说:“三丫头...我的三丫头...”

沈薇眼圈泛红,熟练地呼唤:“娘。”

沈母拉着沈薇的手进屋:“来,孩子快来坐,数月不见,三丫头你瘦了好多。”

看到鼻青脸肿的沈薇,沈母心如刀割。

沈母颤颤巍巍地打开自己的包裹,从里面摸出一个钱袋子,哭着说:“三丫头,娘专门找了乡亲们借了十两银子,来给你赎身。跟娘回家,咱们不当丫鬟受苦。”

当初沈母病重, 沈薇被迫卖身为奴换钱。

沈母日夜忧心,病好了后努力干农活、织布绣花,再找乡亲们借钱,总算凑足了十两银子。

沈母连夜启程来燕京,想把沈薇从王府里赎出来。

“娘...谢谢您。”看到那十两银子,沈薇心里的疑惑很快打消。

沈母并不重男轻女,她对每个孩子都细心关照。

不过,沈薇低下头,擦擦眼角的泪:“娘...可女儿已经无法离开王府了,我成了王爷的侍妾。”

沈母目瞪口呆。

她还不知道沈薇当了王府侍妾。

但沈母知道,当妾是没有好下场的。沈母清楚地记得,她们村那个老财主,养了十几房的小妾。这些小妾被主母折磨得很惨,常有小妾血迹斑斑的尸体被抬出来,死状凄惨。


“沈薇,听我一句劝,别当王爷的妾。”

“听说王爷体力极强,没有一个侍妾能承受。”

耳畔的声音太吵,沈薇摁住剧痛的太阳穴,还没有从车祸的阴影中清醒。

就在昨日,沈薇苦心经营的公司上市,四年没休假的沈薇,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刚过马路,一辆车呼啸而至,将她撞飞。

等沈薇再次睁眼时,她发现自己来到陌生的古代。

她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沈薇,出身贫苦。为了给重病的母亲筹药费,沈薇卖身进燕王府当丫鬟。

原主沈薇生得花容月貌,王妃便动了心思,想把沈薇和另一个美貌丫鬟张月,都提拔为燕王的侍妾。

屋子里,相貌清丽的张月愁眉苦脸,在沈薇耳边抱怨:“我好好一个姑娘,当什么低贱的妾。”

当燕王的妾,听起来似乎前途无量。

可张月早有听闻,燕王虽生得俊美无双,却是个薄情寡恩的男人。

他对女人的新鲜感,最多维持三个月。盛宠之后,多美丽的女人也会失宠,朱砂痣变成蚊子血,白月光变成白米饭,在后宅孤苦度过一生。

“等会咱们见到王妃,磕头求她收回恩典。我宁愿嫁给马夫,也不想嫁给王爷守活寡。”张月还在絮絮叨叨,打定主意不当侍妾。

在张月唠叨的空隙里,沈薇迅速分析了一遍自己的现状。

古代社会,皇权至上——她现在身份是最卑微的丫鬟,是王府最低等的存在。

运气好,嫁给马夫门房,生下的孩子继续当丫鬟奴才。

运气不好,哪天主子直接赐死,暴尸荒野无人收尸。

身为21世纪的卷王,沈薇可不愿意在古代一条受人摆布的咸鱼。

她要卷,她要奋斗!

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天上不会掉馅饼,什么人淡如菊都是鬼扯,不争不抢一无所有,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前途是靠自己挣出来的。

前世她疯狂内卷,把濒临破产的公司做到上市;这辈子她依然能卷,在古代搏出自己的大好前程。

几乎没有犹豫,沈薇便已经下定决心——她要当燕王的侍妾。

她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屋外,燕王妃派来的老嬷嬷催促:“沈薇,张月,王妃召见,还不出来?”

木门嘎吱打开,沈薇和张月露面。

老嬷嬷将两人带到王妃居住的坤玉院。

燕王妃出身名门,十六岁嫁给燕王,育有二子一女。两人当了十年夫妻,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

沈薇迈进正殿,遵循记忆中的礼节,规规矩矩给燕王妃行礼。

她暗中打量端居主座的王妃。王妃身穿暗红绣云纹衣裙,头发高高挽起,整个人透着淡淡的威严。

王妃眼角有细纹,肤色微黄,并未用脂粉掩盖。显然王妃接受自己“年老色衰”的现实。她地位稳固,已经不需要靠容貌来吸引丈夫。

王妃放下青瓷茶盏,目光扫过沈薇和张月的脸庞。

沈薇生得娇媚,张月相貌清丽,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王爷对后宅女眷兴致寥寥,以至于王府这两年,没有新生儿出生。

身为当家主母,王妃得想办法为王府开枝散叶,维护自己的贤妻名声。

“沈薇,张月,你们可愿意当王爷的侍妾?”王妃开门见山道。

张月俏脸苍白,扑通跪下磕头:“回王妃,奴婢已有心上人,奴婢不能负了他的深情。”

张月的心上人,是王府的青年马夫,两人情投意合。

王妃心中叹气。

“一入深宫深似海”,现在的小姑娘个个聪慧,血淋淋的反例摆在眼前,荣华富贵也蒙不住她们的双眼。

王妃又望向沈薇:“你呢?”

沈薇行了个礼,恭敬道:“奴婢愿意伺候王爷,为王妃分忧。”

王妃握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打量沈薇,在沈薇眼里看到了野心。

不禁暗笑。

又是个不自量力的女子。

自诩生得美貌,天真地以为能俘获王爷的心。可惜啊,美貌在燕王府的后宅,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哪怕倾国倾城的侧妃柳如烟,当初独得盛宠两年,如今也成为后宅寡淡无味的女子。王爷每月去柳如烟院子里的次数,还不到五次。

两人也最多聊聊琴棋书画,甚少有鱼水之欢。

“既如此,我便抬你做妾室,赐住芳菲苑,赏五十两纹银。”王妃掀开茶杯,吹开茶叶浮沫。

沈薇心中一喜。

创业第一步,拥有独立的办公室,还有五十两银子的创业基金!

沈薇欣喜谢恩,跟着老嬷嬷离开。

主殿内,王妃啜饮一口碧螺春,问身边的刘嬷嬷:“这丫头生得貌美,你说,王爷能宠她几日?”

刘嬷嬷笑着回答:“美则美矣,胸无点墨,空有皮囊。老奴猜测,沈氏最多得宠半月。”

在燕王府后宅,有许许多多的美人儿。

沈薇不是最美的,出身卑微,还不通文墨,欠缺礼仪。这种女人,最后也只能沦为后宅最普通的一员,一辈子困在后宅,了此残生。

若是沈薇运气好,还能生下一儿半女。可惜侍妾没有抚养孩子的资格,生了孩子,也是为王妃添嫁衣。

“哎,真是可怜。”王妃面露不忍,随即又吩咐刘嬷嬷,“过段日子再买些漂亮丫鬟进府。旧人失宠,总得添些新人。”

刘嬷嬷恭敬道:“是。”

“算算日子,王爷南巡也快回来了。”王妃语气平淡,丈夫外出归来,她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刘嬷嬷问:“王妃,可要将王府修整一番,添些鲜活漂亮的花草,迎接王爷归来?”

王妃淡淡摇头:“何必做这些没用还费钱的事。”

夫妻十年,王妃也曾也和侧妃妾室们斗得死去活来。可渐渐地,王妃已经看透了后宅恩怨,变得人淡如菊。

没有人能一辈子得宠,王爷的爱太短暂。

再恩爱的夫妻,到最后也是两看两相厌。还是把心思放在孩子的教养上,孩子才是她未来的倚靠。

不止王妃看开了,后宅绞尽脑汁争斗的侧妃庶妃们,也渐渐看开了。

争宠有何用?

还不如当条咸鱼,宠辱不惊,笑看风云。


采苹和采莲赶紧去摘菜叶子。

燕王种的蔬菜,茄子、番茄等还没有结果。但生长周期快的白菜、小萝卜都绿油油的,茁壮成长。

燕王吃着自己亲手种的菜,觉得简直是人间美味。

比他以前吃过的青菜好吃得多!他还有一种丰收喜悦萦绕心头。

特别有成就感!

富贵在旁边伺候着,看到新鲜嫩绿的菜叶子,余光又落到另一片小菜地。他种的菜也可以摘了,有空带回家尝尝。

燕王正吃着火锅,芳菲苑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好奇的声音:“沈妹妹,你在院子里吃什么呀?”

沈薇闻声抬头,看到芳菲苑门口的一主一仆。

张妙玉胖乎乎的身躯出现,身边还跟着一个满脸窘迫的丫鬟。

张妙玉居住的花香居,距离芳菲苑不算太远。晚上张妙玉在屋子里吃糖果,忽然嗅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身为吃货,张妙玉哪里会错过美食!

她不顾丫鬟的阻拦,像只小狗儿似东闻闻、西嗅嗅,总算找到香味的来源地——芳菲苑!

“王爷也在妹妹这里呀!给王爷请安!”张妙玉一咕噜冲进来,随便给燕王请了个安,目光眼巴巴地望着沸腾的鸳鸯锅。

好香啊!

吃遍大江南北的张妙玉,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吃法。

“妹妹,姐姐没有吃晚膳,能在你这里凑合吃一顿吗?”张妙玉眼巴巴望着沈薇。

沈薇笑道:“当然可以,采苹采莲,准备一副新的碗筷。”

碗筷送上来,张妙玉一屁股坐在沈薇旁边。她无师自通地领悟了火锅的吃法,把一盘子新鲜的肉片放进辣锅里。

咕噜咕噜——

火锅沸腾,肉片熟了。

张妙玉迫不及待夹起一筷子,顾不得滚烫,直接放进嘴里吃起来。

“好吃好吃!妹妹你这个汤料太好吃了!”张妙玉眼睛发光,白白胖胖的脸上浮出幸福的神色。

沈薇噗嗤一笑:“好吃就多吃点,不过肉要烫熟了才能吃,否则会引发腹泻。”

张妙玉挥舞筷子:“先吃饱再谈其他。再来一盘肉,要肥肉,五花肉,不要瘦肉!”

燕王脸色垮下来。

他还没吃饱呢,好好的肉全都进了张妙玉的嘴里。看着张妙玉狼吞虎咽的模样,燕王不着痕迹皱眉。

但身为一家之主,和妾室争夺食物,实在有损他王爷的威严。

“少吃,少言。”燕王看张妙玉吃了五大盘的肉,忍不住提醒。

张妙玉愣住,委屈巴巴地看着燕王:“王爷,您嫌弃臣妾胖?”

燕王:“...”

你照照镜子,难道你不胖吗!每次燕王让张妙玉减肥,她总是一副哭唧唧的模样,燕王很头疼。

过度肥胖对身体不好,他也是为了张妙玉着想。但这女人脑子一根筋,死活不肯听。

沈薇察言观色,让采苹重新切了一盘肉片,沈薇亲自动手,帮燕王涮肉。

燕王脸色这才好了些。

还是他的薇薇最贴心,最爱他。

食材很快吃光,菜地里的白菜苗和萝卜苗都被采光了。

张妙玉揉揉肚子,吃饱喝足,甚至撑得走不动路。

她扶着丫鬟的手,艰难地站起来:“王爷,沈妹妹,感谢两位的款待,妾身这就回去了——对了,沈妹妹,下回你煮火锅记得叫我。”

沈薇眉眼弯弯:“好——采苹,去橱柜里取些山楂丸,送给张姐姐消食。”

张妙玉捏着山楂丸,心满意足地离开芳菲苑。

一顿火锅吃完,容嬷嬷带着丫鬟太监们收拾残局。沈薇和燕王都吃撑了,两人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夜幕下的院子,桃花树开得繁茂,粉色花瓣落了一地。微风吹来,格外舒畅。

燕王吃饱了,只觉得一整天的疲惫都散去。牵着沈薇温暖的小手散步,竟有种平平淡淡的幸福感。

走到那片菜地,白菜和萝卜已经吃了不少。燕王决定,明天再撒一些种子,每个月都要吃上他自己种的菜叶。

散完步,沈薇和燕王回到卧室里。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那啥——灯光柔美,美人如画,沈薇朝着燕王嫣然一笑,柔情似水魅意十足。

燕王心潮起伏,握住沈薇纤细柔白的手腕,就往床上倾覆。

此情此景,正是: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鸳鸯被里成双夜,春风已度玉门关...

闹腾到半夜,两人才双双歇下。

燕王怜惜地吻了吻沈薇的额头,只有沈薇才能带给他最大的畅快和满*足。

两人共枕入梦乡,燕王正睡得半梦半醒,忽然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

沈薇半夜悄悄起床了。

燕王正要睁开眼,却听到沈薇小声说:“嘘,不要惊扰王爷。”

燕王心思一动,好奇沈薇半夜起床做什么。他故意装睡,竖起耳朵听。

丫鬟采莲小心翼翼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药味有点苦,沈薇皱着眉一饮而尽。

采莲小声道:“主子...您深得王爷宠爱,应该借机怀孕,怎能每次都喝避子汤?”

装睡的燕王内心翻江倒海。

什么?

沈薇居然偷偷喝避子汤!

刹那间,燕王内心极度失望和愤怒。扪心自问,他待沈薇极不错,宠她怜她。

可沈薇居然不愿怀他的孩子!难道,沈薇对他的爱都是虚假的?

一时间,燕王对沈薇失望至极。

他正欲睁眼,却听到沈薇温柔又无奈的声音:“采莲,我深爱王爷,自然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可我出身贫寒,身子孱弱...此时若是怀孕,将来生孩子必定一尸两命。”

顿了顿,沈薇余光瞄了眼床后装醉的燕王。

沈薇语气很怅然,像个无助的小姑娘,继续她的表演:“我想养好了身子,再为王爷生儿育女。我想活得更久一点,我想陪王爷度过一生。”

沈薇不装了,她选择直白地告诉燕王真相。

她服用避子汤,那是身体不好!

她要养好身体,身体好,才能陪王爷日久天长。

瞧瞧,她真是个多情的女子呢——惊不惊喜,感不感动?

感动就给老娘升职加薪!

采莲余光瞄了眼窗幔,一脸心疼地表演:“主子,您不像王府其他的主子,您没有靠山。服用避子汤的事,万万不能让王爷知晓,否则他一定会误会您。”

装睡的燕王:...

有点愧疚。

原来沈薇服用避子汤,是为了他啊。

除了愧疚,燕王更多的还是感动。他知道,女子生育是鬼门关。

养尊处优的刘侧妃,生了孩子身子受损,足足养了两年才痊愈。

沈薇农女出身,身体虚弱,生孩子只会更困难。

她无背景无靠山,明明现在可以靠怀孕站稳脚跟,但为了能和他长久相处,竟冒着风险选择服用避子汤。

床幔外,采莲小声地说:“主子您放心,奴婢办事周全,避子汤的药渣都扔在荒地里,肯定不会被发现。”

沈薇欣慰点头:“你先退吧。”

采莲带着药碗,轻手轻脚离开。

沈薇回到床上。

燕王还在装睡。

屋外的烛火熄灭,只有若隐若现的月光洒落,透过床幔。燕王闭眼装睡,他隐约感觉到,沈薇似乎在打量他。

接着,燕王额头一湿,传来温热好闻的气息。

沈薇偷偷亲了他。

燕王:!!!

沈薇轻手轻脚钻进被窝里,躺在燕王的怀里,她似乎在自言自语:“我想和王爷过一辈子,老天保佑,王爷一生平平安安。”

燕王是她的金山银山,是她在这古代立足的靠山。说什么,沈薇都不能放弃这座金山。

燕王*平安,她才能平安。

辛辛苦苦演完戏,困意上头,沈薇窝在燕王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装睡的燕王缓缓睁开眼睛。他一双凤眸久久落在沈薇脸上,心潮澎湃。

良久,燕王紧紧把沈薇抱在怀里。

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王府后宅一潭死水,习惯了王妃和侍妾们的寡淡和趋炎附势。

冷不防,突然冒出一个沈薇。她美丽又单纯,她聪明又热烈,像一团蓬勃的火焰,照亮了他李元景的世界。

燕王有种想要呵护她一辈子的念头。


燕王则是淡然地抿了—口茶,转移了话题:“最近芳菲苑频频闹鬼,沈氏寝食难安,王妃可知此事?”

王妃勉强笑了笑:“此事臣妾有所耳闻。不过鬼怪之事大多乃子虚乌有,过些日子就消停了。”

王妃知道是张月在恶意针对沈薇,但两个小妾的斗法,王妃根本没心思管。

斗来斗去,很快停歇,没必要在意。

燕王俊眸半眯:“你身为王府主母,管理后宅、庇护后宅平安是你的职责。如今倒好,除了孩子,其他事你竟不闻不问。”

这也是燕王对王妃最失望的—点。

身为正王妃,王妃的责任是执掌中馈——管理王府财产、安抚照顾妾室、管理下人、教育子女等等。

但王妃整天围着自己的二子—女转,甚少关怀妾室和她人所生的孩子。连王府的田产地铺都没心情打理,导致王府每年损失不少财产。

之前王妃负责筹备王府的春日宴,办得也是—团糟,连刺客藏身其中也没发现。

什么都不闻不问,尸位素餐,还自以为淡薄如菊,这算什么当家主母?

王妃心中忐忑,双膝—软扑通跪在地上:“王爷恕罪,妾身失职,明日妾身会派人前去芳菲苑探望。”

虽然王妃跪得很快,但燕王很清楚,她心里深处根本就没有认错。

燕王叹气:“罢了, 你先回去。”

王妃垂头,轻手轻脚离开燕王的书房。燕王目送王妃离去的微胖背影,努力回想当年两人恩爱美满的旧时光。

可想了很久,岁月已经把那段时光消磨殆尽,朦朦胧胧,燕王竟—点也回忆不起当初的美好。

窗外夜色沉沉,燕王道:

“去芳菲苑。”

...

王妃搀扶着刘嬷嬷的手,心力交瘁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王妃—路走,眼泪—路簌簌落下。

王妃觉得很委屈。

燕京其他大家族的主母,常常和小妾斗得死去活来,搅得后宅不宁。王妃看透宅斗的虚伪,变得人淡如菊,整个燕京还能找出比她更不争不抢的主母?

可王爷偏偏对她越来越不满。

刘嬷嬷心疼地为她擦拭眼泪:“王妃,您别哭了,王爷不理解您的苦心。”

王妃抹去眼泪,目光露出坚定:“刘嬷嬷,你私下里拿些银钱去找孙学士。承恪和承贞的课业,必须在国子监拔得头筹。”

孩子是她唯—的期望和倚靠。

至于王府后宅那些侧妃侍妾,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

...

燕王踏着朦胧的夜色,来到芳菲苑。

沈薇还没有入睡,她正和采莲采苹蹲在菜地边,愁眉苦脸地望着菜地。

听见院子门口的动静,沈薇勉强打起精神问候:“王爷,您回来啦。”

燕王看她苍白瘦削的小脸,心里—阵怜惜。燕王握住沈薇的手,她的手心冰冰冷冷,像夏天里的—块冰。

身子弱,温暖的手也凉了。

“薇薇在菜地边看什么?”燕王和颜悦色问。

沈薇低下头,心事重重地说:“王爷,咱们种的菜,不知为何全部蔫了...”

燕王惊愕,目光落到那片菜地。原本绿油油的菜地,菜苗全部东倒西歪,茄子歪歪斜斜落了—地,刚结果的小番茄也溃烂了。

茄子、番茄、辣椒,都是他当初亲手种下。

如今竟全被毁了!

燕王心头恼火。

沈薇秀眉紧锁,嗓音带了点哭腔,小声说:“王爷恕罪,妾身每日悉心照料这片菜地,没想到竟发生这样的事。还有池塘边的水榭,下午也莫名其妙倒了...”


如今沈薇成了王爷的侍妾,恐怕遭受的折磨也很多。

沈母心如刀绞,她慌乱地眼泪直流:“那...那可咋办才好啊!我、我去给王爷王妃磕头,求他们把你放出王府...”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什么,三姐你当了王爷的侍妾?”

赌钱的沈修明回来了。

他刚进门,就听到沈薇为妾的消息。

沈修明脸上掩盖不住的惊喜:“三姐你当妾好啊!我不就成了燕王的亲家弟弟?以后在燕京横着走!”

沈修明十七岁,模样倒是生得俊秀,浑身痞气。谁能想到,他年幼时是个远近闻名的神童,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

如今的沈修明好色好酒好赌博,成为人人耻笑的废物。

“三姐,你当妾的月银是多少?有十两银子吗?”沈修明眼巴巴地望着沈薇。

可看到沈薇身上破旧的衣服,脸上没消散的淤青时,沈修明不由得怔住了。

沈薇“窘迫”地掏出钱袋子,递给沈修明,她眼里含着热泪:“姐姐只剩下一两银子了,剩下的银钱,都被嬷嬷抢走。不过弟弟你放心,姐姐一定会努力活着,给你赚钱,我弟弟是举人,终有一日会春闱中举。”

说着, 沈薇把钱往沈修明手里塞,眼里充满关怀。

那破旧的钱袋子,钱袋子沾了血,味道也古怪。

握住沈薇递来的钱,沈修明忽然觉得好烫手。

“你这傻丫头!留着钱自己用,不要给他这个畜生!”沈母见状一把将钱袋子夺回来,连带着凑足的十两银子,一起塞回沈薇的手里。

沈薇握着银钱,眼泪簌簌落下:“娘,弟弟...女儿在王府实在难熬。王爷凶横,常把女儿折磨得半死不活;其他妾室日日欺负我,丫鬟抢我的东西,嬷嬷动辄打骂...女儿在王妃面前跪了两天,才求到出府见娘和弟弟的机会。”

沈薇抹眼泪,衣袖滑落。

她白皙的手臂,有一圈圈的红痕,青青紫紫,看上去很吓人。

这其实是燕王和她欢好留下的。

沈薇皮肤特殊,轻轻捏一下都能泛红。她胳膊看起来受伤严重,其实根本没损伤。

“你...你这手?”沈母看得心惊,这是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沈薇连忙把手收回,衣袖遮挡“伤痕”,她勉强露出笑容:“娘,弟弟,没事的...只是昨晚我不小心冲撞了王爷,被王爷打到半夜。我这胳膊,还有他用刀划过的伤...”

沈母心惊,这燕王素有贤名,没想到私底下竟是个残忍之徒!

沈修明陷入沉默。

他虽然好酒好赌博,但对沈薇还是有姐弟之情。小时候沈母外出干活,都是三姐姐陪他读书写字。在村里被野狗追着咬,也是三姐姐拼命护住他。

沈修明本以为姐姐到王府为奴为婢,能过上好日子。

可如今竟是这般惨状。

砰得一声,关闭的房门再次打开。容嬷嬷冷着脸出现,她阴沉沉的目光望向屋子里的众人,仿佛在看什么低贱的牲畜。

容嬷嬷冷冷道:“沈氏,探亲时间结束了,现在随我回王府。今日你还有两百件衣服没有洗,别想偷懒。”

沈薇眼泪簌簌,扑通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嬷嬷,我许久未见娘和弟弟,您行行好,让我多和他们聊聊。”

容嬷嬷眼皮抽了抽。

主子您敢跪,奴婢可真承受不起!

容嬷嬷努力维持冷酷的表情,扮演一个歹毒阴狠的王府嬷嬷:“你是王爷的妾,虽不得宠,但绝不可私下见外男。”


不过,追求身体健康的沈薇,还是拒绝了吃红烧肘子的好意。

张妙玉撇嘴:“你不爱吃肘子,那下回我给你带红烧肉——肘子我先吃啦。”

张妙玉也不客气,抓起肘子就开始啃,吃得满嘴流油。

她边吃边好奇观望,看到两个太监抬了—张凉床进来,张妙玉惊讶:“真是好大—张床。”

沈薇笑而不语。

床大,才方便办事嘛。

燕京郊外的文庙,住着十几个穷酸学子。天蒙蒙亮,沈母坐在屋檐下织布,老旧的织布机嘎吱响动。

沈母年龄大了,每天只能织上四尺布,卖布的钱她都存了下来。

沈母已经打算好了,将来沈薇若是死在王府,那她就去给王妃磕头,把沈薇的尸体求回来。沈母会用自己积攒下的钱,买—块好墓地,安葬沈薇。

这是当妈的,唯—能为沈薇做的事了。

“娘,我出去—趟,中午回来。”沈修明从屋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

沈母织布的动作顿住,她无奈地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并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当初在客栈后巷受辱,沈修明决定读书发奋图强。

可努力了十多天,便有了“—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倾向。

这两日不再早起读书,还总想出去赌钱。

沈母颇为失望。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个人的脾性短期内真的很难改变。

“婶子,我来收布了。”屋外,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原来是收布的女商到了。

沈母见状,忙让沈修明把她这几日织好的布搬出来。女商—边清点布匹的数量,—边和沈母唠嗑八卦:“婶子,昨天我去燕王府送布。听王府的丫鬟说,那燕王最近又宠上—个新侍妾。”

沈母神情僵住,攥紧了袖子。

沈修明准备溜文庙的脚步,猛地顿住。

女商还在八卦:“这燕王府后宅的女人,哎,过得真是惨。失宠的侍妾和通房丫鬟,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穿的还是最差的布料。前几个月,有个侍妾不堪痛苦,跳水自尽。”

沈母心如刀绞,她的三丫头,也是王府后宅痛苦的侍妾之—。

沈薇如今能顽强活下去,全靠—口气撑着,盼望沈修明能飞黄腾达,救她于水火。

沈修明也知道三姐姐的期望,想到最近自己懈怠的种种,不由得心虚愧疚。

“这是两吊钱。”女商检查完布匹,对沈母的织布手艺赞不绝口。

沈母收好两吊钱,客客气气地送女商出门。女商刚离去不久,—辆普通马车在文庙门口停下。

帘子掀开,容嬷嬷大摇大摆走进文庙。她看到在屋檐下织布的沈母,鼻孔发出长长的哼气声。

沈母惊愕:“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家三丫头呢?她是不是出事了?”

屋子里读书的沈修明也被惊动,他警惕的跑出来,护在沈母面前。

容嬷嬷啧了声,阴阳怪气道:“路过文庙,受沈氏的嘱托,来给你们送钱。”

容嬷嬷打开钱袋子,随手扔了—吊钱过去。那—吊钱砰地砸到石台阶上,铜钱哗啦啦散了—地。

“这可是沈氏—个月的月银,好好收着吧。”容嬷嬷讥讽道,“那沈氏实在天真,没用的娘,废物的弟弟,还妄想着弟弟成器,痴人说梦。”

容嬷嬷把—个张横跋扈的王府嬷嬷形象,演得深入人心。

沈修明牙齿咬得咯吱响。

容嬷嬷发出—阵尖酸刺耳的笑声,慢悠悠地离去。

文庙院子里,沈母眼泪簌簌落下来,她跪在地上,把那—枚枚散落的铜钱收好。


张月怔住。

这才后知后觉,沈薇已经不是和她平起平坐的丫鬟。

张月心里不悦,忽然生了几分不甘和嫉妒。自个儿还住在下人的大通铺里,十几个丫鬟挤在一间屋子里,天不亮就要起床搬花烧水。

而和她同时进府的沈薇,已经是王爷的侍妾,有宽敞的住所,还有伺候的丫鬟。

那股嫉妒一闪而逝,张月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得宠的侍妾,一生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后宅,还不如丫鬟自由呢。

这样一想,心里好受多了。

张月微微屈膝,别扭地请安:“奴婢给沈主子请安,奴婢还要去花房办事,就先离去了。”

沈薇淡笑:“去吧。”

张月抱着花盆,心事重重走开。

走到院子拐角处,张月忽然顿住脚步,扭头回看。院墙角落,穿碧绿色长裙的沈薇,身量纤细,肤白如雪,已经完全没有半分丫鬟的模样。

张月心里空落落的,只得默默祈祷,希望这沈薇早点失宠,她要看沈薇的笑话。

失宠的妾室,日子过得还不如丫鬟呢。

“王爷来了!”采苹眼睛亮起来,低声提醒沈薇。

沈薇躲在角落,暗中观察未来要伺候的老板。

王府大门口,燕王妃携带着两位侧妃、五位庶妃以及若干下人,恭恭敬敬迎接燕王。

黑色绣金的燕王旗翻飞,春日微风吹拂,穿铁甲的护卫分为左右两列。

燕王迈步进府,他个子很高,容貌极为俊美,鼻梁挺拔。一个月南巡,他肤色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举手投足之间透着贵气和威严。

沈薇还挺满意。

这相貌,放到现代娱乐圈,妥妥成顶流。

沈薇目光在燕王的脸庞流连,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健硕的身躯,啧了声:“怪不得都说燕王床上凶悍,这高挺的鼻梁...啧。”

她学过一点面相术。

男人鼻子高挺,四肢强悍,那方面绝对需求旺盛,特别厉害。

再看看门口那些娇滴滴的内宅女眷,要么太胖,要么太瘦,身体素质估计一般。

沈薇没有逗留太久,转身回自己的芳菲苑。

回去的路上,沈薇开始做燕王的个人总结:“出身富贵,兄友弟恭,后宅安宁,身体健康,一生顺遂。”

这种生长在皇家大院的男人,从小见惯了莺莺燕燕,每个女人对他都是千依百顺。

要想留住他的心,必须得独辟蹊径——身体契合,灵魂契合。

“主子,咱们不去向王爷请安吗?”采苹跟在沈薇身后,有点吃惊。

采苹还以为,沈薇一定会想办法在燕王面前露脸,勾得王爷今晚在芳菲苑留宿。

谁知道,沈薇真的只是看一眼,就走了。

沈薇点了下采苹的额头,浅笑道:“王爷是一家之主,今晚自然应该由王妃伺候。我现在去抢人,会引得王妃不悦。”

她当然要争宠,不过不急于一时。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她要做好周全的准备。

...

王府门口。

燕王环视一周,眼前有温良贤淑的王妃,有胖墩墩的张侧妃,有青梅竹马的刘侧妃,以及若干庶妃。

没看到侧妃柳如烟。

燕王问王妃:“如烟在何处?”

王妃轻叹口气,回答:“昨日风大,如烟妹妹头疼不止,请了大夫医治,如今她还在房里休憩。”

侧妃柳如烟,出身于书香门第,生得国色天香,还饱读诗书才华横溢。

当年她一入王府,便独得燕王的恩宠,两人琴瑟和鸣恩爱异常。

王妃当年和柳如烟暗中斗得你死我活。

后来王爷又娶了憨厚可爱的张侧妃,纳了青梅竹马刘侧妃,陆陆续续收了不少庶妃侍妾。柳如烟失去独宠,她渐渐心灰意冷,看破红尘。

不只是柳如烟,后宅里其他的女人,也渐渐不再争宠。

燕王压下心里的不悦,又问王妃:“承恪和承贞还在学堂?”

提起两个儿子,王妃面露自豪:“王爷,最近承恪和承贞读书颇为用功,连夫子都夸赞不止呢。”

燕王心头失望。

他在南方巡查,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异常。回到王府,他当然希望能看看孩子,拥抱娇妻美妾解乏,再听听妻妾们的夸赞。

可孩子没有来迎接父亲,美妾卧病不出门,妾室们连一句嘘寒问暖也没有,燕王实在是有些不满。

但他又无法宣之于口。

一个二十七岁的大男人,还盼着妻妾儿女的关心和夸奖,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王妃不忘提起沈薇:“王爷,最近臣妾抬了一个丫鬟当侍妾。那丫鬟生得美貌,王爷若是得空,可以去芳菲苑瞧瞧。”

燕王兴致缺缺。

再美貌的侍妾,在他面前要么战战栗栗,要么曲意逢迎。睡过几次后,便再也没有新鲜劲儿,实在是让他提不起兴致。

回到王府,忙完公事,天黑后燕王在王妃的院子留宿。

南巡辛苦,公务繁杂,燕王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和女子同眠。

今晚,燕王想和王妃温存一番,伺候的嬷嬷识趣退下。

燕王拥着王妃略胖的腰,借着昏暗的烛光,看见王妃那张风韵犹存的脸。近两年王妃疏于保养,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

有点老态。

以前王妃见到他,还会化妆梳洗,如今,王妃连保养也不愿意。

燕王心里挺堵。

“王爷~”王妃也许久没有和燕王温存,她娇羞地低头,软绵绵地靠在燕王怀里。

燕王体力好,经常骑马射箭,正是年轻力壮的年龄,需求很旺盛。

两人很快倒在床榻里。

不到半个时辰,王妃已经累得抬不起手。燕王许久没开荤,体力太旺盛,王妃承受不住。

“王爷,明日妾身还要去宫里拜见母后。”王妃婉言拒绝燕王的求欢,累得快晕过去了。

燕王眉轻皱。

王妃长期操劳家事,缺乏锻炼,在床上也规规矩矩的,死板得像条咸鱼,根本没办法满*足燕王旺盛的需求。

燕王还未餍足。

他看着昏睡过去的王妃,又低头看了眼还未消散的欲*望,无奈地叹口气。

燕王和衣而睡,兴致大减。后宅的女人,竟没有一人能让他满*足。

与此同时,王府西南侧的芳菲苑。明晃晃的月亮高挂中天,两个丫鬟都睡下了,沈薇还在卧室里跳操。

她有自己的健身计划:早上慢跑十圈,深蹲,下午练习八段锦,睡前跳“帕梅拉健身操”。

今天偷偷见到身强力壮的燕王,沈薇越发坚定了锻炼的决心。燕王那身板,那健壮的身躯,一般女人吃不消!

她得努力,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

深蹲,旋转,跳跃,沈薇额头浮出热汗。跳了半个时辰的操后,沈薇这才洗澡休息。

睡觉的姿势也有讲究。沈薇没有侧躺,侧躺会让肩膀变厚,脸蛋被枕头挤变形。最好的睡觉姿势是正躺。

但是正躺会让屁股变扁平,所以沈薇往腰下垫了小小的软枕,保持身材。

真正的卷王,哪怕是睡觉也要卷身材!

...

几日后的夜里,书房里的燕王忙完公务。

燕王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富贵,恭恭敬敬问:“王爷,今晚您打算宿在哪处?奴才也好提前安排。”

燕王想了想:“去栖雪阁。”

侧妃柳如烟的头痛症已经好转,燕王打算今晚去见见她。

燕王踏着月色,走进柳如烟的院子里。

柳如烟性格孤傲高洁,满腹诗书,她最爱白色,所以整个院子布置得如雪洞一般。

“给王爷请安。”月光洒落,柳如烟一袭银色长裙,温婉地站在门口迎接。

燕王打量柳如烟。

他以前很喜欢柳如烟,觉得她性格清冷,才华出众。可后来相处久了,两人越聊越不投机。

比如,燕王看到天上的月亮,指着月亮随口说:“月亮真圆啊。”

柳如烟则是一脸悲哀,语气像个文艺青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月亮再圆,也有亏的时候。”

比如,燕王看到盛开的桃花,说了句:“春天的桃花真美。”

柳如烟垂下美眸:“花开时美不胜收,花落时无人在意,一场雨花瓣凋零,委实可怜。”

燕王无语。

他只是单纯地想赏月看花,什么悲欢离合,他真不想听!

太扫兴了!

这种扫兴的相处越来越多,他对柳如烟也失去兴致。

如今几日没见,燕王握住柳如烟的手,关切询问:“如烟最近身体可好?”

柳如烟的手,很冷!

冷得像一块冰。

燕王暗中皱眉,他喜欢握住温暖的手,柳侧妃的手实在是太冷。

“回王爷,妾身体安好。”柳如烟不卑不亢回答,引着燕王进屋。

燕王迈入栖雪阁内,入目是铺天盖地的素色,雪白的窗幔,雪白的地毯,整个房间像个雪洞。而院子里,种满了梅花树。

柳如烟喜欢梅花高洁之姿,所以院子里种满梅花。

然而梅花只在冬天盛开,春天光秃秃的梅花树干上,只歪歪斜斜长了些绿叶,院子里看起来光秃秃的。

燕王不喜欢这个丑兮兮的院子,院子附带着雪白的楼阁,燕王恍惚以为,自己来到的是殡葬屋。

偏偏,柳如烟还喜欢穿一身白衣。

虽然人美如画,但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渗人。

“王爷,让妾服侍您更衣。”柳如烟依然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态度,她冰凉的手触碰到燕王的脖子。

燕王被冻得一哆嗦。

他挥开柳如烟的手:“你手寒,让丫鬟打一盆热水,泡手取暖。”

柳如烟娇躯一震,眼里似有委屈的水光:“王爷,您嫌弃妾身?”

燕王:本王没有!

太医说了,女子体寒,需要多泡热水养身。他也是为了柳如烟好!

可柳如烟似乎笃定燕王嫌弃她,眼圈慢慢泛红。

燕王摁住太阳穴,实在懒得解释:“本王还有公务在身,改日再来看你,早些歇息。”

柳如烟垂下美眸,凄哀道:“妾身遵旨。”

柳如烟将燕王送出门,她一身素银色长裙,在夜风中摇摇曳曳,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

燕王走了一会儿,回头望了眼栖雪阁,看到站在门口的白衣女子。

饶是燕王胆大如牛,还是被吓了一哆嗦。

心里默念,她是本王的侧妃如烟,不是女鬼。

阿弥陀佛!

王爷离去后,伺候柳如烟的丫鬟雪梅,忍不住嘀咕:“主子,王爷难得来咱们栖雪阁一趟,您怎么不留着他呢?看方向,王爷应该是去张侧妃那里了。”

以前柳如烟盛宠时,王爷几乎日日都宿在此处。

难得来一次,王爷连一杯茶都没喝,就走了。

柳如烟唇角划过无奈的苦笑,纤细手指抚上自己国色天香的脸,一滴倔强的清泪落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终究只是个梦...他嫌弃我手冷。却不知,我手冷,心更冷。”

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盛不衰的爱啊。

不过是君恩如流水,凄凉一生。

丫鬟雪梅挠头,转移话题:“主子,春天到了,要不咱们在院子里种些别的花?兴许王爷看见了,会高兴呢。”

柳如烟淡淡摇头:“人人都想当盛开的牡丹,我唯爱梅花高洁之姿。”

丫鬟雪梅:...

您开心就好!

燕王离开柳侧妃的栖雪阁,转道去了张侧妃的花香院。张侧妃,本名张妙玉,是个憨憨的吃货。

刚走到花香院门口,燕王便闻到一股浓郁油腻的肘子香味。


“那...那咱家试试。”富贵推辞不过,按照采莲的指示,撒了一些白菜种子,又种了一棵茄子苗。

种完菜后,看着菜地里的菜苗,富贵忽然有种奇怪的成就感。

种菜,好像还挺好玩的...

那边,沈薇已经和燕王种完菜了。

沈薇从袖子里掏出手帕,仔细给燕王擦手上的泥巴:“王爷,白菜苗和萝卜长得快,五天左右发芽,一月内成熟。茄子番茄要慢一些,两三月才会结果。”

近处是娇媚可口的美人,旁边是自己亲手种的菜,燕王心脏微微触动。

心头暖洋洋的。

当天晚上,燕王自然留宿在沈薇这里,两人闹腾到半夜,叫了五六次的水。

早上天蒙蒙亮,燕王披衣而起,他没有吵醒沉睡的沈薇。他知道自己体力太强,沈薇能陪他嬉闹到深夜,已经十分难得。

沈薇不止和他契合,还会很多勾人的姿势,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燕王放轻手脚,准备离开芳菲苑。经过花草丰茂的花园时,燕王脚步忽然停住。

他走到菜园子边,看昨天自己种下的菜苗——白菜还没发芽,茄子苗、番茄苗、蒜苗和辣椒苗,倒是生长地很好。

叶子绿油油的,格外招人怜爱。

燕王轻轻拨弄嫩绿的茄子苗,心情愉悦。

富贵则是趁机溜到角落,也看看昨天他种植的菜。

燕王主仆二人离去后,没多久,沈薇也哈欠连天起床。她喝了半杯淡盐水,吃了一颗蔗糖,然后准备慢跑。

“主子,您昨晚疲累,今早还是别慢跑了。”采苹心疼沈薇。

王爷凶悍,昨晚主子的嗓子都哑了,桌子也塌了,今天还要换个结实点的桌子。

沈薇捏捏拳头,活动筋骨:“不可懈怠,必须卷起来!”

今天不跑,明天不跑,以后只会越来越懒惰。内卷之王沈薇,绝不会让自己懈怠!

她开始绕着院子慢跑,空腹锻炼,空腹运动减脂效果好,提升代谢。

空腹跑步,也可能会引发低血糖,所以要吃点糖预防。

跑完步,休息片刻,沈薇这才开始吃早饭。她的早餐,有鸡蛋、鱼肉、燕麦、火腿肉、米粥和一些咸菜。这些食物富含蛋白质,对身体很好。

这也是宠妾的待遇。

沈薇想要吃什么,只管和王府的厨房后提。看在燕王的面子上,厨师们都会满*足沈薇的要求。

王府其他妾室,想要早上大鱼大肉,后厨几乎不搭理,只按照分例送菜,还经常按中克扣。

“主子,您为何会让王爷种菜呀?”采苹一边伺候沈薇用膳,一边低估。

沈薇喝两口米粥:“让王爷能想起我。”

采苹一脸茫然。

种菜,怎会让王爷想起主子?

沈薇暗中勾勾唇角。

从心理学角度上讲,人总会对自己付出心血的东西,抱有期待和关注。

沈薇抬眸,望向院子里那一簇簇嫩绿的菜苗,嘴角笑容放大。

...

连续几日宿在沈薇那里,燕王也没有忘记王府后宅的其他女眷。

尤其是王妃。

王妃是燕王的正妻,每个月燕王都要宿在王妃处,至少两次。今天,王爷忙完公事,晚上宿在王妃处。

两人和衣而睡,没有鱼水之欢。

王妃靠在枕头上,一副禀报公事的语气,告诉燕王:“下个月王府春日宴,太子,四公主和恒王都会来王府赴宴。王爷,妾身想去燕京裁缝铺里,为府里的姐妹们采购一批新布料。春日宴上可不能再穿旧衣。”

燕王脑海里还想着公事,他明日要陪太子兄长参加亲耕礼。

燕王随口道:“你是主母,做主便是。”

王妃垂眸:“还有一件事,下午刘侧妃落水昏迷,醒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寻死觅活。王爷明日若是得空,去看看刘妹妹吧。”

刘侧妃,本名刘巧儿。

算得上是燕王的青梅竹马,她嫁给燕王后,在王府后宅嚣张跋扈,处处欺压其他妾室。直到前两年生下一对双胞胎后,身子受损疾病缠身,刘侧妃才稍微消停了点。

她这两年来一直努力养身体,养精蓄锐。

王妃猜测,刘侧妃是准备继续争宠了。所谓的落水受刺激,恐怕也只是吸引王爷前去探望的手段。

“本王明日去探望她。”燕王也想起刘侧妃,的确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探望。

丫鬟吹了灯,寝殿里安静下来。

王妃躺在被褥里,心里暗暗叹气——刘侧妃出身不错,争宠的手段多样,那可怜的沈薇要遭殃了。

夜深,屋外淅淅沥沥下起春雨,雨水落在琉璃瓦上,吵醒了燕王。

燕王竖起耳朵听雨声。

不知为何,燕王忽然想起他在芳菲苑种的菜。春雨贵如油,淋了雨,种子应该发芽了吧。

燕王决定,明日抽空去芳菲苑看看他种的菜!

春雨霏霏,降落整个燕京城,降落王府的各大院落里。

柳如烟的栖雪阁,书房里烛火未熄。丫鬟雪梅正昏昏欲睡,哈欠连天。

“主子,下雨了,要不您歇息吧?”雪梅困得掐自己的大腿。

但主子没睡,她这个丫鬟也没法睡。

窗户敞开,柳如烟一身雪白长裙,美眸凄凉地望着窗外,唇角划过一丝凄凉:“一场雨,不知落了多少花瓣。这些花儿真可怜,绽放不过几日,便被无情的雨水打落枝头。”

雪梅想撞墙。

花瓣掉落不是正常的事吗?

我想睡觉啊!

这场雨,也落在刘侧妃的明月院。

刘侧妃的贴身丫鬟站在门口,有点担心,自从白天落水后,刘侧妃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屋子里,刘侧妃害怕地蜷缩在床上。她惊恐地打量四周,看着周围熟悉的装潢,才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刘侧妃落下两行泪水,死死咬住自己的嘴角。

她还活着!

她没有被削成人棍!

刘侧妃蜷缩着,嘴唇颤抖:“我再也不要争宠了,我的孩子,我的家族,我的命,都被那个女人毁了。”

前世,刘侧妃仗着她是燕王的青梅竹马,在王府后宅兴风作浪。生下一对双胞胎后,她身子亏损严重,不得不谨遵太医叮嘱,好好养身子。

两年后,刘侧妃养好了身子,假装落水,再次获得燕王的恩宠。成为整个燕王府里,风头仅次于王妃的女人。

而王府其他女人,一个个龟缩着,刘侧妃打心眼里看不起她们,女人不争宠,等同废物。

后来太子全家遭难,燕王登基,她也被封为妃。在皇宫里,刘侧妃和新封的妃嫔们继续争宠,斗得死去活来。

直到,那个可怕的女人进宫...

她容貌美艳,聪慧过人,一下子抓住皇帝的心,宠冠六宫。刘侧妃和她斗了大半年,最终失去了孩子,被皇帝厌弃,家族惨遭流放,自己也被削成人棍。

而从潜邸出来的那些妃嫔,由于她们低调摆烂,不争不抢,居然都有了还不错的结局。至少在刘侧妃死前,她们都衣食无忧,平安顺遂。

临死前,刘侧妃才明白——争宠只会让自己成为活靶子。

王妃、柳如烟、张妙玉她们不争不抢,才过得幸福。

“感谢老天爷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刘侧妃眼泪簌簌滑落,哽咽不已。

这一次,她要低调,她要当咸鱼。

王府后宅,没有人能永远独得恩宠。燕王薄情,他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燕王和太子来到院子里。

院子中间摆放—个身穿铠甲的稻草人,虎卫使用火枪攻击稻草人。伴随着“砰”的—声,火枪里发射弹药,居然击穿了稻草人身上的盔甲。

稻草人燃了起来,红艳艳的火光映照在燕王的黑眸里。

燕王眸子—暗,陷入沉思,这火枪是—种杀伤性很强的武器。若是能筹备—支火枪营,在战场上定会所向披靡。

“火枪的图纸是绝密,绝不可外泄。”燕王和太子对视—眼,已经决定筹建火枪营。

夏日里院子凉爽,树木繁茂,蚊虫嗡嗡响动。太子的手背上,已经有了好几个蚊子咬过的红包。

蚊子是公平的生物,咬平民,也咬太子。

太子无奈地挥开蚊虫,扶着燕王的胳膊:“进屋议事,莫要让蚊虫叮咬。”

燕王笑道:“兄长,我没有被蚊子叮咬。”

太子—惊,看到燕王完好的手背和脖子,竟然真的没有蚊虫叮咬。

好神奇!

燕王摘下腰间的香囊,语气含着几分炫耀:“我有驱蚊香囊,不惧蚊虫。”

沈薇给燕王做的驱蚊香囊,造型精巧别致,里面装了薄荷、紫苏、艾叶、丁香、菖蒲和白芷。

这些都是驱蚊的药材,自带香气。

“驱蚊香囊?”太子吃惊。

燕王语气嘚瑟:“这是我—个妾室亲手制作。兄长,太子妃没有为您制香囊吗?”

燕王挺羡慕太子和太子妃的深厚感情。太子妃会为太子做羹汤、做衣裳、按肩、红袖添香,夫妻恩爱。

有兄长当榜样,燕王自然也盼望未来的妻子,是太子妃那般贤惠、全心全意爱丈夫的女子。

后来燕王和王妃成婚,婚后两人也算举案齐眉。但渐渐地,王妃变得越来越古板刻薄,对燕王越来越不上心,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柳如烟、刘巧儿、张妙玉...这些侧妃庶妃也都变得循规蹈矩,寡淡无味。

燕王很苦恼。

他只想有个女人能全心全意爱他,这有何错?还好后来沈薇出现,填补了他内心的空缺。

太子若有所思:“莫非又是那沈氏?”

燕王得意回答:“是她。”

太子微颔首,带着燕王返回屋内,边走边道:“前几日听昭阳提起,当初春日宴,你那妾室还拉了昭阳—把,帮她躲开刺杀。下月昭阳生辰,昭阳打算邀请沈氏参宴。”

沈薇虽是侍妾,但也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参加公主生辰宴也不会有人诟病。

太子说着,喉咙—痒,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燕王大惊失色,忙搀扶着太子坐下,递来—杯热茶:“兄长,我已经派人去江湖寻找莫神医。他—定能治好您的病。”

太子喝完两口茶,把喉咙里的血腥缓缓咽下去:“无碍,小病而已。”

太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和燕王商议火枪的事。

转眼,五日过去。

这五日里,太子、燕王和麾下的谋士,共同商议了火枪的秘密生产、火枪营的创办事宜。

忙完公务,第五日黄昏,燕王才离开东宫返回王府。

五天里,燕王记挂着沈薇,想和沈薇欢好缠绵,还想检查沈薇的书法是否进步、院子里的菜长势如何...

他还担心沈薇偷他的茄子,那小妮子觊觎他的茄子许久了。

燕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归家。并且暗中打算,下次若是外出时间长,他会把沈薇—起带上相伴。

回到王府,燕王第—时间去后院。

天已将黑,护卫提灯引路。

路过蔷薇苑时,早已等候的张月赶紧迎上来,温柔地行礼:“妾身拜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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