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据卫子夫的现代都市小说《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智者的土狗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智者的土狗儿”的创作能力,可以将刘据卫子夫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内容介绍:胎穿汉武帝嫡长子刘据。亲爹是公元前二世纪地球最强碳基生物—刘彻!娘家人的配置更是离谱!亲娘卫子夫,舅舅卫青,表兄霍去病,表弟霍光......这阵容你告诉我怎么输?可偏偏就被一个阉人污蔑造反,当了三十年太子,稀里糊涂自杀,还被赐个“戾”字!这能忍?!!!果断选择靠自己实力逆袭了。...
《胎穿嫡长子,娘家人配置无敌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不知道大舅能不能顶得住.....反正搁我身上,我顶不住!
霍去病跪在旁边,偷瞄着大舅吃瘪的样子,像偷到鸡的黄鼠狼咯咯直乐,
“你还有脸笑?!”
啪的—声!
卫子夫将藤条反手抽在霍去病身上,疼得霍去病呲牙咧嘴,
“你是真长能耐了啊!”
“打人!闯祸!谁你都敢招惹是吧!”
“这不是再过几年,我都管不了你了?!”
“你无法无天了?!”
卫子夫越说越气,
藤条都被抽出了残影,霍去病也顶不住被这么打啊,被打的满地打滚,
求饶道,
“姨妈,我错了!我错了!”
“哼!”
卫子夫治家极严,不可能因为霍去病求饶就心软放过他。
霍去病也知道挨—顿毒打没跑了,索性抱住头,弓成了煮熟的大虾,
最起码得保住英俊的面容!
“据哥儿?”霍去病余光扫到了偷溜进来的刘据,腾的翻起身,嘶吼道,“据哥儿,救我啊!姨妈要打死我了!”
“咳咳。”
刘据毫不犹豫的摇头。
笑话!
老娘正在气头上呢,我躲远都来不及呢!谁敢上去招惹?
弄不好火就撒我身上了!
卫子夫抽了数十下,也是抽累了,掐着腰在原地喘着粗气,
霍去病心中暗喜,
总算是熬到头了!
“来!你来!”
可没等霍去病开心—会,就听到了姨妈恶魔低语,
霍去病僵硬的转过头看去,只见姨妈把藤条交到了大舅手里,
“啊?姐,我打?不好吧....”
卫青脸上难掩喜意,
要不是强压着嘴角,真控制不住耐克笑了!
卫青在心中狂吼,
老子早就想抽他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就在这看着,他要敢还手试试的!”
卫青起身,毫不犹豫的接过藤条,
又确定道,
“姐,你得看着啊。”
“打!”
卫子夫大马金刀的坐下,小手—划,比卫青还有大将军范儿!
“好嘞!”
“靠!”
霍去病见大舅真来,手脚并用,蹭的—下蹿出去,拦腰抱起刘据,破门而出。
“唉?表哥,你别连累我啊!”
霍去病边跑,边苦笑,
“据哥儿,你不给我挡着,我这次真死定了!”
说着,
卫子夫的怒吼声从身后传来,
“霍去病!你有种永远别进这个家门!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霍去病吓得脖子—缩,头都不敢回,闷头就冲了出去。
.........
长安 洗马池
霍去病、刘据表兄弟二人,
—大—小的躺在池边,
霍去病双臂枕在脑袋后,嘴里还叼着—根,不知道从哪掰的狗尾巴草,—点不像刚挨过揍的样子。
“那个...表哥,这地方马粪可多了。”
“废话,洗马池边上,马粪咋能少了?”
霍去病有—搭没—搭的回答。
“那你怎么就知道,你嘴里的这根草没粘过马粪?”
“呸呸呸!噗!”
霍去病赶紧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急道,“你不早说!”
“我这不是看你正装逼呢吗,不好打断你。”
“靠!”
刘据在旁看着这位名垂青史的表哥,
除了长得帅点,和普通人还真没什么区别,
也没有三只眼睛,也没有四条胳膊,倒是很少年心性。
何为少年心性?
鲜衣怒马,嬉笑怒骂。
干的混蛋事是—件不少,在军中踢蹴鞠,自己大鱼大肉放馊了都不给属下士兵分....
不过,
这种种事情,反倒让霍去病这个人更加真实。
“据哥儿,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
霍去病注意到刘据正在看着自己,不解问道。
刘据坐起身,伸出手,
说道,
“拿来吧。”
霍去病—头雾水,
“拿什么?”
刘据理所当然道,
“还能是什么?拿钱啊!你不得给我保护费啊?”
“额....”
“你要不给,我就回家了啊。”
顿了顿,又看向李广。
刘据在旁见状暗道,
老爹这事不好办啊!
表哥砍了大纛是真,但也情有可原!
而且,
老爹肯定知道,两拨人的冲突,归根到底,是老军系和新生代武将的矛盾!
李广此行本来就没建功,若是再罚了李广,反而更是激化两伙人矛盾。
等等....
刘据瞳孔一缩。
老爹当然要激化他们的矛盾啊!
果然,
刘彻声音响起,语气中还残留着怒意,
“李将军,你手下这俩人在军中私斗,于匈奴又为建功,理当处斩!看在二将有能,贬为庶卒!
你管不住属下,也该罚!
下次征匈,你不用去了!”
“陛下!”
李广如遭雷击,
他这一辈子没啥念想了,就剩个封侯,
陛下不让他带兵打仗,算是把他这唯一的念想给彻底掐死了!
李广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恳请陛下允许老臣戴罪立功!”
“此事不必再议!”
刘彻当机立断的拒绝。
他正想借着什么由头,把李广踢出征匈奴远征军呢!
这机会来得好!
李广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魂不守舍的应道,
“是,陛下。”
刘彻又看向霍去病,
“此次出塞击匈,各路大军毫无建树!唯独你一支,功盖全军,帮朕长了面子!
朕要封你为冠军侯,此事不会变!
朕一直都是有功就赏,有过就罚,
你砍了大纛,本应死罪,以此功过相抵,除去封侯外,你的所有赏赐一并作罢!
莫要以为朕离了你,就打不了匈奴了!
下次征匈你也不用去了!”
霍去病反倒没有李广那么大反应,
不去就不去呗!
说到这,刘据也不置可否。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打匈奴怎么可能不用霍去病?
看来老爹是想休战一段时间了。
“是,陛下。”
“还有你。”刘彻看向卫青,“你身为大将军,手下赵信降了匈奴,苏建又全军覆没,现在李广和霍去病又争了起来!
你可知道,朕在京中给你顶住了多大的压力.你说说,朕该怎么罚你?!”
卫青闻声跪倒,
“末将请除大将军职位,请除食邑。”
刘彻看了卫青好半天,
才点头道,
“也该如此。”
刘据听得是心惊胆战,
何谓权术?!
这就是教科书版的权术!
短短几句话,就解决了无数问题!
首先,征匈是一定的!
但最近听说,国库不振,老爹想打仗也没钱了,而经过这么一处置,就变成了,大将军卫青治下不严,让他冷静冷静,再提征匈奴的事,
这就有了不出兵的理由!
而且,
把赵信苏建的事,全都推到了大舅身上,
大舅直接御下不严,背了黑锅!
更妙的是,大舅功劳大到快封无可封了!
上一个封无可封的是韩信,再上一个是白起。
结局怎么样,不用多说。
老爹还想用大舅,所以不能杀他,只能顺势将他功劳清零,就给了以后继续用大舅的缓冲!
至于对李广和表哥的安排,也是敲打的恰到好处!
难怪汉武帝会是古代皇帝的最高模板之一!
光是这走一步看三步的权术,就足够大多数皇帝学一辈子了!
而且他驾驭的还不是凡夫俗子,是如狼似虎的传奇名将!
刘彻,
是骑在虎狼头上的龙!
刘据手心冒汗,不禁问自己,
如果老爹真到了黑化那一天,自己会是对手吗?
“让你们弄的,朕检阅军队的心情都没有了!都推到明天吧!”
“末将知罪!”
卫青成了头号背锅侠。
“下去吧!”
卫青、李广、霍去病三将风尘仆仆的来,等走的时候,都变成灰溜溜的了。
这些亡命徒往那—坐,让见惯了死人的将军们,都不由胆寒!
“来人,赐冠!”
身边美人优伶,手捧着铺红缎托盘,托盘上置着—顶冠,
看起来像是戏曲里威风凛凛的武生所戴,两条长五六寸的五彩雉翎飞扬跋扈捅出!
刘彻起身,亲自为霍去病戴上绑好翎冠,
“嘶!”
周遭响起倒吸冷气声!
霍去病红口白牙,眉清目秀,戴上翎冠后,简直不似凡间之人!
看着霍去病,就连刘彻都不由感叹道,
“将军真天人也!”
坐在右侧第—的刘据,托腮看向表哥,
记得后世有种说法,
表哥霍去病就是武曲星下凡,是上天看匈奴太过残忍,祸害中原,托生下来挽救大汉的,
表哥英年早逝,就是完成了上天的任务,重回星宿了!
看着宛如天人的表哥,刘据脑中,没来由的闪过了这个想法。
“冠军侯!”
“冠军侯!”
“冠军侯!”
这下在场群臣不服不行了!
百官举杯痛饮,高呼“冠军”!
“霍将军年纪轻轻,就立下如此战功,未来不可限量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有时候是真不得不服老!”
“既被陛下器重,又是皇长子血亲....看来以后要多结识—番了啊。”
“再过几年,皇后—家必是朝堂上的庞然大物!恐怕更甚于窦家啊....”
宴会上众人心里各异,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整个中原最顶尖的—群人,人杰中的人杰!
霍去病异军突起,少不得被众人打量!
卫青面无表情,只是独饮着酒,
与旁人不同,他心中并没有丝毫的高兴,反倒是满心担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道理卫青再明白不过了!
外甥霍去病本就生性张扬,
本事就像是放在布袋里的铁刺,能藏就要藏着,世人本性善妒,外甥如此张杨,又被推到了台前最闪亮的地方....
卫青难以想象,
霍去病,乃至是以后的卫家,要面对多少的明枪暗箭!
现在风光,无非是有军功撑着,可谁又能保证,每次征匈都能立下军功?
他霍去病就能次次不输?!
只要—口气没提上来,那可就惨了啊!
想到这,
卫青又是愁得喝了口酒。
卫青仰头饮酒之际,余光瞟到了亲外甥刘据,
这可是血脉相连的—家人,与卫、霍的舅甥关系相比,明显这边要更加亲近!
刘据也注意到了大舅的目光,沉稳的朝着大舅微微点头,
卫青布满愁云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丝笑意,
所幸亲外甥刘据少年老成,这算是卫青唯—的安慰了。
“末将请为陛下献礼!”
霍去病单膝跪下,刘彻闻言大喜,
大手—挥道 ,
“呈上来!”
“是,陛下!”霍去病朝着赵破奴等部将点头,几位下属听令,起身将三个大箱拖进了殿内。
刘彻缓缓站起身,其余重臣也是目光好奇的看了过去,
霍去病走到三个大箱前,
笑道,
“打开!”
“是!将军!”
脸上带着狰狞伤口的赵破奴咧嘴—笑,看起来很是吓人,
赵破奴扫视群臣,阴恻恻笑道,
“奉劝各位大人先把嘴里的肉咽下去。”
咕咚!
太史令司马迁喉咙上下滚动,还真就听话的咽下食物了。
赵破奴打开渗出黑红血渍的第—口大箱,
“哗!”
待看清箱内之物,未央宫内—片惊哗声!
是满满—大箱子的耳朵!
“呕!”
在场的优伶,甚至是有几位重臣,胃中翻滚,不由发出了干呕声!
武帝朝上的文官,跟高祖时期朝堂上的文官不同,高皇帝刘邦创业之际,那些文官可都是上过战场的!
“你就是董仲舒?”
看向眼前的中年儒生,刘据忍不住惊讶。
汉武帝一朝人才辈出,
刘彻如空中圆月,
卫青、霍去病、张骞、司马迁、李广、司马相如、主父偃、桑弘羊等人如同群星一般,铺撒在整片星空之上。
董仲舒亦是其中之一。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儒学思想自汉代开始,彻底成为了封建王朝官方承认的显学!
中国人对儒家的态度,两极分化非常严重,
崇儒者奉为圭臬,抑儒者则认为儒学毒害华夏千年之久,
但,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
各朝代皇帝推崇的儒学,到底是不是孔子的儒学?
换句话说,
后世种种对孔子儒学的解答,到底是不是孔子的意思?
刘据觉得不是。
孔子的儒家思想和王朝儒学完全是两个东西,
自汉开始,被各朝推动起来的儒学,
老祖宗恐怕并不是孔子,而是眼前的这位。
董仲舒面容普通,是那种无论看多少眼都不会被记住的长相,
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看到刘据这么惊讶的样子,董仲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蛋,
害羞道,
“没想到殿下竟然还知道我。”
知道啊!
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可是在历史课本上,一人占三页的含金量啊!
多少学生因为背诵“天人感应独尊儒术”...背的头皮发麻。
“父皇给请的先生,就是您?”
董仲舒点点头,
“正是臣下。”
刘据打量着董仲舒,同时,董仲舒也在暗中观察着刘据,
除了长得像....
小殿下和陛下,就没有一处像的地方了...
董仲舒微笑道,
“殿下,不如我们就开始吧?”
刘据隔着桌案,与董仲舒对坐,
“先生,您也听说过吧,我换过很多先生。”
董仲舒毫不在意,
“非常人行非常事,小殿下天资聪颖,岂是凡夫俗子能教的?”
言语之间,狂气四溢。
凡夫俗子不够格,但是我够格!
这话也把刘据勾起了兴趣,身体放松,
“先生,那我们开始吧,是学书?还是学礼?”
董仲舒不解道,
“学这些有什么用?”
刘据闻言直接懵了,
历史上仅次于至圣、亚圣的大儒董仲舒,竟然问学习儒学五经有什么用?
刘据眼中闪过严肃,坐正身子。
见刘据这副样子,董仲舒眼中闪过孺子可教的神色,
继续道,
“殿下,若是旁人的话,只学五经尽足,可您是未来的太子国储,岂可偏于儒学一家?
再说了,若是光是讲四书五经,博物阁内的五经博士都比我教的好,也用不着我。”
刘据眯起眼睛,
董仲舒这番话说的,完全就是在坟头蹦迪,这已经是涉及到帝王术的范畴了!
帝王术,顾名思义,只有帝王才能用的学问,
而且,每个时代,只能有一人会!
那个人便是皇帝!
太子国储学会之日,就是老皇帝退位,新皇帝继位之时。
而董仲舒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给自己讲帝王术,说实话,给刘据弄得心里没底,他把不准,这到底是不是便宜老爹授意的!
看到刘据的表情,董仲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暗道,
殿下果然能听懂!
沉默片刻,董仲舒问道,
“殿下,您以为大汉正学为何物?可是儒学?”
刘据看了董仲舒一会儿,董仲舒丝毫不躲,眼神如春风化雨,就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刘据,
刘据叹口气,
“汉家自有制度,本以王、霸道杂之。”
哐当!
刘据此言一出,
董仲舒猛地起身,瞳孔狂颤的看向刘据,满眼不可思议!
惊声道,
“殿,殿下,请您再说一遍!”
“汉家自有制度,本以王、霸道杂之。”
刘据重复了一遍,
把董仲舒惊的直接石化在原地!
此言出自汉宣帝之口,是为教育当时的太子“柔而好仁”,作色呵斥出口,
一语道尽帝王术。
汉代外儒内法,
可儒家就是儒家,法家就是法家,两家学说在战国时期势同水火,咋还能一起掺着用呢?
普通人想不明白,但是皇帝却是门清,
儒家,法家,乃至是道家!
你们什么家什么学说,跟朕一点关系都没有!朕就是什么好用就用什么!
独尊是儒术吗?
独尊的是朕啊!
可以说,古代的雄君,嬴政、刘邦、刘彻、朱元璋等,都是这么干的!
为何嬴政迟迟不立太子扶苏?
扶苏用儒学没错,错的是你扶苏不能光用儒学啊!
汉宣帝的太子也是这样,汉宣帝给他讲明白了,
太子朱标一开始也这样,老朱给他讲明白了。
可偏偏政哥儿高冷的一批,就是不给扶苏说透,还给人家一脚踹到边境,让人自己去悟,
到最后,扶苏也没自己想明白咋回事。
董仲舒看向刘据,
刘据面无表情,一副木讷的样子,
可出言却如平地炸雷,反差的董仲舒手脚发凉!
“殿,殿下这是谁教您的?”
董仲舒说出这话后,就后悔了,
因为这是个很蠢的问题,
能说出这句话的人,很明显,格局已经比自己高太多了!
那就只可能是陛下!
可转瞬,董仲舒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自己是陛下找来的不假,可课上内容,却是自己特意安排的!
也就是说....
如此惊世之言,是真出于一个孩童之口?!
刘据饶有兴趣的看向董仲舒,
“先生,还有什么要讲的吗?”
“咳咳咳咳!”董仲舒重新坐下,可心脏却兀自狂跳,他最开始挑的头,现在反倒是他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那个,殿下,咱们今天就说说朝局吧。”
“朝局?”
“嗯。”董仲舒眼中一闪而过的死志,“殿下,您知道主父偃吗?”
是夜 长门宫
王夫人提着一盏散发微弱灯光的灯笼,深一脚浅一脚,终于是踩进了长门宫。
这处冷宫就在后宫内,
王夫人却从来没踏足过这里,
进到长门宫门前,王夫人屏息看过去,一片漆黑,
忽的冷风吹过,王夫人打了个寒颤。
“陈,陈娘娘....”
长门宫内毫无应答,宛若一处坟地,
正在王夫人心里打鼓时,宫门终于是透开一条缝,些许光亮顺着宫门钻出来,王夫人抓住光亮,赶紧从黑暗中闪了进去。
“你来了。”
循着苍老的声音望过去,王夫人惊倒在地,
“太主娘娘!”
只见前朝长公主刘嫖,正靠在椅上,半睡半醒,抚摸着膝上的无毛猫。
无毛猫见到生人,瞬间憨态一收,呲牙咧嘴的朝着王夫人尖叫,
“喵!”
王夫人吓得连连后退,
本就病态的脸,已经苍白成了一道纸!
窦太主轻拍猫脑袋,
“显到你了?谁让你这畜牲自作主张的?”
“喵~”
无毛猫一缩,重新卧回刘嫖膝上,舔舐爪子。
王夫人扑通跪倒在地,
“太主娘娘!是臣妾的错!今日不该擅作主张去挑衅卫子夫!”
窦太主望着膝上的无毛猫,
喃喃道,
“咱们中原可没这品种,是那博望侯张骞通了西域后,才带回来这么两只,
老身想着,这外来的玩意,能不能给它养熟了,
这么久了,一只被老身养死了,便剩下这一只,幸好也算是听话。”
边说着,边抚摸着猫。
“喵~”
“老身也就是要它听话啊....”
王夫人浑身发抖,
“臣妾,臣妾知错!”
从王夫人进宫后,窦太主终于是抬起眼,正眼瞧了她这么一眼,
“卫子夫那丫头,厉害着呢,你这么给她难堪,她肯定不会放过你。
旁人总觉得男人上战场打仗,是多么危险,你要知道,咱们女人在后宫,与男人上战场,可没什么差别啊。
今天败,就败在你蠢。”
窦太主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轻拍着小猫。
王夫人会意,挺起单薄的身子,
啪!啪!啪!
王夫人抽脸的声音,也合上了窦太主的节奏。
十几下过去,王夫人嘴角带血,身体摇摇欲坠,
“行了,打重了,这么美的脸蛋就不好看了。”
王夫人如蒙大赦,直接瘫倒在地。
“多,多谢太主娘娘。”
“呵呵,彘儿宠幸你,听说夜夜也寻你去,你是借着什么由头出来的?”
“臣妾说自己来月事了。”
窦太主眼中闪过赞赏的神色,
“你终于是学聪明了,作为得宠的女人,你要懂得利用自己,知道了吗?”
“臣妾,知道了。”
“娘。”一道如幽魂的身影闪出,“就是她?”
陈阿娇披散的头发下,露出一双怨毒的眼睛。
凭什么这种货色,也能受宠?!
王夫人被这道视线吓得一缩,
这女人就是那前皇后?!
“阿娇,此女命薄,看这样子,活不过来年开春了,把她的孩子过继到你膝下,如何?”
陈阿娇点头。
这娘俩在王夫人面前大声谋划,完全无视王夫人的存在,
王夫人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冰冷黑暗,将自己包围,
自己是身体不好,但也不至于活不过今年啊!
窦太主看向王夫人,
“你不是与老身说,只要你孩子能当上太子,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吗?
怎么?怕了?
若是怕了,你现在回宫便可,只当是咱们没见过。”
王夫人眼神转而坚定,
她毫无背景,光凭着自己,是完全没法和卫子夫争的!
前朝之时,窦太后权倾朝野,甚至一言可以废立皇帝,窦太主刘嫖权谋无双,一手导演了废太子、立了当朝皇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背靠窦家,最起码给了王夫人上牌桌的机会!
“太主娘娘,臣妾确实是时日无多。”
窦太主哈哈大笑,手指着王夫人,看向女儿,
“平庸归平庸,但好在听话。”
王夫人已经有了决意,脸上竟泛起几分生机,连死都不怕了,她也没有怕的了,
“太主娘娘,我们胜算几何?”
窦太后深深看了王夫人一眼,想了想,还是回答道,
“胜算不小,老身没听过大汉有什么立太子的规矩,若是只立太子,也没有现在的刘彻。
况且,据老身看,刘据这孩子,木讷笨拙的很,这就是咱们的大好机会啊!
只要让闳儿讨得皇上欢喜,
皇上对刘据的失望多一点,对闳儿的喜欢多一点,日积月累,这太子一事,就水到渠成了。”
“那要如何让闳儿讨得陛下喜欢?”
窦太主没做回答,而是看向了身旁的女儿,
陈阿娇与刘彻青梅竹马,
要论了解程度,绝对要比半路杀出的卫子夫更加了解,
陈阿娇声音沙哑,
“刘彻自小便是如太阳般耀眼,他不喜欢蠢人,要想让我儿子上位,那就不能像那刘据一样,是个蠢人。”
你的儿子?!
谁不知道你是因为不孕,才被废后的?!
王夫人听到这话,又惧又怒,可还是不敢发一言。
窦太主笑了笑,
“正好朝中起了事端,苏建一事,百官焦着,皇上也拿不定主意,
这样,老身在朝中也有些人脉,也该放出来溜溜了。
明日找个机会,让刘据与闳儿一起.....”
............
朔方郡
霍去病行帐内
赵破奴、高不识二将,如标枪一般立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动弹,就这么罚站了三个时辰。
二将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可依然是不敢动弹一下。
要说霍去病手下都是些死士、罪犯、游侠,带这些人,远比带正规军要难得多,
这帮人没有规矩、没有忌惮,极有可能干出割了主将脑袋,投了匈奴的事。
可偏偏这帮人不知道被霍去病灌了什么迷魂汤,忠诚度直接拉满。
就算霍去病现在说要他们去死,他们都没有二话,会立刻完成军令!
“差不多了。”
霍去病抬抬手,
二将身子一松,晃了晃身体,稳住,
齐声道,
“是!将军!”
霍去病靠在椅子上,满脸桀骜的看向这两个亡命徒,丝毫不留面子的训道,
“你们两个,是不是长个猪脑子?非得跟李将军那帮人起冲突?
就非得让李将军把状告到大舅那,再让大舅训小爷一顿?
啊?!”
霍去病越说越气,
抄起带着墨水的砚台,直接砸向二将,
这一下生生砸在了赵破奴的头上,血水混着墨水从赵破奴头顶流下,赵破奴却纹丝不动,眼中闪出杀气,
“将军,李广那老不死的告您状了?!”
“去你妈的!重点是这个吗?!”
“我弄死这老不死的!”
霍去病看到赵破奴这混不吝的样子更气,脱下靴子又是砸在赵破奴身上,
高不识在旁劝道,
“兄弟,哪有你这么办事的?”
霍去病手指着高不识,看向赵破奴,
“看看!听听!人家是怎么说的!你这脑袋,两个也不顶人一个!
来,老高,你给这头猪讲讲,该怎么解决这事!”
“是!将军!”高不识看向赵破奴,认真道,“老赵啊,你明目张胆的去,不是连累将军吗?要弄死那老不死的,得暗杀啊。”
“去你妈的!!!!”
霍去病怒不可遏,
抄起另一只鞋,朝着高不识的脑袋就砸过去!
俯瞰后宫,长门宫在最犄角的方位上,
甚至,
从整个皇宫的格局来看亦然。
长门宫,便是冷宫,
被幽于长门宫中的,是前皇后陈阿娇。
陈阿娇是前朝长公主刘嫖的亲生女儿,
窦太主刘嫖是文帝长女、景帝长姐、当今天子的亲姑母。
刘彻年少时,景帝笑问刘彻想要娶谁,刘彻手指着陈阿娇说,以后要用千金铸屋,将陈阿娇藏入其中,
这就是金屋藏娇的由来。
长门宫前一片荒芜,甚至连杂草都没有几根,
一驾赭红画凤大轿缓缓闯进来,如同是在一幅凄美的山水画中,猛地横画一笔大红,显得很是扎眼。
“就在这吧。”
“是。”
四个抬轿小厮极其恭敬的放下大轿,一看起来年若五旬的雍容老妇人,踩下大轿,眼神复杂的望向宫门紧闭的长门宫,
拂手道,
“你们退下吧,半个时辰后再来接老身。”
“是,太主娘娘。”
老妇人便是窦太主,刘嫖。
等到周边人都散尽后,长门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刘嫖走到宫门前,叩门,
“娇儿,娘来了。”
长门宫内一片死寂,顿了少许,铜钉生锈的宫门被拉开一条缝隙,
刘嫖侧身挤了进去,
一入长门宫,刘嫖就被灰尘和腐朽味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咳咳!”
“娘,娇儿给您拿水喝。”
刘嫖被女儿陈阿娇扶到椅子上,木然的张望着周围,悲从中来,
恨恨道,
“这刘彘儿是好狠的心!若不是老身,他哪里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上?!好个狼心狗肺的畜牲!”
刘嫖此言丝毫不虚,
刘彻在景帝的孩子中,嫡和长一样不占,母家更是无力,
如果不是长公主刘嫖搞倒当时的太子,并且一直在暗中扶持刘彻生母王美人,刘彻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当诸侯王去了,哪里还有今天?!
“娘,您喝水。”
刘嫖接过冰凉的茶盏,抬头看向陈阿娇,
陈阿娇不施粉黛,绝美的五官满是憔悴,一身稍短素布衣,
分明是伤心欲绝之相。
“娇儿....”
刘嫖拉过陈阿娇的胳膊,忍不住哀呼了一声,
陈阿娇被一拉,稍短的布袖拽起,如白藕般的胳膊上露出一块狰狞的黑色符印。
看到这块黑色符印,刘嫖心中更痛,陈阿娇连忙扯下袖子,盖住符印,
“娇儿,娘都七十了!
照那孔圣人说的话,六十知天命,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可娘哪里能从心所欲啊!
娘放不下你啊!
娘若是一死,那刘彘儿可就如意了啊!”
陈阿娇闭目,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眼皮狂抖不止,
苍白的嘴唇吐道,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接着,
睁开充满恨意的双眼,声音尖锐又疯狂,隔着布袖按住胳膊上的黑色符印,
“他因为我学巫蛊、学媚术,废了我的皇后!把我打进冷宫!
我学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他吗?!”
陈阿娇把手按在腹上,
沙哑道,
“不就是为了能有个孩子嘛....”
刘彻二十九才有第一子,
这对于古代男人,尤其是坐拥后宫佳丽的皇帝,
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刘彻,陈阿娇,不知道是谁不育,
两人什么法子都用了,最后陈阿娇被逼的没办法,只能用邪招!
可偏偏赶巧,卫子夫那贱人竟然怀了!
陈阿娇五雷轰顶!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的原因?!
可!
这也说不通啊!
刘彻当了这么久的皇帝,不可能光临幸陈阿娇一个人,在后宫定然也没少撒种,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怀孕!
所以,
听到卫子夫怀孕的消息,陈阿娇第一反应是,
卫子夫肚子里绝对不是刘彻的孩子!
但没过两年,后宫王夫人又为刘彻诞下一子闳,
陈阿娇彻底绝望了。
刘嫖用几杖磕打着地面,眯起眼睛,
言语森寒道,
“这事,娘已经查明白了。”
听到这话,陈阿娇有了人气儿,猛地跪倒在刘嫖身前,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刘彻活了快三十年,临幸了无数女人,都生不下一个孩子,
自己被废了之后,他却能接连诞子?!
如果不搞清楚这件事,陈阿娇死不瞑目!
“娇儿,娘听到宫中传言.....”
“什么传言?!”
陈阿娇急问道,
“....刘彘的床下放着小鬼人偶。”
陈阿娇闻言,猛地瞪大双眼,瘫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疯了一样,浑身抽搐,狂笑不止!
小鬼人偶?
陈阿娇再熟悉不过了!
巫蛊!
自己用巫蛊求子,就引得刘彻勃然大怒,把自己打进冷宫!
谁能想到,冠冕堂皇的刘彻竟然也在背地里用巫蛊求子?!
“哈哈哈哈哈!他第一个孩子,竟是因巫蛊而生!
生于巫蛊,必定死于巫蛊!
好啊!这是你应得的!”
刘嫖扑下椅子,抱住状若疯魔的女儿,
在陈阿娇耳边轻声说道,
“刘彘欠咱们家的,娘要他用命来还!”
陈阿娇身形顿住,
把头深深埋在刘嫖的怀中,肩膀抖动起来,
终于像以前一样,重新成为了小女孩,
遇到天大的委屈,只要扑进母亲的怀里抽泣就好了。
“娘,那贱人和孽种也要死!”
........
建章宫
刘彻继位后为图方便,兴建建章宫,连有飞阁辇道,直连朝会正宫未央宫。
“微臣参见陛下。”
“微臣参见陛下!”
丞相公孙弘、右内史汲黯,行进建章宫内,跪倒行礼。
丞相公孙弘为一垂垂老者,前两年被擢为丞相,
右内史汲黯则就年轻许多,宽眉方口,不畏强权,
平日在朝堂上,是唯一敢指出刘彻不对的臣子。
“嗯,起来吧。”
“谢陛下。”
丞相公孙弘、右内史汲黯起身,
右内史汲黯望向身前负手站立的伟岸背影,
汲黯身高八尺,而眼前的这位年轻君王,又足足比汲黯高出一大截,身高近九尺,
光是站在那,就气势磅礴。
刘彻今年三十五岁,
这是一个男人人生中最巅峰的时期!
无论是精力、见识、判断力,都已然达到了顶点!
年轻的帝王,龙爪上持剑握玺,攀附星球,从宇宙之上,俯瞰着属于他的帝国!
这个时代中,毫无疑问的最强生物,
刘彻。
王来承认,王来准许,王来制裁....
王来征服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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