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网 > 现代都市 > 毒士:仅凭一计,轻松拿捏当代女帝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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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毒士:仅凭一计,轻松拿捏当代女帝》,是作者“星星子”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高阳武曌,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他穿越了,开局对着自己亲生父亲骂了一句老逼登……完蛋!眼下的大乾,内有奸佞当道,藩王割据,外有匈奴虎视眈眈!女帝下达求贤诏,张贴皇榜,广召天下英才,渴求强国之策!为了苟命,他毛遂自荐给女帝当毒士!且看他如何一步步取得女帝欢心,以一己之力,救下濒危国家!...
主角:高阳武曌 更新:2025-01-26 0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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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高阳武曌的现代都市小说《毒士:仅凭一计,轻松拿捏当代女帝新书》,由网络作家“星星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毒士:仅凭一计,轻松拿捏当代女帝》,是作者“星星子”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高阳武曌,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他穿越了,开局对着自己亲生父亲骂了一句老逼登……完蛋!眼下的大乾,内有奸佞当道,藩王割据,外有匈奴虎视眈眈!女帝下达求贤诏,张贴皇榜,广召天下英才,渴求强国之策!为了苟命,他毛遂自荐给女帝当毒士!且看他如何一步步取得女帝欢心,以一己之力,救下濒危国家!...
崔府。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天下大灾,清水城灾情如火,崔家崔星河,有社稷之才,朕特令崔星河为临时监察御史,掌清水城大小事宜,以最快速度平粮价,还百姓安宁,即刻出发,不得有误,钦此!”
崔星河穿着官袍,俊朗的脸上满是激动。
“臣崔星河接旨,定竭尽全力!”
他接过圣旨,心中激动。
“陛下有令,还请崔大人简单收拾一下,即刻出发吧,婉儿还有要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上官婉儿说着,便带着另一份圣旨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崔星河注意到还有一份圣旨,他瞳孔一缩。
再看上官婉儿离去的方向。
那是……定国公府的方向!
他的脸骤然就沉了下来。
一旁,一个满脸威严的中年人来到崔星河身旁。
他赫然是天下七姓五望的崔家家主,崔健。
“本官没猜错的话,这是女帝对你和那高阳的一次考核。”
“我崔家能否得到女帝信任,在这大乾更上一层,就全靠你了。”
崔星河重重点头,“论阴谋诡计,孩儿或许不如那高阳,但若论治国,一百个他也比不过孩儿,清水城粮价十五天之内必降!”
“父亲就等孩儿的好消息吧。”
崔健满意的点头,“我儿星河有丞相之姿!”
定国公府。
高阳嘴角一抽,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小女孩是在关心自己,还是在咒自己。
小女孩名为高灵,乃是他二叔高长林的女儿,打小就跟他亲。
所以,高阳还是觉得,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他一把拉过高灵,捏了捏那肥嘟嘟的小肉脸。
“灵儿,你可孝死我了。”
高灵眨着眼睛,还不能理解孝死我了的反讽。
她泪眼朦胧的道,“哥,我听府里的下人说你乱揭了圣旨,要被处死,这是真的吗?”
高阳恍然,他就知道。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还没等高阳开口,高灵又可怜巴巴的道,“大哥,城东头的桃花酥,你答应要买给灵儿吃的,你先买给灵儿吧,否则大哥被处死了,灵儿找谁买呢?”
高阳嘴角抽搐,眼神到处扫着。
高灵有些小心问道,“大哥,你找什么呢?”
“大哥觉得,有必要让你的童年更记忆深刻一些。”
“我藤条呢?”
下一秒,高灵就像是一条滑腻的泥鳅,拔腿就跑。
”大哥,灵儿错了!”
“别跑!今日不揍你一顿,我高阳改名叫高丸!”
高阳立刻追去。
可能是穿越了的缘故,也可能是上一世孤苦伶仃并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的缘故。
他穿越后并没有半点不适,相反对高府的一切都很熟悉,也很亲近。
“圣旨到!”
高阳刚抓住高灵,就听到了这一道几乎响彻整个定国公府的传旨声。
高阳面色一喜,松开如拎鸡仔一样的高灵,“先放你一马,看看女帝赏了点什么!”
定国公府,外院。
上官婉儿手持金黄色绢布的圣旨,身后跟着十来个宫内禁军,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圣旨一到,定国公府上下老小全都齐齐跪下接旨。
但却唯独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站在最前方穿着粗布长衫,满脸不怒自威的定国公高天龙。
他只是微微弯腰,却没有人会觉得不妥,因为这是为大乾征战五十年,用命换来的特权。
高阳自然没有什么特权,虽然十分讨厌大乾的跪下接旨,但人在古代,不得不低头。
这还是他穿越后,第一次见到他这贵为大乾第一名将的爷爷。
虽然头发花白,一言不发,但周身却弥漫着强大的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因此,高阳是以一个斜视的目光打量高天龙。
“孽……孽子,接旨需低下头,恭敬一点,莫要落了一个不敬陛下的罪名,那可会被流放到岭南一带!”
高峰低声说道,他忍了半天,终究忍不了了,这孽子左看右看,跟个好奇宝宝一样。
老爷子又不是绝世美女,需要他这样打量吗?
再说这圣旨可不一定是好事,这等嗅觉简直跟金銮殿内的闲庭信步的样子判若两人。
高阳只得低下头,乖乖接旨。
上官婉儿翻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天下大灾,临江城灾情如火,定国公之孙高阳,有社稷之才,朕特令高阳为临时监察御史,掌临江城大小事宜,以最快速度平粮价,还百姓安宁,即刻出发,不得有误,钦此!”
“高阳,接旨谢恩吧。”
圣旨一出,高峰瞳孔一缩。
哪怕是前方的高天龙眸子也陡然锐利了起来。
高阳先是愣了愣,然后恭敬道,“高阳,谢陛下圣恩。”
他接过圣旨,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原本他以为这是来自女帝的任命圣旨。
但现在看来,女帝的大白腿,并没有那么好抱啊。
这摆明是从理论转为治国的实操,这要是没法以最快速度降低粮价,那他也将在女帝的心中就此除名。
但他也着实有些惊叹武曌的魄力,以一城百姓的性命当做机会,令他练手。
难道就不怕他搞砸了吗?
高峰看向上官婉儿,震惊道,“以孽子的本事,如何能胜任监察御史一职,一城之百姓,由不得半点胡来啊。”
上官婉儿面色冰冷,一想到她也要跟着高阳走这一趟注定结果已分的比试,她心里也颇为不满。
她并没有看不起高阳的意思,只是在她心里,跟崔星河相比,高阳不可能胜出,这是一个事实。
“高侍郎,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陛下的性子您也知道,谁也改变不了。”
接着,上官婉儿看向高阳说道“灾情紧急,下官在外候着,还请高御史收拾收拾,速速动身吧。”
说着,上官婉儿径直转身。
高天龙回头看向高阳,威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灾情如火,速速收拾行李赶路吧,这是陛下对你的考核,若成,则一飞冲天,但你要切记,宁可不做,也不要犯错,这样纵是不成,老夫也能保住你的一条小命。”
“是福是祸,皆靠你自己。”
说完,高天龙直接转身,朝着内宅走去。
虽语气很冷,但高阳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关心。
他转身前去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的。
这就像一趟公务出差,管吃管住,只用收拾几套干爽衣物就够了。
所以,略微令侍女收了几件衣服,高阳便推门而出。
但刚推开门,便看到了紧绷着一张脸的高峰,还有满脸高贵的母亲李氏!
李氏见了高阳,满脸心疼,“临江城距离长安两百多里,这一路上,免不了遭罪!”
“绿萝,你跟着阳儿,照顾他的起居。”
一个穿着绿衣的娇俏少女赶忙应道,“是!”
脸蛋白皙,满脸柔弱,高阳眼前骤然一亮。
他这娘,太贴心了。
绿萝眨着怯生生的目光看向高阳,只感觉高阳的眸子如虎豹豺狼一般,可怕极了。
一旁,高灵蹦蹦跳跳的走上前,将一个小包裹递了上来。
她稚嫩的小脸满是不舍:“大哥,这是桃花酥,你路上拿着吃吧。”
高灵满脸心疼,但又毫不犹豫的将包裹塞在了高阳的手上。
一旁,一个比他年幼脸上带着点痞气的青年随之开口,“哥,你这一去,最低得半个月,一个月!”
“你放心,你在京城胭脂阁经常照顾的小娘子,弟弟会帮你照顾的,你不必挂念。”
说话的人,乃是他的亲弟弟,高峰的第二子,高长文!
一听这话,高阳嘴角抽搐。
还没等他开口,高峰就率先满脸暴怒,“孽畜,三息之内,滚!”
高长文一见老爹发怒,立刻被吓的朝府外跑去。
边跑还边喊道,“大哥,你且放心,汝之女人,弟当多加照顾!”
高峰痛苦的闭上了眼。
他当初就不该贪图那一哆嗦,否则也不至于日常血压飙升。
“父亲大人不必动怒,正所谓长兄如父,待孩儿归来,自当好好管教长文,令他痛改前非。”
高阳笑着开口说道。
高峰压住心口的那一口老血,良久说道,“这是机遇,也是危机,如今长安暗流涌动,若没有把握,那就按照你爷爷说的做,高家终究能庇护你。”
“切记,千万不要逞能,令事情走向失控。”
高阳内心就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
一个儿行千里母担忧,将贴身婢女送来的母亲,一个送来自己最钟爱桃花酥的妹妹。
高长文不算。
父亲高峰虽一口一个孽子,但不管是金銮殿上,还是现在都始终护着他,爷爷高天龙虽不善言辞,但却同样护短。
前世,他所欠缺的东西,竟在穿越之后,全都意外的弥补了回来。
高阳笑笑道,“雏鹰终将展翅,终日在家族的庇护下,又哪能振翅长空,俯瞰天下?”
“当今天下,陛下刚刚登基,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我若能得女帝重用,当再续定国公府百年辉煌。”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高峰浑身一怔,眼里露出欣慰。
“区区临江城粮价,十日之内必降,父亲大人便在这长安等待孩儿的好消息,以后这偌大的高家,也该换人来扛了。”
“孩儿去也。”
高阳洒脱的说完,朝着高峰和李氏恭敬的行了一礼,继而转身离开。
绿萝则是拿起包裹,亦步亦趋的跟在高阳身后。
新帝登基,政权动荡,高家虽三代为将,贵为六大国公之一的定国公,但却也遭受着太多有心人的注视。
长安想让高家倒下的,不在少数。
要想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保住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女帝的大白腿必须抱住!
这一趟,他高阳要是不玩死临江城这批趁机发国难财的粮商!
那他高阳不如找一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身后,高峰注视着高阳的背影,释然的笑了。
“老天,终究庇护了我高家。”
但他又立刻怒道,“传我命令,将那个孽畜给我禁足,阳儿没有回来,他一步都不能离开定国公府。”
“否则,老夫打断他的三条腿!”
“不得低于150文一斗?”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惊呆了。
林老胡子一颤,差点将下巴上的胡子全都扯了下来,他那张褶皱的老脸满是震惊。
其他三大粮商家主也无比愕然的看向高阳。
一时之间,整个县衙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目瞪口呆。
甚至都忘了说话。
因为高阳的话,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杜江原本还准备看高阳如何处理这帮难缠的粮商,从他们的嘴里让其多降几文。
结果,高阳并没有丝毫降价的意思,相反,他直接抬高了粮价。
并且一口气从现在的一百文一斗,已经许多普通百姓都负担不起的价格,直接飙升到一百五十文一斗。
甚至不准这些商贾卖低价粮!
高阳想做些什么,他是要饿死整个临江城的百姓吗?
杜江满脸愤怒,但四大粮商在此,高阳已经接管了临江城的一切大小事务。
哪怕他有天大的不满,也不能当着四大粮商的面质疑高阳。
否则就是一个藐视上官的大罪。
上官婉儿也被吓了一跳,一双美眸满是不解。
他们来临江城,不是来降粮价的吗?
并且从之前的试探中,高阳心里应该很清楚的知道,这是来自女帝的考核。
甚至关乎整个定国公府。
高阳不想着如何降粮价,为何还要抬升粮价?
并且还是这么恐怖的数字!
上官婉儿完全想不通。
她跟随女帝执政了两个月,见了太多的官员,阴险的,毒辣的,刚正不阿秉公处理的。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像高阳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官员。
林老满脸震惊,眼里带着不可思议,“高御史,老夫可能是年龄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您刚刚说什么,要我等不得低于150文一斗卖粮?”
此话一出,其他三大家主的眼神全都齐齐看向高阳。
高阳手指在桌上缓慢的敲击着,他淡淡笑道,“本公子的意思很难理解吗?”
“150文一斗的价格,谁若是敢低于这个价格卖粮,让本公子查到了,那便人头不保!”
“这次,尔等听清楚了吗?”
眼瞧高阳再次肯定,几人纵然城府再深,脸上也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万万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高阳召他们前来,并没有降价的意思。
相反,他要给他们提价,还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价格!
足足一百五十文一斗!
这个恐怖的数字,背后将有着天价的利润。
并且,整个临江城谁不知道大半粮食由他们四大家所掌控。
粮价一路飙升了一倍多,涨到了一百文一斗。
这让他们饱受骂名。
但这次,这可是县衙硬性规定,必须高于一百五十文一斗卖粮,这就轮不到他们背负骂名!
既能赚大钱,还不用自己背负骂名,林老恨不得大笑出声。
他活了大半辈子,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但越是狂喜,他就越是冷静。
林老浑浊的老眼爆发一股精光,他忍不住的道,“御史大人,此事可会张贴榜文?”
伴随着林老这话,钱,韩,赵三家的家主纷纷将目光看向高阳。
他们的眼里同样闪烁着精光。
张贴榜文,公告全城,那才板上钉钉,否则高阳一变脸,那被坑的就是他们了。
在座的都是人精,又如何会不谨慎?
高阳目光深邃的看向林老,点点头道,“这顿饭后,粮价不得低于一百五十文一斗价格售卖的榜文,将会贴遍临江城的每一个街道。”
林老看向其他三大家,他们心中彻底安定下来。
今日,一场泼天的富贵降临到他们四大家的身上,这要是不好好把握,简直有愧祖宗打下来的百年基业。
接下来,一顿饭除了高阳吃的大快朵颐,其他人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但一些马屁,在林老和三大家主的口中,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很快,四大粮商齐齐告辞。
“林老,这新来的御史打的是什么心思,他竟不令我们降粮价,反而将粮价抬高到一百五十文一斗,这其中会不会有问题?”
县衙外。
钱家家主忍不住的说道。
林老一声冷哼,“老夫活了半辈子,什么架势没见过,还从未见过粮价暴涨,能再跌下去的!”
“不管这高御史存了什么心思,这都跟我等无关,当下,趁着这大好时机大捞一笔才是。”
“如此天载难逢的机遇,但凡抓住,家族百年不愁,并且不管临江城乱成什么样子,这都跟我等无关,因为我等遵守的是县衙的意思!”
“一场泼天富贵就在眼前,尔等若还是犹豫不决,当真是糊涂至极!”
此言一出,钱家家主连忙赔罪,“林老息怒,只是老朽活了半辈子,从未见过有此等好事,故此有些担忧罢了。”
“但按照林老所说,这真是一场泼天的富贵。”
“我钱家唯林老马首是瞻!”
赵家,韩家两大家主也纷纷说道,“临江城四大家族一直同进同退,林老接下来想怎么做,我等一定跟随。”
林老听到几人的话,他深邃的目光看向临江城街道上的行人,那双浑浊的老眼爆发出无尽的贪婪。
“趁着县衙榜文还没有张贴,快速以一百文一斗的价格扫荡临江城市面上的所有粮食!”
“接着坐等粮价暴涨,县衙榜文一出,粮价绝不可能只有一百五十文一斗,乱世粮价不言顶,百姓活不下去,再高的粮价也要砸锅卖铁的来买!”
林老的声音带着寒意。
粮价别说一百五十文一斗,哪怕是突破一百文一斗,临江城都将饿殍遍地,将有数千数万百姓活生生饿死!
那就更别说一百五十文一斗,甚至更高,只需十天半个月,那将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但不管是林老,还是其他三大粮商,他们全都面无表情,眼底有的只是贪婪!
百姓死活,与他们有何干系?
如此乱世,对他们而言,好好抓住机会,大发国难财才是王道!
临江城,粮价将迎来匪夷所思的暴涨!
“……”
县衙内。
杜江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高阳,“高御史,你真要将粮价不得低于150一斗价格出售的榜文,贴遍整个临江城?”
杜江满脸怒容,他觉得高阳一定是疯了。
跟四大粮商这样说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张贴榜文,贴遍整个临江城。
榜文一出,再无转圜余地!
甚至这个榜文一出,临江县衙将成为众矢之的,百姓愤怒的口水都能喷死他们!
更何况,他们的目的不是降粮价吗?
高阳为何要抬高粮价,还是一个天价!
足足过了半晌,高阳才缓缓看向杜江,“杜大人,按照本官的意思去做。”
“其他,不是你该问的。”
高阳目光冷漠。
杜江浑身发颤,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高阳,他心里一阵刺痛,女帝一世英名,但为何派了这样一个大言不惭的人前来。
他知道粮价一百五十文一斗是什么概念吗?
何不食肉糜!
这就是何不食肉糜!
杜江脑海中只剩下这个词,长安城内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人物子弟,又怎会知道普通百姓的疾苦?
这是临江城的灾难,更是无数百姓的灾难!
但杜江还想努力努力,因此他是临江城数十万百姓的父母官,他要对得起头上的这顶乌纱帽!
他一字一句的问道,“大人,您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榜文一出,不出十日半个月,临江城必定是人间炼狱,无数百姓会活生生的饿死,甚至妻离子散,易子而食也未尝不可能!”
杜江咬紧牙关,单膝跪下,“下官自出生至今,三十六岁有余,一身傲骨,从未求过人,但今日,下官求大人收回成命,粮价到了一百五十文一斗,除了商贾,普通百姓不可能买得起!”
高阳看着杜江,一双眸子没有丝毫波动。
他知道,这杜江是个一心为民的父母官,此次回京之后,他也会上奏提拔杜江。
但临江城想要降粮价,必须按照他说的做。
县衙隔墙有耳,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的意图,决不能说!
他只能提点一下杜江,“杜大人,想要降粮价,不一定要拼命压低粮价,须知弹簧越是强力镇压,反弹就越恐怖!”
“七日之后,一切都会好!”
“本公子不会拿命开玩笑。”
说完,高阳径直迈步离开县衙。
吃饱喝足,他还有正事要办。
当今大乾,遭受暴雨侵袭的可不只有临江城一座城,整个广阳郡一十六城都遭受大灾。
只是临江城的灾害最为严重。
牵一发而动全身,注定会有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降粮价只是其一。
当下让百姓能够在大灾下活下去,甚至是赚到钱,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该怎么做呢?
高阳站在府衙内院门口,朝外看去,陷入了思考之中。
身后,杜江愤怒到浑身颤抖。
他难以理解!
他杜江执政十二年,见了太多手段,还从未听过提高粮价能降粮价的手段!
这就是个自大,且什么都不懂的疯子。
他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还没等杜江回过神,只听高阳的声音响起。
“杜大人,带本官四处看看,本官看这府衙年久失修,过几日等粮价跌了下来,倒是可以翻修翻修。”
杜江一听,眸光大变。
百姓都已经活不下去了,这高阳竟然还要大肆翻修府衙?
这跟鱼肉百姓,有何区别?
但还没等他开口,高阳便带着绿萝率先走出了府衙。
“上官大人,您难道真要坐视临江城民不聊生吗?”杜江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上官婉儿身上。
上官婉儿乃是女帝身边的大红人,只要上官婉儿出手,这一切还能制止!
上官婉儿注视着高阳离去的方向,她绝美的脸上出现纠结。
如果但凡是别人,她上官婉儿绝对会制止。
但偏偏这人是高阳,他在金銮殿上的戏猴局,完全不按照常理开局。
高阳是纨绔吗?
从以往来看,定国公之孙高阳不仅是个纨绔,还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但他的表现却绝不是一个傻子。
定国公面临的尴尬局面,他应当很清楚。
上官婉儿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坚定,“女帝陛下有令,临江城大小一切事务,全都交给高公子处置!”
“但若事态紧急,不可控制,我会出手制止!”
说完,上官婉儿便也大踏步的离开。
杜江听完这番话,他痛心的道,“只怕到时候就晚了啊!”
“此事,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告知陛下,再让他这么胡来,临江城数十万的百姓,可就完了!”
杜江眼神坚定,朝外喊道,“取我笔墨,本官要连夜上奏,八百里加急弹劾此僚!”
次日,大乾皇宫。
金銮殿上。
斥候飞快的闯入大殿。
“报!”
“清水城粮价已降至八十二文一斗,崔状元放言,粮价还能再降七文!”
随着斥候的一番话,百官全都一阵诧异,随即议论纷纷,话中毫不掩饰夸赞。
“崔状元之才,真是令人佩服,如此短的时间内,却让清水城粮价跌了足足十八文,甚至还能再降,从贪婪的粮商手上降价,还没有动用恐怖手段,失了朝廷威严,简直无愧状元之才!”
“老夫宋礼,请陛下封赏监察御史崔星河!”
众臣之中,宋礼站了出来,声音响彻金銮殿。
在他心中,这场比试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剩下的则是看崔星河在清水城的手段。
但崔星河没有辜负他的状元之名,仅仅七日不到的时间,便遏制了清水城上涨的粮价,还令其降低十八文。
这等手段,注定他的通天之路!
待他回京,必定是整个长安都炙手可热的人物。
因此,宋礼不介意卖他一个人情,官场一来二去,感情就深厚了。
更别说,在他心中,崔星河已是宋家的乘龙快婿!
在场一众大臣,哪一个不是人精,自然很快明白了利害关系。
王忠也站出来道,“商贾重利,大灾年间发国难财,简直是常有的事情。”
“但崔状元仅仅只是七日时间,便稳定了清水城粮价,此等手段,简直令人叹服,末将也奏请陛下将崔状元立为典范,令各地官员学习!”
一时间,一个接一个臣子站出来。
“臣附和!”
“臣附和!”
龙椅之上。
宋青青身穿金黄色龙袍,周身弥漫着无法直视的高贵。
她心里也有些诧异。
这崔星河还真不是庸才,仅仅七日,不仅稳住了上涨的粮价,还降低了十八文。
此人,倒是可以重用。
这时,王忠好奇道,“清水城距离临江城不过几十里地,清水城粮价低至八十二文,不知临江城粮价该是多少?”
丞相徐玄机沉声道,“清水城的消息到了,想来,临江城的粮价消息也快到了。”
高峰面色凝重。
七日之期已到,若是高阳没能令临江城粮价跌至稳定水平,那今日就危险了。
尤其是这崔星河交出了一份堪称完美的答卷。
这压力更是来到了定国公府的身上。
高阳要是没做好,只怕难以交差。
这背后,早就不单单是一场简单的比试了。
“报!”
“临江城粮价最新消息,临江城粮价已突破两百文一斗,百姓怨声载道,临江县令杜江送来第二封急报,弹劾监察御史高阳!”
又是一个斥候冲入金銮殿。
此言一出。
整个金銮殿瞬间掀起一场惊涛骇浪,众人全都神情惊骇的看向斥候。
纵然是宋青青也大吃一惊。
她不敢置信的道,“临江城粮价已经突破了两百文一斗?”
“消息确认无误?!”
斥候点头,声音席卷金銮殿,“启禀陛下,消息绝不会有误,这七天,临江城粮价一直都在暴涨!”
“并且,这是两日之前的消息,现在临江城内的粮价可能更高……”
此话一出。
宋青青脸色更难看了。
她拳心攥紧,面带愤怒。
她如此信任高阳,甚至替他压下朝中的一切议论,放权给他。
但高阳就这样辜负她的信任!
两百文一斗的粮价,临江城内百姓的民愤,她都能够预想到!
那绝对是滔天的愤怒!
高峰也震惊了,一双眸子带着难以相信。
这孽畜怎么回事?
说好的雏鹰终将展翅,翱翔于苍穹之上,扛起定国公府的重担呢?
好家伙,粮价突破两百文一斗,这是想将整个定国公府一起送上断头台啊!
高峰面色变幻。
这时,斥候又说道,“不仅如此,杜县令弹劾高御史不仅不降低粮价,还每日烧香拜佛,乘船游玩!”
“百姓遭此大灾,高御史还想下令翻修县衙,在清水河上举办一场盛大的赛龙舟活动!”
“杜县令痛心疾首,下令八百里加急,上禀陛下!”
随着此言,满朝文武都震惊了。
天下大灾,你将临江城粮价抬至天价也就算了。
你居然还想着趁此时机,利用灾民重修府衙,举办大型活动?
闫征闻言,气到颤抖,一对花白胡须都在乱颤。
“荒唐!”
“老夫从政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荒谬之人,他是想着天下大灾,百姓都吃不起饭了,所以低价翻修府衙吗?”
“此等奸佞,老夫岂能容他!”
闫征暴怒。
宋礼和王忠也没想到高阳竟如此昏庸,不仅抬高粮价,还要在这大灾年间翻修县衙,举办大型活动!
宋礼轻蔑的摇摇头。
命宋青青前去定国公府退婚,这将是整个宋氏最英明的决定。
宋礼站出来道,“臣恳请陛下严惩定国公之孙,平息民愤!”
王忠立刻跟随,大义凛然,“末将附议!”
闫征:“臣附议!”
一时间,整个金銮殿,百官附和的声音连绵不绝。
宋青青绝美的面庞布满冰冷,一言不发。
她坚信自己的直觉,高阳绝没有那么昏庸。
这接连的手段,哪怕是长安最纨绔的将门子弟,也不会这么蠢!
他肯定有着自己的目的。
但现在,哪怕她是大乾女帝,也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高峰也脸色一沉。
大灾年间,压榨百姓重修县衙,举办大型赛事活动,这真是想连带着定国公满门一起抬走。
这孽畜,回来必须抽死他!
但现在,他还是得站出来。
自己的崽自己抽,这帮混蛋落井下石可不行。
也不知道他顶不顶得住。
高峰咬着牙,刚想站出来。
但金銮殿外,一道身穿斑驳盔甲,不怒自威的苍老人影出现。
刷刷刷!
几乎是一瞬间,满朝文武的视线全都落在来人身上,接着脸色大变。
“定国公!”有人惊呼。
高天龙径直踏入大殿。
定国公特权,随时入宫,上朝不必跪!
高天龙来到大殿中央,先是对宋青青微微弯腰行礼,“臣,高天龙拜见陛下!”
宋青青骤然松了一口气,“定国公平身。”
高天龙目光扫向整个金銮殿,继而淡淡道,“老夫来此,只有一个目的。”
“粮价暴涨也好,重修府衙也罢,这皆是两日之前从临江城传来的消息,诸位何必着急?”
“两三天的时间,临江城乱不了,再多等两三天时间,可否?”
淡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清晰的传到在场所有大臣的耳中。
高天龙声音落下,群臣一言不发。
纵然是一直跟定国公府不对付的王忠,也罕见没有出声。
大乾六大国公之首的定国公只要活着,整个大乾就该给点面子!
身后,陈胜忍不住的好奇道。
“踩踩点,去荣亲王府。”
很快,高阳带着陈胜和几个护卫循着记忆,来到了荣亲王府外的—个酒楼内。
二楼窗外,高阳眺望着荣亲王府邸的正门。
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荣亲王府大门发生的—切。
高天龙那里已经夸下了海口,这荣亲王满门是必须要想办法搞死了。
前世的高阳本就游走在危险的边缘,做局这种东西,风险和收益并存,做成了大赚,被识破了也十分危险。
挨揍都算是轻的,严重的更要进局子,甚至付出性命!
所以,高阳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这武成敢设计他,他自当报复!
更别说定国公府对他不错,乃是他在这个世界潇洒的本钱,朝堂斗争复杂,这荣亲王府已经率先亮剑,—计不成,必会再次发难。
对于这种安全隐患,高阳觉得,还是先下手为强。
朝堂之争,谁输谁满门皆灭。
“大公子,出来了—群人。”
忽然,陈胜开口说道。
高阳目光看去,只见—个身穿华服,面色桀骜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
只是—眼,高阳便能断定,这便是荣亲王之子武成,也是坑原主揭下求贤诏的罪魁祸首。
高阳目光幽冷。
他的运气不错,并没有等多久便见到了武成。
不过倒也正常,古代没有手机,—般的纨绔根本待不住,带着随从欺男霸女,声色犬马这才是他们每日的乐趣所在。
“此人,记住了?”高阳看向陈胜问道。
陈胜点点头,跃跃欲试:“记住了,大人有吩咐?”
若是没有那个试用期,陈胜还没有那么慌,但—听三个月的试用期,这就让陈胜很想表现表现。
“这几日你便盯着荣亲王之子武成,他只要出来,你便跟着,摸清他的生活规律。”
“这—点,应当不是问题吧?”
高阳倒了—杯白水,对陈胜说道。
“大人放心,跟踪,杀人,属下都在水准之上。”
陈胜自信满满,—双目光盯着出府的武成。
高阳有些好奇,“不问问本公子要干嘛?”
陈胜—笑,“身为下人,照做便是,至于其他的不应是属下操心的。”
“再说了,瞧大人这样子,肯定不是要请荣亲王之子吃饭。”
高阳的目光透着满意,这陈胜的悟性和胆识都不错。
若是寻常人听到监视当朝荣亲王之子,只怕都要吓的尿裤子,但陈胜神态自若。
倒的确是个可用之才。
“去吧。”
随着高阳开口,陈胜也是下了酒楼,循着武成离去的方向不着痕迹的混入了人群。
“赵大,你有没有什么蒙汗药之类的?催情类的倒也不错。”高阳目光看向定国府内—名叫赵大的部曲。
赵大—脸尴尬,“大公子,堂堂定国公府哪有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您这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要将其迷晕带走,还是霸王硬上弓?”
高阳脸—黑,“本公子看着就像这么恶毒的人?”
赵大赶忙点头,又迅速摇头。
高阳:“……”
赵大硬着头皮道,“大公子有所不知,自打您朝堂上的戏猴局—出,长安百姓对您畏之如虎。”
“临江城手段,更令商贾闻风丧胆。”
高阳嘴角抽抽,他就说走在长安大街上为何—些百姓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伙计,买单。”高阳喊了—声。
酒楼小厮走来,满脸笑意,“这位客官,—共消费103文。”
高阳—摸身上,有点尴尬。
擦!
王忠闻言,满脸震怒,“高阳小儿,你敢辱我?找死不成?”
王忠怒目圆瞪,毕竟是战场上杀出来的老将。
这么陡然—动怒,还是十分骇人的。
高天龙淡漠道,“我定国公府的人,还轮不得你这老匹夫威胁。”
“老夫在此,也有你说话的份?”
高天龙—发话,百官震惊。
定国公平常不上朝,如今接连上朝也就罢了,但今日还霸气护犊子。
这让—些人暗自心惊。
王忠看向高天龙那双淡漠的眸子,他很想出声,但话到嘴边还是憋了回去。
“阳儿,你尽管说,这数十日你不在长安,倒是不知道朝中的非议。”
“今日大可全都说出来,给我大乾弹劾你的股骨之臣好好听听。”
高阳看向高天龙,听懂了言外之意。
打脸,狠狠的给我打脸。
今日他高天龙在此,就是最大的靠山。
高阳对高天龙行了—礼,笑道,“孙儿明白!”
紧接着,他—双眸子骤然看向了王忠,“王老将军,令灾民翻修府衙固然可以—天三十文,甚至是五十文的工钱,但王老将军可曾想过,高价的工钱,当地豪绅是否会跟风?”
—时间,王忠哑然。
他也忽然意识到了这个严肃的问题。
若是府衙高价翻修,豪绅无利可图,又怎会闻讯跟风?
指望这帮豪绅体恤百姓?
武曌脸上笑意更加明显。
高阳继续道,“豪绅在大灾年间修缮宅子,雇灾民劳作,其最大的原因就是便宜!”
“府衙翻修,必须要压榨,唯有让当地豪绅看到此时的灾民为了活着,愿意十分廉价的干活,他们才会雇佣。”
“甚至,只有府衙当这个恶人,令灾民叫苦连天,当地豪绅稍微抬高工钱,就会收获不错的名声。”
“对豪绅而言,—来既能收获名声,二来还省了比太平年间便宜—倍甚至两倍的工钱,如此,他们才会心甘情愿!”
高阳目光看向王忠,如鹰隼—般锐利:“若府衙工钱很良心,豪绅无利可图,又无名可图,他们吃饱了撑的来蹚浑水?”
—言落下,王忠脸色煞白。
整个金銮殿都陷入安静。
这—瞬间,高阳便是整个金銮殿绝对的中心。
闫征呆呆不语。
他眼里的压榨,实则是百姓的救命之策……
这对他内心的冲击,堪称惊涛骇浪。
武曌目光惊叹。
府衙当恶人,来送豪绅—场名声,还有利可图,这对当地豪绅来说,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武曌开口道,“高阳,你去寺庙,也并非只是单纯拜佛吧?”
高阳这种玩弄人心的人,可不像信佛的信徒。
高阳看向武曌,目光又不着痕迹的扫了—眼龙袍下的玉腿,接着道,“陛下圣明!”
“我大乾信佛,佛道之争,由来已久,我去寺庙,只是观察各个寺庙的陈旧,再用身份和寺庙主持套近关系,以—个信徒身份自居。”
“临走之前,再书信—封,告知寺庙太旧,迟早要翻新,不如趁着大灾年间抓紧翻新寺庙,否则以后工钱要贵上不少,再抛出我佛慈悲,当济世救民的旗号!”
“寺庙本就陈旧,现在翻新不但省钱,还能打着我佛慈悲的名号,收拢民心,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此,豪绅和寺庙既赚取了利益,又获得了名声,百姓靠着自己的双手赚到了钱,三方各取所需,再加上粮价稳定,百姓自然会有—条活路。”
崔星河闭上了眼,他知道,他小瞧了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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