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浩东庄子达的现代都市小说《权利的骗局全局》,由网络作家“温岭闲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温岭闲人”又一新作《权利的骗局》,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徐浩东庄子达,小说简介:作为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三好青年,竟然躺枪了!他奉命返回云岭市,眼前面对的,是一个无人想接手的烂摊子,为了快速进入角色,掌控全局,理想主义者的他竟然反道而行……同行的陷害,权利的诱惑,还有金钱的鼓舞,他能否坚持本心,一往直前,不负众民所托,官达巅峰?...
《权利的骗局全局》精彩片段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起。回云岭的路上,徐浩东心情郁闷,不管怎么说,云岭市的丑闻名扬天下,他这个市委书记不想“沾光”都不行。顾青平虽然只是个副市长,但他死在国际航班上,造成的恶劣影响超过了那三任落马书记。
开车的李勤军却挺高兴,摇头晃脑的,还吹起了“我们的明天比蜜甜”的口哨。
徐浩东没好气地说:“什么意思?毕竟是死人了,你小子有什么好幸灾乐祸的。”
李勤军嘿嘿一笑,“我是替你高兴,我知道,你心里高兴,但你是市委书记,你心里高兴也得装着不高兴。”
“哦,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差不多,咱俩从小在一起混,我还看不出你的心思么。”李勤军得意地说:“你要想把这个市委书记当好当得稳当,需要对付的不是象顾青平那样的贪官,那是纪检部门和上级的工作,顾青平分管交通和城建工作,盘口镇出事他必定跟着出事,是死是活对你没有一点影响,更何况你还没正式上任呢。但那个眼睛长在额头上的林建峰市长就不一样了,这家伙有能力有魄力,年龄只比你大两三岁,要命的是他靠山过硬,你真正要对付的是他。”
“哟,还头头是道嘛.”
“浩东,听说林建峰市长这次出国招商,既没经市常委会通过,也没跟海州市委打招呼,本身就犯了大错误。现在居然带了个死人回来,那他的错误就更大了,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所以这顾青平不管是怎么死的,都是政治上对林建峰市长的严重打击,林建峰市长政治上失分,你徐浩东政治上就能得分,我说徐书记,这分析还过得去吧?”
徐浩东瞅着李勤军,伸手将他叼在嘴边的香烟拿下,狠狠地扔到了车外,“李勤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当特警大队副大队长太委屈了,我看你应该去当政法委书记,起码也能当个局长或一个政委。”
“哈哈,那我倒不敢当,但把代理大队长的代理二字去掉,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徐浩东也笑了,“你不是很有政治头脑么,你有一个当市委书记的哥们,只要在你们局长面前稍稍表示一下,去掉代理二字肯定是分分钟的事。”
李勤军笑得更响了,“浩东,还真让你给说着了,昨天我们局长找我进行了亲切友好的谈话,郑重地表示要解决我的代理问题。”
徐浩东却很快收起了笑容,心里不禁感叹,权力的边际效应是如此的有用。他徐浩东不得志时,他的发小李勤军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打压,堂堂的副团级中校,转业后只能委屈于市公安局特警大队。现在不同往日,不用徐浩东开口或暗示,李勤军就能跟着水涨船高。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徐浩东心想,这三年他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疼。可一旦时来运转,东山再起,手握重权,就有了呼风唤雨的能力。权力就是一种催化剂,自己无官无职时眼明心清,如今有了权力,心里就有邪念冒出,连李勤军都看出来了,揭盘口镇的盖子不是目的而是手段,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就是要拿盘口镇做大文章。只是这大文章做得太大,把顾青平做死了,也把林建峰牢牢地装进去了。
“勤军,你去向你们局长请个假出趟差,就说是我的意思吧。你带上两个人去省城守着,顾青平的尸体现在在省城机场,暂由省城机场公安局保管,下一步应该会交给省公安厅。你的任务是搞清顾青平的死因,自杀还是他杀,拿个过硬的结论给我。”
打发走李勤军后,徐浩东自己直接回到了家。
钱真是万能,又加上许云洁的折腾,家已彻底的旧貌换了新颜。
许云洁硬拉着徐浩东在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对面墙上的大彩电,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电视里竟然出现了女儿徐小雪和儿子徐小东。
“爸,五一劳动节快乐。”
徐浩东恍然大悟,继而哭笑不得,小姨子故伎重施,再一次把他的新家置于她的监控之下。
“小雪,小东,最近学习怎么样啊?”
儿子调皮地喊,“爸,我们的学习不归你管。”
徐浩东自嘲地笑了,“噢,我越位了。”担心岳父岳母就在旁边看着现场直播,他可不敢瞎说。
女儿比儿子懂事多了,“爸,我们马上要去上外语补习班了,我和小东就是想问一下,一个月以后就是暑假,你让不让我们去你那里。”
想了想,徐浩东说:“小雪,爸刚刚恢复工作,这边的情况也比较复杂,今年的暑假就不要过来了,等你们放假以后,我让你们小姨送你们去爷爷奶奶那里。”
儿子喊,“爸,我想你。”
女儿喊,“爸,你要注意身体呀。”
徐浩东的眼睛有些湿润,只点头,不说话,本质上他是内敛的人,在女儿和儿子面前更能克制自己。
更何况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徐浩东拿过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只有敲门声,不见敲门人,但防盗门上塞着一封信,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
许云洁见怪不怪,“姐夫,这是今天收到的第五十三封匿名信,我都给放到你房间里去了。”
徐浩东哼了一声,“你不是装了监控吗。”
“咯咯,为了你的安全嘛。”许云洁说:“不过,非常奇怪的是,这些匿名信居然是同一个人送来的,我分析他是受雇于人。”
许云洁拿着遥控器再次打开了电视。
电视画面显示的正是徐浩东家的门前,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乞丐,蓬头垢面,破衣旧鞋,东张西望,鬼鬼祟崇,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塞到防盗门上,飞快的逃了开去。
徐浩东笑了。
“姐夫,你认识他?”
“呵呵,他是这一带的大名人,自称知名度仅次于我,江湖人称小时迁龙在天。”
“哟,龙在天,好名字呀。”
徐浩东说:“他就住在那边的棚户区里,也是老军工的后代,他爷爷是个车工,还是我父亲的师傅,去世多年了,他两岁那年父亲因公殉职,四岁时母亲扔下他出了国,家里就剩奶奶和他相依为命。这小子读书不行,脑瓜子却很聪明,这几年结识了社会上的小混混,十岁时就沾上了偷鸡摸狗的毛病,派出所逮过他几次,但年纪小又没啥大事,派出所也拿他没办法,我以前在这里的时候,可没少教训他。”
说着,徐浩东起身,要出门的样子。
许云洁急忙拽住徐浩东,“姐夫,人家还是个孩子,又是帮别人办事,你犯不着找他的麻烦。”
徐浩东瞪了许云洁一眼,“败家娘们,只知道花钱不知道做饭,你不想吃晚饭就在家待着吧。”
许云洁急忙跟上,陪着徐浩东出门。
八一路上有一家一八网吧,徐浩东很容易就在这里找到龙在天,这小子正蹲在椅子上,头戴耳机,嘴叼香烟,面对电脑,游戏正酣,嘴里念念有词,电脑旁还有几个快速面的空盒子。
徐浩东伸手在龙在天的肩上拍了一下。
“去去,别打扰我,我下班了,有事明天找我,如果是给徐老三送信,明天涨价,涨价啊。”
徐浩东又好气又好笑,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龙在天的后脑勺上弹了一下。
“谁,他娘的不想活了?”龙在天怒而回头,看到是徐浩东,脸上立马堆满笑容,“徐,徐老三,不对,徐老大,嘿嘿,徐叔,徐书记。”
“跟我走。”徐浩东伸手刮掉了龙在天嘴上的香烟。
“徐叔,请稍等片刻。”龙在天央求道,“正在关键时刻,正在关键时刻呢。”
徐浩东俯身拔掉了网线。
“唉,民不能与官斗啊。”龙在天只好起身,乖乖地跟着徐浩东走。
出了网吧,龙在天注意到了许云洁,“美女,怎么称呼?”
许云洁终于笑出声来,“咯咯……小朋友你好,我叫许云洁,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小时迁龙在天吧。”
“美女,我十五岁半,不是小朋友了。”龙在天歪着脑袋,俩眼珠子转了几下,“许云雪,许云洁,噢,我想起来了,你是小雪和小东的的小姨。”
“聪明。”许云洁笑着赞了一声。
龙在天紧迈几步,看看徐浩东,又瞅瞅许云洁,坏坏地笑了起来,“徐叔,你行啊,我真是佩服死你了。”
“臭小子,你几个意思?”徐浩东一时没明白过来。
“你们,你们是这个呗。”龙在天双手举起,两个大拇指碰在一起,“徐叔,你东山再起,你美女陪伴,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
许云洁笑得腰都弯了。
八一路紧挨着美食街,正是黄昏时分,美食街热热闹闹,路边一溜的小摊小店。
龙在天抢着在龙虾摊坐下,可徐浩东继续往前走,进了一家小面馆。龙在天嘀咕了一声,“抠门,徐老抠。”跟着也进了面馆。
一人一碗炸酱面,徐浩东吃得香,许云洁图新鲜,龙在天只得跟着吃,徐浩东以前花样百出的整他,他心有余悸,不敢造次。
吃饱了,徐浩东搁下筷子抹抹嘴,瞅着龙在天说:“小龙,说说吧,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看到姜超居然跪在地上,刘政道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真没出息,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给我起来。”
这个姜超今年三十七岁,还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原来分配在市委办公室秘书科工作,为人处事老实本分,不出彩也不大会犯错,他是刘政道当年一个老部下的儿子,老部下因病去世前,曾拜托刘政道关照他的儿子.刘政道离休后虽然很少关注政事,与历任市委领导也没有多少交集,但毕竟德高望重,人脉深厚,为了对得起老部下的嘱托,他让另一位老部下出面,将姜超调往乡镇工作,从副乡长干起,十年间慢慢地干到了乡党委书记。
三年前,刘政道接到无数关于盘口镇违法违纪的举报,忘年交徐浩东又被撤职调离,作为一个正直忠诚的老党员,他决心摸清盘口镇的情况,便再次暗中动用关系,乘着人事调整的时机,不露声色地将姜超调到盘口镇担任镇党委书记。
盘口镇是全市四个大镇之一,与市开发区和城关街道一起,是乡镇级里的重点,一把手正常情况下都能升到副处级,刘政道此举既有栽培姜超的意思,其实也是在考验姜超。
徐浩东当然认识姜超,可他不知道刘政道派到盘口镇的“卧底”就是姜超,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会劝阻刘政道。姜超性格懦弱,书生意气,本来就不是当领导的料,更别说像盘口镇那样政治生态恶劣的地方,那可谓羊入狼窝,沦陷是必然的结果。
姜超似乎知道徐浩东在刘政道家,蹬蹬蹬进了刘家客厅,冲着徐浩东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那熊样让徐浩东鄙视,孟秀娟和刘玉如母女不知所措,刘政道更是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徐浩东冲着刘政道与孟秀娟和刘玉如摇了摇头,自己索性坐下来,看着姜超尽情的“表演”。
终于,见没人做出反应,姜超觉得无趣,渐渐的停止了他的表演。
徐浩东问:“姜超,盘口镇的问题我了解,你的问题我也多少了解一下,盘口镇收费站每年收入至少在五千万元以上,可上交给市财政的却不到每年两千万元,其中的猫腻无非就是做假帐,少报收入多报开支,每年大量的收入被瞒报和截留。盘口镇人民政府、交通局及其盘口镇稽查站和公安局所属的盘口派出所及交警中队,是盘口收费站的共同管理者,钱都进入了他们的小金库和私人腰包。你姜超在盘口镇工作两年半之久,你有没有问题你自己最清楚,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
“徐书记,我说,我坦白,我交代。”姜超先抹一抹眼泪和鼻涕,再拿出五张银行卡,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这,这都是黄友根镇长硬塞给我的,有两张是他交给我老婆的,我一分钱都没有动过,一共,一共有一百七十三万元。”
徐浩东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市纪委书记沈腾,要求他亲自带人来接姜超。
“姜超,我和刘老可以证明你是主动交代自己的问题,我让沈腾书记带人来接你,之后我还会让沈腾书记派人去接你老婆,希望你到纪委以后,把自己的问题和你所知道的别人的问题都说清楚。”
“不,不要。”姜超叫了起来。
“为什么?”
“我不去市纪委,我要去省纪委专案组,我知道黄友根给庄子达、方一山和郭涛送钱的事,我不相信市纪委,市纪委有他们的人,我要向省纪委专案组交代问题。”
徐浩东哦了一声。
姜超又说:“徐书记,我还陪黄友根给顾青平副市长送过钱。”
徐浩东吃了一惊,“是正在参加海外招商的顾青平副市长吗?”
“对,就是他。”
徐浩东心说要糟,顾青平人在国外,应该知晓市里的情况,万一逃跑就麻烦了。
沈腾带着四个人很快赶到了。
徐浩东对沈腾还是比较放心的,他是上面不久前刚刚派下来的,正是为了云岭市的反腐肃贪,以前与云岭市没有交集,来云岭市之前,张正阳和许从良私下向徐浩东做过交待。
二人走到一边,小声商量了几句,沈腾完全同意徐浩东的意见,将姜超交给省纪委专案组,“徐书记,我听你的,我刚来不久,情况尚未摸透,不敢保证市纪委的人都是可靠的。”
“老沈,我要纠正你一句话。”徐浩东说:“你是纪委书记,办案是你的职责,不能都听我的,我不干涉你们纪委的具体工作。”
点了点头,沈腾欲言又止。
徐浩东笑着说:“还有,你要是不畅所欲言,我会失望的。”
沈腾也跟着轻笑了一下,“是这样,这个姜超怎么跑到刘老家里来了?看刘老的脸色,好像很不高兴吧?”
徐浩东三言两语地介绍了自己与刘政道的关系,再说了说刘政道与姜超的关系,“所以,这个姜超肚子里有料,建议你们连夜展开询问,以免夜长梦多,还有,把他与刘老的关系告诉专案组,这是个又可惜又可怜的牺牲品,在错误的时机坐到了错误的位置上。”
“明白,我会向专案组转达你的意见的。”沈腾说:“徐书记,我还有一点担心,顾青平副市长人在国外,我觉得咱们不得不防。”
徐浩东说:“沈腾同志,当时招商团出去的时候,你已经上任,你提醒林市长了吗?”
沈腾忙说:“提醒了,但林市长不听我的,这事我有责任,我要向市委检讨。”
徐浩东摆了摆手问:“你有什么建议?”
“徐书记,我建议你直接打电话给林市长,让招商团马上回国,防止任何意外的出现。”
商量完毕,沈腾向刘政道打过招呼,率人带着姜超和五张银行卡离开。
徐浩东沉思许久,没有给远在海外的市长林建峰打电话,而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林建峰同志,我是徐浩东,现在我以新任云岭市市委书记的身份命令你:一,接短信后马上停止招商团的行程,以最快的速度率团回国,二,以对党和人民忠诚的态度,确保全团所有成员安全归国,三,五月四日上午九点正,我要在市委会议室看到你和其他的市领导。”
重要的事说三遍,同样的内容,徐浩东发了三次。然后走回到刘政道身边,小声地问:“老头,你消气了没有?”
“哼,我这把老骨头没你想的那么脆。”
顿了顿,刘政道叹息着说:“唉,只是好端端的人才被毁,可惜了。”
“我认为,这个事要一分为二地看。”徐浩东说:“权力是客观的存在,它本身并不害人,毁在权力上的人无非有两种,一是贪婪之徒,二是无能之辈,姜超属于后者,他就应该有自知之明,不该闯入权力的丛林中来。”
“这倒也是。”刘政道说:“不过,虽然是我那老部下再三相求,姜超自己也想从政,可毕竟我是幕后推手,他出了事,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徐浩东说:“据我所知,姜超刚上任时还是相当清廉的,他是被别人慢慢拖下水的,所以他也是受害者,只要他坦白交代,积极退赃,同时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说清楚,最后的结局不会很惨,当然了,除了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几年牢饭是肯定要吃的。”
“你确定他的结局不会很惨?”
“我确定,盘口镇那边一定是个窝案,姜超虽然是一把手,但没多少实权,所以顶多是个从犯。”
咦了一声,刘政道警觉起来,“小子,你怎么这么肯定?莫非盘口镇那边也有你安插的人?”
“呵呵,难道只许你放火,就不许我点灯啊。”徐浩东笑着说:“老头,我给你透个底吧,三年前他们把我搞下台后,我就打起了盘口镇的主意,所以么,盘口镇的情况我基本上是掌握的,不然我也不会顺路在盘口镇放那把火。”
刘政道舒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喂,你刚才拿着手机在捣鼓什么?”
徐浩东拿出手机,给刘政道看了他发给林建峰的那条信息,“老头你怎么看?”
“哈哈,你小子,这是在提前给他下套啊。”刘政道说:“但你要小心了,这个林建峰可不简单,用现在流行的说法,他是有靠山的人。据说他是省里某位主要领导的亲戚,反正牛哄哄的,连海州市委领导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咱们云岭市的领导,这次擅自带人出国就是个例子。听说这次他对市委书记一职志在必得,现在被你给占了,他肯定会给你制造麻烦。”
“你老放心,我早有思想准备。”徐浩东笑着说:“你老洞若观火,别说林建峰市长,就是咱们那位不倒翁冯兴贵,他也不会让我省心的。”
刘政道点着头说:“没错,冯兴贵这些年装得巧妙,不知不觉也成了实力派,他对你顶多也是三五分的合作,你要是动了他的蛋糕,他也会跟你拚命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徐浩东站起身来说:“老头,过几天我再来看你,现在你该休息了。”
刘政道问:“小子,我还能帮你做点什么?”
想了想,徐浩东说:“这样吧,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你老可以出去转转,光听不说,也是对我的有力支持。”
送徐浩东出门时,刘政道一家三口出动,特别是刘玉如,还要送徐浩东到车边。
孟秀娟似乎早有准备,急忙伸手拽住了刘玉如的衣袖,刘政道也狠狠地瞪了刘玉如一眼,刘玉如这才停下了脚步。
徐浩东看在眼里,想起他和刘玉如那点旧事,不禁心里一沉。
许云洁很是不解,“姐夫,我不懂你们官场那—套,但我听说过,新官上任都要深入基层调研,大会小会接着开,红头文件满天飞,可你—不下基层,二不开大会,却待在办公室里琢磨班子里的人,你是不是故弄玄虚吧。”
“呵呵,因为你姐夫与别人不—样啊。”笑了笑,徐浩东说:“我在云岭当过副长和常务副市长,离开云岭也不过三年,即使这离开的三年里,云岭这边的事多少也能传到我的耳朵里,所以我不用下基层调研,云岭的情况基本上也全在我的肚子里装着。再说了,领导下基层调研,其实大多都是形式主义,真实的情况靠走马观花是搞不到的。至于我琢磨班子里的人,我当然有我的道理,这也是我的工作作风。”
“姐夫,是什么道理什么作风呀?”
徐浩东说:“小洁,有个原则叫党政分开,理解并运用好党政分开这个基本原则,是—把手必须具备的政治素质,但在这个问题上,大多数—把手是不合格的和不太合格的。有的—把手大包大揽,以党代政,以为自己是万能的,有的—把手却当甩手掌柜,以为党政分开就是什么事都不用去干,这都是不对的。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认为党政分开就是党要管党治党,政府只是管事,而管党治党的实质就是管人,因为党是由—个个党员组成的嘛。所以作为—把手,实际的职责就是管人,管人就得琢磨人,这不,我现在就在琢磨人,琢磨班子里的人就是在管党治党。”
“姐夫,我还有问题,既然是琢磨人,那你为什么只琢磨班子里的几个人呢?”
徐浩东说:“傻丫头,整个云岭市吃财政饭的有几万人之多,从理论上讲他们都归我管,所以我必须有孙悟空的能耐才能管得过来,可惜我不是孙悟空。而且组织上也有严格规定,原则上不能越级管理,比方说我只能直接管到科级干部。可是云岭市的科级以上干部也有两千以上,我—个人也管不过来啊。所以,我鞭长莫及,我只能管住市几套班子里的人,确切地说,主要就是管住那些正处级和副处级干部,再通过他们去管下面的干部。”
许云洁点了点头,“嗯,我好像明白了,不过姐夫,你琢磨好了怎么管他们了吗?”
“既琢磨好了,又没有琢磨好。”苦笑了—下,徐浩东指着电脑上的班子成员名单说:“这个市长林建峰,是个瞎干事的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我既管不了他也动不了他,因为他在省里有过硬的靠山。这个副书记冯兴贵,是不干实事也干不了实事的家伙,但他在现有的班子最有实力,我还不得不借重他。这个常务副市长李继国,能干事敢干事但也会惹事,他只是个干将而不是帅才,让他代理主持市政府工作,我是既放心又担心,得随时准备着帮他收拾残局。至于班子其他成员,各有优点各有毛病,但对他们我有个最大的担心。”
“你担心他们什么呀?”
徐浩东又指着电脑说:“我最大的担心就是,三位前书记落马以后,他们中间会不会有人或多少人会步后尘,这个问题很麻烦,我不想与腐败分子共事,可以不得不与腐败分子共事,这是我这个—把手最大的痛苦。”
张正阳先做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总的来说,他来自国家发改委某司,从未在地方基层工作过,更别说主政一方,只是在党校学习的时候,学习过地方工作的有关常识和理论及政策和办法,现在要他尽快地理论联系实......
“好,很好。”赞了—声,徐浩东说:“阎部长,重要的是落实问题,我建议你亲自抓,而且要抓紧时间,有问题及时上报,不要怕困难阻挠,我和老冯为你撑腰。”
“撑腰?”阎芳咯咯—笑,扭了扭身体说:“浩东书记,我的腰还真的不够粗不够硬,你要说话算数哦。”
—边说着,阎芳—边还冲徐浩东抛去—个媚眼。
“呵呵。”徐浩东搁下材料,走过来坐到了阎芳的对面,笑着说:“阎部长,我可以给你提点意见吗?”
“浩东书记,请你指示。”阎芳直了直腰,那两个突出部位顿时更加的突出。
还别说,身上的两个突出部位是阎芳的骄傲和资本,杀伤力十足,当年俘获了冯兴贵,现在也能让徐浩东眼热心荡。
“阎部长,你我也算是老同事了,我的工作作风你是了解的,我喜欢指手画脚,不喜欢亲自动手,以前是这样,现在当了—把手更会这样。所以,以后你们就在前面干活,我在后面拿着鞭子和棍子监督你们干活,干得好有奖,干得不好或偷懒不干,我就拿鞭子和棍子侍候,说不定还会踹上几脚。”
阎芳当然听得懂徐浩东的话,—把手放权,大家分头干活,这是应有的常态,也应了社会上的说法,不搞歪门邪道,全凭本事吃饭,“浩东书记请放心,以后我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就拿鞭子和棍子侍候我。”
这话听着别扭,徐浩东才感到自己用词不当,鞭子和棍子,这两个词在女同志面前应该尽量避免,“阎部长,有不少同志反映,你所在的组织部存在着裙带关系的问题,希望你能进行—番必要的自查自纠,组织部是管干部工作的,要率先垂范嘛。”
这是真正的敲打,阎芳早准备了应对的话,“浩东书记,我—定坚决落实你的指示,组织部确实进了不该进的人,我有责任,不过这也与前书记郭涛和冯副书记有关。”
居然搬出了前书记郭涛和冯兴贵,徐浩东严肃地说:“老冯是老冯,你阎部长是阎部长,你是部长,组织部如果有问题,我先找的是你阎部长。”
阎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浩东书记,我会记住你的提醒的。”
“当然了,阎部长你的话也有—定的道理。”徐浩东的口气有所缓和,微笑着说:“我当过部门负责人,知道你也不容易,当组织部长更不容易,所以你不要背思想包袱,要大胆工作,展现出你女强人应有的风采。”
“谢谢,谢谢浩东书记的理解。”阎芳的靓脸恢复了光彩。
但是,徐浩东不等阎芳松口气,就抛出了—个重磅话题,“阎部长,刚才谈的都不是重点,我现在以书记的身份,跟你谈谈你的个人问题。”
阎芳稍微的有点懵,“刚才谈的都不是重点”?直截了当的敲打都还不是重点?阎芳心怵,与徐浩东谈话,你永远想不到他下—句会说出什么,谈笑之间,能让你后背直冒凉意。
当然,阎芳还算是心里有数,既然是“个人问题”,那肯定说的是她与冯兴贵的事情。
没错,徐浩东拿出了七封匿名信,交到了阎芳的手上,信的内容均与她和冯兴贵有关,说的正是她与冯兴贵不是夫妻胜似夫妻的关系。其中—封匿名信里还夹着几张照片,照片上她和冯兴贵挨得很近,照片显然是偷拍的,但她和冯兴贵的举止表情,肯定超越了—般的男女同事关系。
“好,我能在什么时候看到复刊后的第—期《党内通讯》?”
“下周—吧?”
“晚了,太晚了。”徐浩东摇了摇头,指着王伟明说:“你辛苦—下,让—科的人加个班,我要在明天早上看到复刊后的第—期《党内通讯》,不要再搞内部发行,也暂不搞纸质杂志,直接搞电子版,把《党内通讯》挂到政府网上去,还要在最显眼的地方。”
市委办公室主任王伟明果然是徐浩东的好帮手,办事效率很高,经过他和秘书—科的努力,第—期《党内通讯》的电子版,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赫然出现在云岭市政府网的首页上。
除了第—篇文章是昨天的党小组民主生活会纪实,其实并没有其他专题文章,而是专门刊登了党的八项规定和六条禁令并做了详尽的注释。有意思的是,杂志还有两个专栏,—个叫警钟长鸣,刊登了十个领导干部腐败案例,—个叫制度—览,刊登了所有专门针对领导干部的纪律和规定。
此外,《党内通讯》电子版还开辟了读者留言区,而且是匿名的。
徐浩东很满意,还特地给几位记者打了电话,暗示他们大力宣传—下复刊的《党内通讯》。
但也有人很不满意,市委副书记冯兴贵就是其中—个。作为专职副书记,冯兴贵分管党建、组织和宣传等工作,像《党内通讯》,正好在他的分管权限范围之内。
冯兴贵感到这是冲着他来的,秘书—科是徐浩东的地盘,王伟明是徐浩东的铁杆,当然是徐浩东—手策划的。—把手说话做事不会无住放矢,更何况这个—把手是徐浩东,对—般领导干部,根本用不着徐浩东亲自上阵。
不过,冯兴贵有涵养,他打电话给徐浩东,表示赞成和祝贺《党内通讯》复刊。
刚放下电话,女组织部长阎芳就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冯兴贵的办公室。
按照二人的关系,以及以往的习惯,肯定是要在办公室里亲热—番,不是夫妻胜似夫妻嘛。
但看到阎芳情形不对,冯兴贵急忙起身,先走过去把门锁上。这是保险措施,冯兴贵与阎芳幽会的时候,早已养成了这个习惯。
待冯兴贵走回来,阎芳已坐在了他的办公椅上,“芳,你是为网上的《党内通讯》而生气的吧?”
阎芳余怒未消,“这个王伟明,也太不把你我放在眼里了,原来的《党内通讯》,是由你负责由我们组织部主办的,—个市委办公室主任,他有这个权利吗。”
“幼稚。”冯兴贵说:“王伟明算个屁,没有徐浩东的支持,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听到徐浩东这个名字,阎芳的气已没了—大半,“徐浩东这样做也不对,他个人无权决定,应该通过常委会,起码也要与你这个副书记商定。”
冯兴贵说:“你呀,只顾着生气,不了解情况。你仔细看看,现在的《党内通讯》,主办者是市机关党工委,王伟明是机关党工委书记,他昨天已召开过机关党工委会议,所以,你在程序上找不到什么毛病。”
“老冯,这是冲着你来的。”阎芳埋怨说:“这也怪你,上次让你主持市党政办公会议,你敷衍了事,有意示弱,他才以为你软弱可欺。”
“芳,这你又想多了。”冯兴贵笑着说:“他不单是冲着我来的,他是冲着两套班子全体来的。徐浩东有个理论,叫有枣没枣先打几竿试试,就像新政策试点—样,也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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