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零点看书网 > 现代都市 > 狂飙阅读

狂飙阅读

徐纪周 朱俊懿 原著 白文君 改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狂飙》是由作者“徐纪周朱俊懿原著白文君改编”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张译张颂文主演大热刑侦剧《狂飙》同名原著!2000年,意气风发的刑警安欣与倍受欺负的鱼贩子高启强相识,而后随着高启强逐渐偏离正途,安欣意识到在京海市社会发展的背后正是以高家兄弟为首的黑恶势力暗流汹涌,两人分道扬镳并展开了长达20年的正邪较量。2021年,在全国开展扫黑除恶常态化的背景下,中央督导组雷霆出击,安欣协同专案组彻查强盛集团犯罪团伙及其背后的保护伞,最终京海市得以拨云见日清风正气。...

主角:安欣高启强   更新:2025-01-18 17:1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安欣高启强的现代都市小说《狂飙阅读》,由网络作家“徐纪周 朱俊懿 原著 白文君 改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狂飙》是由作者“徐纪周朱俊懿原著白文君改编”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张译张颂文主演大热刑侦剧《狂飙》同名原著!2000年,意气风发的刑警安欣与倍受欺负的鱼贩子高启强相识,而后随着高启强逐渐偏离正途,安欣意识到在京海市社会发展的背后正是以高家兄弟为首的黑恶势力暗流汹涌,两人分道扬镳并展开了长达20年的正邪较量。2021年,在全国开展扫黑除恶常态化的背景下,中央督导组雷霆出击,安欣协同专案组彻查强盛集团犯罪团伙及其背后的保护伞,最终京海市得以拨云见日清风正气。...

《狂飙阅读》精彩片段


微微的晨曦中,安欣的桑塔纳孤零零地停在停车场的角落里。开了一夜的车,他和李响在这里稍做休息。

安欣刚接过李响递过来的泡面,一辆越野车也驶进停车场,恰好就停在桑塔纳边上。

疯驴子打开驾驶室的门,同样两眼通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麻子,待会换你开啊,这一宿,熬死我了!”

麻子唯唯诺诺地跟下车:“驴哥,我都两个月没和家里联系了,能不能把手机给我,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呀?你看着我打。我把免提打开。”

疯驴子一把将麻子揽到自己跟前,贴着他的耳朵说:“再废话,把你头给拧下来!不许打电话!不许离开我视线!这趟活儿干完,你他妈爱去哪儿去哪儿!”

疯驴子卡着麻子的脖子,奔着服务区餐厅走去。

安欣从座椅上坐起了身子,看着从面前经过的二人,眼睛都瞪直了。

安欣和李响一边扒拉着泡面,一边紧盯着餐厅的门口。

安欣说道:“上次医院的行动失败,把麻子放出去之后就再没收到过消息,我还担心他出意外,幸好疯驴子只是怀疑他,没收了他的手机。”

“你说他俩是逃窜的,还是和咱们一个目的地?”

安欣想了想,说:“都有可能。高启强很可能把那司机的地址也给了徐江,这才换回了唐小虎。然后又给了我,卖个人情。”

“那怎么办?他俩要是去灭口的,很可能身上有武器,我们得申请增援。”

“先跟着他们吧。如果真的是同路,到了西萍再申请增援也来得及。”

安欣正说着,疯驴子和麻子剔着牙从餐厅里出来,朝这边走来。

安欣和李响同时把座位放低。

去往西萍的高速公路上,桑塔纳始终与越野车保持一定的距离。车仍然是安欣在开,李响在打电话。

“喂,你好,交管局吗?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李响,警号xxx。我发现一辆越野车形迹可疑,请帮我查一下。车牌号是xxx,车型是……好的,谢谢!”挂断电话,李响说道,“果不其然,牌子是假的。”

安欣说:“疯驴子和麻子的名下都没有车,很可能是徐江给的。”

李响点头:“说不定连发动机号都弄掉了,查也查不到徐江头上。”

西萍公安局的会议室内,白板上是西萍县地图,红圈标出一个位置,是个汽修厂,全称叫大发汽修厂。安欣和李响已经请求了西萍县公安局的增援。西萍县刑警大队队长李邵阳带着县大队的精锐,看着安欣将三张打印出来的照片贴在白板上。安欣介绍了照片里的疯驴子和麻子,随后指着最后一张照片说:“这个人叫郭振,就是我们这次来的首要目标!”

大发汽修厂院内,郭振趴在捷达车前盖上,两手都是油污。他抬起头说:“问题不大,火花塞老化了。”

而捷达车的车主正是一名便衣警察。

便衣警察说道:“换一个火花塞要多久?”

郭振想了想,说:“好像没货啊,得从库里调。要不你把车放这儿,明天再来。”

便衣警察显得有些犹豫。

此时的安欣和李响乘坐挂有当地车牌的汽车,在路对面严密监视。

很快,疯驴子和麻子的越野车进入了他们的视线,拐进了汽修厂。

安欣打开对讲机:“注意注意,目标出现,二组进入!”

“二组收到!”很快,对讲机里就传出二组警察的声音。

一辆停在路边的吉普车应声而动,跟着越野车进入汽修厂。

吉普车紧挨着越野车停下,车里下来两名便衣警察。

车间里,先前到来的警察看见吉普车进来,心中有了数,忙说:“我着急用车,你今天能修好的话,我就在这儿等着。”

郭振又瞟了一眼捷达车,说道:“能修好,就是时间长点。”

“时间长不怕,主要今天要修好。”便衣警察说道。

郭振点头:“那行,你去屋里坐会儿吧,修好我喊你。”

疯驴子叼着烟,走到郭振面前,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说:“师傅,帮忙看看我这车呗。”

郭振随口问道:“车怎么了?”

疯驴子招招手:“你来看看。”

郭振毫无戒心,跟着疯驴子就走。

“哎,讲个先来后到,先打电话调货去!”便衣警察说。

疯驴子插嘴道:“就看一眼,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不行!”

这时吉普车上下来的便衣警察拍拍车前盖,也开始挑衅道:“师傅,先帮我们看看呗!”

疯驴子怒瞪了一会儿,败下阵来:“行行行,你先打电话。”

郭振松了口气,朝屋里走去。他拿起收银台上的电话,拨号,电话通了:“喂,库房,给我送个捷达的火花塞,98年的,1.6L。”

挂上电话,郭振擦了把汗。

收银员嗑着瓜子,随口搭话:“今儿够忙啊!平时这个点儿哪有这么多客人。”

这句话仿佛一个炸雷,提醒了郭振。

郭振隔着窗户张望,无论是刚才的捷达车主、打招呼的疯驴子,还是吉普车里下来的两人,目光都时不时地投向自己。

郭振心里害怕,但面上尽量显得镇定。

西萍公安局内,李队长正穿过走廊,忽然被政委叫住。

“老李,听说你们要配合京海市局的人行动?跟他们局长联系过没有?”

“没有,我跟他们曹队长联系过。”

政委比了个枪的手势:“枪都配上了,这么大行动,不跟他们局领导通个电话?”

李队长没多想,说道:“一有介绍信,二有协作函,三有他们队长的证明,这还不够?”

政委一脸严肃:“队长管什么用,出了事他能负责吗?赶紧再打个电话,一定要让他们局级领导点头!”

这一边,大发汽修厂屋内,疯驴子和麻子沉不住气,走进汽修厂的屋里,发现郭振已经不在了。

疯驴子心思一动,立刻明白了。“你们这儿有厕所吗?”

收银员手往屋后一指:“有,就在后面。”

疯驴子向麻子使个眼色:“走,陪哥撒个尿。”

两人夹着包,摇摇晃晃地从屋后门出去。

监控修理厂的车内,对讲机里传来一组的声音。

“目标移动了!一组请求立即行动。”

“二组请求立即行动。”

安欣和李响既紧张又兴奋。忽然,对讲机里传来李队长冷冰冰的声音:“所有行动停止,原地待命。”

安欣着急地冲着对讲机喊道:“李队长……”

对讲机里依然是李队长冷冰冰的声音:“京海市局的孟局长说,他不清楚这次行动,还在核实。抱歉,我们暂时不能配合。”

安欣急红了眼,打开车门冲了下去。李响咬咬牙,只好跟上。安欣和李响冲进院子,几个便衣警察都一脸无奈地望着他俩。

“对不起,他们去后院了,应该有凶器,小心。”

安欣和李响对视一眼,李响拔出了枪。安欣从后腰拿出根甩棍,抬手一甩。

李响双手持枪打头前进,安欣紧随他身后。简陋的厕所出现在眼前,门是虚掩的。李响运口气,一脚踹开门。只有刺鼻的气味,空无一人,简陋的隔断里也全是空的。安欣注意到地上有隐约的血迹。血迹周围有杂乱的脚印。

安欣拉住李响说道:“别动,别破坏痕迹。脚印在前面,血迹在后面,受伤的很可能不是郭振。郭振可能已经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故意把疯驴子他们引到这条夹道里,利用这里的狭窄地形才能对付两个人。”

李响快速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可这是个死胡同啊,他们三个都没出来,能躲到哪儿去呢?”

安欣随着足迹移步出来,很快,他和李响发现了凸出砖头上崭新的擦痕。他把甩棍重新插回腰里,双手一撑,翻上墙头。一大片未完工的烂尾楼出现在眼前。

烂尾楼主体建筑基本完工,光秃秃的水泥楼梯没有护栏,到处都是大得能掉下人去的窟窿。

地面裸露的钢筋像刺一样指向天空。

满脸是血的疯驴子恶鬼一般拎着染血的军刺,拾级而上,嘴里还大喊着:“郭振,你他妈看我怎么弄死你!”

现场有无数赤裸的水泥柱,每一根后面似乎都藏着郭振。

疯驴子试探着向前走,边走边说:“郭振,出来吧!看见你啦!”突然,疯驴子踩到了郭振的扳手,上面还有血迹。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痂,乐了:“你要么自个儿乖乖从楼上跳下去,图个痛快,别等我逮着你,那可要遭老罪了。”

郭振就躲在一根水泥柱子后面,疯驴子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他忍不住探出头去张望。

疯驴子大喝道:“看见你啦!”

郭振一哆嗦,心一慌,向更上一层跑去。这下他的行迹终于暴露了。疯驴子眼睛一亮,拔出怀里的手枪,对着郭振就放了一枪。子弹打在水泥台阶上,郭振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下去,连滚带爬地往上跑。

安欣和李响听到枪声,头皮都要炸开了。安欣紧张地喊道:“是64式!我的枪!”

他掏出警棍就往上冲。李响连忙冲过来要拦住安欣:“你小心,危险!”

安欣拼命甩开李响的手:“他要用警枪伤了证人,我这辈子就完了!”

李响眼看安欣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急得鸣枪示警,用最大的嗓门喊道:“疯驴子、麻子,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缴械投降……”话音未落,一枪打过来,子弹从李响的脸颊掠过。他赶紧闪身躲到水泥柱后面。

郭振已经冲到了烂尾楼的顶层,他沿着大楼的边缘寻找出口,很快绝望了。他抄起砖块,盯着楼梯口,等待着最后的决战。

此时的安欣终于冲到了疯驴子所在的那层。麻子抱着斧子,缩在一个角落里,大口喘息着。

安欣故意用甩棍敲击着水泥柱。“疯驴子,躲哪儿了,出来呀,我是安欣。”他不断发出声响,想引疯驴子现身,“叫驴,还是疯驴,其实跟条癞皮狗一样,还是只病狗……”

柱子后面的枪声终于响了,打在安欣身边的水泥柱上。安欣闪身躲到柱子后,深吸一口气,继续用言语激怒对方:“你想想,在医院你让我掐着脖子,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是不是连狗都不如……”说着话,纵身跃出。

恼怒的疯驴子果然再次开枪,连发两枪,都被安欣躲过。

安欣躲在掩体后,仍在调侃着:“你呀,你顶多能当个驴肉火烧!”

李响正好从楼梯口冒头。

安欣大叫:“危险,不要上来!”

疯驴子又开了枪,压得李响不敢冒头。

疯驴子躲在水泥柱后喘息着:“安欣,真是冤家路窄呀!”

安欣调侃道:“熟人不是更好?知根知底。说说吧,你要怎样才投降?”

“放我走,郭振归你。”

“行,你先把枪放下。”

“不可能,你先让我走!”疯驴子喊道。

“咱俩都别扯淡了,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带着证人离开。”

疯驴子疯狂地喊道:“那我就杀了他!”

安欣一边快速查看位置一边说:“动手啊!”

李响听见连忙制止:“安欣,别乱说话!”

安欣朝着疯驴子的方向喊道:“我说的是真的,反正我们就是要抓住徐江,有郭振的证词也行,有你跟麻子的证词也行,其实你的证词更好!”

麻子这时冲疯驴子哀求道:“驴哥,咱投降吧!”

疯驴子一瞪眼:“别信他,咱们犯的都是死罪!”

安欣继续说着:“疯驴子,你手上有人命,麻子可没有。”

麻子绝望地向安欣跑去,大喊:“安警官,救救我!”

安欣大叫:“趴下!”

疯驴子已经举起了枪。安欣情急之下从藏身处冲出来,一把将麻子推开。

枪响了。

安欣和麻子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响从楼梯口钻上来,躲在方才安欣的藏身处,大喊:“安欣,你没事儿吧?”

安欣拍拍麻子的脸。

麻子睁开眼睛,一脸慌张:“我没死吧?”

安欣看着麻子,松了一口气:“没事儿了。64式手枪只有七发子弹,他已经打光了。”

疯驴子在远处扣动扳机,却怎么也扣不响了,他绝望地拔出军刺。

安欣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把甩棍在手里掂了掂。

李响端着枪靠近。“不许动!”

安欣看着疯驴子说:“疯驴子交给我,你赶快到上一层抓郭振。”

疯驴子绝望地嘶吼着:“安欣,来,做个了断!”

安欣挥开甩棍,迎了上去。疯驴子被甩棍打得红了眼,宁愿挨打也要将军刺往安欣脸上划拉,每一下都是同归于尽的架势。

李响快速冲上顶楼,郭振站在楼角,扔掉砖头,欣慰地举起双手:“救命!我自首,我——我举报,我亲眼看到徐江杀人了。”

西萍县刑警队的警员们之前已经听到了枪声,最终,李队长决定让大家增援,现在支援人员已经端着枪冲了进来。

疯驴子靠着蛮力疯狂挥舞着手中的军刺,时间一长,体力渐渐不支。趁他晃神的工夫,安欣的甩棍打到他手腕上,军刺应声落地。安欣顺势用甩棍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抵在水泥柱上。疯驴子挣扎着,居然从腰里又掏出一柄小匕首,狠狠地刺到安欣的右肩臂窝里。安欣一脚将他踹出去。这一脚使出了全力,疯驴子被踹得直接跌进了楼层中央的窟窿里。

“啊——!”疯驴子绝望地喊了一声。

安欣急忙扑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将他拉住。奔上楼的西萍刑警队队员正好目睹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疯驴子竭尽全力抓住安欣的手。安欣的伤口剧痛,咬牙强忍着,用另一只手抓住疯驴子。疯驴子看着忍着剧痛的安欣,又沮丧又庆幸,没想到这辈子被警察抓住,居然会有些高兴。



陈书婷给的电话号码正是泰叔的。此刻,高启强正在一个僻静街角的破旧公共电话亭前。泰叔知道这是陈书婷信任高启强的意思,于是将司机的藏身地址告诉了高启强。

拿到地址后,高启强拨通了徐江的电话。杀了陈书婷只能拖住警察几天,而徐江真正要找的是那个司机,只要他活着,警察早晚能找到他。高启强让徐江先把唐小虎送回菜市场,确认唐小虎安全后,嘱咐了他面对警察询问时要说的话。做完这一切,高启强买了菜和肉,回家准备晚饭。刚走到楼下,碰上安欣正在等着自己,高启强知道躲不开,便热情地将安欣请到家里。

两人推门进屋,高启盛坐在桌前,一看安欣进来,脸色一变,旋即恢复了正常。

高启强兀自进了厨房,一边忙活一边说:“难得贵客来,等我做点儿好的。小盛,给安警官倒水。”

一会儿的工夫,桌上摆上了浓油赤酱的几个菜,一人面前还有一碗热汤面。三个人吃得都是满头大汗。

安欣边吃边说:“好手艺。”

高启强给安欣夹菜:“家常菜,别嫌弃。”

安欣站起来,绕着房子踱步,饶有兴致地四处看着。“师父教过我,一次偶然可能是偶然,两次就要看一看,三次以上,一抓一个准。”

高启盛看着来回走动的安欣,打了个哈欠:“警官,我们明早还要开张呢,你吃饱了就走吧。”

安欣自顾自翻找起来。“你们兄弟俩的行动跟我们的案子重合的轨迹太多,已经远远不止三处。所以我不能走,这个家,值得我好好看看。”

高启强淡然说道:“我不知道你想看什么,但这里肯定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安欣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表示否定:“你知道我想找什么,就像我知道你今天去了哪儿,但是我说了你也不会承认。”

高启强轻轻摇头:“你说说看,这里没有外人。”

安欣转身看着高启强:“唐小虎今天回来了,他被人从一辆没有牌照的车上扔到菜市场大门前。这事儿你早知道了吧?但是我想不通你用了什么办法。”

高启强微微一笑:“我说过,他只是贪玩,玩够了就会回来。”

安欣随意地说道:“他在菜市场用别人的小灵通打了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吗?号码是个公共电话,局里同事已经去取证了,你好好想想,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高启强一笑:“你担心我?”

安欣点头:“当然,咱们是朋友。”

高启盛冷笑:“放心好了,我哥不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猜测就出事。”

“这事儿谁也说不准,对不对?比如唐小龙,因为手上几道抓痕,就要面临至少五年刑期,你说他亏不亏?更亏的是那个小孩,坐牢可是一辈子的污点。”

高启强点头:“凡事总有人要承担后果,跟年龄大小没关系。”

安欣继续说道:“那孩子说那一晚喝醉了,但我当时没闻到一点儿酒味儿。我虽然被撞得脑袋发晕,但还是有点儿印象。那两个人动作迅速,反应很快,根本不像喝过酒。我后来拼命回忆,有一个嫌疑人的声音很熟悉。”

安欣与高启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回避。

高启强微微一笑:“回忆是会骗人的,尤其是脑子里的东西,别人看不到,想怎么说都行。”

安欣点点头,继续翻找。“你说得对,要证据,唐小龙袭击我的时候还拿走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但我们把他的家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他一定是藏在别处了。”

安欣的目光落在角落隐蔽的柜门处,前面堆放着很多杂物。“这些东西堆了多久了?”

高启强随意说道:“都是些没用的老玩意儿,很长时间了。”

安欣走过去抹了一把,手上很干净。他摊开手掌,说:“堆了那么久,却很干净啊!”

说完,安欣动手搬开杂物。

高启盛急了,冲上去摁住他的手。“安警官,我再不懂法,也知道搜查需要搜查令吧?”

安欣回头看了一眼高启强:“谁说这是搜查?老高,咱们是朋友吧?”

高启强苦笑着点点头。

安欣看着高启盛:“你哥是我朋友,我在朋友家找点儿东西也用得着搜查令?还是说,这里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

高启盛急道:“朋友也不能侵犯隐私吧。”

安欣继续说:“老高,你说过要给我个惊喜吧?是不是藏在这里?”

安欣装疯卖傻,扒开高启盛的手。

高启盛寸步不让,两人较起劲儿来。

高启强沉默半晌,垂下眼皮,似乎有些累了。“小盛,让开。”

高启盛一惊:“哥!”

高启强走过去掰开高启盛的手,看着安欣的眼睛。他控制住自己即将要滑落的泪水,转身走回椅子那儿,坐下去,说:“人家是警察,据说两个大局长都把他当成亲儿子。安警官能低下姿态跟咱们交朋友,是看得起咱们,咱不要不识抬举。”

高启盛咬紧牙关,死盯着安欣,挪开身子。

安欣皱着眉头愣在那儿,可是他已经顾不上太多了。他搬开杂物,猛地打开柜门,却一下子愣住了。柜子里是那台被摔得支离破碎的彩电,靠黄色的胶带横七竖八地捆扎成一个整体。

“这台彩电不值钱,退也退不掉,扔了它?说实话,舍不得。我留着它,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人要是没本事,就跟它一样,粉身碎骨,分文不值。”

安欣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脑子立即清醒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欠妥。“老高,我不是故意要揭你的伤疤……”安欣重重拍了拍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对不起,我走了。”

“我送送你。”

高启盛不解地望着哥哥,隐隐感到不安。

高启强送安欣上了车,安欣关上车门。高启强双手扶着车顶,郑重地开了口:“安警官,你是警察,做事讲个理,我不怪你。但是我这个人讲情,答应你的一定给,欠你的一定还。”

安欣望着他,此时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高启强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人告诉我一个地址,你别问那人是谁,也别问他在哪儿,把地址记好,我就说一遍。”

安欣脸色一变,疯狂在车上寻找纸和笔。“你等一下!”

记下地址后,安欣疾驶而去。

高启强望着车尾灯的光,嘴角抽了抽,终于释然了。

高启强回到家,屋里黑着,窗帘紧闭。高启盛把破彩电抱到桌上,拆下各处胶带。高启强走过来,掰开彩电残骸,从中拿出两把手枪,一把是安欣的警枪,一把是高启盛的自制手枪。

高启强看着安欣的警枪说:“我说自己重感情,其实安欣才是真的重感情,也多亏他重感情。”

高启盛看了高启强一眼:“哥,你刚才……是真的是假的?”

“是真的,也是假的,不过以后应该没有真的了,又或许,假的比真的更真。”

高启盛犹豫道:“这里不安全了。”

高启强从思绪里面跳了出来,说道:“慌什么,你的书都白念了?算题清清楚楚,碰到事就自乱阵脚。要我说,还是藏在这儿,这叫灯下黑。”

突然,门被一脚踹开,灯瞬间全亮了。

高氏兄弟猝不及防,两人下意识地举起了枪。

门口站着的是疯驴子、徐江的贴身打手老六,还有畏畏缩缩的麻子。

疯驴子夸张地举起了手,大呼小叫:“哎呀妈呀,吓死我啦!有枪啊?真枪?快,打一下,让我听个响,让四周的街坊邻居都过来看看!”

兄弟俩投鼠忌器,都觉得手里的枪有些沉。

徐江的打手老六端详着枪口:“警枪?可以呀!会使吗?会使就放一枪,把警察招来。不会使,就放下,别再走了火,打着自己。”

双方仍僵持着。麻子听从疯驴子的指挥,战战兢兢地把门关上。

疯驴子夸张地把脑袋顶在枪口上,来回蹭。“我数三下,谁不开枪谁是小妈养的!”

高启强恨得咬牙,手扣紧了扳机。

疯驴子开始喊:“一!二!三”还没出口,老六一把将疯驴子推到一边。

“老板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答应老板的呢?人不能这么言而无信。”

高启强沉默着。

“我们放一个,就不会再抓一个吗?你不会真以为这两把枪就能保得住你全家了吧?”

高启强闭上眼睛,吐出一口闷气:“西萍县104国道边,大发汽修厂,人就在那儿躲着。”

“你看,你只动动嘴皮子,脏活儿就有我们去干。不过,你也别想全脱了干系。”

随后,老六一把抓住高启强手里的枪,扯了过来,扔给疯驴子。

“我们尽量不动枪,万一迫不得已,账还是要算在你高启强的头上。”

疯驴子把枪往腰部一别,看着高启盛手里的自制手枪,嗤笑道:“那把就留着你们自己慢慢玩儿吧。”

三个人推门离开。

深夜的小吃店只有安欣、李响、曹闯三个人。

安欣抑制不住激动:“我信得过的,都在这个屋里了。还记得上次汇报会两个领导对于内部调查的态度吗?之前徐江就托关系想请他俩吃饭。至于后来有没有再联系,谁也不知道。我问过他们,徐江到底托的谁,但他们死活不肯告诉我。”

曹闯摇头:“光凭这些不能说明问题。”

“是。但眼下这条线索是我们最后赢的机会,不能再有一点儿差错了!”

安欣掏出纸条,郑重地摆在桌子上:“这是证人司机的藏匿地址,高启强刚刚告诉我的。”

曹闯、李响都是一惊。

李响琢磨了一下,问:“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安欣说道:“我猜测,有幕后的势力想借助他除掉徐江,他又想借我们的手。”

曹闯“哼”了一声:“给他当棋子吗?”

“可是师父,司机是突破徐江的关键,只要他招供,无论徐江的保护伞是谁,都不好使了。所以我们不用纠结高启强的动机,找到这个关键证人才是最重要的!”

曹闯和李响陷入沉默。

安欣焦急地等待曹闯做决定,如果不出安欣所料,徐江派去寻找司机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安欣着急地劝说着曹闯。

“师父,我跟李响今晚就出发,不惊动局里任何人,只要消息不走漏,我们保证把人带回来!你帮我开封介绍信,我找当地的同事支援一下。”

曹闯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稳妥,掏出手机,说:“不行不行,这事我做不了主,必须跟领导汇报。”

安欣赶紧扑上去,按住曹闯的手机:“师父,你上回都帮我了,再帮我一次。”

曹闯瞪眼道:“上次帮你,出了多大的娄子,差点儿要了你的小命!”

“师父,求你了!这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这次,再抓徐江就难了!你是局里资历最老的刑警,丰功伟绩、英雄盖世,能受得了徐江这种罪大恶极的人在你眼皮底下嚣张?”

曹闯嫌弃里带着点儿宠爱:“念点儿书,全用来拍马屁了。小子,别看我干了几十年刑侦,坏规矩的事情一次都没干过,你记着,破案是一阵子的事,当警察是一辈子的事,不要因小失大。”

安欣明白,曹闯同意了。


“还是注意点儿好。现在正是招标的关键时期,有些场合我就不出现了,您出面更合适。”
泰叔非常意外:“那个工程一直是你在做,眼看完成得十有八九了,让出来不可惜吗?”
高启强摇头:“谈不上让,都是集团的业务,谁做都一样。”
陈书婷说道:“泰叔,启强拿集团当自己家一样,不会计较的。”
高启强点头:“设计和工程我还会继续负责,只是不出面了,这样对集团、对我都好。前一阵子官司缠身,警察到现在还盯着我,搞得我筋疲力尽。”
“你能这么顾全大局,实在让我意外。”
陈书婷笑道:“看您说的,都是自己家的事。”
泰叔说道:“这样说的话,我也不能太见外了,有件事我就直接说了。要把这个工程做下来,需要你的胆识和魄力,也需要程程的技术和知识。你们内斗,是集团最大的损失。”
高启强看着泰叔,耳边回想起陈书婷和他说过的话:“程程是学建工出身的,而且跟政府打交道确实有一套,不光是因为她长得漂亮。现在年轻的领导学历越来越高,这是趋势,前几年你都是和下面打交道,以后要往上看了,在你建立起自己的人际网络之前,集团离不开程程。”
高启强低头沉默着。陈书婷望着高启强,似乎有些担忧。
高启强咬咬牙:“这回的事儿……算了!”
泰叔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松了口,不觉一惊。
高启强说道:“可有一样,她别再来找我的麻烦!”
泰叔有些激动:“受益惟谦,有容乃大!大才!书婷啊,你没看走眼,是个大才!”
陈书婷笑道:“最先看上他的可是您啊!”
泰叔眉开眼笑:“对对对。周末我们一起出海钓个鱼,我叫上程程,让她好好跟你道个歉!”
高启强从脚下的袋子里掏出个礼盒。“我记得您嫌之前那个茶宠不招财,我专门找大师问了,是位置摆得不对。”
礼盒打开,露出一只金蟾,和先前泰叔送他的那只一模一样。
此举出乎陈书婷意料。
泰叔脸色一冷。
高启强说道:“您让它坐主位,朝门口,肯定招财。”
泰叔脸色变了几变,哈哈大笑:“好,我收下了。”
市公安局信息科的屏幕上,戴着墨镜、口罩的张大庆在政策说明会上左顾右盼。画面定格。
安欣问:“是他吗?”
陆寒点头:“对,当时人太多我没盯住,挤丢了。”
安欣自己动手操作。他发现穿帽衫的女人将张大庆拐进了女厕所。安欣再快进。过了片刻,帽衫又从女厕所里出来了。安欣定格。“换衣服了。”
陆寒说道:“有同伙啊,难怪我找不着了。”
安欣用手指着:“穿红色帽衫的这个人从区政府门口出去的录像,同一时间段的继续调。”
陆寒点头:“是!”"


高启强沉思片刻,说:“事到如今只能冒一把险,既要救回小虎,也要解决掉徐江!”
夜已深,市局会议室灯火通明。孟德海和安长林正襟危坐,“2.1”专案组的所有同事都在。
“这么晚……请两位领导来,是因为刚刚收到了一条重要线索。时间紧迫,安欣,你来做一下汇报。”说着话,曹闯拍了拍安欣。
安欣正色道:“刚刚我的特情提供了一条信息,今晚,他潜伏的器官贩卖集团在京海不孕不育医院会有一场器官移植手术,他负责开车将人送到医院。器官出售者叫唐小虎,他不是自愿出售器官的,而是被这个团伙绑架。照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今晚的手术很可能威胁他的生命安全。”
孟德海没什么表情地说:“摸排了三个月,你们想今晚出手?”
所有人紧紧盯着孟德海,等着他下命令。
安长林看了一眼曹闯,问:“特警和医疗协助准备好了吗?”
曹闯站起身。“准备好了,已经和特警那边做了个行动预案。”
安长林点头:“行动要快准狠,尽量不要引发社会关注,减少负面影响。”
“是!”曹闯坚定地答道。
孟德海看看四周:“还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异口同声:“没有!”
安欣看看众人,缓缓地举手:“我有问题!”
孟德海看向安欣:“说。”
“徐江抓不抓?”
曹闯皱皱眉:“目前没有证据表明徐江与这个团伙有关。”
孟德海敲了敲桌面:“今天的行动,只针对情报中提及的名单和场所。”
安欣插嘴道:“那徐江岂不是逃过一劫?”
“今晚的行动已经涉及大多数团伙核心成员,只要拿到他们的口供,徐江也跑不掉。”曹闯说了一句。
安欣继续坚持着:“如果拿不到口供,我们岂不是永远都不能证明徐江有罪?”
李响突然说了一句:“怎么会……”
安欣看着李响:“怎么不会?上次抓了疯驴子,不就什么都没问出来吗?”
曹闯看向众人:“这次涉案人数众多,又是人赃并获,相信总有人会开口的。”
安长林点点头:“我要纠正一下,本案涉及徐江,一直是你们的猜想,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证据。”
孟德海看着众人,说:“同志们的心情可以理解,热情也值得肯定,但是案情紧急,他们马上就要实施犯罪,我们怎么办?只能上!之后会不会有问题?不知道!但是就算有问题,就算情况更困难,我们就没办法了吗?案子就破不了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不会!”
孟德海看向安欣:“安欣,你怀疑他,就去查,一年也好,十年也好,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安欣点头说道:“明白!”
安长林正色道:“今晚行动总指挥是曹闯,全员配发武器。”"


孟钰挣扎着,嘴里拼命呜咽,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李宏伟轻轻解开勒在她嘴上的布。
孟钰缓了一阵,说:“李宏伟,你现在没犯大错,抓了你也就是批评教育,可是杀人是要枪毙的。你找个机会,趁他不注意,把他打晕了,然后去自首。就算失手杀了他,我也能帮你作证,说你是为了救人才动手的。不然等警察找到咱们,你俩就算同伙!”
被铁链拴着的看门狗朝着黑暗处嗷嗷狂吠。
钟阿四拎着斧头,举目四望。视野很开阔,四下无人。
冷藏车熄了火,静静地停在沿江大桥的阴影下。
高启盛独自坐在驾驶室的副驾驶座上,他远远看到一个身影走过来,连忙拉开车门跳下去。
老默双手抄在兜里,闷声回来。“院子里有条狗,隔老远就叫,得想个法儿让它闭嘴。”
说着话,老默打开后备厢,翻拣出一块冻肉。
高启盛跳上车,拎出一条硬得像棒子一样的冻鱼。
高启盛说道:“他们不知道有几个人,我俩一起去,能保证不出意外。”
老默想了想,点点头。
他打开驾驶室的门,从储物箱里掏出面罩和手套,递给高启盛。两人分别穿戴好。
老默又从座位下拎出把砍刀,塞给高启盛。
高启盛挥着手里的冻鱼,说:“我用这个。”
关着孟钰的房间门被一脚踹开,钟阿四拖着斧子进来了。
李宏伟拎着砍刀,仍站在孟钰面前下不了决心。
钟阿四甩出根烟,叼在嘴里。“还在墨迹呢?我再等你一根烟,要不然你们就一起死。”
孟钰与李宏伟对视,怯懦的李宏伟仍下不了决心。
挣脱了铁链的孟钰一把夺过李宏伟手里的刀,向钟阿四猛地刺过去。
钟阿四叼着烟,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把抓住了孟钰的手腕。
他手上一使劲儿,孟钰疼得身子别了过去。
“一进屋我就看出来了,想联合起来算计我?你们一起上路吧!”
突然,一个蒙面人闯了进来,从背后揪住钟阿四的头发,用匕首利索地在他脖子上一抹,血喷在孟钰的身上、脸上。
钟阿四想叫,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这一下把孟钰和李宏伟都吓蒙了。
李宏伟跪下求饶道:“我跟他不是一伙儿的,别杀我!”
从拿匕首的蒙面人身后又闪出一个人来,手里拎着冻鱼。
老默正要动手,被高启盛拦住。他上前挥起冻鱼,狠狠砸在李宏伟的脸上。"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